“不,您錯了!他們的輕裝部隊結果如何我不想知道,我只想要他們的重炮部隊移動地方,需要他們的飛機移動地方……”
這倒是實情,如果要攻取南錫城。那么重炮以及飛機的輔助攻擊絕不可少,那么調動重炮的位置以及野戰機場的位置就成為必然。而這些東西,都是唐云揚用來榨取國內軍閥的商品。
“那就是說,我們要一直堅守下去!”
“是的將軍,現在我希望前線的軍隊于今天夜里脫離接觸,全部正面潰退下來的軍隊全部編入城防軍里,他們的任務是死守我們剛剛建成的防線。”
“我的天哪,我們都會死的!”
埃米爾.德里昂少將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擔心的驚呼出聲。看得出來,這個唐正打算打一場南錫城保衛戰,不然他不會用他的十萬華工,大量的施工機械從這一戰開始時就在修建環城工事。
其實由于時間倉促,這些工事不過是一些快速戰線組成的,相互之間可以火力掩護的碉堡群,甚至沒有雷區、鐵絲網、障礙物。
“將軍,您必須把城內所有的士兵分派到這些碉堡群里,包括您手下那些非機動部隊,迫擊炮、機槍全都配屬過去。至于彈藥,我想真正打起來的時候,根本不可能運上去,所以彈藥也必須足夠。另外,希望您能告訴您的手下,這時不會有敵人的重炮,不會有敵軍的飛機,讓他們盡管放心就是!”
埃米爾.德里昂這里由于情報上的缺失,知道自己必須把這里真正的指揮權讓給眼前這位野心勃勃的年輕人。而唐云揚下面的話又使他心甘情愿的交出自己的指揮權,畢竟這件事關生死的事情還關系著重大的聲譽問題。
“將軍,我有一點奇怪,如果您打勝了這一仗,統帥部會給您什么呢?勛章還是軍銜?或者您喜歡哪一樣呢?”
“我也很奇怪,您和你的公司將得到什么呢?”
“哈哈,這個,這個是公司的商業秘密,我不能透露給別人知道!”
明眼上,打勝這一仗,法國會給公司金錢。但更深層次上將證明這支軍隊的能力,使它的擴大成為可能。另外就是與國內的武器交易,雖然將會是秘密進行的事情,但這件事才是根本利益所在。
落日帶著余暉看著這南錫城北面這血腥的戰場,漫山遍野都是得到了撤退命令的法國步兵,他們隊不成隊,伍不成伍。雖然他們扔掉了火炮,扔掉了子彈,但他們扛回了步槍,機槍、輕機槍。
規定是只要攜帶回輕武器,就有飯吃,否則就必然要上軍事法庭。
更多的馬車、汽車甚至自行車也從前線回來了,馬車汽車上坐著驚魂甫定的重傷員,騎著自行車的則是些游兵散勇。而且他們做了他們僅僅能做的事情,在后貨架上載著輕傷員。當初領用的時候就說過,沒有輕傷員騎行自行車的就是逃兵,抓住是會槍斃。
道路上,是一隊隊奔馳著的靈巧的四驅吉普車,穿著古怪作戰軍服的華人士兵坐在車上顯得悠閑。但士兵們見到他們都有些畏懼,根據軍官們講,他們是在執行憲兵的任務,一切不執行南錫城城防司令部命令的人會被這些家伙直接槍斃。
此刻他們從前線回來的時候,車上也盡可能的裝載著前線打光了部隊的軍官,看著他們法軍士兵不禁為他們的前途擔心,害怕這些只認軍規不認人的華人士兵會直接槍斃他們。
天空之中,被落日余暉涂成金色的飛艇慢慢的降入南錫城的機場,這時地下幾乎已經全黑了。車隊亮起了燈光,排成一道星星點點的長龍。
從飛艇上向下望去,可以看得見城錫城市郊的地方,升起一縷縷的飲煙。從前線潰退回來的士兵們正排成長隊,領取晚飯。
在領取晚飯的同時,他們將報上軍籍號碼及所屬部隊,然后接受那里軍官的安排,前往指定的堡壘當中去招待守衛職責。
為他們準備的防線是一個個規格完全一樣的,標準的碉堡群。圍成方形的快速戰線成了碉堡群的圍墻,中間是一座梯形結構的炮樓,裝有輕機槍與重機槍。那些圓形的在天上看起來仿佛彈坑一樣的大約是迫擊炮炮位。
坐在“鷹眼號”飛艇上的瑞烏.盧貝瑞坐在一組沒人敢過來的沙發上,用手撫摸著雄獅威士忌頭上金色的鬃毛,眼睛看著地下的一切。
經過這兩天的觀戰,他得出一點結論。
“這樣的才是這場戰爭里統帥們真正需要的眼睛!”
這樣的飛艇幾乎完全洞悉了戰場上敵我雙方的一切變化,只要天氣許可的情況之下,敵軍很難進行空襲。至于需要長時間行軍的空襲,除了長期的壞天氣之外,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德軍方面并沒有夜間行動的打算,他們的軍隊都在據南錫城15公里左右的地方止住了腳步。他們也是人,也得吃飯,還得喂馬。按照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標準,他們兩天攻擊前進了35公里,速度已經非常快了。
而且,今天法軍撤離陣地之前,他們的攻擊由于沒有了充分炮火支援,在死守陣地的法軍陣地前,變得非常困難,傷亡成倍數的增加。至于支援地面進攻的飛機,則由于航程的關系,在天空只能盤旋一小會,航程短的福克.E.III甚至僅僅只能做完攻擊,就得立即返航。
坐在飛艇上的他思考著今天的戰局,同時他也考慮到,這樣的情況下通過無線電系統指揮各個飛行小隊的好處。由于對戰場一覽無遺,顯然沒有這種條件一方將會受到另外一方空中力量的圍攻。
除了不能飛行之外,飛艇上的環境是相當好,另外的缺憾是手里端著的是咖啡,而不是紅酒,身邊陪伴的是雄獅威士忌而不是一位激情狂野的女人。除此之外,飛艇上的一切他沒有什么能夠報怨的。
他的目光從在黑暗中已經相當模糊的地面收回來,抬手抿了一口咖啡,他已經隱隱猜測到唐云揚的打算,對他做了下面這個評價。
“唐是個貪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