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翼鷹揚

14章 久盼之人

第三季神州飛將軍14章久盼之人

“我想這350噸水雷,最少可以給我們爭取15~20天的平靜,如果猜測不錯的話,那時候,打算向我們動手的勢力也就該準備的差不多了!”

唐云揚的這番話引起身邊幾人的注意。

“旦凡是當兵的,無不好賭!”

這一點幾乎是可以肯定的,試想想軍營當中除過訓練之后,相對枯燥的生活就不能理解。賭博對于普通軍人的誘惑。

另外,軍人的生命從某種角度上講,早就是已經不是他自己的。如果明日就要戰死,那么人世之前,除過需要留戀的親情、愛情、友情之外,還有什么值得留戀的東西,既然不值得留戀,拿來消遣一下,自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深諳軍營生活的幾個人知道,他們已經到了拿自己的后半生去賭的時候了。

程璧光不必去問,作為老式海軍將領,他被折服一艘整個東南來最為犀利的戰列巡洋艦,以及可以向日本人進行報復的條件吸引下,他是一定會投入到這個所謂有的“中華國防軍”之中去的。

那么其余的三個人呢?除過唐紹儀有可能之外,另外兩個軍人暫時來說還是個未知之數。

這時,對旅順與大連的攻擊已經將近兩個鐘頭,無論是海港里的軍艦還是那些炮臺,在空中的飽和攻擊之下,這時已經完全喪失了作戰能力。包括地面上的陸軍,也同樣遭受到嚴重的殺傷,扔在人堆里的人員殺傷彈,絕對是步兵的噩夢。

正在飛艇上的四個客人,看得心中七上八下的即歡喜又擔憂。歡喜的是,中國人對付日本人,終于不是一面挨打的模樣,憂得是唐云揚倘若拿這些東西對付北洋軍,北洋軍可沒日本人這么耐打。

李勁手中拿著一份剛剛從青島發來的加密電報來找唐云揚,整封電報不過只有6個字“久盼之人快到!”

不用再多說了,唐云揚心中的激動比之風到蔣百里、張孝淮甚至包括帶艦來投的程光璧與唐紹儀更加激動。

是誰哪,能讓他激動到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即得見呢?

這話,又要從遙遠的俄國說起。尤其,當俄國革命開始,在布爾什維克的革命浪潮當中,曾經當過權的“資產階級分子”們恐慌了。

因為,現在無論他們的財產還是說他們的人身,都已經成為了赤衛隊員的襲擊目標。在以工人、農民、士兵為基礎組成的赤衛隊員眼中,他們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而在革命之初,他們的科學方面的技能并不為人所關注,因為他們只是些該死的資本家或者是他們的走狗。

黑色的夜空里,基輔作為紅軍的一個主要基地,在革命初期的夜晚里也不會安靜。

半天的紅光說明這兒什么地方在發生著大火,不時劃破夜空寂靜的是連串的槍聲與爆炸聲。這些響動,使航空研究所里人們緊張不安。

年輕的西科爾斯基這時依然伏在一張書桌上,研究著幾張圖紙。令人驚訝的是,他所研究的并不是他的,使他揚名四方的四引擎轟炸機——伊里亞.穆梅茨四引擎遠程轟炸機。

看著自己手上的圖紙,西科爾斯基眼中流露出來的光華更加明顯。這是一架直升機的雛形,兩葉槳的旋翼以及使用鋼管制作出來機身。如果他知道,他要到幾十年之后,才能開始研制自己心目當中的夢想的話,他會怎么樣來考慮這件事呢?

“伊戈爾.伊萬諾組奇.西科爾斯基先生,我們研究用的飛機正在被別人拖走,赤衛隊員說他們需要飛機,您看……”

正在說話的是是年輕的機械員謝爾蓋.弗拉基米羅維奇.伊柳辛,如果不是因為革命,這時,他已經應該在航校當中去學習當一名飛行員了。

28歲的西科爾斯基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去,仿佛要把心中的郁悶全部傾吐出去。是啊,他有什么辦法呢!為了和終于沙皇的那些反叛軍們戰斗,飛機是一種必須的武器。

“好啦,我們沒什么好擔心的,飛機去了它該去的地方,去完成它應該完成的使命,我想被能夠明白它用途的人拿走,總比在我們這里被別人破壞要好一些。就讓這些雄鷹們去飛吧!”

23歲的伊柳辛也嘆了口氣,作為西科爾斯基手下的機械師,他只能為他語氣里的酸楚而嘆息。在這動蕩不安的革命之夜里,作為小人物他們都沒有辦法改變些什么,都只好聽天由命。

“啪啪”的槍聲在飛行實驗室附近再度響起來,伊柳新看到西科爾斯基穿著襯衣的背脊顫抖了一下。

政治與科學在某種程度上是站在對立面上的,大家可以試圖相像一下,在戰亂之中原本可以取得成就的人,在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命開始擔心的時候,他還能有更多的科學成就嗎?尤其,那些在戰亂當中取得成就的科學家、研究者們不更值得人們去尊重嗎?

如果從這一點上聯想下去,一個革命事業是否正義就很值得商榷了!

正如同一些農民起義者,就算讓他們取得起初的一點點勝利,最終依然因為沒有科學思想的指導,依然因為沒有對科學的尊重,依然逃不脫失敗的命運。

李自成、太平天國、小刀會、辛亥革命,哪一個起義不是如此呢?

結論也只有一個,既然世界在進步,革命者就必須跟隨世界的步伐。否則科學競爭上的失敗,最終可能會導致國家的滅亡與民族的沉淪。如果不信,就請諸位搬開世界地圖,看看非洲、中東、曾經的蘇聯。

所以,關于命運也沒必要去臣服,它不過就是命運罷了!就在西科爾斯基與伊柳辛為了自己的命運擔心,感覺到“前途無亮”的時候,偏偏就有不信命運的人出現。

飛行研究所外面充當路道的空地上,突然之間爆發起激戰。猛烈的槍聲之中,是垂死的人大聲呼救的聲音。

驚訝之余,西笠爾斯基與伊柳辛來到樓下,從窗戶向外悄悄張望。

由飛行實驗所的機械師或者工人們組成的赤衛隊員,在密集的槍彈之中倒下。雖然他們手中的武器也不時在吐出子彈,雖然他們的機槍也在怒吼,可是面對對方的火力時,一切抵抗都顯得徒勞無功。

對面是數量模樣有些怪異的裝甲車組成的部隊,車上發射的機槍明顯是種超大口徑機槍,以至于西科爾斯基認為那些裝甲車屬于德國。畢竟,在最近的戰爭當中,引致俄軍崩潰與全國性革命,就有這些裝甲車的部分功勞。

赤衛隊的士兵中間,尤其是那些參加過戰爭的俄國士兵,他們完全沒有了革命時的那股子勇氣,面對這些裝甲車時,一個個抱著腦袋,鉆到一切可以躲藏的地方。

他們知道,這些鋼鐵巨獸,并不是他們這樣的人可以阻擋得了的。

唯一只有不知道這些東西厲害的工人、農民組成的赤衛隊員還在勇敢的射擊。可他們的射擊,只會引起對方注意,隨即在裝甲車上噴射出的彈雨里,反抗立即就被瓦解。

在西科爾斯基與伊柳辛驚訝的目光里,這些裝甲車一面噴射著火舌,向一切有可能潛藏著敵人的地方射擊,一面直直的開過來,顯然,他們的目標就是兩人所在的這間屋子。

最終兩輛裝甲來到屋子前面,并形成八字形保護住房屋的入口。接著,裝甲車的后門處沖出來兩隊身著黑衣的士兵。

“哐”的聲音之中,門被一腳踹開。這時已經躲在一張沙發背后的西科爾斯基與伊柳辛忙低下頭,緊緊縮成一團,生怕發出一點聲音來。

“西科爾斯基,西科爾斯基,你在哪里,我們是來保護你離開這里的!”

標準的俄羅斯話響了起來,說話間,進來的人指揮其他人進入其他房間進行搜索。

當西科爾斯基聽到對方的目標人物是自己的時候,他的臉色變得如同僵尸一樣煞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盡管如此,他還是向伊柳辛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而他自己則慢慢自沙發背后探出身子。

“我……我在這里,這兒就只有我一個人!”

伊柳辛明白了西科爾斯基的選擇,他拼命貼緊地板,希望對方不要發現自己。

當他的頭顱貼里地板的時候,從沙發現在的空檔里,真著屋外裝甲車射擊時發出的光芒,他看得見對方的軍靴,使人恐懼的是,它正向沙發這兒慢慢挪了過來。

這里,屋內除去西科爾斯基因為恐懼而發出的喘息聲之外,再度響起了標準的俄語。

“西科爾斯基?不,您不需要舉起手,我們不是您的敵人。派我們來的人讓我告訴你下面這個詞——直升飛機!”

“直升飛機?!你們的意思是……?”

“是的,如果您愿意的話,您將獲得資助及研究成功后的專利權!”

聽到這樣的消息,西科爾斯基驚叫了起來。

“我的天哪,伊柳辛,你知道嗎……我的天哪,我真不敢相信,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與我懷著同一樣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