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翼鷹揚

2章 富蘭克林

鐵翼鷹揚

,最后更新:20102713:15:42

第四季飛艇上的賊

令唐云揚困惑的是,這些不但是“琴島政權”之外的,所謂一些民間人士的意見,甚至也包括了來自歐美的部分留學生,而今天就是回答他們的時候。

唐云揚不怎么明白中國的某些政客,擺明了世界上越是建設的好,越是富有的國家就越是民主的國家,怎么我們中國的政治家們仿佛不明白這個道理,甚至變化到“民主”一詞說在中國的時候,居然變成了一個“可笑的”詞語。

他的疑問有許多人告訴了他答案,但說的最中肯的只怕就是麥克.郎這個滿腦袋金子、銀子的家伙。

“什么狗屁意見啊,說白了不過是即得利益者,尤其是以不正當手段獲得利益者的誣蔑,就如同美國一樣,民主政治不好,人家為什么是世界第一富。話再說回來,提出民主政治不好的家伙,卻提不出更好的辦法!這樣的人,如果按中國話來說,那就叫眼高手低的東西!”

唐云揚知道,在中國就有那么一些人,見不得別人正經干事,別人正經干事,他嘴里的屁話就不由自主的冒出來。

尤其,這種人面子上看不出來個了有多么卑劣,仿佛也是一付憂國憂民的模樣,實則不過是偽君子罷了。

當然,提倡新聞自由的琴島政府不會制止這些人在報紙、無線電廣播上去發表自己的看法,同時自然也不會禁止與其看法不同的其他看法,包括已經有人在宣傳俄國布爾什維克所謂的“成功的革命”!

對于后者,唐云揚顯得極為重視,他們全都獲得到美國去留學幾十年的待遇。

“打敗腐朽的資本主義,嗯,這是好事,值得鼓勵。不過干嘛不從世界上最腐朽的,最需要俄國布爾什維克的追隨者們,去拯救的美國人民開始呢,去吧,我祝賀革命的紅旗早日插滿全世界!”

與此相類似的這些話題都放在新年,尤其對于未來政權模式的回答如下。

“不實行民主政治,那么好吧,咱們干脆請滿清皇帝回來君主立憲,或者我唐云揚自己當皇帝。問題是前者是被我們自己推翻的,至于我自己,我都不能保證自己永遠廉潔下去,你們怎么還指望我肯定是個好皇帝呢?

另外一種剛剛興起的模式,就是俄國的布爾什維克,它們畢竟是一個沒有經過時間來檢驗的事物,我們如何相信他們就一定比帝制強呢?

至于歐洲的所謂民主,是否符合我們的需要呢?

說真的,我不知道,我想我們可以不必忙于去論什么主義,大約搞好中國的建設才是根本。至于什么主義,等我們富裕了、國家主權得到尊重了,大家有的是時間去討論。

而現在中國大多數百姓都還吃不飽飯的時候,我們就來討論誰來當皇帝不嫌太早了一些嗎?所以,對于這些東西大家在報紙、廣播上去理論吧,至于我們山東省政府的目標,依然是要緊貼經濟建設與發展,依然是要將使國家、百姓的富強為根本目標!”

一席除夕夜話,使聽得到廣播的、看得到報紙的、口傳耳受的百姓們看到了希望。他們不大關注什么主義,他們只知道,現在的官比過去好說話,現在的稅比過去少,現在的生活容易過。

至于客串“愛心大使”的簡.梅林出現遭受災害的地方,派舍大批糧食與藥品、棉被的行動,更使百姓們心目當中知道了一群人,最少過年的時候人家還想著他們。

放眼看去,山東的“琴島政權”似乎四處都是在派錢,尤其以日夜不停的建設為主,花進去的錢就如同開了的水龍頭一樣根本無法止得住。

另外,雪上加霜的是上海方面的商家,尤其是租界內的大牌商家的投資開始陸續抽離的時候,這些情況更加嚴重。

所以中華國防軍所屬的中華海軍在這新年來臨的時候,頂著寒冬的寒冷出航了。對于軍艦上的德籍軍官,這沒有什么問題,畢竟他們過了一個不錯的圣誕節,所有一切的供應都如同德國家鄉的情況差不多。

心中稍顯郁悶的是那些被德國軍官及其他軍官,依然在沒日沒夜隨時操練的士兵們,他們放不下的是新年家庭團聚的那種親熱。

當然,有所失必有所得,他們此次作戰當中,將領到比其他時候作戰多三倍的戰時軍餉。聽到這樣的話,恐怕只用靠猜的大家也明白,這又是一次如同拆光加爾各達一樣的行動。

這次的作戰目標是日本剛剛建成沒有多久的九州工業區,唐云揚的命令沒別的。

“能拆的全拆光,能帶走的別剩下,剩下的別留著給別人用!”

敢情,憑這道命令,大家應該清楚為何這個計劃被稱為“光”之計劃了!

有人說難道日本人是傻的,放到那兒讓你拆,那倒是,不讓拆倒是都炸了啊,哪怕把日本炸回到樹上吃樹葉的年代,相信唐云揚也不會介意。

現在,日本完全沒有了海軍、空軍,他實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不能把這提高了的“五倍的工業能力”與億的金錢給拆回來!畢竟,按日本人的邏輯,勝利者取得回報是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既然如此,唐云揚這當慣了“土匪”的人又有什么好說的呢!面對即沒有海軍,也沒有空軍的日本,真是不搶白不搶,搶了也白搶。

因此,這次又是一個全部中華海軍一起出動的日子,與他們同時出動的還有其他發財心切的部隊。

兩棲攻擊艦這時重新負擔回自己的使命,第1、第2特混艦隊的艦只共運輸了包括蔡鍔蔡松坡的重裝步兵與海軍陸戰隊一個師。與他們一起行動的是,以每月10艘數量持續增加的飛數量已經達到200艘之巨的飛艇運載的,一次投放的整個空中突擊師。

另外,與他們一起行動的還有一個在張孝淮率領下的輕裝步兵師,他們搭乘的商船在艦隊的嚴密保護之下前往日本。

整個青島留下來的軍隊,僅僅只有兩個完整的裝甲師,另外就是已經擴充到3000架數量的陸軍航空兵的兩個大隊駐防。至于各城市駐防的是,使用德械、日械裝備起來的地方安全部隊。

為了不給各地方的居民造成困擾,地方安全部隊的數量嚴格執行500:1的比例,他們的裝備與糧餉均由城市地方負責,主要職責是剿滅土匪以及對于地方的重大災難與險情進行救助,并在災難發生的時期維持好社會秩序。

整個山東,加上地方部隊在內數量不過僅僅只有不到10人的軍隊,這不禁使百姓們以及各城市的執政官們有些擔心。當然,這必須除去見過坦克師發動進攻作戰時的人們,懂內情的人明白,這樣的鐵甲洪流,并不是中國現有的任何一個軍閥可以打得過的。

更別說,天空當中每天進行巡邏飛行的奔雷攻擊機及軍刀戰機組成的“攻擊小隊”。說真的,諸如里希特霍芬之流,看著別人去日本發財,就感覺心中有些不忿。后悔自己入錯了行,雖然可以在這兒過中國式的新年,還可以陪伴中國式的女友。

中國式女友,這也使得德軍方面的空中王牌——紅色男爵里希特霍芬最頭痛的事情,因此,他不得不找到他在這方面的老師——唐云揚。

當他從電臺脫身回到家中,卻發現被自己妻子燒得熱氣四溢的壁爐前坐著的是紅色男爵,而且他喝著自己的咖啡,抽著自己的雪茄煙,而且還抱著自己的兒子與他的女友秦珂兒有說有笑。

“哼!這又是個蹭飯的!”

唐云揚何心心中為如此冷哼的,誰要是看到自己家里大過年的一子人,居然還有一只獅子的時候,大約都會如此“冷哼”的!

大家估計都猜到唐云揚的妻子在中國新年的時候,會為他準備一桌豐富的中國酒菜來喂喂他肚里的饞蟲,所以不約而同,都來到這里。本來,他這兒由于有了美麗的簡與俏麗的南希,也就成了大家平日聚會的場所。

當然,這里也不會缺乏本身沒有家,算是這家里半個主人的麥克.郎與南希.格林,也包括顧維鈞夫婦以及唐云揚的一干死黨,仿佛過一西一中兩個新年對于他們來說不是什么麻煩的事情。

倒是把家里來接來的李石曾、朱斌候等人算是恪守中國人在大大陪在家人身邊的習慣,沒有來湊這個熱鬧,大約都是打算明天再來給唐云揚拜年的。

自詡為西線情圣的里希特霍芬一見到唐云揚,立即賊眉鼠眼的溜過來。

“喂,你這個該死的,我已經照足了你的吩咐,給自己找了一個干娘,也表現出喜愛孩子的模樣,居然還被你家的小鬼尿了我一褲子。可是秦呢,最多讓我拉拉她的小手,別說要我碰他,根本都不讓我吻他,我的上帝你告訴我吧,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看著紅色男爵的模樣,唐云揚幾乎要笑出聲來,一把扯過他的耳朵。

“你這個笨蛋,我們中國的女人不結婚的話,是不會讓你碰她的,如果你喜歡她的話,就娶了她吧!”

說罷,唐云揚才發現,里希特霍芬的眼睛瞪得出奇的圓溜,他好想問問他是怎么辦到的!

中國的年初一的早晨,研究了半夜作戰計劃的盧克納爾被人吵醒了,迷迷糊糊的他幾步竄到艙門前一把拉開艙門,在他的心目當中以為艦隊遇到了襲擊。

其實醒著的時候,他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在航行當中的特混艦隊根本不可能被偷襲,除非是天氣惡劣的情況之下。否則天空中分別配屬兩支艦隊的四艘“鷹眼”成了擺設不成,有這四個家伙在,無論海面、空中、甚至海下的潛艇,都沒有辦法進行偷襲。

畢竟,這時飛機的航程、戰艦的速度包括潛艇水下航程,都使它們在“鷹眼”的目光下無所遁形。想要絲毫不被發覺的進入飛艇的偵察圈,已經是相當不可能的情況,倘若還要避過天空里,每天都需要進行巡邏飛行的海軍航空兵,就又是一件難上加難的事情。

據盧克納爾的官銜所掌握的,使“鷹眼”更加銳利的新技術(完全保密的內容雷達、紅外、電視、激光等等技術)正在嚴格保密的,與民間科研中心一起建設,并已經完工的“軍事科研”中心當中,沒日沒夜的進行研制。

相信在未來的3~5年之內,就有可能準備部隊。有的時候,盧克納爾真為德國將來的艦隊擔心,與中華艦隊交鋒的化,在方圓數千公里之內,毫無秘密可守的時候,那將會是什么樣的作戰情況。

所以說,如果清醒的時候,早已經習慣引用“鷹眼”提供信息進行作戰的他,還真給迷糊了一下。

拉開的艙門外是成群的,沒有在執行任務的海軍軍官,雖然在作戰任務過程之中,但大年初一的“拜年”習慣依然沒有放棄。領頭的是戰列艦青島號的艦長,也是第1特混艦隊的副司令程璧光,在他的帶領下,成群結隊的軍官正在四處拜年。

“長官新年好,祝長官在新的一年當中……”

面對下屬的敬禮,盧克納爾在自己衣冠不整稍顯狼狽的情況下居然給他反應了過來。他雙手一抱拳,來了個中式禮節,嘴里也學著說出怪里怪氣德式中文來。

“諸位新年好,恭喜發財、恭喜發財……!”

隨后匆匆用冷水洗了把臉的他放心大膽的與其他海軍軍官一起,去給那些正在值班的,軍官與海員、飛行員、機械師們拜年。

諾大的航空母艦上登時熱鬧起來,甚至飛行甲板上的空閑處,也擺上了長長的餐桌,白白的桌布上,是來時就帶好的食物,唯一沒有的,就是含有酒精的飲料。當然,這得排除的是,作為海軍軍糧一部分的怯風濕、防眼病的補酒,令人欣喜的是,盧克納爾給他的士兵今天發出雙份。

在軍隊里,新年的長度是相當短的,尤其他們在負擔著作戰任務的時候,也就僅僅只有那么半天,要怨的話,就只能埋怨日本距離中國實在是太近。倒是兩棲攻擊艦上的海軍陸戰隊以及蔡鍔的重裝師、張孝淮指揮下的輕裝師沒那么多顧忌,連著樂了兩天。

兩天之后的第三天,他們就樂不起來,因為他們已經到了日本海域,即將準備登陸作戰。

然而,此刻的日本自從海軍失去之后,已經做了兩個月的抗登陸準備工作。工廠里加班加點準備出來的12.7毫米機槍幾乎可以說是漫山遍野。尤其被重點保護的佐世堡海軍基地、北九州工業區、長崎等地的造船工業。

這些地點都是容易遭到中國陸軍登陸的地方,也是最容易受到對方打擊的地方。在這兒就如同山東的報紙與廣播當中,那些閑人們說的一樣。有人開始埋怨唐云揚沒有在結果了日本海軍之后,立即對日本本土作戰,而跑去幫什么德國人。

為什么幫德國人,沒有戰略眼光的人是不懂的,在這也就不一一解說。

與前次登陸作戰一樣,最先進入日本本土的,就是負有偵察與引導降落的特種兵部隊。在夜色的掩護之下,他們身上穿著橡皮潛水服,使用滑翔傘,被從天空中關閉了發動機的飛艇灑入到日本瀨戶內海的防守薄弱的地方。

這些被程天云訓練的比猴子還要靈巧幾分,比老鼠更加奸滑的家伙們,一隊隊紛紛潛入到日本附近的山林之中,向他們預定的目標靠近。

這些特種部隊有為登陸部隊指示目標的,也有迎接空中突擊師作為航空引導員,還有一些干脆就是為了破壞敵方的重炮而潛入日本。由于小組眾多,任務又極為零碎。在此次行動之前,就預測恐怕特種兵會有較大傷亡。

面對這種情況,親身參加行動的程天云只向唐云揚提了一個要求。

“長官,請相信你一手帶出來的兵,我們能夠保證一定完成任務,但我有一個要求。倘若我們受創巨大,請給我們擴大編制!”

這個條件被唐云揚毫不猶豫的答應,試想想今天的美國,他的國民總人數連中國的零頭都不足,可人家特種、專業部隊的數量,比中國多得多。而且,擴大特種部隊的規模,也是唐云揚一直的想法。

畢竟來自今天的他知道,步兵的專業化以及小隊層級的作戰是,輕裝陸軍發展的必由之路。既然如此,對于程天云的要求也就沒有必要再推辭。

面對臉上涂滿了迷彩的程天云,他點點頭。

“這個要求我作得到,如果回來的話,我保證給你們師級部隊的編制,告訴你的弟兄,如果事不可為,就不要勉強行動,撤至安全地方等待陸海軍的接應!”

即將行動的程天云再不多話,只是酷酷的點點頭,說了一句他那極富特色的回答。

“中,長官!”

自從月份登陸以來,從來就只是發狂的訓練而幾乎從沒有參加戰斗的特種兵們被悶壞了,他們在日本沿海,以每相隔1分鐘的時間,一小隊一小隊的離開飛艇。

在漆黑的天空之中,他們除去前面隊友頭盔上的熒光標記以外,什么也看不見。冬季的冷風吹拂著他們飄浮在空中的身影,下面就是發出嘩嘩響聲的大海。

為他保證目標達成,幾乎每一個目標都是由兩個互不知道的小隊負責,他們的行動方式也幾乎一樣,為了避免日本多山地形的影響,他們的潛入是在海上跳傘,并以小隊為單位搭分別搭乘兩艘橡皮小艇潛入。

幾乎50支小隊的同時潛入,完全不被日本人發現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小規模的交戰在冬季冷冷的夜風之中展開,然而日本步兵再優秀,也不能與訓練方法超前了一個世紀的現代特種部隊相比,更加說無聲的武器,在夜間更是絕對冷酷的殺手。

所以,日本方面除去阻止了幾只小隊的登陸行動之外,在巨大的傷亡下根本就毫無所獲。被阻止的小隊也不過就是再多劃兩個小時小艇換個地方上岸罷了。

隨后,小規模的交戰時有發生。然而,這卻使生性多疑的日本軍隊卻越發不離開自己構筑的穩固防線,因為他們猜測大規模登陸就在眼前。

如果分散兵力去追捕這些充其量是搞些小破壞的游兵散勇,正好中了對方人分散己方兵力的計謀。因此,日本陸軍方面除去向各部通報情況之外,居然對于這些特種兵沒有進行任何追捕。

也是,他們曾經在山東半島,保受特種兵打擊煎熬的日本“皇軍”,這會都在皮鞭的看守下,為山東建設建那永遠也建不完的橋,修那永遠也修不完的路。所以本土“皇軍”哪里會知道這些家伙的厲害。

靜候兩天之后的一天,籠罩著日本海上的霧氣在一陣南邊拂來的海風吹拂下散開,整個日本九州就如同被剝光了衣服的小妞。不同的是,這次在“鷹眼”的觀察員眼里,她算是已經上了床,就欠被一……了。

“福岡海軍基地老式鐵甲戰艦三艘,遠程岸炮×座,地面防御狀況……”

倘若是日本方面的陸軍看到了這時的情況,大約應該是感覺到揪心的緊張才對。天空里,1000米高度上,是密密麻麻的300架,機翼下掛裝著包括凝固汽油彈、火箭發射巢、“天女散花”人員殺彈在內的各式各樣的炸彈。

當然,也少不和空投的,用來破壞各處工事的穿甲彈。當然,這些炸彈也不乏使用大口役炮彈改裝的普通航空炸彈。他們的目標當然不是近岸處的日本步兵防御工事,一如中華艦隊以前的作法一樣,它們的目標是后面空空降場的安危。

成堆的炸彈,將把空降場中的,第一個納入到“鷹眼”觀察員眼中的,日本方面的防御工事打成碎片。

如果,從飛機再上向望去的話,那兒是200艘運載著整個空中突擊師的飛艇大隊。他們將跟隨在隨后由空中力量開辟的“安全通道”把傘兵投放到日本防御線的后方。

至于日本軍的防御,這時依然使用是古老而背動的線式防御形式。按裝甲部隊的形容,這不過是一種一擊就穿,一推就平的防御手段。

當機群接近海岸那些安置著巨型岸炮的山脈時,炮臺上的防空炮,以及隱藏在森林之中的防空火力猛烈射擊起來。

前面說過,由于這時的防空火炮根本沒什么近炸引信,完全憑借觀察人員的快速計算來為炮彈準備爆炸的高度。因此,它們對于快速變化高度的機群并沒有什么影響。

倒是那些射自樹林之中的12.7毫米機槍給機群造成了損傷,有兩架飛機拖著濃煙向下栽了下去。然而,還沒等得及森林之中的日軍射手們歡迎,天空中的飛機一歪膀子向他們扎了下來。

接著,拋下來的是流線形的炸彈,這些炸彈并不是什么爆破或者殺傷彈。凝固汽油彈在落地之后,大片火光沖天而起。在這冬季的,干燥的森林之中燃燒起來。

隨著炮臺附近高炮陣地,在火焰中呻吟的聲音,成群的飛機脫離隊形,朝炮臺撲去。仿佛如同任何一次進攻一樣,要依靠飛機的轟炸,使這些炮臺覆滅。

成堆的炸彈自天空中發出凄厲的尖嘯聲落在對海炮臺的表布上,在炮臺內的日本炮手根本不為所動。他們知道,對方的飛機不過是在清除炮臺表面上的那些防空武器,小小的空投炸彈根本不能對他們這樣的炮壘造成什么傷害。

說起來,他們緊張的心中此刻一怕一樣東西。那就是遠遠的,望遠鏡可以看得見它們身影的,曾經大日本帝國的驕傲——6艘巨艦。

它們402毫米的艦炮,無論怎么樣結實的水泥炮臺都無法承受,當然自己炮臺里的重炮,比它們的威力根本也差不了多少。

空中的攻擊在炮臺頂上持續著,然而這些小炸彈發出的清脆的爆響,只不過迸射出大量的碎片在炮臺上徒勞飛濺,這是炮臺頂上由于飛機的密集攻擊,已經沒什么活人了。

倘若這時炮臺里的日本守軍看得到這樣一幕,他們是該害怕的。

一艘飛艇的飛入空中機群撕開的“安全走廊”,一群仿佛豆子一樣的東西出現在它的下面,并且飛速的落向地面,仿佛一些炸彈的模樣。

可他們并沒有仿佛炸彈一樣在地面上爆起一團團火光,恰恰相反的是,他們在接近目標的時候,成群綻開傘花,仿佛天空之中一瞬間回到了春天。

“是傘兵……傘兵……”

炮臺頂上幸存的日本士兵嘶裂著被硝煙折磨過后,那仿佛某種奇怪的汽笛一樣的嗓音。可惜,炮臺上布置著的,用來進行防空的大口徑機槍以及步兵們,已經被敵人空中的飛機驅散。

在這樣無遮無攔的情況下,操縱著滑翔傘的空中突擊師步兵大部分安全降落在炮臺之上。傘兵們迅速組織起來,三個一群五個一伙。他們使用的主要武器除過輕武器之外,其他就是全部使用錐孔裝定的炸藥。

有了它們,什么樣的水泥炮臺全都不在話下。直到第一個大炸藥爆炸時,炸藥形成的射流幾乎一次就擊穿炮臺的水泥表面。巨大的震蕩傳遞到炮臺之中,墻上的水泥塊飛射起來有比彈片還要兇惡的殺傷能力。

面對海面上那令人生畏的戰艦群嚴陣以待的日本炮手們,被強烈的震動推搡著、搖擺著,仿佛一個個不能自主的提線木偶一樣。直到這時,炮臺內部被劇烈的震蕩使他們心臟,在顫抖中發慌的日本炮手依然沒有明白,他們受到的是什么樣的攻擊。

其實這不過是德軍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再度克服比利時列要塞而使用的傘兵行動的抄襲。不同之處在于,低空開傘及滑翔傘的應用,使這種襲擊更具有突然與準確性。

不過,日本步兵比起比利時步兵來,有更多的反抗意識。畢竟在東方人的腦海之中,作戰時投降是一件不那么光榮的事情。尤其,這里的炮手并不知道,他們遇到的是什么樣的敵人,會有什么樣的手段對付他們。

炮臺里,僥幸未被水泥塊崩死的日本炮手,掂起工兵鏟、武士刀、步槍、手槍等等的武器,他們嚎叫著打算沖出來與外面的傘兵決一死戰。

可傘兵們并沒有打算給他們這個機會,不過是特制的催淚彈被塞進到炮臺的通風系統之中。如同海軍一樣,炮臺上的日本士兵從來沒有想到過,他們會遭受煙霧武器的襲擊。在錐孔裝藥藥包的猛烈爆轟之下,日本沿海的重型炮臺,紛紛在傘兵的襲擊下失去了攻擊能力。

這時,天空中的飛艇開始降低高度,沿著十數架飛機的形骸指示的方向進入到“安全通道”之中。這時的飛艇之中,同樣裝備了清一色的“密集陣”武器,雖然它們在2000米左右的高空,但密集的子彈也可以有效壓制任何地面的反抗。

地面上日本人的防空火力受到的打擊顯然非常沉重,無論凝固汽油彈還是說‘天女散花’人員殺傷彈都是炮兵、步兵的致使殺手。尤其是這兩者的共同特點是,它們的攻擊幾乎完全沒有攻擊死角。

一些在猛烈轟炸下幸存的機槍或者防空炮向著下層的飛艇開火,可當他們發射出一炮的時候,往往就會被天上噴出來的,幾乎成了射流的“密集陣”直接撕成碎片。

當然,這偶爾的打擊,依然造成了飛艇的損傷。可是充滿了氦氣的飛艇不會燃燒,氦氣本身就是種極不活潑的惰性氣體,甚至炮彈形成的火焰在這里都要減弱幾分。

另外“H”型飛艇的運載艙處于氣囊的中間,本身就受到多層保護,所以載員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

漏氣的氣囊被氣囊內部的那些具有堵塞作用的小球迅速封堵,推進螺旋槳的功率立即發出到最大。這樣是使那些提升螺旋槳在迎面氣流的沖擊下,發揮出更多的升力。壓艙物也被一袋袋的自天空之中拋落下來,以減緩飛艇下墜的速度。

好在,空降場就在不遠處的前方。

空降場這時已經幾乎掌握在特種部隊的手中,雖然他們還在隱蔽的潛伏之中,但空降場中事先安放的發煙彈已經開始工作。天空里,是成群的飛機在執行著最后的清掃任務。識相一些的日本對空射擊的射手,在此刻都盡量保持著靜默。

受傷的飛艇飛近時,成群的傘兵自飛艇里一躍而出。為了增加傘兵的攜帶數量,這一次除過空中突擊師的裝甲車之外,并沒有使用更多的“隕石”。

在空中飛速下降的傘兵,依然打算低空開傘,這樣會使他們的傷亡降至最低。布置在這兒的日本對空火力的射手開始拉動槍栓,或者瞄準目標準備射擊。

但他們并沒有問過,已經布置完了空降場,完成了空降引導任務的特種兵們樂不樂意他們這樣作。緊接著,就發生了下面這樣的事情。

剛剛拉動機槍槍栓的射手的腦袋,在一聲不那么清脆的槍響之后,倒向一旁。或者就是連人帶槍,不知被那兒飛來的槍榴彈炸倒。更有甚者,剛剛準備好射擊的防空炮陣地,突然之間沖出來一群手持自動火器的惡魔。

無聲的射擊里,在這里布置的2/3的防空火力瞬間失去了開火的機會。當然并不是全部,一些防空機槍向天空里噴射出火舌,傘兵在空中扭動著,根本躲都無法躲開。

“嗚……”

天空中傳來耀眼奪目的光華,飛艇下的“密集陣”吊艙噴射出火舌。仿佛鑿巖機一樣連續不斷的聲音里彈雨自天而降,如同暴雨一樣的子彈立即就所那些防空火力的武器與炮手幾乎同一時間撕了個粉碎。

隨著頭批傘兵的著陸,空降場附近受到控制,接著飛來的飛艇投下的是空中突擊師的裝甲團的裝備。著陸的隕石之中開出來的,是一輛輛的輪式步兵戰車。以及吉普車后面拖著的120毫米大口徑自行迫擊炮。

接著,事先著陸的傘兵們,立即在裝甲車與迫擊炮、空中火力的掩護下向四面的殘余日軍發動攻擊,以保護空降場的安全。隨著空降場的擴大,更多的傘兵從天而降。

傘兵們建立起師級后勤、野戰醫院,司令部之后立即兵分幾路,攻向登陸部隊打算登陸的海岸。

在這時,海上傳來戰列艦炮火發射時的怒吼聲,以及那仿佛一列列火車從頭頂上駛過的重炮彈的聲音。

海岸上,日本兵防守的戰線是立即就響起沉重的爆炸聲。海軍的很艦炮的威力是巨大的,尤其它們抵近海岸,用以壓制日本步兵的火力時,那種所能造成的恐怕在殺傷力,是一種最簡單的摧毀人的意志力的武器。

與些同時,海軍陸戰隊的“海上狂飆”與“雨燕”兩種飛行器,貼著地面飛快的掠過山間,奔向空中突擊師已經占領了的,安全的空降場。

直到日本的士兵目睹這種低空掠過的古怪的飛行器時,日本人才明白,戰爭已經完全是用另外一種他們所不懂的形式展開。

空中突擊師與隨后到達的海軍陸戰隊一聲,很快由內向外發動了攻勢,兩個裝甲團的很干脆的排開攻擊集群,身后跟隨的是成群的傘兵與海軍陸戰隊員。

按說,他們是突入的輕兵,不應該攻擊日本重兵駐守的福岡軍營。但在海上重炮與空中火力的支援下,加之他們自己裝備的裝甲車,都使他們與日本步兵的輕重根本就是本末倒置的一件事。

至于日本步兵的所謂重炮群,在天空“鷹眼”的指點下,被402毫米的艦炮以及空中的奔雷式攻擊機,轟得一點活路都沒有。

海軍陸戰隊與空中突擊師的官兵把日本守軍壓向基地里面,隨后招來密集的艦炮轟擊。沉重的爆炸聲里,402毫米口徑火炮的炮彈在正擁擠著逃向基地內部的日本士兵當中爆炸。殘肢斷體在火光當中,與其他一些東西一起飛上天空。

沒有受到彈片打擊的人而在炮彈形成的大面積氣浪當中倒伏下去,他們再也沒有機會直來,七竅里流出的與從天空里落回來的碎片混合在一起的鮮血表明,他們是被活活震死的。

劇烈的爆炸聲使基地當中所有的建筑物都在震顫著,所有的玻璃都在第一枚炮彈落下的時候,被震得粉碎。天空里“鷹眼”用無線電引導著軍艦上的重炮,專門著朝人多而又有稍具有抵抗意志的人群中發炮。

偶爾一枚炮彈穿進高高的樓房之中,整棟大樓,會在一聲沉悶的爆炸聲里,然后緩緩的仿佛在放電影的慢動作一樣,向下沉去。

日本軍人最后的抵抗意志,瓦解在劇烈的爆炸聲中。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明白,不論他們躲在那里,天上的炸彈與艦炮的轟擊可以一直跟隨著他們的腳步。

巨大的恐懼驅趕著所有人,他們一個個拼命的向大海邊跑去,似乎到了那兒,才有他們活命的可能。紛亂的腳步直到大海邊上,他們跑無可跑、躲過可躲的時候才停下來。

天空中,瞅準機會的海軍飛行員一個漂亮的俯沖,投下一枚“天女散花”。

落在地面又再度跳起的炸彈,把死亡的種子灑向就近的人群。密集的人群,使彈片的殺傷力達到了最大化,所有被擊倒的人幾乎全是頭部中彈。

白色的腦漿與紅色的血水滑過人們的臉上,這些異像使幸存的人們變得歇斯底里起來,一些年輕的日本士兵開始狂笑著叫喊起來。

突然之間,天空的飛機不在俯沖,海上的巨艦也不射來吞噬生命的炮彈。這時,身后傳來發動機的隆隆聲,12.7毫米的機槍子彈穿透了日本士兵的身體,無論他們已經瘋狂或者呆若木雞。

“盡量多殺傷對方的有生力量,要使他們的抵抗減弱到最低的程度,而且要殺到他們怕,有一個不怕就不要停手。目的只有一個,要讓所有日本人10年之內,只要見到你們就會嚇得尿褲子!”

既然已經貫徹了多殺的原則,剛好也省得自己看管起俘虜們麻煩,所以只有對方沒有舉起手,那么就還是在抵抗,干脆的干掉大家省事。

日本海軍的福岡基地之中,到處都是被飛機燒死、炸死或者被艦炮轟死的尸體。死尸在這里存在的狀態不是一個個,而是一群群。試想402毫米的炮彈,它的有殺傷半徑達到將近100多米。而凝固汽油彈,則形成一串串仿佛黑色的地獄之路那樣的焦尸。相對好些的是那些“天女散花”被它們殺傷的人是成片的,頭部血肉模糊的尸體。

就在海軍陸戰隊與空中突擊師的部隊沖入到福岡的同時,海面上,大批的輪船開始駛向這兒港口。港口里的海面上,鐵甲艦這時正燒成一個個紅透了的,仿佛龍蝦一樣的東西。看它們凄慘的模樣,不用問就是受到了金鋼級戰列巡洋艦上重炮的特殊照顧。

輪船慢慢的轉動著自己臃腫而沉重的身軀,躲過這些殘骸,慢慢的靠在碼頭上。下來的是成群的扛著自行車的張孝淮率領下的輕裝師步兵。

全師除去士官以及軍官之外,大多數士兵都是新兵,雖然他們經過了現今之止世界上最好的訓練。然而從根本上來說,這是他們第一次上戰場。

之所以安排他們在重裝師之前登陸,也就是要這些新兵蛋子們感受一下這遍地死尸的恐懼滋味,倘若可以對他們在后面的作戰在益的話,這也算是一個血腥教育吧!

果不其然,面對血腥與恐怖的戰場,他們一個個拋下手中的自行車嘔吐起來。倒不是在訓練當中他們沒有在機槍的聲響里爬過滿上血肉的戰場。但他們從來沒有想過,真正的戰場原來竟仿佛地獄一樣可怕。

一些士兵面對著那些死狀各異,但同樣凄慘的尸體吐個不停,還有個別士兵干脆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下,半天都站不起來。

已經押著俘虜的日本士兵開始打掃戰場的海軍陸戰隊與空中突擊師的士兵,看著他們輕輕搖搖頭。不管他們將來是否是一支百戰雄獅,最少現在他們還是些新兵蛋子。

“喂,抽支煙就會好些的!”

輕裝師的步兵們想坐下來抽根煙,好松馳一下自己緊張的過了份的神經。可作為登陸的首批部隊,他們不能在碼頭過多的停留,那會影響后續部隊繼續前進的。因此,輕裝師的士兵們只好騎在自行車上開始前進。

說起來這支輕裝師,唐云揚是按照山地師的模樣來裝備了。除過武器依然與其他部隊相當之外,他們多了一樣裝備就是3檔1速的變速山地自行車。另外,他們也包括吉普車搭載的重迫擊炮,以及完全量產的以法國75毫米炮為藍本的輕型火炮。

作為山地師,他們裝備的多為輕型火炮而沒有重炮。裝甲車除過少量裝備之外,大多數是越野性能極好吉普車與摩托車。至于普通步兵,則裝備的全部是自行車。

雖然說是輕裝師,但他們的炮火密度,大約比起這時代里任何一個國家的步兵師來說,除去重炮之外,他們的火力都不算弱。倘若比起中國國內軍閥的部隊,那么他們的火力將算得上是超級強悍的。

因此,在未來的國內戰爭之中,除去新建的有限的幾個重步兵師與坦克師之外,主要組建與裝備的,就是這種輕步兵師,雖然并沒有打算指望他們充當主攻的力量。

從輪船上下來的張孝淮,看著這些日本軍人,看著他們被自己人押著打掃戰場時那種因為恐懼過頭,而顯得麻木的神情,他也不由得要長嘆一聲。

“這就是血淋淋的戰爭!”

至于日本人福岡基地當中,那成堆的尸體固然不會使他感覺到反胃,但他也不能不說。在海、陸、空聯合打擊之下,過去的步兵戰術已經完全過時。想著這些的同時,他也想到了昔日東京陸軍學校里的同學,不知他們是否能夠逃脫這場大劫難。

想到這里,他不由的輕輕喟嘆一聲:“何必呢,倘若不是日本人的野心太大,想要吞并中國的領土,事情也不至于就會鬧到這個地步!”

“轟……”

遠遠傳來的,有一聲沒有聲的爆炸聲提醒這不是發出感慨的時候,畢竟前面還有他與他的弟兄們要去面對的事情。

甩甩頭,他扔下剛剛那些想法,離開乘坐的輪船,換上一輛吉普車向前方面馳去。身側是他的,一隊隊騎著自行車,匆匆忙忙向前的同時,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剛剛看到的滲人慘景的手下。

“他們還是一群新兵蛋子,帶著他們打仗,是要多一個心眼的!”

登陸之戰對于擁有絕對海、空優勢的中華國防軍“進入”日本的部隊并不難。

隨后,陸續上岸的重裝師,與張孝淮的輕步兵師的部分兵力相配合,轉向東北再折向東南,以兩個師的兵力直逼向日本九州工業區,前去摘取這場戰斗的果實。

攻至福岡的海軍陸戰隊與空中突擊師重新回頭,則向根據偵察、分析,認為抵抗會相對較為激烈的佐世堡海軍基地前進。

為此6艘火力支援艦只也分成兩個集群,分別在金大維與程璧光的率領下,支援岸上部隊的行動。盧克納爾則率領自己的主力艦隊據守在福岡附近,一來開始拆缷這里的各項設施,二來他的機群要擔負起支援兩個方向空中火力打擊的任務。

日本沿著海岸布置的防線,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被輕易突破。隨后,兩只快速縱隊的進軍,也使他們來不及重新旋轉正面。

原本火力就相當薄弱,又是以軍隊的側翼來迎敵,受到猛烈攻擊的日本陸軍師團紛紛瓦解。日本軍隊,也由一開始的強硬抵抗,變成了一場場毫無意義的送死。本著唐云揚多殺的命令,日本俘虜的命運相當不幸。

但也正如同唐云揚預測的那樣,日本士兵在未來的戰爭當中,還沒有與中國士兵交手,士氣就已經受到影響,更加說辛苦數年的投資成果幾乎在一夜之間毀于一旦,這還不夠日本人心痛的嗎?

這是一場不值得大特的戰斗,完全沒有海、陸、空任何優勢的日本士兵,在老式的布防下,只能是被屠殺的材料。一周之后,包括長崎在內全部被中國國防軍攻占。

至于日本的軍方勢力,則完全被趕到九州島北面。至于說重整和反攻,最少先要治好這些已經患上了恐“中”癥的人才行。

這些被打敗的,逃跑時幾乎連褲頭也要扔掉的日本軍人不再值得一提。值得一提的是,從登陸第二天開始,就開始了拆遷日本“增長了五倍的工業能力”到中國去的行動。

這時,日本的九州工業區剛剛建成,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產業鏈,包括造船、機械生產、八幡鋼鐵廠剛剛成為日本鋼鐵生產的主要基地,無論設備還是技術都處于相當成熟的狀態。拆回去的話,剛好趕上山東正在建設的鋼鐵基地的需要。

“士兵們,請記得你們的使命,你們并不僅僅是作戰,你們的目標是財富,把日本人從我們中國搶去的財富奪回來,當然不要忘記了利息。”

總司令的吩咐就是命令,軍人以執行命令為天職,尤其這項使命如此光榮的話。在士兵們心中執行起來并沒有什么好為難的情況發生。

“所有居民立即離開住宅,貴重物品請隨身隨身攜帶并在街道上排好隊,向東南方向行進,不服從指揮者就地槍斃……!”

裝甲車上的擴音器一遍遍播放著同樣的聲音,向日本居民們發出同樣的信息。那就是如果不服從命令,很有可能受到屠殺。

其實,這不過是嚇唬人罷了,當日本士兵的膽徹底被鐵甲洪流嚇破之后,一個勁的只管抱頭鼠竄之中,進攻部隊所遇到的抵抗也就微乎其微。所以,士兵們已經殺人殺得有些手軟的時候,自然不會過多向日本平民動手。

“快走,快走,回頭這兒就被燒了,留在家里一定會被燒死的……!”

催促日本平民動身的,負責清理每幢住宅的輕裝步兵師的士兵們,催促著不愿離開家園的日本平民,催促的同時,最多的暴力不過就是給上兩靴,讓他們明白這不是開玩笑。

僅僅兩天的時間,這些登陸之初的新兵蛋子已經完全不在是新兵。兩天以來,無論是天空里的飛機,海面上的艦炮,地面上的坦克、炮火,還是他們自己手中的武器,都沒有使他們少收買人命。

看得多了,在尸山血海中行走起來,似乎也就沒有那樣多的恐懼。當他們的目光,看著那些身無長物的日本人,善良的心中往往會涌起一絲絲的憐憫。

“嘖嘖,看看他們,也挺可憐的!其實這場戰爭如同所有的戰爭一樣,可憐的不過是老百姓們罷了。”

新兵甲看著路上,只穿著個木屐行路,身上背著大包袱,手上提著手提箱的日本人,嘴里說出憐憫的話來。他一旁的弟兄聽了可不干了,聽他的口氣,這是個來自青島的士兵。

“切,這也叫可憐,你真是沒在青島城呆過,讓我告訴你,日本人壞著吶。那時候日本人打進來……砍頭,比誰砍得多……而且還……我親眼所見……那些個,連小孩子都不入過……這下知道了吧!可憐,可憐也可憐那些遭了無妄之災的中國人,至于日本人,讓他們自己可憐自己吧!”

從這樣的對話當中,我們不難聽得出來。有著嚴格軍規,嚴禁、搶劫的中華國防軍士兵到底與禽獸軍團的士兵們有些什么不同。

然而,日本的百姓此刻的遭遇,難道不算是自食惡果嗎?如果不是他們所選的政府一直在窺伺著中國的財富,他們會受到這樣的報復?如果說他們可憐,那么那些屈死的,遭受無妄之災的我們的、中國的百姓呢?

連續幾天,士兵們每攻占一個地方就立即把所有的日本人驅趕出城市、小鎮。隨后他們會保護這進已經搭乘飛艇來到這兒的中國工人們,拆走一切可拆的東西。當然,拆是撿貴得先拆。

工人們自然而然的涌進工廠當中,一臺臺車床,一車車完成精回工的零件,或者是一船船的原料,反正他們知道,這些東西帶不走就會毀了!而拆,首先就是從鋼鐵冶煉,輪船、戰艦制造,以及碼頭裝缷設備起拆。

與工人們一起動手的還有被俘獲的日軍戰俘,每天他們必須工作15個小時,目標是拆光所有可以拆走的東西。給他們開出努力工作條件,就算是被嚇傻了的日本兵也能算得過來。

“拆下來并完成裝船任務的人,將不必被押回中國去執行30年的苦役!”

這帳比較好算,拿別人的東西換回自己的自由,自然是一件值得人高興,而賣力工作的事情。因此,被俘的十日軍戰俘如同發了瘋一樣,向所有的設備下手。因此,拆缷工業設備的進度非常好。

成套的醫療設備、工業生產設備、成千噸的糧食及其他產品,不斷的裝上飛艇運回到山東。反正這里距離山東沒有多遠,只要天氣良好,飛艇往返的速度非常快。至于說日本方面的反攻,這倒不必使人擔心,就算他們來了,不過就是把將來的賠償多算一些罷了。

與此同時,諸如程天云之類的家伙可沒消消停停的看著別人拆東西,他們又戰了山林,去執行一項秘密任務。

日本的森林,多得是松柏之類的樹林,而且日本的森林資源也是好得發讓人眼紅。為此唐云揚給日本人準備了一些好東西。聽聽程天云那河南腔的埋怨大約大家也該明白,那是些什么東西。

“恁們說咱們長官是不是犯了病,好好哩派咱們來鉆山溝,就是放些手紙在這兒,這不是活活遭踐人嗎!讓人家還當是我們吃狗肉吃多了,要跑到山里頭來冒肚子!”

特種兵們聽了一個個都想笑,可他們也不明白,唐云揚干嘛要交給他們這樣的任務,不就是把這些擦屁股用的,上面似乎有些什么不知道什么仿佛墨點點似的東西。

雖然特種兵們不知道唐云揚打算干什么,不過好歹是找到些干燥的樹洞把這些綿紙放進去,然而洞口密密的布上些什么荊棘之類的東西,就算是完成了任務。然后一個個掏出槍來,眼睛在山里好好瞅著,好打些野味回去打牙祭。

其實,這不過是些最簡單的生化戰爭的手段,那些綿紙上不過樹木上常有害蟲的蟲卵,又或者是些什么蝗蟲之類的蟲卵,當然后者安排的地方比較靠近溫熱、濕潤的沿海,適于生產農作物的地方。

假如這些手段奏效的話,明年日本的糧食可能就會不夠吃。那不要緊,搶空了日本九州地方糧倉的唐云揚有,日本人餓的發慌了可以買啊。

而且如此的話,日本人想要恢復九州工業區就發付出更多的代價。另外,眾所周知的是,日本是一個多山的國家,而大規模的蟲害,會使樹木枯死,倘若成功的話,日本的城市不免要負擔上一筆制止山體滑坡,造成重大災害的金錢。

沒錢、沒糧,還要恢復九州工業區的話,那就不能著急,說不定過個一兩百年就恢復到今天這個模樣了。

總之,九州工業區在日本政府打不過,也不敢再打的情況下,一點點被拆了個精光。至于當地的那些被搬空了有用之物的城市,理所當然的被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這也算是唐云揚給日本人做的一點好事,畢竟在舊房子基礎上重建城市多難啊。那些個不能用的房子還得拆。現在多省事,他的手下給一把火點了,日本人也就可以踏踏實實的從頭開始了。

九州工業區受到襲擊的消息在第一天就傳到了東京,這時日本軍方和國民才發現,原本不怎么寬闊的海峽,在對方的空中力量威脅之下,居然成了陸上的軍隊完全無法逾越的天塹。

加之對方有意在海峽當中布設大量水雷之后,在海峽之中的航行已經受到了嚴重威脅。根本沒有絲毫辦法把軍隊運送到對面的九州島上。

對日本政府最為心痛的就是,趁著第一次世界大戰,他們幾乎花空了國庫的工業區現在已經全毀了,無數的機械、設備甚至包括鐵路,全都被拆成一段段的運回中國。只剩下枕木還留在地下,他們實在是想不明白對方干嘛不把枕木給運回去呢?

這一點他們可是不知道了,唐云揚生活在西安道北,那兒離鐵路可就不遠了,什么沒見過水泥的路枕還沒見過。

這玩藝又不是什么高科技產品,又能為了未來的中國節省森林資源,何樂而不為的事情。

現在,仗不到一個禮拜就打完了,可東西估計沒幾個月搬不完,為此唐云揚囑咐他的手下。

“別著急,細細搬只要別給人家留下,耽誤人家重建就成了!”

暫時來說,隨著戰爭取得勝利,唐云揚可以松一口氣。

就整個東亞而言,日本給打殘了,西方國家想要從歐洲戰爭里緩過神來還得一段時間,再者沒個幾艘航母,東西的事也沒他們說話的地方。

至于俄國,革完命了,這會連飯都吃不上,列寧同志估計有得頭痛了。所以只要唐云揚不去搗亂,他們就該謝天謝地里,自然更不會特別關注中國的事情。

就算他們關注一下,唐云揚也不大在乎。了不起你關注中國,我就好好關注一下西伯利亞,說不定兩個坦克師也可以到蒙古大草原上試試速度。

暫時來說,沒有占領全國以前,他還沒有那個打算。所以,正面的日子將會比較悠閑,開始忙碌的人,該是別人了,他總算是可以好好松口氣。

忙碌的,自然是征管建設的某人,今天他拉著唐云揚到威海城,一來看看此地的建設,二來商量一下,隨后將會展開與日本人談判的事項。

這片已經平整過的土地,是打算用來安裝從日本拆回來的海岸炮。不過今個是星期天,工人們全都放了假,回城中過雙休日,因此工地上沒什么人,山頂上也顯得特別清靜。

幾只餐桌擺放在小山頂上,一旁放著飛艇上搬下來的舒適的座椅。雪白的桌面上,鋪滿了美酒與水果、小吃等各種種樣的食物。一旁的炭火上,燒烤用的木炭正燒得通紅。

唐云揚與麥克.郎兩人坐在一輛吉普車上,兩人一樣,腳全長長的伸出去,搭在前面的椅子背上。兩人一面曬著冬日里不多見的太陽,一而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

“噯,我說我們費這么大勁把日本總算是打服了,你不會就只要他們些東西就饒了他們吧?要是那樣的話,我們費這么大勁不白費了……”

麥克.老狼看來真是沒叫錯這個名字,還真有點貪心不足的味道,現在輪船與飛艇運回來的東西,早就已經超過了建設山東需要的東西,但他就是感覺還欠點什么。

說白了,就是打別人家向他家拿東西他不心痛,現在既然有了這么好的機會,真是不拿白不拿。現在,麥克.老狼唯一只擔心一點,就是唐云揚在隨后必然會開始的中日談判里心軟。他的心一軟,他麥克.老狼兜里的銀子不就要受影響了么?

那么唐云揚對這事的觀點是什么呢?他好不容易有了個懶散的時候,躺在吉普車上的他,瞇著被太陽曬得發花的眼睛,看著那飛回來的一群群的飛艇。

物資、糧食將會卸在威海,并從這里使用公路、鐵路運向它們該去的地方。至于造船廠的設備,則暫時放在威海,將來會運向廣州,在那兒建設一個最新造船廠。至于其他可以遠離海岸應用的機械設備,機械制造業,將挪向山東原先的首府濟南,使那里形成山東的第二個工業中心。

尤其是整套拆來的機械加工企業,更是發展工業最不可缺少的東西。有了這些機械,山東能不能發展出成體系的工業,并不在他的考慮之列。這件事自然有,從拍賣場里買走他們的商家,以及那些歐美留學回來,大山東創業的人去打算。

他要考慮正是麥克.老狼擔心的事情,與日本的談判即將展開,在這件事上卻不得不征求一下顧維鈞與唐紹儀的意思。不過在詳細商量之前,得給自己的兄弟交個底。

“瞧你說的,兄弟我哪能辦這種不著調的事呢!當年甲午海戰咱們輸了,咱們失去了那么多,咱那次打敗了,怨咱自己沒本事。可這回,無論天上、地下、海里我們全都勝了,那么也該我們占點便宜了吧!

我想賠償也不必太多,這次賠償的數量就給他乘個10,按照當年甲午時候的規矩原樣奉還。他狗日要是敢不答應,老子就把東京給他點了,然后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搶,直到把小日本搶回到原始社會為止!我要是做不到,我就跟天皇姓了!哦,對了老狼,天皇那姓什么?”

一旁聽著唐云揚的胃口,嘴則高就的咧到耳朵根的麥克.老狼心里你就甭提有多爽了,看來有必要沒事了就戳乎著唐云揚打仗,反正這小子能打,又不會輸。

“我哪知道天皇那小子姓什么,嗯,聽著你開出的條件我覺著挺好,不過還差一點,難道你不記得你給我說過的什么‘大東亞共榮圈’,這次他們沒機會建了,咱們是不是可以當這個領頭羊呢?”

“哎,這個提議不錯,趁這個機會剛好給小日本提提!”

雖然大東亞共榮圈的計劃是日本在30年之后,第二次世界大戰之中前所提出的以日本為中心的經濟計劃,這一次大可以照樣給他搬了來。因此,將來代表中國與日本談判的唐紹儀聽到的,不光是前面所需要的賠償,還有以下幾個條件。

“第一、日本本土之北側,片板不許下中國海,否則我們將予以隨時不加警告的擊沉,南側海岸則隨意。第二、日本帝國在對外國采購任何物資的時候,中國有優先供應的權利。第三、中國人在日本不受日本本地法律約束,依照領事裁判制度處罰。第四、永久割讓濟州島給中國!”

唐紹儀與顧維鈞兩人聽到唐云揚開出的條件,不由得目瞪口呆。他們清楚這一次與日本方面談判,必然會獅子大開口,可他們沒想到唐云揚提出的條件居然如此刻薄。尤其是第四條,用心之壞讓人都不知道該怎么說。

朝鮮的濟州島,經過日本人手中送到中國人這里,就算過個幾十年,朝鮮人重新獨立,到時他們想討回去,自然一句“我們從日本人手里得到的,去找他們吧!”就把球又踢回給日本人,只是那時的日本人敢不敢向中國開口,都是一個未知之數。

看到兩人目瞪口呆,麥克.老狼顯然會錯了意。心道:“不是吧,這翁婿兩個現在比我麥克老狼還貪嗎?”不由的用知道舔舔嘴唇,在一旁接了一句。

“怎么了,唐先生、顧先生,你們該不會認為這些條件還不夠吧,嗯,不要緊,如果需要我們還可以再加!”

顧維鈞與唐云揚和麥克.郎兩人相處的久了,知道兩人都是那種占了便宜沒夠的家伙,真要唐紹儀再提個幾條,兩人也敢給他做成了。只是,顧維鈞更想得到,倘若中國可以出現一個唐云揚,那么一直被中國壓迫的日本將來也會出現復興之人。難道兩國的戰爭就一直打下去嗎?

“夠,這些條件太夠了,不過我以為那條治外法權的要求還是算了吧。唐先生,您想咱們在中國提倡民主與法治,可我們對外的時候那樣去做,恐怕將會成為將來其他黨派攻擊我們的把柄!”

顧維鈞的相當之中,最主要的并不是如何利用眼前的得勝之局。畢竟現在的勝利是暫時的,而在不遠的將來,攻下北京之后的全國范圍的事情倒是件該早做準備的事情。

“唐先生,您認為怎么樣呢?”

唐云揚側頭想了想,如果今后的中國想在國際之間權樹立起一個大國的威嚴,恐怕那種治外法權的事情的確不宜提倡。他轉頭去問一旁的唐紹儀,畢竟他是老牌的外交家,對于這些事大約會有更好的提議。

“唐先生,對于我們提到的事情,您是怎么看呢?尤其關于海洋權益問題,在這一點上,我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退讓的。”

唐紹儀最近已經參加了太多的談判,最少就他個人而言,在他如此多年的談判當中,從來沒有如同令年參加的談判,令他這樣揚眉吐氣。而眼前這個年輕人,固然對于外交不是那么熟悉,但他的許多看法卻非常有見地,尤其是有遠見的看法。

就如同是關于領海以及專屬經濟區的提法,中國海相對于外部海洋要淺,這樣的話在未來就更容易開發資源。尤其,如果飛艇在日本沿岸40公里的地方巡邏的話,那么日本人在他們北海岸上的一舉一動,根本就無法瞞得過他們的眼睛,這是個一非常重要利益。

“我想也是這樣,另外我們或者該先談濟州島的歸屬,再談海上經濟區的問題,這樣的話于國際法也說得過去。而濟州島就可以使我們的專屬經濟區一直擴展到日本人的家門口。那樣的話,也不必說什么片板不許下海,只不過告訴他們,除去20海里的領海寬度之外,其余全都是我們中國海,這樣的提法我想更容易為他們所接受。”

麥克.郎與唐云揚在一旁聽著唐紹儀的論述,都不能不為他的國際法功底感覺到佩服。他這一說,好像他們提出的東西全都合理、合法而又合乎國際道德。既然可以做到這一步,想起來估計國際上也就不會有太多人出來不滿了吧!

前章所提到的條件,就日本方面的反應來說,使唐云揚感覺到有些郁悶。

按照一個軍人正常的理解,日本現在海上優勢蕩然無存,至于空中則是一片空白。至于陸軍,由于不會飛所以也沒有辦法阻止中華海軍對他們的為所欲為。可令人絕想不到的是,他們居然拒絕了唐云揚提出的“和平條件”,真使唐云揚懷疑日本人是不是腦袋被驢踢過。

“賊你媽,既然你們不想活,我還有啥想不開的!”

就這樣一句話,就造成了日本有史以來最大的戰爭浩劫,這是日本人低估了唐云揚心里狠勁的下場。

191年的3月,當徐徐春風已經開始掠過日本本土,樹洞里的來自山東的大批害蟲與蝗蟲就快要日蜉化的時候,這一段時間,在日本福岡軍港內停泊的盧克納爾的生活是滿不錯的。每天除過想著點點以訓練“折磨”艦上的水兵之外,基本上生活非常平靜。

一個多月的時間,九州幾乎被搬空了,城市也基本上被燒完了。可就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了一個任務。很顯然,既然日本政府不愿意投降,就只好把他們的城市給他一燒而空。

“事先灑下傳單,告訴日本人他們有兩個小時撤離城市,然后……”

看模樣,唐云揚并不打算連同日本人一起燒死,這一點上就得說中國人與西方人的不同。第二次世界當中,美國將軍李梅,為了徹底摧毀日本的戰爭經濟,組織起一千架B29把日本數個城市點燃。

100多人死于城市大火,使李梅雖然勝利了,但也因為人道主意而受到了批評,執行任務的飛行員也受到了良心譴責,這多不劃算啊。所以說,西方人的腦袋比起東方人來說,還差了那么一點點。

證據就是,在唐云揚這種手段之下,100多人要是無家可歸,還需要政府調撥大量的糧食以及其他生活物資的話,給日本政府造成的負擔,會比把他們都燒死帶來的危害大得多。而日本政府不得不花大力氣來做這件事,原因更簡單啊——饑民起盜賊!

隨后,盧克納爾使用他手上的飛機對神戶進行了連續兩天的空中威懾。發動攻擊的是對方的防空火力,盡管憑心而論,遠離戰場的神戶基本上沒有什么防空火力。

在第三天的時候,天空之中到達的除過每天必到的機群之外,還有5艘飛艇,它們在神戶城上空僅僅不過只有200米的高度而已。完全沒有了地面火力威脅,使它們的行動大膽了許多。

這時的神戶城中已經沒有什么百姓,2小時前他們已經開始了撤離城市的舉動,因為機群撒下的傳單上告訴他們,城市將會遭受到轟炸。恐懼之余,百姓們急急的收拾了家里值錢的東西,匆匆的離開城市,此刻他們都站在城市外面的空地上,看著他們的家園。

天空中的飛艇雖然慢了些,但它的載重量是不消說的,比世界是最大的轟炸機載重還要多。它們嗡嗡的調整著隊形,從海港附近的造船廠開始,向城市中飛行。

5艘飛艇排開相距500米的距離,它們一而飛行,一而不停的把一點燃燒彈自飛艇上扔下去。它們神戶城上空飛上一圈,175噸燃燒彈就自天而降。

由于高度相當低,為了盡量灑布均勻,它們飛行的速度相當慢。一枚枚燃燒彈落在地面的棚附近,燃起一個個火頭。在這殘冬未了,春雨未降的時候,城里的房是干透了的。當火焰開始熊熊燃燒的時候,飛艇已經由于載重的變化,而向更高的空中升去。

已經來到城市外面的日本國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城市在騰起的大火之中燃燒起來,他們辛辛苦苦建立起的家園,因為他們的貪婪正在火焰之中化成灰燼。

起先是孩子們,接著是女人們,最后連男人們也忍不住哭了直來。

孩子們是因為恐懼,女人擔心的是家人的安全,以及她們帶來了家中所謂的貴重物品,卻連一頓早餐都沒有帶出來。至于男人們直到這里才發現,他們建設的成果,他們積攢了好些年的財富,都在這火焰之中化為烏有。

正如同唐云揚預料的那樣,幾十失去房,食品供應的城市人很快就使神戶附近的地方混亂起來。幾十沒有糧食吃的百姓們,不得不向附近的農民伸手。但農民家里的余糧,又哪里夠這些人吃呢,為了生存,大家只好抺下臉來,無論男女老幼全都充當起強盜。

又一個兩天之后,天皇家曾經的居城,京都也在烈火當中化成了灰燼,這一次對方出動的飛艇更多,不但燒了京都,甚至連城市附近大山的森林也被點燃。

有一定準備的京都城的百姓們并沒有全撤出城去,消防員與軍人包括相當被組織起來的男人們與大火搏斗。可10艘飛艇帶來的是350噸燃燒彈,顯然不是這個城市可以承受得起的,在與大火搏斗的過程之中,京都城的5男人在烈焰之中被燒成了焦炭。

至于城中,那些值得日本人驕傲的那些保貴的歷史文物、古跡,也在同一時刻被燒了個精光。仗打到這個份上,就算是寺內正毅還想再打下去,也沒有可能了。沒幾天,他組織的內閣倒臺了,他自己則因為無法面對戰爭失敗,將給日本帶來的損失而切腹自殺。

在他后面上臺的是,在日本民主主義進程當中頗有聲望的原敬。他在民間是有相當勢力的民主主義者。另外他也是不同意軍方侵略中國,尤其對與袁世凱政府簽署的21條持反對意見。

在這之前,因為當時日本國民的選舉權受納稅額限制,因此一直與首相寶座無緣。直到日本的重要新興工業區,北九州全部淪陷,恢復成了一片片殘垣斷壁的荒野之后,他的與中國友好相處的思想就更加深厚,并在議院之中大聲疾呼。

但直到京都城被完全燒毀之后,整個國家即將陷入到混亂之中的時候,他挺身而出擔當了這時已經沒什么人愿意擔當的——替罪羊。但這正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實現了,由在國民代表組成的眾議院中擁有席位的政黨領導人組閣,對于日本人的民主進步是有相當助益的情況。

在他組閣成功的當天,就向山東方面發出的電報,承諾日本政府將會立即停止一切敵對行動,并考慮與“琴島政權”進行關于賠償問題的談判。

可他接收到的情報,即是另外一回事,顯然上次的拒絕,也經使他們喪失了最優厚的投降條件。而下面的條件,又是現在的他們不得不考慮接受的苛刻的條件。

“和平,對于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們曾經給了貴國機會,但貴國并不珍惜。而現在,貴國又提出這樣的請求,我真不明白,貴國的政府難道是由一些反復無常的小人組成的嗎?

現在,既然貴國渴望和平,我們也可以給貴國這個機會,希望貴國可以珍惜這次機會,但必須附加如下條件。

第一,宣布戰敗并無條件投降。第二,應該把日本國內全部仇視中國的軍國主義分子分離出來,交由我們處理。第三,曾經到過中國作戰的所有軍官必須交給我們,由我們處理!第四,賠償數額在前次賠償軍費的基礎之上乘10,如果不能一次清償將以未來全部的海關稅收逐年抵償,第五,為了保證兩國可以永久性的和平相處,貴國的首相候選人,應該設法證明他絕對沒有任何對于中國不友好的想法。第六,日本的任何與軍事有關的科技,必須單方面與中國共享。第七,日本所需各項對國外采購的物資應該向中國購買。

最后,在日本沒有百分之百的答應上述條件之前,我們將每天焚毀一座日本城市,直到日本重新回到石器時代為止。而且,到時的投降條件另行約定!”

這個明顯要日本亡國的條件日本人不服,然而百姓們已經擔心,大火哪一天會從天而降。地下再多的士兵,又如何能夠與天上的飛艇較量呢?再多的士兵,也不能每座城市當中都布置上軍隊吧!

再者,當天不答應,那么明天他們會開出什么條件,其后每一天的戰爭只會使賠償給對方的金錢更多。

那么,日本人該怎么辦?

其實日本人也很清楚,在春天即將到來的時候,這火也放不了幾天。然而對方的海上強大無匹的力量,大可以把任何一座沿海城市轟平。這樣,對方的代價增加了,也就預示著將來的賠償數量將會更大。

這時,走投無路的日本想到了西方的協約國盟國,如同當年的滿清一樣,他們希望能夠有其他國家來調停,并向中國施加一定的壓力。

令人沒想到的是,居然就真有人愿意給日本人幫這個忙,那會是誰呢?

這時的歐洲戰場之上,貝當已經成為指揮英法聯軍的司令,道格拉斯.黑格則成了他的副司令。但到達歐洲的美軍并不買帳,他們與英法聯軍并沒有組成聯軍。

基本的緣由在于,他們剛到歐洲時,從當時還存在的軍工集團手下的雷霆傭軍當中,獲得兩個以“灰狼坦克”為主要裝備的坦克旅的全部裝備。

這時的美軍,無論是潘興的新式訓練之下,還是說在他們的裝備上,比起英法聯軍,全都占據了絕對的優勢。但英法已經組成了聯軍司令部,甚至包括聯軍司令都已經在美軍到達歐洲之前被確定,這造成了美國政府的極度不滿。

因此,在美軍初入歐洲之際,他們并不極于參加進攻,而是迅速以兩個坦克旅為藍本,加入裝甲步兵組成美軍的第一個坦克師。至于為坦克師的組建、訓練付出最大努力的,卻是在雷霆國際當中,參加過實戰的巴頓。

因為巴頓具有的指揮過裝甲部隊的經驗,他被破格提升為少校,擔任坦克師中坦克集群的指揮官。令美軍稍感遺憾的是,雖然他們的實力強勁,但已經沒有機會成為協約國聯軍的領導者。

美軍到歐洲戰場參加第一次大戰的事件,請不要理解為美國政府真是的是在尋找什么正義、什么為了自由與理想而努力的話。

就單純的政客而言,無利絕對不會早起的他們難道修成了釋加牟尼,與朋友們理解的一樣,這絕對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美國軍隊之所以到達歐洲,不過是為了搶奪勝利果實,不過是為了在歐洲乃至世界上的,將來的各項事物上爭取到更多的發言權而已。有了這項發言權,所能夠帶來的利益已經遠遠而大于美軍參戰所付出的代價。

當日本在與中國的交戰當中,徹底失敗,而不得不而臨巨額及至喪失主權的賠償的消息傳到歐洲的時候,各國的反應是頗不一致的。

首先,作為這時步兵力量最為強大的法國不滿意,畢竟,一個強大的強國就不會不關心他們曾經的屬國——越南,這就是中法兩國利益將會直接進行沖突的導火索。因此,對于他的遠東殖民地有威脅,自己又要從被殖民國的范圍當中脫身而出的中國,注定不會得到法國人喜愛。尤其,那位使法國政客倍受羞辱的,中國人的新的領袖,就更加使他們不滿。

但他們也聽說了,前些時候英國人在印度與南洋方面受到的打擊,這使雷蒙.彭加勒更加相信,英、美兩國對于這個誰得的主意都敢打的家伙同樣不滿。

另外,依據法國人掌握的情報,俄國人對于德國的水兵仿佛有很深厚的興趣。或者在他們的幫助下,歐洲戰場的戰爭會很快結束,那樣的話,英、法、美三國完全可以騰出手來,一起組織起強大的軍隊,好好教訓一下遠在中國的那個小家伙。

一些在小圈子當中的商討開始進行之中。

“我們是不是該增加法國在東方的力量呢?如果中國人打得敗日本人,那么有了發展的時間之后,恐怕要不了幾年,我們與英國的力量都會被逐出中國,就我們法國政府來看,我們大家不應該放任這種情況出現。就算東方應該有一個強國,也不應該是在那個充滿了侵略性的唐率領下的中國!”

雷蒙.彭加勒坐著他的,唐云揚送給他的專機越過英吉利海峽飛向英國。在那兒他見到已經坐到英國首相寶座的大衛.勞合.喬治首相,這是他坐著這個世界上的首架總統專機為英國人帶去的消息。

如同法國總統雷蒙.彭加勒一樣,大衛.勞合.喬治首相在他到來之前,這因為這件事咨詢了他的手下。無論重新當權的海軍大臣丘吉爾還是說遠征軍司令道格拉斯.黑格爵士,包括海軍本土艦隊的司令在內,他們全都不同意直接與唐云揚領導下的中國開戰。

盡管如果有其他國家向中國發動進攻的話,那么英軍或者可以悄悄的協助下,分配更多中國的利益,但如果沒有看到肯定的勝利之前,與對方明白無誤的作對,則不是件明智的舉動。

“哦,不,總統先生這可能會有些困難。你知道我們英國除去正在與德國人在法國交戰之外,其余各條戰線的情況也很難使人高興起來,尤其伊里安島上的戰局,已經引起國內民眾的不安!在這個時候,我們再去與另外一個國家開戰的話,你知道總統先生,英國的議會并不那么好說話!”

外交辭令,就是這種能把人撞得頭破血流,但無論看起來還是說給別人聽,大家都認為不過是個軟釘子而已的情況,法國總統雷蒙.彭加勒就是一頭撞上了這樣的釘子。

按說,這件事或者就這樣罷休不好嗎?中國的事情距離法國在半個地球之外,難道還有什么必須的原因,一定要把它置諸于死地的必要嗎?還是說,他的決心僅僅來自于唐云揚對于法國政客集團的羞辱呢?

英國的軟釘子并沒有使法國總統雷蒙.彭加勒放棄這個想法,隨后他的一封電報,越過大西洋到達美國總統伍德羅.威爾遜總統的辦公桌上。

這位剛剛在總統競選當中,獲得連任的總統先生,在這次競選當中終于體會到逐漸在美國社會當中抬起頭的華人社團——中華會館的力量。

僅僅在他們的影響下,美藉華人以及在他們控制下的其他東方僑民,甚至還包括相當數量與他們有某種合作關系的其他社團、組織之中,弄到的票數已經達到足以使他大吃一驚的程度。

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就不得不好好考慮一下,華人的利益是不是那么不值一提,如果再與中國開戰,國內的美籍華人會有什么樣的反應,這都是他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又是這個法國總統雷蒙.彭加勒,難道他對于那個給法國提供了大量財富的國家如此的仇恨,對于那個使大家多少都有些不安的,來歷不明的中國小伙子如此敵視!那么我們該怎么樣呢?參加這次行動對于美國會更有益處嗎?”

一想到那個小伙子的所謂來歷,他心中就泛起一股更加嚴重的不安,為此他打電話給他的副總統,征求他的意見。

他的副總統是誰呢?這不用說了吧!

富蘭克林.羅斯福,在強大的資金的支援及選民的支持下,順利為威爾遜總統更到了使他喜出望外的選票,而受到公眾喜愛的媒體——無線電廣播也使他們的競選大獲助益。

雖然不能爭辯的事實是,政府在制定政策的時候,雖然不會更多的考慮他們的利益。但也不會輕易得罪這已經成形了的,控制了不少商家與社團的力量。

因為那雖然不影響美國的國策,但卻影響到誰來當總統的問題。說到政客個人利益的時候,這股力量就不可謂不大到使人必須重視的程度。

必須得要說政客,是一種善于心領神會的動物。甚至已經超過,作了長久夫妻之后所能達到的程度。他們往往根據對方一個眼神,或者仿佛不經意的一個小動作就可以達到心領神會的程度。

所以羅斯福心中非常明白,這些資金以及選票不過是對于前次那小小幫助的一些回報。相信在將來如果兩人的關系可以這樣持續下去的話,那么歷史將在兩人的友誼之中走上另外一條道路。

因此,他稍稍斟酌了一下之下,給他的總統提供了下面的參考意見。

“哦,總統先生,是這件事嗎?如果您詢問的是前海軍助理部長的話,我會告訴您在歐洲戰爭結束之前,我們恐怕沒有能力進行這樣程度的遠征。倘若您問的是您的副總統先生的話,那么我將對您說的是,相對來說,歐洲的權益更加值得我們關注,畢竟我們美國為了歐洲已經投入太多!

另外我們都相信,戰爭的勝利就在眼前。勝利有可能使法國會站在世界的最高峰,而一個聲望過度高過美國與英國的法國,可能與我們的需要有一些差距!這一點是我們不得不注意的問題。

心上大約就是我能夠給您提供的全部參考意見,我相信您的命令依然會得到我們所有人的尊重,并努力達到其目標!”

如同富蘭克林.羅斯福對唐云揚的心領神會一樣,伍德羅.威爾遜總統同樣對于富蘭克林.羅斯福話里的意思同樣心領神會。

他伸手扯過一支筆來,伏在辦公桌上開始寫一封,注定會使法國總統雷蒙彭加勒失望的回信。

然而,命運之神常常在世界各地來來回回的溜達,它也常常會做出一些令人瞠目結舌的事情來。

這一次,它的小手伸向了德國,伸向了那位有著一付狐貍面孔的威廉王儲。一場暴風雨即將在歐洲大陸登陸,而它所帶來的后果,是使人絕對難以預料得到的!

191年的年春,當殘冬的的冷風刮過法國西線戰場的時候,當又一個即將可以發動進攻的季節來臨的時候,西線戰爭卻到了即將結束的邊緣。

正如同前面所說過的那樣,出現這種情況并不是因為德軍的戰力不濟,原因正是因為列寧這位偉大的革命導師的“光輝策略”的“成果”,使可恥的帝國主義君主又受到了一次沉重的打擊。

如果要扯起這件事,故事未免太長,我們只能簡短的告訴大家。當年列寧率領的布爾什維克的黨中央還在躲在瑞士的時候,就已經受到當時德國皇帝——威廉二世的資助。

至于去年,布爾什維克也是利益于德軍的保護下,才平安穿越邊境回到了祖國、成功進行了革命并取得了政權,而這時矛盾產生了。

最基本的矛盾產生的原因,居然會是令人相像不到的兒女私情。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之中,可以大略這樣形容一下,打起來的是不過是一群表兄弟姐妹,或者可以稱為英國維多利亞女王的子孫們的較量。

其他人不說了,威廉二世曾經仰慕的一個女人,成了俄國沙皇的妻子,她就是原名愛麗絲.維多利亞.海倫.路易絲的公主,現在被稱為亞歷山德拉.費奧多蘿芙娜的俄國皇后。

除此之外,威廉二世在整個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所有政治家當中,又是一個最為誠實之人。曾經有人這樣評價他,說他在一戰當中的作為,不過是一個誠實的莊稼漢與一群精明商人的爭斗。

在這兒,我們姑且不必去論這件事的對錯,我們也不必探討這位威廉二世陛下到底是不是這樣老實。但他曾經傾慕過的姑娘,首先拒絕了他的營救,現在則在葉卡捷琳娜堡被他親自送回俄國的布爾什維克殺了全家。

雖然他不是一個糊涂的德國皇帝,不會用他的憤怒,使好不容易費盡心機結束的東線戰火重燃,但代價一定不會一點也不提。具體的代價我們無法知道,但從歷史上記載的事情我們看得到,布列斯特被割讓了。

如果論及威廉支持布爾什維克的最早的愿望,應該是結束東線戰場,那么為何會多割出一塊布列斯特呢?難道他不擔心會惹來俄國布爾什維克政權的反噬嗎?個中的原因今天我們已經無法猜測,只好依據當時的這些事件來進行判斷、分析。

俄國布爾什維克在而臨國內的反叛、附近國家的不懷好意的時候,他們只能屈辱的接受這一條件。

1917年12月3日,談判開始,德國提出了把波蘭、立陶宛、愛沙尼亞的局部和拉脫維亞、白俄羅斯的全部割讓給德國并賠款30億盧布的苛刻條件,這引起了布爾什維克黨內嚴重的分歧。列寧主張接受德國的條件,簽訂和約,為新生政權爭得喘息機會,季維諾也夫、索柯里尼柯夫、斯大林、阿爾喬姆、斯塔索娃、斯維爾德洛夫等六名中央委員支持列寧。

布哈林為代表的“左派共產主義者”反對簽訂和約,主張對帝國主義繼續世界大戰,中央委員布勃諾夫、烏里茨基、洛莫夫支持布哈林;托洛茨基則主張停戰,復員軍隊,但不與德國簽約(即不戰不和),中央委員克列斯廷斯基、捷爾任斯基、越飛支持托洛茨基。

191年2月15日,德軍近逼彼得格勒。鑒于形勢已十分嚴重和緊迫,列寧表現出十分焦急的心情,先后作了次發言。他聲明,如果還繼續采取空談革命的政策,他就要退出政府和中央委員會。

會議開了一通宵,爭論十分激烈,其間斯大林曾出現動搖,認為可以不簽約,但開始談判。列寧當即批判斯大林的這種態度,他說:“斯大林說可以不簽訂和約,那是不對的,必須簽字接受這些條件,如果你不簽字接受這些條件,那三個星期之后,你就得在蘇維埃政權的死刑判決上簽字。”

斯大林很快承認了自己的過錯,表決投票時支持了列寧的觀點。由于列寧艱苦不懈的說服工作,次日凌晨4時50分,會議以微弱的多數通過了同德國簽約的報告。

2月30日,布列斯特和約正式簽訂。

按照合約,蘇俄割讓上百平方公里領土,賠款60億馬克。托洛茨基被解除了外交人民委員的職務。但蘇俄成功地退出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為剛剛誕生的蘇維埃政權爭取了喘息的時間。

德國人滿懷信心的轉向了西線,可接著情況就出現了逆轉。

時間在又一個圣誕節即將來臨的時候,基爾軍港的水兵們絲毫沒有喜悅的感覺。他們過著的是一種惶惶不可終日,時刻都憂心仲仲的日子。

這是因為,當法國方面簡易航母完工之后,與英國海軍在英吉利海峽組成了聯合艦隊。更加強大的空中力量,已經將航母沒有完工的德國大洋艦隊完全封鎖在港口之中。現在,大洋艦隊的每一次出擊,就像去自殺一樣,凡是出航執行巡狩任務的軍艦,就從來沒有見到他們回航過。

德國的大洋艦隊,只給縮在軍港之中。而他們賴以為艦隊撐起一片天空的簡易航母,則已經被英、法聯合艦隊的飛機炸毀在船塢之中。

伴隨著這最后的期望破滅,德國大洋艦隊只好縮在有空中力量保護的軍港里,一動也動彈不得。絕望的士兵耳中,漸漸聽到這樣一種聲音,并慢慢的在基爾港的海軍基地之中傳播開來。

“這是一場完全沒有指望的戰爭,難道我們還要一直打下去嗎?士兵們,已經到了我們應該為自己爭取利益的時候了,我們要組織士兵委員會,把我們的想法告訴那些將軍們……!”

“兄弟們,你們知道嗎,俄國已經爆發了無產階級的革命,士兵、工人、農民建立起來自己的政權,由他們自己當家作主,兄弟們、士兵們我們還要一直繼續忍耐下去嗎?”

一種希望、一絲明悟,在海軍士兵以及下級軍官當中流傳開來。絕望當中的海軍士兵和下層軍官紛紛加入到這個組織當中,他們被稱為德國。

在這之前,威廉二世并不像其他“帝國主義”國家那樣,在國內嚴禁社會主義學說的傳播。雖然沒有如同社會主義者希望的那樣,在官方承認他們的地位,但最少沒有采取別的國家那種深惡痛絕的非要使之覆滅而后快的作法。

這時,有了某些金錢支援的德國積極的行動起來,三三兩兩的黨員滲透進德軍的第一個機構當中,無論是德國皇帝威廉二世所在的比利時的總部,還是說基爾軍港,漸漸的一種動蕩的因素,由于普通士兵以及下級軍官們的團結,而慢慢的在德軍當中四散傳播開來。

當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如此去思考,并不是所有的士兵都愿意現在就輸掉這場戰爭,因為那可能給德國帶來更大的災難。不過由于德國軍隊,對于政治不是非常關心的傳統,這些事情并沒有得到有效的制止。

191年3月,在一般人的眼中德國敗局已定,最主要的理由是他們面對是英、法、美三國的聯軍,但德國統治集團仍想孤注一擲進行抗爭。3月10日,海軍司令部下令基爾港的德國遠洋艦隊出海同英軍作戰,若失敗就“光榮地沉沒”。

在這種情況下,已經秘密組織起士兵委員會的,基爾港的名水兵拒絕起錨,并把軍艦熄了火。水兵的抵制雖然迫使德國海軍當局收回命令,但水兵們卻遭到迫害,被逮捕了幾百人。

3月15日,水兵走上基爾街頭游行示威,抗議海軍當局,要求釋放被捕者。游行示威隨后發展為武裝起義,水兵們解除了軍官的武裝,迅速占領了戰略要地,控制了全城。

工人也舉行武裝起義響應,并建立了工兵代表蘇維埃。至14日晚,基爾及附近郊區均為起義者占領,1日,基爾全城總罷工支持水兵起義。

基爾港水兵起義成為德國3月革命爆發的信號,革命在全國迅速蔓延。到4月日止,幾乎所有的德國大城市中都發生了武裝起義,建立了工兵代表蘇維埃。

甚至,從這時起,眼睛可以通過地圖看見全世界戰略的將軍們,滿以為勝利在望的他們才不得不認真的思考起來。但這時已經不是思考如何鎮壓起義的問題,而是如何使德國可以體面的結束這場戰爭。

“呯呯”的步槍聲在德軍的前線響了起來,戰爭當中的槍聲原本不是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今天,一切卻使威廉王儲不能不動容。

“怎么,我們怎么會遭遇到這樣的事情,我的天哪,我們被出賣了!我早就告訴過陛下,那些社會主義者是不值得信任的人!”

威廉王儲扯住自己的頭發,憂慮的望向他司令部的窗外。雖然他的司令部還非常安全,雖然他精銳的格蘭登堡第5集團軍還沒有什么騷動,但不爭的事實是,德國正在陷入到一片混亂當中。

191年3月20日,天氣好到已經達到可以發動大規模進攻的程度,但第5集團軍的營地里比較起去年這個時候,依然顯得相當平靜,

看著窗外黑沉沉的天空,德國的皇儲威廉.弗雷德里希不禁為自己的未來擔起憂來。現在他幾乎已經可以不必再未皇位擔憂,他所需要擔憂的事情是,他們的家族是否還可以留在德國,他們的家族是否會被德國的布爾什維克仿佛俄國的布爾什維克一樣干掉呢?

這是件頗使人要黯然神傷的事情,他在腦海之中想象著那黑暗的與眼睛的黑夜一般伸手不見五指的將來。

“試問天底下有誰能夠幫助我脫離這場災難呢?而世界上,哪兒又可以是我的容身之地呢?現在我該怎么辦?就這樣返回德國嗎,我還能怎么辦啊!”

一連串痛苦的,卻沒有答案的詢問,使他自己也陷入到迷茫之中。

整個軍部雖然還在他忠心的參謀長,斯泰那將軍井井有條的管理之下,但軍官們心中的驚慌卻正在悄悄的漫延之中。

這種情況,對他的參謀長斯泰那將軍而言,內心之中同樣是一個巨大的痛苦。他有理由相信,固然美軍也已經參戰,但用突擊炮與裝甲車包括騎士飛機武裝起來的德軍,在西線將軍的戰斗之中有可能會取得一定的勝利,甚至達到最后的——體面的結束戰爭的目的。

可現在,因為布爾什維克主義的革命使無數德國士兵的鮮血,換來的勝利就全部付之東流。甚至這些可惡的受俄國布爾什維克所蠱惑的人,居然要出賣他們的皇帝。

看著窗前的威廉王儲,一股莫名的悲哀涌入心頭。雖然他是一個將軍,雖然他手下有十幾裝備精良的德國王牌部隊。然而,由于后方的革命,已經幾乎要斷絕補給的他們,根本什么都不能做。

“唉!”

想到這兒,他嘆息一聲,伸手到酒柜前拿起一瓶烈酒,或者這才是他與他的王儲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或者只有這樣他們才能適時的排遣掉胸中積聚的憤怒與悲傷。

端著酒杯,來到威廉王儲的身后,他輕輕呼喚了一聲。

“我的殿下,請喝杯酒吧,在這個時候我們什么也無法去做!”

同樣滿懷愁緒的威廉回過身來,斯泰那將軍注意到,甚至王儲那被別人譏笑的“仿佛狐貍”一樣的面孔,在短短的時日之中,居然已經布滿了皺紋。

威廉接過斯泰那將軍手中的酒杯,面孔上流露出一絲安慰的神情,仿佛在世界末日的時候,看到最好的朋友依然不離不棄。

“是啊,我的將軍,現在我們有世界上最強大的裝甲軍團,我們有最優秀的士兵,可是我們什么也不能做,這是一種多可笑的事情哪,為了這可笑的事情讓我們干了這杯酒吧!”

“是的,我的殿下,為了這可笑的事情,我們干了這杯酒!”

作為軍人,因為后方的革命而使有希望的戰爭最后變成了這樣一個結局,這是僅他們兩人也想不到的變化。

“我們有世界上最強大的裝甲軍團……”

他想著威廉王儲的話語,品著他言語當中的酸澀,目光轉向窗戶那兒。離司令部不遠的地方,恰好停著一輛突擊炮。

這是克虜伯公司使用炮管精密加工技術,從軍工集團獲得的戰車原型進行的改進,上面安裝的火炮已經達到45毫米口徑,將會比英、法、美三國的武器系統更加優秀。以此武裝起來的精銳的德國第5集團軍,毫無疑問會在后面的戰爭當中獲得勝利。

“克虜伯公司的工程師們總是很優秀的,瞧瞧,他們已經可以在這些來自軍工集團的技術上……軍工集團……那個人,如果世界上有人可以幫助我們的話,那么就只有那個人!”

猛然間抓住腦海之中這個念頭的斯泰那將軍不禁欣喜若狂,他猜想如果那個人肯幫助他們的話,雖然滿布德國的布爾什維克已經無法力挽狂瀾,但眼前的問題或者能夠得到解決。想到這兒,他高興的一疊聲的叫起來。

“殿下、殿下、殿下……”

看著自己的參謀長仿佛有什么不適,一連叫了三聲“殿下”卻一直說不下去,他不禁疑惑的伸手扶著他,擔心是他的心臟病發做了。可是,這位參謀長接下去的話,使他看到了一絲希望。

“殿下,我的殿下,我想到了一個絕對可以幫助到您的人,您是否還記得紅色男爵的那個老朋友嗎?”

激動的斯泰那將軍臉上布滿了血色,仿佛剛剛那杯酒使他沉醉了一般。而威廉王儲的臉上同樣泛起紅光,他知道他的參謀長說的是誰,他也肯定那個人一定可以幫到自己。

不用問了,可以幫到他的是唐云揚,尤其他一直在做準備的事情當中的一件,就包括這位威廉王子的未來。否則,他何必在剛剛拿到日本的海軍之后,就完全征服了伊里安島呢?雖然這個世界上的第二大島根本不可能提供德國反攻的資源,但作為威廉王儲的落腳點并不是件壞事。

那么唐云揚為什么要幫助這位落難了的,在西方各國政府來說,幾乎已經一錢不值的王儲呢?還是那句話,做這件事需要長遠的戰略眼光。甚至是一步不用則以,用則使未來的世界格局將會為之所變動的戰略性安排。

從3月以來,在日本戰俘為了不服那30年的苦役,而不得不拼命日以繼夜工作,好歹把人家看得上的東西全都拆光,裝上飛艇或者輪船,終于如期完成了北九州工業區的“搬遷”工作,替自己省了30年的苦役。

但是,在被燒得光禿禿的北九州,他們如何能夠活著并回到家里去,離開日本的中華艦隊的人顯然沒有考慮。作為盧克納爾好心的命令,給他們每人留下了兩天的口糧。

而在191年的3月10日,日本方面宣布無條件投降。畢竟,被對方穿梭飛行的飛艇,每天燒毀一座未設防的城市,不是任何一個國家可以承受得起的損失。

最缺德的是,這些被燒毀的城市為日本國制造了,300多赤貧到隨時會發生暴動的貧民,他們已經成為了日本政府的心病。謠言在日本四處傳播,沒有糧食的貧民們引起的騷亂,也使國家的軍隊處于疲于奔命的應付之中。

可以肯定的是,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有本事給自己所有的城市布置足夠多的軍隊,所以飛艇的打擊,凈選些人口眾多而又沒什么軍事力量的城市攻擊。日本人偏愛木質的房,也使這些攻擊成了極為成功的手段。

在堅持了10天之后,無論日本政界、軍方、皇族全都一致要求盡快向中國投降,可這一次,唐云揚又不答應了。

他前面說過,“到時投降條件另行約定”!而這次約定,更加過分,更加沉重,更加使人難以接受。仿佛他的目標并不是要日本人無條件投降,而是開出使他們難以接受的條件,在他們不愿答應的情況下,趁著戰爭期間,干脆把日本燒個精光。

對于日本無條件投降的申請,再次開列的條件如下:

第1.宣布戰敗并無條件投降。

第2.曾經到過中國作戰的所有軍官就地槍斃!

第3.賠償數額在前次賠償軍費的基礎之上乘10,如果不能清償,將使用日本每年的海關以及工業稅收抵償。

第4.日本的任何科學研究,必須在中國監督下研究。

以上條件如果不獲日本方面完全的,毫無異議的接受,那么我軍將繼續行動,每天燒毀一座日本城市。另外,到時接受投降所需要的條件另行確定。

這些條件已經不是侵犯日本主權那么簡單,最根本的意思就是使日本亡國。比他們曾經給袁世凱開出的《21條》更具屈辱的條款,是正常人都不愿意接受。

可是,問題在于是正常人也都明白,在完全沒有制空權的時候,每天被燒掉一座城市,制造出的大量難民,僅此一點也會使日本整個國家在一個月后完全崩潰。

而且他們曾經寄與希望的西方國家,則由于意見相左,并沒有取得什么進一步的進展,自然也沒有辦法再談什么處置中國的問題。

在這種悲慘的境地之中,日本人為了他們種族的繼續存在,完全接受了這些條件,這一次唐云揚點頭了。

“我不明白,既然我們現在占據了絕對的上風,我們為何不干脆一點把日本國家變成我們的屬地,看看其他強國,在海外都有自己的殖民地!”

這是麥克.郎的反應,自從認識唐云揚之后就在內心之中,對日本人產生了深深的仇恨。可現在他對于唐云揚依然給日本人“復活”的機會百思不解。

“你這個笨蛋,難道您不懂這樣一個道理嗎?如果是一頭豬的話,就只能殺一次。但如果它是一棵果樹的話,我們每年都可以摘一次,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當威廉王儲的訊息飛過千山水,來到中國的時候,時候已經達到3月25日,時光眼看就要進入到4月。

而在這一個多月當中,除去趕往日本談判的唐紹儀一行之外,除去整天忙得不得閑的麥克.老狼之外,除去不斷增加的中華國防軍訓練忙碌的新兵蛋子之外,其他的軍人們都過著相當清閑的日子。

其中要包括來自廣東曾經的那些國會議員,雖然到了這兒他們已經沒有必然的政治身份,但他們心經以各種形式加入到“琴島政權”的方方面。用他們那或者已經忘記了許久的專業知識,去做他們該做的叼。

因為大筆的戰爭賠款和拍賣機械設備所得到的金錢的到來,山東建設的資金短缺問題得到了根本的緩解。相對而言之,解決了主要問題的唐云揚也過了一個月閑得發慌的日子。

除過必須要應付的政務之外,他還是很有時間去登登山,逛逛名勝。可惜,簡要忙著她那沒完沒了的實驗,南希.格林則要照管著數量已經達到230艘飛艇,短途飛機已經達到50架的中華航空公司而忙得沒有時間陪他。

所以陪在他身邊的卻是那個,客串了他家唐安好久母親的艾琳娜.蓓爾。說是兩人陪伴他,倒不如說是唐云揚奈不住悍女的要求,而不得不帶著他們把什么嶗山上看看道觀,再不就去什么泰安泰山岱廟、曲阜孔府孔廟、煙臺蓬萊閣、日照金沙灘,反正坐著他的“鷹號”飛艇也沒什么不方便的。

“喂,快來幫忙,不要光坐在那兒!”

正叼著雪茄煙,半躺在沙發上,享受著旅行的快樂的唐云揚被跟在身邊的艾琳娜.蓓爾催了來。他家的寶貝,正被后者抱在懷中,扯著嗓子哭個不停。使得唐云揚想去給他的屁股上來上兩下“獎勵”,讓他知道老子休息的時候,兒子是不能哭的。

“喂,快點吧,他恐怕已經尿濕了尿布!”

唐云揚只好坐直身體,他就是不明白,艾琳娜.蓓兒這幾天在出現這種事情的時候,總會要他來動手。無奈的唐云揚只好轉動腦袋,看看有沒有可以代替自己干這些事的其他什么人。

“這都得怪您蓓爾小姐,你說你要采訪我更多的情況,把別的人包括保姆都趕出這兒,瞧瞧,讓我要做……哎呀……”

掂著已經被兒子的濕尿布,唐云揚的手伸出去老長,他也不明白,這小寶貝平時聞起來怪香的,可拉出來的稀屎怎么就奇臭無比呢?

“哼,您是一個沒有愛心的家伙!”

現在的“悍女”雖然因為唐云揚終于有空,坐下來給她寫傳記提供足夠的資料,而不大與他發生什么過于尖銳的矛盾。只是大約因為以前說順嘴,得了理的時候,絕對不會饒了他。

“蓓爾小姐,你要公平一些,我是個男人,又是個軍人,這些事情……”

“不公平是嗎?難道我的唐先生您忘記了他可是你兒子,但卻整天要我替你們夫婦來愛護他,這是一件公平的事情嗎?你倒是說說看!”

唐云揚沒話說了,說起來也是,雇傭如同艾琳娜.蓓爾這樣一個有學問,又有愛心的女人來照顧自己的兒子,不知道得花多少錢呢?

這時的小唐安,解除了尿布帶來的不適,愜意的蹬著圓嘟嘟的手腳,嘴里吹著泡泡。令唐云揚大為不爽的是,他兒子根本沒打算理他,而一個勁沖著一直關愛的他的艾琳娜.蓓爾發出牙牙學語的呼喚。

“…………媽…………媽……!”

就在唐云揚手中掂著兒子的尿布,腦袋里胡思亂想的時候,司徒尚來到他的身邊。

“長官,這是剛剛收到的電報!”

唐云揚接到手中看過去,他的眼睛驀然睜大了起來,剛剛懶散的勁頭一掃而空,仿佛一瞬間他又從一個不大稱職的父親,變回成一個優秀的軍人。

“告訴艇長,我們要立即回到琴島去,另外要總參謀部通知南希.格林,要她盡快聯絡所有的飛艇,我有大用處!”

一旁的艾琳娜.蓓爾不懂得中文,但她從唐云揚的變化上感覺得到,他不在是那個看起來有些傻里傻氣的父親,那么這也標志著,這一段時間悠閑生活的結束。說起來,在她的心中,希望這種生活可以持續的更久一些,而唐云揚傻里傻氣的狀態也可以維持得更久一些。

當夜,唐云揚率領著特種部隊離開山東,直飛向巴達維亞,在他的命令下,所有飛艇全部向那兒集中。同時,也指示埃塞俄比亞的基地準備好大量的油料,以供飛艇路途補充燃料。

另外,在他離開之前,也要求所有軍隊應該作好戰斗準備,尤其空中力量作好保衛山東的準備。到于海軍艦隊,除去回快航空母艦的建造之外,第1、第2艦隊組成特混艦隊,航向巴達維亞。

他給德國駐特魯克群島總督的消息是,根據情報,英、澳聯軍有可能將向伊里安島發動大規模反擊,請他提前作好準備,并表示愿意以最優惠的價格向他們提供更多的作戰飛機。

與他一同前往的,還包括另外一個德國人,他就是紅色男爵里希特霍芬。

“為什么是我,你這個混蛋!難道您不知道我已經完全陷入到熱戀之中,如果我的義母同意的話,我已經開始打算籌備我的婚事了!”

紅色男爵要結婚了嗎?當然,在他熱烈外帶熱情的追求下,秦珂兒幾乎要守不住自己最后的防線。尤其是里希特霍芬買來一棵大個的鉆戒,當著醫院當中所有同事的而,向她表示未婚的時候。

愛情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它可以使兩個不同國家,不同人種甚至語言都幾乎不通,只好用半生不熟的法語進行交流的人,居然陷入到熱戀之中。

而里希特霍芬一本正經的向秦珂兒承認,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熱戀,并因此陷入到愛河之中,愿意與她白頭到老的時候唐云揚命令到了,這又怎么能使紅色男爵里希特霍芬不暴跳如雷呢。

“好啊,我的男爵先生,如果是這樣的話,艇上有飛機,你自己開回去。至于您的那位皇儲先生,就只好讓他去死了,其實他死了對我們沒什么大的損害!”

唐云揚的消息使紅色男爵里希特霍芬感覺到意外,他可不知道俄國人在德國海軍之中的煽動,有那么一點點,屬于唐云揚功勞。畢竟,當他第一次派顧維鈞與列寧勾搭上的時候,就告訴對方,德國人的海軍那兒,并不是那么安定。

什么都不知道的里希特霍芬,又如何能夠不能眼前的事情感覺到驚訝呢。

“什么,你說什么,皇儲殿下有危險嗎?就是我們德國的那位威廉皇儲嗎?你不會是搞錯了吧,我們德國即將取得戰爭的勝利!”

唐云揚看著里希特霍芬那緊張的面孔,嘴里告訴他這件事的“真相”。

“哼,本來并非絕對沒有可能,但是你知道嗎?俄國人向德國基爾軍港的水兵們宣傳他們的布爾什維克主義,結果你們的德國水兵起義了,目的還用我說嗎?”

“媽的,這些混蛋,混蛋的俄國布爾什維克,混蛋的水兵們。早知道他們會背叛國家和軍隊,我就應該把這些混蛋全都打沉到海底去,讓他們知道一下我的厲害。我憑著我家族的榮譽發誓……”

眼見紅色男爵里希特霍芬為了這件事幾乎就要暴走,唐云揚忙阻止了他的發誓。

“先別著急,你知道,從某種角度上講,威廉王儲殿下也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會看著他有事。可問題是,如果我請他來伊里安島上,你想他會愿意接受這個建設嗎?”

紅色男爵里希特霍芬一屁股坐在唐云揚身邊的沙發上,手撫著額角,顯然唐云揚給他的問題,使他感覺到了相當難度。想了一下,他揚揚手。

“對不起,撒旦之鷹,我想我沒法回答你的問題。如果王上被逼退位的話,我想最可能收留他們的地方就是荷蘭王國,或者在那里會給他們準備一個小城堡,讓他們可以安靜的度過余生。但我可以肯定,這不會是王儲的想法。至于他愿不愿意來伊里安島,多半要看協約國會不會允許他控制這一片德國的海外領土。如果可以的話,這件事在歐洲也有先例可循,當年荷蘭王國的皇帝也曾經在巴達維亞避過難!”

唐云揚剛剛沖了一杯速溶咖啡,他端起來在鼻子下面深深的呼吸著,咖啡特有香味。聽到紅色男爵里希特霍芬的話,他撇撇嘴。

“沒問題,只要他肯來,我想整個德國,暫時我沒有能力替他要回來,但保住一個伊里安島并不是多么困難的事情!”

真得可以替德國的威廉王儲保住伊里安島嗎?西方國家真的會愿意,而唐云揚也會一點條件沒有的去做這件事嗎?

第一次世界大戰,在191年的3月26日幾乎完全停了下來。

固然重新制定了進攻計劃的英、法、美三國軍隊正在蓄勢以待,但德國方面的革命也使他們停頓下來。畢竟,如果戰爭即將結束,那么犧牲任何一個生命,都是一件不夠理智的事情。

當西線德軍很可能不在是他們的敵人時,無論英、法、美三國的任何一個國家元首,全都平靜下來的時候,靜靜思考起世界未來的走向。

在進行同一個思考的同時,他們又幾乎想到了同一個問題,那就是遠東,是否需要一個如同唐云揚一樣強硬的家伙呢?或者是時候,幫幫同為協約國陣營的日本,最少別使他們敗得太慘,在今后的日子當中,也好牽制一個正在唐云揚領導下崛起的中國。

為何牽制,而不是使用軍事力量徹底擊敗這個未來的強國,把它扼殺在搖藍之中呢?原因很簡單,無論英國方面還是美國方面,都非常明白。沒有空軍,派出艦隊載運大量的士兵前往東方,這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面對唐云揚海軍航空兵的力量,他們都明白,現在開戰,根本沒有必勝的把握。一個不好,就會使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當中國力大損的英、法兩國的經濟與政治崩潰。那時,有可能會出現一個可以和美國人平起平坐的中國,對于歐洲各國的首腦來說,這不是件好事。

因此,經過電報聯系之后,美國美統伍德羅.威爾遜坐船前往英國,反正現在海上也不再有德國的狼群,航行是非常安全的。法國總統雷蒙.彭加勒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他相信英、法兩國的領袖終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與此同時,一封電報飛越茫茫的大海來到德軍第5集團軍的總部。

“我親愛的殿下,聽說您的遭遇之后,使我感覺到非常當安,如果我可以幫得上忙的話,我請求您準許我為您做一些事情,希望盡快得到您的回電!”

得到這樣的電報,正處于困境中的威廉王儲看到這封電報的時候,一股喜出望外的感觸油然而出。

“看到了嗎!斯泰那將軍,我沒有想到,在這全世界幾乎都已經拋棄我和我們家庭的成員時,他居然敢于挺身而出。將軍,您看他的軍隊會替我們奪回柏林嗎?如果他趕得及,我想我們的戰爭可能還不至于就這樣失敗了吧!”

盡管第5集團軍的參謀長斯泰那將軍認為,這位王儲可能對“那個人”報得希望大得有些過分,但他也不會壞了王儲的興致。

另外,“那個人”做起事來手段的確很奇異,天知道他會做些什么出來,或者他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沖到倫敦,然后用槍指著英國首相或者女王的腦袋,迫使英國人退出戰爭也說不定。

顯然,他們對于唐云揚目光里的遠見分析的完全不對頭,而唐云揚幫助威廉王儲的行動自然也不會不需要代價,只是代價是什么呢?真是使人費解。

三天之后,倫敦方面舉行的秘密會談就有了結果,大約是因為臭味相投的緣故,這次會談進行的相當順利。

“我說兩位先生,我們是不是該為了我們的未來一起干杯呢!”

美國總統伍德羅.威爾遜舉著手中的酒杯。

“為了我們的意見一致而干杯!”

英國首相大衛.勞合.喬治也舉起酒杯,看得出來,他對于這次會談取得的成果相當滿意。

“兩位,我很高興我們的看法能夠一致,雖然我們的辦法或者有那么一點點軟弱的話,兩位先生如果愿意重新考慮,我是很歡迎的!”

法國總統雷蒙.彭加勒等了一下,見其他兩人沒有進一步附和他的說法,只好舉舉酒杯,認同了他們的意見,盡管這個意見他并不是那么滿意。

軍事行動果然是沒可能的,無論剛剛在中國人手中吃了大苦頭的英國,還是說在這件事上態度總是有些曖昧的美國,都完全沒有要與中國發生戰爭的意思。這使得法國總統雷蒙.彭加勒,打算借助兩國攻打中國時,鞏固自己在越南的地位而做出的努力歸于失敗。

這次會談之中,他們得到的共識是,中國的發展必須受到遏止,但不是軍事方面,最少不是近期可以實現的目標。因此,這些資本家們用了一個間接遏止的辦法,執行人就是被中國人打得苦不堪言的日本人。

“總統先生,我想我們三國對于日本的聯合資助,會使他們在這次沉重的打擊當中恢復過來的,另外,我們也可以從歐洲戰爭給他們5000架如果戰爭結束,就沒什么用的作戰飛機。雖然并不能使他們進攻中國,但最少有了相當的抵抗能力。

另外,我們給他們的貸款,也會使日本帝國很快重新回一強國的行列之中。至于他們的海軍,我想我們可以撥一部分德國的艦隊給他們,使他們的海軍重新建立起來。當然,這些全都需要時間,而唯一的前提就是德國會在近期之內投降。”

這就是英、法、美三國想出來的,使用歐洲戰爭剩余軍火,重新武裝日本,使日本在被中國壓榨之后,可以迅速回復國力,對中國的崛起進行某種遏止的策略。

大衛.勞合.喬治喝一口酒,他對于沒有談及到發生可能會危及到印度的戰爭而感到高興。

“是的,我甚至都想到了我們該怎么辦。我們可以把飛機直接拆開裝上軍艦,然后連同軍艦一起開去訪問日本,隨后我們的人直接乘客船回來。瞧,這是一個即簡單,又實用,而且我們不用出動任何一支部隊的手段!”

在三國首腦的秘密商談之中,還達成其他協議。諸如,將來戰后,作為戰勝國分配利益的時候,將會盡量消減中國得到的利益。這時就可以用三國放棄在中國的特權,而使中國失去瓜分德國資產的機會。

他們明白,唐云揚得到中國的政權已經是件確定無疑的事情,中國的其他地方軍閥僅僅只能夠起到影響的作用,但不會永遠影響下去。因此,再支持他們,是得不償失的買賣。不如轉而支持日本,一個獨立的國家對于遏止中國將更有利。

另外,戰后將會組織起一個國際聯盟,而中國必將會是成員國之一。那么,在國際聯盟之中,就可以聯合其他國家,排擠中國,使它始終處于孤立的狀態之中。

三國首腦商量出來的未來對中國的政策不能說不狠,尤其現在正在法國前線,剛剛與威廉王子達成某種協議的唐云揚并不知道。

“殿下,為我們達成的一致意見干杯!”

“干杯!”

舉起酒杯的是四個人,其中包括唐云揚,里希特霍芬,威廉王儲與他的參謀長斯泰那將軍。而他們的計劃說起來,也頗耐人尋味,可以說今天形成的兩個決議,已經點燃了下一次世界大戰的導火索。

事情是這樣的,唐云揚與里希特霍芬搭乘一艘飛艇飛向羅馬尼亞,然后換乘“雁”式客機,由唐云揚與里希特霍芬分別駕駛進行單程飛行,直接抵達德軍第5集團軍總部。由于這時的交戰各國的前線,飛機已經不是什么新鮮玩藝,所以他們的到來并沒有引起什么過多的猜疑。

隨后的會談之中,威廉王儲對于唐云揚的提議簡直太滿意了。

“親愛的殿下,我想如果您愿意去德國的海外領地伊里安島的話,將會是非常安全的。那兒有忠于您的軍隊,而且我們艦隊也在附近。我想協約國方面不會吝嗇拿出這里來安頓您和您的家人。但我有一個條件!”

唐云揚說到條件時,威廉王儲心中一沉,因為現在任何條件對他來說都是沉重的負擔。因為基爾港水兵的革命,他們家族已經失去了對德國的控制,這樣使他實在拿不出什么可以吸引別人為他做事的利益來。

“唐先生,我知道雷霆國際的費用很昂貴,所以我希望您能夠在我和我的家族其他成員到達伊里安島,并安頓好之后,再讓我們付給您。雖然那時我們并不富裕,但相信我們的海外領地,也可以給我們提供足夠的金錢來支付這些應該付出的費用!”

大概從來沒有因為金錢犯過愁的威廉說這些話的時候感覺到不好意思,他漲紅了臉,說話的時候也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唐云揚對于威廉王儲的反應相當滿意,這樣看起來他還算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哦,不,我想您誤會了我的殿下,我來這兒不過是作為一種正義的行動,畢竟一個王族被如此輕易的推翻,說起來實在是一種罪惡。而我提的要求是,如果您的父親同意把傳位給您的文件現在就簽署的話,我想我會更高興為了維護正義而進行的這次行動!”

聽到這些話,威廉王儲固然心中欣喜成分,但面子上還不大好表露出來的自己的喜悅,他身旁的斯泰那將軍懂事的則代他向唐云揚致意。

“唐先生,您真是一位目光遠大的首領,我想在這件事情上,我們愿意合作!”

12歲的阿爾弗雷德.克虜伯是克虜伯家族未來的繼承人,他與他的外祖父克虜伯帝國的真正奠基人同名。

阿爾弗雷德.克虜伯(112—16),他生產的大炮曾使俾斯麥在19世紀中葉先后戰勝了奧地利和法國,阿爾弗雷德的母親伯莎就是他的孫女。

伯莎的婚事是德皇威廉二世親自安排的,他要外交官古斯塔夫迎娶伯莎,并且在姓氏上加了“克虜伯”,以便經營這個顯赫家族的事業,防止它落入政敵之手。

克虜伯家族一直是德意志軍國主義的柱石,受到國家最高當局的垂青。恪守時間、遵從紀律、執行命令是這個家族的傳統。以用餐時間為例,早餐是7時15分,7時16分到的人就會發現餐廳關了門,別人已開始用餐。

另外,即使在大冬天,古斯塔夫.克虜伯也不肯撥旺壁爐,有意把辦公室搞得寒氣襲人,以免變得無精打采......阿爾弗雷德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自小他就受到父母的格外栽培,有權跟父母一塊用餐。

現在,他的人生將會與過去完全割裂,因為忠于皇帝威廉二世的父親古斯塔夫.克虜伯已經接到命令。

首先,他們必須組織起工人,以最快的速度拆除所有公司里的精密機床,理由是與其讓他們落到協約國手中,還不如為德國盡最后一次忠心。

同時,克虜伯家族的長子阿爾弗雷德.克虜伯雖然只有12歲,也將離開這個國家,理由是為了不使克虜伯家族受到協約國的傷害。所以,他將隨著這些精密設備到達一個遙遠的國度,去開始新的生活。

至于克虜伯留在德國部分,將來將會由他的父親繼續經營,如果父親去世,將由他其他的兄弟繼承事業,當然就家族中的傳統來說,這一部分在將來依然是他的產業。

威廉二世為了德國的未來,他同意前往伊里安島,并與德國正在建立中的魏瑪共和國徹底斷絕關系。當然,皇帝的位子他也會傳給自己的兒子,雖然對他自己或者有些不公平,但畢竟日爾曼德國的皇族,將繼續用皇帝的名稱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

至于克虜伯精密的成套設備,將來會在中國的武漢安裝并重建。為什么不建設在伊里安島呢?原因很簡單,這樣才不會使協約國擔心,在那兒的德國皇族在未來會反抗由他們管理世界。

至于克虜伯在中國的發展,如果這會還在沾沾自喜的三國首腦知道的話,一定會不滿意的。可正如同前面所說,現在無論飛機的質量還是數量,想在東方占據優勢,都是一件極為困難的情況。

只要唐云揚不打歐洲的主意,他們就不會打中國的主意。從某種意義上講,這是他們對于這個善于在天空里飛翔的種族的一次妥協。

“我親愛的兒子,你準備好嗎?請不要擔心,如果我和你父親得了空閑的話,我們就會一起去中國看望你的!”

今天,就是離開的前夜,據12歲的阿爾弗雷德.克虜伯知道,今天夜里會有數百艘飛艇到達德國,他的父親一直沒有露面,就是在調動資金,為這些飛艇準備更多的燃油。

阿爾弗雷德.克虜伯有些軟弱的抬起頭,看著他的母親伯莎。雖然母親對待他一直非常嚴厲,大概因為這是由于他是克虜伯家的長子,要求嚴格所致。

甚至今天,他的母親依然冷靜而仿佛沒有絲毫的離愁。可離愁母親的小阿爾弗雷德看得出來,母親眼睛泛著一些紅色,顯然是一付剛剛哭過的模樣。

“母親,我會想念你們的,尤其是您,我……”

雖然一向生活一個以古板著稱的家族當中,從小就被刻意培養著堅韌的性格,可是小阿樂弗雷德在這即將離開母親的時候,依然忍不住一付要哭的模樣。

他的母親少有的,伸出胳膊把他的頭攬在自己胸前,小阿爾弗雷德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畢竟他不過是個12歲的孩子。接著,他感覺得到母親正把一條冰冰的什么鏈子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阿爾弗雷德,你是克虜伯家族的繼續承人,無論在什么時候都必須堅強起來。你要保護好我剛剛給你掛在脖子上的東西,里面有我們全家人的照片,照片背后是我們家族在瑞士的秘密帳號,我的兒子,希望這些可以對你有所幫助!”

與克虜伯公司一樣,同一天離開德國的,還有奧伯恩多夫的毛瑟公司的部分設計師與工程師包括他們的精密機床。

另外一家武器公司是德國D公司,說起這家公司大家大概不知道,但要說起他們的一款產品,大家大概全都知道。這家輕武器公司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生產的是德國0魯格手槍。

克虜伯、毛瑟、D這三家的設計圖紙、精密機床、工程師技術人員、還有德國王族的大量金錢與珍貴物品,就是將要流亡到伊里安島的德國皇室未來的主要經濟來源。尤其是幾家公司,將會在武漢得到安置,然后共同組織名為新德意志武器制造公司。

按照唐云揚的承諾,將來這家公司的生產任何武器,都會有德國皇族的一份收入。而伊里安島上的石油,特魯克海軍基地的租金,自然也少不了德國皇族的份。

“殿下,或者我現在已經應該開始稱呼您陛下,如果你愿意的話。就我的猜測,協約國作為戰勝國,會極盡所能的搜刮德國,受到傷害的自然是現在這個所謂魏瑪共和國的管理下的平民。相信我吧,我的陛下,德國不會永遠這樣下去,只要我在中國還可以為您盡力的話,那么有一天您會回到這兒來的!”

聽到唐云揚提前稱呼自己的陛下,威廉王儲心中的興奮自然是不言而喻。他仿佛為了感謝唐云揚為他做的一切,撥出自己的劍,搭在唐云揚的肩上。

“唐先生,為了感謝您對于德國皇室的貢獻,我授予您德國榮譽騎士的稱號,我想一個伯爵的爵位,正好可以說明您是一位勇敢而機制的,有資格擔當德國貴族的人!”

對于德國貴族的稱號,唐云揚自己倒沒有更多的需要。但為了未來的那個長遠的戰略目標,與德國皇室友好相處,是他必須要作到的事情。

“感謝您我的陛下,能夠為您效勞,是我的光榮!”

即將成為威廉三世提前行使自己的權利,使他感覺到自己仿佛真的大權在握。隨后,他轉向一旁看到唐云揚得到了德國爵位,而替他高興的紅色男爵里希特霍芬。

“至于您,尊貴的男爵先生,我想您的稱號或者應該改成為紅色伯爵更加恰當,與您身旁的這位伯爵先生一樣,您在帝國最危險的時代,為德國的皇室做出了不可磨滅的功績,我代表德國皇室,向兩位伯爵先生致心最誠摯的謝意!”

伯爵的稱喟,并不能使唐云揚有更多的欣喜,相對來說,他更關心的是幾家軍火公司的搬遷事宜。畢竟有了這些包括火炮、輕武器加工方面的專業人才,對于中國的工業建設,絕對是件前途不可限量的利益。

“陛下,我還是有些擔心,您認為毛瑟公司、克虜伯公司和其他幾家公司會愿意跟隨我們一起去中國嗎?尤其,他們留下的那部分人,會不會因為他們跟隨您,而向他們的家人報復呢?如果是的話,那么我們是不該有更好的預防手段呢?”

威廉三世(既然已經暗中確定,現在這稱呼就給他安上吧)瞇著他的眼睛,作為一個在唐云揚的幫助下,正式執掌了德國皇室的人,他思考問題的時候,就更多的傾向于一個政客。

“請你放心伯爵先生,他們全都是忠誠于德國皇室的家族,我們的聯系也表明,他們愿意去中國繼續發展他們的事業。您剛剛說到的事情,我們也考慮過。所以,他們將會向將來協約國方面的占領軍訴說公司被搶的經過,伯爵先生我想知道,強盜這個名字會不會使您感覺到不舒服呢?如果是的話,我想我們現在還來得及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唐云揚笑了,眼前這個長著一付狐貍面容的合作者并沒有選錯。顯然他的面容與他腦袋的思考能力是相襯的。

“我的陛下”他向著威廉三世鞠躬表示敬意“所有的一切,您全都考慮到了,我想名聲并不是重要的事情,尤其您清楚我并不是那樣的人,這,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爵士,祝我們在未來的歲月當中合作愉快!”

威廉三世瞇著眼睛繼續笑著,那位同樣被他授予了爵士身份斯泰那將軍有眼色的為他們端來了美酒,來慶賀這些未來國際上著名的“奸人”們,在國際聯盟成立之前,成立了一個將會使世界更加熱鬧的組合。

在喝酒的同時,唐云揚也想到德國軍艦的歸宿。

“怎么想個辦法,讓德國那舉世無匹的艦隊也歸我所有呢……哎,還是算了,真要等到二次世界大戰,這些戰艦早就老掉了牙,不如自己造更劃算!”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克虜伯公司工廠里的空地上,是一些巨大的箱子。這些箱子當中,裝載是世界上最精密的,用來加工火炮身管的機床。當然也僅僅只有最精密的設備,至于其它配套設備,將來到了中國將會重新制造。

其余的,就是要與他一起離開這兒德國火炮工程師與他們的家人,因為古斯塔夫.克虜伯告訴他們,恐怕協約國將可能會把他們算做是戰犯而進行審判。所以,技師與工程師們不需要更多的動員,現在一個個提著箱子,矗立在早春的寒風中,等待著即將到來的飛艇。

空地的邊緣上,工人們已經點起幾堆火來,這是引導飛艇在夜間降落的標志。矗立已久的人們,因為寒冷,紛紛聚集向火堆旁邊。無憂無慮的孩子們帶著旅行前的喜悅,在叫著、跳著、笑著。

阿爾弗雷德.克虜伯,他的臉上帶著少年所不應該具有的冷漠,他知道眼前這些提著手提箱的人,他們的未來有相當的部分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這時,一雙溫暖的大手撫在他的肩頭,他知道這是父親手但他沒有回過身去,父親的手在他肩膀上的溫暖,除了帶來父親那種特殊的愛之外,更多的是關乎于克虜伯家族的未來的重擔。

這時天空之中,傳來一些嗡嗡的聲音,人們都仰起頭,朝向天空中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

成群的“H”型飛艇在天空之中正在慢慢降落,間中,還混跡著一些忠于德皇的德國飛艇,這次德國飛艇中有大約0多艘同樣要飛向埃塞俄比亞。

這次,為了裝載更多的東西,在這兒他們會拋棄一些壓艙物,然后到達埃塞俄比亞后,以空中加油的方式補充燃油,然后直飛山東。

隨著飛艇不斷降低高度,小阿爾弗雷德感覺到父親的手緊了緊,仿佛舍不得他走一般。他用牙齒拼命咬住自己的嘴唇,使自己不會因為父親少有溫情而落淚。同時,他抬起眼睛,盡量把自己的目光集中的飛艇上,使自己不至于因為即將來臨的分別,而引起心緒上的波動。

古斯塔夫.克虜伯感受著兒子努力挺直,以表示自己是一個大人的身體,他的嘴唇動了動,想向兒子說幾句,打從兒子6歲之后,就沒有再聽到過的呵護的話語。

然而,他也僅僅不過是嘴唇動了動,并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如同兒子一樣,他抬起自己的頭,去看天空之中正在緩慢降落的飛艇。

不用問,這些雙艇身的飛艇比單艇身飛艇裝載量大得多。隨著他們高度的降低,現在已經可以清晰的看清楚他們構造。飛艇前面,是有一些微弱燈光的艙室,估計那兒是駕駛艙。

駕駛艙后面的艙室并沒有舷窗,顯然這是一種貨運飛艇。觀察細致的古斯塔夫.克虜伯很快發現這些飛艇駕駛艙后面的艙室顯然是臨時安裝的。

艙室的后門處打開,門口的艙板就成了運送貨物進入艙室的搭板。已經按對方提供的數據裝箱的那些機器設備,剛好可以裝得進這些艙室之中。

“這是個好辦法,隨著用途不同,后面艙室隨時可以更換,這真是一種奇妙的設計……!”

由于德國飛艇的載重量,而且由于它們并沒有什么標準化集裝箱等等原因,它們主要的作用將是運送工程、技術人員及他們的家屬。

在前往埃塞俄比亞的過程之中,他們將會被包圍在其他飛艇中間,畢竟他們的防空力量在太過于薄弱。而“H”型飛艇上安裝的密集陣,將是現在所有飛機的克星!

“阿爾弗雷德,去吧,去迎接屬于你自己的未來吧,我希望你明白,你肩負著陛下的希望,當然你也是將來克虜伯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將來有機會可以去中國看望你……”

小阿爾弗雷德提起自己的手提箱時,他感覺要向自己的父母以及家人告別的時候,或者在將來有可能永遠無法再相見時,他的眼淚忍不住在凌晨到來的時的冷風之中流淌下來。

在他的眼中,從來都顯得那樣堅強而刻板的父親的眼圈當中隱隱泛起一些淚光,雖然父親激動的手直顫,但他始終是堅強的父親,眼淚終于沒有流淌下來。

在第一絲曙光到來之前,在黑夜當中降臨德國的各個需要撤離的飛艇,在天空之中依靠無線電的指引,慢慢匯集在一起,成為一種蔚為壯觀的集合。

這些飛艇上不但裝載著德國全部的皇室人員,還裝載著德國重要武器制造公司的設計師、工程師、優秀技工與精密機床。而那些皇室人員,則是唐云揚趁著夜間,率領著特種部隊從所謂的政府軍的看守當中劫出來的。

顯然,德國人沒有俄國布爾什維克那么狠辣,他們并沒有打算處死威廉二世一家人,而且在德皇威廉二世打算攜帶大批資金及珍貴文物撤離時,他們也沒有阻攔。甚至還有一些忠于德皇家族的近衛軍部隊,一起搭乘飛艇離開德國,陪同他們一家前往前途未卜的海島。

因為滿載著背井離鄉的人們,因此的飛艇相當沉悶,相當多數的人因為昨天夜里的離愁,以及愁悶的心境,而躲在自己的鋪位上不露面。唯一只有那些陪伴著威廉一家的近衛軍士兵們,還在忠誠執行他們的職位,手執武器守護在皇室成員的附近。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不久之后,英、法、美三國的秘密協議透過歐洲無處不在的間諜,到達了唐云揚耳中。德國方面也接到了諸如毛瑟、克虜伯等等武器制造公司的報案。他們公司的所以的財產、人員以及設備遭到了搶劫,而搶劫他們的人是搭乘飛艇而來。

不久這些消息也就到達了英、法、美三國首腦的耳朵之中,對于這件事三國首腦的反應完全不一樣。

法國總統雷蒙.彭加勒首先感覺到是的憤怒,戰爭即將勝利結束,那么法國理所當然有瓜分對方財產的權利。無論是德國政府的財產,還是說這些公司所有的技術,都將會被占領德國的國家所瓜分。

而現在發生的事情,仿佛有人在向他冷笑。

“想把老子排除在戰勝國分配利益之外,那么好吧,既然你們不想分給我,我只好自己動手了!”

在他的腦海之中,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唐云揚冷笑。起初,他想在中東附近聯合英國的飛機進行攔截,然而英國首相給他即兜頭潑了一頭冷水。

“總統先生,我想這件事或者我們可以用外交交涉的手段來進行,至于戰爭我們不必要考慮。畢竟,歐洲大陸的戰爭剛剛有了勝利的希望,德國政府還沒有投降。此外,我想不出,如果對方出動20艘飛艇來轟炸我們任何一個城市,那么我們將拿什么來阻止。

請您相信我的告誡,我剛剛得到消息,他們正是使用這種辦法,在短短的半個月時間毀滅日本多達到20個城市。”

雷蒙.彭回勒聽到英國首相的話,出了一腦門子的冷汗。

20艘飛艇(包括德國飛艇)是個什么概念,他可以出動這些飛艇飛越6000多公里到達德國,他就可以出動這些飛艇一次運載將近10000噸炸彈來把巴黎完全轟平!

想到這一點之后,他不禁問了自己一句:“如果是為了越南,這樣做值得嗎?”

至于,已經開始安排本國的船舶前往歐洲,打算在不久之后戰爭結果之時,運回自己全部軍隊的美國人則有另外一種想法。

“真不明白,難道這些中國人瘋了嗎?難道他們不明白飛艇是一種即將被飛機淘汰的飛行器,聽說他們在中國依然在不停制造這種武器,甚至在對日本的攻擊當中也大規模使用這種武器。也好,讓他們多制造一些這種昂貴而又接近淘汰的武器,相信他們在將來會在經濟上受到更大的損失。”

但是美國還有另外一些人與總統先生的想法并不那么相像,畢竟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把中國人當成美國的敵人,尤其在他的目光當中,這樣的人是值得成為朋友的一方,他是誰呢!

“這真是個怪家伙,他為什么對德國皇室這么感興趣呢?難道他還在期待另外一次戰爭的暴發嗎?那么這場戰爭會在什么時候,以一種什么樣的方式展開呢?”

富蘭克林.羅斯福知道,那個遠在中國的“朋友”并不會去做那些沒什么意義的事情。因為一直以來,他對于這個軍人性格多于政客性格的家伙深感興趣。

“或者是因為德國那些工廠里的設備,畢竟中國是一個極度落后的農業國,如果按他的想法轉換成為一個工業國,那么單靠他從歐洲帶回的工人可以并不足夠。現在,有了現在的德國工程師與技師的加入,那么他們的工業能力的提高會以很高的速度開始。看來,他依然打算依靠販賣軍火來使他的國家富強,那么下一場戰爭將會在什么地方暴發呢?”

戰爭,自191年之后的日子里,無論的中國還是的世界范圍之內,都從來沒有從根本上離開過人類。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的那些日子里,無論是波蘇戰爭(1919年2月1921年3月),還是191-1920年蘇維埃俄國同國內反革命勢力以及外國武裝干涉者進行的戰爭。都只證明一點,在這樣一個世界上,想要最快的發財,絕對要數軍火制造,交易為最基本的選擇。

這就是唐云揚幾乎把整個德國的軍火工業當中,最值錢的一部分,花費如此代價搬回中國的用意。此刻,中國已經有了日本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當中提升的5倍的工業能力,尤其是鋼鐵與機械制造行業所代表的財富基礎。

現在外加德國的,當時世界最尖端的武器制造技術,大家應當看得出來,將來他一定會這樣想,即打著“民主國家兵工廠”這樣一個旗號,成為世界最大而且最精良的武器制造商。在隨后世界上幾乎一直沒有停滯的硝煙之中大獲其利。

在從埃塞俄比亞的基地添加過燃油之后,代表另外一段漫長的回程。只是這個時候,無論飛艇執勤的艇員,還是那些逃離了“險境”的德國皇室成員、軍人,或者是帶著一家老小一起遠離家園的德國技術人員,全都松了一口氣。

大約,在英、法兩國力量最為強大的中東地區,沒有遇到飛機,那么后面大約也就不會遇到什么攻擊,只要天氣許可,他們就可以平平安安的一直飛向伊里安島上。

的確,到了這兒,大家都要松一口氣,包括指揮進行了如此規模空中行動的唐云揚在內。趁著在埃塞俄比亞基地加油的時候,他回到了自己的“鷹”號座駕上。即便是這艘飛艇上,也坐著來自德國的技術人員。

這些人當中,不但包括12歲的阿爾弗雷德.克虜伯,也包括毛瑟兄弟手下設計了盒子炮的菲德勒三兄弟。

此刻他們兄弟三個正在好奇的糾纏著唐云揚手下的特種兵,非得要看他們手中1鷹式短突擊步槍。看來極為熟悉輕武器的兄弟三人一看,就看得明白,這把槍與盒子炮有某種血緣關系。

特種兵警惕的注視著這三個家伙,懷疑他們是不是不懷好意,不時用槍口對準他們。基于對于輕武器的熱愛,三個家伙看到槍口的時候,忙舉起雙手,等到特種兵把槍放下,三個家伙又不顧死活的圍上去。

“這只知道搞技術的家伙和記者差不多,都有點不知死活!”

實則,唐云揚的這種評價是對于艾琳娜.蓓爾那種敬業的記者而發的,大約他們這些人都是由于過分的關注自己的事情,而往往會忽略附近的狀況,才會使別人有這樣的看法。

“不要緊,他們是盒子炮的設計者,不過是對槍感興趣,給他們看看吧!”

聽到長官發話,特種兵才拿下彈匣,并退出槍膛里的子彈,把槍遞給三人。三兄弟這時已經忽略了其他的人存在,只用一枚子彈,兩下就按照以前分解盒子炮的方法,把槍分解成零件。

當他們研究著槍上那些細微的變化之后,一個個發出驚嘆的聲音。如果研究盒子炮不能擔當各國制式武器的原因不外下面四點。

1.該槍價格太高,2.裝備歐洲軍隊當手槍則尺寸太大,3.作為沖鋒槍又不易控制槍口上跳,4.全自動射擊前須將木制槍匣組合到槍身上作為槍托,以控制槍口上跳,操作復雜,攜行較難。

現在,所有不利的一切因素完全在簡單的變化下形成優勢。雖然射程較近,但卻可以提供半自動射擊的優勢火力,鋼絲槍托也使它完全轉換了身份。

“哼,要是這三個家伙看到我們的新武器,才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現在已經是191年的4月,大約到了月的時候,部隊的主要武器換裝就可以開始了,到時的武器裝備,一定會使大家吃驚的。

看過這件事,唐云揚的目光轉移到不遠處,坐在獨自坐在沙發上,臉色冰冷,而又沉默不語的阿爾弗雷德.克虜伯的身上。

“他就是那個克虜伯家族的繼承人嗎?不知道他們公司帶來的資料里面有沒有毫米炮的資料,要有的話,那可就發了財了!”

實則唐云揚的擔心多余了,二戰時期即可以作為防空炮,又可以作為對地射擊的毫米炮的前身已經在1916年出現,而二戰時期的毫米炮不過是在此炮基地上,經過瑞典博福斯公司的改進,再拿回德國制造。

尤其,唐云揚要是看看克虜伯公司的人員清單之中,他就會發現,克虜伯公司的火炮設計小組,幾乎有0的成員都在他的飛艇之上,恐怕他知道的了的話,做夢都會笑醒來的。

在觀察了這個小克虜伯一會之后,他的興趣就從火炮上轉移到眼前這個孩子身上。

他坐在那兒,挺直的背脊并不靠在沙發上,顯然他在努力維持自己的狀態,但只要一注意人的眼睛,就會發現他似乎有一些不安,而且兩個膝蓋不停的相互摩擦著。

“小伙子你還好嗎?”

唐云揚帶著善意,便令他愕然的是,對方的只是用目光冷冷的打量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他。

“喂,難道你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嗎?”

小阿爾弗雷德.克虜伯顯然并沒有與他交談的打算,目光顯然更加冷清,不過這次他的嘴唇倒是動了,拋過來一句德國話。雖然唐云揚德語很一般,但跟著紅色伯爵這廝混得久了,也還算是將就聽得懂。

“您似乎應該稱呼我為阿爾弗雷德.克虜伯先生!”

唐云揚撇撇嘴,如果對方是個,他就會讓對方看看讓他唐云揚稱呼“先生”得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那么,我也請您阿爾弗雷德.克虜伯先生,在回答我的話時,必須表現出應用的恭敬,而且您必須要稱呼我伯爵先生,您聽明白了嗎?”

這一次阿爾弗雷德.克虜伯的目光含混了一下,大約腦袋里轉了個圈子,接著他很快站起身來,盡管兩條腿有些顫抖,但還是沖著唐云揚微微鞠了一躬。

“是的爵士先生,我有什么能為你效勞的地方嗎?”

“不,阿爾弗雷德.克虜伯先生,我倒是想問問您,是否您打算去洗手間,但卻不知道應該到哪兒去解決問題,我這樣想對嗎?”

這時12歲的阿爾弗雷德.克虜伯臉上已經泛起鐵青色,兩條夾得緊緊的腿顫抖的速度更快,顯然他已經到了幾乎就要無法忍耐的地步。聽著唐云揚話,臉上泛起一陣欣喜。

“是的伯爵先生,您知道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這樣的話,使唐云揚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知道克虜伯家族是怎么樣教育他的孩子們的,反正他覺得的孩子被教育成這個模樣完全是值得人同情的一件事。

伸手招過一位剛剛路過這兒的艇上的服務員。

“麻煩你帶這位阿爾弗雷德.克虜伯先生去洗手間好嗎,唔,阿爾弗雷德.克虜伯先生我教給你第一句中文的用法,你可以這樣說‘請問洗手間在哪里’,相信以后這句中文對您來說是非常有用的!”

就算是已經到達幾乎忍無可忍知道的阿爾弗雷德.克虜伯,依然向唐云揚鞠躬致意過后,才急匆匆的跟著那位服務員向洗手間跑去。

直到“咚呼”的腳步聲消失,一直在看著這一幕由唐云揚主演的輕喜劇的艾琳娜.蓓爾才說了一句。

“怎么,唐先生,難道您在向一個孩子炫耀你剛剛得到的爵位嗎?我想,這一點我可以寫進您的傳記之中,那將會非常有趣的!”

這是唐云揚眼中,另外一類不怕死的專業人士,剛剛那一句感慨正是由此而發出的。這次去德國大規模運輸的行動,這位“可憎”的女士不但極盡她自己的纏人的本身,甚至搬出簡和南希來替她說好話。

現在,已經拍出來大量照片與影片她,似乎還是副完全不滿意的勁頭。不過,唐云揚自從飛艇離開中東之后,已經可以安心把德的軍火的尖端技術納入口袋的他,完全是一付心滿意足的模樣,在這種情況下,他可不想招惹這位“可憎”的“悍女”。

“隨您的便吧,別忘了可愛的蓓爾小姐,無論照片、影片還是文字,沒有我的同意是不可以泄露的,只要您遵守這個條件,那么您就盡管寫上吧,另外我請求您不要忘了,在名字后面加上爵士先生幾個字,謝謝!”

說罷,唐云揚及時閉上眼開始假寐,他可不想自己的好心情,因為艾琳娜.蓓爾隨時將要暴發的怒火之中給燃燒貽盡。

原本還在為自己參加了這次行動,獲得了最新的新聞材料而有些沾沾自喜的艾琳娜.蓓爾的確被唐云揚的話噎得夠嗆,她怎么都想不明白,眼前這個家伙難道和她有仇嗎?

怎么從他嘴里吐出的話,全都變得這么討厭!

這里是伊里安島上新任總督,威廉三世的兄弟為他準備的莊園。小巧而精致的莊園位于伊里安島上一處海岸的峭壁之上,蔥郁的森林為它遮掩了熾熱的陽光,海風也使這兒的顯得純凈而自然。

這是一處英國人的產業,自從德軍占領全島之后,趕走了所有英國人,并且霸占了他們的全部產業。這位精致的莊園就屬于這樣一處國產,也成了威廉三世在城堡建成之前的住處。

在峭壁之上,是唐云揚與威廉三世兩人的身影,身旁除過一些護衛的人員之外,并沒有什么更多的人員,顯然他們正在談著一些極其重要的事情。

“陛下,請您不必憂慮,伊里安島上的飛機現在已經達到500架的程度,就算英、法有任何想要對您不利的打算,島上駐軍的實力也可以堅持到我們到來,這一點請您放心!”

唐云揚盡量安撫著已經在伊里安島上正式登基的威廉三世,登基儀式從開始籌備到他正式登基也有15天的長短。

現在的時光已經進入到191年的4月中旬,駐在伊里安島上的德皇一家,在南洋一帶海域之中顯得有些憂郁。

面對唐云揚不斷的安慰,威廉三世依然難展他的愁眉。

“伯爵先生,我并沒有因為我的安全而擔心,你知道嗎,我聽說現在歐洲戰爭已經因為開始討論德國的投降,而一了即將結束的階段。知道嗎,一想起德國將而臨充滿了凌辱的未來,我多么替我的子民們擔心!”

唐云揚跟隨在威廉三世的身邊,這兩天一直在聽他這訴也訴不完的苦。

“陛下,我們中國有句老話,沒吃過鹽就不知道咸!我想,德國的百姓們現在既然擁護他們那個所謂的民選政府,他們就應該吃些苦頭,否則他們怎么會回想起曾經充滿了榮耀和光輝的日子呢!”

“難道一定要他們接受那些可惡的英、法兩國軍隊的凌辱嗎?我可憐的德國,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夠拯救他們!”

威廉三世現在向唐云揚透露的信息,無非是在考慮,他什么時候可以回到歐洲,什么時候可以回到德國,顯然他并沒有打算在伊里安島上老死一生。

這件事不是不可為,而是現在不可為,最少就目前看,如果第二次世界大戰暴發的年代不變得化,那么最少他得在島上駐20年那么久。當然,世界現在已經因為新型的飛機以及新形勢的陸、海戰方面而變得有些使人難以預料起來。

“不會太久的,陛下,我想不管怎么樣,這里得需要一支強有力的軍隊和更多的人口。因此,我建設您還是設法從德國本土弄來更多的人口。除此之外,我想除去當地人組成的軍隊之外,您的軍隊或者可以回入到我的軍隊之中,進行戰爭的考驗,為您培養更多的軍官。否則我擔心到了時機來臨的時候,您會因為軍官與軍隊的缺乏,而沒有更多的實力!”

威廉三世狐貍一樣的臉上露出一些笑容,雖然他不是一個非常好的軍人,往往會有些剛愎自用,但一個從小在宮廷之中成長的政客,并不需要更多的學習。

“怎么,我親愛的爵士,看起來對于這些事你已經有了更好的安排,說出來我們大家研究一下,或者能拿出更好的方案來。”

兩人相視一笑,都已經明白對方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是的陛下,作為人口,我想您這兒的一些事業是非常有利的,比如石油、比如海產品,比如森林資源,渡假圣地。所以,這兒不應該脫離德國,這兒是德國現政府為為您留下的保留地,這樣的話,德國的人口會因為諸如工作機會等其他原因到達這兒。

另外,我可以為您訓練和武裝您的軍隊,當然,武裝暫時不必太過于強大,只要相對附近保持相當的空中力量即可。至于其他軍隊,則以訓練士官與軍官為主,將來有一天需要的話,可以使您迅速擁有自己的軍隊。

另外,恐怕我得和您商量一下更為久遠的事情,那就是倘若有一天,我可以助您重新回到德國的話,那么皇帝陛下,我和我的手下,我們將得到什么呢?”

唐云揚的話使威廉三世看到了希望,眼前這個即將成為中國未來領袖的年輕人,雖然無時不刻表示著尊敬,無時不刻表示著愿意幫助他恢復德國的王權,但顯然不是那種只作義工的人,他是需要利益的家伙。

“沒問題我的爵士,如果德國可以回復王權的話,我可以把您任命成為特魯克群島的總督,并使這兒成為您的永遠領地!”

唐云揚微微一笑:“差不多了,但還少了那么一點點。為了表達我的誠肯,陛下我就直說了吧。如果我和我的國家可以支持您重新得回德國的王權,那么特魯克群島以及伊里安島或許可以并入到我們中國的領土之中,當然這取決于您的恩賜,您知道作為中國人,他們不大喜歡一直占用別國的土地!”

威廉三世撇了一眼唐云揚,對方的居心在他的眼中一目了然。中國如果有了特魯克與伊里安島,那么廣大的北太平洋,就幾乎有一半可以劃入到中國的勢力范圍之中。

雖然這將會使中國成為世界頭號大國,但相對落難的威廉三世來說,這又濕又熱的南洋比得上德國嗎?另外,如果他現在不答應,對方會不會任由近在咫尺的澳大利亞軍隊趁著戰爭還沒有結束,消滅自己呢。

“我尊敬的爵士先生,這是您的永久領地,您愿意給誰或者自己留著用,我不會干涉的。當然如果是這樣的話,將來我重回德國需要的軍隊的武裝也必須由您來提供!”

“當然,這一點完全沒有問題,您知道我是一個世界上頭號的軍火商,任何的武器裝備對于我來說,都不是什么太難的事情!”

這就是政治家,每天所做的事情不過是看看有什么可以交易,有什么可以得到的利益,所以這些介乎于商人與陰謀家的人,絕對不是什么高尚的人。

趁著4月中旬的這一段時日之中,唐云揚與威廉三世簽署了聞名于后世的《伊里安秘密協議》協議的主旨是由中國使用包括武力在內的一切可行手段,協助德國皇室重新回到德國。而德國將付出在太平洋地區諸群島及伊里安島作為回報。

雖然,協議簽署之時,德國皇室身處不利環境之中,這個協議有那么一點點乘人之危的味道,但如果能夠回到德國繼續擔當他皇帝的角色,威廉三世對此沒什么好抱怨的。

那么,威廉三世能不能回到德國呢?這將是如同俄國皇族能不能重回俄國一樣,是一個問題。德國的未來,將會掌握在希特勒手中,此刻這個波西米亞下士還在醫院當中治療著他因為毒氣而受傷的眼睛。

那么在德國,他的發展如何呢?沒有他第二次世界大戰是否會打起來?沒有他,猶太人會不會逃離德國而最終在中東形成以色列,蘇聯會不會因為第二世界大戰成為頭號強國。尤其令人為他擔憂的是,沒有了曼施坦因,他手下還有人能想起出來那個“曼施坦因”計劃。

這都是未來必須一一去解決的問題。

可不管怎么說,因為未來的利益,兩只狐貍已經站在一起,而且他們已經做出了一些會對未來產生影響的事情。

在完成了《伊里安島秘密協議》之后,唐云揚準備起身回國,他得去忙自己的事情了。畢竟,未來能不能幫助俄、德兩國皇室復國,完全取決于未來的中國是否具有足夠的實力來支持他們。

在唐云揚回轉向中國的時候,整個歐洲已經因為德國所發生的事情而亂成了一團。協約國在硬逼德國投降,大量身心受創德國士兵重返祖國,導致大量暴力事件發生。甚至連參加被右翼分子刺殺的領導人葬禮之左派勢力都產生內鬧,大打出手。

首相馬克斯馮巴登將權力交給社民黨主席弗里德里希艾伯特。可是,巴登的行為并未能滿足群眾。

故此,翌日一個叫人民代表議會的革命政府成立,由社民黨與獨立社民黨各三位代表組成,分別由艾伯特與胡戈哈斯領導。雖然新政府獲得柏林的工人及士兵議會承認,卻為羅莎盧森堡與卡爾李卜克內西領導的斯巴達克同盟所反對。

艾伯特由191年月到191年12月,德國實際上由人民代表議會獨裁地統治。在這三個月之內,新政府出奇地表現積極,發布了大量政令。

其活動多數限于幾個范疇,包括八小時工作天、家居勞工改革、農業勞工改革、公務員工會之權利、地方社會福利、國民健康保險、令被遣散工人復工、打擊強行遣散并加入上訴制度、薪金協議的管制,以及在地方和國家層面上實行一切階級的20歲以上人士之普選。

這時候的德國,很有些中國辛亥革命之后,你方唱罷我登場的鬧劇成分。就唐云揚來說,他只嫌歐洲還不夠熱鬧,只是現在還不是在那兒進行游戲的時機罷了!

191年5月1日,在中國各地戰事停滯了半年之久的大地顯示出一抹喜色。田地里生長出來的青色麥苗顯示著來年的收成,坐在田邊的老農們一個個嘮著昨天夜里,“話匣子”聽來的新鮮物事。

田地之間,行走著的是被稱為“鐵牛”的“手扶拖拉機”一動起來,就突突的震天價吼起來。這些已經不算是什么新聞,在老農們的眼中,這也不是什么過份新鮮的東西。

畢竟,一個村里只需要幾臺這樣的玩藝,什么耕地、播種、收割以至于脫粒全都不需要過去那么多勞力。和這“鐵牛”一起來的還有成套的農用機具。

另外,最使農民們歡喜的,山東省包括周圍“中華國防軍”控制的區域之內,全部取消了實物稅以及種種的其他稅斌。而變成了什么農業稅、個人所得稅,雖然農民們對于新稅法還在熟悉之中,可他們的收入是增加了許多。

既然農活做起來輕了,村里的小伙子、大姑娘們在家里就呆不住了。聽說城里的工廠要人,起先是一個、兩個的向城里去,現在是整村、整村的青年向城里跑。為此、地主不得不一個勁的降低租稅,就那,還找不到人愿意種地。

兩個老漢現如今可是不抽旱煙了,現在他們吸的是孩子們從城里帶回來的,頗具旱煙味道的雪茄煙。雖然農業改革的成果在農村還不是非常顯著,但大量去往城中的青年們,已經開始向家里帶回錢來。

城里,如今到處開得都是那些在外國打過工的工人們開辦的技校,就算沒讀過什么的農村孩子,也能在里面認字,外加學些手藝。或者就干脆進工廠當學徒,跟著師傅直接學。

這些變化全都來源于城市之中大批企業的開張,尤其是用不多的價錢,購買的日本人的機械組織起來的企業,由于拆起來是全套,所以安裝的時候也是全套。無論安裝、投產全都非常快捷。

大量新開張的企業,外加從去年月起就一直在建設的包括,鋼廠、汽車制造廠、飛機制造廠、飛艇制造廠、機械加工工業,全都使山東的稅收在不到一年的過程之中,翻了數倍。

但今天兩個老漢聊的可不是這件事,要是靠近了仔細聽聽,你就會聽到坐在鋤把上,正聊得熱乎的他們說的是關于臺灣與琉球的事情。

“要說說這些年,小日本沒少欺負人,咱們中國放著這么大個國家,就是打不過人家,我就捉摸著,這里面肯定有什么東西不對,不然的話能一老讓那些小欺負了這么些年?”

另外一個老漢吸一口雪茄煙,長長的吸進去半天都不吐出來。雖然是孩子們的心意,可總不能一下子吸光了哪,那不還得要花錢買不是。

半晌他才吐出一口顏色已經變淡的青煙來。

“誰說不是,要我說還是咱們這個唐執政地道,一來就先把日本人給打出去了,沒兩天北洋軍也給趕跑了。外帶連著臺灣、琉球也給收回來了,你說說看,這得讓人心里多痛快哪!”

另一個點點頭:“你知道,上次去日本那仗我那小子去了,好家伙一仗打下來,把小日本打得全都站不住腳了,這些小日本真是碰上煞神了!聽我那小子說,唐執政要日本人把他們那兒到咱們這里做過惡的家伙全都給抓了來,在嶗山底下全給斃了,一次就斃了三多人,好家伙要說這唐執政也是夠狠。不過對著小日本不狠可也不行,我看老佛爺那會對著日本人就太軟了,要是一個不對勁就成千上的槍斃,估計小日本也不敢到咱們這兒來撒野!”

“我不管唐執政要殺多少人,我就說,咱們這一輩子還真沒過過這樣舒心的日子,心里一個勁就只盼這唐執政哪天做了皇上,讓咱們老百姓們多過幾年這好日子!”

另一個老漢已經吸完了自己的雪茄煙,把煙頭在土上捻滅了,再裝回兜里。倒不是他的孩子不孝順,也不是孩子們在城里沒找到工作,實在是扔了可惜,回去裝在沒扔的煙袋里還能再抽一次。

一面做著這些事,一面應了一句:“可不是,你知道我家小子當了兵了,這不剛去了沒幾個月,這可就要當士官了,去廣州受訓,聽說受訓完了將來還能當上軍官呢。唉,現在這些個小子,一個趕一個跑得遠!”

從兩個老人的對話當中,不難聽得出來,以于山東現在的變化他們是滿意的。無論交通還是工業及其他設施,全都在來自中華復興黨本身所具有財富,以及來自加爾各達與日本九州工業區的財富催化之下,迅速發展起來。

至于發展些什么,無論城市、交通、工業,從1916年年底開始,一直到1917年在山東登陸時為止,自然有留學的學者們一起進行研討與規劃。所以,山東的發展不但有秩序,而且也為未來進行全國性的解放戰爭奠定了基礎。

使中國人解氣的是,曾經來過中國的日本軍官,曾經在中國做過不良事件的那些事情,全都被他們的天皇因為國家的安危,而毫不猶豫的出賣。

對于這些家伙唐云揚也沒打算客氣,把里面罪大惡極的1000多人全部拉到嶗山底下,一頓機槍掃過,全部槍斃,其余36000多人依然是30年的苦役。雖然說是有人認為狠了點,可總得來說,山東的百姓們解氣了,那他唐云揚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從他們的話里,還聽得到最使中國百姓們高興,最使各個地方勢力某些政黨的領袖們最不舒服的事情。那就是,隨著唐紹儀在日本東京進行談判的順利進行,臺灣與琉球已經在191年的5月1日正式回到了中國人手中,目前從山東派去的官員正在進行接收之中。

達成的相關協議當中規定,日本不但要完全放棄這兩座島嶼,還要為這兩座島嶼每年賠付一定數量的金錢。當這個消息在臺灣與琉球的百姓當中傳來的時候,百姓們欣喜之余,他們還有隱隱一絲憂慮。

為何存在憂慮,這不能不說是中國的行政官員的恥辱。曾幾何時,臺灣還在中國手中時,黑暗的吏治與不辯真理的“難道糊涂”式的管理,使臺灣的百姓們生活相當糟糕。當日本人接手管理之后,雖然對于中國人的壓榨更加兇殘,但他們管理的效率與相對廉潔是不容置疑的一件事。

回歸中國固然可喜可賀,可是如若回歸到一堆臟官、貪官的手中,倒不如獨立了來得放心。不過,臺灣的百姓們很快就放心了。來到臺灣的是在歐美常年留學的學者,使用的管理方式,除過一部《中華法典》之外,其余是城市自治。

直到看到法院、城市議會建立起來之后,臺灣的百姓們算是可以放下心來,高高興興的慶祝重新回歸祖國的喜悅。畢竟,比起國內的民眾來,臺灣這時的百姓們接觸到了更多的民主政治的思想,因此這些事情在臺灣施行起來比中國要容易一些。

隨著這兩件事的成就,中華復興黨與中華國防軍在中國人的心目當中,自然又要上升一個臺階。這時,雖然他們還沒有打到北京城,可在中國百姓的心里,這樣的黨派這樣的領袖自然是最好的,可千別在換了。

就在山東的百姓們滿懷著希望,期待更好的生活降臨時,中華國防軍的軍隊開始安安靜靜的向山東附近開始集結。

正如前面所說的那樣,向北洋軍閥進行最后打擊的日本已經為期不遠。預計月之前,在黃埔家訓的第一批士官,就可以充實到部隊當中,取代現任的士官階級。

至于現在的士官,將會被送往親近建成的黃埔軍官進行培訓,與他們同去的還有多達7000名可以有資格普升為士官的士兵,他們將在士官學校里進行一看的訓練與學習,隨后再回歸部隊之中。

這期間“中華國防軍”已經毫無困難的擴充到2兩個坦克師,兩個重裝師,4個輕裝步兵師以及2兩個海軍陸戰師與2個空中突擊師。同時,老部隊當中許多參加過一戰的實戰經驗非常豐富的老兵們,獲得了下級軍官的任命,同時更多黃埔士官學校士官的到來,也使新部隊的作戰能力進一步提升。

這些部隊,作過海軍陸戰隊與空中突擊師作為預備隊之外,其余部隊編成兩個軍團。它們分別由一個坦克師、一個重裝師、兩個輕裝師構成,現在各軍團分別開始進行訓練,并做好北閥作戰前的準備工作。

不過在這之前,令老兵們稍感郁悶的是,他們將要進行換裝。使慣了的1“鷹”式短突擊步槍與司登沖鋒槍,包括狙擊步槍全部要由新的武器系統代替。

這還真使用慣了這些武器的他們有些舍不得,畢竟這些武器比起當時世界其他各國裝備的武器,要順手的多。

那么即將亮相的新的輕武器系統是什么呢?咱們后面再說

這一章寫給喜愛武器的朋友們,倘若不是武器愛好者,那么本章過多的技術層面的討論可能會使您厭煩,請您在訂閱時留意,謝謝。

191年6月末,天氣已經相當炎熱,但海邊的夏天是清爽而濕潤的,尤其在這污染減少的時候。

街上的男士與女士們紛紛換上薄的絲質裙子或者西裝,但這時的海灘上,依然沒有見到在去年,幾乎成了一景的海軍陸戰隊士兵們在海浪逍遙的身影。

而軍營當中每天傳來的密集槍聲,也使百姓們又懷疑,是不是哪里的外國人又不小心若了那位唐執政,被他拉了來殺掉。

這是唐云揚歷次“屠殺”過后,給一些人在心中造成的“陰影”。而這些人心里有了“陰影”勤勤懇懇生活的百姓們心頭可就見了陽光了,因此談及唐云揚的“嗜殺成性”百姓們只會說三個字“殺得好”!

這些反應也解決了顧維鈞、李石曾等人心頭上的疑慮,最少也使他們懂得百姓們并不是真傻,他們知道誰是真正對他們好的人。

至于平時對于統治者的政策表現出來那種不關心,不過是在用沉默對抗著強權,倘若非要說一個結果,自然就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暴發,看看中國的后來的新民主主義的暴發,就知道這句話的確有他的道理。

現在,大半年過去之后,顯然“中華國防軍”已經打算把這種良好的生活狀態向全國推廣。因此,中華國防軍已經開始換裝。

首先,“死神鐮刀”已經開始裝備部隊,雖然大家都喜歡把它們叫做“坦克保姆”。它屬于履帶式步兵戰車,伴隨坦克作戰,提供輕火力支援的裝備。

大家知道,坦克這種武器在進攻當中往往需要伴隨,這是因為在復雜的戰場環境之下,步兵必須保護坦克的側翼,并協助坦克抵抗敵方步兵的近身攻擊。

但有了這種“坦克保姆”之后,坦克沖鋒時,面對對方的“人肉炸彈”,或者“狗肉炸彈”就不必太過于擔心。前者是二戰當中日本人對付美國坦克經常使用的招數,后者是同一場戰爭,蘇德戰場上蘇軍對付德軍坦克群的辦法。

可當它們面對著坦克保姆的時候,這種戰法過時了。

坦克頂上的兩挺7.62毫米轉管機槍,不但為坦克提供近距離火力支援,同時也可以為坦克提供近距離防空的手段。至于試圖舍身炸坦克的人或狗,除非他能沖過死神鐮刀上,兩挺6000發/i的六管機槍,那么就試試好了。

“死神鐮刀”1裝甲車加入到所有坦克部隊,它們與坦克的數量為1/3,即每個坦克排中包括三車坦克與兩輛1裝甲車。這樣一個坦克排一次齊射,從過去的5發37毫米坦克炮彈,變成3發37毫米炮彈以及另外的16枚50毫米火箭彈。

另外這次裝備的新裝備的武器還包括,為重裝步兵師當中的突擊團裝備的,代替一半坦克的,以75毫米加農炮為主要武器的突擊炮。它使用灰狼坦克的底盤,炮塔不能旋轉,模樣參考德軍二戰時用過的獵豹自走炮。

由于突擊炮的制造費用僅僅相當于坦克制造費用的1/5,所以,為了在不增加坦克的數量的同時,保持強大的打擊火力,在擴充第二個重裝步兵師,這種突擊炮被投入到使用之中。

大家知道,坦克攻擊的時候,它的炮彈需要的是高初速及高穿透力。而轟擊敵方工事、戰壕、甚至與對方的炮兵對射的時候,坦克炮顯然不是最好的選擇,這樣就催生了這種武器。當然,1裝甲車的改型“死神鐮刀2”,2裝甲車在重裝步兵當中是不缺的,它們如同坦克師當中的“死神鐮刀1”一樣,負有保護突擊力量的使命。

這兩種裝甲車之間的區別是,為了搭載步兵,2使用的是裝甲車底盤,動力裝置前置(坦克是后置的)。并且僅僅只裝備了一挺7.62毫米6管加特林機槍提供火力支援。至于兩側的火箭彈發射裝置,則是完全相同的。

這些機槍使用的是,已經被淘汰的德軍毛瑟步槍的槍管改進得到。加之,老式的7.62毫米步槍彈有著相當數量的庫存,所以這種機槍有著很向的費效比。

到于將來會換裝的12.7毫米的機槍,用來對付同為中國人的敵人,確是有些過于殘酷,畢竟這是國內戰爭,能少死人還是比較好的。倘若是殺外國人,自然又另當別論。

由于這種裝備,在對付印尼人的排華風暴的時候露過一次面,這里就不再詳細說明。

大家或許會說,“中華國防軍”的裝備這時已經全面超越了世界上所有的裝備,有必要進一步加強他們的火力嗎,是不是有些多此一舉。

我想說的是,面對戰爭時這是種非常愚蠢的想法。

在這個時代,將軍們還停留在重視老兵的作用。但試想想我們今天世界上的戰爭,有些國家由于單兵的素質較低,而不得不維持著大量的常備軍,給經濟造成巨大的負擔。

而有的國家,除了使普通步兵特種化之外,一直在以科技在加強單兵的能力,哪一種手段更好呢?

打個比方,有人說飛行員的價值與他的體重那么多的黃金一樣,但還有人說,最優秀的特種兵是以與他體重相同的鉆石堆砌而成。這只能說明,經過良好訓練,經歷過戰爭的老兵,才是更具價值的財富。

所以犧牲不是必須的,如果可以用錢來解決,而不必要付出更多士兵的生命,那么這樣做就是值得的事情。用久經沙場的老兵,去對付對方的新兵蛋子,始終有著無形的巨大價值。

因此,“中華國防軍”始終在努力提高軍隊的火力強度,包括保護士兵們的手段。至于血漿,已經成規模的在服苦役的日本戰爭罪犯的身上采取,說白了這伙現在就是易拉罐。

血漿、嗎啡、白藥、與正在研究的抗生素,將會是士兵們的四大戰場救命法寶。而這后三種組成的個人救護用品,已經裝備了部隊。將使士兵獲得更大的生還機會,而戰場上的老兵,則永遠是軍隊最為保貴的財富。

為此,在裝甲部隊的換裝的同時,步兵身上的防護裝備也進行了更換。原本前前胸后背處5毫米厚的裝甲鋼板,也變成了鋼板與玻璃鋼復合的準備。兩層2毫米冷軋鋼板之中,夾著一層3毫米厚的玻璃鋼,減輕重裝的同時,增加了防護力。

另外,以玻璃鋼為主要材質的,保護士兵關節的護膝、護肘也已經裝備。

改進的裝備還包括這時的飛艇,它已經從燃油改成了木炭發生器,詳細的資料請看拙作《南明風雨》。

雖然這樣做會使飛艇的速度降低,而且飛艇上使用木炭顆粒的好處是這是種隨處可得,隨處都可以取得應急燃料的東西。

另一大優勢就是相對汽油機,小得多的污染。尤其日本用木材來賠償戰爭賠款,朝鮮也有幾乎燒不盡的森林,給他們留著實在是有些可惜。

這也代表著,在中國飛艇的應用將會更加廣泛,數量將更加龐大,這是為什么呢?或許得要10年之后,才會得到答案。

以上介紹的是重武器當中的改變,那么輕武器呢?這次實際改變最大的就是輕武器,原先的輕武器將淘汰給地區安全部隊使用,或者拿去給在伊里安島上,主要進行叢林作戰的德軍使用。

至于步兵武器,咱們從機槍首先說起。

作為一個步兵班之中,除過狙擊手之外,最受班長看重的莫過于機槍手。在以前,機槍手與副射手兩人又可以說是步兵班當中最累的行當,但由于他們負擔著整個步兵班火力支持的任務,因為肯定是深受班長信任的人才可能擔當。

以前,“中華國防軍”使用的是法軍裝備的劉易斯輕機槍,粗大的槍身上,架著一個圓形的盤式供彈具,說到近代戰爭當中,我們曾經在蘇聯軍隊里看到這種機槍后代,雖然已經雜交了個不成樣子,但“盤子機槍”喜歡看老電影的朋友們一定記得。這種槍,在搞美援朝當中,常常閃過它的身影。

中華國防軍使用的正是這種沉重、遲鈍的機槍。當時在戰時的歐洲,由于時間的緊迫,所以只好以法軍使用的劉易斯輕機槍為藍本,經過初步減重制造出來的應急產品。

既使如此,這種笨重的氣冷式機槍,也在當時雷霆國際的部隊的履次作戰當中,為使用沖鋒槍與1短突擊步槍的士兵們提供了良好的掩護。

雖然這種機槍的效能還不錯,可重量依然重達使人難受的12公斤,如果加上子彈的話,即使一個機槍組兩人組成,依然一份非常辛苦的工作。

因此,在麥克.郎開始主持巴達維亞的軍火工廠生產之后,所有的新式武器在那時開始研制、生產,距離今天已經整整一年半,就可見下章將出現的輕武器,費了什么樣的神!

這一章依然寫給喜愛武器的朋友們,倘若不是武器愛好者,那么本章過多的技術層面的討論可能會使您厭煩,請您在訂閱時留意,謝謝。

現在,機槍不但模樣變了,而且重量也減輕到令機槍手欣喜的程度,至于它的殺傷力,不但沒有降低,而且有了相當提高。

這枝新的機槍廣泛使用了沖壓與點焊、鉚接制造的手段,雖然這樣制造的機槍在今天不是什么新鮮玩藝,但在當時,絕對是一種創新。說到這種生產方式,就不能不說到世界通用機槍的祖父級的產品——德國G42通用機槍。

這是一種極為優秀的武器,甚至直到今天,在某些國家的軍隊當中還能看到它的身影,不能不使人嘆服它的“老當益壯”。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它由于射速較快,達到1200/分而發出一種類似“撕裂油布”的聲音。被受過它打擊的盟軍士兵稱它為“步兵的噩夢”與“子彈拋射器”。

當然,作為一支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武器,它同樣具有結構較復雜,重量稍大、射擊后坐力過大等等方面的缺點。因此,作為一種以G42為藍本的,打算長期使用,并不打算再進行重新設計制造的武器。在最被設計和制造時,在各項性能方面上,都狠狠下了番功夫,以期達到最優化的水平。

這種機槍在巴達維亞設計、實驗、生產時,不但有優秀的輕武器專家參加設計,同時也融入了唐云揚所知道的現代輕武器方面的技術,使其使用性能達到第二次世界大戰前機槍的最高水平。

首先,這是一支通用機槍,在使用兩腳架的時候是輕機槍、使用三角架時則是重機槍,僅此一項已經突破了當時機槍的設計理念。同時為了改善槍管的散熱,槍管外層附著了一層帶有散熱紋路的鋁合金外管,最外層依然是起到保護槍管作用的方形護套,。

至于G42最大的優點,即該槍的供彈系統極其優秀,如此高的射速仍能平滑輸彈,美軍后來的60通用機槍,便仿照了該機構。這次自然除了進行微小的改變,而不做大的變動。

由于槍托、護管等等部位使用了鋁合金及玻璃鋼伸縮槍托,整槍的重量被控制在公斤左右。新的長管形具槍口裝置具有消焰、制退作用,也有效解決了這種槍在夜間射擊時槍口焰過大的問題。

這種槍被在巴達維亞負責組織研究工作的麥克.郎,命名為“1917狼式通用機槍”,使他也過了把為新武器命名的癮。

“L通用機槍”使用7.62毫米槍彈,即可以使用150發鞍形供彈具,以伴隨步兵前進。也可以使用250或500發的自解彈鏈供彈,基本數據為射速1000~1200發/i。

在整個個武器系統當中,機槍與步槍使用的槍彈完全一樣,而且是獨具特色的一種子彈,在后面將予以詳細說明。

另一個步兵班里的“大員”則是兵,他們是步兵班安全象征,有他們在步兵班就不大會受到對機槍火力的殺傷,其重要性自然不必再提。

狙擊步槍,同樣為全新設計與全新制造的武器。

這枝步槍集中了在毛瑟(德)、莫辛納甘(俄)、李.恩菲爾德、1930春田步槍、日本3式步槍所能夠找得到的優點。它的設計制造方式,有點類似于當年美國設計51野馬式戰斗機使用的手段一樣——即集中所有同類型產品的優點。

如果用現代的眼光去看,這把新步狙擊步槍的外形與今天美國的24狙擊步槍有些相像,雖然兩者因為制造能力的差異,它們的精確度及攻擊距離并不在同一個級別之上。

此外,這去狙擊步槍對于各國步槍的優點也分別繼承。

例如日本步槍的槍機閉鎖時極為牢固,而且從未出現過炸膛事件,最多是槍管爆裂,就可以看得出其槍機的牢固程度。外加,日本步槍的后坐力相當小。槍管內部有4條右旋膛線,為了追求射擊精度,膛線導程確定為200,因此,“三八大蓋”發射的彈頭轉速高,飛行穩定性好,命中誤差也相對要小的優點也被繼承,由于屬于長槍管,在射擊時幾乎沒有槍口焰。

這枝狙擊步槍還采納李.恩菲爾德槍機在發射時,比毛瑟更加平滑順暢的優點。槍管與護木之間進行良好的配合,這是莫辛納甘精確度高的主要原因之一。

至于其超時代的特性,自然更加使人咋舌。

這把被稱為“毒蜂”D1狙擊步槍的槍管使用的是不銹鋼重型加長槍管,槍身大量使用玻璃鋼件。該槍采用旋轉后拉式槍機,閉鎖穩定性好,結構簡單,槍體與槍機配合緊密。使用的槍彈為特別設計、制造的精確槍彈因而精度較好。

“毒蜂D1”配有可拆缷的兩腳架,可調式槍托以及可調貼腮板,可放大10倍的瞄準鏡。只是相對來說步兵班內的狙擊手,使用的瞄準鏡視場較大,且為5倍瞄準鏡,使用普通7.62毫米步槍彈。

說過狙擊步槍與機槍之后,下面要提到的是換槍的主角,自動步槍。但在說這種武器之前,我們不得不提一下,唐云揚用空軍在山西駐守的條件,從閻錫山的漢陽兵工廠里挖來的寶貝。

這個寶貝是一個,他的名字叫劉慶恩(1691929,字國臣,四川德陽人。廣東水師學堂畢業,分入湖北槍炮廠實習,后由湖北省保送到日本留學,攻讀機械及槍炮制作專業,畢業于東京帝國大學。

說起他來,還很有一段光輝歷史,如果歷史沒有改變的化,那么幾年之后他將設計出中國的半自動步槍,赴美國參加美軍步槍的“選秀”。當然,現在這枝2的設計是沒他什么事了,他的作用將會在將來才體現出來。

由于1鷹式步槍的火力密度深受步兵們的喜愛,因此這款步槍完全是以前者為基礎所設計。如果大家不能相像新槍的模樣,那么大家想想看42是個什么模樣,當然本質依然是不同的。

實際當中,這兩款同樣非常優秀的輕武器有相當多相似的地方,尤其是小握把與彈匣布置的位置卻出奇的相似。可以試想一下,把一支毛瑟手槍加裝上直槍托與前面的護木,那么它與42僅就外觀之上,有多大的差別呢?

這只說明了一個問題,作為肩射型武器設計的毛瑟手槍整體布局極為合理,尤其適應了現代輕武器發展的趨勢。

這把2突擊步槍的布局如同1鷹式短突擊步槍一樣,也加裝上皮卡汀尼導軌,放大1.5倍的瞄準鏡,伸縮式槍托,鋁合金彈匣,槍管鍍鉻。但有一點必須提及,那就是限于加工水平的問題,整槍重3.5公斤。

這種槍使用新型的7.62毫米槍彈,具備3發點射的能力,同時還可加掛帶有捕彈器,火箭助推彈道平直的35毫米槍榴彈。

除過正式設計與制造的突擊步槍這外,同時改進的還有沖鋒槍與手槍。1911作為一種世界上服役最長的手槍,無疑具有其無與倫比的優越性。然而作為東方人來使用的時候,它過在的后坐力使射擊不易受控制。

因此,此時就完全改進成為19111、9毫米手槍。其中手槍彈也得到了修改,采用英國人設計的子彈鉛心后置,在彈尖處停2~3毫米空間的手段。

這樣做的好處是,子彈進入人體之后,將會因為慣性而極易翻滾、變形,使手槍子彈的停止作用不被降低。

與此相對應的就是,沖鋒槍改為9毫米槍彈,重新設計的子彈也沒有因為口徑的變化,而導致性能過度變化,相反由于后坐力減少,使司徒沖鋒槍的射擊準確度提高。

最后要說的,就是現在“1917狼式通用機槍”與2突擊步槍,嚴格的說這種步槍彈不能算是7.62毫米槍彈。它不過是裝在7.62毫米槍彈內,是一枚4.5毫米的鋼質箭形彈被其腰部的銅彈托固定。

這樣做的好處是,當子彈發射的時候,圓環狀的銅彈托可以完成閉氣閉封的作用。同時子彈被發射出去之后,繼承著膛線傳遞的旋轉。這樣就避免了普通箭形彈彈道容易失穩,散布較大的毛病。

制造這樣的槍彈相對來說,比普通槍彈要難一些,但因為中國是一個缺銅的國家,無論銅彈殼還是說銅彈頭,都不是中國的資源可以支持得起打世界級別戰爭。

相對來說鋼彈及鋼彈殼就是,中國步兵雖然不那么喜歡,但不得不接受東西。大約,我們95槍族使用的5.毫米槍彈,正有其不得不言的苦衷在內吧。

小口徑槍彈雖然節省資源,但這時世界上最尖端的加工能力,也造不出來16或者K74所需要的彈藥。既然如此,那么就需要另外走一條道路出來。

經過測試,眼下這種4.5毫米的鋼質彈頭帶有接受自銅彈托傳遞的旋轉及沖量,使它的性能并不亞于7.62毫米的槍彈。雖然就射程而言要稍有差距,但精確度又要比7.62毫米普通彈強出不少。

這次主要是輕武器換裝,同時統一了步槍與機槍,手槍與沖鋒槍的槍彈,對于后勤的補給就有了更多的益處。

到這兒,這次換裝的武器已經介紹完成,下面準備打仗吧,不過打仗之前還有幾件事要處理一下。

現在的山東,沒有毒販、沒有強盜、沒有日本人、沒有橫行霸道的任何外國人。有的是正在飛速興建起來的生活小區,新的商場、大樓和工廠。

街道上跑來跑去的,也沒有了什么人力車,“金龜子”成了不那么貴得出租車。還有那由于電便宜所以興盛起來的,搖著鈴檔速度不快允許人們隨上隨下,不論坐多久只收幾個銅板的電車。除此之外,就是自行車。

盡管如此多的車輛,雙向6車道立體交通設施下,也看不見什么擁擠的情況出現。另外,就是城市當中,訓練好的交警和巡警已經開始在街上巡邏,看見不遵守規矩的,即不罰款也不教育,因為他們沒有這個權利,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開張告票。

這樣做的好處,是絕對杜絕行政機構處罰的權利,有什么事上法院,行政可以罰。該不該罰卻是法官的權力。

服氣了交罰款,不服氣上法庭,那地方算是琴島最熱鬧的地方。包括有因為吐痰或者闖紅燈,而對于罰款不服的人在內。

大約有人會說,這將使城市背負上龐大的訴訟費用。可是,如果大家都守了規矩呢?況且打輸了官司有不掏訴訟費的嗎?如果我們今天的中國這樣搞的話,街上還會臟亂差嗎?警察、城管還會因為那點點罰款而暴力執法嗎?

嚴格甚至是非常嚴格的,置行政管理機構于城市議會的監管之下,這就是成群的自歐美回來的留學回來的學者們,為唐云揚一直深表憂慮的中國因為文化傳統所造就出來的最沉重問題。

行政與司法不法,就算建設出一個現代化的城市,可行政依然干涉司法甚至大于司法的事情依然常常發生。

就唐云揚這個人來說,別人給他出了主意后,一般來說他的鐵腕足夠把事情做好。例如行政官員干涉司法,這在新建成的“琴島政權”最開始運行時,同樣非常嚴重。

對于這種事,只有兩條路好走,一是監督,另一個就是嚴厲。監督不必去催,只消制定好嚴格的規則,自然有為了那些行政官員的家產,而惦記著他什么時候犯錯的人。至于嚴厲,估計大家想得出來,除去殺之外,就是被剝奪了權利的非人苦役。

當然,在城市建設飛速發展,生活水平因為工業水平創造也的,真實財富的增加而不斷積累之時,整個山東的百姓對于正直的父母官們,還是相當大方的。不錯的住宅與薪水,如果達到級別還可以有公車使用(公車私油)。

隨著汽車、飛機、飛艇工廠包括“中華航空”“煉油廠”在內山東,作為中國甚至世界汽油機動車最多的地區。可以這樣說,污染開始了。但就唐云揚而言,在山東他可以實現人類的另外一個夢想——實現清潔能源夢。

畢竟中國有著世界上最龐大的消費人口,加之這時的汽油還屬于不值什么錢的玩藝。因此,唐云揚人為的給加了一些費用,這就是燃油稅。

不過燃油稅的投入方向,卻是清潔能源的開發與利用。尤其,最注重的是研究方向氫能源的利用。畢竟,夜間的海風再供給他無窮無盡的氫、氧兩種氣體,相信利用好了的話,未來的中國將成為世界上空氣最為清潔的國家。

眼下,山東建立的這些企業,無一不是世界上最賺錢的企業之一。

比方說飛艇廠,它將為中國所有的工廠提供世界最便宜的運輸。至于汽車廠,相當甲殼蟲對于歐洲打仗打窮的百姓們還是挺適用,尤其中國有國內強大的市場作后盾,無論價格服務,自然比之剛剛打算從軍火企業轉行的企業要強。

至于飛機,隨著美國的航線開始運營,歐洲的廠商們一個個開始眼紅,但唐云揚這兒,使用老式“奔雷機”的發動機,已經成批生產小型客機。

瞧,錢賺起來不難,但沒有科技上的優勢,沒有超前的意識,一切都不過是水中之花。可是,如果把什么戲子頂在頭上,那么各戲子,國家沒有前途、民族沒有前途,終有一日必然會被別人再度騎在脖子上拉屎拉尿。

不知道別人如何認識,反正唐云揚認正了這條理。因此,除過正在建立的工業基礎所需要的資金之外,就屬科技上的投資最大。

191年6月30日,這是一個老天爺毫不吝嗇雨水的日子。雖然達不到大雨的程度,可如果放眼在琴島市大街上的放眼望去的話,就會發現今天的琴島市或多或少有些不大一樣。

一朵朵色彩鮮艷的紙傘或者新出的綢傘,在街上綻放出朵朵引人注目的花朵。在夏日的雨天里涼爽的日子,無論逛街還是做其余的事情都很適宜。

然而,街上的“紅男綠女”們,卻沒有如同往日那樣,聚集在新開張的超市或者其它什么繽紛的市場里駐足,幾輛掛著綠色玫瑰標示的特殊的電車上,排起了一條條由花傘組成的長龍。

今天是“愛心日”,是在中國的情人節七夕前夕一個極為特殊的日子。這一天的愛心日,并不是去政府辦得孤兒院中幫忙,也不是去探望一下老人院中的老人們,今天是獻血的日子。

車上下來的小伙子與姑娘們,手中并沒有提什么大包小包的所謂營養品,有的僅僅是一個小小的、精致的心形與玫瑰相配的別針,僅此而已。

沒有號召,也沒有強迫,沒有任何形勢的鼓動,一切僅僅只憑借一個字——“愛”。從來心中都不缺乏“愛”的中國人,在車前排起長隊。他們所獲得的,僅僅是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幾乎不值幾個小錢的心形別針,使人不禁要迷惑一下,他們為何會如此選擇?

當愛被包裹上某種利益,當愛成為某種權利,當愛已經可以被其他的事情所踐踏,那么愛是什么?當人心底里最善良、最傳統的美德,被那些所謂的營養品重重包裹起來,被那些所謂的“中心”的人,視為發財的渠道時,愛值得幾何。

所以《中華法典》對于采血這種行為進行了嚴格的規定,諸如組織他人賣血,諸如利用大眾所獻血液進行某種牟利,諸如侵吞“希望工程”哪怕一毛錢都屬于極端嚴重的罪行。

包括獻血、為全國貧困地區教育事業捐獻、“綠色玫瑰組織”等等公益事業,受到法律、行政、新聞的嚴格監督。一但發現任何人那么這就屬于觸犯了法律的行為,“血頭”或者“中心的官員”之類的玩藝一經被發現,立即就在30年不得減刑的苦役,外加財產沒收,剝奪所有權利。

也就是說,他既然可以忍心出人類的良知,那么從這一天開始也就沒有必要再做人。說真的,沒有殺掉這種人,那是因為唐云揚對于中國人還算是網開一面。中國4億人,里面這種拿“善良開涮”的混蛋如果能死凈,只會使中國更健康。

其實,獻血也不過就是在培養包括善良、誠信等等諸般美德的過程,至于血液,早就有終日勞作不休,而又每隔一個月就被抽一次血的日本戰俘提供。或許有些人道主義者會認為這件事多少有些殘忍,那么就只好用唐云揚的話來回答他們。

“我們中國人發請束請他們來的嗎?難不成侵略了,還有了理了?沒有人類良知的野獸軍團還有了理了,反倒是我們這保家衛國的人反倒沒了理?這真算是哪門子的天理?如果誰或者哪個國家不講理,那么好吧,就請您也不要怪唐某人不講理!”

唐云揚的形像,這時無論東南亞把他當“殺神”拜的土著眼里,還是怕他哪天不高興又來燒城市的日本人眼中,或者是剛剛打完了第一次世界大戰歐洲諸國元首的眼里,他都是個“問題土匪”。

可現在沒人敢說,也沒人愿意招惹他,畢竟日本遭受的到待遇,也常常使歐美諸國在問自己,倘若自己面對這樣的“問題土匪”時,自己該如何應付呢?

這恐怕就成了下一次世界大戰開始之前,國際社會所要著重考慮的事物。

至于現在的日本,沒個三五年根本就緩不過來,現在他們在承認歸還琉球、臺灣之后,并不能抵償唐云揚給“甲午戰爭”的賠款的數額×100,而定下的這次戰爭賠款數額之一。

無奈的日本政府只好答應以他們屬國的朝鮮人、以及本國的壯年勞力到中國無償修建鐵路、公路為一種償還措施,其余為向中國提供大量木材、礦產、農業產品為賠償。至于用工業品來賠償,那得等他們的九州工業區建成之后才有可能。

當外部環境已經有了某種因為妥協而相對平和的環境之后,唐云揚手下已經換裝完畢的軍隊開始戰前動員,最終解決中國問題的最后一場戰爭即將開始。

但在解決這件事之前,唐云揚還得見一個人,決定某一群人的未來,他是誰呢?

某位先生是何人呢?這是一個問題,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甚至引起了中華復興黨內的爭議。

“黃興他們現在在廣東那邊鬧得厲害,你看我們是不是想辦法適當的控制一下!”

這是顧維鈞與李石曾諸人的憂慮,隨著已經換過裝的“中華國防軍”作戰準備完成,中國問題的解決眼前就在幾天之內,至于說是戰爭的困難他們從來沒想過,畢竟中國的所謂的那些督軍們沒有資格與經歷過歐洲血戰,闖進日本本土大打出手的軍隊相比。

那么顧維鈞與李石曾還有些什么擔憂呢?

他們擔憂的是未來中國的利益分配問題,倘若中華復興黨費了如此力氣打下的江山,卻給別人去坐,怎么想起來都有些心中不甘。

“諸位,恐怕你們考慮的太過遙遠了吧!”

唐云揚根本是一付毫不大乎的模樣,仿佛對于切都十拿九穩似的。至于顧維鈞他們熱火朝天的討論倒不能影響他的興致,他站在南希.格林的身后,看著她正在為一刻也不肯安定,只好被艾琳娜抱在懷中的小唐安畫一付油畫。

“顧先生,我倒不那么看,中國的事情有兩群人爭著來辦這是好事,不過我們南洋的華僑是不希望別人在將來的競選之中勝出的。尤其,我們擔心會有賄選或者其他干擾公平選舉的事情出現,畢竟中國的這種事情太多了!”

說話的是來自印尼的陳嘉庚,他手中不失國人本色的拿了一柄竹扇。他這次回來,就是專程應南洋華商組成的“興華會”的委托,回來看看國內政治方向。

現在巴達維亞的華商們,由于加入到議會之中,那兒出現了大量有利于華人的法令。總督自然沒有話說,至于荷蘭女王,大約也被唐云揚一次出動兩百艘飛艇去歐洲接走德國皇室的手段嚇住,不但沒有阻止,甚至根本就一予理會。

畢竟,現在巴達維亞由于工業的興起,向荷蘭王國提交的利稅,何止是以前的數倍。再者,利益的提供者又不大講理,所以與其惹來他凌厲的報復,不如不要惹他將就維持現狀算了。

而巴達維亞,現在正由當地的飛機制造廠提供相當數量的飛機,組織第三航空隊。至于地面部隊,則僅僅只有一個團的海軍陸戰隊駐守,主要任務是鎮壓不長眼的印尼人騷動。

其實,現在的印尼人哪敢什么騷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成千上如果牲口一樣的宰殺,招惹“殺神”給他滅族的口實,還不如老老實實過著慢慢變好的日子更劃算。

在這種情況下,南洋的商人們更加關注國內的發展,尤其是建國之后的競選問題。畢竟,再來個新的領袖,會對他們這些在外漂泊的人是一種什么樣的政策呢?

暫時,現在陳嘉庚還算是放心的,《中華法典》中憲法部分,已經明確載明,全世界的華人除非加入他國國籍,否則受中國軍隊的保護。就算是加入其他國籍,只要具有中國血統,就依然有權力請求中國政府的保護。

再退一步講,就算不符合以上兩項的規定,只要加入到“中華會館”,同樣受到莫大的保護。當然,這種保護的非官方及靈活性,也使許多人感覺到加入是一件有利益的事情。

炎熱的夏天里,架著付墨鏡,穿了件悠閑補衣的顧維鈞倒是不擔心再出現賄選的事情。畢竟,在中華國防軍的控制的區域里,搞這種事最少先要想好,一敗露可以向哪里逃,不然的話下場必然會非常凄慘。

端起面前的加了冰塊的可樂,喝了一口,才悠然道。

“這一點我倒不擔心,《中華法典》現在已經發到各省,里面的關于選舉的規定很清楚,哪一家出現諸如此類的情況,黨派解散永久取消被選舉資格,主要責任人以叛國罪處刑。我想,現在大約沒什么人有膽子違反法律。我倒是擔心其他黨派鬧得太厲害了擾民,尤其是廣東那邊,現在鬧得厲害!”

李石曾身上穿著一件長袍,盡管在炎熱的天氣里,依然把領口扣得嚴嚴實實。此刻,他正在削著個又大又紅的“套袋蘋果”。雖然是純綠色產品,但他依然習慣性的要削掉皮才吃。

這時他說起話來,聽他的口氣他有些擔心其他黨派,對于目前國還未定,各省之中又出現眾多打算瓜分勝利果實的小黨派而多少有些憂慮。

“這些家伙,建設的時候看不到他們的影子,到了國家剛剛安定一些,就一個個迫不及待的跳將出來,真是有股子恬不知齒的味道!”

也不怪他如此評價,細數當時中國有的黨派,一個個全都不成器。個個都想空手套白狼,根本沒有一個把地區的工業、科學、教育事業放在心上。至于那些個督軍,倒是有幾個為了將來爭天下,而把本地搞得有聲有色。雖然在沒有科學指導下,不是頭重腳輕,就是徘徊不前。

可這是這些人,當中國眼看將要穩定的時候,一個個就不安份的跳出來,估計心里也都憋著勁,想要把總統的位子爭到手,如果爭不到自然又是要又叫又跳。

“也不必如此說吧,李先生,要說中國的所謂黨派,不是同盟會就是中華革命黨,再不就是些剛剛成立,打算在各省的議會選舉當中成事。至于說到總統,我想中國的百姓不是傻子,他們知道該選誰。另外,其他人真要有建設中國的心,倘若他們真要有更好的辦法,讓他們當總統也沒什么不可以。”

專程從印尼回來的陳嘉庚搖搖手中的折扇,微笑著注視著唐云揚,他倒想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對于未來那個總統位置沒那么多關注的年輕人是個什么意思。

“這次回來,看到山東的建設我也算是看到中國的希望,倘若中國各省的省會城市都能建成這個模樣,那中國恐怕就要是天下第一嘍。這樣說起來,我還是愿意復興黨當選,畢竟中國戰亂多年,是需要這樣一個黨派來領導中國的發展事宜!”

李石曾也想聽聽唐云揚意思,畢竟倘若參選的話,他這個一手把中國自泥潭之中拉出來的人,自然絕對是中華復興黨內定好的候選人,問題怎么看著他對于總統那個位子一付興趣缺缺的樣子。

順手把手里的蘋果塞進唐云揚的手中,沒打算讓他回去再陪南希.格林。

唐云揚伸手接過蘋果,向李石曾說聲“謝謝”,既然吃了人家蘋果,自然不好就溜去陪南希.格林,只好一屁股坐在李石曾身側。

“要我說,總統那個位子坐上固然好,最少在中國先大搞他五年建設,把未來的國家構架給他搭完整了。倘若,真是中國百姓希望別人來領導他們奔好日子,我想我們也不必氣餒。畢竟,已經在中國建立了相對民主的政府,建立了相對穩定、公平的選舉制度、建立二法制制度。只要能持續下去,我們自然還有機會當選。”

唐云揚這樣一說,大家自然明白他是不會干涉別家政黨的參選,那么指望他使用某些手段制止現在由黃興領導的同盟會在廣東的事情,已經成為不可能。雖然法律當中規定,政黨人數及黨員階級成分必須達到一定的數量,雖然現在的宣傳也還不錯,但總不能敗在別人手中,那就實在太不上算了。

“諸位請慢坐!”

顧維鈞并沒有搭茬,而是向眾人示意一下,離開了這個小圈子,來到正抱著小唐安的艾琳娜.蓓爾的身旁。

這時,后者正抱著小唐安,努力讓這小家伙保持好他的。

“蓓爾小姐,能和你說兩句話嗎?是關于宣傳上的事情,我想聽聽您的意見!”

作為新聞專業出身,對于宣傳非常內行的艾琳娜.蓓爾,不知是看著簡.梅林的面子,還是說看看唐云揚當上中國的總統,會不會做出些什么更加熱鬧的事情,好使她的傳記更加有內容。

對于中國復興黨宣傳上的事情,非常注重,尤其她許多新穎、別致的點子,也常使大家有耳目一新感覺。為了廣東方面,同盟會的宣傳攻勢,而稍稍緊張的顧維鈞自然想要聽聽她的意見,也好聽聽她有些什么好的手段。

“顧先生請您稍等一下!”

說罷艾琳娜.蓓爾看著四周,想要找到其他人來代替自己的位置!

“我來吧,蓓爾小姐讓我來!”

一聲溫柔的女聲傳來,艾琳娜.蓓爾回頭看去。

“徐,怎么是你,真沒想到會在這兒看到你!”

她的驚呼聲引起了正在畫畫的南希.格林的注意,她看到是一位穿著件旗袍的,極年輕的中國姑娘。

艾琳娜.蓓爾的驚呼使她更加注意,她知道這就是對方曾經提到過的,在上海與唐云揚分別時,依依不舍的少女。

“雖然沒有艾琳娜.蓓爾說的那么年輕,可她真是一個非常美麗的東方少女呢!”

正與幾人聊得高興的唐云揚也注意到了艾琳娜的驚呼,聞言抬起頭來,他看到來的少女正是徐美伶。

“她的變化……!”

徐美伶的變化簡直使唐云揚認不出來,波浪式的發一直披下來到達她的肩頭,華麗的長裙下,偶爾在她邁步的時候,才能看到她腳上顏色鮮艷的皮鞋。

然而,現在的徐美伶已經不能稱為“少女”,最少在唐云揚眼中,她已經不在是曾經那個青澀但富有吸引力的少女,老成的打扮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使唐云揚不得不嘆息社會對人的改變。

“唐大哥!”

雖然她的嗓音依如過去那般清麗,今天的美麗更比曾經那種青澀而又純真的味道更加使人回味,但不知為何,唐云揚感覺到一絲不適。

隨即在心中又品了品這種感覺,他自己不由要搖搖頭嘲笑一下自己的觀念。

畢竟自己要艾琳娜.蓓爾給她的教育屬于速成式的教育,不知道她吸收了多少。況且生活在上海那個大染缸之中,變成這個模樣理當在預料之中。想到這兒,心中反而要猜忌一下,自己所帶給她的,“拔名助長”式的幫助,對她到底是一種幫助,還是恰恰適得其反?

帶著心中的點點懊悔,他站起身來向禮貌的向徐美伶點點頭。

“你好,徐小姐!”

大約唐云揚的反應,完全出乎了徐美伶意料之外那么冷淡,她的神色稍稍一滯旋即又帶上世故的笑容。

“哦,唐大哥你請便,我沒什么要緊的事情!”

唐云揚大約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可能稍稍有些冷淡,他不大善于與社交場合中有名望的女人們打交道,即便是在山東偶爾舉行的舞會當中,他除過了簡.梅林與南希.格林之外,也很少與別的女人跳舞。

唐云揚臉上的笑容熱情了些,再招呼她幾句。

“徐小姐,那您稍坐一下,我和這幾位先生多談幾句!”

一旁的顧維鈞與李石曾,看到這樣的情景,不約而同的稍稍皺了下眉。

上次在上海的時候,他們見到過這位徐美伶小姐。雖然那時的她帶著些傻里傻氣的純真,此刻一些見到徐美伶,心中不由一警。

“唐先生大概是在歐美待得久了,而且他也是個滿受女人們歡迎的男人。只是不知道是受到麥克.老狼的影響呢,還是跟著紅色伯爵里希特霍芬那個家伙學壞了!”

三十多歲的李石曾與顧維鈞的想法大略差不多,他的年齡稍稍大些,自然想法就更長遠些。現在中華復興黨的事業由于它自身超強的實力,而非常順利,但他們常常會想,順境不會永遠存在,逆境才是生活的常態。

所以,時刻深意自身的變化,努力調整而達到最佳狀態是他們共通的意識。

“唐先生的私生活比較精彩,只是這樣會不會影響他未來的競選呢?可對方的身份是上海廣播電臺的當紅播音員,說起來她的身份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不那么相襯就是,不然的話……!”

前面說過,中華復興黨未來提出的候選自然確定為唐云揚莫屬,所以無論李石曾還是顧維鈞對于他所有的事情都非常關心,尤其許多事情都在提早進行準備,就算是他的私生活也在考慮之中。

陳嘉庚看到幾人的反應,老于事故的他自然心中有數,遂向唐云揚呵呵一笑道。

“唐先生,左右我還要住一段時間,最少眼前戰事結果確定無疑之后,我才可以轉回南洋,給那邊的人帶個準消息回去。所以,大家傾談時日還久,唐先生如果有事的話,您請便!”

唐云揚回頭看看陳嘉庚他們,再看看徐美伶,猶豫了一下。

“也好,陳先生旅途勞頓休息一下也好,今天晚上,請幾位先生一起至舍下,咱們一起為陳先生揭風洗塵!”

在幾人“一定、一定”的聲音之中,唐云揚舍下他們,來到徐美伶身畔。

“真沒想到你會到山東來,我真不相信查爾斯.金那個財迷肯放你出來?”

徐美伶抱著小唐安繼續當模特,坐在那兒只側轉過來向他說話。

“唐大哥,我現在不再做播音員了,我已經轉做記者。畢竟這樣的話可以像蓓爾老師一樣,到處旅行。這次到山東來,就是上海電臺聽我來做駐山東的記者,如果不來到這兒,我真不相信別人嘴里繁華的琴島居然是這樣美麗的一個地方!”

現在的琴島市,現在的山東半島,現在的山東省,已經不可以再用“美麗”這個詞來形容。

飛速的發展之中,用世界已知科技當中,最精彩的部分作為基礎的建設,正在體現出越來越燦爛的繁華。如果說蘇州是一個具有中國古典美的少女,那么今天的山東已經是一個充滿了陽光之氣的魁梧的達人。

“是嗎?這也就是說你以后可以常常在琴島嗎?哦,我幾乎忘記告訴你了,你弟弟現在是駐琴島飛機場戰斗機飛行員。想不到吧,如果他表現不錯的話,相信過不了幾年就可以升任軍官!”

徐美伶猛然間聽到弟弟的消息,自然而然的眼睛一這,一股由衷的歡笑自臉上騰起來。直到這時的笑容之中,才透射出曾經徐美伶所擁有過的那股子清純的味道來。

“呀,這就是說馬上就可以見到了阿弟了!唐大哥,我好想現在就見到他,不知道您有沒有空,陪我一起去呢?”

剛一聽到這樣的話,唐云揚就打算拒絕這件事情,可隨即他在徐美伶眼中的初具當中,似乎看到了另外一種反應,一種不該在她臉上出現的神情。

“咦!?”

唐云揚停下打算拒絕的想法,隨口招呼了一聲。

“南希如果可以的話,今天就到這里吧,我們一起去一趟機場,順便出去兜兜風!”

“現在就去嗎?”

從畫架后面偏過腦袋的南希.格林的臉上,居然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抹了一抹油彩。不過聽到唐云揚要與她們一起去兜風,這倒是她最喜歡的活動。

“是的,倘若你能把臉上的油彩洗掉的話……!”

“好的,馬上就到,你們可以在門口等我……!”

隨著聲音,南希.格林向洗手間沖去,唐云揚肯去他們一起去兜風,這是件滿難得的事情。看著急急進去的南希.格林,居然完全放棄了淑女的風度,唐云揚不禁要在她后面喊一嗓子。

“別著急,我們會等你的!”

“唔,剛好,我也去機場拍拍照片,聽說現在的飛行員們的飛起來的時候,常常會飛出些很驚險的花招,今天怎么說也要去見識一下!”

聽到一旁有人接話,唐云揚只好搖頭苦笑。接話的是艾琳娜.蓓爾,顯然這個“悍女”并沒打算耽誤掉這次出游的機會。令唐云揚郁悶的是,人家說話的時候,根本就不看著他,仿佛他就是實實在在的司機。

片刻之后,三輛吉普車從唐云揚的琴島執政官府里開了出來。前后各一輛吉普車,雖然沒有裝著機槍那么夸張,但車上的特種兵各個荷槍實彈。

雖然,唐云揚并不打算讓別人知道,他去做什么事情。畢竟,如果他去機場視察的話,訓練都有可能停下來。

有人說了,唐云揚現在有一個如同天使一樣的妻子,又有一個青春玉女型南希.格林,另外整天陪在身邊的是悍女艾琳娜.蓓爾,現在又為了徐美伶這樣勞師動眾是不是太過好色?

這世界上偏偏有“直覺”兩個字,如果說不信,那么大家可能又都覺得,似乎往往會碰到這樣的事情。如果說信,沒見誰憑著直覺,輕輕易易的就中個福利彩票。

但今天,唐云揚與徐美伶同行,確實的原因就來自于一股子沒來由的直覺,因為他感覺到,眼前的徐美伶一定有些什么事情要告訴他,又不大愿意在他那兒,滿子是人的情況下講。至于是什么呢?他不知道,如果是談情說愛的話,旁邊跟著南希.格林與艾琳娜.蓓爾,應該是沒有什么機會。

果不其然,當車隊出城之后,坐在唐云揚身側的徐美伶開口了。

“唐大哥,這次我來見你是受人所托呢!”

“是嘛,是誰這么大面子,讓我的小妹妹親自代勞呢?”

聽到對方線自己身份的定位,徐美伶心中一黯,隨后自隨身的手袋之中掏出來一封信,無言的遞到唐云揚手中。

伸手接過信,瞥到信封上居然一個字都沒有,這不禁使唐云揚擔心,這是不是一封情什么的東西,一旁徐美伶給他的提示為了他解除了疑惑。

“唐大哥,我聽說這封信來自于日本,還是那位杜大哥很鄭重其事的交給我的,他對我說這封信非常、非常重要,一定要親自交到你的手中!”

“日本來信?”

聽到信的來歷,他心中盤算了一下,只消想想誰能夠搭上杜月笙這條路,那么也就不必去猜此信內容,大約可以肯定來自于誰的手中。

“哼,他們會搭上這條路,也算是找對了人,只是不知道會出自誰人的手筆!”

由于這位夫人特殊的身份,只好稱呼他為“夫人”,至于是哪位“夫人”相信大家后面看了,都會明白。

畢竟前國家領導人的名字,直呼起來顯得就不大尊敬!況且,本人比較膽小,所以連姓也給伊省了吧!我們就把寫了這封信的那們夫人稱為“夫人”。

“夫人”的字體看起來字跡端莊娟秀、工整灑脫,字里行間雖然女性的溫柔,然而那股子鏗鏘的意境簡直呼之欲出。

坐在吉普車上的唐云揚不在說話,他向后一靠,認認真真的拜讀起來。

“……近日欣聞臺灣與琉球之兩省已經回歸祖國,余與丈夫等人雖于國家之一隅。歡慶之余心中所想,皆嘆息亂世之中,必有英雄出之于少年,必有豪杰將起于曲巷。兩省回歸中國,竭先生之力,何止令人可敬、可嘆之至。

贊嘆之余,盡觀已身之過,方才得悟其道理于捫心之間……

……曾經滄海難為水,了卻巫山不是云,雖事關男女情懷,即可以道盡人之癡心。想先生20余年奔波四方之千腳步中,可曾為一已之私謀片刻之力。縱有千般不是,卻也難掩結束滿清統治之瑜。

……然,人生即奔波于世,取舍之事自日日有之,縱有盡忠于天下之心,卻還有取舍之異途不一。雖事有不當之處,但于其后觀成敗又豈可輕定終身之志,倘若先生可容得不同政見之人現身于中國,敢不以殘生之報華夏百姓恩情之一。

古人云,泰山不擇粒土而成其在,大海不棄涓滴故可成其深。在中國重拾和平,建設家園之際,恨不能身化鴻鵠飛越大海,為中國之建設竭盡心力之可能……!”

夫人的信,他唐云揚如何敢不仔細讀讀,畢竟他們的這一群人的生命、未來全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在前次“廣東事變”之后,“先生”率其同志避禍于日本。原因不過是因為日本為交戰一方,斷不至于就將他們交回到山東的“琴島政權”手中。

可誰又能料到,當時亞洲第一,世界第五的艦隊居然一夜之間被全然易手,如果不是親耳聽到日本的官方消息,任是誰也不敢相信的。

當1917年的戰事結束之后,在后面搬回日本九州工業區之前,也沒人會相信,對方敢于以幾人的兵力就向日本政府開戰。

當時,“先生”和他所率領的“中華復興黨”殘余部隊打算離開的時候,卻被日本軍隊遷怒而被關入到集中營里。

并在幾人月之后勝利之時,他們才明白,倒不是對方如何厲害,當戰爭的方式發展到天空的時候,往往并不是單靠勇氣就可以挫得敗、擋得住。尤其,不到一月之間,以大火連毀數座日本城市,其攻擊力之強悍,手段之狠辣,的確使人震撼至極。

雖然隨后日本對中國賠償的天文數字的軍費,跟隨其后臺灣、琉球的回歸都曾令“中華革命黨”的所有人歡欣鼓舞,但這時他們又不得不擔心一下,他們隨后的命運。

畢竟,唐云揚在國內的某些手段,同樣是不寒而栗的。他可以毫不眨眼的就把山東省里抓到的毒販一體槍斃,那么如同他們這樣釜底抽薪的人們又會被怎么樣對待呢?尤其,日本軍隊奉唐云揚命令,協助他繼續扣押“中華革命黨”的黨員時,就更不能令他們釋懷。

在這時候,“先生”卻不得不贊嘆,在如此特殊的如此瀕臨絕境的時候,居然還會有人不怨不怪,忠心耿耿的對待他的事業,這個人是誰呢?

這個人是那個善于罵人的吳稚暉,當唐云揚上次到廣東的時候,就把他給拉在了巴達維亞。在那兒的學校當中充當國文教師,雖然薪水要使西方的老師們也要羨慕,但作為一個政治人物,如此長久的被“雪藏”起來,實在不能說不是一種冷遇。因此,當“中華國防國”的軍隊在青島開始登陸的時候,他也搭了一條貨船回向廣東,并來到了孫中山的身旁。

在“先生”打算與唐繼堯與陸廷榮打算聯合行動的時候,他卻又是一個跳著腳“罵”的人。原因無他,不過是不符合雪中送炭的仁義之舉。雖然,以他在“中華革命黨”中元老的地位不至于被雪藏,但卻為當時其他樂觀的人所“敬而遠之”。

中國自古以來,有那么一群人總是喜歡“罵”的,就如同對外國開戰一樣。打起來他們“罵”要給中國惹來禍事,不打他們也要罵國家、政府是“軟腳蟹”。其實究其根本,他們不過是為了要罵而罵,就如同律師們對于犯罪嫌疑人,是為了辯護而辯護一個道理。

有的人不大喜歡這種人,尤其是如同吳稚暉在蔣介石控制了立法院,他大白天要打著“燈籠”不過就是要表現,這個世界實在是暗無天日的而已。

那么,這里卻不能不為這些“評論家”們正正名。就如同律師的辯護一樣,不過是標準的職業道德,不幸的是,中國從來沒有給過“評論家”們一個可以評論的職業基礎。

即沒民主,就沒有具備職業操守的“評論家”,即使終自詡為“民主”的國民黨灰溜溜的去臺灣之前,依然處于訓政時代,也就不存在可以產生遵守職業道德的評論家的可能。這不能不說是中國的悲哀,一個社會機能的建全,必然會引起連鎖反應。

這就如同汽車的煞車如果不正常的話,對于國家和政府將會是一種恐怖的情形。套一個童話來講,白雪公主的后母打碎了鏡子,并不代表丑陋就不存在。

當日本集中營里,對于未來惴惴不安的人們開始對于前途越來越悲觀,多數人的議論都是要設法前往歐美,這一次他們連英國軍隊吃了大虧的南洋也不敢去的時候,他又出來說話了。

不過,這次他找到的卻是“夫人”。

“夫人,請您相信我,唐先生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雖然最近我聽到種種傳言,要我們大家放棄在中國的事業前往歐美,就我個人來看卻是個不理智的選擇?”

集中營里的生活,雖然使“夫人”同所有人一樣面容憔悴,但她那種沉著與冷靜即始終影響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吳先生,您與那位唐先生相處了不少時間,據您看他會對這次廣東發生的事情怎么看呢?我們也曾經聽說過,這位唐先生的手段總是比較血腥。前段時間聽說以前去過中國的軍官全都被回中國,我想這足以說明他是一個眥目必報之人,與這樣的人相處恐怕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吳稚暉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臉上表現出相當有趣表情。

“夫人,說起來我都不敢相信,您居然也會信這些混賬話!哼,把這些話說給你聽的人,那就是個實實在在的混蛋!”

倘若是別的黨員,如果是新人,對于這位地位相當高“元老”的罵聲,也只好忍氣吞聲。至于有相當地位的人,則根本就與他不談,把他的種種看法簡單的歸結為“臟話”也事。偏偏這位“夫人”卻是個再睿智不過的女人。

“吳先生,這樣說起來,您似乎有不同的看法是嗎?”

“這個自然,說起來我和唐云揚這個小子打交道也算是有些時候,也曾經栽在他手中。記得那次在法國搞得工潮,現在回想起來我還要冒一頭冷汗。夫人不要誤會,倒不是怕那個唐小子的手段,當時一個不好,工人們恐怕會在法國軍隊的手里血流成河。夫人,我說給您聽您恐怕都不會相信,法國混蛋們完全傾向于他們。

當時,如果他想要報復的話,只消不露面,我相信鬧事的工人們立即就會被法國軍隊所鎮壓,可他沒有。這小子居然還挺光棍的把那些人送回國。至于巴達維亞以及對付日本人發生的大規模屠殺,他得到的人心,是中國人的人心。要我說,這小子是個目光長遠的家伙!”

“夫人”點點頭,目光當中難以掩飾上一股深沉的倦意,雖然她并不是因為困倦,實在是小日本那些發了霉了包團,數量少得可憐,幾個月下來,幾乎人人都到了將要崩潰的邊緣。她的手撫過自己的前額,小小的停頓了一下之后,才開口繼續說下去。

“我有些明白了,就是說,他是那種純粹的民族主義者,而且他也是一個具備鐵腕手段的人,不過看他以往行事的手段,大約不會對我們做出些什么……,我看不如這樣,我以私人的身份給他寫封信,我們先看看他的反應吧!可是,吳先生,我很擔心,我們目前的境況下,怎么把這封信安全的送到他的手中呢,我想我們需要一個可以在兩方面都說得上話的人居中傳遞信……”

就這樣,這封信在飄洋過海之后,來到了上海杜月笙的手中,隨后又經過徐美伶的手到達唐云揚手中。

現在的問題是,他將會如何處理這件事呢?

志清之命有誠則靈!

這句話顯然已經對某一個人的生命,是否可以繼續存在下去,已經下了決定。而這個人就是蔣介石,志清不過是曾用名。

這句話為何發如此來說,這章看過,相信大家都會得出一個結論。

碩大的飛艇在引擎的嗡嗡聲中橫越過大海,為首的是“琴島政權”的“夏”號飛艇。當然,作為“琴島政權”公務用艇的它載得不會是唐云揚或者麥克.郎,實際這艘飛艇使用最多的卻是顧維鈞的岳父

可今天他顯得沒有平時那么沉穩,并不是他在東京的談判之中又取得了什么樣的進展,畢竟收到唐云揚限期承諾的日本政府還是算了一筆賬。

倘若超了期,估計那個匪人可不比唐紹儀,還多少講些道理,他可是個不怎么講道理的家伙,再給你燒去幾座城市去,估計軍費不知道又要乘個幾。與其被他一個羅卜幾頭切下去,不如趁早答應了再說罷。

也并不是,因為與這艘“夏”號飛艇一同飛行的其他飛艇上,滿載著限期談判之后,又限期賠付的,日本存儲了幾十年的大量黃金,及其他財富。

這里面包括那些曾經屬于中國的文物,無論日本國家收藏,還是民間人士,必須無償交還中國,否則依然是轟炸或者焚燒城市。甚至里面還包括日本軍工廠的設備,在價值當中,它們可以算很大一部分錢的。

原本日本政府不打算拆了自己的軍火企業,可人家說了狠話,不由得他們不怕。

“其實也無怕謂,如果你們不拆除來抵償戰爭債務,那么我們也就沒有必要再保留著這些設備給別人,放心吧,過兩天得了空,我就一把火給它全燒了。然后,前期談判結果作廢,我們將重新統計軍事費用的價值!”

這次,日本政府二話沒說,不但拆了軍費,還另外準備了份備忘錄,即未來日本軍隊的開口采購將優先考慮中國生產的武器,看起來日本人在沉重的打擊下變得自覺了。

這次日本人大概是被唐云揚欺負得狠了些,以至于他們怕對方已經怕到神出鬼沒的程度。與其被他一次次根本就毫無借口的壓榨,不如自覺一點,贏得好的好感,或者日本受到的欺侮還會少一些。

這時的天皇家族與日本政府,已經感覺到,當年中國在列強欺侮之下的無奈境地。另外,則由于日本政府擔心失去家園的國民造反,干脆掏高價要山東的飛艇群前往日本救濟災民。

在這種情況之下,日本民間則開始了相當程度的反省。畢竟現在的中國已經不是他們可以隨便欺負的,那個舉國上下沒有一個懂得建設國家,發奮圖強的政客的國度,招惹了他們惹來的報復將會是難以承受的。

日本國的政客們,以前想要在這個國家獲取更多的利益,甚至想要狂妄的分裂這個國家,現在證明一切都是不值得一擔的幻想。而這個一直沉默的國度,當有一天暴發之后,將迸發出毀天滅地的能量。

而日本受到的損失,正是因為犯了那種必然會失敗的錯誤。

在這種情況下,率領談判人員與日本政府進行談判的唐紹儀受到了最高禮節的招待,當然作為一個剛剛體驗到強勢談判樂趣的外交官他拒絕了日本人提供的性服務,畢竟他希望這種外交上的優勢可以長久的保持并享受下去。

這次,與唐紹儀一起離開日本回國的,還包括一些被擊落飛行員。日本人對待這些強者的待遇不錯,戰死的乘裝上在上好的楠木棺材之中,受傷的也盡可能的得到最好的照顧。至于沒有受傷的飛行員們,則一個個因為即將回國而顯得興高采烈。

然而,飛艇上的人并不都是如同他們一樣那么歡快,與他們一起離開日本回國的,還包括被日本一直囚禁的,在前次“廣州事變”當中,前往日本的“中華革命黨”的成員。

能夠登上“夏號”公務飛艇,享受艇上美貌禮儀小姐殷勤招待的,并不是普通的“中華革命黨”的黨員,坐在這艘飛艇上的無非是“先生”偕“夫人”以及諸如汪精衛夫婦、吳稚暉之類的元老等有數的幾個。

除過吳稚暈對于飛艇上,在他的眼中過于豪華奢侈的裝置在“罵”個不停之外,其余的人,他們一個個陰沉著臉,或者坐在舷窗之側看著窗外的浮云出神,或者如同“先生夫婦”及汪精衛夫婦一樣,與唐紹儀和他手下的外交部人員,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談。

令人費解的是,在集中營餓了許久的他們,似乎對于飛艇上提供的良好飯菜并沒有什么興趣,大約望著外面浮云的人,都不過是在為自己的未來擔心而已。

“我只想知道,那位唐先生知道多少。唉,真是倒霉,誰能知道這件事會鬧到如此不可收拾的程度。早知道不與他們一起到日本去,直接去俄羅斯或許還有機會。這一次先是大日本集中營里被折磨了個半死,回去的話還要面對那個殺人魔王……娘西匹……”

聽到這種浙江版的“國罵”大家大抵也猜得到,這位就是永遠也沒機會再當什么總裁的蔣介石。在回程的飛艇上,他默默盤算著自己回去中國之后可能的遭遇。只是,作為重犯,他的兩只腳被銬子銬在,與甲板連接在一起的椅子腿上。

甚至人家還讓他在上飛艇之前上了廁所,并告訴他在飛艇上不要喝水。大概這表明,現在荷槍實彈站在他身側的押解人員,在押解的過程之中,根本不會給他打開銬子,省得他借著上廁所從飛艇上跳下去自殺。

回想起前塵往事的時候,他還有些后悔。當時如果沒有打算保住一個被爆了“頭”,一個身體被炸成“魚網”的黃金榮與張嘯林,或者這件事未必會牽扯到他的頭上。那時候,他只是擔心,自己手頭的力量不能輕易干掉張嘯林與黃金榮,他也沒想到,那個唐先生的手段居然可以狠辣到如此程度。

“娘西匹,真是一步算錯,步步都踏不上,事情居然演變成這個模樣。”

當他得知張嘯林與黃金榮雙斃命的時候,再聽聽他們的死狀,那么大略的情況也就可以猜到八九不離十。顯然是對方已經完全掌握了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否則他不會輕易就動手干掉兩個家伙。

想到這里,他不禁又要埋怨唐云揚這個家伙不講道理,也不給人一個申辯的機會。畢竟,一想到在中國,他可以讓他的軍隊直接用機槍掃死幾千進入過中國的日本軍官,在印尼可以用機槍一夜之間屠盡幾印尼人。

通過這些事例,他都怎么這樣的一個可怕的結果。就是唐云揚其人行事,部署嚴謹周密,一挨事情查清,就毫不猶豫的狠下辣手。至于在上海被人干掉的盧大公子,不過是個魚餌罷。

“那么我呢?大概就是個當雞的命罷!”

想到這兒,他從艙外的浮云之中轉過目光,斜了一眼正與唐紹儀在那兒談天的“先生夫婦”,現在回想起來,他大約是唯一自己不怨的人,他們的最后一次交談就在昨天夜里。

“志清啊,我希望你心里早做個準備,就我所知此次回到中國之后,中華復興黨的唐先生可能不利于你!”

先生說這句話的時候,可以看得出他眼中的真誠。對于先生這個人,蔣介石是熟悉的,那是那種可以把夢想當飯吃的人,固然有的時候因為夢想,他也會做出些不智的事情,就如同上次在廣東的決定一樣。

雖然是趁火打劫的手段,可心中未嘗不是為了避免那5000士官學校的優秀青年們,與中國復興黨一起被日本軍隊剿滅。日本人對于中國人的殘忍,無論是誰,都是一件耳熟能詳的事情。

尤其,在當時的環境下。雖然中華國防軍有前次青島之勝,又有在歐洲的戰績在先,可當時整個中國,沒有人會相信。他們不過憑著些飛艇,憑著些戰車就可以把日本人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但仗打敗了,連軍艦都被別人搶了。

當時,不但包括“先生夫人”也包括云南、貴族的唐繼堯與陸廷榮,否則他們怎么冒著法國政府干涉的危險,支持霞飛將軍與陳炯明呢!

“這一次,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就是蔣介石對于上次廣東事件的最終看法。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以志清一人之性命,換取中華革命黨上上下下的生命,志清這條命也算是死得其所哉!”

蔣介石當時之所以說得慷慨激昂,就是因為他知道,“先生、夫人”都喜歡這樣的軍人。作為中華革命黨來說,這樣奪鐵血氣概的軍人,正是他們最為缺乏的人物。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蔣介石心中明白,這可能是他唯一活下去的機會。

這里的琴島市,在連續一年的建設之中,那種雄偉、壯麗的美景已經完全凸現出來。

立交橋在市中心的交叉形成的,在天空里看去仿佛盛開的花朵,它們伸出去的道路,仿佛蜘蛛的腿一樣,蜿蜒在城區之中高高低低的樓群之中。

各色的各式各樣的汽車,在公路上來回奔馳。城郊的飛機場上,是不時起降的成群結隊的飛機。緩緩升起的,常常會擋住太陽光亮的飛艇那巨大的身軀,來來往往于空中,倒出不覺得十分擁擠,

下面,那些大片的良田上,緩慢行走的再也不是什么耕牛,而是一些不大,伸卻擔負著拖著巨大的犁鏵,在田野當中奔忙的拖拉機。

在遠處的青島城,海港處,高大的吊車正在緊張的從一艘艘輪船上卸下貨物,

這些僅僅不過是一年的時光建設而成的,說給任何一個人的話,幾乎沒有什么相信。倘然他們相信的時候,又一定會說這是了不得的奇跡。

可是有誰知道,數學者,十數正在攻讀各項科學的留學生,這了這個未來的城市耗費了多少心血,有多少個不眠之夜!自從他們到達歐洲、美洲所有優秀大學開始,全都在顧維多領導的學生會下,就開始討論一個“理想城市”的模樣。

當地點確定之后,又是以怎么樣隱密的手段,組織起學者沒日沒夜的討論及論證,在這之后,又一項項建設計劃,花大把金錢請到世界頂尖的城市建設學者、建筑設計師來進行最后建造計劃的整理與制定。

其耗費的金錢與人力,在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都可以達到使人咋舌的程度。

等到攻占了青島之后,建設計劃開始展開。又有誰知道,中華復興黨的,已經達到幾十從最基本的三級到一級黨員,領著青島及附近的幾十上百的山東人,怎樣一磚一瓦的進行建設。

如果不是風力發電機的裝機容量達到一定程度,又怎么可能徹夜使用數艘飛艇,在天空當中進行照明,使整個琴島完全成為一個不夜的城市。

將這一切贊嘆成為奇跡,正是世人應該給予他們的贊譽。

在這兒要說,先生雖然是一個理想主義爾多于實際行動的人,但從根本上來說,他并不是一個賣國者。

固然,因為環境使然,對于國際政治看得不是那么明白。因為輕信,往往受到別人的挑唆,做出些錯誤的決定。就如同上次“廣東事變”當中,他不幸演砸了的角色。最基本的誤區在于,沒人會相信,當時的中華國防軍有能力戰勝日本傾國之軍的報復。

無論當時的中國軍人,還是說曾經在歐洲見過唐云揚的汪精衛夫婦,幾乎所有人都斷言,面對日本的全力攻擊,只會造成山東的失陷。

然而,結果!結果使人大跌眼睛,也使得“中華革命黨”從中國革命急先鋒的座位上跌下來,成為了助紂為虐的幫兇。不但上海、山東的廣播電臺在不斷的向全國報導著這件事,“中華革命黨”黨員的數量,仿佛股市崩盤一樣,迅速流失。

作為一個領袖,對于自己一手創辦的正常居然會落得如此下場,他自己的自責之外,在黨內的聲望迅速下滑,連領袖的地位也變得岌岌可危。這時最為可笑的是,曾經簽署過,對“先生”個人保持絕對服從的黨內大員們,也開始蠢蠢欲動。

自從飛艇進入可以看得到琴島市的地方,“先生”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下面的城市,新的充滿了活力的城市深深吸引了他。

一旁“夫人”也正在眺望著這飛速發展的,充滿了希望的地方。

“看這里建設的規模,能夠建設出這樣一個充滿了明快活力的地方,這樣的人物,也該是個胸懷寬廣的人吧!”

“先生”也點點頭道:“是呀,如果只知道爭權奪利的人,根本沒有可能在這樣的短的時間城,建成這樣氣勢宏偉的城市!”

的確,關于是否應該“胸懷寬廣”的爭論,在黨內的討論也不過是前天剛剛完成,至于民間的辯論則到現在還在報紙與廣播上爭個不休。相對于吳稚暉而言,這里的“評論家”們要自由的多,想罵就罵,怎么罵都不會有出來干涉。

“不就是理念上有差距嗎?那么我倒要問一問,上海與紐約比,差在哪里?”

唐云揚這個問題,使顧維鈞以及其他常年在歐美的人想笑。上海怎么和紐約比,一個是當時世界上最有名的城市之一,另外一個不過是一個受到外國入侵的殖民地,不過是一個充斥著流氓大亨與治外法權的,連最基本尊嚴都沒有地方。

大略在他們的眼中,不是怎么比的問題,而是有沒有資格比的問題。

在這里不得不說兩句上海的“壞話”。

如果論及上海在別人心中的形象,仿佛一個自家里的姑娘,雖然無可否認她的美麗,但由于上海開埠之來,就屬于一個殖民統治下形成的特殊氣氛當中成長起來的地方。

如果論及經濟,沒有人敢說上海一個不字。但論及上海給人的印象,往往得到別人一句“小里小氣的上海,尖酸刻薄的上海人!”

姑且不論這種評價是否正確,但作為一個中國男人來講,上海曾經成為外國人與流氓的天堂,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一代被鴉片毀掉的中國男人,給中國制造的恥辱。

就如同某家的姑娘受了別人欺負,該怪誰呢?難道要沒道理的去怪那家的姑娘嗎?這是極為不合理的行為!

而且這個恥辱不光來源于洋鬼子的侵略,還有中國人自身的社會形態,包括每個人在內,對于科學從來沒有獲得如同“官”或者“上帝”那樣的尊重。百年恥辱,不過就是百年落后的恥辱,如果某一天科學落后,那么始終是恥辱,從來不曾清洗過的恥辱。

因為,別人曾經說過,哪個家伙在同一個坑里跌倒兩次,那么這個家伙一定是不可救藥的笨蛋。但今天在炒樓、在炒美女、俊男之時,我們又開始擔心的看到了曾經形成恥辱的根源——沉浸在喧囂當中的浮躁,正在這座剛剛變得有些美麗的城市當中復活。

看著與會人員臉上的笑意,唐云揚也笑了笑。

“大家都認為不可心,實際大家想過沒有,一個是中國這個世界上最龐大國家的經濟中心,一個正在成長的年輕城市。那么我想問問,它們之間有什么樣的區別呢?不,不必要大家做答,請大家先聽聽我說的對不對!”

唐云揚伸手制止了大家的討論聲,也很客氣的提醒所有人注意,無論同不同意他的觀點,現在是他在發言,其他人應當保持程序上的尊重。

“我要說,上海與紐約的區別僅僅只有兩個字——胸懷!”

在網絡也曾經看過上海本地人排斥外來人口的報道之后,就已經使他感覺到不舒服。在心目當中就已經認定,上海也就只是個小里小氣的上海。

如果說仰慕的城市,唐云揚仰慕的倒是紐約。不是它的繁華,不是它的富足吸引他。在他的意識當中,所仰慕的是紐約城那種包容性、接納性和開放性。

如果說到富足就可以看不起其他地方的人的話,那么紐約,這個全世界最富的都市難道都不夠資格嗎?

然而紐約沒有!它的富足恰恰印證的是,開放是紐約的聰明和智慧所在。

這不是哪一位領導人心必來潮提出來的,它是由社會發展的動因自然提出來的,一旦形成,便不是任何一個領導人可以改變的了的。(摘自,紀懷秋先生所著《財富與文明》)

所以紐約的胸懷是博大的,而聽到那種流傳于網絡之上的,排外言語之后,今天充滿了浮躁喧囂的上海,在唐云揚的眼中就越發變得小里小氣起來。

在這兒,不必要去討論唐云揚的看法是否正確,畢竟人無完人,而且相信上海的排外也僅僅是小部分的,小肚雞腸、鼠目寸光者的言語。

最后,唐云揚做出總結性的發言,這時因為他的演講,相當多的人眼中有了一絲明悟!”

“雖然我說了上海的種種不是,但可以預見的是,如果我們打算使上海成為真正的東方明珠,那么首先賦予一個博大的胸懷就是一個充份的、必要的前提。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值得說明的是,有的人在說,中國的百姓們不應該現在就享受民主,應該先要教他們什么是民主。

就我個人來看,這是個極為可笑的理論,只有傻子才會這樣想。這就仿佛不需要給孩子吃什么奶,喂什么飯,聞聞就算了,這不是純粹扯蛋?所以我肯請委員會的委員們,同意在在全國穩定之后,展開逐級競選!”

話說到這兒,不必再說下去,響起的掌聲已經代表了這群自歐美歸來的精英們,贊同他們共同的領袖所具備的胸懷!

抬頭看著天空的小鳳仙的興致很好,吊眼角的眼睛瞅著天空,當然,她看得不是那正在降臨的飛艇。對于中國革命黨的那些人,她沒什么興趣。

她看得是那些空軍的訓練,一架架飛機在天空中飛出一個個匪夷所思的動作,仿佛一位美麗而的青春的少女,正在天空之中翩翩起舞出最美麗的舞姿。

“正是勁羽橫飛處,青風、殘云亂、征鴻渡千山……”

聽著小鳳仙隨口道出的詩詞,蔡鍔在一旁輕輕一笑,接口問了一句。

“這又是哪個詞牌,說真的論起宋詞來,我可是要甘拜下風呢!”

蔡鍔的一番夸贊,把小鳳仙的魂魄自天空中招回到自己身邊。

“去,你又笑話我,我可是知道,蔡先生可是儒將呢,小女子亂做的幾句,倒是班門弄斧了呢!”

看著小鳳仙吊眼角上,那無挑剔的情致,蔡鍔心中的重負仿佛一陣酥風吹過,散了個煙消云散。他搖搖頭,沒有接話,心思專注到自己的任務上面。

如果說一旁的李石曾還不用背負著那樣的沉重的心理負擔的話,那么他今天的任務可并不輕松。

今天,來迎接的“先生”的人不少,可當中除過李石曾之外,就全是荷槍實彈的軍人們。他們全都是蔡鍔手下的憲兵,他們將負責繳“先生”衛隊的械。

說起來,這件事還得怪唐云揚,而且他的想法也使人弄不明白,搞不亮清。如果說,他不想“先生”回來,而在未來多一個競爭對手的話,那么大可以讓對方呆在日本的戰俘營,或者干脆讓現在對他的命令,比兒子還聽話的日本人動手算了。

退一步講,就算讓他們回來,何必又讓日本人還他們的武器呢?回到山東又命令要收繳武器,這是個什么講究?

作為一級黨員的蔡鍔多少有些不理解,雖然“先生”在琴島百姓們的眼中并不是什么救世主,畢竟無去無論德國人還是日本人占領這這里的時候,在中國沒有任何一個軍閥敢于來這里挑戰,軍隊敢于從這兒路過。

但就全體中國人來說,畢竟是先生使他們脫離了滿清的統治!可現在,一次欠斟酌的“廣州事變”就又使他變成了千夫所指的對象。

“政治舞臺上舞蹈的美麗,并非大多普通人可以理解,就如同戰爭并不是件浪漫的事情一樣……”

他的重裝步兵師作為回國參戰最多的部隊,其傷亡也是所有部隊當中最多的一支。尤其在九州方面登陸之合,在與日本方面的較量之中。

由于12.7毫米機槍的射程與射速問題,使日本士兵在巷戰當中,有機會靠近裝甲戰車,引爆身上的炸藥。吉普車上的機槍手,往往也會受到日本槍手的特殊關照。

好在城市街巷的清理時間很短,而且對于日本的“木板城市”完全是毀滅式的火攻,一陣大火過后,視野之內就很少再有什么豎得起來的房子,否則他的裝甲步兵在城鎮里的損失將會更大。

“鳳仙,戰爭永遠是一件殘酷的事情,倘若普通市民們不知情,但你作為我的未婚妻是應該懂得的!”

這時的小鳳仙已經恢復了她自己的姓氏——筱鳳仙,作為中華革命軍的總司令、中華復興黨一號人物的妹妹,配蔡鍔如果在他們回國之前還可以說三道四,那么今天幾乎所有人,又認為是“門當戶對”的了。

身份,有的時候就是一個臺階,尤其在中國這樣注重等級的社會之后。可我們不禁要問一下,這算是哪門子的民主,哪個世界的道理呢?

就仿佛有人嘲笑過不笑生是個窮光蛋,固然說的不錯,可如果細論起來,有誰可以保留自己的財富直到上帝的面前呢?從這個角度來講,大家不過是一樣的玩藝而且毫無差別。

小鳳仙因為蔡鍔的話沉默了,她再度仰起臉來,看著天空中翱翔的戰機。現在它們的舞姿依然是那么美妙,但在她的眼中,卻又增加了莊嚴與嚴肅。她沉吟了一下,吊眼角當中顯示出來另外一種神態。在小鳳仙的身上,這種受到她那個大嫂——簡.梅林的影響下,越來越明顯的特征。

“是的,戰爭即不美妙也不浪漫,甚至可以說是一件殘酷的事物。可是,當它可以等同于愛的時候,那么它依然是件浪漫的事情!”

蔡鍔微微一笑,受過中國古典教育,也受過新科學教育的他正是這種微妙的混合體。

“愛我所愛、恨我所恨,因為愛而恨,因為愛而進行戰爭,她倒是對‘中華國防軍’的宗旨非常了解!”

想及這一點,蔡鍔仿佛也明白了,唐云揚為何要讓日本人交還“先生”領導下的“中華革命黨”的武裝的武器,那是因為他們侵犯是一只中國軍隊的尊嚴。

為何又要在琴島機場上進行難堪的繳械,那是因為有“中華國防軍”在的中國,不允許任何一個正常使用武力進行競選。

至于讓“先生夫人”回到中國,這更是“中華復興黨”的宗旨。

“我們不要別得黨當我們家的童養媳,我們要讓他們當我們的鏡子,倘若我們失敗了,一定要以從他們得意的臉上看出我們的缺陷,從民眾失望的噓聲中了解我們的不足。那么正視而改過,正是我們黨取得領導權最基本的手段之一!”

這一宗旨,這是“中華復興黨”在用自己的實力與行動,使國家其他各黨派明白,中國不再是可以左右在一群軍人或者軍人政客手中的玩具,評價的標準是唯一的。

即,誰可以在中國大地上,為百姓們帶來完全而富足的生活,這是唯一的標準。

這一點,作為“先生”卻未必理解得到,他一直希望可以在歐洲國家幫助下,建立起一個半殖民的過渡政府,最后再進入到民主社會的狀態之下。

姑且不論這條路走不走得通,連中國人可以自己完成自己的社會改革這樣一個觀點都不能認同,還有什么資格奢談民主、自由?不能獨立自主的政權也可以民主、自由?得幾百年呢?

大約沒有實干精神的“社會改革者”也只可以想想罷了!正如同現在在飛艇上慢慢降落的“先生夫人”從日本回到琴島的他們在贊嘆這里發展之余,他們感受到了冷遇。因為他們從飛艇上下來的時候,并沒有什么迎接的人群。

一行人冷冷清清的來到這里,沒有先生已經習慣了的歡呼,也沒有先生習慣了的恭維。雖然“先生”心中多少有些不快,好在還沒有及于言表。

“哼,唐云揚這個小兔崽子,真個全是一付小人得志的嘴臉,將來見到他的時候,可要好好的罵他幾句!”

不用問,一旁說出這樣話來的除過那人吳稚暉之外,也不大會有別人。“先生”相信自己如果扭過頭去的話,一定會看到他幾乎氣得要翹起來的胡子。

他這個人,正適合做那種“評論員”式的職業。這在一個追求公平的社會之中,是不可或缺的職業,阻止甚至于“禁言”,從某種角度上講,正是政府在某一個時期內,不那和公平、民主,不那么有自信的體現。

正在吳稚暉開罵的時候,大約早已經安排好了,廣播上按時播出了“中華復興黨”關于中國未來政府的討論結果……,一時間,飛艇上的所有人,包括蔣介石在內,全都側起耳朵,仔細傾聽起來。

“……倘若我們有一天做到過去皇帝專制那樣的程度,相信覺醒的民眾也會讓我們下臺滾蛋。所以我們以為一個不是太上皇的黨,才是從根本上培養民主政治的土壤,既然大家都相信我們可以成為中國第一屆執政黨,那么就是我們為中國今后歷屆執政黨做最良好的一個開端。

有人在提議我們,似乎應該為我們為我們的長久執政,而不擇一切手段的努力。那么暫時來說,中華國防軍還是我們黨的軍隊,我們做得到。可是,如果建設的是這樣一個與封建國家無異的中國,任何一個土皇帝都做得到,還要我們這些專業人士來做什么呢?……”

聽著廣播之中,傳來的唐云揚總結發言的鏗鏘語句,“先生”突然之間明白了,為何唐云揚沒有來迎接他,為何自己和自己的手下,會受到這樣的冷遇。

這全都在于,在人家的眼中,自己那所謂“三政還民”的體系,在別人眼中,卻不專業也不誠肯。甚至從某種角度上講,這不過是為了當上土皇帝、太上皇而想到的一種手段。

而這種手段的趨利性,正是導致“中華革命黨”黨內,勾心斗角、爭權奪利的原因之一。想通了這一點,他的心中沒由來的冒出這樣一句話。

“雄關漫漫渾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從舷窗之中看到除過忙忙碌碌的地勤人員之外,幾乎沒有更多的人的時候,他的心中反而沒由來的一陣輕松。

“先生、夫人”對于機場時的遭遇直到今天依然記憶猶新,自己手下的武裝人員,在裝甲車上旋轉機槍的,六根黑洞洞的槍口威逼下被繳去了武器,原因在于在山東除去民用級別的武器之外,不允許任何人擁有軍用級別的武器。

叫人設法買來一看,所謂的民用武器,不過是些橡皮彈頭的子彈,槍管與彈膛也被設計的不易被改造。這樣的武器,用來自衛沒什么大問題,但要用之來殺人,卻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尤其,倘若有人想用之作奸犯科,卻由于根本打不動安全部隊與警察的防彈衣,而根本沒什么大的用處。至于槍支改造,在這里又被極為嚴格的控制。

至于獵槍,雖然有出售的地方,但使用卻限制在嶗山附近的森林公園的狩獵區內,必須要由公園管理處租用,還不準離開獵區。

總得說起來,由廣州到這兒的那些過去的國會議會們還算是夠意思,為“先生夫人”聯系了一處不錯的住處,同時也準備了洗塵的酒會。

“先生”在這兒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現象,就是城市的實際控制的是城市組織的“城市議會”,而議員們則被從街區中經過層層選舉到城市的管理階層之中。不但有自歐洲回來后來在巴達維亞的建設過程之中,成為工廠主的人,也有曾經是雷霆國際一員的軍人。甚至還有洋鬼子。

從這些議員當中,不難看出來,建設依然熱火朝天的琴島城的人口結構,除去這些曾經在歐洲辛苦過、勞碌過、奮斗過的人之外,還有他們的家人也都到達這兒。

而曾經任過北京政府的這些議員們,卻沒有一個當然入選,甚至他們連資格都沒有。在第一批由當地人及跟隨過唐云揚打天下的人之外,下一屆議會的選舉將會在5年之后進行。

這時,就反應出曾經擔當過國會議員的人的精明,他們紛紛在這兒購產置業,一來這是當今中國最為先進,交通最方便、發展最迅速的地方。二來,看這兒的建設規模,就不難猜得出來,這里很可能將會是中國未來的首都。

“這是一個充滿了斗志與信心的黨派,他們敢于把中國未來的首都建設在這兒,就不難看得出來,他們有信心在未來建設一支使全世界都要為之顫抖的軍隊,現在最少他們已經使整個亞洲為他們所顫抖!”

在集中營和回來的過程里,“先生”從自己聽到關于前面戰爭的傳聞里,就不難推斷的出,中華復興黨想要建設的是一個積極參與國際事務的國家。而“中華國防軍”則正是依照這樣的標準來建設的一支新型軍隊。

積極的參與國際事物,這沒有錯,但并不完全正確。在積極的同時,還有一個強力的問題,即對事關中華民族與中國的利益進行強力保護的目的,否則什么事情都可以和平的解決得了,那么還要軍隊做什么?有的時候,對付不怎么聽話的家伙,是要靠拳頭的!

另外,從這兒及廣州附近,正在修建的龐大機場也看得出來,他們并沒有打算依靠什么海岸炮兵來保護海岸線,他們依靠的恐怕就是一直在天空中巡邏的飛艇與正在繼續建設的海軍。

至于從日本拆回來的大口徑岸炮,則被放在青島城附近的海岸處,當成了主題公園。當然,那些大炮彈可沒有輕易回爐,將來有一天,它們會讓一些國家為之顫抖!

任何想要與“中華復興黨”競爭的黨派,無疑要以這兒的城市議會為最重要的競爭席位。而取得這和的議員席位的人,無疑則是將來各黨派爭相拉攏的人物之一。

到達山東的幾天之中,“先生夫人”除去李石曾、章太炎、蔡鍔等眾多自“同盟會”或者與“同盟會”良好關系狀態下,轉投入“中華復興黨”的人之外,他還見到了專程從南洋到這里,表示南洋華僑們為琴島政權即將開始的戰爭支持的陳嘉庚。

52歲的“先生”看起來比44歲的陳嘉庚要蒼老許多,尤其最近在日本的戰俘營中住了些許時日,更顯面容憔悴至極。

在這兒卻不能不為先生為了中國的未來而做出的貢獻,固然他有一般中國政治家無法擺脫的習慣,即“權威思維”。在當時的民國革命家中,大多都是同一個想法。即手下的黨員應該聽命于已,應該如何、如之何。

否則,中華革命黨就不會在立黨之初,要黨員們簽對其個人的“效忠”,實則,這不過是那種“權威思維”在作怪。至于事出之因,無非是當年袁世凱要求取得政治地位時,當時由同盟會改組的“老國民黨”當中,黨員眾說紛紜,拿不出一個準主意。

看得出來,對于那次下野“先生”是耿耿于懷的,究其根本,還是中國那句老話在作怪。“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所以如同“先生”這樣的“有志之人”自然要求達了。這也是民國時候的革命家,與思想家們追求的目標。

這樣的結果,便使有志之人成了被政治權益左右、利用的人,也難保自己真正的“志向”不因現實的影響而偏航。所以,根本的錯誤不在人,而在于手段。“有志”不應該成為口號,“有為”,才是使中國從根本上富強的唯一手段。

“當時‘廣東事變’之后,我原走出去南洋的想法,只是那兒的華僑們如今與中華復興黨的關系比較密切,我擔心我們到了那兒受到不明真相指摘,因此我們才取道日本。原本打算坐船前往歐洲,可沒想到……”

這樣的話聽到陳嘉庚耳中,卻未必受用。對方畢竟言談之中雖然不談南洋華僑們支持“中華復興黨”的力度過大,但又不甘心不讀出自己心理話。的確“先生”的黨與他本人曾經在歐洲、南洋各地的華僑當中有相當影響,甚至早先的行動,往往都出自于華僑們的資助。

然而,現在這一切已經時過境遷。這并不是因為“先生”對于“黃埔士官”學校的攻擊,而是出于巴達維亞那次行動,等于向世界宣布了華僑的權利。僅就這一點,早就贏得了南洋華僑的心。

“是哪,現在的華僑們非常歡迎中華復興黨的人,畢竟是他們在巴達維亞,以組織起來的工人以及為澳大利亞人生產的軍火,為當地華人出了一口惡氣。使他們可以在他們辛苦勞動得來的產業上,繼續生活下去。大約正在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

聽到這樣的回答“先生”答不上話來,畢竟如果論起來,華僑們曾經對同盟會有過同樣的熱情,可現在想要重新得回他們的認同,又是一件何選樣艱難的事情呢?

“陳先生所講的話,的確有些道理。我還有個不情之請,請先生回到南洋之后,向那兒的華僑們解釋一下,廣東方面發生的事情,不過是為了保存那所軍校,不因為他們的所屬而受到日本人的進攻所發生的誤會罷了!”

“一定,一定!”這就是陳嘉庚的回答,雖然他回答的挺痛快,但心中也明白,這不過是虛與委蛇罷了。

對于這次會見,“先生”的心中同樣并不抱有什么更大希望,華僑們會愿意聽到他代表“中華革命黨”發出這樣的解釋!畢竟,這么多年被那些當地的鳥人們欺負下來,這也是唯一一次有人替他們說話,替他們出頭,替他們鳴不平的時候。

而自己呢,恰恰在政治利益的驅動下,只看到5000名受過良好訓練的士官們,所代表的軍事價值,而忽略了他們的感受。或者現在回想起來,自己就根本沒有想到這一點,在今天這個四面楚歌的境地之中,回想起來的確使人不勝汗顏。

至于說關于“廣東事件”的解釋,從道理上,大略也說得過去。然而,只怕受了“中華復興黨”恩惠的華僑們,是一點也聽不進去的,畢竟他們是患難兄弟,還有比這更使人感情深厚的事情么!

在告別之時“先生”倒是說出了一句使陳嘉庚也稍受感動的話來,但至于南洋的那些華僑會不會被感動,這卻是個未知之數。

“是哪,我們國家的戰亂,使我們這些人疲于奔命,總忘記了南洋華僑們給祖國的幫助,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十分的慚愧。將來,我想我們也該為他們做更多的事情。”

談話說到現在,兩人的這次會見,也算是多少有了些收獲。

當“先生夫人”目送著陳嘉庚離去的背影時,他們相互輕輕點頭。顯然在目前“琴島政權”為整個山東創造的輕松環境里,“中華革命黨”還有復蘇的希望。

—————————————三千字之外的議論可以不看————————————

有人說過,南洋華僑史,就是一部華僑血淚史。這句話是沒錯的,在殖民政權與當地人的不滿的夾縫中求生存,這也是必然的趨勢。

然而,從滿清開始一直延續下去的各屆政府遇到這種事情之時,不聞不問不敢動用軍事力量,對于自己的族人提供最基本保護的手段。無疑是對外族屠殺,殖民當局的奴役的某種鼓勵,那么他們的遭遇何至于凄慘至斯呢?

可當祖國危難之際,就是這些人,組織出大量的捐款,或者干脆拋家舍業回國參戰。第二次世界大戰,他們對于日本帝國入侵的中國到底有多少貢獻,相信大家都知道。

但問起來,我們呢?我們在生活在中國的華人,我們為他們做過什么?當他們以血淚面對外族的屠刀時,我們這些同根相生的兄弟們做過些什么呢?對于這些屢次在祖國危難之時,伸出援手的弟兄們做過什么?

如果不臉紅的話,我只能說,這樣的心腸實在是仿若鋼鐵一般的堅硬,愚笨到連“受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這句話也沒聽過。

那么,就請記得另外一點,這個世界上,沒有獨來獨往的愛與恨,甚至我們可以捫心自問一下,倘若有一天我們再度遭受不幸,那么他們還會有人伸出援手嗎?

到那個時候,相信我們會明白的!

191年月來臨的時候,整個山東的軍事機器已經完完全全的轉動起來,大戰之前的陰霾已經開始在整個中國的上下漫延開來。

不光是即將遭到被命名為“新北閥軍”的中華國防軍的攻擊,甚至廣東方面的軍隊也已經用飛艇運到山東一個輕裝師。

這些輕裝師除過一個裝甲步兵團之外,沒有其他裝甲車輛。

至于汽車,倒也算不少。畢竟中華國防軍的120毫米重迫擊炮,就是使用這種車輛搭載的。不但重迫擊炮,甚至后面還要掛上個小拖車,帶幾十枚彈藥。

卡車是用來拖曳諸如105毫米的重炮,至于普通步兵,則使用的是一輛1速山地自行車自行車。無論自身的背囊還是武器彈藥,全都裝載在自動車上專門的擱架上。

雖然,輕裝步兵因為車輛較小,而比全機械化開進的重裝師與坦克師的速度稍慢,但也擱不住中國人那種非理性思維下所展現的創造力。吉普車與不多的75毫米營屬自行炮炮在開進的時候,都可以看得見車上被一群騎著自行車的步兵扒著。

另外,騎著兩車越野摩托車的偵察兵的肩頭,也可以看得見搭車的哥們用手搭在上面。至于四輪的2毫米自行迫擊炮與它的載具,自然也難逃魔掌。裝甲步兵團的裝甲車和坦克,理所當然更是搭順風車的重災區。

也是中國現有的道路體系,實在是太爛,不然的話興許他們會使用那些諸如旱冰鞋來搭車也說不定。

與些同時,中華國防軍各部隊也開始了集結,并開始陸續向預定出擊地域開進。各地的安全部隊也提高了警戒水平,來防其他勢力前來破壞和搗亂。

說起來這次由“中華國防軍”一家組織起來的“新北閥軍”北閥,雖然大多數人都明白,這是結束中國北洋軍軍閥統治的戰爭,但各勢力為了自己的權利,還是忍不住要盼望他們失敗或者進展緩慢。

這樣的想法包括各地的軍閥與首腦,畢竟看過《中華法典》的他們知道,真要是國家落到這樣一伙人手里,特權自然是不會再有。再想要當這個地位的領袖,除過選舉之外就是造反。可要一想起“中華國防軍”的打擊手段,不免又要哀嘆,好日子已經無多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平時對于軍隊摳摳縮縮的北京政府突然大方起來,不但北洋軍士兵的軍餉提了起來,而且武器也進行了更新換代。

這是因為歐洲自戰爭結束之后,正在籌備決定191年圣誕前夕舉行“巴黎和會”而做了相當的準備。

191年6月3~7日,英、法、美、日、意五國舉行巴黎和會準備會議,背著多數國家制定了和會的議事規則。規定英、法、美、日、意五大國為有“普遍利益的交戰國”,可參加和會的一切會議。

比利時、中國、塞爾維亞等國為有“個別利益的交戰國”,只能出席與其本國有關的會議。玻利維亞等與德國斷交的國家,只在五大國認為有必要時,才得以用口頭或面陳述意見。議事規則還限定各國出席會議的全權代表的名額,五大國各5名,比利時、塞爾維亞、巴西各3名,中國、波蘭等國各2名,共計70名。

僅從賦予中國的地位和代表數量,都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在排除中國參與其事。尤其,幾國的暗暗協商之中,代表中國的是北京政府。單從這一點上,就不難看出他們的居心。

這樣的條款,已經得到消息的“中國華防軍”與“中華復興黨”組織起由顧維鈞與唐紹儀“國際問題研究會”的外交人員,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研究。

意思不問自知,倘若歐洲各國不顧中國的利益,那么就唐云揚的脾氣,那別人也就不能怪他是個“問題土匪”,自然會搞出些使所謂的世界各國的頭痛事情出來。

為了使北京政府可以盡可能久的拖著“中華國防軍組”成的“新北閥軍”的進展,大量的德制槍械、彈藥、火炮從歐洲越過大西洋、北冰洋到達日本或者北京政府的北洋軍手中。似乎僅僅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整個北洋軍的武器裝備,就幾乎得到完全的更新。

隨著被歐美瓜分的部隊德國軍艦的到達,日本雖然在中國不敢再次抖起來,但他們打算呼應協約國的號召,出動他們的陸軍在俄國登陸,向俄國布爾什維克政權搗亂。

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山東的“琴島政權”向他們表示,愿意提供包括飛機、戰車在內的先進武器供他們使用。并且鼓勵他們在俄國多多發財,好盡早賠償他們對于中國的債務。

日本政府只斟酌了兩天商量了一下,唐云揚就命令顧維鈞再發電報。

“倘若日本政府不使用中國制造的武器,恐怕我們不得不認為日本政府有賴賬的打算,介時我們將隨時對日本進行全方位打擊!”

仿佛唐云揚為了錢已經窮瘋了,根本不想想日本人拿到自己的“先進武器”會不會拿來對付他。

不過有了上次“飛機”經驗的日本人可不敢這么想,他們只是擔心,唐云揚為了多賣軍火,會不會在他們與俄國人交戰的時候,把“木馬”的使用告訴俄國人呢?畢竟這個“問題土匪”一般來說,沒什么不敢做的。

關于日本方面與俄國即將遭受的,幾乎全世界的圍攻放在一旁,再說說北京政府方面的變化。曾經他們私下找人,通過秘密的手段與“琴島政府”進行過聯系,希望可以在解散軍隊的前提下,組織全國大選的條件下,保有他們對于直隸部分的管理。

但被唐云揚直接予以否決,理由很簡單也很充分,如果想要避免戰爭,必須交出參加與日本《21條》談判的人員,必須交出同意的黎元洪與段祺瑞。

在唐云揚和他大多數手下的眼中,這些曾經的、所謂的革命者,無一不是為了一己私利而禍國殃民之人。既然是這樣,殺了干凈省得浪費糧食。

在這種情況之下,談判自然沒有舉行的必要,最可氣的是唐云揚直接就所這件事通過無線電廣播,吵吵了全國都街知巷聞。

這下,北洋軍內部的士氣更加低落,甚至連段祺瑞的鐵桿們——皖系軍閥的各個督軍也不禁要想想,自己值不值得為他們賣命。就在這種情況之下,當然也是在歐美軍援到達的情況下。北洋軍的軍餉增加了,武器也更換了。甚至大煙土為部隊提供的得也充足,要求只有一個,在“新北閥軍”打上門之前,盡快熟悉新武器。

他們要與“新北閥軍”決一死戰,吸飽了大煙的士兵們,在狠命練兵的時候,他們可不清楚,此刻的段祺瑞與黎元洪已經得到英、法、美三國的承諾,將來就算打輸了,他們也可以去巨量的金錢,去歐美逍遙快活。

在這種情況之下,決心洗面革新、痛改前非的中華革命黨舉行了盛大的擁軍活動。不但有戲班的義演,也有包括汪精衛之類的所謂名流出來捐出稿費,或者大張旗鼓的到血站獻血。更多的是“中華革命黨”士兵們積極報名參加“中華國防軍”。

可惜的是,作為“中華革命黨”重新出山的第一次宣傳,并沒有取得什么更好的效果。戲班的演藝,因為演員如果上臺,就不得拒絕媒體的有償傳播,所以很多人選擇在家聽。

至于所謂名流的捐款,早就淹沒在南洋華僑的慷慨解囊的歡呼之中。當兵,“中華革命黨”派出的人,這里的征兵處是要提前三個月排長隊的。就算僥幸通過了嚴格的預選才發現,教官居然出身于他們曾經攻打過的黃埔士官軍校,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呢?

倒是“先生夫人”有了預期之外的收獲,他們有幸能夠見到唐云揚,固然不過是“中華國防軍”軍部組織的,答謝社會各界的晚會之上。他們不但見到了唐云揚,也見到了總參謀長蔣百里,甚至見到了第二軍團的軍團長,令他們吃驚的是,這些家伙全是些德國鬼子。

沒錯,第二軍團下轄坦克2師,師長已經換成了隆美爾,至于原先的米勒上校則晉升一級成為軍團參謀長,不用問既然出現了隆美爾軍團長自然是古德里安。

至于曼施坦因則被排除在這場戰爭之外,倒不是因為他指揮的能力,而是因為唐云揚直到此時為止,還沒有找到一個可以比他更優秀,替代他成為為數眾多的參謀軍官的老師。

因此,他的參戰可能,將會在一年之后,到時第一批軍官回到部隊的時候,相信也就可以找到替代他的人。問題是,到時還有仗打嗎?諸位且向下看再做道理吧!

之所以,現在才使用來自歐洲的軍官,這是因為以前擔心他們與中國士兵的隔閡。那么現在,整個部隊當中,充斥的則是來自黃埔士官學校的,為他們一手教育出來的士官,隔閡還從何處說起呢?

191年月1日,不知道為什么,北大的校長與清華校長聯合在電臺、報紙之中發出呼吁。他們的要求很簡單,要求天津與北京里的,兩校學生在聽到通知之后的第一時間返校。

由于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兩校的學生們成群結隊的回到校園之中,沒人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使兩位學校的校長在假期中要求兩地的學生們返校。

幾乎與此同時,北洋大學堂(即日后天津大學)的學生們同樣接到這樣的消息。隨著學校返校,一層不祥的顏色在整個直隸的市井街頭傳開。

相對而言之,百姓們的心中透著一股子喜悅。相當多數的人猜測,這莫不是山東的軍隊要打過來了?

曾經也聽別人說過,山東人的生活現在是美了。只要肯干,工廠里就有做不完的工,還有家老在海岸上給留得風車,聽說那玩藝一轉就生錢。以致于有人猜測,那東西是不是像西藏人用的經葫蘆。

夜里,點著明亮又不熏眼睛的電燈,出門抬腿就有電車,去遠的地方還可以直接從天上坐好大的船飛過去,連路都不用走。這是因為兩方的敵對,飛艇倒是基本沒有在白天的時候從這里過過,就算是需要撒下一些傳單或者諸如法典以及,一百多公里的路程,飛機也已經足夠了。

所以,北京、天津兩地的居民心里都想,倘若真是那邊打過來了,那這里的百姓們,是不是也可以過幾天好日子呢?

與百姓們的意愿恰恰相反,北洋軍的集中了10個師20人的軍隊在京津地區密集防御。按照來自英國、法國軍官的指導,他們也建立起了所謂的防御工事。面對即將來到的攻擊,北洋軍士兵一個個顯得信心十足。

可他們并不明白,實際那些指導做這些事物的英、法軍官,在指導的同時,早就因為遠在法國、英國家人的安全受到威脅,而不得不把情報轉手遞交給“琴島政權”。雖然有那么一個、兩個不愿意,但為數眾多的軍官團里,還是有人在這樣作。

既然他們不大愿意,可北洋軍的軍官里,也有不少是在上次戰斗之中,被俘獲又放回來的軍官,為了未來可以有一條更好的出路,他們卻是愿意的。

嚴格的來說,攻打北洋軍閥之戰并不能算是一場大的戰役,甚至這一戰還不如當年雷霆國際在法國索姆河之戰的規模,雖然北洋軍也號稱20人的德械部隊。可對于“中華國防軍”的軍人們來說,他們并不算是軍人。

可此戰“中華國防軍”方面同樣動用了13個師的部隊,這豈不是過于謹慎小心。殺雞用了大牛刀,簡直可笑至極。

但是,如果此戰將連同東北問題一起解決的話,是不是動用的力量依然過大呢?當然不是,這時的奉系軍閥同樣號稱20軍隊,張用霖雖然依靠日本人入主東北不久,但他的實力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另外,自大連及旅順港登陸的第2軍團,不但會消滅奉軍,而且也會直逼海參崴。正如唐云揚曾經宣布過的那樣,一切條約如果條約國不來“琴島”城商談,那么條約自動作廢。各國應該自動退出所占土地,并作好與中國進行賠償談判的準備。

所以由于鴉片戰爭形成的條約自然不能認,至于海參崴有什么人,那他管不著。

作為第2軍團司令的古德里安得到的命令是:“那地方個住得,只要不是中國人不分男女,就全部按戰俘對待!”

至于處理戰俘,這件唐云揚倒是拿手的很,一句話:“只要不是中國人,就屬于侵占中國領土的侵略者,一律送進集中營,先做個20年苦役再說他有沒有理!”

實則,那地方是俄國斯西伯利亞鐵路的終點,占領了那兒,“中華國防軍”甚至可以坐著火車直到彼得格勒。這就是威脅,就是兩國日后談判疆界問題的“依據”。

月1日這天天氣晴朗,正符合開戰之前,氣象專家做出的預測。清晨9點,作戰正式開始的時候,最先動作的如同每次開戰一樣。

是朱斌候指揮下的第1、第2兩個陸軍航空隊的3000架各型陸軍飛機。由于飛艇要用來運送輕裝師,所以這次運送2空中突擊師主力的是,2000架用沒有攜帶彈藥的“奔雷型攻擊機”拖曳的“隕石”。

空中突擊師的目標為一個輕裝團占領山海關,關上東北的大門。兩個師主力將在錦州附近的平原上降落,攻占錦州。

天空中的飛機,這時只能秀遮天閉日來形容,加上用拖拽索拖著的“隕石”那數量,真不是一般的大。無論任何人,這時只要手頭上的事不是非做不可的事情,一個個全都跑出來,仰頭看著天空中的機群。

這時的“隕石”也做了一些修改,加裝上推進螺旋槳。以便于起飛時提供足夠的升力。這一項改進,居然不是由“現代直升機之父”西科爾斯基完成的,而是由他的學生加助手伊柳辛完成。

由于勤奮好學,外加超人的天賦,這個年輕人已經開始步入到飛機設計的制造師的行列之中。現在他們正在繼續攻克直升飛機的其他有關項目。相信用不了十年,直升飛機對于中國將不會是個什么了不起的話題。

看著天空里的機群,在戰爭之前從北京趕來的,關于“條約問題”問題進行談判英、法、美三國公使一個個不由得面面相覷。現在,由于他們隨員當中,包括了將來駐中國的武官,他們終于明白,這樣的實力到底是一個什么模樣的存在。

震驚之余,他們一個個想起來時本國政府的期望,只怕一個個都要落空了。就憑對方如此的實力,已經使各國完全失去再度向他們進攻的機會。除非,英國在印度設立飛機場,否則沒有制空權的條件下,再相與中國一爭長短,那是已經完全沒有機會的事情了。

現在的中國,如果沒有20人的軍隊,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取勝的可能。然而,兩國的武官在向他們悄悄潑了盆冷水。

“閣下,如果你們僅僅是說陸軍部隊的話,恐怕差不多,但要提及海軍、飛行隊沒有50人在中國成功登陸,戰爭都不可能輕易取勝。”

50軍隊,那得要多少船來運,得要多少糧食、物資。顯然,這時的中國已經不是單靠組織起一支八國聯軍就可以再度侵略的事情了。

就在他們談論的同時,天空中的機群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開始移向北邊。在龐大的機群當中,一架軍刀機上坐著一位年輕人,他就是小新疆。

“人生的命運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誰能想到一年之前,我還住上海的貧民窟之中,而今天,我已經是一個‘空中騎士’,可以駕駛著世界最新型的飛機,去參加中國的復興之戰。這真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奇妙命運!”

19歲的他,現在是一位“軍刀戰機”的駕駛員。通過軍校的學校,他知道這種飛機裝備兩門25毫米機炮,而更新的飛機,則已經在研制之中。

年輕人到底是年輕人,他探過頭,自機艙透明的座艙蓋那里向下面望去。大海之上,是清晨出租的漁船,當他們抬過頭看到天上的機群時,一個個向天空揮著手,看得出來,他們正在歡呼之中。

耳機里,傳來的是朱斌候發出命令的聲音。

“我所有的最親愛的兄弟,全天是我們為了祖國復興進行的戰斗,我不能保證你們每個都可以回到家中與你們最親愛的人團聚,但我可以告訴所有兄弟們,我們正在進行的,是無愧于一個中國男人的行動,我們將為我們最親愛的人創造一片最美好土地,上帝保佑你們……!”

聽到耳朵里的聲音,小新疆不禁要搖搖頭。撇著的,帶有茸毛狀胡子的嘴唇里,輕輕嘟噥著。

“我的天哪,親愛的,肉麻死了啊!你當我們都是你那位美國美女嗎?親愛的……哼……!”

不久之后,海岸在他們的眼前顯露出來。這時,一直在天空里劃著八字的“鷹眼飛艇”給他們送來了情況報告。

“云層……地面火力弱……”

奉軍并不是北京政府統轄的北洋軍,因此,他們并沒有更多的歐洲武器,尤其就算是有,張作霖也不打算與對方對抗。畢竟,說起來雙方沒打過交道,也沒有什么過節,那邊的人雖然厲害,可也不能不講理不是。

可他不知道,對方就是個不大講理的家伙。而且,是那種認準了道,就一直走到黑的主。

東北的海岸上,如同中國其他軍閥一樣,沒有什么像樣的岸防部隊。而且一直以來,除過可以安安穩穩的當他的東北王之外。暫時他也沒打算去關內爭天下,也沒打算與其他國家的軍隊作戰。

可是今天,數千架飛機運載的兩個空中空擊師主力的“隕石”自天而降的時候,奉軍的士兵們明白了,今天已經到了要決定將來的時候了。

湛藍的天空之中,不同型號的飛機仿佛散落天空的鳥群,它們高低不同,連帶起它們發出的鳴叫也不同。

奉軍士兵一個個鉆出自己的營房,仰著頭,看著天空里這百年不遇的奇異景象。一個個指指點點的議論個不休。

“我的天哪,這滿天都得,他們得有多少飛機呀!”

不但士兵發出這樣的疑問,連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飛機的軍官們也一個個議論紛紛。如同響雷一樣的引擎聲,早就驚動了他們,一個個拿著望遠鏡,來到軍營里較高的地方,向空中望著。

“這是不是瘋了,唔,我看這幫小子可能不懷好意,長官,我們是不是也戒備下!”

“哼,戒備,戒備個屁,大帥不是說了,要嚴防擦槍走火,戒備?人家這會不過是在天上,又沒下到地面和我們有什么關系。傳我命令,要弟兄們看好手里的家伙,沒我的命令不許開槍。還有,最好不要槍口朝天,走了火把這幫子家伙惹下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說話的是李杜他的原名叫李蔭培,字植初,又名玄存,黎蘇。遼寧省義縣人,東北講武堂畢業,現任奉軍一個步兵團的團長。

他之所以如此說,倒不是他所打仗,關外的漢子自然不會少了血氣之勇。只是,就他而言,倘若對方打了來的話,倒是另外一種心情。

為何這樣說,日本人把東北視為他們的心腹之地,奉軍對于日本人自然是要委曲求全的。而對面山東這幫子膽大家伙,把日本人痛打一頓,還向中國賠償比甲午戰爭多了100倍的戰爭賠款,算是給中國人好好出了口氣。

最解氣的自然要數,把曾經在中國作地惡的日本軍官,生生的從日本國內要來,居然就給全部槍斃了,能和這樣的人交上朋友才算是不枉為中國的好漢。

至于說抵抗,他沒想過。無論奉軍大帥張做霖要不要抵抗,他都不會抵抗。而且他也能保證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弟兄們不會抵抗。

畢竟,他這個團里,沒有抽大煙的,無論管理、訓練都相當嚴格。他可以保證他的弟兄都是些分得清是非的中國人。

這時天空里飛行的飛行員們心中,卻是另外一種想法。依舊駕駛著自己那架紅得耀眼的戰機已經成為“紅色伯爵”的里希特霍芬圓睜著眼睛,一個勁朝下面直瞅。同時注意自己的耳朵里不時傳來的“鷹眼”觀察員的報告。

“沒有任何抵抗,這下面到底有沒有人,不然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我說諸位先生,給一點點反應,哪怕射上一槍也好啊!也好讓我手下的菜鳥們練練手哪!”

這是“紅色伯爵”里希特霍芬的心里話,此刻想起自己手下狩獵小隊的那些精英們,他就感覺到心痛。一句話,他們夠得上擔當軍官的水準,就全給弄到黃埔士官學校去接受深造。而他手下,又成了一群群剛剛從學校畢業出來的,沒有參加過實戰的菜鳥,又需要重新訓練,這是他最不滿的一點。

在天空機群當中,沒能過上癮而嚴重不滿的飛行員之中,還有一個就是小新疆。手指已經放在操縱桿上,時刻準備解脫扳機的保險,俯沖攻擊。

然而,使所有“軍刀駕駛”員郁悶的是,這時傳來“鷹眼”上航空引導官的命令。“獵人隨時作好準備,可以要姑娘們出場上!”

隨著密語下達的指令,擔負著掩護任務的狩獵小隊,立即分成6機小隊的模式,在預定空降場附近進行巡邏,并隨時準備響應“航空引導官”的命令,攻擊地面上出現的目標。

隨著“軍刀”機的退場,拖著“隕石”的奔雷機進場了。它們身后細而輕的是由玻璃絲與生絲混捻而成的繩索,沒人能想到,這樣的繩索居然具有如此強的接力。

身后的“隕石”此刻已經不是完全沒有動力,它們身后加裝了推進螺旋槳,兩個巨大垂直的旋翼向后仰起一定的角度,正是這樣的角度使他們在推力以及奔雷攻擊機提供的拉力下,產生足夠的升力。

“脫離!”

隨著耳朵當中的聲音,“隕石”前面的繩索發出“咯噔”一聲輕響,繩索立即就向下垂去。為了保證繩索的下垂,而不會由于風力或者其他什么,繩索那一端的掛勾特意造得比較重。

隨著“脫離”的命令,同時脫離的還有“隕石”的推進裝置,發動機的功率又被轉換到收回繩索的裝置上。畢竟,“隕石”的下落速度相當快,一個不小心被繩索纏在旋翼上,那這一艙的人,就會如同真的“隕石”一樣掉在地下。

艙室中空中突擊師的士兵們,強忍住因為受力方向改變,而給身體帶來的不適,把手中的2突擊步槍或者機槍橫放在自己胸前,然后雙膝微彎的站起來。這就是預備前一種情況出現時,最基本的緩沖動作。

地下的奉軍士兵,一個個背著步槍,全都是槍口朝下。一個個對著天空中飛快落下的“隕石”指指點點。一個個扯著東北腔,朝天打著唿哨。

“這不是瞎整嗎,這幫子家伙在那個話匣子里不是吹得賊尿性,這咋就掉下來了!”

“可不是,這咋整,這掉下來里面的人可不就壞了菜了,從那么老高的地方掉下來,還有個不摔成個癟茄子了!”

倒是李杜一看這光景,心里給自己先說了一聲。

“來了,這幫子生性家伙,趕情就是這么個來法!我得把手下兄弟召集起來,別一會發生了誤會!”

想到這向自己手下的副官招呼一聲。

“看來他們是真動手了,吹緊急集合號!”

隨著緊急集合號響起來,成群的奉軍士兵一個個向奔出營房,排成一個個連除,再匯集在軍營里的空場上。

錦州南側地勢平緩的大片空地上,是即將降落的“隕石”,如同以前一樣。巨大的旋翼這時在火箭的驅動之下,為“隕石”提供了升力,降落起來相當輕柔。

幾乎隨著“隕石”落到地面的同一時間,側面的寬艙門幾乎同一時間打開,成群的空中突擊師的士兵從里面涌出來。手中端著突擊步槍、沖鋒槍、機槍指向各個方向。

然而,曾經預計過可能會產生抵抗的地方,連一絲多余的響動都沒有。月的太陽這時已經開始閃散射出熱哄哄的光芒,依然還有一些清晨涼意的空降場附近一個人影都看不到。這不禁使憋足了勁,打算下到地面就血戰一場的士兵們一愣。

“快走,離開空降場!”

隨著軍官的呼喊聲,靈醒過來的士兵們抱著自己的武器,飛快的跑向空降場的邊緣。隨著他們的離開,更多的隕石從天正降落下來。

偶爾,也有后落下來的“隕石”,因為客串駕駛員的軍官誤損傷,而落在先落下來的那一架上面,使“隕石”登陸艙在地下翻幾個跟頭,隨后從里面鉆出來一幫子摔得鼻清臉腫的家伙來。

好在,只要沒壓著別人,由于“隕石”降落時旋翼提供的升力,這樣的誤操作并不會對登陸艙中的士兵造成什么重大的傷害。這就是與普通滑翔機相比,使用旋翼機發落的安全性之所在。

至于空中突擊師的車輛與火炮,則要由先前降落的步兵擴大并保障空降場的安全之后,才會使用飛艇或者“海上狂飆”運來。

隨著一架架可以裝載30名士兵的“隕石”降落,登陸的空中突擊師士兵很快達到了一個團的數量,雖然這時的人數不少,但沒有重武器的他們,還不能抵抗敵方擁有火炮的進攻。

徐英杰,就是那次在北洋軍閥進攻山東的大戰之中,率部投誠的騎兵團的團長。如同答應他的那樣,他依然獲得了團長的任命。在這之前,他在中華國防軍的新兵營里被折磨了半年之久,隨后作為他向選擇的加入到空中突擊師的志向,又是再度三個月的集訓。

這段時間下來,他這個保定軍校的學生就完全脫胎換骨成了另外一樣模樣。甚至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居然可以挺得下來,幾乎長達一年的瘋狂訓練。

今天作為突擊團的團長,他已經不在當初那個騎兵團團長的模樣。一身新式軍裝之下,他手上戴著半指手套,脖子上吊著一支2突擊步槍,腿上的速拔松套里19111。尤其,他手下的率領的空中突擊團的戰力,比起過去來,強悍了何止十數倍。

正當他布置著對空降場的防務時,偵察兵領來了一個奉軍方面的聯絡官。徐英杰看著身著草綠色軍裝奉軍聯絡官,如同看到曾經在北洋軍的自己一樣。面對對方提出的“率部投誠”的請求,他如此作答。

“歡迎你兄弟,請你給你們的李團長帶話,我們愿意接受貴部的投誠,軍官經過訓練,可以官復原職,愿意繼續當兵的兄弟經過訓練可以當兵,其他兄弟發給路費回家。不過話說到頭里,投誠的部隊是要全部打散重新分配,條件大概就是如此……”

郭松齡北京陸軍大學畢業生,去年他人在廣州,準備參加“先生”舉行的護法戰爭。然而,在隨后因為“先生”攻打黃埔士官學校的舉動,而離開了廣州。

在離開之前,他有幸看到了黃埔軍校士官生在古德里安等人的帶領之下,對“先生”集合滇、黔兩督軍做出的反擊。一觀之下,呼如此“鐵軍”。并于當夜,同盟會撤出廣東之前,離開廣東。

由于無處可去,只好返回到奉天(今沈陽)老家。隨后被張作霖任命為東北講武堂的教官,而在這兒,他遇到了他一生之中,應該最為得意的門生——張學良。

今天早晨剛剛起來,戰術教官們正在率領著軍校的學員們在操場上跑操。習慣晨跑的郭松齡由于職務,并沒有參加學員隊的訓練。而是在跑回來之后,習慣性的打開收音機。

他的無線電廣播可不是空中投下來的,在前次奉軍協助過日本人之后,海對面似乎也沒有責怪奉軍的意思。到大連與旅順已經回到奉軍的控制之下,至于日本人,以投降及不抵抗換取了三年的苦役。

這時山東方面來這兒的飛機、飛艇、輪船可不少。大量的諸如汽車、香煙、拖拉機包括收音機、奶粉、咖啡、香煙等等樣的工業品成船的運到東北。東北的糧食、原料等等物品也成船的前往山東。

當時,對于對方這種態度,郭松齡并不如同奉軍中相當多數的人那樣,大呼僥幸。仿佛這時對方與英國開戰,會使東北可以長治久安一樣,見識過黃埔士官軍校士官生作戰的他,可不那么認為。

“這些家伙未必好想與,英國人恐怕要吃大虧呢!”

隨后事實的發展,證實了他的看法。雖然兩家都沒有聲張,但據他的猜測英國人恐怕很吃了一些虧。

隨后發生的日本之戰,在無線電廣播當中,報了個完完全全。當他聽到對方把甲午之恥以百倍奉還日本的時候,也看得出來。

海對面那些家伙絕不是肯放過招惹過他們的人,這樣說起來恐怕奉軍也在對方的算計之內,之所以現在不動手,不過是因為他們在大搞建設。現在既然有了日本現成的工業底子,那么他們的建設速度還會慢嗎?建設有成就之時,就是大軍壓境之日。

這件事,除過他的學生張學良之外,他給誰都沒說,同時也叮囑只有17歲的張學良對誰都別說,畢竟這不過是對時局的分析而已。

清晨跑步回來,扭開收音機,也就是收聽時事要聞的的時候,這一年來,這已經形成了他的習慣。如果說他的前幾十年的生活,活在惶恐與不安當中,那么這一年他就生活在某種振奮當中。

聽著山東方面播報的關于建設的點點滴滴的進步,在他頭腦之中,一個具備完整工業體系的強大的中國正在慢慢蘇醒之中。甚至,在這種振奮的精神感染之下,他已經打算辭去教員的職務,投入到山東的火熱建設之中。

不過,因為東北父老的安危與張學良的關系,他還是留了下來。畢竟,到了緊要關頭,能夠挽救東北不落入戰火之中的,恐怕就只有這個只有17歲的大孩子。

今天他剛剛扭開收音機的開頭,誰知里面立即傳來琴島廣播電臺的,與往日不一樣的聲音。

“……簽于奉軍曾經幫助過日本人侵犯我中華神圣領土,我們中華國防軍組成的新北閥絕對不允許中國大地上出現這樣賣祖求榮的軍隊,為此,我們將會在討閥段祺瑞賣國政府的同時,向奉軍發動進攻……”

聽到這兒,郭松齡再也聽不下去,他一面把軍裝套在只身上襯衣外面,一面沖出自己的住處。他的目標是正在跑操的學員隊,一面跑還一面激動的喊。

“漢卿(張學良之字)、漢卿,快不要跑了,他們來了,來了,他們來了!”

他這種出格的舉動,使正在跑步趟起大堆塵土的學員們一陣愕然,他們不知道這位大學出身的郭教員出了什么問題。

倒是張學良聽到這樣的話,打了個冷戰。幾乎就在同時,他反應了過來。“他們”是誰,不用問了,自然是郭先生常說的山東方面的軍隊。如果按照郭先生的說法,那邊的軍隊如果打過來的話,那么看似軍力強勁的奉軍絕對不堪一戰。

畢竟,奉軍無論訓練還是裝備,都無法與英軍或者日軍部隊相比。此兩者尚且在對方的打擊下,敗得如此悲慘,奉軍如果與對方開戰的話……。結果不用去猜,一點懸念也沒有。而這位郭先生,早就對自己說過。

“漢卿,或者能夠使奉軍不至于淪入到這絕對無望的作戰,或者能夠使東北的百姓不至于生靈涂炭干系,恐怕就全在你一個人身上了!”

猛然之間,看到平時衣著嚴謹的郭松齡邊穿軍裝,一面跑一面喊,心中已經料定必然是那件事發作了。這時也顧不得遵不遵守軍紀,連忙自隊列當中跑出來。

“馬房、去馬房……!”

兩人相跟著,一起向學校的馬房。這時天空之中,已經顯現出飛艇巨大的身影,雖然它們飛得老高,而且距離沈陽(老奉天,為了方便大家以后稱沈陽)那么老遠(30公里)。可與往日不同,這些飛艇的身邊已經有一些小飛機在盤旋著護航,顯然這是戰爭的表示。

“漢卿,我們要快呀,晩了話,我怕奉軍要是開了一槍,那恐怕就真不得了了!”

在此之前,收音機里天天向他們的灌輸的“中國人不打中國人”、“中華國防軍只打賣回賊”這樣的話,在他們耳邊聽得多了。一個心里,希望的是東北的百姓不遭不應用的戰火的荼毒,一個心里想的是,父親不能做收音機里的賣國賊。

至于前次因為日本的軍援而做出的幫助,只要這次完全不做抵抗,交出一個完整的東北來,對方也不至于就為難人到什么程度。

就在兩人自馬棚當中牽出馬來,一個勁打馬朝張作霖的司令部飛奔時,那里卻早已經亂成了一團。

數千架飛機引擎的轟鳴,自然不會不引人注意。除過錦州方面之外,其他地方的報告相繼送到了張作霖手中,此刻當他捏著這些情報的時候,收音機的里對他的定性,使他臉色鐵青。

“……張作霖,作為東三省的巡閱使,卻不履行守土之責,甚至任由日本人的軍隊在東三省來去自如,試問有如此賣國的將領中國的利益如何會不受損傷。我們琴島政府宣布,張作霖將會被逮捕接受審判……”

張作霖在這一年來的時光當中,可以說他的日子是惶惶不可終日的。奉軍的作戰實力,并不能使他誤會自己真得有能力對抗對方。所以他一早也就在思考自己的出路,尤其對方一看來與東北貿易不斷,使他誤會對方不一定會向他動手。

就算動起手來,他將會帶著他的家人及財物,一起奔向長春,如果可能的話將從那兒出奔俄國,否則就只好躲到老林子里,老死山林罷!

然而,對方動起手來的時候,動靜就是如此驚人。這時他手里捏的情報是,對方數百艘飛艇已經運輸部隊降落在沈陽與長春之間,完全切斷了長春與沈陽的聯系。

而另外一封電報,則來源于海參崴附近的情報。那兒,告訴他的是,龐大艦隊運載的軍隊,已經與俄國軍隊展開激戰。

雖然后一封電報與他的關系并不大,但正是這一封電報使他感覺到膽戰心寒。前面,“中華國防軍”方面的軍隊與英國人開戰,據說英人很吃了些虧,香港與澳門也已經回歸到中國的情報。

現在,他們居然又向老毛子動手,可見這些家伙是真敢打,任誰的面子都不賣。那么自己與這兩者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呢?那么自己跑的打算,會不會有些太樂觀了?

正在他捏著兩封電報發愁的時候,張學良與郭松齡自門外跑了回來。

“父親!”

“大帥!”

面對臉色蒼白一付鐵青面孔的張作霖不做聲,不要說他,包括所有奉軍的將領在內,大約表情都差不多。只要是軍隊,哪個還會不明白,對方這次的勢頭就是要完全吞并了東三省。打起來,估計沒人是對手。

可要是不打,不停播放收音機里,正在把奉軍的將領一個個點名。當然還是有人心中偷偷直樂,一個是時年24歲的馬占山、3歲的福麟,另外一個是他的上司吳俊升。他們因為在不久之前蒙軍叛變時在,在林西,經棚一帶平叛之戰,而算做張作霖唯一所做好事里的“可以值得一提的愛國將領”。

張學良誰也不看,他幾步來到張作霖的身邊。

“父親,我想我們絕對不能和他們開戰,那樣將會成為全中國的罪人,同盟會的‘先生’就是我們的榜樣!在對方大軍壓境的時候,我們絕對不可以動手,另外我想現在與對方聯系或者不晚吧?”

一直怔怔不語的張作霖抬起頭仿佛找到了希望似的問了一句。

“不晩嗎?”

“不晩,大帥一點也不晚!據我所看,他們對付的主要是外國軍隊,請大帥想想,無論他們與日本人之戰,還是英國人之戰,皆心國家之利益為其原因。據此,我想少帥之所方極是,縱然我們勉力一戰,也必敗無疑,只怕到時又難以回頭了!”

這是在一旁的郭松齡,他的臉上滿是希冀之色。顯然無論為了東北的百姓,還是說奉軍的官兵,他都完全不希望這場仗打起來。看看張作霖似乎在思考著自己的話,他感覺事情有希望,就接著又加了幾句,并且提起了“先生”的遭遇作為依據。

“從去年我回到奉天開始,我就在一直聽他們的廣播,雖然他們的手段強硬而又毒辣,好在對付中國人的時候,還算好。尤其‘先生’從日本回來之后,并沒有受到什么嚴重的追究,趁著現在我們還沒有與他們交火,這件事還有一談的可能!”

郭松齡的話有根有據,他帶來的消息使得整個大帥府里的人都松了口氣。畢竟敢于英國人、日本人現在又和俄國人叫板的“中華國防軍”,不是他們能夠對抗的存在。

尤其,現在錦州、長春,都已經完全斷絕了聯系的時候,抵抗絕對不明智的舉動。

“可是派誰去做這件事呢,在這個時候,從海上未必過得去,可要是繞道的話,根本是來不及的事情。”

“父親,我想我們或許可以用電報與他們聯系,據我在軍校里學習的知識,以及對于他們對日本作戰時的手段,我猜想,我們所有的聯系都在對方的監視之下,就說我們愿意‘中華國防軍’進駐東北,至于我們父親,則一起去琴島,聽候他們的處置。我想事情做到這個份上,他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聽到張學良這樣的話,張作霖看看兒子,仿佛他在一瞬間長大了似的。這時,他起初受驚過度的腦袋也算是稍稍回過了點神。

死,胡子頭出身的他不怕,但一大家子人和他一起去死,他怕。成對對方那鐵血的使人恐懼的手段,可以很干脆的把幾千日本軍官架著機槍全部射死,那股子狠勁,已經超過了他們聽說的程度。

可現在,兒子說到要陪他同往琴島。倒使他放下一塊心病,心中豪氣重又滋生出來。

“也罷,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媽了個巴子,傳令,要各軍在軍營當中不得出營,不得與敵軍交戰。我們就擺他個誠心求和的模樣,看看他們會怎么辦吧!”

說起來,心中還是稍稍有點不甘心,這諾大的基業都是多少看闖蕩出來的。可為了家族,為了可以活在世上,這是必須的退路。畢竟,從另一個方面講,東北的百姓們從今天開始也不必再擔驚受怕,也算是他給東北的百姓們做的一點好事吧!

其實說起來,民國時期的將領們也處于一種悲慘的境地。究其一生所為,不過是夾在個人利益與國家民族權益沖突的夾縫之中左右為難,同時每一個人又被這個大環境所左右。

原因何在呢?即此時中國政治層面的競爭,始終處于一種非法手段為主的,沒有嚴峻法律規范的混亂之中。在這種情況之下,我不殺人、人必殺我,所以我必殺人。

這就如同我們今天商場、職場之上的惡性競爭一樣,沒有嚴格的規范與條件,我們挑出來的國足,不但永遠沖不出亞洲,甚至甲級聯賽之中還要受到黑哨與賭球黑幫的控制。

當張作霖做出使有奉軍官兵們松了一口氣的決定后,他自己的心中也為之一輕。電報發出不久,正如同圣經當中所說一樣——你如真心悔改,我必搭救于你!回來的電報使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將軍所為,實在善莫大焉,觀過去之過,而究今日之功德,其心可明矣。請將軍除維持治安所需軍隊之外,立即集合所有奉軍士兵于駐地之中,并收繳武器集中封存。完事之后,請即攜令公子少帥學良乘船過來山東,與將軍共商國之大計。

至于將軍前罪,為了維護國法之尊嚴而必判,今日之功勛則必可功過相抵,請盡可放心!”

接到這封電報,張作霖算是吃了棵定心丸。至于心中所想,不過是想知道如果去了山東,對方會如何對他。至于不去或者打仗,他知道對方是個“嗜殺”之人,對于這個要殺盡4同胞當中害群之馬的人,還是不要去挑戰他的耐性比較好。

甚至,唐云揚原本是打算在東北要大大的殺一番人的,這里面不但包括奉軍當中,率部抵抗的將領,管他有沒有名,死了不過都是枯骨一堆。

另外,就是東北幾乎無所不大的土匪,對付這些人,原本是打算從城內的眼線做起,然后逐步剿滅,可是如果有張作霖這曾經的胡子頭來做這件事,想必自然只有更好。

既然,張作霖打算不打,那么東北的戰事也就沒有什么值得過多敘述的事情。除過其后的剿匪之戰外。

剿匪之戰,是有張作霖手下諸如馬占山之流的胡子出身的軍官參加之下,加之城內使用那種“交待活命政策”的高壓之下,配屬“鷹眼”的監視與特種作戰,剿滅土匪工作進行的非常順利。

另外,城中大批開工的企業,則提供了更好的、在法制控制下公平生活的可能,也就沒什么人愿意去當土匪,鉆山林、睡雪窩。如果說要套句儒家的治國理念的話,就是“不患貧而患不均,不患寡而患不安。蓋均無貪、和無寡、安無傾!”

關于解決東北事情的南線作戰共計四個師,兩個空中突擊師用“隕石”運載取錦州、兩個輕裝師前出長春以南,隨后,一個輕裝師向北拿下哈爾濱,一個師南下,與空中突擊師會攻沈陽,徹底終結奉軍對東北的統治。

既然張作霖聽從了少帥張學良的話,作了“識實務者”省卻了項下一刀,那么這仗也就不必再打。兩個輕裝師的任務改變,他們將一直向北,前出到雞冠處的鴨綠江畔,配合解決東北的事務的南線部隊,向俄國發動進攻。

所謂的南線集群,是由“幽靈艦長”盧克納爾伯爵率領下的海軍主力艦隊。包括已經在連日連夜趕工下完成“李靖號”航空母艦,整個艦隊的載機數量達到460架飛機,這已經超過了俄國遠東飛機總數的4倍以上。

如果再論及質量優勢的話,這個數字還應該乘個10。畢竟俄國人在一戰當中,對于飛機是相當陌生的,他們除過自法國、英國購買的一些老式飛機之外,他們的飛行員當中,也鮮有里希特霍芬式的教官。

因此,雖然地面部隊不過僅僅只有兩個海軍陸戰隊師,但他們的立體攻擊,又哪里是只完全老式的,由沙皇俄國軍隊轉型過來的軍隊可以抗衡得呢?

另外,這支特混艦隊的戰列艦,得到日本海軍貯存的炮彈的補充,彈藥極其充裕,所以這里作戰的胃口就大了許多。在大批飛機以及大口徑艦炮的掩護之下,兩個海軍陸戰師直接登陸海參崴,并向北攻擊拿下黑龍江東岸的所有區域,包括整個錫霍特山脈的所有地區以及庫頁島。

如今,既然多出兩個輕裝師的部隊,那么這一戰就更加有把握。他們前出到雞冠處的黑龍江畔的同時,在江上建起浮橋,并奪取海蘭泡,作好隨時向俄國進攻的一切準備。

倘若,俄國派遣部隊向遠東方向增援,那么兩個輕裝師就會在他們的增援部隊進入之后,立即切斷西伯利亞鐵路,然后進入俄國領土與敵接戰。到時占領的地域就會擴大到北緯55度線以南區域,全部都是占領目標。

至于說惹到老毛子,唐云揚就怕老毛子挨了打不吱聲,這一次為的就是要把他們打痛,打得他們叫喚!

只要他敢吭聲,在中國事情大略平定之后,裝甲部隊與空軍主力就會被空運至內蒙邊疆。隨后中華國防軍的主力裝甲軍團,將會直接向俄國腹地攻擊。讓他們提前個1、20年,嘗嘗閃電作戰是個什么味道。

到時,還可以在西方諸國前面賣個人情,也算是打有所值。俄國人如果愿意而臨中國與就快要開始的歐洲各國集團的兩面進攻,那唐云揚也沒打算攔著他們,正所謂有錢大家花。把俄國能搶的給他搶個一干干凈,還要讓他們賠償巨額軍費。

倘若俄國熊忍了,那就說明他們還不笨。不過不笨歸不笨,但還得拖著他們,不能讓他們緩過允來。

這個時候就賣給小日本武器,把小日本的陸軍送上俄國海岸。反正他們也欠中國的錢,搶了老毛子的錢,回頭上繳還賬,讓他們沿著西伯利亞鐵路去搗亂吧,全當是俄國一直戳乎讓蒙古獨立的利息。

至于總得欠債,以后有的是工夫討,但文章卻是要從歐洲做起的!

海參崴不過處的海面之上,停泊的是由盧克納爾率領下的中華海軍的主力艦隊。兩艘34000噸級的攻擊型航母上,300架作戰飛機正在不停的彈射起飛。

如同往常一樣,盧克納爾叼著個煙斗,目送他的飛行員們去執行作為,然而,他從這些中國人的臉上,看出與以前那些仗不大相同的神色。

這時,他們的神色有些像去香港、澳門示威時的模樣,也有點像打算登陸中國時那種激動。大概,這是因為收復之戰的原因吧!

一想到收復領土,盧克納爾的心神就不由的馳回到遙遠的歐洲。那里,他的祖國——德意志帝國已經改變成了一個由資產階級政客組成的軟弱政黨,而德國的百姓們正在忍受著來自英、法、美三國軍隊的搜刮。

如果說起這些,盧克納爾不憤怒的話,那是不可能的。作為一個貴族,他是尊重皇權的人。恐怕這也就是在另外一個時空里,他這個第一次世界大戰當中,名滿天下的“幽靈艦長”沒有回入到德國海軍的原因,可在這兒,他有了明確的目標。

如同德國那些身具的貴族身份的人一樣,他們并不認為是因為德國皇族的原因而戰敗。因此,他們感謝中國人,感謝唐云揚給了他們一個機會,一個擁戴德國皇族在未來重振德國雄風的機會。

在這種機會下,大批退役的德國軍官,不遠里搭船向伊里安島,向威廉三世表示效忠。為了保證他們的軍人的能力,不在和平生活當中退化,他們與一些志愿來伊里安島的德軍士兵,一起被安插進中華國防軍之中。

這是唐云揚在未來幫助威廉三世重回德國的一個條件,所有來自歐洲或者世界其他地方的德國人,都應該在德國皇室的督促促投入到中華國防軍中服役。那么將來,久經戰火的他軍官與士官們,將可以非常容易的組成一支軍隊。

這個提議威廉三世非常愿意,這些軍人的軍餉有了著落,而且他們的戰力隨著中國境內以及“中華國防軍”未來的對外的作戰中,而始終保持相當高的水平。那么有一天,依靠這些人,他就可以重新回到德國。

可能嗎?不可能嗎?這恐怕得取決于唐云揚在歐洲的“文章”做得怎么樣!就現在來說,這是在“中華國防軍”當中服役或者在規模不斷擴大的黃埔軍校中,大批德國軍官效忠唐云揚的主要原因。

甲板之上,是身上穿著各色服飾的,甚至他們的頭盔有有區別的人員忙碌著,把一架架“軍刀式”戰斗機與“奔雷II”攻擊機送上天空。

航空母艦上第一波起飛的150架飛機當中,“海上軍刀”就達到90架,它們的目標當然不是對地攻擊,他們要迎戰的是俄國遠東軍區駐防在這一地域的200架飛機。至于另外掛裝著魚雷的“奔雷II”自然是要照顧俄國駐守在港內的巡洋艦隊。

尤其,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已經開了出來,頭頂上也有駐守在這兒的遠東軍區派來的軍用飛機保護。

當然,無論盧克納爾還是戰機的飛行員們全都知道,那些老式的法國紐堡或者英國的三翼機,絕對不會是“海上軍刀”的對手。

因此,隨后第二波,由“奔雷II”攻機機緊隨著起飛。它們的目標就不是海上的艦隊了,估計也輪不到他們去打,前面那一波飛機不會好心的把這些家伙留給他們開葷的。

他們是要壓制俄軍在城外高地上的海岸炮臺。

前兩波飛機完全壓制住俄軍的空中及對海炮臺之后,就是海軍的火力支援艦近岸轟擊之時。要說日本人制造的戰艦,的確有他們自己的風格。

雖然船型上比起歐洲軍艦要稍老一些,然而那會使人發怵的402毫米火炮,威力的確使人震驚。

尤其,他們可以在戰列艦上裝載達到12門,不要說聽,想也會使即將面臨這種巨炮轟擊的人緊張起來。因為,一艘戰列艦的齊射,將使數平方公里的陣地被移為平地。任俄國的步兵再如何英勇,面對這樣的情況時,也會膽戰心寒。

隨著第二波攻擊的空中力量在艦隊上空集結成龐大的陣形時,第一波攻擊機群已經接近到海參崴的附近,提前與俄國護航艦隊的的機群交火。

紐堡飛機與英國三翼機的性能在前面已經充分介紹過,這里就不再提及。唯一需要大家明白的就是,“海上軍刀”的性能絕不是他們可以匹敵的飛機。尤其12.7毫米機槍以及25毫米機炮的威力,也不是只裝有兩挺7.62毫米機槍的它們可以抵擋得住的。

雖然,這時俄國的飛機能飛上天的全部出擊,不但有戰斗機,還有西科爾斯基設計的那種四引擎的轟炸機出現。大概,俄國方面也沒打算它們能夠轟得到盧克納爾率領的中華艦隊,不過是用它們來分散一下“海上軍刀”的注意力。

兩邊機群剛剛接觸,倚仗著高度與速度的“海上軍刀”立即從高空中俯沖下來,一個個雙機編隊的機頭處,噴射出密集的如同雨點一樣的12.7毫米機槍的子彈以及25毫米機炮的炮彈。

不能否認,這時“軍刀”戰機的性能,依然是國際之上極為頂尖的機種。尤其,隨著第一次世界大戰歐洲戰場結束,歐洲人已經開始重建在戰火當中毀壞的家園,各項戰爭武器的研制放緩的時候,這種飛機的性能必將在排名榜上持續一段時間。

不過,就中華國防軍的飛行員們聽說,這種軍刀機已經接近于淘汰的邊緣,只看后面一筆大的生意做的如何,成功了就又是他們換裝的時候。

正如同大家猜得到的一樣,由于飛機性能的絕對差異,紐堡與三翼機紛紛自天空之中打著旋栽了下去。20:1的戰績,大概也會使里希特霍芬以及唐云揚這兩個“中華國防軍”戰斗機格斗技巧的傳授者大感光榮。

至于拿來充數的四引擎轟炸機則不必再提了吧,沒有戰斗機的掩護,它們不過是一頭頭待宰的羔羊而已。而且,最使人替俄國飛行員惋惜的是,不知道是不是俄國實在窮得可以,他們居然就如同一戰剛剛開始那樣,居然沒有裝備一頂降落傘。

著火的飛機之中,那些飛行員除過自殺之外,或者被在飛機之中活活燒死,或者拖著大呼上帝的聲音從飛機上一頭扎向大海之中。

可“海上軍刀”的飛行員并不能為他們嘆息多久,畢竟彈藥已經不多的他們現在要進行最后一次俯沖,為正從低空接近的奔雷式攻擊機壓制俄國巡洋艦隊的防空火力。

這時的俄國巡洋艦上的水手們,仿佛已經知道自己即將而臨什么樣的處境,一面把軍艦的速度提到最高,沖向盧克納爾率領的艦隊,一面給船員們分發了步兵武器。

一挺挺帶有護盾的步兵機槍被水手們安放在甲板上一切可以安放的地方,甚至廚子們也被組織起來,拿著步槍打算與飛機拼命。

空中的“海上軍刀”開始發動一個個小隊接連不斷的俯沖。一但達到機載武器的最大射程,他們就會牢牢扣住板機,直到把所有的子彈與炮彈打光時為止。

90架“海上軍刀”組成了連續多個波次的俯沖,巡洋艦的甲板上,陷入到火一般的地獄之中。雖然這些12.7毫米的機槍及25毫米炮,對于軍艦的裝甲幾乎沒有什么大的影響,可是暴露在外面的防空炮的炮手們,受到了極大殺傷。

盡管如此,幸存的俄國海員依然毫不退讓。他們顧不得在25毫米炮爆炸中造成的輕傷,也顧不得自己剛剛摔了個大跟頭,在戰機重新爬升而易于被擊中時,他們依然使用一切可以射擊的武器拼命攻擊。

幾架“海上軍刀”在脫離攻擊時受到打擊,好在澡盆裝防彈裝甲成功抵御住7.62毫米子彈的挑戰,雖然飛機受到一些傷害,但還不影響他們飛回母艦。

正在這時,掛裝著魚雷的“奔雷II”趕到了,由于魚雷的射程,它們沒有靠得很近,而是中等距離投雷之后,立即拉起機身低空平飛一段。隨后,用機頭處的機槍與機炮壓制軍艦上的炮火趁著水兵與防空炮受到打擊之后,再迅速拉起。

這樣,可以更好的避免軍艦上的炮火的打擊。

俄國巡洋艦上的水手們絕望得看著越來越近的魚雷,當他們知道軍艦已經無可避免的要沉沒時,他們開始跳入到海中。

海參崴僅有的5艘巡洋艦,在對方60架“奔雷II”投下的魚雷當中,僅僅只抵抗了一小會,就全部沉入大海之中。

在海上沉浮的俄國水手們,一個個仰起頭,看著天空之中,成群結隊飛向海參崴的飛機無言以對。畢竟,海洋已經無可逆轉的進入到航母時代,單純的戰艦作戰,將在中國國防軍已經完成了設計的新飛機下,完全沒落。

至于那些新飛機能不能裝備,恐怕就得看歐洲各國的首腦給不給面子。

海參崴戰栗著,在空中不時俯沖下來投彈的飛機攻擊下顯得無可奈何。除過海岸邊的炮臺受到攻擊時,打下來幾架飛機后,現在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再阻止它們如同黃蜂一樣的攻擊。

如果這時敢于站在岸邊,就可以看得見。遠遠的海上,是對方龐大的艦隊。406、352、152毫米的各型火炮,成了防空炮以及其他陸軍炮火的惡夢。

頭頂上的飛艇從幾十公里之外的天空,把他們的位置詳細的報告給海里的戰艦。戰列艦的重炮則在第一時間,把對方所有可以使用的火炮以及它們的陣地炸成一團粉碎。

至于天空里被俄軍士兵稱之為“惡毒黃蜂”的機群,則把惡夢一樣的炸彈,從天空之中,一堆堆的扔到每一個俄軍集中的地方。

濃煙與烈火在猛烈的爆炸聲中騰空而起,大地隨著爆炸聲猛得搖晃,使人站也站不穩。烈火則張揚著充滿了邪惡的火蛇,絞緊每一個被它抓住的人或者物件。

隨后,被擊中的地方就會揚溢起血腥與人體被焚燒時的味道。無論海港里的水兵,還是城外兵營里的步兵,全都在這種無何止的打擊之中被模糊的意識,漸漸的,幾乎每一個俄軍士兵都感覺,他們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虐待。

一個、兩個,他們拋下手里的武器,不顧莫斯科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派來,幾天之前還是工人的政治委員的大聲吶喊。他們一群群的沖出城市、沖出兵營,奔向附近山嶺上郁郁蔥蔥的森林,也許只有躲在那兒,他們才能逃得過這樣猛烈炮火的屠殺。

海上的艦炮把一枚枚重達一噸的炮彈推向海岸,接著是沉悶而巨大的爆炸聲從港口那邊傳來。騰起的灰塵和其它什么碎塊,仿佛一條毒蛇,迅速的空中揚起它們的身體。不,不是一條毒蛇,艦隊的一次齊射,僅僅350毫米以上的重炮,就達到50門以上。

所以騰空而起的絕對不是一條毒蛇的脖子,它們仿佛一群在印度人的蛇笛下起舞的眼鏡蛇,海參崴的上空晃動著它們妖艷而使人恐怖的身體。

這時,海上出現了“海上狂飆”和“雨燕”的身影。它們或者從其它軍艦上被吊入海中,或者從“兩棲攻擊艦”底部直接駛出來。強大的引擎發出“轟隆隆”的響聲,它們在海里騰空而起,貼著海上的波濤向城市飛去。

當然,它們并不是要直接沖入到城時,那些狹窄的街道上,怎么可以使它們著陸呢?所以它們的目標是海灘后面的的沿岸公路。那里可以使它們輕松著陸,并再次回到天空。

不過這兩種用于人員運輸為主的運載工具,做這種額外的工作也做不了多久了,更適合登陸的“氣墊船”也在研究之中。

在它們之前出動的,是已經換裝了的海軍陸戰隊的裝甲戰車,包括海軍陸戰隊使用的坦克在內,它們都飛速的駛向海岸。這里要說明的一點是,并不是海軍陸戰隊的坦克與裝甲車有什么了不得的渡海的功能。

那些還在研制之中,輕武器的換裝并不代表坦克、裝甲車已經進入到了另外一個時代。因此,它們所謂的兩棲功能能夠渡過水勢平緩的江河,但絕對無法渡過戰艦與大海之間寬闊的洋面。

所以,他們是穿著“草鞋”上岸的。

“草鞋”當然不是真的草鞋,這不過是一種輔助裝甲兵登陸的小玩藝。如果大家愿意的話可以把這東西看成是兩枚沒有裝炸藥的魚雷。

它們被固定在戰車兩側,粗大的身體與戰車幾乎一樣長,里面裝了一些燃油一根通氣管高高的伸出來。它們通過固定螺栓,與戰車緊緊連接在一起,不但提供更多的浮力,而且提供了更多的動力。

至于方向,則通過戰車本身兩具螺旋槳推進器不同的差速實現。這樣的“草鞋”便宜,使用方便。戰車上岸之后,裝甲兵只需要從里面松來螺栓,就可以把它們棄之不顧。自然可以由艦隊后勤人員于戰后收回去下次使用。

它們趁著炮火對海岸的攻擊向岸邊靠近,“草鞋”的速度并不是那慢。裝甲車與坦克支起它們車身前部的防浪板,排開隊形拖著白色的尾跡沖向海岸。

作為海軍陸戰師主要突擊力量的裝甲團,是唯一從海中登陸的部隊。如果要討論未來的登陸方式,這些兩棲攻擊艦,將裝備直升機與氣墊船進行立體式的登陸。只不過,那還是將來的事情,至于現在也就只好因陋就簡了。

大約天上的“鷹眼”對于地面的觀察極為仔細,在它的引導下,這些自海上登陸的戰車直接駛向俄軍整個海岸上防守最為薄弱的地方。隨后,它們將配合登陸的海軍陸戰隊員撲向海參崴的港口。占領那兒之后,就是整個海軍陸戰師完成登陸的時候。

現在就能看出來,沒有登陸艦以及登陸艇對于海軍陸戰隊的影響。前面說過,這些影響正在一項項的逐漸解決之中。而什么時候裝備,就要看俄國人與歐洲人給不給面子了。

坦克與裝甲車到達履帶可以觸及沙灘的時候,行動立即就迅速起來,坦克的身邊跟隨的是坦克“保姆”。兩挺7.62毫米的6管旋轉機槍轉來轉去的“掃視”著周圍,坐在炮塔里射手面前是大直徑的,放大可調的大視場瞄準具。

說白了,不過是兩挺機槍之間,厚厚的防彈玻璃上標識著圓環與十字線分劃的簡易瞄準具。無論對付什么目標,這種武器就只有一個強項,就是用車內裝載的數發子彈,用密集的彈雨把對方砸死。甚至為了多載子彈,這種使用坦克底盤的戰車一個步兵都不帶。

這樣的武器,無論飛機與步兵,碰上了都是絕對的惡夢。一個坦克排里的裝備數量,就足以為這個坦克排安排出一個相對安全的天空。

如同平時訓練的那樣,前面開道的是“保姆”身后是準備隨時火力支援的坦克。面對這些東西,俄軍白原本打算依靠工事抵抗的打算完全破滅。

一座座土木碉堡,不是被37毫米炮的穿甲彈射穿,就是射擊口被“死神鐮刀”牢牢封住。比暴風驟雨更加密集的子彈仿佛是一道不間斷的金屬,連續射擊之下,可以把碉堡打得比魚網更破。

不少俄國步兵根本從來就沒有聽到過這種機槍,畢竟這玩藝出現的時間實在是早了些。曾經加特林機槍第一次鼎盛時期,出現在美國的南北戰爭。隨后隨著戰爭的結束,不久就銷聲匿跡,沒人能想到事隔這么多看,它們會出現在這兒。

前面說過,這些機槍的槍管實際不過拿繳獲的大量毛瑟步槍改造而來。所以中華國防軍也并不心痛把槍管用壞,反正不用也都是回爐的材料。至于子彈,則來自于歐洲各國常常會發愁的庫存軍火。

這些東西買來的時候,英、法、美三國政府感激的一塌糊涂。畢竟,中國買了來,還省得他們派船往海里倒了。這種情形,在兩次大戰結束之后,都是經常會出現的情景。

尤其,俄國兵發現,面對這樣的火力時,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離開戰壕。那種兩只大管子的槍,會把所有的人直接撕成碎片。

無論火炮的炮位、機槍手或者其他打算把腦袋探出去進行射擊的人,無一例外被這樣的火力壓制得一動也不能動。例如沉重的馬克泌機槍,受到這種機槍射擊時,會被直接打得翻幾個跟著之后,變成一堆廢鐵。

俄國士兵還想趁著這種裝甲戰車過后,從后面對他們進行攻擊。可當它們呼嘯而過之后,后面就是成群結隊的海軍陸戰隊士兵,他們手中的2突擊步槍,噴出的道道火舌,使俄軍士兵們知道,現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投降。

這些都不能阻止兩個裝甲團從兩個方向對進,這時爆發了這次戰爭以來最為血腥的一幕。成群的,拉著城市財產的俄國士兵以及平民們混在一起,看樣子他們打算離開這兒。

可惜他們沒有理解,現在的中國國防軍不是清兵,不是北洋軍。這不許要是因為唐云揚的命令。

“入侵我國領土的人,必須無條件投降,沒有任何條件好講,倘若打算以逃跑,那么就用‘死神鐮刀’對付他們……!”

因此,一些步兵戰車與坦克保姆被召集起來,要他們對付打算離開城市的車隊。

“呼……”

一起響起來的射擊聲,仿佛剛剛刮起了一陣金屬的旋風。倘若說美軍在海灣戰爭時,使用炸彈造就出一條“死亡公路”,那么這里只能被稱為“血肉公路”。

死神鐮刀被揮舞起來的時候,成群結隊的人、馬、車輛一切的一切,全都在刮起的金屬風暴當中,被撕成了小小的碎塊。

雖然據說打死俄軍士兵,需要兩粒子彈還要推一下。但在對方用一千粒子彈直接把他們撕成碎塊,不需要他們倒下時,堅韌的俄軍投降了。

對海參崴的攻擊,相信大家明白,當俄國斯遠東軍區完全喪失了這里的制空權時,被登陸部隊擊敗,僅僅只是遲早的事情。

至于隨后兩個裝甲團,會組一個裝甲矛頭,在海軍航空兵的掩護之下,沿著黑龍江向北部突擊。倘若這里的俄國人明白事理的話,他們該沈過鴨綠江去。否則,等他們明白過來,事情就有些太晩了。

按照唐云揚的想法,這里除過中國人之外,不應該有其他國家的人。當然如果他們在第一時間表示愿意歸化的話,那么另當別論。

曾經東線的海軍陸戰隊方面打算付出相當沉重的傷亡,但他們沒有想到俄國軍隊陳腐的戰術之下,居然如此容易被擊敗。尤其在海軍艦隊強大火力的支援之下,此戰贏得的居然如此容易,這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倒是蔣百里,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明白自己恐怕把俄國人想得太過強大。幾乎同時,他又有了一點擔心,擔心在西線配屬兵力會不會少了些。但轉念一想,這里的任務比較集中,部隊的使用的也比較集中。

他這樣想對不對呢?

同樣是191年的月1日,西線部隊開始行動。相對于東線,海陸空一起行動,西線方面的力量則主要集中在地面之上。

西線的部隊配置在兩個方向,首先南部集群,配屬重裝步兵、輕裝步兵各1師,由張孝淮指揮。他們會一直打到長江沿岸駐足。

畢竟過了江的話,那邊是水網地帶,不大適合裝甲部隊的行進。另外,唐云揚也打算給控制中國魚米之鄉的督軍們一個機會,畢竟那兒的城市代表著中華文化最為美麗的一塊,就看這些家伙識不識相了。

至于北部集群則沒什么好說的,坦克群直撲北京消滅段祺瑞的北洋政府。相對來說,北部集群距離近,但那里有20已經抱成了團,并用歐洲剩余軍火武裝起來的北洋軍。為此,特地給他們準備兩個坦克師與一個重裝步兵師一個輕裝步兵師。

主力將會沿著滄州到石家莊一線,鋪開兩個坦克師與一個重裝師,進行寬正面的攻擊。其中一個坦克師與一個重裝師沿石家莊直攻北京,另外一個坦克師一個輕裝師則攻天津、唐山,再回師攻打北京方面。

自滄州出發的坦克師與輕裝步兵由蔡鍔率領,與李二桿子李勁羽率領的部隊一樣,這一次他們不但沒有經過航空火力準備,有的僅僅不過是重炮的火力攻擊。而且,也不會大面積轟擊,目標自然是對方的重炮,只要擊垮了對方的重炮群,剩下的自然也就沒有什么事了。

由于兩軍這時的戰線并不遠,打算一路突破他們,并沒有打算使用炮火或者過多重炮來殺傷對方。畢竟都是中國人,除了不識相的人之外,其他的人還是網開一面的好。

歸根結底,此戰只消拿下北京,那么北洋軍自然土崩瓦解。

7點鐘隨著琴島機場機群的起飛,成群的坦克同一時間點亮了大燈,把這黎明之前的黑暗照了個通通透透。

幾乎隨著他們燈光點亮的一瞬間,整個直隸大地仿佛一瞬間有什么巨大的東西,在這一時刻被驚醒,他迷茫的睜開眼睛,看著這片大地。一群同樣膚色、同樣血統的人正打算猛烈的進行戰斗。

所有坦克的車長也接到了進攻的命令。隨著命令,一輛輛坦克向前涌動了一下,接著引擎發出更大的吼聲,坦克群無可阻擋的開始行動起來。

這時的大地,才剛剛亮起第一線曙光,雖然大家知道將會有晴朗的天氣。可在這黎明時分的大地上,卻透出沉重的青黑色。

接受了歐美各國軍情顧問的指導,北洋軍士兵甚至也構筑起了有數道縱深的防線。一些37毫米火炮或者其他火炮早已經嚴陣以待。

這時他們一個個睜大眼睛,看著對面的光明。他們被那些光明刺得剛剛睜開的,還糊著眼睛酸澀不堪。尤其,根據偵察,睡了一夜的北洋軍士兵,相當部分的人已經開始犯大煙癮了。這樣的軍隊能打仗嗎?

照例為首的坦克上架著大喇叭,徐美伶那好聽的聲音一個勁在凌晨的

“弟兄們,進攻只會使你們流更多的熱血,可是我想問一下,你們的熱血是為誰流淌的呢?你的父母、你的妻兒還是你的朋友。弟兄們,你們都是中國的男人,難道你們沒有看到,我們受到洋人多少年的凄凌嗎?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過,那些洋人是如何糟踐我們的姊妹的嗎?可是請睜開你自己的眼睛,看看你們留出的來紅色的鮮血,你們可以向你們的姊妹們說,瞧啊,為了保護我所愛的人,我可以付出一切!……”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腳下的大地也開始微微震動。雖然對方沒有開一槍,沒有發一炮打斷這清晨的寧靜。除了越來越近的,好聽的聲音。

這時,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北洋軍的炮兵。裝備了德制火炮的他們,剛剛開出第一炮。天空上“鷹眼”就已經把他們的準確炮位報告給己方的壓制炮群。

“轟轟……”

北洋軍的炮兵的素質實在是太差,尤其都是些犯了大煙癮的炮手,如果不抽飽的話,別說瞄準,只怕他們的炮都不會開了。

猛烈的炮彈爆炸聲中,有輛坦克被一發運氣好得出奇的炮彈命中。在“隆隆”的爆炸聲中,坦克的炮塔被整個掀了起來。

不過北洋軍炮手的好運氣到此為止,首先回敬他們的是,就是150毫米與大貝爾塔炮的那沉重的聲音。相對于北洋軍的射擊水平,這些炮手只怕要算是上帝級的人物了。支援炮群的一個齊射,就使北洋軍的整個火炮陣地飛上天空。

隨著炮彈的爆炸,北洋軍的士兵們仿佛才清醒了過來,他們拉動槍栓,無論步槍、機槍全都一哇聲的響了起來。

然而,他們對抗的是他們不該對抗的人。早就旋轉起來的“坦克保姆”的兩挺6管7.62毫米機槍,在黎明的黑暗之中,噴射出一道明亮的“彈束”當子彈擊中對方回擊的地方的同時,兩枚火箭彈“嗖”的一聲,拖著火舌直奔過去。

這就是些這些“死神鐮刀1”的好處之所在,只消機槍瞄準了,那么火箭也就瞄準了,這與坦克并列機槍射擊時,起到快速瞄準的效果是一樣的。

面對對方強悍至極的火力,北洋軍很快就學乖了,他們在付了血染的代價之后,才明白。當自己射出一槍的時候,可能惹來得是對方幾千發子彈的報復,作為一個士兵,這個代價未免大得使人心痛。

如同以往一樣,對于國內的戰爭不想說太多。有的時候,我并不理解有些人所想的事情。他們似乎總是非常在意國內的政治權謀、國內的鐵血搏殺,仿佛征服了中國就征服了世界一樣。

其實,就個人看法看言,這是一種愚蠢。已經被以前一個世紀的屈辱證明了的,極為愚蠢的看法。如果僅僅只著眼征服中國,那么遲早都是被世界征服的材料。如果不胸懷征服世界決心,向世界張開眼睛,那么終有一天也逃不脫再度被別人奴役的結果。

如果非要證明這段話的正確性,只需要幾個了而已。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所以,一個國家需要的不過就是法制下的自由,不過就是需要一個在法制管理下的,愛護民族、國家利益的政府。可段祺瑞、“先生”、滇……這些林林總總的所謂精英們,哪一個看得明白,想得清楚。有他們這群B在,中國如何能夠不黑暗了幾乎一個世紀。

隨著天色慢慢亮起來,天空里的曙光代替了坦克的車燈,整個大地也鮮亮了起來。看著潛望鏡中,漸漸亮起來的天色,這就如同蔡鍔的心一樣,也亮了起來。

他眼前,是古德里安教育出來的,以“進攻、進攻、進攻……”為其座佑銘的裝甲兵。坦克群在這黎明的時刻,載著中國的希望,形成無數鋼鐵的“螞蟻”,把希望送往直隸——這中國黑暗的心臟之地。

這時,如果在“鷹眼”上,鳥瞰戰場就會看見,前面是幾乎鋪滿整個大地坦克與裝甲車起滾滾煙塵。再前面,是群草綠色的軍裝,他們就仿佛千千棵小草。不久之后,就被淹沒在鐵甲洪流之中。

當戰爭真正降臨的時候,北京政府最后一絲希望也已經破碎。在這個時候,段祺瑞想起了逃跑。可當他看見桌上鋪著的大幅軍用地圖的時候,就不由的泄了精神。

根據他現在得到的消息,無論空中、陸路、海路已經全都沒有了去處。直到這時他才明白,人家告訴他那句。

“對于叛國者,將展開全球追殺,無論他跑到什么地方,無論他托庇于什么人的保護。侵犯了中國的主權與利益,就一定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老北京城,在這戰爭進行第三天的當口上,沒顯示出更多的混亂。街上,并沒有往昔那些纏頭裹腳的傷兵,也沒有了橫行的不可一世的老總。現在的北洋軍士兵,就算是到茶館里喝碗茶,也會付錢。

這一點,街上的巡警也是高興的。畢竟,他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是給人家當官的做奴才的人。披著身黑皮,百姓們管他們叫黑狗,當官的自然也難得把他們當人看。

說起來,誰不是爹生娘養的,知道做事要對得起天地良心。可哪能這么做呢!當黑狗要做對得起良心的事情,只怕就難得活得下去。不是他們不想當好人,那是不敢!

可話說回來,現在的天不一樣了,就算是局子里的官們也不一樣了。識字的天天捧著百姓那兒交上來的《中華法典》讀個不停,不識字的就天天求著人給他念。

為什么,這東西打從自天而降那一天,就說得明白,做有些事情是要殺頭的。

一開始人們不大信。可當山東集體槍斃那些鴉片販子、強盜、土匪、外帶著連日本軍官也給殺了好幾千,這人們才信了。

消息傳到北京的時候,本著老見識,人們不大愿意相信那個“話匣子”里說的,槍斃土匪、強盜或者侵略軍曾經為惡的軍官多少、多少。倒是愿意聽那些南來北往的人們捎來的閑話,以訛傳訛之下,數字早就變成了成千成、一刻不停的殺。

原因就只有一個,犯了《中華法典》的規矩。

這一下,立即盜版的《中華法典》就在北京城印了個天翻地覆。不然怎么辦,官不做了、不開買賣了、不當人了?這樣說遇到“殺神”了,只要是人,就沒有個不怕的。

所以,警察局里的官們變了,那些個黑心的商家也變了,包括這街上的黑狗子們自然更加要變了。凡是干了壞事,一個個家里都寫好了自首材料,就等著“中華國防軍”進城的時候自首呢。

為何啊?自首了處理他一個,不自首處理他全家,當然這是指財產而言!至于在看過《中華法典》之后,還做違法事情的,原本都抱著個一聽情形不好,就了鋪蓋打算跑去外國。

殊不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們要能跑得出與全世界各大社團,都有或明或暗來往的“中國會館”的手心,那就跑吧,倒沒人打算攔著他們。

所以,盡管這北京城了駐了幾大軍,盡管炮聲現在隔著老遠也聽得清清楚楚,北京城的茶館里卻依舊熱鬧非凡,街上的買賣、商家照常營業。

看過老舍先生《茶館》的人大約都想得起來,當時老板們叮囑顧客“莫談國事”的那份小心、勤謹。可現在不說了,因為無論誰說,這都是件要殺頭的買賣。《中華法典》當中寫清楚的,這是保障議論自由的硬性規定。

雖然是狠了點,但茶館里的老板心里高興。大家現在坐在這里面,高興了罵罵北洋政府,不高興了,只管對著收稅的稅警一個勁吆喝也不會有人出來說個不字。

“好啊,錢就在桌上,有本事你就拿,將來你們局長要是主犯,他小子是要被槍斃的,你可就是幾十年的苦役,兄弟你想清楚,別說做哥哥的不衛顧你!”

稅警當到這個份上,那就難當了,稅務局的局長則更難當。

段祺瑞要征,要人家《中華法典》里收多少稅說得清楚,而且違法收稅等同搶劫。所以,有幾怨魂在那頂著,是人能不怕嗎。都知道,那邊的人是真動刀子,一點也不含乎。

稅警灰溜溜的應付了一句。

“得,您別生氣,我不敢搶您,這稅我也不收了,這差事也真是沒辦當了!”

嘴里說著,手中銅鑼朝桌子下面“哐”得一扔,算了左右人家也就快進城了,這夾板氣也算是受到頭了,老子還不干了!

也是,琴島方面如今不但取消了什么農業實物收稅的制度,諸如雜七雜八的什么人頭稅、板凳稅之類的狗屁稅全部取消。畢竟他們靠得是不住在發展的工商業為基礎得來的稅收,而且新的《稅法》和《法典》一樣照樣全國各地,撒了個到處都是。

里面說得明白,“違規收稅等同搶劫”!

結果,弄得各地百姓們對付當地的官,也都習慣的搬起《中華法典》來說事,最少今年的夏糧,除過給地主的租子,剩下全是自己家的。種了一輩子地,沒見過這么多的糧。

前面說過,面對唐云揚這樣,動輒架起機槍幾千、幾千殺得手段,大家都怕不管是官還是兵。但得了便宜的百姓們喜歡,為何呢,就覺得這家伙是個實在人。

所以,現在百姓們都盼,盼著“中華國防軍”什么時候打到自己這兒,有點本事的就干脆舉家遷到山東。至于那守著田產祖業的,一個個只盼得是脖子細長。

茶館里面,雖然城外面炮聲隆隆,可百姓們不怕,他們就不相信這自天上送來了《中華法典》的人,就比城里的那些家伙更壞。因此上,在茶館里聽著無線電收音機,一個個聊得個不亦樂乎。

“他們哪是不想哪,哪是被嚇得了!知道《中華法典》吧,再做以前那些事是要殺頭的……說起來,我當了一輩子的警察,沒見過長官像今天這么客氣過,大概也是人家要進城了!”

“誰說不是呢,聽聽,今個聲響更大,我估摸著今個就能進城……!”

其實不用猜,今天就是要進城了。

南北兩路裝甲部隊對付北洋軍的防線,根本就不值得費多少力氣。士兵們雖然手里的槍換了,雖然現在的軍餉比過去多了。可是,對著天上的飛機,地下的坦克,誰還有心思打呢?

尤其,坦克上那聽起來好聽的聲音,也是使他們不愿打仗的原因之一。畢竟,誰比誰傻多少,繳了械可以直接領路費回家,多好的事啊!

再說了,人的腿是跑不過坦克的,主要火力點一被點名,接著就是鋪天蓋地坦克與裝甲車。和人可以打,和這樣個家伙怎么打?別說那上面的機槍,一打就吐出兩團賊亮的火焰,打過來的子彈,都能把人給砸死!

所以這也是北京城里沒什么傷病的原因之一,就算是受了傷的,聽到廣播里的話,也都知道,投降過去了,反而能夠更到更好治療。

地面,數千輛坦克、裝甲車在平原上起漫天的塵土,撲向北京城。這時的天津與唐山都已經落到“中華國防軍”的手中,甚至唐山根本就是當地的駐軍自己開了城門歡迎的。

隨著每解放一個城市,在琴島機場待命的接受小組,立即就會起飛,直接用飛艇送到城外。他們包括由獨立法官、檢控官組成的司法系統。由退伍老兵組成的當地安全部隊的軍官,以及小部隊的安全部隊。里面還包括其他諸如財會、管理等等方面的人才組成的城市臨時政府。

大約,這場戰爭講到這兒,已經沒有必要再講下去。畢竟,完全是兩個不同數量級別、不同層次的戰爭。一方是天上、地下、心理的多方位立體戰爭,另外一方使用的甚至是不如歐洲的戰爭手段,所以不具有可比性。

191年的月15日,這場被后世稱為“15天戰爭”的戰爭宣告結束。包括海參崴方面與俄軍的作戰。如同唐云揚早先預料的一樣,他們根本沒有能力同時應對兩方面的戰爭。

因為他們也曾經聽過,這個正把中國帶入到一個新時代的人,不喜歡別人詆毀他在國際的上名譽。為了不把他的軍隊,招來參加歐洲方面正在進行的對俄國的討伐,所以對于這兒發生的事情,俄國方面甚至連抗議也沒有發出來。

至于歐洲方面戰爭的起因以及進展,后面的章節再告訴大家,這里請大家把中國的發展進程關注到底。

北洋軍閥就此徹底退出中國的歷史舞臺,包括段祺瑞、黎元洪在內的,北洋軍閥的官員,如果沒有及時投降,或者在當地被占領之后,沒有第一時間找接收小組“自首”的,曾經為過惡的官員,等待他們的只有審判與隨后必然到來的刑罰。

此刻,琴島政權控制的區域,包括東北三省,以及長江以北的各個省市。至于山西,暫時還歸于閻錫山掌管,不過也沒有幾天了。

因為,隨著戰爭的結束,各個省市的實際控制者都接受了邀請函,要他們最晚于月25日前答復,是否參加定于191年9月1日在琴島市舉行的會議。

受到邀請的包括所有被認為是中國領土的,大大小小的軍閥與政客,可是有人不給面子,怎么辦呢?

“唔,這家伙就是曹錕,原來他還沒賄選總統呢!”

唐云揚圍著曹錕轉了兩個圈,估計曹錕也猜到了自己那不怎么好的命運,所以低著頭,一付聽天由命的樣子。

你還別說,一仗打垮了段祺瑞北洋政府,抓來俘虜里面,后世名人可是真不少呢。

諸如什么馮玉祥、鹿鐘麟、張自忠、孫岳、龐柄勛等等不一而足。可謂是集后世之將為一時之聚也,不過他們的身份這時都還是俘虜。

對于此戰俘虜,首惡務盡,脅從不問。一個個將領受到的待遇自然是第一不歡迎、第二不招攬、第三去留自便老子還不待見的“三不原則”。

至于其他小兵類俘虜,被收繳過武器之后,按照各人去向,要么進入到永遠不足額的新兵營,要么就是用飛艇運輸向中國的四面八方。而他們這些所謂的戰將,也就要由得他們去了,倘若他們真有為國之心,自然會再加入到“中華國防軍”的序列之中。

盡管唐云揚看到或者聽到這些熟悉的名字之后,也清楚某些人是未來的抗日名將,某些人又是當然的賣國之賊。然而,用未來的“莫須有”的罪名歸罪于人,除了腦袋有問題的人之外,是不會有人這樣做的。

看罷了俘虜,里面除過罪大惡極之人以外,其余人將會被依法審判。有重罪之人,自然難逃法網。其余之人,在大規模鎮壓之后,全部經過大赦而釋放。其中,參加“中華國防軍”的軍官,將會被重新訓練及教育,然后經過考核量才而用。

看罷了俘虜唐云揚離開這里,前往綠色玫瑰組織建設在琴島城的公立醫院。

當然,這不是他的向往,這是簡.梅林執行政務官夫人“親善大使形象”所必須進行的業務。她前去看望敵方的傷兵,與此同時唐云揚也會去嘉獎他自己的部下。

作為未來中國首都公立醫院的總院,這里的醫學設施齊全,附近就是醫科大學與護士學校,這里也是他們培養未來執業生涯良好醫德極醫療技術的實習醫院。

在山東想要成為一名自己開業的醫生,必須有10年公立醫院的執業生涯,而且如果因為諸如紅包或者其他影響醫德的行為,則喪失私人開業的機會。

龐大的醫院當中,不但接受了從各師的軍醫院當中,轉來的重傷員也包括來自北洋軍的重傷員。除去北洋軍士兵的病區里,往往會有當地保安部隊的士兵執勤之外,其他方面并沒有區別。

不過唐云揚今天行程的安排可不在這兒,他今天要去迎接的,是按照要求解散了自己的軍隊,并配合接收小組組織起來的地方保安部隊之后,來到這兒的“大帥”張作霖,與他一起到來的自然還有“少帥”張學良。

整個琴島城,除過因為戰爭,而人滿為患的綠色玫瑰醫院之外,整個琴島最繁忙而且永遠最繁忙的就是機場。可以稱為龐大的機場不但有布滿飛艇助降裝置的場地,還有飛機起飛滑跑的路道。

但大家應該明白的是,軍用機場與民用機場自然是相互分開的。雖然相隔的并不遠,但軍用機場的規模要小而緊湊得多,并且那兒有警衛部隊作為外圍的警戒。

今天唐云揚和他的部隊根本的目標是在那兒,來到這里的張作霖與正在受審估計活不了的段祺瑞,給現在所有的中國地方實力派們做出了兩個不同的榜樣。

“生或者死!”

就是同意、與不同意中國國內的政治事務,無論任務借口,都應該以和平的方式進行,這樣一個前提的不同結果,接受了這個前提的張作霖理所當然應該受到歡迎。

由于首領采取的對策不同,所部將領受到的待遇自然也是兩個模樣。張作霖的部下,除過私自販過大煙或者有什么極大民憤的人之外,只要他們愿意加入軍隊,在受過軍校教育之后,自然可以取得與現在同樣的軍銜。

龐大的飛艇慢慢落向琴島,坐在飛艇上的張作霖看著地面那建設輝煌的,仿佛是一筆龍飛鳳舞草模樣的城市。心中的感覺簡直不能用語言來形容,在他的腦海之中,他簡直也不敢相信,這居然就是中國人建設出來的城市。

成群結隊的輪船吞吐著黑煙從海上來來去去,雙線火車與高速公路仿佛一條紐帶,成為連接著琴島與其他城市的紐帶。令他驚異的是,那些車頭與他在東北見過的完全不同。他哪里知道,這些全都是由苦役們,日以繼夜建設改造而來的電力火車線路。

電力機車?在幾乎100年前,這真是小說,起來無邊無際。請看下面的事實,真是這樣一種情況嗎?

11年德國試驗成功駕空接觸導線供電系統,使電力機車的供電線路由地面轉向空中,機車的電壓和功率都大大提高。

195年,在美國的巴爾的摩一俄亥鐵路線上首次出現了長途電力機車。機車重96噸,100馬力,采用550V直流供電。

1901年,西門子、哈盧施卡電機公司制造的電力機車在柏林附近創造了時速160公里的記錄。

而新中國的第一臺電力機車出現在195年被命名為“韶山號”,還算可以安慰,僅就此項科技而言,與世界落后不到100年。

可使人不禁要疑問的是,難道四大發明古國的后人們可以因為這樣而自豪?那豈不是件可笑而可悲的事情。

由此可見,只知道內斗奪權的人,是愚蠢的人!與世界科技發展脫鉤的,是愚蠢的領導人,所以民國之時的所謂精英與革命英雄,大抵都是此類的“東西”罷了。

最引人注目的,莫過于海岸上的新“長城”。三排沿著海岸建設的巨大的風力發電機,由于“長宜子孫”的觀念,這些東西被當成留給后代最好的禮物而不停的建設下去。

這樣,工業的發展跟不上能源規模的擴展的速度,因此,電力機車成為了可能。

隨著飛艇高度的降低,下面作為他目標的城市——琴島城在他的視野里越發的清晰起來。寬大的街道與立體交通系統,是諸多的如同小甲殼蟲一樣的汽車。

城市中心舒緩的大道建設著噴泉的草木扶蘇的公園,城市最中心的地方,是一片白色的兩層建筑。從空中望去,這座房布置在一片相當寬闊的草坪中間。

它的附近停滿了各式各樣的汽車,大道在附近依照建筑的輪郭形成一個方形的道路體系。經過飛艇上專門去請他的朱斌候的介紹,他才知道那兒正是唐云揚政務官的官坻。由于它的白墻以及那些法式的落地長窗,座落在綠草坪中格外顯眼。

這地方被琴島的百姓以及新聞記者們戲稱為“水晶宮”。

聽到這個名字,張作霖稍感意外的品了品,他沒感覺到政府的威嚴之外,還感覺到可能會有些戲謔的味道在里頭,可這與這個政府的鐵血味道一點也不相似啊!

“水晶宮,嘿,這名子起的,真有意思!”

專門前去迎接他的朱斌候笑了一笑接口道:“這名字是在百姓們給起的。據說照他們看,這地方住得是皇帝,那得是‘宮’。照著記者們理解,這地方是執政官住的地方,自然透明度是越大越好。因此,就有了這個應該算是民間約定俗成的名字,結果現在成了官方稱呼了!”

一艘“夏號”飛艇,裝載著張作霖父子,還有來自東北的學者和軍官。這些人里面除過打算與張作霖同生共死的軍官之外,其余的人來此當然是打算替張作霖求情,或者別有他圖的。

這樣的城市看到他們的眼中,自然而然各有各的感觸。就學者們而言,這地方的輝煌深深的印在他們的心中,尤其是城市那種形象已經被牢牢的印在了他們的心中。

“有了這樣的城市做基礎,他們的勝利絕對不是來源于偶然。這樣的城市所創造出來的財富,可能終東北一省,也無法作得到。”

這一點,他們倒沒想錯,至于軍官們則另外有一種想法。

“媽了個巴子,沒見過的,真不相信天下會有這么好的地方!”

隨著高度的降低,19歲的張學良他的目光遠遠望向軍用機場里,排放整齊的飛機。這是張學良最感興趣的地方,直到現在為止他還記得開戰那天,在大帥府里聽到底下人的報告。

“天上的飛機和蝗蟲一樣多,把天都蓋住了!”

現在,看到機場上的飛機,那兒的飛機不斷起降,而且在他們來時為他們提供了護航。在飛艇他把這東西看了個夠,甚至還在舷窗里與為他們護航的飛行員揮了揮手。

現在再看到下面機場上排列的飛機,他完全相信了,開戰那天那樣的描述一點也不夸張。看到飛機的同時,他看到的還有率領著手下大員,前來迎接張作霖的人們。

“看樣子,他們沒有打算為難我們父子吧!”

可他絕想不到的是,唐云揚不打算為難他老子,但卻打算為難他!

“大帥!”

唐云揚對張作霖的待遇不錯,最少沒有把他給直接抓起來。畢竟,對方是完全沒有抵抗,而且非常配合的交出的整個東北的控制權。

沒有戰爭沒有損失,而且,東北軍向“中華國防軍”完全敞開的軍事倉庫,也間接支援了海軍陸戰隊對于收復海參崴與庫頁島的戰斗。所以,從某種角度而言,他們算是配合作戰的一方,這也就是奉軍及奉軍將領獲得優待的原因。

“呵呵,唐總司令,大帥這個稱呼我可不敢當,敗軍之將何復言勇哉。倒是剛剛在飛艇上看了這個琴島城,我才真的相信,中華復興黨真的是個把建設中國放在最首位的政黨!”

“哈哈,張大帥過獎了,雖然我們黨的宗旨是建設,但這時在建設還是山東的百姓們搞得好啊!”

從這些對答上面,就看得出來,只有不到30歲的唐云揚在這種場合里顯得就有些嫩了。畢竟中國人在政治層面上講究很多,甚至許多方面的講究是務虛——面子。顯然,他并沒有受到這樣的毒害,但在東北的學者眼中,他就顯得頗欠城府了。

但剛剛見到他,還不大明白他為人的東北學者、軍官們并不敢表示不敬。一來他的名聲大惡,二來他的實力現在大家已經明白了,實在是雄厚的無人可比。

不過,大家的眼睛,往往都要越過唐云揚而瞅向他的身側。那兒站著的是簡.梅林,在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充當完愛心大使的她,不得不放下她心愛的“實驗”來迎接貴賓。

“大帥,這位是內人簡……”

大約張作霖從來沒有與這些外國女人如此近的接觸過,而且除過日本人與俄國人之外,他接觸的法國人也并不多。對于法國的禮節也不大明白,而且他也完全沒有想到,唐云揚會如此正式的介紹自己的夫人。

倒是簡.梅林大方的向他伸出手來,操著半生不熟的中國話問候于他。這是簡最近最痛苦的一件學業,作為唐云揚的夫人,學會漢語是她的“職責”。這時,她倒有些羨慕南希.格林,因為她的中國話說得不錯。

“大帥您好,見到您是我的榮幸!”

兩人見面之時,跟在張作霖身后的是他的少帥——張學良。雖然他只是軍校的學員,不過他倒是不失軍人風度,啪的向唐云揚立正敬禮。

“唐將軍!”

“少帥……!”

雖然唐云揚來前聽說了張學良的年齡以及其他各項情況,可他依然為了對方的年紀和他表現出來的少年老成而驚訝。

但總得來說,張學良給他的感覺,還是一個英武的少年軍人。至于將領,得等到未來他學成歸國的時候再說。

隨后,根據幾天的行程安排,在唐云揚與琴島諸位大員分別的陪同之下,張作霖一行參觀了“中華國防軍”的訓練,其后又參觀了琴島方面的工業、農業等等方面的建設成果。

在這期間,琴島的最高法院與律政署,也完成對原北京政府官員的起訴的工作。這些曾經不可一世,打算出場中國的領土、利益而獲得獨裁統治的人,將會被檢控官因為叛國而提起訴訟。

紛紛擾擾之下過了幾天之后,唐云揚也終于有機會與張作霖及張學良兩人坐在一起。這是一場由琴島名流,到水晶宮參加完酒會之后的深夜蘭珊,三人終于可以在眾人告辭之后坐在一起,來聊聊他們各自對于未來的想法。

“照這樣講,唐司令并不打算經過別人所說的軍政、訓政、然后再過渡到憲政的階段,而是直接進行國家總統的選舉,那么在下倒有個問題,難道你就不怕有誰在中國總統位置再鬧出些什么府院之爭的事情來嗎?”

實際,就張作霖這個大字不識的大老粗來說,他哪懂得什么政治體制的問題。他所說的話,都是與東北的學者們研究過后,得出的結果。至于“府院之爭”怕得是中國再走回到過去北京政府走過的老路,把個好端端的琴島給葬送掉了。

“這一點我倒不怕,第一,我想在最初的選舉當中,能夠超過我們‘中華復興黨’聲望的黨派沒有,其次,中國的老百姓并不像別人想得那么笨,他們分得清好壞!所以,在我看來,那些不過是不相信百姓們有能力掌握自己命運,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打算給百姓們真正的自由,說白了,他們把百姓當傻子。”

“百姓不是傻子嗎?”

今天,終于也可以放下那份畢恭畢敬的禮貌,坐在一起享受雪茄與咖啡的張學良接了一句嘴。不過他的話才出口,就已經被他老子暗暗的瞪了一眼。

雖然他們父子倆經過幾天的接觸,明白眼前這個“唐司令”在這方面不大講究,而且他的那些洋鬼子朋友,在他面前也沒個什么尊重。

雖然這是東、西方人對于尊重二字的涵義定義上的區別,但就張作霖來說,他不希望兒子變得和唐云揚或者顧維鈞一樣那么西方華。尤其他告誡兒子,絕對不許他娶個西方女人回來。原因居然是太大方,在他的眼中甚至大方的有點過。

尤其唐云揚與他里三個女人不但關系有些微妙,而且一見而就啃呀啃得,使人感覺受不了。相信大家都知道他指得誰,動作又是什么樣的動作。

“百姓們當然不是傻子,少帥,請您想想,那些飛行員、機械師,留學生他們大多都曾經是最普通的人,而現在他們掌握的東西,哪一樣我們這些自詡為精英的人物能夠全部懂得呢,他們是傻子?打個比方,開飛機我會,但修飛機我不會,就修飛機而言,是不是也能說我們是傻子呢?”

人往往只會看到自己的長處,而人的目光往往只集中在自己的身上。究其根本,不過是因為安全的原因,因為中國人100年來或者說中國人從來就沒有,得到過他們作為一個“人”就應該享受的尊重與安全。

有人說中國人自私,有得人說中國人都具有輕微自閉,有人說中國人玩世不恭。只從沒有一個人說過,中國人沒有受到過當權者的尊重與誠心誠意的保護。這就是中國的文人,一直都是那么可悲的原因,除了有數的幾桿投槍與匕首之外。

或者是因為歷史上的聲名,唐云揚看到張學良的時候,有一種親熱的感覺。在心中,他認為自己可以為對方創造出另外一條道路,而不必再去行那條絕對行不通的老路。

“不管怎么說,唐司令,我想作為一個在中國的戲臺上舞了很久的老花臉來說,我得要對你說,對中國的有一些人絕對不可掉以輕心!”

聽到這樣的話,唐云揚微微一笑。

“大帥,謝謝你的提醒。其實我想對這些人說得話就是,中國不是我唐云揚的中國,也不是他們的中國,中國實則是中國百姓的中國。只要他在法典規定的范圍之內,隨他使他們花招都沒問題。但要出了法典,他也就不要怪唐某人會替天行道!”

說到“替天行道”這樣的字眼,張作霖沉默了一下,他想說有些問題靠殺是無法完全解決的。當然,以殺止殺是絕對錯誤的觀念,但在法制的條件的控制之下,以殺止殺卻是世界到了今天,依然承認的一個觀點。否則中國不會規定故意殺人即遂判處死刑,美國也不會把這個罪一判就判個終身監禁。

“唉,大帥,左右你還要在這兒呆一段時間,而且時間距9月1日也不遠了,在這之前,我還有件事想與大帥商量,原本這件事只與少帥有關。不過我想少帥恐怕是愿意的,就只怕大帥你會不那么愿意。”

“呃,是嗎,有些什么事唐司令盡管開口,就算是要他為了國家帶兵打仗也沒問題!”

“這個自然,少帥既然是少帥,為了民族國家而戰,是軍人的天職。相信少帥也是同意這句話的。所以我想把少帥送到國外的軍校里去念,這件事卻不能不通過大帥你的同意呢!”

張作霖聽到這樣的話微微一怔,隨即按照中國政客的邏輯,他認為這不過是唐云揚要用他的兒子來逼他就范的花招,心中冷冷一笑。

“唐司令,我既然到了琴島,說真的,這兒也真是不錯,我就打算在這里養老的……!”

一時間唐云揚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可他倒也不笨,眼睛仔細觀察了一下張作霖的眼睛,立即就知道他想不歪了。

“呵呵,大帥,我想您誤會了!我要讓少帥去的學校,是美國的西點軍校,相信那兒的鍛煉可以使他脫胎換骨。至于您愿意去哪里,或者就在這兒住下去,全都隨您的便!就算將來我們政見不和,就算您將來另外組一個黨處于我們的對立面,全都是無所謂的事情。我這樣說,您明白了嗎?”

聽到唐云揚這樣的話,張作霖老于世故的眼睛,也看出來這是對方的真心話。但他心中還是稍稍遲疑了一下,接著才微微點了點頭!

191年月25日之前,各地電報紛紛發向山東琴島。不但包括新“收復的”黑龍江東岸領土,也包括諸如山西、陜西、甘肅這些實力不怎么強大的地方。

令蔡鍔不爽的是,繼他之后任云南督軍的唐繼堯居然并不買賬,甚至連他發出的電報也沒有回復。蔡鍔一氣之下,坐飛機坐北京回來,出現在唐云揚的面前。

唐云揚如何不知道他的想法,自然而清楚云南、貴州的唐繼堯與陸廷榮的想法。一來,他們怕被追究上次襲擊黃埔軍校的事件的責任,二來云南連接著越南,恐怕在這一看當中,還不知道怎么樣與法國人勾搭成奸。

同時云南氣候大致與地形對于空中作戰相當不利,尤其這時的飛機,盡管如同軍刀戰機一樣的飛機,對于那兒氣候與地形,往往也無能為力。

西北部的高山深谷區為山地立體氣候區,從海拔幾百米上升至幾千米的陡坡上真可謂是“十里不同天”,著名的滇金絲猴就出沒于此。

而北回歸線以南的西雙版納、普洱南部等地則屬于熱帶季雨林氣候,即全年高溫如夏,雨季主要集中在夏秋。東北部的曲靖北部和昭通氣候為亞熱帶季風氣候,四季分明,夏熱冬冷,雨熱同季。

估計,唐繼堯與陸廷榮大約就是想依靠氣候與法國人的軍火援助,在那兒繼續相抗,并在未來取得地方實力派的地位。

但這無論如何,都不是未來的中國可以容忍的事情。對比起蔡鍔,唐云揚更有憤怒的理由,他所而臨的事情還有蒙古。

雖然在1915年哲布尊丹巴取消獨立,受袁世凱封為呼圖克圖汗,保持了自治君主的地位。但現在卻依然不肯完全回歸中國,理由是蒙古正在面臨霍爾洛喬巴山,蘇赫巴托爾兩個賣國賊的分裂。

現在,蒙古各個城市之中的所謂無產階級革命正在風起云涌之際,實在是脫不開身,外加各旗中事務繁忙不能來魯。

這不難理解,就他們的想法,如同唐云揚這樣的殺人魔王,真要把他們仿佛魚兒釣了來,殺了倒罷了,可要再不讓回去當成了人質,那么蒙族自治軍也就不必再打了,都已經被拆了馬腿,還怎么打呢!

就琴島政權而言,蒙古不但有下列極有價值的資源,而且在未來的歲月之中,它的地理位置會使中國保有對于蘇俄政權的優勢地位。

蒙古草原遼闊,畜牧業是國民經濟的基礎,素有“畜牧業王國”之稱。礦產資源豐富。現已探明的有銅、鉬、金、銀、鈾、鉛、鋅、鐵和煤等80多種礦產,其中煤蘊藏量約500-1520億噸,螢石蘊藏量約800噸、鐵20億噸、磷2億噸、銅800噸、鉬24噸、鋅6噸、金3000噸、銀7000噸、石油15億桶。

額爾登特銅鉬礦已列入世界十大銅鉬礦之一,居亞洲之首。森林面積為1830公頃,全國森林覆蓋率為8.2%,木材蓄積量為12億立方米,水蘊藏量為60億立方米。

這就是我們的蒙古,因為哲布尊丹巴為了享受自己自治君主的地位,因為兩個叛徒為了自己的所謂革命真理,就這樣勾結了起來。

“蔡司令,請坐,我知道你找我什么事情,是不是因為云南的唐繼堯與貴州的陸廷榮兩個家伙的原因?”

從前線回來的蔡鍔,身上的軍裝仿佛征塵未消,帶著一股子火藥味。現在他的軍團駐地分散,兩個師在長江之東,隔江看著南京。其余三個師卻西,看著京、津、唐地區。原本蔡鍔期望自己可以不必擔負這種駐防的無聊命運,對于兩上航空隊的飛機則抱有相當大的期望。

然而,航空隊現在卻在換裝的臨界位置,幾乎所有的巡邏飛行都被取消,蔡鍔不明白,這些才用了不到兩年的“軍刀機”和“奔雷II”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唐云揚,他非換不可。

因此,聽到唐云揚的話,氣哼哼的拿手套打著當著唐云揚的面,就打起身上莫須有的塵土,表示自己的不滿。

看著氣哼哼的,對自己不理不睬的蔡鍔,唐云揚清楚他十分不滿,最不滿的是他的繼任者,對他這個云南老督軍的話居然不理不睬。

伸手自自己的辦公桌上拿起一份宗,起身來到蔡鍔的身邊。

“松坡兄,看看吧,看了你就知道他們為什么不買你這個老督軍的賬,恐怕也就清楚我們現在而臨的是什么情況!”

面臨的是什么情況?這一段時間蔡鍔率領著他的裝甲部隊,一路攻下北京,哪有工夫看前線戰事之外的事情!

宗的封面上寫著歐洲資料室、絕密級……等等文件,當然作為軍團司令,又是中華復興黨一級黨員的蔡鍔自然有資格閱讀這樣的文件。隨后翻開眼前的資料,卻是一份法文文件。他有些為難的抬起眼,他可沒本事看法文。

“看后面!”

正在為蔡鍔倒威士忌的唐云揚大概猜到了他的表情,并不回身,只是就那么說了一句。后面,附著顯然是前面那份文件的譯文。

“近日,法國外籍軍團部分部隊調至西貢,同時大量軍火涌入,據聞可能與云南地方勢力有關,同時,有消息證實,外籍軍團中東方籍軍官已經潛入到云南,協助訓練當地軍隊……”

看著這兒,蔡鍔仿佛才想起來,中國現在發生的事情,一定是震驚的國際社會。他們的援助能這么快的到達,自然是早就已經起航,甚至已經推測到“新北閥軍”的行動時段。否則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給唐繼堯與陸廷榮他們下這樣的“及時雨”。

“司令,難道說我們要和法國人動手?”

唐云揚端著兩個玻璃杯,他倒酒可不像別人,一杯酒差多不多有別人兩杯那么多。看他臉上的神色,恐怕這件事上有是心里有氣。

“不會,法國人不會那么笨,他們只想對方拖住我們。另外,他們這時候正打算與英、美一起向俄國斯動手,哪里再顧得上在中國與我們開戰。所以,我們要注意的是,如果他們成功了,那么一個與英法美三國沆瀣一氣的俄國,對于中國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情。”

蔡鍔有些鬧不明白,唐云揚的彎轉得怎么就能這么快。剛剛還在遠東與俄國人打了一仗,抓來了幾執行苦役的俄國士兵。可這么快又要轉過頭去幫他們,這件事怎么都叫人不大舒服。

“不過我想我們不必幫著俄國佬吧,他們的地方也不小,三國聯軍未必能迅速使他們就范!再說我們剛剛……,如果……。”

唐云揚端著杯子,一口氣喝下去大半杯,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經過計算知道,如果按照歷史未變的進程,俄國擋得住三國的聯合進攻,畢竟他們可以在一兩看的攻擊,召集數百軍隊那么多,又有本土作戰的優勢。

可現在的情況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俄國人落后的裝備絕對無法與裝備了相當數量的裝甲戰車的英法美三國的軍隊相抗衡。

而中華國防軍不但要在本土上作戰,沒有更多的兵力去應付三國以及波蘭、包括俄國本土的白軍的進攻。現在拿下的地方,雖然使美國從阿拉斯加過來的軍隊多有不便,但并不能真正就阻止他們向俄軍的進攻。

倘若目光稍稍向遙遠的未來望上一望,英法美成功阻止了俄國的顏色轉換,那么將來,中國可能面臨的是來自于各個方向的,當世世界最強國家的聯合進攻。

如果全國是眾志成城,那么依仗山東日趨完善的工業體系,就算是再對付一次八國聯軍唐云揚也不會擔心。但眼前,剛剛提到的云南、貴州、西藏、蒙古之外,還有近在咫尺的,隨時有機會都會反咬一口的日本惡犬。

另外,山西的閻錫幾,雖然貌似臣服,可一但中國有事,未必不會襯勢而起。而穩定的地方,無非就是山東和大半東北之地。

如果說到危機的話,那么現在已經到了極危機的時刻。這一點蔡鍔這樣精明的軍人如何看不明白!然而,他不愿意,眼見中國現在正在團結起來的民眾再度零落下去。人心散去的話,再想收回來,就不那么容易了!

因此,他也灌了一大口洋酒下去,咂了咂嘴,感覺不如茅臺來勁。

“要我說,干脆用飛艇或者船隊運一個裝甲師過去,相信配合著廣東現有的兩個輕裝師,打服云南、貴州不是難事。”

“打服云南、貴州?那么西藏呢,據說13世正與英國人商量,蒙古打算靠近俄國,其他勢力就只等我們四面受敵之際,恐怕就會大打出手,所以……”

蔡鍔灌下的烈酒,在他的胸膛之中仿佛雄雄燃燒的烈火一般,那種灼熱的心痛幾乎使他要呻吟的出聲。

無論如何他都想不明白,這些勢力之人,為何要把個人的私欲凌駕于4同胞的屈辱之上呢?

“,這些小猴崽子,要不是……”

蔡鍔把手中的烈酒一仰脖全倒了下去,也長長的舒了口氣,他就是感覺心痛。

其實,前段時間發出的電報,不過是因為一直以來無線電臺天天都宣傳的,如果中國統一,將會立即進行全國范圍的大選。

至于邀請各地代表來這兒,不過是讓他們看看今天的山東,想用事實告訴他們,如果有了和平,這就是明天的中國。

可是這些人哪,一個個只管攥緊了手心里的利益,無論如何也不肯再放一絲出去。說來說去,什么狗屁保守派、革命派、派,全是黃金派。細細論起來,他們不過就是比黃金榮更大一百倍的,明火執仗的強盜。

現在回想起來,當年自己居然就在這一群人當中,想到找到志同道合的兄弟,與他一起為四人爭人格。現在看起來,倒仿佛是一粒明珠般的志向卻埋在一堆堆金燦燦的牛糞當中。

長長的舒一口氣,掏出香煙來叼在嘴上,打火點著深深的吸入一口之后,才定定了神。這時他才發現,剛剛被自己打斷的話語唐云揚一直沒有繼續說下去。帶著些微的歉意,仿佛向唐云揚提示一樣。

“所以……!”

論及蔡鍔的言行,倘若是另外一個人,一定認為他不大尊重。然而,與他心情一般沉重的唐云揚卻理解得了他的心情。眼看著一個大家來和平設計國事的機會,就這樣在外力的作用下失去了。

也只有如同蔡鍔、顧維鈞、李石曾之類的,以建設中國為核心思想的人才會生氣。至于醉心于手腕的政客,包括“先生”在內,大多都是要等著看笑話的。

當然,算不會就這么算了,既然敢叫板,就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可眼前要做的事情去并不那么簡單,現在既然蔡鍔向他提示了“所以”他便把他的打算講下去。

“所以,這件事的文章就有特殊的作法,簡單來說,國內的文章要從國外做,亞洲的文章要從歐洲做起!但在這之前,我們得要與俄國的公使見見面,看看他們的反應再說!”

這時,新生的俄國蘇維埃政權,正享受著歐洲列強的聯合進攻與國內叛亂的此起彼伏。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后,協約國騰出兵力加強對蘇維埃俄國的干涉。

在選定干涉俄國之前,法、英、美三國代表,就干涉中國還是干涉俄國展開了激烈的辯論。如果要按照英國與法國人的打算,可以組織起法、英、美三國軍隊,分別自越南到云南、印度到西藏、美國與日本則由東北方向發動進攻,這樣三條路線近逼中國。

可以分散中國的軍力,如果再加上中國國內的其他軍事力量,并許諾他們打敗山東方面之后,山東所有的財富由他們共享的話,那么重新征服中國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然而,美國派往談判的使團是由副總統富蘭克林.羅斯福不聽他。在談判之中,他卻相當系統的闡述了美國的擔憂,并聲稱,如果法、英兩國可以解決這些擔憂,那么美國就將參加這次行動,否則這次行動將得不到美國的支持。

這時的法、英政府,在前一年的戰事當中,認清了航空母艦的重要性。他們都在努力動員本國的船舶設計師拿出大型航母的設計圖來,然而完全不知道這是一種什么模樣的軍艦,有些什么特殊要求的戰艦的設計,并沒那么容易進行。

畢竟,舷側升降機、機庫設計、斜角甲板、彈射器的制造。尤其是彈射器,有了唐云揚在簡單航母上那種簡單的彈射器,他們要走出誤區,重新設計一款全新的蒸汽彈射器,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在與此同時,由于“簡易航母”的易造性,法、英兩國已經達分別達到了30、40艘的數量。畢竟這是一款構造極為簡單,而又具有實用價值的戰艦。使兩國艦隊一次可以搭載數千架戰機,并到達中國參戰。

“先生們,我明白英、法兩國創造了奇跡,這樣的飛機數量,我想一定會令唐好好大吃一驚的。但我的疑問是,我們如何到達中國?走北洋圈?還是說經過蘇伊士運河?”

富蘭克林.羅斯福看著受到詢問的法、英兩國首腦與身旁的軍官交頭接耳的模樣,估計他們把打擊中國這件事,想得過于簡單了。

“我想我們都十分清楚,唐不是一個束手待斃之人。無論我們走哪邊,所需要的海上航行時間都會很久。據我們所知,唐手下已經有兩艘大型航空母艦,包括另外12艘簡易航母。這支艦隊一次的載機數量就達到將近00架,這并不比我們的艦隊載機少,而且據可靠的情報,飛機技術上現在還沒有人能夠超越唐的手下。”

這時已經升任了英國陸軍部長的邱吉爾冷笑了一聲。

“是哪,羅斯福先生,如果不是貴國麻省的航空工程系的中國留學生,他們的航空工程會取得那樣的進展嗎?”

羅斯福輕輕一笑:“是的,這一點可以稱為美國在航空制造業上的驕傲,同時我想無論法國還是英國,中國的留學生,在大戰中,都充斥在里面,學習這個世界上比我們美國大學所教授的更加先進的歐洲知道,這一點我有說錯嗎?”

一句話,把法、英兩國首腦剩下的話給堵了回去,他們都明白,整個歐洲的大學里,華人留學生已經達到了人滿為患的地步。但在戰爭之后,急于醫治戰爭創傷增加國家收入的兩國,實在不能放棄中國為此付出的巨額資金。

繞過這些旁枝末節的問題之后,羅斯福繼續他的闡述。

“在海上,唐可以輕易用這支艦隊直接在蘇伊士運河或者巴達維亞攔住我們,我還請先生們注意一下,那兒還有一個被中國所承認的威廉三世。伊里安島上已經修筑完工的龐大的機場,隨時還可以出動一千架飛機,飛行員有許多都是原先德國的飛行員。”

話說到這兒,羅斯福停了一下,仔細鑒別法英兩國首腦的臉色。看起來,他們并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通過那兒。

“或者我們走北極圈附近,那樣的話,我們將直接面對中國部署在山東的四千架戰機,我們的登陸兵可以登上他們的海岸嗎?

而最使人擔憂的是,歐洲對于中國人而言并沒有什么秘密可言。我們一出去,唐一定可以得到消息,我想這一點不容置疑。如果是這樣的話,唐這個心狠手辣人物會不會派他的艦隊越過太平洋直接近逼美國本土?而這,將是我們美國政府最關心的事情!”

話說到這兒,法、英兩國的代表陰沉著臉不再說話,畢竟相對關心歐洲的美國人,在中國擁有的利益,或者說中國重新站起來時所失去的利益比起法、英兩國的更少。

但不爭的事實上,阿拉斯加距離中國并不遠,倘若唐云揚愿意,歐洲的艦隊剛剛出動,他就可以動用他的航母編隊對那兒進行打擊。同時,使用水雷干脆封鎖白令海峽,到時英、法、美、三國艦隊怎么辦。

與俄國人交涉,通過他們的領土到達中國,或者繞道半個地球再回到歐洲去,那可就真成了笑話了。

至于蘇伊士運河,則更不可取。倘若對方的航母艦群在運河出口處等待,那么艦隊覆滅的可能性達到50%。如果提起使英國傷心的印度,英國人也相信,如果英國其他地方也歸加爾各達那樣多來兩次,印度恐怕也就不是英國的印度了。

所以,就近一兩年的事情來說,無論法、英兩國,對于唐云揚這個“問題土匪”除了頭痛還是頭痛。唯一使兩國得到欣慰的是,暫時他的力量還被牽制在本土之上,暫時還不至于就發展到不可抗衡的水平。

看到兩國首腦的模樣,羅斯福笑了,他知道他所闡述的理由已經得到了認可。他微微一笑,但不帶有絲毫的得意,反倒有某種誘惑。

“所以就我們美國政府認為,俄國似乎是我們更應該爭取的盟友,假設將來的歐洲再度發生什么問題的話,那么我們和我們的盟友,依然擁有在兩條線上作戰的優勢,我相信這件事最少可以保持住歐洲的穩定與繁榮!”

俄國,從某種角度講,是英、法、美三國對德國這個歐洲的“問題兒童”保持壓力的必須介質,兩線作戰永遠將會使德國人有陷入到滅頂之災的可能之中,正如同富蘭克林.羅斯福所說的那樣,這是保持未來歐洲穩定與繁榮的一個大前提。

“好吧,就是俄國……!”

富蘭克林.羅斯福得到法、英兩國領導人這個回復的時候,他不禁要擦一把汗。當然不是為美國政府。

“我年輕的朋友,下面要看你的了!”

就美國政府的利益而言,他們希望東方俄、中、日三國可以相互牽制,這對于幾乎由美國獨享的太平洋利益圈是有莫大的好處。

“,這些小猴崽子,要不是……”

蔡鍔把手中的烈酒一仰脖全倒了下去,也長長的舒了口氣,他就是感覺心痛。

其實,前段時間發出的電報,不過是因為一直以來無線電臺天天都宣傳的,如果中國統一,將會立即進行全國范圍的大選。

至于邀請各地代表來這兒,不過是讓他們看看今天的山東,想用事實告訴他們,如果有了和平,這就是明天的中國。

可是這些人哪,一個個只管攥緊了手心里的利益,無論如何也不肯再放一絲出去。說來說去,什么狗屁保守派、革命派、派,全是黃金派。細細論起來,他們不過就是比黃金榮更大一百倍的,明火執仗的強盜。

現在回想起來,當年自己居然就在這一群人當中,想到找到志同道合的兄弟,與他一起為四人爭人格。現在看起來,倒仿佛是一粒明珠般的志向卻埋在一堆堆金燦燦的牛糞當中。

長長的舒一口氣,掏出香煙來叼在嘴上,打火點著深深的吸入一口之后,才定定了神。這時他才發現,剛剛被自己打斷的話語唐云揚一直沒有繼續說下去。帶著些微的歉意,仿佛向唐云揚提示一樣。

“所以……!”

論及蔡鍔的言行,倘若是另外一個人,一定認為他不大尊重。然而,與他心情一般沉重的唐云揚卻理解得了他的心情。眼看著一個大家來和平設計國事的機會,就這樣在外力的作用下失去了。

也只有如同蔡鍔、顧維鈞、李石曾之類的,以建設中國為核心思想的人才會生氣。至于醉心于手腕的政客,包括“先生”在內,大多都是要等著看笑話的。

當然,算不會就這么算了,既然敢叫板,就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可眼前要做的事情去并不那么簡單,現在既然蔡鍔向他提示了“所以”他便把他的打算講下去。

“所以,這件事的文章就有特殊的作法,簡單來說,國內的文章要從國外做,亞洲的文章要從歐洲做起!但在這之前,我們得要與俄國的公使見見面,看看他們的反應再說!”

這時,新生的俄國蘇維埃政權,正享受著歐洲列強的聯合進攻與國內叛亂的此起彼伏。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后,協約國騰出兵力加強對蘇維埃俄國的干涉。

在選定干涉俄國之前,法、英、美三國代表,就干涉中國還是干涉俄國展開了激烈的辯論。如果要按照英國與法國人的打算,可以組織起法、英、美三國軍隊,分別自越南到云南、印度到西藏、美國與日本則由東北方向發動進攻,這樣三條路線近逼中國。

可以分散中國的軍力,如果再加上中國國內的其他軍事力量,并許諾他們打敗山東方面之后,山東所有的財富由他們共享的話,那么重新征服中國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然而,美國派往談判的使團是由副總統富蘭克林.羅斯福不聽他。在談判之中,他卻相當系統的闡述了美國的擔憂,并聲稱,如果法、英兩國可以解決這些擔憂,那么美國就將參加這次行動,否則這次行動將得不到美國的支持。

這時的法、英政府,在前一年的戰事當中,認清了航空母艦的重要性。他們都在努力動員本國的船舶設計師拿出大型航母的設計圖來,然而完全不知道這是一種什么模樣的軍艦,有些什么特殊要求的戰艦的設計,并沒那么容易進行。

畢竟,舷側升降機、機庫設計、斜角甲板、彈射器的制造。尤其是彈射器,有了唐云揚在簡單航母上那種簡單的彈射器,他們要走出誤區,重新設計一款全新的蒸汽彈射器,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在與此同時,由于“簡易航母”的易造性,法、英兩國已經達分別達到了30、40艘的數量。畢竟這是一款構造極為簡單,而又具有實用價值的戰艦。使兩國艦隊一次可以搭載數千架戰機,并到達中國參戰。

“先生們,我明白英、法兩國創造了奇跡,這樣的飛機數量,我想一定會令唐好好大吃一驚的。但我的疑問是,我們如何到達中國?走北洋圈?還是說經過蘇伊士運河?”

富蘭克林.羅斯福看著受到詢問的法、英兩國首腦與身旁的軍官交頭接耳的模樣,估計他們把打擊中國這件事,想得過于簡單了。

“我想我們都十分清楚,唐不是一個束手待斃之人。無論我們走哪邊,所需要的海上航行時間都會很久。據我們所知,唐手下已經有兩艘大型航空母艦,包括另外12艘簡易航母。這支艦隊一次的載機數量就達到將近00架,這并不比我們的艦隊載機少,而且據可靠的情報,飛機技術上現在還沒有人能夠超越唐的手下。”

這時已經升任了英國陸軍部長的邱吉爾冷笑了一聲。

“是哪,羅斯福先生,如果不是貴國麻省的航空工程系的中國留學生,他們的航空工程會取得那樣的進展嗎?”

羅斯福輕輕一笑:“是的,這一點可以稱為美國在航空制造業上的驕傲,同時我想無論法國還是英國,中國的留學生,在大戰中,都充斥在里面,學習這個世界上比我們美國大學所教授的更加先進的歐洲知道,這一點我有說錯嗎?”

一句話,把法、英兩國首腦剩下的話給堵了回去,他們都明白,整個歐洲的大學里,華人留學生已經達到了人滿為患的地步。但在戰爭之后,急于醫治戰爭創傷增加國家收入的兩國,實在不能放棄中國為此付出的巨額資金。

繞過這些旁枝末節的問題之后,羅斯福繼續他的闡述。

“在海上,唐可以輕易用這支艦隊直接在蘇伊士運河或者巴達維亞攔住我們,我還請先生們注意一下,那兒還有一個被中國所承認的威廉三世。伊里安島上已經修筑完工的龐大的機場,隨時還可以出動一千架飛機,飛行員有許多都是原先德國的飛行員。”

話說到這兒,羅斯福停了一下,仔細鑒別法英兩國首腦的臉色。看起來,他們并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通過那兒。

“或者我們走北極圈附近,那樣的話,我們將直接面對中國部署在山東的四千架戰機,我們的登陸兵可以登上他們的海岸嗎?

而最使人擔憂的是,歐洲對于中國人而言并沒有什么秘密可言。我們一出去,唐一定可以得到消息,我想這一點不容置疑。如果是這樣的話,唐這個心狠手辣人物會不會派他的艦隊越過太平洋直接近逼美國本土?而這,將是我們美國政府最關心的事情!”

話說到這兒,法、英兩國的代表陰沉著臉不再說話,畢竟相對關心歐洲的美國人,在中國擁有的利益,或者說中國重新站起來時所失去的利益比起法、英兩國的更少。

但不爭的事實上,阿拉斯加距離中國并不遠,倘若唐云揚愿意,歐洲的艦隊剛剛出動,他就可以動用他的航母編隊對那兒進行打擊。同時,使用水雷干脆封鎖白令海峽,到時英、法、美、三國艦隊怎么辦。

與俄國人交涉,通過他們的領土到達中國,或者繞道半個地球再回到歐洲去,那可就真成了笑話了。

至于蘇伊士運河,則更不可取。倘若對方的航母艦群在運河出口處等待,那么艦隊覆滅的可能性達到50%。如果提起使英國傷心的印度,英國人也相信,如果英國其他地方也歸加爾各達那樣多來兩次,印度恐怕也就不是英國的印度了。

所以,就近一兩年的事情來說,無論法、英兩國,對于唐云揚這個“問題土匪”除了頭痛還是頭痛。唯一使兩國得到欣慰的是,暫時他的力量還被牽制在本土之上,暫時還不至于就發展到不可抗衡的水平。

看到兩國首腦的模樣,羅斯福笑了,他知道他所闡述的理由已經得到了認可。他微微一笑,但不帶有絲毫的得意,反倒有某種誘惑。

“所以就我們美國政府認為,俄國似乎是我們更應該爭取的盟友,假設將來的歐洲再度發生什么問題的話,那么我們和我們的盟友,依然擁有在兩條線上作戰的優勢,我相信這件事最少可以保持住歐洲的穩定與繁榮!”

俄國,從某種角度講,是英、法、美三國對德國這個歐洲的“問題兒童”保持壓力的必須介質,兩線作戰永遠將會使德國人有陷入到滅頂之災的可能之中,正如同富蘭克林.羅斯福所說的那樣,這是保持未來歐洲穩定與繁榮的一個大前提。

“好吧,就是俄國……!”

富蘭克林.羅斯福得到法、英兩國領導人這個回復的時候,他不禁要擦一把汗。當然不是為美國政府。

“我年輕的朋友,下面要看你的了!”

就美國政府的利益而言,他們希望東方俄、中、日三國可以相互牽制,這對于幾乎由美國獨享的太平洋利益圈是有莫大的好處。

夜色里的“水晶宮”,燈光自落地長窗已經合攏的白色輕紗后透了出來,偶爾看得見里的人影走去。按說,這是狙擊的好目標,倘若有人打算暗殺唐云揚的話。

草坪之外,是為了方便未來的群眾游行而專門修建的寬闊廣場。廣場的另一面,卻是這個街區的警局。這時,“水晶宮”的外面,是一輛剛風離開的東方皇族,看車頭上的旗子是俄國布爾什維克的鐮刀、斧頭旗。

這種被稱為“東方皇族”的汽車,它的典雅與華貴顯然深受各國公使的喜歡,在他們的國家里,汽車還沒有一個結實的頂棚,大多都還沒有脫離馬車的模樣。

被命名為甲殼蟲的廉價汽車,這時正在大規模的涌入包括新西蘭、澳大利亞、以及英、法、美各國的本土及其所有殖民地。這款輕巧、便宜的汽車非常受各國飽經戰亂、兜里余錢無多的人喜愛。

隨著汽車與其他工業品,由飛艇大規模向歐洲輸送,歐洲的金錢如同流水一樣涌入中國。同時重建歐洲又凸顯出歐洲人手不足的老毛病。

尤其在他們又打算對俄國作戰的同時,中國的建筑承包公司,把建設琴島城的,鍛煉出高超手藝的匠人們集團式的輸送到歐洲,參與重建的競爭。

當然,歐洲人是不大愿意的,可是托庇于卡瑟.梅林公司或者荷蘭建設公司,或者是中華會館那名目眾多的什么公司之下,并沒有人有更多的辦法來阻止他們,總不能讓歐洲各國斷了工人的流動吧!

由于國外的金錢涌入,被“中華國防軍”區域加上相對便宜的糧食,與足以刺激消費欲望的稅收,使經濟活躍起來。

至于出口的工業品獲利的錢,則順便就在澳大利亞購買了相對便宜的各類資源、礦石直接運回中國。這時,中國本土的礦藏正在探明與建設礦山,并不能直接期望有很高的產量。尤其,中國地下的東西,諸如麥克.老狼這種家伙并沒有打算多用。

因此,使用中國不可再生資源的費用比飛艇運回來的資源,在稅收調節之下,顯得有些不大劃算。

雖然如此,中國相對便宜的人工,風力發電機提供的氫氣發電企業,便宜的運輸。依然使中國產品在比起歐洲使用船舶從外面運來礦藏,在本國加工生產的工業品相對便宜。

歐洲各國接受中國商品,最不情愿的要數法國。但法國作為戰場,受到的損失之大,的確是舉世矚目的情況。它的工業恢復情況,到目前為止依然都不是那么樂觀。雖然從德國占領區拆回來不少工業設備,可安裝依然還需要一個時段。

至于英國,由于他的自治領、新西蘭與澳大利亞出賣糧食與礦產的受益者,所以暫時他們倒沒有什么更多的話說。

尤其,法、英、美三國幾乎達到了一個共識,除去一些仿佛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之外,不要去招惹那個“問題土匪”,否則進攻俄國的作戰,將會付出更多的代價。

可是,“問題土匪”就是“問題土匪”。他做出的選擇,似乎多多少少總會有些問題。

唐云揚與俄國公使的談判很順利,在雙方都有需要的時候,這可以被形容成一拍即合。

很快雙方就黑龍江以東地區的停火達到協議。雙方軍隊,在各自的實際控制線停止進攻,至于這片區域民族自決是否成立,將取決于兩國未來的談判。

同時,兩國簽署了以糧食、牛肉等等農產品以及各項礦產資源換取武器裝備的秘密協議。俄國方面顯然還沒有重視到空中以及裝甲力量的威力,大概是因為這兩種武器的價格問題。

所以他們要得并不多,但他們顯示出對于大批步槍、機槍、野炮奪極為濃重的興趣。關于這個交易,唐并不非常滿意,因為對方對于坦克與飛機這種高附加值得的產品,沒有表示出應有的興趣。

其實這件事并不十分難于理解,這時的俄國紅軍不過剛剛組建起來,甚至許多士兵手中還空無一物。原本,俄軍的裝備一向就不那么充足,在一戰當中,俄國的許多部隊,往往會出現兩或三人同用一枝步槍的情況。

尤其,曾經在德軍的裝甲部隊面前吃夠了苦頭的沙皇士官生,早就成了革命的反動派,被打倒在地并踩上了一只腳,剩下的,也就就逃往烏克蘭方向,加入到叛軍的行列之中。

在這種情況下,俄羅斯剛剛組建起來的紅軍,使用的戰術依然古老、陳舊。憑著一腔熱血加入軍隊的黨團員并不明白,他們會遇到什么樣的進攻。

基于這些認識,唐云揚知道到時,俄國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自然會來肯求他,即個時候,如果不宰他們一刀,都對不起麥克.老狼的智慧。

“所以,雖然我們不能直接出動兵力幫助他們,而且我們也沒有那要的實力去幫助他們。不過我們占據了西伯利亞鐵路的,從那里我們可以把我們得到的來自北洋軍和奉軍的武器給他們送去!

不過,我擔心他們使用日本與德國的武器,可能會不大配套的!”

唐云揚可不在乎這些事情,反正回國之后歷次戰斗當中,繳獲得到的,“品相”比較好的武器,這次賣出去了0%。至于剩下的那一部分,都是比較好的3式步槍,相對于毛瑟步槍來說,這種射得遠、打得準的武器,更適合充當狙擊步槍,而發給了地方安全部隊使用。

“我想沒什么吧,外國侵略的時候,有槍總比燒火棍子強,尤其我們一次連庫存彈藥都給打折了,這生意做的不錯。”

正當兩個奸商為了剛剛做成的一筆大生意而興高采烈的時候,突然司徒尚進來告訴他們,有人來訪。

黑色的斗篷完全罩住了兩個人的身影,其中一個身影看起來纖巧而富有情致,至于另外一個就顯得不那么大。

這是阿娜斯塔西婭女大公與俄國的落難皇儲阿列克謝,當他們聽說俄國即將遭受到來自歐洲各國的侵襲,他們認為可能機會已經到來。

他們在中國的生活也算不錯,隱藏在中國國際中學之中,接受最好的教育。這所學校的孩子們,即有在中國國防軍中服役的德國人的子女,也有來自于各國受到雇傭的教授、學者、工程師、技師等等多種多樣專家的孩子。

當然,也不乏如同阿娜斯塔西婭女大公與俄國的落難皇儲阿列克謝這樣的孩子。他們混在各國的孩子之中,倒也不是如何顯眼唯獨只有這位落難皇儲阿列克賽是個麻煩。

他是血友病患者,歐洲皇室當中多有因為娶了維多利亞女王的外孫女而使這種病得到蔓延。例如俄國皇室與西班牙皇室,都有這種病得患者。

“嗨,安妮、喬治好久不見,你們好嗎!”

麥克.郎按照規矩,稱呼他們在中國的化名。現在那些跟隨他們一起來到中國的俄國貴族以及他們的孩子一樣,全都有相似的化名。

黑色斗篷的風帽被翻在腦后,露出的是姐弟倆看起來氣色不錯的上臉。這時化名安妮的阿娜斯塔西婭女大公已經年滿17歲,一些青澀的美麗正從她的身上慢慢的散發出來。只是今天,她臉上的紅暈似乎不大正常。

“伯爵先生!”

唐云揚施了一個禮,雖然他依然是琴島政權的政務官,可他另外一個身份是德國的伯爵,安妮隨后還給他的,同樣也是宮廷的禮節。

“媽的,宮廷的禮節真是麻煩,我是不是不該讓他們家復辟呢?”

唐云揚肚子里這么想,但臉上絲毫不表露出來。他可是知道,這個安妮.泰勒與她的朋友艾琳娜.蓓爾接觸比較多,也就快要發展成為“悍女”的那一類了。

安妮.泰勒的臉上帶著些王族的矜持,她顯得不那么高興,嘴里說出的話帶有質問的口吻。

“伯爵先生,仿佛剛剛在門口,我看到了一位俄國的叛徒離開您這兒,請問我看錯了嗎?”

唐云揚并不避諱,雖然對于這種質問的口吻不大高興接受。不過對方是個落難的小姑娘,這一點紳士風度是要有的。

“是的,我可愛的安妮小姐,您一點也沒有看錯。”

安妮.泰勒瞥了他一眼,依然保持著那份王族的驕傲:“說真的伯爵先生,我感到有些失望,我想您一定還記得您的承諾。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您曾經答應過一雙王族孤兒,要為他們奪回他們的家園,我認為現在也許就是您實現承諾的時候了!”

麥克.郎稍稍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唐云揚,他知道此人不大喜歡別人對他這樣說話。就如同當年,他在簡.梅林的面前折服那個法國情敵——福斯特.德里昂一樣。

豈知,飽受艾琳娜.蓓爾折磨的唐云揚早就已經“浴火重生”了,對付這種刁蠻的小丫頭已經練就出了兩下散手。

唐云揚頗有風度的一笑,說出一段話來、輕松的解決了這個問題。他說得什么呢?咱們下章再說。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唐先生,您似乎答應過我如果有機會的話,您會使用您全部的力量協助我們回家,可現在,我看到的事情已經使我懷疑是不是繼續相信你!”

安妮.泰勒昂著頭,仿佛一位無畏的勇士,她正視著唐云揚的雙眼。

“那么您認為是否應該繼續相信我呢?根據您家里的遭遇,我知道歐美國家都是不值得信任的人,他們出賣了您的父親。至于我,我只是很擔心,如果把這個國家交給殿下與您,我擔心是否有機會成為陛下?”

“你!”

安妮.泰勒憤怒的叫出聲來,她臉上正顯示出仿佛要撲來把唐云揚打倒一樣的表情。可她還是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憤怒,畢竟他們姐弟正在乞求的人,是仿佛黃世仁人一樣的家伙。

“您感冒了嗎,安妮小姐?唔,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這是這一段時間以來,人們相互之間問候時,常常會問出的一句話。麥克.郎打著無聊的哈哈,他知道俄國皇室的復辟并不那么容易,尤其向俄國發動進攻的歐美諸國的對俄政策當中,并沒有這個選項。

安妮.泰勒目光當中冷清而含有敵意,她說起話來的時候,時常會使人感覺他仿佛剛剛睡酒,或者剛剛出了游泳池,說起來話來逼鼻音囊囊的感覺。

“不,先生,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如果我們有了回家的機會,而我擔心您的長官會出于個人原因……”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劇烈的程度,甚至使她的身體保持不住貴族的風度,抖得仿佛風中的一朵嬌嫩花朵。最后,她只好坐在一旁的沙發之上,臉上泛著一股暗暗的紅色。

唐云揚如果足夠細心的話,會發現此刻少女的身體正發著不正常的熱度。在夏秋交際的季節里,她正在經受著感冒的折磨。

麥克.郎倒還算是有那么一些愛心,他站起身來想要給姑娘倒一杯水。唐云揚看著伏在沙發上的,姑娘那纖巧的身體稍稍有一點后悔,顯然他又犯了“不大紳士”的風度。

“你病了嗎?司徒尚,去叫大夫來!”

唐云揚來到安妮.泰勒的身邊,這時她已經幾乎就要失去知覺。伸手扶著她的身體,墊起她的脖子,使她可以盡量呼吸。這時唐云揚感覺到她的身體抖得仿佛秋天樹上的一片枯葉,隨時會在使之戰栗的秋風之中凋落。

“不要,你下要碰她!”

一旁的喬治.泰勒雙眼之中充滿了敵意,現在努力學習過法語的他已經能夠聽懂他們的對話。尤其,唐云揚影射安妮.泰勒的行動可能會如同當年的索菲婭女皇一樣,從他弟弟手里取得權利。

作為家里,幸存的姐弟兩人,尤其是皇儲本人,仿佛并不介意這樣的事情。畢竟,就算是如此,這件事也會發生在俄國的家中,比在這里寄人籬下好得多。

“只是感冒,她正在發燒,我恐怕會轉成肺炎!”

“感冒?”

唐云揚在心底里仿佛撈著一些東西,但總是抓不著所以然。隱隱約約之中,他只是感覺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災難正在襲來,可到底是什么呢?他不知道。

“好吧,送她進醫院吧,我想她需要醫生的護理!”

唐云揚打算站起身來,要司徒尚去叫人。然而,他并沒有能夠站起來,安妮.泰勒雖然并沒有能力阻止他,但她的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襟。她這時呼吸急促,說起來話來的時候,聲音呈現出異樣的沙啞,但眼睛卻發出某種異樣的明亮。

“告訴我,你并沒有騙我,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還不如讓我離開這個丑陋的世界!”

唐云揚伸出手,仿佛一個鄰家兄長那樣,撫著她的頭發,好好的看著安妮.泰勒因為發熱而仿佛在燃燒一樣的眸子。說話的時候,流露出少有的認真與真誠。

“安妮,請你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可這需要時間,你明白嗎?需要時間!”

“我相信你,不要讓我失望,你知道……!”

安妮.泰勒緊緊盯著唐云揚那極富特色的眼睛,她說起話來的時候流露出使唐云揚足以放心的信任。接著,她閉起眼睛,仿佛疲憊至極的模樣。

“哦,天哪,你把她怎么了?你這個壞蛋!誰來幫幫忙,我們把她送到客房去!”

不用問,用這樣適合迷惑男人們的嗓音來罵人的女人,自然非艾琳娜.蓓爾莫屬。顯然,這位俄國小公主的病情引起了相當多數人的關注,與艾琳娜.蓓爾一起到這里來的還有南希.格林,以及拿了擔架的近衛們。

不過,醫生立即否定了艾琳娜.蓓爾的提議,而他的話也使唐云揚徹底想起來一件可怕的事情。

“她是感冒,而且我擔心與最近的流感一樣,所以我想她必須住進醫院里去!”

醫生的告誡使大家注意起來,畢竟最近感冒的流行已經使所有人警惕起來。

“這樣吧,我送她去醫院,你們都離開這兒!尤其是你艾琳娜,你必須離開這兒明白嗎?我送她去醫院,你們其他人都不要再接觸她!”

一旁的南希.格林扯了扯艾琳娜.蓓爾的袖子,畢竟現在的小唐安已經不那么好侍候,當夜晚來臨的時候,這小家伙并不愿意與他不熟悉的人在一起。

艾琳娜.蓓爾看看化名安妮.泰勒,斟酌了一下,還是順從的離開了這兒。現在已經與小唐安有了一份難以割舍的,仿佛母子感情一樣的結實的連接。

“好啦,你們繼續談吧,這些事情交給我了!”

干練的南希.格林并不多說,立即與司徒尚等人一起,把安妮.泰勒挪到擔架上,離開辦公室。

“你們開車的時候注意安全!”

看著南希.格林離開的背景離開,唐云揚加了一句。在心目當中,對于這位暫時還不是他的妻子,卻始終在他的身邊盡著一份妻子義務的女人,他只有用語言表達自己的感謝。

南希.格林轉過頭,向他做了個收到他關心的眼神,這使唐云揚心里舒服了許多。但他們走后,他對麥克.郎說的話,終于使對方明白,他們遇到了怎樣的惡魔。

“老狼,明天要立即停止會議的舉行,另外,我們恐怕要立刻實行全面的安全檢疫,而且我們恐怕要提前啟動‘梅林白金’計劃。”

當里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麥克.郎就顯得有些吊爾郎當,雖然平時在外人面前的時候還可以保持“衣冠禽獸”的外表。

“不至于吧大哥,你知道,我們好不容易才屯積起來那些可以使我們發大財的東西,難不成你會因為這小小的流感就把它們告訴世界嗎?哦,不要這樣,那樣我們太吃虧了!”

重新坐回辦公桌后的唐云揚急急的拿出它政務官的專用紙張,開始寫命令,大約一向發布政令都會仔細與幕僚們商量的他,這一次碰到需要破例的事情。

“喂,你不會是認真的,喂,你不能這樣,這會毀了我們的事業,你要是不給我說清楚的話,別指望我們會同意你的主張!”

得不到唐云揚回答的麥克.老狼叫起來,他不明白,什么樣的流感山東建設良好的醫療系統對付不了!

這時山東建設良好的醫療系統,已經開始在發揮著巨大的作用,以綠色玫瑰為徽標的醫院已經開設到了鄉村一級,它們為所以人提供便宜和最基本的醫療保障。

至于藥品,由于使用了與速溶咖啡相同的技術,中成藥正以其廉價及較好的預防作用,在市場當中形成了醫藥的主力軍。

這些恰恰是麥克.老狼舍不得把命名為“梅林白金”的青霉素投入市場的原因,大家知道,這種東西已經從1917年就開始了研究,尤其在麥克.老狼知道,最初這玩藝甚至比同樣重量的黃金還貴重時,他的撥款就從來沒有斷過。

無論需要多少經費,都是大筆一揮立即就到。現在已經成功開發出的針劑與片劑正在他的冷庫里大量存貯,想要在達到相當數量之后,再拿到同樣重量的白金。

面對他的嚷嚷,唐云揚不得不給他解釋清楚,畢竟這小子聯合著議會和其他部長,可以輕松否決掉他的提議。

“哼,你這頭鉆到錢眼里的壞狼,記得我告訴你的R嗎?現在暴發的流感與那東西的規模差不多,全球將會因為這次流感死亡大約4000人,而且當時我看過的資料還不包括中國農村的數據,只是根據猜測,得病的人大約為50%,死亡的人大約有1/10,怎么樣?你還否決我嗎?”

如同幾乎所有的美國人一樣,麥克.老狼這小子一張嘴就是最經典的臺詞。

嘆息一聲之后,因為錢包的問題,麥克.老狼立即與上帝翻臉成仇,臉朝著天空破口大罵。

“混蛋,你這個混蛋,難道你不知道我才剛剛有了一點點的積累嗎?你這個混蛋,我饒不了你!”

本章要敘述一些關于醫療以及健康住宅之類的事情,因此會有一些數據及資料,如果不喜歡的話可以跳過不讀。

191年秋季,那奪去了4000人生命的流感開始在地球上開始旅展它的淫威。無論大家愿不愿意,無論貧窮富貴、無論軍人平民,都幾乎在同一時間被這種傳染性極高的疾病所放倒。

而且這家伙有一個相當“惹人暇思”的名字——“西班牙女郎”。

191年春天,“西班牙女郎”環游了世界的大部分地區,3月到美國,4月到法國,5月到英國……到了春末夏初,各個疫區的疫情居然出現了好轉,“西班牙女郎”似乎在世間詭異地消失了。

第一次暴發的時候,并沒有那么嚴重,死亡率也沒有達到使人恐慌的地步。然而,就在幾個月后,這位“神秘女郎”卻殺了個回馬槍,這一次的來襲是致命性的。

此次,“她”的腳步主要“光顧”了第一次沒有到過的地區:東南亞、日本、中國以及加勒比海大部分地區。感染者不計其數,其中20病情較輕,可以完全康復;剩下的病人至少一半高燒、神志不清,幾小時后,開始發紺、呼吸急促,最后窒息而亡。

美國費城,整個醫院似乎都成了太平間;加拿大渥太華,電車沒了往日的繁忙,學校沒了往日的燈火,各種娛樂場所都空無一人。“西班牙女郎”的來訪,使世界為之顫抖。

“她”將會一直在人間邪惡的狂舞到1919年的春天,西班牙女郎”把最后一批患者帶上天堂后,才會再次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而給人間遺留下無盡的痛苦以及對她的帶有恐懼的傳說。

與世界其他地方相比,中國的山東,唯獨也只有中國的山東,并沒有因為這場席了全球的流感而恐慌。

良好而足夠的的醫療設施以及獨特的預防手段,使這些流感病毒并不那么容易戰勝他們。

這首先要說到已經在山東形成網絡的醫療系統。

首先,中醫成立了中醫協會,對所有的已經在掛牌行醫的中醫進行考核,這也是中醫協會組織的唯一一次考試,通過者將獲得行醫資格,其他人則不可以繼續擔任醫生。

隨后,中醫學校開張,畢業生被納入到國立醫院——綠色玫瑰系統。沿著實習——鄉村診所負責人——最后獨立開業資格這樣一條“執業醫師生涯”的體系,開始醫生的歷程,所以綠色玫瑰有著廉價與充足的專業人員。

另外,作為世界上使用科學技術最多,城市規劃最先進、完整的城市,琴島以及其他地方所有建設的新住宅和大樓全都有著,按建筑法規的要求,裝設必備的“空氣供應系統”。

這些新建設的大樓不再依靠單純的打開門窗來使空氣流通,連通每家每戶的空氣通道不但負責在夏天輸送冷氣,也負責在冬天負責輸送暖氣。

而這些氣體在吸入的過程以及向樓內送入空氣的過程中,需要經過水池的過濾。這樣可以濾去花粉、灰塵等等對人的身體有害的物質。在排向大樓之中時,空氣還要經過被紫外線光照射的長通道,具有強烈殺菌作用的紫外線在殺滅大多數病毒的同時,將產生對于住宅有益的微量臭氧。

臭氧可以殺死或分解室內微生物、甲基硫醇、硫化氫、二甲硫等惡臭成分,創造快適的室內空間。另外,蟑螂、老鼠等散布各種細菌,這類小動物對臭氧非常敏感,聞到臭氧感覺危險就不再進入住宅。

當然,這并不能從根本上撲殺肆虐“西班牙女郎”,因為大家都要工作,都要到達到人群集中的地方。

同樣,無論新建設的廠房還公交車、均必須帶有供應空氣的系統。這個系統,從根本上可以解決空氣當中所包含的致病物質,使所有居室以及辦公室可以有良好的空氣。

另外,城市當中被種植上相當數量的桉數。這種桃金娘科的樹木源產澳大利亞,也被稱為尤加利樹。桉樹樹姿優美,四季常青,生長異常迅速,有空氣更新及改善沼澤地的能力。以桉樹花為食的蜜蜂產蜜量很高,蜂農可以從一個蜂箱里抽出近20公斤的蜂蜜。

但桉樹對于城市來說,最大的功能是它可以殺菌驅蚊,所以琴島城并不適合蚊蟲的滋生。尤其是,良好的排水系統,以及科學的處理系統,都使病毒的傳播可能達到最低的程度。

這樣做的好處實際是,減少居民們得病的可能性,以及得病之后用藥、傳染、包括得病之后,對工作或者說生產的耽誤,等等將產生巨大的經濟損失。而這一部分的經濟利益,則被可以被投入到生活品質的持續改進之中。

所以,與其不斷的把錢花費在這些事后補救的手段上,不如投資在預防之上。當綠色玫瑰組織向整個山東乃至整個中國,通過無線電廣播發布“橙色警報”的時候,“西班牙女郎”的腳步,卻只能徘徊在琴島城外,或者在城市環境沒有得到根本治理的青島。

但在山東,她卻并不能盡興,山東完善的醫療設備,以及向居民分發的紫外線燈泡,從某種程度上,緩解了整個山東的發病。

由于這場疫病將會在全世界范圍內暴發,因此,會議暫停,各地的領導人在飛艇的運送下,各回到自己的地盤。

雖然不能肯定這些人心中如何做想,不過可以肯定看過琴島城的人都明白,最少包括上海在內的城市,都不能與之相比。倘若拿自己的下轄的地方一比,一定會明白,自己如果與琴島政權對抗,則必然會失敗。

因為這完全是兩個世界,皆然不同的時代。

當他們自己管理的地方還在滿街跑著人力車,到了農村還可以見到轎子與牛車。當他們的百姓還會為了當年的租子與稅負哭泣的時候,這里已經取消了農業稅。反而,種糧的人因為招不到人手,而不得不轉向機械化生產,享受到政府的補貼。

直到這時,這些曾經只知道羨慕外國的人們才明白,中國人在有了良好的環境時,所迸發出來的熱情與創造力,絕對不低于世界任何一個民族。而當政府解決了廉潔與效率問題之后,可以帶來的效益居然如此之多。

看到琴島之后,回到各地去的這些所謂的精英與領袖們才明白,他們過去用力的地方全都用錯了地方。他們費盡心力搞來金錢武裝起來的軍隊,與這兒的軍隊一比,連叫花子都不如。

其實,要說起當年解放軍與國民黨軍隊的較量,實在是要感激國民黨控制區域里的,今天依然在臺灣上演的“黑金政治”,如果沒有這個前提,恐怕解放軍與國民黨軍在戰場上的較量,勝負就是一個難定之數。

雖然根據無線電廣播的報導,棺材店預備了一些木料及成品,但曾經有人“惡意預言”的災難并沒有在山東出現。麥克.郎向世界公布了一種可能及時治療肺炎的新藥——“梅林白金”。

“下面,我們將通過廣播與報紙向世界宣布,我們中國已經生產出一種可以有效治療肺炎的新藥——‘梅林白金’,這種藥可以有效挽救病人因為流感而產生的肺炎,并可以有效治療肺結核等等因為細菌感染造成的疾病。同時,本著人道主義的目的,我們將向世界各國無償轉讓這種藥品的生產。”

起初,這項藥品并沒有使世界產生什么關注,尤其它是在中國——這個世界眼中貧窮而落后的國家當中生產出來的藥品,很難使人相信。甚至歐美的一些醫學組織、拒絕相信這一發明。

但當坐落在美國波士頓的綠色玫瑰醫院當中,用所嚴格配給的“梅林白金”治愈貧民當中的多名患者之后,這種抗生素的名字不徑而走,當飽受“西班牙女郎”欺負的美國人想要如同貧民們一樣,簽署“免責條款”享受這種新藥的時候,卻遺憾的發現,配給用完了。

甚至在“中華會館”的監管之下,連一點渣子都沒有留下。

固然,在這場流感開始攻擊人類的時候,使麥克.郎不得不公開他那寶貴的“梅林白金”計劃,但中國卻為些獲取了另外一樣更大的收益,不知道是不是上帝因為麥克.郎的憤怒,而在有意補償他的損失。

“哦,不,我的好先生,您這樣的要求不能接受,想要我們向您的國家出口梅林白金,那么你們就得向我們完全開放你們的醫藥市場,否則,我們不能接受這樣的要求!”

這時,真正掌握了“上帝的金庫鑰匙”的麥克.郎的確是意氣風發起來,甚至當著各國公使的面,按照他自己的習慣把腳架上辦公桌,各國公使也沒有感覺到他不尊重。

畢竟,在這個無論歐美,整個國家當中的病人已經達到了數百之時,任何一個政府都會恐慌起來,而任何一個外交官,都不會因為自己的喜惡而耽誤購買這種特效藥的機會。

“如果你們需要,我們可以支付任何東西,無論黃金、美金或者你們需要的其他科技,只要你們肯向我們轉讓這種藥物的制造方法。”

麥克.郎上面的話,就是用來回答他的請求的。與美國公使舒爾曼坐在一起的,還有新任的英國公使白慕德和法國公使德克洛代爾。

這是三個所謂“鐵嘴鋼牙”的國家,麥克.郎依然說起話來的態度依然故我,根本不為對方的所謂“誠意”而打動。

開玩笑,“梅林白金”固然值錢,但如果各國向中國敞開他們醫藥市場的大門,那么所帶來的利益,并不是“梅林白金”換回來的那些“白金”那么簡單。

“其實我們的條件并不過份,即無條件允許我們中國的醫藥進入貴國的醫藥市場,否則我們中國的醫藥,將一點也不會賣給貴國!另外,我們也會禁止你們的醫藥進入中國這個四億人的醫藥市場!”

麥克.郎兩只蹺起的腳在說話的時候,居然還搖個不停。但即便這樣,三國公使依然忍了,畢竟哪家的國內都有幾百人在等著救命,其中也不乏那些議員與達官顯貴。

尤其,私下里他們知道,這樣的藥品在戰爭當中,是非常有用的東西。因為,只有傻子才不懂得,老兵的價值有多大。三國的將軍們,顯然不是傻子,這就是為獲得被命名為“梅林白金”的青霉素,而不擇所有手段與代價的真正原因。

可惜,在琴島想要旅展比唐云揚更邪惡的手段,那將會有一些困難。畢竟,這個“問題土匪”暫時來說,是惹不得的。

另外,不準對方的醫藥進入中國,這一點他們也相信唐云揚絕對有本事辦得到。

西方的藥品,現在山東大多都可以自行生產。就算想用船裝著運到中國的其他地方,那不也得天空里巡邏的飛艇肯放行不是。

現在,中國的海疆,由于飛艇數量不斷以每月十艘增加,已經可以調出足夠的飛艇,改裝成“鷹眼”,并全程監視中國海里的一切動靜。

包括走私以及未經向山東政府通報的所有輪船,結果就是被飛艇上的“密集陣”上的旋轉機槍打成馬蜂窩,無論走私,還是其他已經沒有可能了。至于進入中國領海的軍艦,如果沒有提前通報,就第一時間招來“奔雷II”,在不加警告的情況下,按碰到海盜對付。

所以,走私和無聲無息的襲擊,都已經不是件可能的事情。

現在,遇到麥克.老狼這樣完全一頭鉆進錢眼里的人,英、法兩國的公使都斜著眼睛看美國公使,舒爾曼。他們不大理解,美國怎么會教育出麥克.老狼這么個東西。

“哦,我還忘記告訴你們一句話,你們那里的某些醫療組織,曾經詆毀過我們中藥的新成就,這些醫療機構必須向我國正式道歉,包括你們政府在內。原因很簡單,就如同燒死了布魯諾,改變不了地球圍繞太陽旋轉的事實。看不見經絡,改變不了經絡存在的事實。否則我們將拒絕向貴國轉讓技術的同時,向貴國提起侵權之訴!”

麥克.老狼的強硬,在三位公使來前,就已經達到了共識。但他們沒想到,他居然會強硬到如此程度,對此他們也有些無奈,畢竟這一次科技的優勢在對方手中。

“難道,我們就沒有其他可以解決的辦法嗎?如果不愿意轉讓,或者我們可以花錢購買藥品,您開個價!”

英國人比較務實,他們不愿意便宜的中藥打入到英國去銷售,因為現在山東制造的相對便宜的工業品,已經賺走了大把英鎊。而買去藥品,最多就是算是制造“盜版”,不管對不對,能救幾百病人的命再說。

“不行!”

英國人碰了釘子之后,法國人則強調另外一個因素。

“據我們所知,簡.梅林小姐是我們法國人,我想……!”

換來的是麥克.老狼用冷哼打斷的反應。

“哼,那又怎么樣,難道你們忘記了,當你們法國總統前往游說英、美兩國,打算制裁我們的時候,難道他沒有預見到今天嗎?說真的,如果沒有唐夫人的天使之心,對你們,我都想漲價了!要不是給你們總統留三分薄面,我都想要他向我們道歉了!”

“你!”

法國公使怒火一直沖上他的鹵門,臉上被迅速涌上的血氣充得通紅。他想要拂袖而起,但回想到國內的數以百計奄奄一息之人,回想起議會因為這種藥品向政府施加的壓力,他咬了咬牙又乖乖的坐了回去。

而英國白慕德沒動公使沒動,他是知道對方不好惹的。上次他的前任就是因為“全面戰爭”四個,使得英國幾乎失去了整個印度,還被把加爾各達的所有倉庫搶了個精光。所以,他現在是小心翼翼的,寧愿辦不成事,也不愿招惹被西方政府稱為“問題土匪”的唐云揚及他的手下。

至于美國人,總得來說,他們的副總統看來對中國還有一些影響的能力,最少國內需要治療的一些高層人士,已經由中國軍醫攜帶藥品前去治療。下面的問題是,如何獲得這種藥的生產配方的問題。

“可是,你們琴島政權還沒有完全取得中國政權,我們怎么能保證你們的藥品會完全合格,而且我們又怎么能夠保證我們的藥品在中國市場的銷售不受到影響呢?”

對于這些,麥克.老狼早有準備。中國貨物的出口權,控制在一些審查合格的代理商手中。這樣可以保證商品的保密及商品的品質問題。

“這不必擔心,與你們打交道的是我們琴島政府,而且我們有專業的出口代理商,對于我們向貴國出口藥品,代理商會保證。當然不包括你們的商人,越過代理商自己在中國采購的藥品。而且,我不得不向各位說明,那種試圖在我國的企業之中,偷取邊角料或者其他類型的商業間諜活動,都將會引起不可預知的,政治或者軍事沖突。”

這句話,三國公使沒有搭茬。

現在全世界都知道掌握了天空的琴島政府不但好戰,而且因為他們技術裝備的優勢,往往花費的代價不大,但取得的收益卻使人吃驚不已。就例如那位“幽靈艦長”率領他的艦隊,進行的“加爾各達”之旅一樣。

“可是云南呢?云南與貴州相信你們琴島政權還沒有能力控制得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怎么能夠信任你們呢?”

英國公使的話再度使麥克.老狼冷哼了一聲。

“其實這件事得感謝你們的法國盟友,甚至我們在那兒還發了外籍軍團的教官,需要我告訴你們名字嗎。不過相信我可以很榮幸的告訴你們,這種情況持續不了多久,甚至你們愿意的話,可以告訴那些托庇于你們政府的家伙,叛國是沒有好下場的!”

事實證明,麥克.老狼的話是言之有信的,這一行動現在正在秘密進行之中。他的回答使法國大使臉色稍變。

法國正在通過越南,為云南提供一定的軍火,并派出了外藉兵團的教官。可他們對于云南軍隊方面的了解也還是有一定程度,早就知道“中華國防軍”的地面軍團的司令,曾經執掌過云南的政權。

因此法國情報部方面,也可以輕松判斷出,保密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在這件事上,法國大使顯然早就想好托詞。

“郎先生,您知道這件事不能怪我們法國政府,說實在的,這件事我們聽說過,但你應該知道,軍火商們為了他們的利益,往往會做出些不那么理智的事情!至于那些黃種人軍官,他們都已經退役,所以……”

法國公使說到這兒,嘴角還帶著某種笑容。攤開的手里和話里帶刺,麥克.郎如何聽不出來,不過是諷刺他與唐云揚曾經在法國的所作所為罷了。

“或者您說的對,我想也許會有人給法國殖民地的居民送些武器,或者還有一些法國的外籍軍團曾經的軍官愿意去做他們的教官,誰知道呢,反正軍火商總是黑了心腸的!”

看著麥克.郎臉上的笑有些不懷好意,法國公使德克洛代爾局促的笑笑。可是心中在擔心,這句話會不會已經招惹到了“問題土匪”,如果法國的殖民地真的出現這些事話,該怎么辦呢?

關于藥品市場的談判暫時就說到這兒,相信大家明白,面對國內數百人的生死,以及議會給他們的壓力,沒有任一個政府能夠長久的硬挺下去。畢竟,有民主傳統的西方社會,與中國的所謂精英們控制下的社會,是有本質區別的。

尤其,在這“西班牙女郎”已經使歐美的醫生們束手無策,只好看著那些由發燒引起的肺炎,奪去一條條生命的時候。談判的時間絕對不能過久,轉讓了生產技術,畢竟還有一個生產周期的問題在那等著他們呢!

最終的結果是三國接受這種要求,并在今年50年之間,按生產藥品的數量提供使用費用。同時,中國傳統的中醫,也得以在綠色玫瑰系統的控制之下,取得行醫資格。

不過,這些是附有協議,即在琴島政權取得中國的完全行政權之后,這個關于藥品市場開放的協議才會生效。而且,這個協議同時規定,不允許除過中國之外的任何國家使用中醫、中藥來提供服務。

這個協議的簽署,徹底終結了日本、朝鮮之類的流氓國家,無償使用中國傳統文化的可能。例如,小日本曾經在中國偷取宣紙邊角料的行為。

如果說因為曾經中國的大度,使他們誤會為中國政府的軟弱。那么今天這些事情將不是商業的問題,它帶來的很可能是戰爭,這一最強力的打擊手段。

可是,當麥克.郎向國外賣出這些“梅林白金”,換來真正白金的時候,中國人該怎么辦呢?那些不在琴島政府控制下的中國人該怎么辦呢?

倘若,一向以“愛民如子”的琴島政府對此不聞不問,毫無疑問這將成為某些人或者政治團體攻擊的話柄。最重要的是,曾經對他們寄予厚望的百姓們,會不會因此而失望呢?

如果說“西班牙女郎”在山東被碰了個頭破血流,被良好的醫療條件以及對證的抗生素碰了個頭破血流,那么在中國的其他地方,她就是一個不受禁制的女魔。

初秋的時節,天還沒有秋天那么高,氣也沒有秋風乍起時那么清潔衛生。依舊炎熱的小鎮里仿佛沉浸入死一般的沉靜,除去一些飄著白幡的人家當中,傳來哀傷的,使人替他們的傷心的嚶嚶哭聲。

除此之外,包括鎮頭掛著個藥葫蘆的朗中鋪子里,也悄無氣息。能走動的人全都離開了這個地方,聽說縣城里來了什么醫療隊,或者還有救命的可能。

然而,這種常常被大夫診斷成傷寒病,即不是刮痧可以治得好的,艾條抽得滿身血印的人,也不見有人活命。在這種惡性流感到來之時,中藥“濟緩不濟極”的缺點,在這缺醫少藥,又時刻都營養不良的村鎮之中顯露無遺。

這就是一個大疫來臨之時,貧窮的村鎮里的場景。房之間的土路上,一些死了人被隨隨便便的蓋著個破草席。蒼蠅把這草席下當成了它們的樂園,成群結隊的在里面鉆來鉆起。

豬圈里的豬也躺倒在發出惡臭的豬圈之中,除了它微微喘息之中,浮動的腹部,大約可以算是在這個村莊里,可以看得到了唯一生命的跡象。

“嗡……”

仿佛一群蜜蜂,又仿佛是那些尸體上的蒼蠅一起扇動了翅膀。可在災難來臨的時候,這兒的人已經對所有的一切失去了興趣,并沒有人理會這些聲音從哪里來。

“吱呀”的聲響之中,鎮尾的破廟打開了一道門縫,進而傳來的是無線電收音機里一遍遍發出的消息。

“……人們要相互之間進行觀察,如果對方可能發燒、發熱或者干咳,就應該隔離觀察,而且,室內應用使用我們提供的帶手搖發電機的紫光燈進行照射,時間長短……然后關閉門窗,等候教授……同時應該派出身體健壯而又沒有得病的人,使用牲口或者步行到最近的城市當中求援,我們將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進行救援……”

飛來的是一艘飛艇,飛艇上掛著巨大的綠色標識。現在由于山東疫情的控制,幾乎所有山東的綠色玫瑰組織的成員,包括那些當然隸屬的“中醫學會”“西醫學會”“牙醫學會”包括“護士協會”及“綠色玫瑰志愿者組織”幾乎全部出動。

畢竟,城市當中,相對來說衛生條件較好,當與當地的醫療設施相結合之后,一些有效的藥品以及使用紫外線與臭氧消毒的隔離病房,就可以相對容易控制這種疾病的蔓延。

據調查,疫情在云南與貴州的一些小鎮之中,暴發的尤其厲害。畢竟,云南與貴州溫熱的天氣更適合病毒生長。另外,云南的城市之中,那些來到這兒的法國外籍軍團的教官,就有可能是病毒的攜帶者。

為此,唐云揚相向全國發出緊急狀態,要求任何地方的軍隊及地方權力機構,必須賦予綠色玫瑰組織安全通過的權利。否則并會面臨對于其軍隊不予治療,并隨時派出“中華國防軍”進行攻擊的恫嚇。

與此同時,從1917年月底開始,中華航空就在政府的資助下,使用數量已經達到300(每月10艘,外加來自德國的0艘飛艇的改裝版)艘,分赴全國各地,進行對疫病的防治工作。

同時,另外數十架飛機,則分載著醫療小隊,隨時向諸如上海之類的,本身就有醫療系統的城市當中,送去大量藥品。

隨著引擎的“嗡嗡”聲,飛來的是一艘“H”型飛艇,如果是識貨的人,應當認得出來,這是唐云揚自己經常用的“鷹”號飛艇,而能夠乘坐這樣的飛艇出來人,自然只有非簡.梅林莫數。

此刻,她疲憊的靠在沙發的一角。而沙發上,同樣有一些疲憊已極的醫生、護士。為了裝載更多的醫療人員,這艘飛艇幾乎達到了最大載荷。

盡管如此,他們剛剛安頓好縣城之中,在剛剛安頓好縣城之中,數千病人住進安裝有紫外線燈泡的隔離病房后,又不得不立即起飛去下一座城市。而下面的這座小村莊,正因為有人跑到縣城求救,所以成為他們必須降落一下的地方。

而包括簡.梅林在內的所有醫護人員,在沒日沒夜的救治過程當中,就只能趁著飛艇在空中飛行的時候,稍稍的休息一下。

隨著飛艇慢慢的降低,幾乎沒有生命的小鎮破廟的廟門打開來。出來的是一位身上的僧衣,已經看不出來顏色的老僧人。雖然他還在努力保持著鎮定,可是他枯瘦的臉以及那紅濁的眼睛,已經使人明白,他經歷了太多的苦難。

隨著打開的廟門向里面望去,破廟的佛像前,香煙繚繞,一些年紀大的老人跪在佛像前的不住的念著佛號,身邊的地下,那些門板、床板上躺著一些正值壯年的男女。

這就是191年流行起來的“西班牙女郎”的特色,它發病的年齡階段呈“”形容。大批正值壯年的男女染病,使還沒有被琴島政權接管的地方的百姓們,不能不擔心,將來誰來使他們老百年的時候,有人來送終呢?

“阿彌陀佛,他們終究是來了,我佛慈悲!”

老和尚臉上那幾乎沒有什么油脂的枯皮之上,流淌下成串的淚水。小廟里,依然在響起的收音機的聲音,以及那風雨斑駁,依然顯示出幾分莊嚴的佛像,是這個鎮子里的男女老幼撐到今天的根本原因。

沒錯,天空里,那艘有著“鷹”徽號的飛艇在慢慢落下來,雖然在山巒之中,但它們的良好操作系統,使它平穩落在了莊外的田地之中。

接著,里面涌出來的是成群的,身上穿著傳染病陪護衣的人,他們嘴上扣著仿佛白色的硬質口罩。身上背著一些背囊,以及一些奇怪的其他東西。

身上穿著白色防護服的人,向小鎮里奔來,與他們一起的,還有一些荷槍實難的士兵。這是因為,他們飛艇上裝載著的,在世界其他國家里,價值如同白金的價值一樣的“梅林白金”。

一場流行性感冒,幾乎騰空了麥克.郎的藥品倉庫,不過取得其他國家藥品市場準入的他,現在倒不大在乎了。

身后,是飛艇上的艇員們,在村頭的打谷場上迅速開始建設使用紫外線燈泡的帳篷,準備建設臨時醫療點。

作為琴島政權的“愛心大使”的簡.梅林,作為一個專業醫生的的她,在這次防疫之中,始終率領自己的醫療隊奔赴向疫情嚴重的每一個地方。

在這次深重的疫病來襲之時,隨著她到過中國的地方越多,她就越不能理解,由一些如此善良而勤勞的人組成的國家里,為何百姓們會生活的如此貧窮,為何醫藥衛生能力簡直差到不可以相像的程度。

尤其,這次她發現,在中國這種流行性疫病,最嚴重的地方即不是最偏遠的小山村,也不是與鄉村相比,衛生條件稍好的城市,反倒是那些與城里保持著來往的村鎮。極差的醫療條件,外加不衛生的生活條件這疫病在這兒的發展,幾乎到了無拘無束的地步。

當她來到這坐小鎮唯一有生氣的地方,那所站著一位老和尚的破廟門口時,當她看到廟內的情景,這里的情況使她完全呆住了。

佛堂之上繚繞的青煙之中,是看到他們的身影,明白自己受到救援,而一個勁跪在那兒磕頭的百姓們,真不知道他們是在感激佛祖的保佑,還是在感謝這及時得到的救援,總之這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

“阿彌陀佛,女施主,救人一命盛造七級浮屠,請隨老納到里面去!”

簡.梅林張著如同大海一樣碧藍的眼睛,雖然她從對方的光頭以及身上的衣服,她幾乎能夠明白對方的身份,是某種形式的修行者,然而對于中國話并不大懂的她,并不知道如何回答。

簡.梅林彎下腰,向老僧人施了一禮,但她并不知道如何才可能與對方交流。好在,隨隊的翻譯很快就趕了來過。

“請你問一下,這座小鎮里得病人數的多少,另外我們可能需要一些人幫忙,把這兒的病人轉移到隔離病房之中。”

翻譯問了一句,老和尚沉吟了一下,喉頭一陣涌動,接著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施主,請你告訴這位好施主,大略活著的人就全在這兒了!”

當簡.梅林聽到這樣的話時,看著廟里那些滿懷著希望看著著她的人,淚水幾乎就要忍不住流淌下來。根據她的觀察,這座小鎮恐怕最少有200~300戶人家左右,那么這……。如果看看廟里佛堂之上的百姓們,絕對不會超過一百人,大多數恐怕還是老人與孩子。

“哦,我的上帝!”

淚水從簡.梅林的眼中涌了出來,可是很快的,她甩了一下頭鎮靜了一下。

“請您立即回到飛艇上,我想我們需要更多的人來這兒幫忙。除去清理這座小鎮里的尸體之外,我恐怕他們必須全部撤離這兒!”

翻譯急急的向老和尚說了兩句話,自己放下手里的東西連忙向飛艇跑去。相信只要聯系到家里,要不了多少時間,就會有軍隊以及更多的人乘坐飛艇來幫忙。

老和尚向簡.梅林做了個請的手勢,自己當先向廟里走去。廟里的慘狀簡直令人揪心,簡.梅林。發著高燒的人們,只有額頭上搭得臟得看不出顏色的毛巾,大約就算是唯一的護理手段。年輕的女人們,臉上閃現著營養不良的青澀,滿是愁容的臉上,是一雙雙憂郁的眼睛。

“我的天哪,簡,這……!”

進來的是一直陪伴在簡身邊的南希.格林,作為中華航空的總經理,雖然她的業務繁忙,但在這巨大災難來臨的時候,她也并沒有呆在安全而依然寧靜的琴島。

至于生意,由于這次災難,所有飛行器全部由軍隊直接調派使用,因此她也獲得了參加志愿者行動的機會。

可這時的簡卻沒有應答她的話,因為一個患者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不但發著高燒,而且他的身上似乎有一個巨大的創口,裹著的白布那里,散發出一股傷口化膿的惡臭。

“這是槍傷,我恐怕他需要立即手術!”

“好的沒問題,我這就去要他們任意處置。哦,簡,鷹號恐怕要升空才能與鷹眼取得聯系。”

“好的,要他們留下手術器械就好!”

簡.梅林一面應著,已經蹲在傷者的身旁,伸手輕輕揭開蓋著傷口的沾滿了血污的布片。由于濕熱的天氣,傷口處已經出現了感染,敗血癥的跡象也使傷者的嘴唇干裂,迷蒙的眼睛之中,充滿了無助與痛苦。

一旁臉色青黃的女人充滿了希望的看著她,大約是看到了希望,也不管她聽得懂聽不懂,就向她說起她不幸的遭遇來。

“孩子他爹因為與征糧的官爺理論了幾句,說按照《中華法典》不該征那么多的糧,他們……他們就……”

說著,女人再也忍不住,拿著手里一直替丈夫擦汗的手巾捂住了嘴,小聲的哭泣起來。

“不要緊的,不要緊,我可以治好他的,你放心吧!”

簡.梅林安慰著傷心的女人。門外凌亂的腳步之中,來到的是一些志愿者。他們或者是山東的工人、或者是在校的學生。在這災難來臨的時候,幾乎所有有良知的人,都在同一時刻挺身而出。

然而,世界上并不全是好人,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甚至一些人的心地比禽獸更加惡劣,如果論起來,那么這時中國那些地方軍閥,一個個不顧百姓死活,只想成就自己所謂大業的家伙,就是一些豬狗不如的家伙。

就在簡.梅林為傷者安排了一場緊急手術的時候,一哨騎兵正悄悄趕向這兒。他們為的不是別的什么東西,他們需要的是“梅林白金”,這種在這個時段里,比黃金甚至更有價值的藥品。

原本,有飛艇在的時候,他們不敢這樣做。他們知道,那些天上飛的家伙可是不好惹。上面的灑下來的子彈可以把地下砸出老深的坑來。人在他們的面前,甚至不如螻蟻的命長。

可是“鷹”號飛艇的起飛使他們看到了機會,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他們知道飛艇離開的時候,地下的人員未必就會離開。

村頭,搭起來手術用的帳篷,由于是在“來合作區域”進行救援,所有一些不多的士兵在附近建立了防線。雖然,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曾經襲擊過他們。

一架野戰用的手術臺在帳篷當中被支了起來,房頂上的紫外線燈炮發出幽幽的藍光,使帳篷里充滿了詭異的色彩。傷者的身上已經蓋上了手術用的消毒布,簡.梅林也完成了手術的準備。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使所有人意想不到的聲音。

“吁……轟轟……”

這是迫擊炮射擊的聲音,炮彈拖著尖嘯聲一頭扎進已經幾乎沒有什么活人的小鎮中央。已經拿起手術刀的簡.梅林的手甚至連抖都沒有抖過一下,畢竟她曾經是上過歐洲戰場的人。

“南希小姐,你必須告訴夫人,我們得要離開這兒,至于物資作者就不管了,或者等情況稍好些的時候再回來!”

被炮彈嚇了一跳的南希.格林蹲在一截短墻之下,負責帶領衛隊保護他們的李勁跑回來大聲的嚷嚷。

“不行,你是知道夫人的,如果她的手術展開的話,不完成她絕對不會離開這兒的,你們趕緊用無線電呼叫飛艇吧!”

“哎!……”

李勁表情兇狠的想要罵人,可他知道,這兩位夫人都是屬于那種執著的女性,想勸他們離開恐怕比用火力把對方壓住要容易一些。

“嘟嘟嘟……”

仿佛撕扯亞麻布的機槍點射聲響起,說明戰斗在很近的地方已經開始。

“李,把你的手槍給我,放心吧,我有能力保護我們!”

南希.格林同樣是膽大的女人,話說回來,唐云揚身邊的女人們膽子都不小。大約如果小的話,都會被他那土匪的模樣給嚇回去了。

李二桿子的兄弟李勁伸手拽下自己腿上的19111拋給南希.格林,搖搖頭去參加戰斗。而這時,在防御線上,每一個人的位置都非常重要。畢竟,他們不過是一個班的衛兵,而他們對付是一個完整的騎兵連。

“殺啊……”

仿佛很英勇的騎兵沖鋒之中,手里掂著明晃晃的馬刀。手中掂著2步槍的李勁不用去仔細看,他知道,那些東西來自于法國。因為,剛剛爆炸的迫擊炮的聲音,就是早已經聽慣了的法國炮的聲音。

“1917L通用機槍”,槍口處的消焰器閃動著火舌,成串的子彈灑進高舉著馬刀沖鋒的騎兵連的隊形之中。由于云南的地形,這些騎兵沖鋒的時候,并不能完全展開,這是唯一對防守一方有利的條件。

“吁……轟……”

聽著這些迫擊炮彈的聲音,李勁縮進充當掩體的田邊的田埂之中,他縮著脖子,感覺每炮彈爆炸時,每一個碎片都有擊中自己的可能。

“還好,沒打中……!”

心中高興之余,手中穩穩端著他的2突擊步槍。按照他的習慣,他不大喜歡使用3發點射,那樣的裝置是給菜鳥用的,并不是給他們這樣的特種兵使用的裝置。

“啪啪……啪啪啪……”

輕脆的射擊聲中,眼睛通過光點式瞄準具快速捕捉著目標。奔馳的戰馬之上,一個個揮舞著戰刀的騎兵從馬上栽下來。在密集的自動火器組成的狙擊線上,他們一步也無法前進。

然而,當他們打退這一次騎兵的沖鋒之后,炮火的襲擊開始了。

隨著“嗵嗵嗵”的迫擊炮射擊的聲音,天空之中越來越接近的,是炮彈飛過到聲音。趁著躲進掩體的最后一瞬間,李勁伸出頭瞅了一下,小鎮邊上的醫療隊。

那兒的志愿者們,都紛紛找到了隱藏的地方。接著李勁把頭縮進掩體,說真的,他對這些志愿者的能力感覺到挺滿意。

炮彈發出尖細的叫聲,成片的落下來。一團團黑色的煙霧,仿佛一些笑鬧著的妖魔。它們不但在小巧的陣地上起舞,而且它們同樣在志愿者之間散發出邪惡的彈片。

手中握著19111的南希.格林正靠在一堵矮墻之后,警惕的守護著簡.梅林正在做手術的帳篷。

然而,不運就在這時降臨了。

揚起的手中,手槍松開,手槍從她的手指當中飛出去。爆炸的巨響里,騰起的黑色的煙囪之中。長長的金發,仿佛在秋風之中舞出來的花團錦簇,纖巧的腰身又仿佛最細嫩的枝條一樣,隨著那些分飛的彈片向下倒去。

排炮過后,隨著炮聲消失,如同暴雨一般的馬蹄聲再度響起來。擠在掩體之中的李勁晃晃腦袋,伸頭看了一下外面情形。

雖然炮彈有不少落在陣地的四周,但并沒有擊中士兵們的掩體。這時如同他一樣,在對方的炮火轟擊過后,緩過神來的士兵們,又開始射擊。

然而,有半自動的射擊聲,有沖鋒槍的掃射聲,但卻再聽不到那悅耳的“撕扯亞麻布”的聲音。

“機槍,壓制火力……”

李勁大聲呼喊著,可并沒有人回答他的話。抬著望去,機槍小組的方面已經完全沒有了聲息。他一個翻滾躍出自己的掩體,子彈如同飛蝗一樣掠過他的身邊,雖然因為他的連滾帶爬,并沒有被擊中。

一個跟著翻進掩體之中,機槍小組的正副射手仰面朝天的躲在那兒,他們已經在上次的排炮轟擊當中失卻了生命。機槍被扔在一旁,李二桿子蹲下身子,伸手拽過機槍,在這樣的場合里,沒有機槍,那該是一種絕望的環境。

伸手撥弄了兩下槍機,李勁幾乎就要限入絕望之中。槍栓被卡住了,顯然剛剛的爆炸當中,這把槍受到報損壞。

“撤退、撤退……”

在曠野當中,在沒有了機槍火力的支援下,與騎兵下面較量,絕對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一面發出命令,一面從身上的裝具上解下槍射榴彈,安裝在槍口之上。扣去扳機,槍射榴彈遠遠在騎兵群里爆炸。

就仿佛激流之中的投入的一個小石子,激起的小小流花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反應。在騰起的黑煙之中,幾個騎兵摔到馬下。

李勁并沒有退后多遠,他和他的手下固守在簡.梅林的臨時手術室的四周,這是最后的抵抗線,他們已經無路可退。

馬蹄聲仿佛地面滾過的深重雷聲,雖然低伏在馬背上的騎兵不斷被迎面的槍彈擊中,但這顯然已經不能阻止他們的成功。

李勁側目看了一下手術室,顯然那里的手術還不知道要多久才可能結束,終于,在那越來越近的馬蹄聲中,他完全絕望了。

“嗚……”

連續響起的,深重的聲音從天空傳來。聽到這樣的聲音李勁抬起頭,一種油然的激動不但使他笑了起來,同樣他手下那被炮火律熏黑的臉上流露出了笑容。

天空,是“鷹號”飛艇那龐大的身軀。離開這兒去聯系“鷹眼”飛艇的它,顯然提前完成了任務。這時,它身體下部的數個“密集陣”模塊的雙12.7毫米旋轉機槍噴吐出火舌。

這時,如果放眼望去,隊形密集的騎兵不再是一個個的從馬上栽下去,而是成片的在“密集陣”武器的槍彈被直接被搗成肉泥!畢竟每分鐘12000發大口徑機槍的子彈,絕對不是地面兵種承受得起的。

更別說是數個“密集陣”模塊的集中射擊,如果不是飛艇那龐大的載重量,恐怕都沒有辦法給這些“密集陣”提供足夠的子彈。

看到自己頭上的飛艇,李勁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心情變得輕松起來,這時大約因為危險過去,成群的志愿者們,從他們躲藏的地方鉆了出來。雖然一個個顯得灰頭土臉,但只稍稍受了些驚嚇,并沒有什么更多的傷害。

正在這時,臨時手術室的帳篷門被打開。

“不要緊的,他會活下來……!”

宣布之件事的簡.梅林臉上顯露出勝利的微笑,畢竟救活一條生命對于一個充滿了職業自豪感的醫生,是不言而喻的。

李勁看著她欣喜的模樣,心中安慰了一些。

“這一個安全,那一個呢?”

一面要手下繼續在附近警戒,自己在人群之中去尋找南希.格林的蹤影。成功挽救了傷員生命的簡.梅林一面拉住要向她下跪道謝的傷員的女人,一面抬起頭。她的神情稍稍有些困惑,畢竟在這種時間,南希.格林會第一個向她祝賀的。

“讓開,讓開……”

片刻之后,李勁大聲喊叫著跑了回來,他的胳膊上躺著的恰恰正是南希.格林。她的身體軟軟的,仰起的頭下,是那長長的仿佛秋天里的散發著金色光芒的樹葉。

“哦,南希……不,上帝啊……”

正在接受著別人祝賀的簡.梅林的神情僵硬起來,她的手捂著自己有嘴,不相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夫人,快……我剛剛檢查過,她還沒有死!”

看著簡.梅林失魂落魄的模樣,李勁大聲吼著,一面吼就一面直朝手術當中闖進去……。

此刻遠在琴島的唐云揚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樣的事情,此刻各地關于疫病的救援相對于他掌握的情況來說,是相對比較好的情況。

首先從山東附近開始,整個情況向外輻射。已經習慣從天空飛過的飛機與飛艇上接受東西的百姓們,早就從廣播當中聽到“橙色警報”的消息。他們等在城外曠野里,等著天上的飛機或者飛艇拋下那些象征著安全的此外線燈泡與配套手搖發電機。

紫外線將殺滅內的病毒,同時將會給房之中營造一個有相當濃度臭氧的環境,來控制病毒的滋生。尤其,當室內的空氣相對干凈之后,出門只消戴上口罩,那么就會有效控制病毒的傳播。這樣,在隔離、治療現有病人的同時,保持房與室內的空氣的衛生,將會有效減少感染的人數。

相對來說,各地發放這些用具的秩序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

因為無線電廣播里說得清楚,強搶、或者地方官員不能很好負責此事的地方,在將來將會追究官員們的瀆職罪。在《中華法典》當中,這是個非常嚴重的罪名。

使用的次序為保證除過醫療機構優先之外,紫外線燈將成為每家第戶殺滅病毒的用品,官員們要保證這些物品的有效傳遞,以及大量衛生口罩的發放。

這些,在已經被占領的直隸、山東、東北等方向全都能夠得到很好的貫徹執行。唐云揚擔心的是,在其他地方這些東西可能被某些居心不良的人當成發財的工具,或者只有官老爺們有權使用。

這件事也在無線電當中通知了當地的百姓,倘若發現這種情況,盡可以在地面擺設上求救標記,中華國防軍的軍隊將對此類發國難財的人的統一抓捕。同時無線電當中也告訴了大家后果,這是種等同與叛國罪的——危害公共安全罪,結果依然是要殺頭的。

通過無線電通知,及時的預防以及相對及時的治療,使山東有限的資源可以得到更好的利用,總算使附近數省的疫病沒有泛濫。

但能夠想得到的是,貴州與云南的軍閥控制的地盤。由于外藉人士的到達,這兒的情況相對來說就要嚴重許多。

這些軍閥沒有人會關注百姓們的生死安危,在他們的眼中只有自己的權勢。畢竟,就算在國內斗爭失敗了,了不起就是離開中國,去外國考察幾年,然后可以回來再東山再起。

如果諸位可以翻開民國史讀讀的話,就會發現民國的政客們在某次斗爭失敗之后,往往會避往外國幾年,然后再悄然回歸。

有的朋友不能理解“先生”為何會攻擊廣州的軍校,現在可能更不會理解,云南與貴州的軍閥為何會有這種選擇。面對即不怕洋人,也不怕北洋軍的山東琴島政府,他們居然會舉兵而戰之。

他們去往外國的名義無非“養病”或者“考察”,如果究其根本,不過是與外國主子商量,怎么拿中華民族、中國的利益再換來外國政府的支持,而好使他個人重振雄風。

看不透以上這一點,說明并沒有真得讀懂民國史。

民國史告訴所有人的就是,“精英政治”并不可靠,“精英”們并不會在乎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的生死。他們只會在乎自己投入到的政治旋渦當中的位置,只會在乎自己所獲得的政治利益,如此而已。

可現在,“精英政治”將會在法治這個大前提下結束。而精英,也僅僅只有在建設好一個企業、一個地區或者一個省市的前提,才有資格來稱為精英。而這樣的“精英”才是中華民族崛起所真正需要的“精英”,至于那些老式的精英,就讓他們見鬼去吧!

如前所述,唐云揚因為“西班牙女郎”并沒有在中國沿海,經濟較發達地區得到充分的發展而心情不錯。至于控制疫情,則被扔到了包括麥克.郎與顧斌候、和這時已經擔任了發展部李石曾手中。

而他則因為戰事的停歇而相對悠閑了起來,甚至有機會把自己的兒子架在脖子上,在家里發發瘋。

“嗚……嗚……”

小唐安坐在他老子的脖子顯然有些緊張,顯然他沒“想”到,他老子會打算現在就開始把他小子訓練成一個飛行員。

如同他母親一樣湛藍的眼睛,在唐云揚每一個“俯沖”的時候,緊張的瞪著,小小的雙手緊緊抓住父親權充安全帶的,父親的頭發。

“哎,我的老天爺,你要把娃嚇死呢,趕緊停下……!”

錯了,我敢說大家一定猜錯了。

緊張小唐安安全的,并不是他的那個悍女教母——艾琳娜.蓓爾,如同簡.梅林與南希.梅林一樣,這樣的悍女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會留在安全的琴島城的。

作為一個有著敬業精神的的記者,她帶著自己的攝影機,隨同飛艇奔赴最遙遠的、疫情最嚴重的地方進行采訪。

而這時叫起來的居然是個四十多歲,已經顯出某種老氣的農村婦女,而且一張口就是滿嘴的陜西話。

咦,這是誰呢?難道是唐云揚新近雇來保姆嗎?當然不是,雖然這是小說,又哪里會那么湊巧!尤其,她的身上穿著一身中國特有的老太太們常穿的“太君裝”,哪里可以稱得上保姆呢?

其實這不過是李二桿子的母親,趁著戰事不那么忙,現在自己已經有家的李二桿子把母親接到琴島來生活。既然有來自于陜西的“老娘”。不用問了,有了“老娘”,扯面是連續吃了幾年法國大餐的唐云揚,寧錯殺也絕對不會放過的好食品。

說起“老娘”來,就不能不說說李二桿子李勁羽帶著羅塞尼克的妹妹凱瑟琳,回到他陜西老家的要把老娘接到琴島去好好享幾天福。

龐大的飛艇從天上降落下來的時候,并沒有引起村民們的注意。畢竟,黃土高原上的農村,往往都建立在附近的小山溝之中。除過騎馬之外,并不那么容易就走進去。

不過,走得過牛車的路,這難不倒吉普車,這種力量強勁,而又四輪驅動極善于越野的車輛。凱瑟琳迎著山風緊了緊自己風衣,她發現這兒的天氣比起琴島來要涼得多。

“打令,母親就住在這樣的地方嗎?”

年輕漂亮的凱瑟琳轉動著頭,她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婆婆居然會住在這樣一個荒涼的地方。說起來,在把自己老婆管得聽話、可人方面,不但唐云揚或者其他人也應該以李二桿子同學為榜樣。

“那是當然,不住這還能住到哪去!我爸死的早,我媽拉扯我兄弟三個長大不容易,這次把她老人家接到咱家去,你可要給侍候好了!”

“放心吧親愛的,我會盡力的!”

陜西的農村,比起其它地方的農村的生活條件稍好一些。畢竟,八百里秦川,厚實的黃土地可以給他們提供足夠吃的糧食。當然,前提是如果沒有那么重的稅負和租子的話。

順著村前的小河,一直向山里走去。這是一個靠著一座大土山包的小村子。土坯蓋成的四房子也可以行成一個個小小的黃色院落,坐落在青山綠水之中分外顯眼。

李二桿子開著車,身旁坐著自己老婆,至于李勁與李羽兩個兄弟,一個有任務,另外一個此刻還在遙遠的法國南錫大學當中攻讀。

在外飄泊多年的李二桿子,哪里知道自己還能回到家鄉。低頭看看自己的將軍服,心里想著,這算不算衣錦還鄉。

“往那兒看,那一家房就是我家的房子。要不是我爸死得早,我家里還要算是村里的富戶呢!”

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老婆的手抬腳就向村里走去。

這時村里的人已經看到了他們,警惕的目光當中,村頭的老人們一個個的驚懼的著看著身穿軍裝。尤其,李二桿子的身后,還跟著他的副官與手下的衛兵。這些實槍荷彈的人就更使這鄉村里的百姓們越發害怕起來。

“三大,咋不認得了,我是李二么,李二桿子!”

“三大……”

村里的老人們一個個瞇著老眼,仔細的看著如今,被凱瑟琳喂得結實健壯的李二桿子。哪個還能認得出來,他就是當年橫行小村的“嘎子慫(調皮蛋)”。

尤其,身邊還跟著金發碧眼的洋婆娘,居然一張口也是一口陜西話,這就更使村里的人們不敢認這個,如今身上穿著軍裝,看起來英挺的年輕人。

由于急于見到老娘,李二桿子也顧不得和村里人多說,急急忙忙的拽著凱瑟琳的手向家里趕去。

一些枯死的樹干編成的一人多高的籬笆之中,是三間使用麥草蓋頂的土坯房。院門倒還是兩扇木門。上面貼著的門神已經由于風雨的原因而顯得相當斑駁,端午節插上的艾草干枯的在秋風之中搖晃。

凱瑟琳看著這些低矮的,有一股柴草的味道從房之中散發出來。

“吱呀……”

大約是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木門呻吟了一聲打開來。面前是個四十多歲的,但已經在山風及勞碌下顯得有些蒼老的婦人。

門外的兵顯然嚇了她一跳,她的身體甚至向后打了個趔趄。

“媽,我是李二,我回來了,媽……”

深重的陜西腔,兒子那聽了好多年的,現在只有夢中有時才聽見的聲音使李二桿子的娘驚訝了一下。她簡直無法相信,眼前這個在洋女人陪同下,來到自己身邊的,就是自己兒子。

就這樣,唐云揚的兒子多了個奶奶,而他與李二桿子兩個饞鬼,終于可以吃到家里的飯菜。說起來這人哪,的確是有點怪。不管千里之外,如果回想起母親的手藝,總會忍住感覺到親切。

家里既然有了孩子的“奶奶”,小唐安也就不在是唐云揚獨自的玩物。因此,只好交給這個喜歡孩子的“奶奶”手中。

小唐安大約也是被嚇住了,一進“奶奶”的懷中,“哇”的一聲,一點也不給唐云揚面子的哭起來。

“我娃乖,我娃不怕哭,我們不和這個瘋子爸爸玩……!”

聽到這樣的安慰詞,唐云揚一屁股從在沙發上,郁悶至極的看著自己兒子離開,而且對于自己居然是多一點的留戀都沒有。

沒了兒子的好玩,唐云揚只好懶散的躺在沙發上,等著開飯的時候。今天,破天慌的沒有燃起雪茄煙來,因此中現在已經飄起一股混合著醋香的肉味。現在,可以聞著這股子“家”的味道,不禁使他的思想遙遠的飛行另外一個時空。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吉普車的煞車聲。唐云揚好奇的抬起頭,畢竟在他休息的時候,直接找到他這里的事情并不多,相反如果找到他這里來,往往事情就與軍事方面的有相當大的關系。

果不其然,從落地窗里看過去,可以看見兩個軍官急匆匆的穿過門口的哨兵,直接奔向他的方向。

“完了,賊他媽,我的好日子到了頭了!”

心里罵了一句,勉強坐起身來,心中則猜測會是哪里出了問題。而且,情報部能夠派人來,而不通過電話,那么問題的嚴重性就一定已經不容小看了!

“長官,出問題了。我們剛剛收到鷹眼號的電報,他們在云南受到襲擊,同時我們前往貴州方面的醫療隊也受到了襲擊。雖然損失人員……”

兩個軍官越念,唐云揚的臉色越冷,眼睛當中的寒光越凌厲。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他在協助對方撲滅他們轄區內流行性疾病的時候,居然也會受到他們的襲擊。他想問問蒼天,這些王八蛋的腦袋,到底是什么樣的構造,可以冷酷到如此沒有人性。

其實這些軍閥何時有過人性,當他們拿鴉片作為軍資的時候,他們的人性就已經完全泯滅。在他們的眼中,或者只有他們當上中國皇帝的黃粱美夢,或者無論任何一個士兵、百姓在他的眼中,不過就僅僅只是一枚棋子。

然而,令人嘆息的,這樣的人在中國,就如同黃金榮、杜月笙一樣,居然會受到一些人的崇敬,這是一個不可理解的怪理論。

“……傷亡的人當中,包括中華航空公司的總經理南希.格林小姐,截止我們收到電報的時候,還不能確定她的傷勢情況。”

“什么?南希!南希怎么了?”

唐云揚一下就站起身來,憤怒當中,一些惶恐自心底里上升起來。這種感覺,就如同聽到瑪麗安的死訊時,希望聽到的僅僅不過是個謠傳,或者希望自己聽到的不過是因為聽錯的消息。

然而,軍官重復了他的回答,令唐云揚一下子仿佛栽到了冰窖之中。

“中華航空公司的南希格林小姐在襲擊之中受傷,截止我們收到電報的時間為止,還不能確定他的傷勢嚴重程度。”

“長官,現在我們的飛艇幾乎全部用于控制國家疫情之中,可以說我們已經喪失了空中遠程機動的能力!”

這是中華國防軍總參謀長蔣百里向唐云揚的嘆息。

是的,不有不嘆息,在這整個民族,包括全世界全部處于危險狀態時,甚至西方各國連入侵俄國斯的打算,都暫時停止下來的時候。中國的地方勢力居然還可以做得出這樣使人齒冷的事情,絕對不會使人不能不對他們的人品產生懷疑。

而且,他們可以向協助他們控制疫情的人員下手,那么百姓在其心中的位置,民族在其心中的位置,國家在其心中的位置,都是一個讓人不能接受的位置。

或者他們的人品本身就有問題,否則不會向運送急救藥品及醫療隊的開火。目前據現在得到的情報,前往云南的醫療隊當中,受襲5次。救援人員死亡40多人,而且還有大量的藥品與醫療設備被搶。

尤其,對方關注的主要是“梅林白金”,現在如果算上所有被搶的針劑、片劑,數量已經達到將近1噸左右這個觸目驚心的數量。1噸白金,值多少錢?值多少生命?值多少民族的尊嚴。

試問一下,近代拿中國的尊嚴與利益去換取外國政府支援的所謂“精英”們還少嘛?至于在國內,面對琴島政權的強大打擊力量的時候,他們敢不敢做。

只消回顧一下金三角向中國販毒、哥倫比亞的毒梟運毒往美國,甚至當年首先打擊珍珠港,挑起太平洋戰爭的小日本,諸位應該明白人的貪婪到底有多大。

如果,還有僅僅對比力量,就確定人不敢貪,還理解不了先生為何會攻擊黃埔士官學校,無疑是一種極其幼稚的想法。

但偏偏對種小人,現在遠程運輸力量完全不在手邊的時候,幾乎沒有辦法作出大規模的攻擊的手段,這是蔣百里心中感覺不大舒服的事情。

因為這次疫病流行的強度之大,破壞力之高,都是使人目瞪口呆的。試想想看“西班牙女郎”可以造成2000~4000人這一比第一次世界大戰傷亡還高的的死亡數量時,又怎么能使人不心驚肉跳呢。

所以,這次綠色玫瑰組織與琴島政權的衛生部一起向政府提交,請求動員全部空中力量的計劃得到了通過,這也就間接拆去了軍隊的腿腳。雖然可以現在招回,但打擊將會是數周甚至一個月之后的事情。

“是的,我明白,蔣總參謀長。不過對于這種行為倘若我們不進行報復的話,我恐怕云南與貴州的百姓們撐不下去,如果沒有他們‘不攻擊’的配合,恐怕那兒將會創下中國因為流感而死亡的人數的最高數量!”

蔣百里與現在的唐云揚思考起問題來,又要偏重于軍事方面,他想了想目前的局勢冷哼了一聲。

“哼,我只是感覺奇怪,他們這一局棋是怎么下的,就有這么大的便宜好占。一開始要我們答應‘鷹眼’不靠近云南與貴州邊界,那么醫療機構的短程無線電就無法與飛艇取得聯系,運輸飛艇就只好升空、移動。然而,就會出現攻擊行動,長官我怎么感覺這并不是湊巧的事情呢?”

“是吧?我們可以……”

唐云揚反問了一句,隨即想到可能有人在利用電報在向對方通知中華國防軍的一舉一動。尤其,如果對方使用的是無線電電報技術的話,固然可以破解密語。但,這時的無線電測向技術,不過剛剛開始研究,還沒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準確性,更別提找到對方的住處源了。

“唉,不管怎么樣,他們這種行動都是不可以姑息縱容的,不若我們出動第二艦隊,一來也讓剛剛裝備的‘李靖號’多在海上跑跑,二來也可以使他們感覺到威脅,如果他們真在我們這里的有間諜的話,我想聽到艦隊出動的消息,多少會使他們感覺到害怕。另外……”

蔣百里正打算向唐云揚進一步訴說,要把部分飛艇調回的想法,畢竟完全沒有遠程攻擊手段的話,恐怕為了“梅林白金”的價值,還不知道有多少土匪與地方督軍們不懷好意呢!

正在這時,隸屬三軍指揮部控制下的三軍聯合特種作戰司令部的司令——程天云一頭闖進總參謀部來。

“長官,我們想到辦法了!”

程天云一面闖過來,一面急急的叫著。

“慢著、慢著,你想到什么了?”

唐云揚有些意外,他并沒有找人去給這家伙下什么命令。從接到消息,命令把這則消息立即在廣播電臺上向全中國公布之外,他什么命令都還沒有下達,而程天云這個家伙能想到什么呢?

“長官,我想到怎么把唐繼堯與陸廷榮兩個混蛋抓到咱們這兒的辦法!或者說,我已經想到怎么把我和我的手下運過去的辦法!”

唐云揚臉上的表情透著古怪。

“我說程司令,我什么時候說要開戰了?我又什么時候命令你們把兩個家伙抓來呢?”

如果是別人,諸如蔣百里與張孝淮之類的,從有過北洋軍與國內政治斗爭經驗的將領們來說,他們不會稍做一點逾越自己職權的事情,尤其絕對不會做那種給別人機會懷疑自己忠心。

可跟著唐云揚從歐洲回來的軍官們卻不大注意這件事,往往他們會在面對一個“需求”的時候,提前進行研究,并提前拿出自己解決的專業化辦法來。

其實如同唐云揚之類的人對于“忠心”這個詞,并沒有什么過多的興趣,這個詞不過是為了給不同政見者扣帽子的一種手段。而實際的“忠心”,不過體現在對自己職業的“職業道德與操守”的遵守。

基于此點,軍人就是軍人,政客就是政客,是兩個在根本利益上不完全一樣的團體。否則在歐洲,希特勒就不用解散他的沖鋒隊,并向軍隊保證不會使用沖鋒隊來代替國防軍。

但在中國,政治一向都是以軍事實力來說話。無論對與不對,掌握了可以超越其職權,控制民意的軍隊,那么這個政客就可以在中國為所欲為。相信大家會想到,其中的代表人物自然就是蔣介石。

所以,中華國防軍的軍人們大多不談政治,只談自己的軍事專業。如果軍人打算涉政,那么好吧,脫下軍裝是一個必須的前提。而如果某將軍使用軍隊向議會表達他的意思,按照《中華法典》的規定,無論觀點如何,這屬于絕不允許的叛國罪!

與唐云揚在一起呆得久了,程天云才不在乎唐云揚這樣的問話呢。

“我哪知道你打算什么時候把他們抓來,我不過就是來向長官你報告,我們已經有了去那兒作戰的手段,而且可以把那兩個混蛋抓來,如果你需要的話!”

“好啊,那我倒想知道,你們憑什么現在就去。我可告訴你,如果比艦隊四天航程的威脅時間更長,你們也就不必說了!”

擺明了,唐云揚已經動心。畢竟,動用一個艦隊,無論攻擊還是威脅,其所付出的代價是不言而喻的。但動用特種部隊,那么無論斬首還是說俘獲,都是值得考慮的“性價比”極高的手段。

“其實不難,我們坐飛機去,雖然飛機的航程短了點,不過我們可以設法空中加油,這樣的話就可以使飛機一直飛過去,而不必降落。到于到了那兒,那就得要看你了,是要活的還是要死的,死的一槍爆頭很簡單,如果是活的,對付那些不成材料的滇軍,也不值一提!”

看著程天云那滿不在乎的模樣,蔣百里不由得瞪大眼睛,他不相信這幫子家伙膽子就那么大,就敢為別人不為之事。

特種部隊這一班人的厲害,他是曉得的。他也知道,這支部隊從他們這個長官到手下的每一個士兵,一是手段狠辣,二是來去如風。倘若真能把他們給運到那兒去,估計唐繼堯與陸廷榮兩個是沒得跑的。

“好吧,說說計劃我聽聽,看看你們是不是光有膽子!”

程天云一看有門,立即就眉飛色舞的講起來。

“我們在廣播里聽到消息之后,弟兄們都嗷嗷叫,要我找你拿命令。不過咱老程哪能辦那沒譜的事。我張口就問這幫小子了,你們他媽有本事過去嗎?現在咱們的飛艇都不在身邊,怎么才到得了那么遠的地方?

哎,你還別說,真就有人給想出辦法了。空中加油就是辦法,弄兩架飛機,一架裝油,一架載人。半路上,裝油的飛機給這架飛機加完油自己飛回來就得,而我們繼續前進。到那兒,我們直接跳傘,然后,你就說吧,發死的、要活的,給句痛快話。”

說到這兒,別說是蔣百里,就算是唐云揚也得暗暗感嘆,對這些家伙從戰術到腦袋的訓練沒白費,現在終于是體現出特種部隊真正價值的時候了。

真正的空中加油技術,不過是近代才出現的手段。但這項在戰爭當中,極為有用的技術,并不是現代才開始研究的。

只不過,最早的空中加油,并沒有什么現在的輸油管或者可靠的技術配合。當時的作法是,上面一架飛機后座上的人,把輸油管放下。而下面一架飛機的人則接著油管之后,把燃油注入到飛機油箱。

說起來那時候的空中加油,說起來是一項技術,不如說那玩藝更像是極具危險的雜技。唐云揚沉吟了一下,他決定還是要冒這個險。畢竟,云貴兩地,數以百計的患者的生命,比特種兵更有價值。

“可以,先在機場上空試試,真要加得成油就去,去了把兩個王八蛋都給老子抓回來!”

“就等你這一句了,中,交給我們了!”

程天云得到命令,立即在這兒就撥通了自己司令部的電話。

“行了,頭說可以干了!”

敢情,這小子來之前,都估計到唐云揚會要他們試試,早就安排好了。

如同以往,程天云對于這樣富有挑戰意味的任務更加樂意,最少在他和那些手下來說,比在家閑著好。或者,被唐云揚發配去山上,向樹洞里塞那狗屁手紙更有意思。

這時順便提一下上次,世界上可以說是第一次成規模的有陰險目的的“生化武器”的功效。當春天來臨的時候,漫天遍野的蝗蟲襲擊了九州附近,日本方面為了重振工業而優先恢復的農業生產。

接著,成群的,以樹木為主要食物的毛毛蟲也在日本普通存在的山地當中,大規模繁殖。它們的侵襲造成了山上大規模的樹木死去,泥石流在太平洋地區的多雨天氣到來時,造成了多起傷亡事件。

當然,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些還不過是開始。尤其,如果唐云揚不派飛艇再去給他們送“蟲卵”的話,那么主種情況可能一兩年時間就會結束。可如果唐云揚時時派人放下去一些帶有“生化武器”的木箱或者其他什么玩藝的話,恐怕日本人的日子就會有些難過。

或者九州工業區過個十來年能恢復起來,否則就沒什么指望了。而九州方面的損失,又使得把國內存糧一多半都拿來還債的日本人,向山東采購糧食。

當然,價錢自然又是高得嚇人。有人會問了,為什么他們不向澳大利亞這樣的產糧國購買呢?原因很簡單,他們在向中國采購被中國拒絕之前,是不允許與其他國家進行交易的,否則就是軍事打擊。

閑話說罷,再說唐云揚與蔣百里坐著吉普車來到特種部隊的營區當中,他們專用的小機場上。這里,不但擺放著中國現在的飛機的類型,而且也包括其他國家有的機種、機型。另外,這里還有諸如什么“雨燕”或者“海上狂飆”之類的運載設備。

也許有人會說,為什么不用這種可以長途行動的裝備呢?一來航程不夠,二來被設計在海上飛行的它們,如果竄進大山里的話,恐怕那就是找死了。

機場之上,兩隊特種兵已經做好出發準備。看樣子程天去也沒打算少用人,機場附近最少有一千已經全副武裝的特種部隊成員。

隨著越靠越近,唐云揚心里不禁要泛嘀咕,不過是抓兩個人回來。程天云這小子難道要動用這么多的人手?而這時,天空之中,已經有幾架飛機正在慢慢的向機場落下來,估計這幫小子已經完成了試驗。

尤其,當他來到正發安排行動準備的司令部隊時,他又下放下心來,看起來程天云除了心黑手辣之外,還是個策劃行動的好手。

“好了,我們剛剛得到消息,加油是可行的,不過由于飛機的航程較短,我們一架運載飛機,就需要四架飛機伴隨加油。而且最后一架加完油的飛機還得落到廣州去。這就說明,我們去得人不能多,就60人,分云南、貴州兩個方向行動。

如果,我們得到總司令部的消息無誤,現在這兩個家伙分別在各自地盤,正在組織劫掠行動。而且親自率親信手下看著已經弄到手的‘梅林白金’,我們這次去不但要把他們和身邊的親信一鍋端,而且還要把我們的東西弄回來,不能便宜了這些!”

的確,在作戰準備的10個小時之中,云南與貴州方面的內線,也傳遞出來了情報。現在已經搞清楚,唐繼堯與陸廷榮從法國人那兒知道了“梅林白金”的價值之后,就動了心。

估計,他們早就明白,與中華國防軍之戰,必然不會有好結果。那么,這些“白金”就是他們養老的錢,而1噸“梅林白金”的價值,足以使人提著腦袋做任何事情。甚至,看在金錢的份上,他們早已經把什么云貴的百姓,或者民族的尊嚴,踩到自己的腳底下去了。

另外,他們大約也不會想到唐云揚手下的特種部隊具有“斬首”的能力,估計心懷惡意的法國或者經受過這種打擊的德國人也不會把這種事情告訴他們。所以說,從某個層面上講,他們不過是被洋鬼子們利用的,如同那些印尼猴子一樣的可憐蟲。

如果,西方人真得打算與他們合作,使他們成為中國的實際控制者,自然會把他們該知道的事情告訴他們。所以,同印尼人一樣,他們不過就是用來干擾中國建設的“炮灰”而已。

20架雙引擎的2傘兵運輸機起飛,更大力量更雄渾的引擎使它們在搭載傘兵的同時,還可以飛越相當長的距離,但不容爭議的是,他們的目標距離實在是太過遙遠。

伴隨每一架傘兵飛機飛行的,是四架滿載燃油的運輸機。它們將一段段“護送”傘兵飛機直達他們的目標。而最后一架運輸機,會在傘兵跳傘之后,再度給運載傘兵的飛機加油,然后一同折返廣州。

至于完成任務的特種部隊,則會向廣州與貴州的省境處撤離,那兒會有飛艇提供接應。同時,“密集陣”也會為他們阻斷追兵。而受到奇襲的對方,并沒有什么高機動性的對空火力可以阻止他們的歸航。

目送著天空里的飛機越飛越遠,唐云揚突然之間突發奇起。飛機所載燃油有限,極大的限制了飛機的航程,除過可以加裝可拋式副油箱之外,或者還有更好的辦法解決。

試想,現在的飛艇飛行速度大約在100公里左右,如果飛艇可以造得小巧一些,那么可以飛得更快。尤其它們的大載重量,當可以為飛機提供超長航程所需要的燃料。另外,飛艇的雖然因為身軀的龐大以及速度緩慢,而不適于作攻擊的兵器。

但如果拿來進行防區外攻擊呢,比如,在距離對方的對空火炮的范圍之外進行攻擊。那么這時,飛艇的高載重就變成為一種有益攻擊性武器。

“那么飛艇上裝什么打人,別人才不能還手,這個問題還要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唐云揚看著這次行動發出的“幽幽之思”暫時可以放在一邊,轉過頭來再說說已經坐著飛機飛向目標的特種部隊的行動。

為了保證行動的突然性,飛行隊會趁著夜色到達之前飛臨目標附近。然后,飛機將趁著暮色完成放下特種兵及再次空中加油的危險行動,然后向廣州回航。

“諸位弟兄,我除了要求你們現在就開始準備休息,除過值班的人員之外,其他人養足精神。另外值班員注意,從現在開始我們除去接收無線電信號之外,不再發出任何信號……直到我們目標上空時為止。”

這也是這次行動計劃帶有的惑亂手段,首先,機群將偽裝成運送藥品的飛機,飛向陜西,其后折向貴州與云南方向。為了不使對方產生懷疑,這支飛行部隊的航將要飛行超遠的航程,而且需要不斷的空中加油才可以達成目標。

雖然,這處飛行方向使航程較遠,飛行員的精神將會大幅損耗,所以除過傘兵們在飛機上需要好好休息之外。飛行員也都配備了兩組,以便替換飛行或者進行空中加油。

不可否認的是,這樣的飛行將會使突擊產生最大的突然性。尤其在黑夜當中,從天而降的傘兵,對于唐繼堯及陸廷榮軍部的突然襲擊,將會使對方措手不及。至于把對方的高級軍官綁架到手時,相信無論是唐、陸兩人的親信,都不大會向有了“人質”的特種部隊發動攻擊。

另外,特種部隊的撤離地點,就在回頭云南與貴州方面的情報機構偵察過后,提供的對方對空防御的薄弱方向上。至于到了上飛艇的時候,唐與陸手下的人再攻擊的話,一來要面臨“密集陣”的反擊,二來就有可能是兩人及他們的親信軍官一起完蛋的時候。

實際完全不用去考慮,他們會做出什么玉石俱焚的事情。他們的人品,根本連小日本鬼子都不入。

“這里是中華新聞網,24小時在線直播……”

照例的一套開場白之后,播報出的新聞立即就是包括全國百姓在內的聽眾們,一直從昨天起就在關注的事情。

“……就我們琴島政府而言,每一個中國,所有的中國人,無論血統、無論貴賤、無論任何區別在內,在這種大瘟疫流行的時候,救援,及時的救援,是我們想做、該作而且唯一愿作的事情。

可是,在這里我們不禁要鄙視一下某些地方的官員。他們不但對于這種人道主義救援設置了眾多阻滯,使救援行動受到干擾。甚至,他們還出動了軍隊,襲擊這些救援人員,致使琴島百姓自發組成的志愿者受到了傷亡,甚至連治療肺炎或者其他并發癥的藥品也被搶奪。

在這里我們不禁要問一句,這些人他們是否還具有人性,他們是否還值得我們信任,他是一個有良心的中國人。如果這一點都無法做到的話,那么他的生命就已經失去了在世界上存在的依據!

最后,我們向全國的百姓呼吁,請你們盡最大的能力幫助我們的志愿者,如果可能請您保護他的安全。

同時,我們要警告一些地方督軍手下軍隊當中的某些人。你們應該認請這面對洋人的時候,言聽計從,而且從來沒有把中華民族、中國、中國人的利益放在心頭的餐軍們的嘴臉。當這些不義之人在國內爭權奪利的時候,我們中華復興黨已經資助了數千完成學業,還有數在讀的留學生。讓他們把世界最先進的科學知道帶回到中國來。

可這些督軍們在做什么呢?為了爭權奪利,他們發動了一次又一次民不聊生的戰爭,他們搜刮民脂民……

……最后你可以拒絕執行命令,你可以脫離不義之人的控制,但在他們的命令下,向我們的醫療隊發動的攻擊的人,將不在原諒之諒。”

相信聽完了早晨新聞人物評論的中國百姓心中的那種憤怒,如果詛咒可以殺人的話,估計唐繼堯與陸廷榮兩人早就被咒得下到九幽地獄里去了。

“啪!”

唐繼堯惱怒的關閉了收音機,氣哼哼的在他在里轉了兩個圈子。

“哼,唐云揚你這個小崽子哪里會懂得老子的難處……!”

他嘴里輕聲罵著,心中自己給自己找著理由。

“小年青,想當年老子年輕的時候,一樣有你這樣的志向,可是在中國的政壇之上,如果你沒有人、沒有槍就不會有人賣你的帳。你連活都難以活下去的時候,這樣做那叫不得以!至于鴉片,你道中國的督軍有幾個不賣的。不賣鴉片拿什么來養軍隊,拿什么召人買槍?你以為僅憑百姓那兒收來的幾個糟錢就夠了嗎?

就如同你自己,沒有在歐洲賣軍火、沒有搶了小日本、英國人你哪來那么多錢武裝起來那么多軍隊,雖然說起來你走的路數似乎有些道理,但積重難返也是我們這些老人所不得不面對的事情!”

哀嘆之余,也替曾經那些“政治精英”們挽惜一下。正如同他所說,沒有一個具有熱血的青年人,愿意去做那些事。但在當時中國的政壇之上,卻又是不得不為之事。唯一,他們沒有注意到的事情,恰恰就是發展工業與經濟,跳出國內陳腐之政治風氣的決心與能力。

所以說,從唯物史觀的角度來講,沒有一個政治人物是壞人,也沒有一個政治人物是完人。這一點尤其在中國民國時期的歷史最為明顯。如果說起他們失敗的原因,其實只有一個。

重來重去的是“主義”,諸如“立憲”與“議會”那個好,西方的制度與東方的制度哪個妙!至于競爭,又免不了三國里的老套路、收買與利用。沒一個肯踏踏實實的撲下身子做好一地、一城的發展,總結起來僅僅只有兩個字——浮躁。

在這些學而不及及質,爭而不明其義的“政治精英”領導之下,中國的道路如何能夠不曲折,如何災難能夠不深重呢。

思古明今,倘若你是一個年輕人,那么請重視真正學識的積累。如果你是一個企業主,也該明白,什么樣的人才真正是人材。最主要的,絕不是會為人與拍你能習慣的家伙,這種人除了毀掉企業的未來之外,并沒有其他更多的用處。

這本寫到這兒,批評了這么多,希望諸位讀者可以明白,小說有的時候說的不是“小說”!

倒背著手的唐繼堯在里來回踱著步,心中盤算著。偶爾他的目光會落到一旁,花費了巨大代價的得到的“梅林白金”。

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想到,就這些小小的藥品,居然就比黃金還值錢。如果不是給他親眼所見,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唉!姓唐的這個小鬼,運氣真是好得沒邊了。連娶個老婆都這么有本事,就使他能造出來這些連法國人都要眼紅的東西!”

目光瞅著“梅林白金”的箱子上濺上的,也不知道是誰一方人的血。想到士兵的傷亡,再加上無線電收音機里聲音,使他心里覺得不值。但一想到這些東西,法國人情愿拿五個德軍步兵師的裝備來換,他又不油得認為,這件生意劃得來。

然而,由于知識的欠缺,他并沒有算過,倘若加上了自己的性命,這件事是否還劃得著呢?

“啪啪……突突……”

清脆的步槍聲,不用問那是自己手下射擊的聲音。但那些如同撕扯著布匹的槍聲,他可以肯定,絕對不是自己人所擁有的武器。

“來了!”

有人中彈時的慘叫聲,這都使他背上的汗毛豎了起來。他猜不透來得是什么人,也不明白什么人才可以透過軍營里的重重封鎖到達自己這兒。

雖然,直覺告訴他,他惹了不該惹的人。但僥幸心理還是使他認為,自己在軍營里,還算是比較安全的。畢竟,無論任何軍隊,想要把一支15000多人的步兵師打敗,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縱然如此,他還是一伸手,摘下自己腰上插著的手槍,他不是一具束手待斃的人。接著走向門口,打算出去看看是出了什么,而且還可以與附近自己的衛隊會合,就算是打不過。相信在衛士的保護下,逃總逃得掉吧。

可惜,他從來不明白“斬首”這個詞,在今天是一種什么樣的喻意,還沒等他來到門口。

“哐”的一聲,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接著就是一枚比起普通的手榴彈還要粗壯的家伙被丟了進來。

不用問了,一人踹門,一人扔雷,這是特種部隊清理房時的標準手段。至于扔進來的家伙,自然是那種只要炸了,就會使人頭暈目眩,神智受到影響但不會要了他命的“震懾彈”。

“轟”得爆炸聲在內,響了起來,接著沖進里的就是手中端著2突擊步槍的程天云。在來時的10幾個小時的路上,他們在飛行之中,已經接到來自云南與貴州內線的報告。完全掌握了對方的行蹤。

既然掌握了行蹤,那么抓住這些家伙就不是什么太難的事情。端著槍沖進內的程天去,一眼就發現因為爆炸,而被轟得有些發傻的唐繼堯。

腳步一個墊步,扭腰擺腿。窩心腳正中唐繼堯的心窩,立時就使他背過氣去。

“日恁媽,就是你這個王八蛋跟我們過不去,要不是有命令,老子就一腳把你踢死了!”

在河南版的臟話之下,唐繼堯與被他搶到手的“梅林白金”一起來到了室外。這時,從震蕩與窩心腳雙重打擊之下稍稍清醒了些的唐繼堯這才發現,不但是他而且是他手邊的親信軍官,也被押在了一起。

而且,幾乎所有的自己人全都在外面成了他們的盾牌,這些可惡的家伙矮著身子躲在人圈當中。而剛剛給了自己一腳的那個可惡家伙,正在向外面自己的手下喊話呢。

“喂,外面的人,恁們聽清楚了,我們是中華國防軍,今天就來抓唐繼堯。為啥我們要抓他,這家伙不是人。外面老百姓病得都快死了,他這云南的官卻不管。我們管,他還搶我們的東西殺我們的人!今個,他這個人我們要定了,恁們要是覺得這家伙做得對,你們就只管開槍。不過丑話說到前面,我們還手的時候,恁們就不要怪我們手黑!”

嘴被堵住的唐繼堯一個勁的想叫,他想讓他手下的士兵們明白,如果救下他來一人賞百兩大煙土。如果救下他來,他也會想著救這些士兵們得病的家人。

然而,令他失望的,起先是一個,接著是越來越多的士兵自覺不自覺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甚至他的衛隊軍官的話更令人感覺到惡寒。

“長官,恁們把他帶走吧,他既然連家鄉父老鄉親的命都不顧,我們也就不管他了。弟兄們,聽我們的命令,放下槍。”

有的人說過“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

我們不能分辨這句話的真偽,畢竟無論何種樣的“真理”都有其時空界限。如果放在今天的中國,這是一句帶有普遍性的真理。

最少我們不知道我們該相信誰!

官,是不值得信的。

前面說過,金字塔里的官,他們是無可奈何的不得不腐敗者。因為,受到傳統觀念當中的,“有位才有為”這個觀念的制約,“位”比“為”重要,哪怕為了“位”而不得不同流合“為”。既然已經同流合“為”,那么曾經的理想與壯志自然都只好放在一旁。

直到今天,同時做了階下囚的云、貴兩省的督軍,知道必死之時。回頭看看自己一生走過的道路才發現,有的時候那些路并不是自己想走的道路,只不過是為了“位”而不得不“為”的事情。

沒有人天生是壞人,也沒有人天生不是壞人。實際卻非是“人生而惡”,亦非是“人生而善”。根據環境改變人這個哲學命題,或者可以這樣說,此時民國之初,惡人不得不為惡,善人也不得不為惡。

歸根結底一句,全是惡人!

當然,這也就說明了,為什么沒有“位”也不必去“為”的小人物們,卻多得是善行的原因。可究其根本,這不過是民國的悲哀,不過是法制與民主的悲哀,如此而已!

“犯罪嫌疑人唐繼堯、犯罪人陸榮廷,經陪審團合議被判因觸犯《中華法典》刑法第××條第×款……,被檢控的叛國罪、危害公共安全罪、××罪……諸罪名成立,依法合并執行絞刑,立即執行!”

云、貴方面因為首領的失陷,第一次認識到“斬首”行動的可怕。同時,有那么一些高級軍官或者官員,拿著民脂民膏逃向法國、意大利、美國等等國家。但沒人跑向日本,知道他們惹不起琴島方面。

固然這些國家,還沒有與中國正式建交,似乎他們逃得了性命安全了一時。然而,不久之后,他們在這些西方國家當中,遇到了一些可怕的仿佛自然形成的災害,全家死光光。

隨后,諸如意大利黑手黨、紐約黑幫等等歐美國家的社團組織,向“中華會館”移交了大筆財富及被攜帶出國的國家級的寶貴文物,作為他們對于“中華會館”牢不可破的“友誼”的保證。

相應的勢力已經不是這些小的社會可以比擬的“中華會館”,向他們做出了感謝的表示。

至于留在云、貴兩省的官員們,看到這種情形的時候。

知道世界之大,已經完全沒有了他們容身的地方,除了接受法庭按照《中華法典》的審判之外,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畢竟死在國內還有安葬的地方,而死在國外那是整個家族都要成為孤魂野鬼的下場。與其亡族滅種,不若自己引頸受戮來得妥當。

最少《中華法典》還不至于因為自己的罪行而涉及家人,而跑到國外去,那樣的災害,實在是使人無法承受得起的。因此,云、貴方面通電全國,接受琴島政權的管理,并接受《中華法典》的保護與制裁。

破例的,在宣判唐繼堯與陸榮廷的審判,唐云揚一直守候在無線電收音機旁,雖然他極想到場聽審。作為琴島執政官的他,此刻心情是非常深重的。深重到他可以恨不得殺掉受審的兩人,深重到痛恨《中華法典》不允許自己為所欲為,可以親手干掉這兩個骯臟的靈魂。

“起立……”

庭審的結束,并沒有使他深重的心情得以緩解。

“唐,你能告訴我你此時的心情嗎?”

面對這個問題,唐云揚有些無奈。

不用問這個問題自然是出自,是從來不會去體驗當事人的心境,或者從來不會因為這些干涉自己的職業道德的要求,只想把對方的聲音放大到她所代表的媒體上的艾琳娜.蓓爾。

有這個悍女的存在,使唐云揚時時擔心,會把不那么適當的言語被她放到媒體上,或者將來寫上那本一定會面世的“傳記”上。

“我謹向陪審團成員的公正裁決表示尊重,這表明法制在中國正在逐漸的完善之中。”

說到設立在琴島的最高法院的法官們,百姓們還是頂相信他們。今次使用審判團,是根據犯罪嫌疑人的請求使用的第一次。

這些陪審團的成員來自于擁有琴島身份證的人當中,排除官員、具有相當法律知識的任何人、具有高學歷層次的任何人之后,在最尋常的百姓當中挑選出來的陪審員。這些人可能是一個最基本的小販,或者干脆是賣菜的等等諸如此類的人。

選擇他們,可以使某些在道德層面不認為是犯罪的人,降低被法律懲罰的可能。

同時身份的保密及任何形式的干擾陪審員,干擾一方將會被“歸于不利狀態”的法規,使他們可以本著中國人最基本的道德感情,來完成陪審員職務的執行。

有人可能會說,這樣的選擇可能會使道德超越法律的界限。

那么我倒要問一句,倘若法律的裁判,難道使全國百姓們最純樸、最基本的道德獲得滿足的話,那該如何?

如果僅僅一個有罪無罪,都不讓百姓們發表看法,那么這個國家還是一個民主、自由的國家嗎?專治與獨裁可以使經濟獲得良好發展嗎?沒有良好發展的經濟中國及強盛的綜合實力,中國將會向何處去?面對下一次的侵略,中國將如何辦?或者這個國家永遠都只是那些精英、官、政客的國家呢?

我們需要一個什么樣的國家?長遠來看這其實是一個簡單的問題——“生或者死!”

出奇的是,艾琳娜.蓓爾收起了手中采訪本子,看來她并沒有過多的問題。但這并不意味著就如此輕輕松松放過了此刻當中,心時暗含人憂傷的唐云揚。

他剛剛站起身來,打算親自去醫院把這個消息告訴醫院里的南希.格林,他想要讓她知道,她為了中國人流得血沒有白流。而中國每一個最普通的百姓,也分得清楚,誰才是幫助他們的人。

這時,他的面前出現了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可以說現在變得可愛的女人。不知大家是否還記得徐美伶,那個從杜月笙處為唐云揚帶回“夫人”肯求的少女。

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有當時那種上海流行著的發,而梳著柔順的黑色齊肩發。素色的帶有小花的旗袍上滾著一些紫色的花邊,仿佛最早看見她時,那件旗袍的升級版本。

如同今天的徐美伶又回復到那種自然的美麗之中,固然一些不太濃艷的化妝對她的美起到了更多的襯托的作用。

如果抬眼去看她的神態就會發現,現在的徐美伶即沒有初見時那種稍帶不好意思的羞澀,也沒有后來見面時,那種仿佛交際花的浮華。一種沉靜美麗而又睿智的,知性女性所獨有的氣質展現出來,不能否認這是唐云揚所一貫欣賞的那種氣質。

“美伶,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你好唐先生!”

這時的徐美伶的嗓音依然美好,如果說起美麗,反而因為稍嫌過多的學者氣度而清減了一些。尤其,她見到唐云揚的時候,不再是“唐大哥”而是“唐先生”這個稱呼的變化,所代表的絕對非一般的內涵。

“忘了告訴你,徐小姐現在是我們中華廣播網最美麗的記者,你手下的軍官們可沒少搔擾他,尤其是歐洲來的那些家伙!”

說到這件事,足以使唐云揚感覺到汗顏。他手下相當多軍官,都是屬于紅色男爵里希特霍芬那樣的家伙。為了追求美女,他們可都是些不大容易放棄的家伙。因此,軍方被為些投訴的事情并不少,畢竟這些家伙有的時候表現的太過熱情。

“啊,這些事情……”

被艾琳娜.蓓爾扎到了痛處,自然是唐云揚尷尬的事情。雖然并不至于出現什么諸如之類的違法事物,但投拆事件存在是件不爭的事實。

“軍方正就此事擬訂加強管理的軍規,相信這些搔擾別人的軍人會有所收斂的!”

下面,唐云揚就會感覺到,這個徐美伶大約是受到了艾琳娜.蓓爾的真傳,說起來話是一點也不客氣。

“那么,唐執政,作為軍方的總司令,您能告訴我什么時候,這件事會獲得什么樣的改變呢?另外,我們最關注的問題是,到底可以改變到什么程度呢?”

面對這樣情況下連珠炮似的追問,唐云揚實在是不大好答。這件事正在軍法處處長的辦公桌上,至于如何處理,恐怕除去加強管理之外,并沒有更好的辦法。畢竟他們是在假期時,在軍營外面所為的事情。

在哼哼哈哈的應付之余,他不由轉過臉去,向一旁看著自己的“學生”學有所成,而不禁喜笑顏開的艾琳娜.蓓爾惡形相向。

“親愛的南希,今天好點了吧。瞧,我又來看你了!”

走進南希.格林的病房,唐云揚照例大聲的問候他的戀人。

然而,出奇的唐云揚并沒有聽到那聲熟悉的“我的老板”或者更加親密的“親愛的老板”。難道,美麗的南希.格林因為唐云揚的遲延而生氣了嗎?

“哦,對不起南希,你該原諒我的,你知道我那兒總有許多事情需要去辦,而且今天的遲到是因為那個可惡的蓓爾,以及她的學生!”

還是沒有回答!唐云揚振振有辭的“狡辯”停止下來,臉上呈現出一抹謊話被揭穿時的尷尬。

“你都知道了?那好吧,我告訴你,我剛剛一直在聽審,你知道我痛恨那兩個家伙!”

一面說著,唐云揚來到南希.格林的病床前。

仿佛睡著了一樣,南希.格林的美麗的臉上,除過一抹仿佛恬淡的微笑之外,一切都沒有改變。

這一抹微笑,唐云揚至今還可以回憶起來它發生的時刻。或者今生之中,這都是他永遠無法忘卻的美麗。

他臉上夸張的笑容凝固,那種因為兩人被判有罪的興奮之情也在一瞬間消散了個無影無蹤。現在無論可以做任何事情,都沒有辦法再換回南希.格林那溫柔的——“我的老板”。

時至今日,距離悲劇發生一個月后的日子,唐云揚依然不能從自己與南希.格林最后見面的場景所帶來的憂傷中自拔。

那天,當飛艇回到琴島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救護車在呼嘯之中,把包括南希.格林在內的傷者送往醫院。

其中一陣救護車上,坐著是唐云揚,挨著他身邊坐著的簡.梅林,她伏在唐云揚懷中。

“對不起,云揚,對不起,我們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沒有想到。”

攬著妻子抖動的肩頭,唐云揚輕輕拍著她的肩頭,嘴里應付似的安慰著她。

“不,這不怪你,是我沒有想到,那些家伙居然會如此泯滅人性,我原以為……”

說到這兒,唐云揚嗓子哽住,他的眼睛始終停留在南希.格林的臉上。

顯然,簡.梅林在抗擊疫病的前方,依然為她做了盡可能的救護,否則的話,可能現在躺在面前擔架上的就是一具失去了最美麗靈魂的最美麗的尸體。

這值得從不會祈禱的唐云揚在這時感謝上帝,感謝他還保留了南希.格林的生命。現在,唯一他只盼望得是,趕快到達醫院,趕快……

雖然胸中回想的僅僅只有這兩個字,然而同時他的心中卻還懷有一線希望,就在現在或者能夠有一天再聽到南希.格林在那樣的環境這樣說。

在燭光之下,南希.格林那頭長發顯得顏色深幽了些,如同她低胸晚裝上那些碎鉆一樣,在散發著細碎的光芒,使人難得忍住而不去關注她。

大概這是唐云揚自從見到南希.格林之后,她所表現出的最美好的一面。唐云揚舉起手中水晶酒杯當中,那散射著紅寶石一樣光芒的酒杯。

“那么為了我們的合作!”

坐在他對面的南希.格林此刻被散發出無窮無盡的,星星點點的光芒襯托的如同夢里的精靈那樣的美艷。她豐滿的香唇為唐云揚刻意的回避舒展開一個迷人的微笑。

“不,為了我們的愛情!”

那是唐云揚加入拉菲特小隊的時的一幕,如果現在回想起來,這一切還仿佛就發生在昨天夜里一樣。而令唐云揚不敢也不愿相信的,就是那個美麗的如同善舞的精靈一樣的南希.格林,現在就在他的面前瀕于死亡,而他居然一點辦法也沒有。

醫院之中,除過更好的看護之外,并沒有更多的治療。畢竟,有簡.梅林這樣專業的醫護人員的救治,最初的治療沒有一點好挑的缺點。

“簡,你回去休息吧,我想要在這兒多停留一下!”

面對簡.梅林的擔心,和她仿佛心碎了一樣的眼神。唐云揚知道不該要她一人回到家里,去在孤單當中傷心。但他不能,不能放棄在這兒出現的任何一個南希.格林可能清楚的機會,因為按照診斷,她有可能隨時離他而去。

如果,自己不守候這最后的機會,恐怕一生之中再也難以不受良心的譴責。

“簡,對不起……你明白,我希望……”

唐云揚攬住妻子的肩頭,雖然這使他自己感覺到愧疚。

“我明白的,我……我想在這里陪她!”

最終,簡.梅林還是回去家里,雖然恐怕這對于她來說,絕對會是一個不眠之夜。但她同樣明白,這樣的夜晚是他們需要的一個夜晚,畢竟倘若南希.格林可以蘇醒片刻的話,那么她最想見的人,恐怕也會是唐云揚。

就在那天的夜晚里,仿佛皇天厚土考慮到了那一抹真情的瑰麗,因此,總算是有了一個機會,一個短暫而美麗的機會。

當時,唐云揚握著南希.格林的手,雖然他沒有哭泣,那并不是男人們該有的反應。尤其當他自己是一個軍人的時候,這樣的反應在他來看,是件更不應該有的事情。

然而,眼前受到傷害的,隨時可能別他而去的,是他生命當中的一部分。如果回想起曾經有過歡樂,以及南希.格林那對于愛的追尋以及表白,都會使他忍不住眼睛發酸。

“對不起,南希,我以前好傻啊,我可以有理多的時間陪你,我可以的,可是我并沒有那樣去做!哦,我的天哪,這是上帝在懲罰我嗎!如果可以的話,請留下、留下來陪著我,即使上帝要因此懲罰我也好!南希,答應我啊,我求你了!”

大約,唐云揚的允諾真的感動上上帝,大約這處誠摯的肯求,也使南希.格林聽到,她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之后,她睜開了眼睛。

“啊,南希,南希,你醒了,我的上帝你終于醒過來了!”

是的,南希.格林慢慢的睜眼睛,雖然她的眼睛疲憊,雖然她仿佛剛剛從噩夢中驚醒。可當她看到一旁的唐云揚的時候,眼睛之中蘊滿了淚水。

南希.格林的清醒并沒有維持多久,同樣這次清醒帶給唐云揚的喜悅也沒有維持多久。

“唐先生,如果有什么話的話,請您快說吧,我恐怕……!”

醫生的臉色陰沉,說這些話的時候,并不敢看著唐云揚那能夠殺死人的眼睛。雖然這種情況,作醫生的見過不少,可他眼前的是什么人?你只看他眼上的怒火,不但使醫生相信這樣的怒焰可以燃燒天地,甚至包括所有的一切。

如同所有病人的家屬一樣,憤怒之后帶來的是仿佛失魂落魄的悲傷,可現在他不得不進入到中去面對這樣一種情況。

“我親愛的老板,對不起,使你擔心我了!”

碧綠的眼睛看到唐云揚的時候,見到他會一直守候在自己身邊,南希.格林的眼中涌起一股迷人的,顯得幸福的表情。

看到她這樣的表情,已經得悉了她不幸的命運的唐云揚,幾乎就要落下淚來。可現在他不能表現出來,他只有盡量歡笑著,以輕松的口吻向南希.格林訂立下一個約會。

“不,南希,我是來告訴你一件事,如果可以的話,請您答應和我一起去特魯克旅游好嗎?你知道,最近沒有什么戰事,我可是清閑的有些發慌呢!”

南希.格林努力的笑了笑,接著她動了動手,似乎是打算去摸唐云揚一樣。唐云揚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親愛的老板,你是個壞老板呢!”

南希.格林臉上洋溢著歡笑,她笑的很開心,眼中仿佛在憧憬著南洋那明媚的陽光,接著她的眼睛當中掠過一抹俏皮。

“不過我要去那個島,那個我們的島!”

“是的,我們去那個島,那個我們島……!”

聽到唐云揚的承諾,南希.格林歡笑起來,雖然傷勢使她不能更大聲的歡笑。但是,她的笑容始終含在嘴角處。

“我好累啊,親愛的老板,我要睡了,明天你還會來看我嗎?”

如同沉睡前的告別之辭,隨著聲音漸漸低下去,南希.格林那曾經活潑歡快的明眸的光亮也黯淡下去,她仿佛真的沉睡下去一樣。

“南希……南希……”

唐云揚呼喚著南希的名字,眼睛之中頭一次涌入一些淚水,雖然它們永遠也不滴落下去。

看著她沉沉睡去的,溫柔的仿佛一位公主的樣的面容,唐云揚想起來了曾經那個已經距離遙遠的童話。他的嘴唇動起來,仿佛在講述一個故事,又仿佛一述說一個承諾。

“親愛的南希,我向你保證,有一天你將會醒來,當你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一定是我!”

這時的南希.格林已經完全陷入到深度昏迷之中,而且如同那位沉睡了100年的公主,或許她在期待,她的王子回來用熱吻喚醒她一樣。

現在,已經是一個月后時間,唐云揚就仿佛那位最忠誠的王子一樣,每天都會出現在南希的面前,去吻已經沉睡的公主,希望有一天可以喚得醒她。

191年年底,戰爭注定不能再打起來。由于這場瘟疫的襲擊,在面臨這場巨大災難的時候,中國人幾乎每一個中國人,都團結起來。至于不團結的人,在上一章已經說過他們的結局,而且是被最普通的民眾選擇的結局,這不能不引起所謂“精英”們的思考。

191年11月,各省首領再度齊聚琴島城。除過西藏與蒙古之外,其他省全部派出了代表。畢竟,有了唐繼堯與陸榮廷的被“斬首”的行動,使他們明白,躲起來絕對不是個辦法。最終他們亦不得不面對自己的命運。

可當他們到達琴島的時候,并沒有相像當中的槍口,自然也就不會有什么所謂的審判。雖然一些地方的小督軍們,因為曾經販運過鴉片,而被法院宣判奪罪。但他們無條件歸附中央政府的行為,使他們獲得了特赦。

在些期間,全國政治協商會議招開,各地已經沒有再戰打算的督軍們,痛快的交出軍隊、地方的管理權限,自己回家去做個足谷翁。說起來,這也算是他們最好的結局,當然還希望帶兵打仗的軍人們除外。

但沒人愿意與“中華國防軍”再戰斗下去。當他們看到兩個航空母艦戰斗群之后明白,今后再想要獲得國外的軍事援助,將會是一件難上加難的事情。

另外,看到幾千架飛機,數千輛坦克、自走炮、裝甲車之后,他們徹底放棄了爭霸中國的野心。因為,沒有可能,尤其因為一場大疫來臨之后,琴島政府的作為已經使整個中國的們所有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他們身上。

作為政治協商會議的主持人,唐云揚宣布,這是第一屆也是最后一屆所謂的“政治協商會議”。

“……為什么說是最后一屆呢,今天諸位都來了,我唐某人把丑話說在前面。今后中國的競選應當是在法制控制下,輿論與公民的監督下,進行的公平選舉。任何一個使用不正當手段競選的人,他和他的黨派都會受到最為嚴厲的打擊。

至于未來的中國,在我們的想法之中,是各省在《中華法典》之下,有一定自治權的省份。雖然沒有外交權,但各省可以控制自己轄區內的經濟、行政以及地方安全部隊的行動。但就《中華法典》來說,不承認各省的獨立主權,不承認各省獨自與任何國家簽署的條約與協議。

最后,中華國防軍將會改稱為國防軍,全面負責國家安全,但地區安全主要依靠地區安全部隊,沒有各省的請求,國防軍無論在哪兒駐防,都不會干涉各省的內部事務,除非違反憲法。

至于選舉,相信在我們中華新聞網開播之后,各地的百姓們也有所耳聞。下面將會由他們先按照以鄉為單位進行鄉一級代表的選舉。隨后將會是鎮、城、省最后是中央議會的選舉……”

如果說軍事打擊是最有效最快捷的手段,那么政治協商就是全世界最緩慢而又扯皮扯得最厲害的會議。各省的利益、各地的利益、各黨的利益糾纏在一起,吵鬧個不休。

當然,現在的吵鬧了不起,大家撥起老拳外面打他一架。再想動刀動槍,大約沒人會想,也沒人敢做。因為武裝奪取政權,或者以武裝及其他方式干擾選舉,按照《中華法典》的方式來解決的說,就是個人絞刑,政黨會被宣布為非法并強制解散。

在這樣一種氣氛之下,每天在會議上吵吵完之后,就可以自由在琴島城及山東附近進行參觀。的確,這樣在全世界要被稱道的城市,是夠這些爭權奪利這么多年的地方代表們看的。

看過之后,地方的代表才明白,人家邀請他們來開會,實在是給了他們面子,給了他們活命的機會。不論別的,這時琴島附近的工業衛星城里的鋼鐵廠已經可以滿負荷生產。預計全年鋼產量將達到40噸左右。

而且,這不過僅僅是第一期工程,隨后在中國將制造更多的鋼鐵生產基地,總數高達10個之多。另外,琴島及整個青島一直實行的風力發電的發展模式,將向全國推廣。甚至唐云揚還告訴河南來的人,蘭考是個好地方,估計那兒發出的電,短期也就夠整個河南用了。

“嘿,,原來有風的地方就是有錢的地方,真不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

還有人在心里嘆息。

“媽的,早知道風也能生錢,老子就不賣鴉片了,還要那個小鬼給老子簽特赦令!”

隨著這些地方人物的能觀,他們也能體驗到一種感覺,原來自己奮斗了大半輩了,費盡心機爭來斗去,好不容易建設出來的家底,居然不如人家一年多建設出來的地方。

雖然他們能搶,但他們懂得世界最前沿的甚至擁有世界最前沿的科學技術,才是他們厲害的根本原因。這一點,尤其是在廣東及山西搞了好些看建設的陳炯明及閻錫山最在搖頭嘆息。

最后,他們看到的未來中國的的構想圖,才是使他們最開眼界的地方。

“首先,我們要依照已經探明的礦藏儲量,建設依托對口礦產的距離與品質,建立包括能源、冶金、化學、建筑材料等工業基地,同時我們要建立南氣北輸工程。輸送的是沿海絕對無法消耗完的氫氣,以供內地電廠使用。同時,依各省會及各省的大中型城市建設機械制造、化工等工業,生產高檔耐用消費品、裝備制造業、電子及電器機械工業……”

最后,建設集中大量人口為基礎的城市,至于農業相信隨著我們機械及其他行業的發展,農業也將會因為生產效率的提高而逐步發展,擺脫原始型農業的狀態,進行現代農業的發展模式。”

這時說一句中國現在的農業問題。大片土地被割裂,就代表著大量資本被分散及重復投資,不但使資本的收益效率極低,而且農業科技投入亦因為資本的投入分散難以產生規模效應。

從某種角度上講,當年的集體農莊,如果不是因為管理者根本不懂管理。行政毫無經濟意識可言的惡性干涉。比起我們的分田到戶,大土地的大農業或者更有效果。

所以農村問題絕不是什么人口的問題,而是農業資本與土地效率的問題。如果看不透這一點,中國的農村問題永遠無法解決好。

看到正在飛速發展之中的山東,各地的領導人們心中這時才如夢方醒。有了建設成這樣的地盤,還打個什么仗!大家坐一起比荷包,比比哪個省的科技、工業實力雄厚,直接投降不是更干脆。

就像今天中華復興黨控制下的山東,打,打個屁呀!這些飛機坦克,推平一個省大概也超不過兩個禮拜時間。與其打那沒由來仗,還不如搞好建設是正經事。

雖然,中華復興黨的年會上,對于中國的規劃僅僅只限于他們的戰略目標——山東地區。不過這一年來,來到山東的學者們并沒有閑著。隨著有歐洲不斷歸國,回到山東的留學生越來越多,各個省份的規劃討論也就越來越金。

當然,討論最多的就是鋼鐵冶煉與其他制造業的歸屬,但這些事情顯然不大適合現在去做,這是將來各省的民選長官及民選議會的事情了。

隨著參觀完結,大約這次會議的目的也就達到了。說穿了不過是告訴現在的當權派,你們按照法律或者回家當足谷翁,或者回鄉參選。至于打仗,等他的實力超得過中華國防軍再做打算吧!

至于琴島政權方面,事是繼續吸引投資到這里來,發展山東建設。其次,作為愛心機構的“綠色玫瑰”將會面向全國招收會員與注冊醫生,同時會在全國所有的大城市之中開設分院及慈善機構,從某種角度上講,這才是中華復興黨在未來之中,在各省競選的手段。

當這些事情結束之后,唐云揚卻見到了一個他早就想見的家伙,而且這個家伙也給他帶來了最新的消息。

這個人,就是在1916年到達歐洲,隨后又被發往美國西點軍校學習的戴笠。雖然他已經完成了所有訓練與學業,但作為已經實際控制中國的唐云揚手下,他并沒有機會進行美軍情報部隊工作進行實習。

因此,他不過在西點呆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就回到了中國,在這兩年之中,他不但系統學習了軍事情報的相當學科,而且他也以“中華會館”為基礎,建立了幾乎遍及歐洲的情報部隊。

當然,這與瑪麗安為唐云揚主要以歐洲軍方人士建立的情報機構,完全是兩個不相同的組織。主要的區別在于,前者現在控制在麥克.郎的手中,后者則控制在中華復興黨的手中。

“戴笠,你能學成歸來我很欣慰,現在國家的內部的戰爭已經得到制止,但從某種意義上講,國家另外一種形勢的動亂才剛剛開始,我們需要知道更多其他地方的事情,你明白了嗎?”

唐云揚的命令,戴笠顯然不那么滿意。

試想想看,他受過西點軍校情報軍官的系統訓練,而現在給他的職務卻是調查局,這也就意味著,他將來的歲月將會與國內的罪犯打打交道,這顯然不是他的選擇。

“是的,長官,如果您允許的話,對此我還有一點自己的看法!”

唐云揚有些意外,他沒想過,這受過西點軍校教育的軍官,是有點那么不大一樣。

“允許,你說說看!”

戴笠現在身上穿著的是國防軍的軍裝,但舉手投足當中,往往可以使人感覺得到,西點軍校教育出來,那種無論行為還是語言談吐都有眼有板的感覺。

“是的長官,您知道我在西點是以學習軍事情報工作的為主,而且在美國‘中華會館’情報系統的建設之中,我也有了許多新的想法,可現在擔負起國內事務的調查工作,我擔心擔負不起來,這是其一。

其二,國內的情況,如果說是有關政治及軍事方面的情報,我想這些是我的份內工作,至于與犯罪有關的,是否應當另行組織一個部門。

尤其如果這個部門兼管理軍情情報與國內政治、經濟、犯罪調查等等情報,那么調查局的權限是不是過大。如果調查局限的過大的話,我恐怕將來他們會不大容易控制并起到反方向的作用!”

唐云揚聽著戴笠的話沒有做聲,他默默的思考了一下,他的愿意是由戴笠出面組建一支,無論對內、對外進行反中國行為調查的機構。不過,顯然這樣的作法有些過于簡單,而且放著個軍事情報專家去搞這些,倒不是大材小用,而是專業對不對口的問題。

可國內,沒有一個可以在全國范圍進行犯罪調查的機構,這是不爭的事實。沒有這個權限足夠大的機構,如何保證全國各地的政府,完全遵守《中華法典》中的諸項法律。這些方面,如果沒有一直屬中央政府的監督機構,必然會產生不可遏止的腐敗。如果僅僅依靠新聞與民間的監督,顯然監督的力量實在是太過蒼白。

戴笠偷眼看了看唐云揚神色,雖然他受過最科學的情報收集與分析的訓練,但那種察顏觀色的本能,還是沒有忘記的。

“長官,我有這樣一種相當,首先呢,我們軍情情報局,負責海外及國內與軍事相差的情報工作,至于調查局責負責主要是國內及涉外的違反法律及反對中國的案件,而他們的行為將受到大法官協會及律師公會的制約。”

突然之間,唐云揚回過味來了。

“慢著、慢著,戴笠,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這幾乎是完全照搬美國調查局與中央情報局的作法,是不是這樣!”

戴笠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這是他在回來的時候,一路上就在捉摸的。如何使自己不必去面對過去國內那些朋友,或者說如何使自己狠下心來,按照《中華法典》把他們都抓出來干掉。

而他們作過的事情,按唐云揚的標準,夠死一百次了。另外,他也怕自己,如果國內的某種勢力在引誘自己時,自己一個把持不住,恐怕就要站到唐云揚對立面去。

從西點軍校出來的他,膽子雖然大了許多,但只要想起那個水囚室,現在晩上還會做噩夢。所以,站在唐云揚對立面去,他并不敢。另外,還有一件事,是他所不敢有這種想法的原因,那是就在他的背后還有一股子極強悍的力量,那么是誰呢?

“長官,是這樣!您知道,軍情情報局的工作是比較單純而且與外國勢力較量起來,也比較有趣。至于國內的調查局,牽扯太多的政治方面的關系,而且事件盤根錯節,實在是使人頭痛的很!”

唐云揚臉上的笑容帶著某種神秘,他看著戴笠,眼神使戴笠有些發慌。仿佛自己在美國所為的所有一切,全都逃不脫眼前他的目光。

“那么,你給我一個可以做這件事的人,我相信你找得到。如果沒有人替你背黑鍋,相信我吧,戴笠,你跑不了的!”

戴笠咂咂嘴:“算了吧,長官,我還是老實說了吧。早在回來之前,我就估計到有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我早就準備了一個人。不過,我恐怕你會不那么喜歡他,他過去的背景可不大干凈!”

“哼,戴笠,說真的,我們來一起做中國的大事業,要求的是坦誠,當然前提是如果我競選成功話。所以,告訴我吧,你都教了江肇銘些什么,居然讓你有信心要他當調查局的局長!”

戴笠只覺得頭皮發麻,他不明白,自己在美國的一舉一動,唐云揚怎么會知道的如此清楚。江肇銘,大家大約還記得,那個奉了杜月笙之名,引誘張嘯林進入圈套的青年。他就是杜月笙的徒弟,在那件事之后,他就被杜月笙送去了美國,并美名其曰去美國置田買地,為自己將來退休做準備。

實則,江肇銘不過是因為戴笠的一封信,前往美國秘密受訓。聽到這個消息,杜月笙如何能夠不高興,雖然唐云揚答應不做掉他,但殺人如麻的唐云揚如何說話不算數呢要他的小命,這也就是他唯一的退路。

同時,這也是戴笠在估計到唐云揚可能給他安排的職務之后,找到的“替罪羊”。如果唐云揚直接讓他搞軍事情報,那么他自己是高興的無憂無慮,如果換成國內的事件,那么這件事就是一個退路。

“長官,長官,我沒別的意思。您知道我的過去,在國內道上很有一些朋友。而且我也知道,在法典面前,他們大都該死。所以……”

“所以,你就不愿去做惡人,那么就只讓我一個人來做壞人?而且,你不就是打算怕我干掉杜月笙,提前給他鋪好道路。戴笠,你可真對得起我啊!”

戴笠嚇得站起身來,他明白眼前這個長官,倘若好話好說,大概不會有什么問題。可是如果真惹著他,被做肉餡,沖進下水道,也不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敢、不敢,長官,我只是教給他情報搜集、分析、整理、建檔之類的手段,而且他也還算是聰明好學,總算是小有所成。將來在您指定的局長的帶領下,一定可以做好他的工作。至于說到杜月笙,長官……”

戴笠悄悄看著唐云揚,生怕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拿了不該拿的錢。關于這一點,他倒是真沒拿,不是不想拿,是不敢拿。

“坐下說吧,他活著有什么好處,而且我也答應過不殺他,大概你不會食言的!”

戴笠重新坐下,他斟酌了一下道:“長官,雖然他的罪行該死,但總得來說,他的弟子比黃金榮他們要廣,不但上海有,就算是香港、廣州、澳門都有不少他的門下。將來無論您委任誰來做這件事,這些人都可以作為調查局的眼線,這是其一。

其二,有江肇銘在,調查局的工作,就會按照比較科學的方法來運作,而且,其他一些道上的人物也都會給調查局一些消息。

您知道,黑道在一個國家是沒有辦法完全禁絕的,所以我以為我們抓大放小。而我們放過的‘小’,就是眼線,這樣話將來對于國家的整體安定與團結是有好處的。而這些‘小’,他們作為調查局控制的外圍,自然也難以亂到什么地方去!”

話說到這兒,還用再說下去嗎?不必了,無論唐云揚還是戴笠,都已經完全明了對方的意思。

“唔,好吧,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讓他來吧,現在就開始調查局的組建。不過我事先得說清楚,調查局的成員。需要來自高等學府當中,背景干凈的各科專業人員,而不是在流氓堆里就地取材。他將來是副局長,至于正局長這會還出不來呢,等我們把中國最后一塊還被特權洋人占領的地方奪回來再說!

至于你的軍情情報局,除了上述來源之外,其他國外的人,由你自己去辦。不過,軍情5處的事情你不必過多干涉,只管按我給你的名單提供他們需要的資金與支援就好!明白了嗎?”

“是的,長官!”

聽到唐云揚的吩咐,戴笠心花怒放。他終于謀取到自己想要的職務,而且在海外已經粗具規模的以“華人會館”當中,一些精英分子作為外圍的情報系統,也已經初步建立。那么他下面的前途,將會是非常好的。

“軍情局在國外行動,可以提請特種部隊配合,平時由你們自己的特工搞定。需要的話,可以訓練一些外國人充當殺手。另外調查局方面,要組建獨立于地方政府之外,由特種部隊退役人員組成的特警部隊。按照中等城市小隊、大城市中隊、省會城市大隊的規模來組建。

不過,丑話說在前面,我很討厭手腳不干凈的人。如果想要什么,無論你或者他,都直接告訴我,沒有什么是不可商量的。不過,背著我的事情,不會不受到懲罰你明白了嗎?”

戴笠對于唐云揚,那是怕得神出鬼沒。

因為,唐云揚手下的人,除過那個現在的空軍司令原朱斌候及特種部隊那些原本就嗜殺的人之外,其他人是不了解唐云揚在南錫城的基地之中,都有些什么的。

就現在這些人,不要說讓他們在里面經過一遍,就是看一次,也會嚇掉他們的魂。

在這一點上,戴笠可是有可能自豪的地方。那兒就算是地獄,他也游了幾遍。但正是因為如此,他決定忠誠于唐云揚個人,而不是中華復興黨,也不是國防軍。畢竟得罪了別人,世界上還有地方可逃。得罪了他,他可是世界最大黑幫的“大佬”,能逃到哪兒去?

“長官,在這次回來之后,我聽到歐洲方面一些消息。似乎他們在即將舉行的巴黎和會之上,他們并不打算邀請中國參加,理由是中國現在的政局不穩!”

這一點,戴笠不給唐云揚說,他也十分清楚。不但沒有邀請中國,而且邀請了日本。似乎在英、法朝野之中,有許多傾向于日本方面的說法。甚至包括一些德國遠東的殖民地,也會被交給日本。其中應該就包括現在由中國的國防軍占用的特魯克基地。

他知道,日本無論如何也不敢要。相信,他們也明白自己與德國的現任皇帝威廉三世的關系。但英法的目的,就是使用英法部分軍隊,協助日本完成占領。這樣,恐怕在海上又有一仗必須要打的了。

唐云揚與德國皇帝威廉三世的通訊之中,對方的憂心仲仲使他明白,就德國方面來說。雖然魏瑪政府因為中國的原因,而不得不把伊里安島及其周邊的海域,劃給威廉三世作為他的保留地。

正因為如此,在巴黎和會上,有可能會使德國在其他方面付出更多的代價。但礙于中國的情面,魏瑪政府不得不吞下這個苦果,最少他們是沒有本事在南洋向中國叫板的。

“那么,你有什么看法呢?”

大約唐云揚是打算要看看,這個新任軍情情報局的局長,對于這件事會做出什么樣的判斷。也想考較一下,他這個西點畢業生,到底有沒有真材實學。

“是的長官,在來之前,我聽說巴黎和會將要如開的消息之后,就安排了力量對于各國的打算進行探詢。總得來說,他們對于中國的快速崛起抱有相當的惡意。我想這是由于中國的崛起,使他們隨時有可能喪失東方殖民地的原因。”

這些話,戴笠在來之前,在腦袋里已經轉了好多天。所以,這些話全都是簡明扼要,而又不觸動一些不該觸動的話題。例如,西方現在對中國的擔心,有一多半是由于中國控制在唐云揚這個“問題土匪”的手里。

就他們的利益而言,他們會希望中國依然控制在那些不知道該如何富國強兵的,無知的政客手中。比如已經被絞死的段祺瑞、黎元洪、蔣介石之類的人物手中。可現在,中國會使他們擔心。

“嗯,說下去,然后呢?我們將可能會遇到什么樣的挑戰?”

“長官,我猜想英、法在和會上,可能把太平洋的部分利益分配給日本。固然他們知道日本就算答應了,也沒有能力拿到手。那么他們就有可能派出艦隊,向德國人的殖民地下手。就此挑起爭端,吸引我的注意力在太平洋。

但,實際目標,卻可以在太平洋上動手的同時。他們向戰敗的德國索取其在中東的殖民地,那么無論中國還是德國的威廉三世再如何不樂意,也無法進行干涉。至于德國現政府方面,他們把球踢給英、法,就算大家在中東附近動起手來,魏瑪政府剛好樂得在一旁看大家的笑話!”

唐云揚不得不說,戴笠這小子還算是學有所成。無論他是得自于情報還是說出自于他的分析,他都道出了這件事的根本,那就是控制蘇伊士運河這個溝通東、西方的交通要沖。至于太平洋方面,不過是在給中國與德國演戲罷了。

“唔,很有意思,說真的這件事真得很好玩,戴笠我想你要盡快組織起你的工作,我們需要更多的相關情報及分析。”

“是的,長官!”

當戴笠步出唐云揚的辦公室的時候,心中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雖然他懷疑,是上海那個新大亨——馬永貞察覺了自己帶江肇銘的事情,或者是“中華會館”的人告訴唐云揚自己在做些什么。總之,這個世界上,只要有中國人的地方,恐怕就有唐云揚的探子。

不過,附后戴笠又立即否定自己對于唐云揚情報力量剛剛的定義。

“不,應該說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長官的人!”

隨著戴笠全力投入到工作當中,新的軍事情報局迅速成立并運作起來。與此同時,還有暫時由江肇銘任副職的調查局成立。除去這些與情報有關的部門之外,同時還有理多的新鮮血液補充到了軍隊之中。

他們是隨著戴笠的回國,比戴笠更早加入到法國軍校的軍官也適時回國。比如來自滄州的與秦珂兒一起到達法國的王通武等人,這一批軍官大約有300多人。

如同戴笠一樣,現在的法國方面,是不會讓這些人加入到軍隊里,去接受實習的。所以,他們在完成學業之后,全部回到中國。里面即有當時來到法國的知識青年,也有唐云揚當中的手下。

對于他們,作為國防軍現任總司令的唐云揚,授予他們的官員多在中尉或者上尉之間,并主要充實的是蔣百里的參謀部,以及已經由戴笠執掌的軍事情報機構。

一來這與他們在法國受訓時的專業資格相當,另外,他們雖然較系統的學習了軍事方面的知識,但他們幾乎沒有多少實戰經驗。尤其,法國軍隊的作戰方式,與國防軍現在一直在進行的快速反應及專業作戰有一定差距。

因此,無論是參謀軍官,還是說連隊的主官,都需要一個新兵營的磨練期間。在那兒,將使他們的理論,與國防軍的實際水平相適應,然后將加入到正在不斷擴編的國防軍的力量之中。

由于全國實現和平有序的政治競爭,已經成了一種可能,那么軍隊集中駐防在山東就顯得有些過量,但全國其他地方的駐守軍隊,僅僅依靠地方安全部隊顯然不足夠。

因此,國防軍的擴充隨著這一批軍官的到來,以及北洋軍方面“轉化”過來的軍官們完成訓練,國防軍的擴充開始了。

在這之前,國防軍除去海軍空軍之外,主要力量就是2兩個坦克師,兩個重裝師,4個輕裝步兵師以及2兩個海軍陸戰師與2個空中突擊師。

在這之后,要在3~5年的時間,擴充坦克師達到4個,重裝師6個,輕裝步兵師10個,至于海軍陸戰隊及空中突擊師這樣的快速反應部隊要各達到4個,總數加起來2個師。但總得來說,中國軍隊的總數在和平時期,不會突破100。

但這100軍隊,將隨時保證齊裝滿員及使用著科技水平可以達到的比較好的武器裝備,以應付突發事件。倘若下一次世界大戰在10年之內開始,那么曾經在地方安全部隊及國防軍中服役后的,預備役人員將達到1000~1200人左右。

那時只要經濟能力許可,應付起一世世界大戰大約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

與軍官們一起回來,還有更多學成歸來的留學生。不知為何,他們不約而同的回到琴島,雖然并沒有誰給他們指示,雖然從根本上講,也不存在什么分配工作的可能。但他們依然回到琴島,大約比起別處來,這兒有更多的機會。

隨著大批新鮮血液的涌入,原本就在琴島的留學生或者其他人材卻已經趁著建立起來的事業基礎,打算去外地開拓個人的事業。

諸如去外地距離礦產資源更近的地方建立企業,或者去內陸風口處,私人投資興建風力發電廠,這些都是大家看好的投資項目。

還有一些人,在中國即將進行和平建設之前,已經被各省決意出來參選的原各地實力派所雇傭。當然,這不包括那些在科學城里享受著美好生活,進行科技鉆研的學者們。

畢竟,各地一窮二白之下,需要的是更多建筑、工業、行政管理、甚至地質方面的人材。至于研究型的學者,還是生活在琴島的科學城比較適合,因為這里的生活會更舒適一些。

至于下一個偏向民用工業、農業技術研究的科學城,卻將分別建設在具有中國古典美的城市——蘇州及西安附近,并與之配套的是西安的大學城及杭州的大學之都。至于北京,依然是中國文化的首都。

至于中國建設的全面鋪開所需要的人材,除去歸國的留學人員之外,就是改為學分制及以寬進嚴出的大學教育所提供大學生,這都是新鮮血液。

但還有另外一些新鮮血液,卻是唐云揚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

相對于建設的人材,中華復興黨卻也得到了一些“新鮮血液”,只是這件事到現在為止,還看不出是不是一件好事,而且這件事出乎于唐云揚的預料之外,他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發展的。

“先生,如果說對抗,放眼國內,沒有人是這個連英、法、美都不怕的家伙的對抗,所以對抗是一件得不償失的行為,我建議……”

“建議?”

“先生”抬起這半年以來被琴島晃得發花的雙眼,不相信的看著吳稚暉。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棄他而去的“中華革命黨”黨的黨員已經不多。

首先走的一批,就是曾經“中華革命黨”中的那些軍人。為了重新樹立“中華革命黨”的形象,而參加當時的國防軍新兵培訓的軍人們。

很快,在軍隊這個熔爐之中,他們被重新教育及鍛煉。起源于德國的那種軍人與政治的關系左右了他們的選擇,令“先生”絕對沒有想到的是,這些曾經的黨員,紛紛加入到要求并不高的“中華復興黨”中。

他們中間的一部分人選擇了三級黨員,大概是同意中華復興黨關于建設國家的理念。另外一部分則聲明脫離“中華革命黨”之后,加入到二級黨員的行列之中。大勢所趨之下,這是一種明智的選擇。最少,對于日漸強大的“國防軍”,也使他們可以認為自己是創建者的一份子。

至于“文人政客”們,選擇的原因更是稀奇古怪。諸如寬松啦、民主啦、法制啦或者建設啦。這個看起來要求并不嚴格的“中華復興黨”加入起來,使人沒有絲毫顧慮,甚至他的三級黨員允許自己的黨員有第二黨籍。

加之中華復興黨一貫的作為,以及艾琳娜.蓓爾的宣傳,也使中華復興的擴大速度無以倫比。然而,不爭的事實上,它并沒有由于它的“寬松”,而使黨內出現諸如過去的同盟會或者“中華革命黨”當中,那些投機者造成的損害。

畢竟,三級黨員屬于普通黨員的群體,雖然他們可以選舉、投票表決黨的領袖,但他們沒有決策權。至于作為中堅力量的二級黨員,卻又要比三級黨員嚴格得多,尤其他們在黨章以及嚴格的紀律控制之下。

至于一級黨員不必說,不是那種為了黨的事業而粉身碎骨的人,是沒有資格加入的。在這樣一種靈活及適宜的體制下,可以滿足大多數人參加政治,但又不愿付出更多的最佳選擇。

至于投機者,由于他們是不愿意付出“粉身碎骨”的代價,而無法擠入黨的核心領導層。只好屈居于二級黨員的位置,但這個位置除過付出更多之外,權利卻又要少許多。至于三級黨員,投機者同樣不愿加入,因為根本一點利益都得不到。

在這樣一種情況之下,“中華革命黨”在經過初次幾次黨的宣傳活動之后,由于說得比做得多,立即就顯露出不足之處。隨著黨員的失望與離開,“中華革命黨”的力量進一步削弱,現在則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

在這時,還是已經成了電臺時常露面的“名嘴”的吳稚暉,給“先生”帶來了更好的前途。而這個前途,也是為了不看著“先生”的半生英名,因為黨員散盡而墜落的手段。

“要我說,咱們干脆一些,咱們要求加入到中華復興黨。就算是一級黨員不讓咱們入,二級總可能吧,了不起甚至我們加入三級他總不能攔著不是,只要我們入進去……”

說到這兒,吳稚暉捻著頜下的小胡子笑瞇瞇的看著“先生”,神態完全是一付“明白了吧!”的意思。

“加入中華復興黨?!”

起初這個建議聽到耳朵當中相當刺耳,可是如何仔細一想,這卻是一招借尸還魂的妙計。暫時來說,雖然沒有辦法加入到一級黨員之中,但加入二級黨員,則是可能的行為。畢竟,到現在為止,中華復興黨還沒有拒絕過任何人加入的請求。

隨著黨內的“同志”增加,“先生”隨時愿意為中國的崛起而“粉身碎骨”這件事大約不必去猜,也不會錯的。倘若有機會進到中華復興黨的決策層,卻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尤其,那里已經有了諸如李石曾、蔡元培這樣的老同盟會員在那兒,這些更是有利的態勢。

旦凡是一個政治人物,往往他并不擔心自己生命的終結,他擔心的是“政治生命”的終結。而先生此刻恰恰面臨的就是這樣一個問題。

“這個辦法好到是好,只是他們會同意我們的加入嗎?”

“先生,最少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看到他們不允許誰加入。另外,我想我們也不必以個人身份去加入,而是提議兩黨合并,畢竟我們的黨還在,而且這樣的話,您就有可能進入到中華復興黨的核心之中,以您的威望,自然將來可以領袖群雄!”

“威望?!”

“先生”自我解嘲的笑了笑,現在整個中國有誰比得上,讓日本按100倍的代價賠償甲午戰爭的損失,又有誰可以用感動全國百姓的“愛心”來征服中國百姓。如果說威望,現在中國沒有人的威望比唐云揚更高。

但如果加入到中華復興黨之后,就算第一屆競選由唐云揚當選,那么以后呢?中華復興黨內會永遠是鐵板一塊?

就這樣,“中華革命黨”向“中華復興黨”提出合并的請求,而這樣的請求必然在黨內引起喧然大波。不用別人來辯論,“中華復興黨”的執行委員會當中,都已經辯論如潮了。

“不,我說不可以,畢竟他們的黨章與我們的黨章有著相當的區別!而且,我們曾經有過那樣的沖突,我不同意這件事!”

朱斌候,自從上次“廣州事變”發生之后,就已經完全對“中華革命黨”以及中國其他黨派完全失去了希望,所以他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是的,我同意允章兄的說法,尤其那個要其他黨員簽名效忠他個人的儀式簡直使人無法接受。”

李石曾作為黨內的溫和派,固然也會因為歷次交往中的不快,以及其他事件的發生,而打心里不愿意接受,但他又不得不說。

“可是,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拒絕過任何人加入的請求。而且,這一次他們提出的合并,我想我們也不得不考慮一下,畢竟‘先生’曾經領導的辛亥革命推翻了滿清帝國,此刻,對于他的幡然醒悟,我們是不是不好直接拒絕呢?”

為了此事,特意由北京飛來蔡元培擔的卻是另外一份心。

“巍然悔悟倒還罷了,我擔心的是,兩黨的合并所帶來的影響以及‘先生’所包含的居心。倘若因為合并,而使黨內的發展方向,以及不斷完善的宗旨造成分歧的話,那恐怕帶來的事情,是我們所無法消化的!”

倒是麥克.郎,作為一個美國佬,一向對政黨政治缺乏熱情。

“要我說,有他們也好,給個二級黨員的身份,讓他們慢慢在黨內發展吧。就算他們全是二級黨員,又怎么改變我們的方向呢!”

話說到這兒,大家都拿眼睛瞅著唐云揚。

當委員會成員之中得到結論相異的結果時候,就只有他這個執行主席的一票最為重要。如果雙方票數相當,則需要所有一級黨員投票,如果依然相當則需要二級黨員投票表決,如果還相持不下(當然,理論上講已經沒什么可能了)最終就是黨內所有黨員的選擇,最后由執行委員會來執行。

一直沒有做聲的唐云揚面臨著艱難的選擇,對方的舉動可以陷“中華復興黨”小肚雞腸也可以說沒有容人之心,來攻擊它。而且也會使其他一些小的黨派望而卻步,畢竟在一個4億人的國度之中,如果不是一個號召與容納能力相當強的黨,那么很在中國的競選當中,得出必然的勝利結果。

而且,還有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黨是唐云揚的黨,還是中國的人的黨?這是一個事關領袖地位的問題。如何解決,恐怕也要依據唐云揚的心胸來決定。

唐云揚微微一笑,其實這件事的本質不難看得出來。這就比如是晁蓋當年領著手下的弟兄上粱山,雖然自己的身邊沒有一個林沖,但這就是自己可以做“白衣秀士——王倫”的理由嗎?

當然不是,今天或許主是應該要他們明白,“中華復興黨”始終是以“中華復興”為己任的黨派,并不是一個人,或者一群人謀取統治的手段。

“我想就目前階段來看,我們或者可以吸引這樣一個黨派,雖然我們不能拿他們的所謂只說不練的‘三民主義’來作為宗旨,但就‘先生’個人為中國所做的事情,我想他當一級黨員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但前提是加入,而不是合并,中華復興黨的宗旨不能與他們協商修改。”

面對著顧維鈞與朱斌候不大理解的目光,唐云揚只說了一句。

“理由很簡單,我不是王倫!”

諸位讀者朋友請注意,不笑生于9月1日開始進入考試時段,9月將每日1更,請讀者朋友們注意,謝謝!

出乎意料之外!

的確事情發展到今天,的確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無論是“中華復興黨”的黨員們,還是說“中華革命黨”的黨員們。尤其,這件事經過媒體的報道之后,引起的喧然大嘩,使兩黨的領導人都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有人說,中國人不大會行使民主權利,所以要這個“政”那個“政”,反正就是沒有“公民之政、民主之政”。

實際這不過是“利益即得者”拿來忽悠人的手段。就如同他們私下常說的話是“百姓是傻子,黨員是瓜子,只有黨的領導才是聰明人!”

暫且不必去論這種觀點是否正確,這種觀點與中國的歷史淵源到底有多深,一家獨大的心思昭然若揭,就如同“中華復興黨”一樣。

雖然競選還沒有開始,但唐云揚當選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必然,仿佛因為他的鐵腕與鐵血,他就是頭一個該當皇帝的命。對于兩黨的合作問題,上的、報紙上驚呼的、廣播里辯論的,總之大家忙了個不亦樂乎,在這種情況之下,且看兩黨的黨魁如何應付吧。

“借尸還魂?我曾經說過,哪里會那么容易!現在他們的心思已經明白無遺的表露出來,他們要借我們黨向他們示好的機會,把整個‘中華革命黨’吞下并消化下去。同志們哪,這不是我們一黨一家的事情,如果中國只有一個可以當選的黨,那么誰來制約他們。另外,就我個人看去,我恐怕這個唐云揚因為對外過度強硬的手段,會把中國帶入尤劫不復之地!”

這段有據有論的演講響聲在“中華革命黨”臨時會議的會場之上,汪精衛站在講臺之上,聲嘶力竭。由于心情激蕩,由于熱血奔涌,他的脖子上暴起一條條青色的血管。

在下常說過,要透過現象看到本質,且讓我們看看汪先生的本質吧!

此刻的汪精衛,已經不在是過去那個在“先生”面前抬不起頭的人。雖然“中華革命黨”此刻舉步維艱,即沒錢也沒有什么號召力。但他終于是黨產——建設雜志的總編,終究是掌握著黨產的來源,終究他是個富人。

因此,在黨內他的地位在近期,隨著黨員的流失而逐步提高,隱隱之中,有代“先生”之位的意思。

不言而喻,如果按照唐云揚的想法,人家“中華復興黨”的章程是開放式的,隨時更新的。但卻不會接受什么“三民主義”或者“分段、分期還政于民”的打算。而他,即沒有可能擠進一級黨員的層面,手中掌握的財產,相對安泰實業自然是不值一提。

從某種角度講,這就是他的生命,“政治生命”完結的時刻,這又怎么能令他不憂心、不憤怒、不極其強烈的反對呢?

激烈的聲音回響在大廳里,“先生”聽著他的發言,臉上的神情并沒有更多的反應,作為一個成熟的“政治家”,他不會像唐云揚那樣,一言不合就動刀動槍,無論對內對外,皆是如此。

為他出了這個主意的吳稚暉,一旁捻著小胡子,嘴里念念有詞,不知道又在罵些什么!至于“夫人”,則完全是一付若有所思的表情。

“先生”一面留神聽著臺上,汪精衛的講演,一面思索著國內的政治形勢。此刻國內的形勢頗值得人玩味,也頗使人擔憂。值得玩味的,此刻中國的政治家們,就如同一群面臨著大秦帝國的威脅,一個個岌岌可危小國家。

至于擔憂,就如同唐云揚曾經在廣播上說過的“我自己都不敢保證永遠廉潔下去,難道還可以做皇帝嗎?”

然而,國內現在的局勢是,他如何想做皇帝,只要說一句“我就是要當皇帝!”以其鐵血之手段,國防軍之犀利,山東之富庶,完全是件水到渠成的事情。

不過“先生”相信,在這個國家,沒有人愿意再回到那個必須屈膝下跪的年代,這甚至包括唐云揚他自己。

那么個人獨裁沒了可能,但一黨的獨裁有沒有可能的。這也就是“先生”同意與“中華復興黨”合并的原因之一,當然也有個人的政治生命重新煥發青春的意思。

“先生”并沒有想到,他居然與唐云揚想到一起了去了。

“黃興這病得的真是時候!”

唐云揚轉過臉,他的身旁坐著的顧維鈞。雖然“中華復興黨”內部的的辯論幾乎同樣激烈,但言論完全免責的發言,使黨內的討論氣氛良好。最少每一位代表的意見都會得到尊重,而且積極發言及表明自己的態度,則是黨內黨員升級的必備條件之一。

這是一輛大街上常見的,“大富之家型”汽車。這種車適合山東日漸增多的資本家及大地主們的需要,這兩種人,在法律的約束下,正在用他們的資本給山東創造出巨量的財富。尤其是后者,在獲得關于“農業機械化”及“農業科技化”的低息貸款之后,正在使山東的農業生產,提高到另外一個臺階。

之所以坐這輛車出來,主要是為了遮人耳目。因為唐云揚打算在顧維鈞與李石曾的陪同下,去見見那位先生。自從他到達山東,屢次求見,都被唐云揚根本不給絲毫臉面的拒之于門外,而這一次,情形卻反了過來。

“是哪,說起黃興,他倒是一個實干家,只可惜,為他不沽名釣譽這個稱呼,總不肯坐上當時同盟會的首坐,‘先生’也不至于就弄到今天這個地步。”

顧維鈞此刻已經從唐云揚知道,他去見“先生”的目的,心里自然變得坦然無憂。因此,心境也比前幾天會議討論“接納”與否時好了很多。說起來他倒不是對于“先生”本人有過多看法,只是認為空談及空想者的加入,會破壞黨內的實干宗旨。

現在聽到李石曾說過昔時舊事,不由也提起了一些聽自于岳父那兒的一些“典故”。

“最初,成立同盟會,各派于‘總理’之職爭論不下時,就是托黃興一句,‘公推孫中山先生為本會總理,不必經選舉手續’先生才得“總理”之職。

可在其后,兩人卻有爭執,當年“先生”與黃興的爭執起之于民國旗幟之爭,一個要用青天白日,一個要用井字旗。最后黃興力爭不得,甚至大怒,誓言要脫離同盟會籍,方案遂做擱置。

又過些時候,章太炎與陶成章以潮州起義失敗為由,要求罷免孫中山的總理職務,另舉他擔任,他設法推辭。

直到最后,‘先生’因為時常黨員不能聽其命令,秘密于國民黨外另舉新黨,就是今天這個‘革命黨’,但因為要按指摸表示向其忠誠,而黃興去焉。說起來此君,才真算得是‘先生’手下頭號肯做實事之人。

原本這樣的人或者應該成為我們黨的黨員,畢竟論及實干,恐怕中國也只有我們黨在搞!而他這樣的人,要是于我們黨內卻正是如魚得水。”

顧維鈞言下之意,對于“中華復興黨”的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在黨內,他往往居于唐云揚與李石曾他們之間,比之李石曾多些狠勁,比之唐云揚又要講些文明。全不似此君,對外政策過于狠辣,弄到諸國提起他“問題土匪”的名字,都要頭痛不已。

兩人的一番話,使唐云揚不但掌握了些史之中,根本看不到的東西,也聽到了同盟會也算是坎坷之極的經歷。

說到同盟會,今天他的選擇、作法不論錯誤何其多,手段何其不對,但同盟會最初之日,正是如同“中華復興黨”一樣的熱血之士所組成的組織。究其最終卻不能成事的根本,原因不過在于,當時的人并沒有完全認識到民主之真諦。

說他們失敗,當時的國民黨就算建了國,依然是個封建統治下的國,依然是個沒有法制與民主的國。那么經濟必然低迷、科學的發展必然落后、工業的建設必然凌亂的國。

歸要結底全都是胎里的病,除了換血之外,沒有根本改變的可能!相比之下,年輕的“中華復興黨”還算是幸運的。

從一開始就確立的,黨內充分討論及辯論機制,使黨內的氣氛平和。層級表決制,又使各級黨員獲得他們應有的發言權。另外由于唐云揚個人的威望,在黨內的支持率一直都處于極高的位置,并不是眼前任何一個人可以輕易取代的。

所以,“中華復興黨”從二級黨員以上,可以說幾乎是鐵板一塊。與同盟會這個外嚴內松的組織來比,他們更是一群團結及充滿了實干精神的人,這也是他們現在成功的原因之一。

可這,并不能使唐云揚自己安下心來。他此刻正擔心,“中華復興黨”在未來的歲月當中,由于沒有可與其匹敵黨,會不會因為沒了鏡子而自某墮落呢?

沒有誰可以保證它永遠先進,那么一面鏡子或者說相對“復興黨”的建設于工業派上的鐵血政策,是不是應該有一個“鴿派”呢?

“‘先生’,復興黨的唐先生來了,不過他說要與你密談才行!”

“先生”聽到這樣的話,不由得愣了一愣。按說,如日中天的他來拜訪自己,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雖然,對方開出來的合作條件使人有一種被吞并的感覺,但就“先生”個人而言,這次不是壞事。一個新的開始,一個在中華百姓當中,地位及高的黨的一級會員。對于個人的“政治生命”而言,自然是極好的選擇。

因此,“先生”自從聽到吳稚暉的建議之后,“歸順”之心之濃。所以當他聽唐云揚悄悄來訪要與他密談的時候,心中不由一驚。

來不及猜測會是好事或是壞事,他只能吩咐了一聲。

“叫人據守四周,我在房見他!”

說罷,“先生”悄悄離開會場,回到自己單獨用的房之中。這時,先生房的陳設,已經遠沒有當年在廣州打算興護國軍大旗時的感覺。清一色藤制的內擺設,倒也顯出一番主人別具匠心的味道。

兩把藤椅,面前的小幾上專門擺下幾盒不錯的雪茄,同時自己親自動手拿來咖啡具。他知道,包括妻子及情人全都是西洋人的唐云揚生活的相當西化。

說到他的西方情人,那個中華航空公司的南希.格林小姐,在山東及至整個中國的名氣也不小。畢竟數百艘飛艇在和平時,全都是由她經營著,大獲其利。尤其是山東出產的甲殼蟲,由于價錢的低廉,已經占領了歐洲的市場。

至于說傾銷,對于一次就運去數輛進入市場,同時又從本國公司流出的產品,歐洲國家又能如何呢?再者了“梅林白金”還想不想要,數百人的命還想不想救。這都是歐、美各國政府不得不退讓的原因。

至于說便宜,運費及電價包括糧食、鋼鐵這些搶自日本的東西,就更加低廉,這些都是汽車便宜的原因。

要說搞經濟,“先生”是徹底服了。就如同那些已經即將栽滿山東海岸線的風力發電機,就它們每24小時創造的財富,就已經是一個驚人的數目了。

能源的充足,又使工業及居民的消耗,更便宜、更清潔。其他各種小家電也就應運而生,促進了輕工業的展。

這些發展如果沒有經過最科學的規劃,這將會是件不可想象的事情。所以,“中華復興黨”所擁有的不斷自國外歸來的留學生,數十的熟練技工,造就的工業能力已經無敵于整個東方的山東,這些都是足以使別人眼紅,足以使他們得到天下的根本原因。

對此,使人嫉妒,又使人感覺到與他們對抗的無奈。

當“先生”親手布置好一切,坐在藤椅里的時候,想了許多。這一向在山東他看到的多了,想到了也更多。由于想得出神,他不由得自己輕聲問自己。

“如果如山東今天取得的成就,正是我們年少時,為了中國的復興崛起而立下的壯志,可是他們成功了,而我們卻在不知不覺當中步入歧途,這是為什么呢?”

由于想得出神,他甚至沒有注意到某人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某人不厚道的聽了別人的自言自語,毫不猶豫的接了下面一句。

“‘先生’,我想這件事即不怪你,也不怪你的同志們。唯一只有一點沒有想到,那就是中國的問題并不是因為百姓或者人口的問題,甚至百姓們的學識也不是問題,有問題的是國家首腦,有問題的不過是領袖之間的團結,有問題的不過是領袖的目光是否足夠高瞻遠矚!”

“啊,你來了!真對不起,我剛剛想到發呆了。唐先生你好,請坐、請坐下!”

唐云揚先伸出手,向因為自己的發呆,而沒有招呼客人,而稍稍有些尷尬的“先生”。隨著伸手,他下面說出的話,不由得使“先生”眼睛一酸,胸口一滯。

“如果不是聽到先生的自言自語,誰能想到,革命數十年之后,‘先生’胸中熱血依然未冷,實在是可敬可佩的很哪!”

如果換做昔日在黃埔士官學校見面時的先生,還不定如何理解這句話,或者會認為對方在嘲笑自己的一事無成。可是今天,“敗軍之將、何復言勇”,自然是誠而又肯的向成功者求教了。

“唐先生,倘若你所說的問題都不是問題,甚至黨員的忠誠也不是問題嗎?究我黨之歷次失敗,無不是因為成功在即時,一些鉆營革命試圖牟利之人所叛而引起的!”

如果細讀民國史,可以看得出來,同盟會、國民黨,紛亂的無治局面始終存在。如果不是這樣,“先生”也必不至于就憋出來個寫誓言、壓指摸的辦法來。

“強扭的瓜兒不甜,您當時革命時,手中所掌的力量,千差別。他們的眼中,不過就是看著建國之后的不正當利益的瓜分,如果這樣的革命也能成功,那把革命這個兩字恐怕也就辱沒了!”

“先生”長長了舒了口氣,雖然感覺人家說得有些道理,但把那些流過血的革命者一概而論,似乎又稍嫌不妥。

“唉,話雖如此,可他們終究還是愿意為了共和而付出鮮血,終究還是為了共和而奮斗過的啊!”

唐云揚瞧著先生現在這個痛定思痛的模樣,估計也不必指望他招呼自己了。所以一面自己動手給自己倒咖啡,順帶也為“先生”泡了杯茶。

“先生,如果是為了共和而共和,如果是為了僅僅推翻滿清而共和,那么還有共和的必要嗎?試問,尋常百姓們可知道個什么是共和?他們需要什么,您考慮過嗎?”

這個問題難不倒“先生”,如果不是看到西方資本主義的在經濟方面的優越性,他如何想得起來共和呢?

“法治,平等……”

唐云揚笑著搖搖頭。

“‘先生’這些是共和的目標,但不是說出來,而要一點點的做出來才罷。急于求成而不擇手段,算是個人為中國過去之革命所寫注解。試問,先生,當時各省獨立之時,卻為何沒有據一省而成其事。倘若先生有一經濟發達之省份作后盾,中華之爭結束矣!”

“先生”臉上的神氣滯了一下,仿佛一瞬間想到了許多事情。然而最后還是禁不要長嘆一聲。

“唉,同盟會不能和復興黨比,復興黨有自己的龐大財產,還有數十技工,想要在一窮二白的中華大地之上,建設一個省份原本就不是一件難事。另外,復興黨還組建了一支鐵軍,可以搬得回來日本的東西,成功自然不在話下!”

這些話聽到唐云揚耳朵里,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滋味。回想起來,在西方的所作所為,雖然充滿了風險,但卻要較現在這種弦外之音,還要聽出不同意思的日子要好得多。

“其實有多大不同,我們的資金,除過自己的那一點之外,大多數出來自海外華人的捐贈,和昔日為了同盟會捐助的情況差不多。唯一我們與同盟會不同的是,我們也不會僅僅以禮服人。知道嗎,西方人給我的綽號是‘問題強盜’。所以‘先生’,我想我能夠總結的只有一句。建設是對內的,爭斗是對外。尤其是國內、國外之分!”

“建設對內、爭斗對外!”

“先生”把這句話重復了一句,眉頭緊皺在一起,不能不說唐云揚的一番話,使他感覺看到了另外一番天地。回想起來,昔日的同盟會自身,亦是處于不斷的內斗之中。昔日的中國,更是內斗頻頻。

結果就便宜了眼前這個小子,一個建設的繁榮的,令人眼花繚亂的山東,就成就了他在中國的大業。難道這個青年人就真的有這樣的高瞻遠矚的本事嗎?

“其實,我和復興黨所作的,唯一只有一條,‘給百姓們所需要的’如此而已!‘先生’,下面我想談談咱們兩個黨的事情,不知您有興趣聽聽嗎?”

“說來聽聽也好!”

“先生”的言談之中充滿了苦澀,現在如果再回想起來多年的斗爭,與現在的結果聯系在一起,實在是足以使人黯然神傷。

“先生恐怕知道,現在國際華人向我們捐款比較多,我們打算勻出一部分,給您,由您出面重組國民黨。”

話說到這個份上“先生”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苦澀的再笑一聲。

“我是知道的,我們兩黨的理念與宗旨總還是差得太遠!”

“‘先生’不安全是這樣,就我個人及復興黨的意愿,是需要一面鏡子。而過去的同盟會、國民黨與你的革命黨放眼中國,誰又可以取代他們的位置?所以,我想我們可以互相對比、借鑒來實現中國政治的和平競爭模式的發展。”

“可是……”

“先生”只說出來兩個字,他想說的是,這三者如今四分五裂,如何再可能組織到一起呢?

“沒有可是,‘先生’我們剛剛接到上海方面的消息,黃興先生在醫院已經發出了病危通知,所以一切都還是有可能的!”

前面所講的,不過是“中華復興黨”執掌了山東,在全國各地大選正在進行時發生的一些小故事。

加入到中華復興黨既然無望,另外沒有足夠黨員及選民支持的政黨,將沒有參加總統競選的依據。《中華法典》上的這一規定,迫使各黨派開始了宣傳大戰,雖然如此,但下面的事情依然表明,暫時來說,中國就只有一個人說了算。

他就是唐云揚,軍港里的艦隊出港演習。習慣性的軍人的家屬們來到港口送行,中華廣播網的新聞上也在講著這件事。

巨大的航空母艦在港口里轉著圈子,享受著它“明星”一樣的待遇。來自歐美的,大使館的武官們,一個個手中用攝影機與照相機拍個不停。大型攻擊型“航空母艦”正是歐美竭力想要依靠或者購買的寶貝。

唐云揚會不會賣給他們呢?容在下賣個關子,到了巴黎的和會的時候再做解釋。

這一次,出航的是金達維的第二艦隊,軍艦出航時,頭頂的飛艇與飛機在天空之中飛舞。造足了聲勢,所有人都明白,這不過是移駐臺灣母港的一次遠航。

至于中華未來的新首都,除過兩個空中突擊師的快速反應部隊之外,就是一個航空隊的兩千架戰機。

然而,并沒有人知道的是,這次金達維艦隊出航之時,還負擔有一個捎帶的任務。這個任務的目標是“明珠計劃”!

大家應該記得,“新年文告”的時候,唐云揚就向通過無線電廣播向全世界宣布過,當1919年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在中國的土地不允許任何形勢的租界存在。這支艦隊的使命恰恰就是消除最后一處還有租界存在的地方——上海。

請注意,不是浙江,當唐云揚向全國的督軍、政客們發出邀請時,第一批到達的居然就有盧永祥這個家伙。你別說,當起墻頭草他倒是個一流人物。雖然說他與唐云揚有殺子之恨,但當他知道唐云揚的部隊輕而易舉的把日本人打垮的時候,他知趣的交出了手里的權利,尤其李孝淮的輕裝師與他隔江而望的時候。

另外,他們還有另外一個任務,就是秘密送唐云揚及隨行人員到達臺灣,并在那兒搭乘飛艇,他將前往法國巴黎。沒別的打算,他就想看看,沒有他唐云揚參加的巴黎和會會熱鬧成一個什么樣的程度。

雖然為中國地方政權之中最強大的一股勢力的首腦,雖然眼看就是未來的中國必然的領袖,唐云揚依然沒有資格占領艦上的辦公室。

好在航空母艦上的地方夠大,他住得也還算是寬敞。不過身邊跟著里希特霍芬這個家伙,自然就不大能得到安寧。

“唐,你的意思是英、法想趁機刮分我們德國的海外殖民地,這些混蛋根本沒有一點紳士風度!”

里希特霍芬一邊拉著自己的教子——小唐安的手,讓他把自己的膝蓋當成跳跳床,而不必有什么不好意思,一面與唐云揚討論著國際局勢。

大家應當知道,實際這個小子并不關心什么國際局勢,他除了自己的愛人之外,就是關心他的教子。畢竟,能追到秦珂兒,這小家伙可是有一大半功勞的。

至于他的隨行,不過是唐云揚身邊諸多隨行的,家在歐洲的軍官之一,既然現在看起來,他們都將在中國呆好久,那么把家人接來,或者住在防區里免費的家居里,或者住在琴島城,都是不錯的選擇。

“那有什么,相信我吧我的兄弟,如果是德國戰勝的話,毫無疑問也會這樣做的!”

“注意,我的兄弟,你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德國伯爵,這樣說你的王上,是件不夠尊重的事情!”

威廉三世!唐云揚才不在乎呢!

估計就算是他本人,也不會拿當云揚當自己的手下。說白了,一個榮譽伯爵與太平洋上的領地,不過是為了自己將來回到德國的帳單不至于深重的使德國無法承受。

“我要去海軍的機庫里瞅瞅,我的兄弟你打算去嗎,不過話要說在前面,去了不準開飛機上天,不然的話別人會知道你這個家伙在軍艦上!”

一聽說要去機庫,剛剛站起來,臉上流露出興奮神色的里希特霍芬頹然的重新坐回沙發。

“你這個該死的,你自己去吧,我要在這里陪著我的教子,最少他比你可愛的多!”

經常被這家伙罵成“混蛋”,唐云揚也早已經習慣了。不在意的搖搖頭,出了艙門。出門之后,迎面碰到的戴笠,他剛剛來到唐云揚所住艙室的外面。

“長官,我已經與以色列人聯系過,當我告訴他們,我們將提高支持他們民族獨立的力度之后,他們的回復很有意思,您愿意看看嗎?”

唐云揚撇撇嘴,這不過是他對付歐洲英、法兩國諸多環節當中的一節。

“敢不邀請老子去巴黎和會,那好吧,咱們就好好看看熱鬧。”

“你告訴我吧,除了他們那兒,其他地方怎么樣!而且,這次的事只有一個原則,熱鬧,越熱鬧越好!”

“是的長官,眼睛我們已經聯系到……”

不久之后,唐云揚會合的其他諸人來到機庫,機械師以及住在航空母艦上的海軍陸戰隊師的指揮機關。

雖然大戰就在明天開始,可這幫子精力過剩的家伙是一點也沒有打算休息。機庫之中,成群結隊的海員正勾肩搭背的后熱鬧。

大約海軍陸戰隊與特種部隊都不大服氣對方,所以見到面的時候,好好較量一下,總是有的。與西方人的拳擊不同,這里玩得是功夫。

程天云作為唐云揚手下最犀利的部隊,自然是要跟著去歐洲的。而這小子居然以想念歐洲的狗肉而死皮賴臉的跟了來,至于他的整師的特種兵,早就叫他安排了大半年的訓練。據說特種兵與他告別的時候,挺動感情。

“師長,恁是去歐洲逛哩,把我們扔到這,真哩,你對兄弟們的關心沒得說!只不過你回來的時候要是我們都被練死了,送花圈的時候,送個大點哩也不枉兄弟們一場!”

“啊呀!”

不用問,這一嗓子尖叫自然是陳賓的猴拳,也只有他打猴拳能打到連那種神態都和猴子差不多。

兩個小拳頭仿佛暴風驟雨一樣,直朝程天云的身上奔去。少林寺出來的程天云毫不含糊,他倒不拉什么架子,上手就是擒拿。

“立正!”

“嘩”的一聲,無論水手、陸戰隊、特種兵,無論他們剛剛坐在飛機的機翼上,看功夫看得正爽,全都同一時間立得端端正正。

“解散,諸位請繼續,不必管我!”

唐云揚隨手回了禮,跟在他身邊的是簡.梅林,記者艾琳娜.蓓爾,以及其他打算回到法國去接家屬的軍官。同去的還有朱斌候與尼塔,這次去美國,他將向巴頓的父母見面,并告知他們自己與尼塔的婚事。

在唐云揚離開中國的這段時間里,重要的事情將會通過電報發給他。至于普通事務,則由顧維鈞暫理,軍方的事務則交由蔣百里處理。

當然,眼前的上海之戰還是他要去指揮的,同時在那兒,他得要委任調查察局的局長——馬永貞。以及,他的秘密武器——小賊阿七!

“繼續,你們繼續!”

唐云揚向程天賓與陳賓兩人重新入場,兩人一抱拳。陳賓的聲音尖利高吭,至于程天云的回答,則如同響雷一般。

“請了!”

“請”

兩人一個亮相之后,又立即如同閃電一般斗在一起。艾琳娜.蓓爾看到這樣的激斗場面,手中攝像機立即就毫不猶豫的拍攝起來,至于簡.梅林,作為唐云揚的妻子,她陪伴在丈夫身邊,與他一起面對他的部下。

戰艦之上,海員的組成比較復雜。有一部分過去在美國及巴達維亞的中國籍海員,還有德國海軍的官兵,更多的則來源于山東的城市或者鄉村。

唐云揚到達這兒,自然沒有機會去看程天云與陳賓兩人的“戰斗”,很快就給自己的部下圍了個水泄不通。

“諸位兄弟,明天就是你們在中國海的最后一戰,怎么樣擔不擔心!”

“不擔心,咱們國防軍怕過誰來!”

回答的是個飛行員,看起來年紀不過就是20來歲,估計是山東解放之后加入到海軍航空兵之中的新兵。

唐云揚笑了一下回答到:“我擔心,打仗是個危險的工作,雖然我們是正義之師,但上了戰場的時候,要靠的是這里!”

他伸手在自己的腦袋上點了一下。

“作為飛行員,上了戰場更是要頭腦清晰。”

“是的長官!”剛剛回答的年輕人有些不好意思。

“也沒什么,新兵吧,聽你的口音是青州一帶的兵?”

“是長官,是青州人!”

“嗯,好啊,當年曹操就是靠著青州兵起的家。自古心來青州就出好兵,今天啊,青州給咱們國防軍送來的這么好的青年,還有什么好說的,咱們國防軍更好把國土守好,把國人的尊嚴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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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一夜沒睡的馬永貞離開自己的公館,作為上海灘的新大亨,他每天的業務還是非常忙碌的。

此刻,他也算是有了家室的,當年的明伶年紀不大,人又長得漂亮的露春蘭被他娶回家。然而,漂亮的有如花瓶一樣的女人,的確沒什么大用。最少不能仿佛艾琳娜.蓓爾那樣,為唐云揚去做許多事情。

到了今天,當年唐云揚在上海的“胡作非為”早已經被上海的小市民們傳了個耳熟能詳。當年不能理解的事情,到了今天,才是知道是新的皇帝“御駕出巡”,那么他出手懲治兩個不大看得上眼的流氓、督軍,自然是天經地義、理所應當至極了。

現在這些事已經過了一年半之多,在這一年半里,上海最大的變化就是白面房子、鴉片館都少了許多。不能說沒有,公共租界的大八股黨當中的有些人,倚仗著西洋人的勢力還在做這方面的生意。

雖然他們手段隱蔽了許多,但根本的原因就是,這些人得到了當地外國領事的保證,一但有事,他們就可以躲回到領事館之中避難。相信打算廣泛參加國際事務的山東政府,不會縱兵進入到各國領事控制的范圍之中。

雖然受過多次的教訓,這次,這些洋鬼子還是低估了唐云揚的狠勁。固然,外交豁免權應當受到尊重,但這不是他們可以包庇那些人的前提。

另外,就是青幫的門下,相當多的人轉做正行,畢竟那位大爺說過,要殺盡青幫以及其他各種類型的黑幫。

現在,人們已經由起初的不信,到諸如蔣介石那樣或者段祺瑞、黎元洪之流的“大大佬”被絞死,數千山東的土匪以及曾經到過中國的日本軍官被機槍直接打成魚網。

到了今天,他的話大多數人都已經相信。他們清楚一個道理,死人才不會反對,而那位“唐先生”正是這樣做的!

膽戰心驚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沒日沒夜的在家里寫交待材料,多少人忙忙得把財產捐給慈善機構。

天空里給上海青幫的傳單里說得明白,不要等人家來問,應該主動投案并完全的交待問題。千別等著人家來問,千別讓人家說出你沒想到的事情。另外,無論交不交待問題,都要保護好自己的財產,將來上繳國庫。

除過平日正常開銷之外,多花一分那么結果只有一個——死刑。

大家或者會說,對付這些人的手段似乎太狠了點。

那么就要問一句,當他們把數以十計的人賣成豬仔,當他們把數以千的中國人變成癮君子,當他們為了金錢,把道德踏于腳下,開著紅火的妓寨時,那么這些人的權利、尊嚴何在?

當他們這種行為,使國民精神頹廢、白銀隨著鴉片外流、當軍隊成為沒有用的雙槍兵,使中國不得不接受被他國凌辱的局面。

這些惡果就算了嗎?也許有人會說,這是當時的政權之害。

是的,不否認當時的政權以及管理政府的所謂“精英”的確很混蛋,那么這是他們出賣最基本道德,出賣整個中華民族權益的“許可證”嗎?

那么所有中國人的尊嚴在那里,人格在哪里?如果說中國人一向善良,那么就請對大多數中國人自己也善良、公平一點吧!

坐上了自己的汽車,馬永貞燃起一根雪茄煙。當然,他不是唐云揚那樣因為愛好,這是他大亨微分的象征。

一年多的時間,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倒夜香的馬永貞。離開這兒的唐云揚并沒有忘記他這個忠心的弟兄,他的身邊跟著唐云揚特別派給他的教官,他比別人學習了更多的調查以及分析情報的能力。當然,他學得是關于除去軍事情報之外的那一部分,以及機構的管理能力。

在這一年多當中,小賊阿七的手下,也隨同他的手下一起行動。除過一些劫掠白面房子、鴉片館之類以獲取行動經費之外的手段,他們的日常工作主要是調查、跟蹤、記錄、盜竊諸如此類的事情。

經過一年多認真的工作之后,不但有完整的黑道資料,還且還有相關的商人們的情況。更多的從來沒有為外人所知道的辛密都已經掌握在他的手中。

最近的上海灘紅火了許多,曾經整日擔心的人這兩天也緩了口氣。畢竟,唐云揚要離開中國,前往西方的事情已經在上海灘傳開來。這只說明一個問題,無論西方,還是東方都有一些人在密切注意著他的行蹤。

尤其,他這一去,大約不得三個月半年。在這樣的世界里,能多活一天就算是賺了一天吧!其中最紅火的就當屬巴黎有約,最紅的女人就發算是把上海灘上,大大小小的“老板”迷得團團轉的瑪塔.哈里。

而今天,就是這個上海灘最紅的女人的邀請,幾乎所有的上海灘“黑、白”兩道的“老板”幾乎全受了邀請。目的嘛,也不必再說了,自然是很簡單的一網打盡。

唐云揚離開中國前往歐洲消息,對于這些已經在恐懼當中生活了一年多的人而言,無疑是件是好的消息。畢竟有他在,大家都感覺非常不好。

不知何時,國防軍就會殺上大門。而逃往國外,全家死光光的督軍或者諸如此類的人,在歐洲、美洲并不少見,除非逃到世界上一個沒有中國人,沒有任何形式的黑幫的地方。可這樣的地方,在地球上有嗎?

一群絕望的人,在絕望的環境之中,進行絕望的最后的歡樂!當馬永貞來到現場的時候,剛剛看過肚皮舞的人們,在酒精的刺激下在這乾坤朗朗的白天里,陷入到了某種末日瘋狂之中。

看著他們,嘴上叼著雪茄煙的馬永貞臉上帶著人見人愛的笑容,這是他學自杜月笙平時對人的態度。他可是不知道,在未來的生活之中,他卻成了中國人見人怕的“笑面虎”調查局局長。

他的目光在人群當中駐留了片刻,找到了他的目標。杜月笙正與什么人談得熱火朝天,仿佛也在享受這最后的“瘋狂”但馬永貞猜測,他可能已經感覺到了“大限”將近,否則不會連行李已經完全打好。

“對不起,杜先生打擾一下,我剛剛得到消息,您有位朋友來訪,公館里的電話剛剛打來!”

“啊,朋友?哦……對了,真的,我真是糊涂了,最近老忘記事情。對不起了諸位,請慢飲,我得回去陪陪我這位朋友!”

一旁的酒友們并不愿意“杜老板”離開,一個個極盡挽留之情。

“諸位,這位朋友是我一位多年未見的老友,所以對不起了,恕罪、恕罪!”

等到離開了諸位的視線,杜月笙臉上的血色才一時退得盡了,露出滿眼的驚惶與蒼白。說真的,當時無論政界還是道上,他從來沒有怕一個人怕得這樣嚴重。因為只要是人,他就有弱點,但面對這個只是“要命”的人,他不知道自己如何可以逃得過他的手心。

“怎么,馬兄弟,時候到了嗎?”

馬永貞臉色如常的點了點頭:“是的,杜先生,我剛剛收到‘除惡務盡’四個字的密語,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事情發生就在今天!”

杜月笙點點,接著狠舒了口氣,抬起眼睛,仿佛要看清楚自己的命運一般。

“好吧,除惡務盡,這里面的人……?”

馬永貞斟酌了一下,隨后想到杜月笙將來的命運,說了句:“杜先生,今天就是舊上海的末日!您還是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杜月笙聽到馬永貞的話,點了點頭:“老弟,我知道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將來有機會我們在坐在一起把酒言歡吧!”

馬永貞道:“一定,杜先生請!”

杜月笙出了“巴黎有約”,門外停著他的車,上了車他才發現,無論里面的司機還是“陪護”之人,全都全副武裝。雖然明知對方不大可能傷害自己,杜月笙卻不由得心中亂跳。

他在車上剛剛坐穩,車呼的一聲就駛了出去。去的方向即不是他的家里,當然也不會是什么刑場,他被直接送到調查局在上海的秘密基地,當他趕到那兒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他的家里人已經先一步等在那兒。

完全不知情的家里人,看到臉色愴惶的他,似乎心里才有了底。至于看押他們的人,則是另外一群身著西裝的便衣。雖然是便衣,他看得出來,他們同樣裝備著武器。

他們是誰呢?他們不過是和他一樣,要秘密離開上海的人而已。

隨著諸如杜月笙之類,罪惡不大,后來能夠積極改過的人被秘密移出來之外,其他的人恐怕就沒有這么好命了。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一場血淋淋的,就地清除的行動。

當這一天結束之后,可以說中國人完全站了起來,而不必在任何一天,任何一個時段去仰什么人的鼻息。

此時,第一場好戲,這時已經在“巴黎有約”之中上演!

諸位讀者朋友請注意,不笑生于9月1日開始進入考試時段,9月將每日1更,請讀者朋友們注意,謝謝!

馬永貞整整自己的衣服,對著鏡子微微笑了下。

鏡子之中,是一個穿著特殊制服的,看起來神采飛揚的,仿佛遇到了什么喜事的青年人。抬起手腕,看看腕上的那特殊的表,他滿意的晃了下手腕,找了找當調查局局長的感覺。

畢竟,按照唐云揚給他的密件,他知道自己在完成這件任務之后,就會有他的副職江肇銘來與他接洽。

這些裝備他看了已經不是一天了,但由于嚴令直到今天,他才有機會空在身上。回頭四望,身后都是他當年倒夜香的弟兄。如今被訓練成為身著便裝的調查員,或者是調查局所屬的突擊小隊。

為了這些,他們曾經被秘密入到山東的特種部隊進行過訓練。當他們回來,不但給不能離開這兒的馬永貞帶了裝備,也帶來了琴島的模樣。

“小上海是沒辦法相比的,聽說那兒將會是未來的首都,與這里比起來,它的大氣、環境完全是兩種模樣!”

這些調查員及突擊小隊的人,回來之后無一例外,全都不在稱呼“大上海”因為這個名字上海沒有資格擔當。但他們知道,當有一天上海完成了現代化改造之后,作為中國及整個東半球的經濟中心,到那時依然稱得上是大上海。

等待這一天已經許久的馬永貞心中稍稍有些激動,不過他早就寫好,而且背過的發言自然也不會因為激動而背錯。

“先生們,這一天我們已經等了太久,命令已經下達,今天就是‘除惡務盡’的時候,行動吧,調查員!”

“是的,先生!”

雖然調查員們并不是軍隊,但調查局卻是半軍事化的單位。所以一句行動吧,立即一切都展開來。

“巴黎有約”的舞臺上,看不見老板娘與她那些美麗的姑娘們,甚至連場子里面送酒水的小弟都不見一個。雖然底下坐著的群惡感覺有些奇怪,但正在上場的那個人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一燈光打場子當中的舞臺上,那兒這時已經站了一個手握麥克風的年輕人。在整個巴黎有約昏暗的燈光里,分外分明。大家一看都認識,這不是就是這一年多天氣,在上海迅速崛起的那個新大亨嗎!

“諸位,今天我在這兒要宣布一件事,可能聽了大家心中多少會有些不高興。但我希望大家都給我三分薄面,不要動刀動槍,畢竟把這兒的東西打破,瑪塔.哈里小姐會不高興的。”

底下坐的人都感興趣的看著臺上的馬永貞,一個個奇怪他有什么事要宣布。這時,他卻抬起手腕看看表,接著說出來的話使底下在坐的人以為他有什么新節目。尤其他說話的時候,笑容可掬。

“唔,大概還有十來秒鐘的時間,請大家一起來倒數,一起來見證這個中國最偉大的歷史時刻的到來!”

底下已經處于半瘋狂狀態的人,以為這個花樣將會和圣誕節一樣,玩個倒數,再一起來聲歡呼。被酒精灌飽了的他們,仿佛被催眠了一樣,隨著馬永貞一起大聲倒數!

“十、九……”

隨著他們的倒數聲,掩蓋了一些聲音,這時看到的人愣住了。一群群手中端著武器的明顯受過專業訓練的軍人涌入到黑暗控制的“巴黎有約”之中。

“二、一……”

隨著最后一聲倒數結束,“嘩”一下,整個巴黎有約之中燈光大亮,接著舞臺頂上的馬永貞大喝一聲,說出了令所有人膽寒的話來。

“都舉起雙手,你們作為國家、民族的罪人,現在被逮捕了!”

直到這時,被猛然亮起的燈光晃花了眼睛的人才發現,自己身邊已經站著一些手中端著絕對不是玩具槍的士兵,他們頭上扣著黑色的頭盔,臉上蒙著黑色的面罩,前胸后背都寫著三個漢字——“調查局”。

這時面對黑洞洞的槍口,他們一個個舉起手來。偶爾有那么一個、兩個腦子轉得快得,隱隱想起,他似乎與一些道上的神秘搶劫有關。而這種黑色衣服,專門于深夜劫掠“鴉片館”及“白面房子”的膽大土匪,也并不是第一次見到。

正在這時天空中響起仿佛沉雷一樣的聲音,遠遠的海上也傳來了汽笛的鳴叫。如果他們能夠到達戶外,就會發現無論海上的艦隊與空中拖著隕石的機群,幾乎是同一時間展現在上海人的面前。

至于曾經打算仰仗著自己手下,也打算拼死保護自己財產的,或者用要炸掉橋梁工廠的等等打算負隅頑抗的家伙,現在大多在巴黎有約尋歡作樂,同一時間被早就了解他們底細的馬永貞抓了個正著。

至于他們聚集的所謂的“亡命之徒”,看著天空當中落下的隕石,才明白人家真的來了。聰明的趕緊放下武器投降,趕緊把一直帶在身上的“坦白”準備好。

不聰明的,自然難逃隨后即將到來的死神之鐮的屠殺。當然,這里不乏那些自以為聰明的人,或者還有人認為那句“法不責眾”還管得住唐云揚之類的人。

與此同時,早就到達這兒的特種部隊,也攻占了諸如電報局、銀行之類的所有可能轉移財產的地方。上海就這樣在一毛錢都沒有動的情況下,被自天而降的空降師接管。

知道,某些人隨時可能逃向領事館之類的地方,空中突擊師落地的一瞬間,自然有部隊在所有的十字別路口或者交通要道設卡子,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移動,上海幾乎在一瞬間就陷入到軍管之中。

直到這時,天空里一直在幾十公里之外,進行無線電壓制的“鷹眼”才出現在天空,與它一起出現的,是來自航空母艦上的幾十架海軍飛機。與他們同時到達海岸的,還有海面上乘坐“雨燕”登陸的海軍陸戰隊官兵。

這些飛機并不是來打仗的,只是用它們掛裝的魚雷,借以警告江上及港口內的外國軍艦,如果聰明的話,應該知道,他們屬于沒有通報進入中國的外國軍艦,已經成了戰利品,至于個人,他們已經成為俘虜。

這時,無論戰艦還是說武裝小船上的外國士兵,都非常認真的立即解除自己船上的武裝。他們清楚現在來的這些家伙,并不是滿清軍隊,也不是曾經那些督軍的手下,更是不是見了他們會繞道的所謂革命軍。

他們是“撒旦之鷹”的手下,而且連同他們的首領一樣,一個不好就是要命的干活。一旦一個人抵抗,有可能全船的人都會被槍斃,因為他們屬于“問題土匪”是不講道理人群。

當特種部隊不費一槍一彈,控制了上海的要點之后,空中突擊師則控制了所有交通。這時,航空母艦的巨大身影也出現在天海之間。與大家估計的一樣,百姓們歡呼了起來,有一些則嚇得要死。

這時,街上出現了一些相當熱鬧的狀況。一些人不顧空中突擊師士兵的大聲恐嚇,手中掂著大疊的“悔過”,看著士兵手中的武器,一個個淚流滿面的跪倒在地下大聲叫喊。

“我坦白,我交待,我全都坦白……”

“長官,我已經坦白夠了356個,可以不槍斃我了吧!”

諸如此類的哭喊,響徹整個上海。當然這里面不會有什么工人或者其他人。有的只是所謂的青幫成員,或者是那些曾經做過《中華法典》上犯了死罪的人。

這時,這些互相揭發的人,也不見了“義氣”。倒也是,這幫子販賣鴉片,在女人身上弄錢的家伙,哪里有什么義氣,就算有一點,依然還是要被槍斃有什么用呢?

完全控制了上海的空中突擊師的士兵,連一級軍官全都有成套的來自馬永貞處的資料。只消核對一下對方交待的問題,答全了軍官的冷臉會撇撇嘴。

“唔,你交待的倒挺徹底,恭喜你,你獲得20年苦役的權利!”

至于被交待全的,軍官照例冷著臉答道。

“恭喜你,少交待了一件事!”說罷拿個章子出來,腦袋上蓋個戳——“賊”,押送死囚營。還有一些人,自己不敢來,讓別人出來代勞。

“這不算,讓他自己來,給他五分鈡時間,讓他自己來坦白,否則過期不候!”

此刻,站在黃埔江邊預定刑場那兒的,是來自于法國的空中突擊師的師長——羅塞尼克。雖然他的臉上現在也涂得如同剛剛坐煤堆里鉆出來的一樣,但這些涂抹不能遮掩他的眼睛。

雖然他發眼睛依然如同過去一樣那么清澈,倘若被誰見到了,一定以為這是一個漂亮、俊秀的彬彬有禮的家伙,可誰又能想到,如果論起狠來,恐怕他就是唐云揚手下,那個最準備的屠夫。

他背著手站在刑場的邊上,身側是從突擊團的坦克營里調來的有“坦克保姆”之稱的“死神鐮刀”。這就是為了那些死不悔改,不愿意為了自己曾經做過的壞事,去服那20年的苦役,不愿交出自己手中不義之財,那么這些人就什么活在世上的可能了。

比起中國其他地方的人來,上海人算是幸運的。或者比起其他地方的人來,他們又是不幸的。

作為中國最后一片脫離殖民統治的居民,他們看到了曾經禍害上海人及給外國人充當走狗的人的下場。

數千人被押解到刑場之上,這時哭喊與禱告全都無濟于事。

“死神鐮刀”發射時噴射出的火焰,把一條條罪惡的生命毫不留情的切割成兩半。

血腥的風則掠過大地。

沒有什么好說,他們的罪行該死,而寧愿死也不愿意悔改,那么也就只好成全了他們這一片癡心,把這些惡貫滿盈的家伙送向地獄。

至于所謂的外國領事,只要參與過販賣人口、鴉片或者走私中國文物的人,則被宣布為不受歡迎的人。當然,各國大使接到這個通知的同時,還有來自外交部的顧維鈞的另外一個通知。

“鑒于他們所犯的罪行,我國已經發布了全球追殺令,所以為了不給貴國造成不必要的社會動亂,請貴國在他跨出中國國境的一瞬間抓捕歸案,并交給我國政府處理。否則,我國政府將不承擔追殺他時,可能給貴國造成的任何損失!”

“這簡直是宣戰!”

哈哈,大家不必誤會,這次可不是一向蠻橫的約翰牛發出的吼聲。而是那個沒怎么吃過苦頭的法國公使,克洛代爾發出的聲音。

可隨即面對英國公使白慕德及美國公使舒爾曼,他們那充滿了“敬佩”及“驚訝”的眼神當中回過神來。

“哦,不,先生們,這里只有我們三個人,那么就請忘記我剛剛說過的話,說真的,我真的是昏了頭了!”

白慕德與舒爾曼同情的看著他,最少他們兩人不會犯前任英國公使所犯的錯誤,那次幾乎使英國人丟失了他們的印度。而法國人呢?如果不出所料,在這種威脅之下,估計越南這個中國曾經的屬地,肯定是保不住了。

在現在的東方,沒有比威脅向中國宣戰,更加錯誤的事情了?倘若能夠安撫下來這位“問題土匪”,那么付出一些代價給他,在這即將與俄國發生戰爭的歐美各國來說,是件值得的事情。

上海進入軍管的時間也可以說是全國最幸運的,不過僅僅只有兩天的時間。隨著飛艇運來的法官、檢控官及接收小組的成員到達。軍隊撤向外圍,調查局則開始追究那些奸商以及其他一些小人物的犯罪。

然而,從被屠殺及其他追究的名單當中,眾人疑惑的發現,杜月笙這個大流氓居然沒有在那兒出現身影,那么他去了哪兒呢?

一架“雨燕”從秘密基地當中駛出來,它的航向上海上停著航空母艦編隊。上面坐著除了杜月笙及他的家人,就是一些要加入到軍事情報局戴笠手下的人,這些人由小賊阿七率領,里面不乏當時上海的賊王之流的高人。

與杜月笙一樣,他們都是在看過數千人屠殺的刑場之后才離開的上海,那些“死神鐮刀”的火苗,直到現在依然使他們的腿肚子發軟。

現在一個個全都信了傳言,知道天下有這樣一個一閻王一樣的人。現在回想起自己如果不是小賊阿七的手下,恐怕也就成了那些碎肉塊當中的一員時,你又叫他們怎么能不從心里怕起來。

至于杜月笙,雖然從他過去收集的情報里,他清楚唐云揚是怎么樣的一個人。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這樣一個人,面對所謂青幫的門下時會手軟。尤其,據他所知,當時在巴達維亞屠殺數以計的印尼人時,他就在刑場旁邊。

這樣的人,根本不能用諸如殘忍或者冷酷這樣的詞來形容,如果看過關于琴島建設的影片之后,大約所有人都應該明白。這樣一個人,他的心中裝得只有中國,只有4億的中國人。而被殺掉的這些人,他們與之相比的話,恰恰相反,除過一腔的私欲之外,連“人”這個字恐怕也都難以寫得出來。

坐在在海面上飛馳的“雨燕”之中,杜月笙看著那越來越近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3.4噸級的航母,他的心顫抖起來。他從來沒有想到,也從來沒敢相信,這樣的軍艦居然在世界上是中國人獨有的裝備。

而整個第二艦隊,則更使他心中驚訝,在看著這雄偉壯觀的艦隊之時,作為一個中國人的心中的驕傲、自信油然而生。如果此刻回頭看看海岸的話,他也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對這片生養他的土地,產生如此的難舍之情。

然而,命運已經確定無移,或許他應該明白,從他開始染指鴉片這種傷天害理的東西時,他已經喪失了在這片只適于善良人生存的土地上生活的權利。至于唐云揚之所以沒有殺他,這是因為他后期的悔改,以及未來的作用。

在航空母艦“李靖號”寬闊的飛行甲板上,他見到了唐云揚以及他的隨員們。當他看到唐云揚身邊的簡.梅林,以及軍艦上諸多他曾經視為強者的外國水兵,對于眼前這個人就更加摸不透了。

“杜先生受驚了!”

“不敢、不敢,倒是累唐先生您久等了!”

到了這個時候,見識到第二艦隊的陣容時,杜月笙才弄明白,唐云揚當時在上海做事的時候,為何為會如此大膽,當時為何就敢放下話,有朝一日要殺當青幫。如果說這樣的實力,別說是殺光青幫,估計把上海完全炸平,估計也就是一兩天的工夫罷了!

杜月笙下了“雨燕”不等唐云揚靠近,他自己緊走了幾步,來到唐云揚面前恭敬行禮。那份規矩勁,簡直比一個懂禮貌的小學生相比。

“長官!”

小賊阿七領著他那幫子賊眉鼠眼的弟兄們來到唐云揚的面前,雖然沒受過多少正規的軍事訓練,但那個軍禮敬得是認認真真。

“嗯,你們的成績不錯,如果不是你們,相信調查局也沒那么容易搞清楚那些資料,我代表琴島政府及我自己感謝你們!”

“是的長官!”

一群從來沒有人正眼看過的小賊,受到唐云揚的肯定,那種興高采烈的情形自然是難以掩飾得住的。

“兄弟們,為了表彰你們,這次都和我一起去歐洲旅行吧。還有,給你們介紹個人,他就是中國軍事情報局的局長戴笠,將來你們都是他的手下!”

“歡迎你們,我保證從今天開始,你們每個人都會過上精彩的每一天,請大家記得,這是我的承諾。下面,請跟我來,我給你們一些好玩的東西。”

“好玩的東西?”

哈哈,實際不過是戴笠給他們準備的最艱苦的訓練,如果他們能忍得住不哭鼻子的話,那他們就可以向別人吹噓,他是最堅強的人。其實,也不是戴笠這人沒人性,只是唐云揚要求,這些小賊在到達歐洲的時候,可能有大用場。

“呵呵,杜先生,讓您見笑了,不過他們倒真得是為了這次上海的行動出了不小的力氣。”

“說起來,唐先生還真是知人善用,在上海他們倒是收集資料最佳的人選,而且道上的一些事情,恐怕也就只有這些無孔不入的小賊更清楚。”

“哈哈,杜先生真是客氣,說到知人善用的話,我倒是給您安排了一個職位,只是不知道您感不感興趣呢?”

杜月笙此刻算是明白了,打從那天唐云揚饒過他的性命起,他的命就已經不在是自己的了。當然也不是唐云揚的,因為沒資格。跟在唐云揚身邊的他,聽到唐云揚的話時,也已經猜出自己未來的職務是什么,只可惜唐云揚不說,他不敢說出來就是。

“唐先生請只管說,在下自然是盡心竭力的去辦。”

“那就好,那就好,或者有一天,杜先生為中華的百姓們完成了這個任務的時候,也可以回到家鄉。就算是將來進了祖墳,也可以說俯仰無愧于列祖列宗了!”

說話之間,諸人離開甲板,回到艙室之中。那兒,唐云揚十分客氣的為杜月笙擺了一桌酒席。當然這不是什么鴻門宴,只是用來給隊洗塵兼壓驚的酒。另外,或者也是“慶祝”他將為中國效力的酒。

酒過數巡之后,唐云揚向杜月笙說了他的新任務。

“杜先生的為人,無論是在上海灘上還是說其他地方,全都是有口皆碑的。以杜先生的聲望,我想如果到遍及全世界的‘華人會館’之中,當個副會長,會不會委屈了先生你呢?”

一聽到唐云揚所說職位,杜月笙心中先是一陣高興,接著又是一番唏噓。

高興在于,這個職位是他猜到的,也是他愿意做的。至于副會長,不過是要司徒美登帶帶自己,將來好、全面負責。唏噓的是,恐怕過不了幾年,前任會長可以去那個外人傳聞的有如天宮一樣的琴島去安渡余生,而自己卻要為海外華人的安危,以及國防軍的情報而努力。

從某種角度上說,自己也不是什么唐云揚的手下,而竟然是那個不知道自己多少代門下的戴笠的手下。盡管如此,他不是一抱拳。

“謝謝唐先生抬愛,能為國、為民做些事情,這是我非常愿意的!”

臺灣的蘇醒是迅速的,尤其當工業建設在臺灣迅速展開的時候。軍港建設的需要,使臺灣活躍起來,基隆港安裝著拆自加爾各達的港口設施,原本就是英國軍港的東西。

臺北方面的民用港口,也在安裝琴島方面運來的各項設備,使原先由日本人建設的港口發展更加迅速。由于港口的需要,更多的勞力,更多的機會擺在人們面前,臺北的建設也在展開之中。

與之相對應的是,對于臺灣,風力發電機的普及,比之國內的速度更快。作為一項“長宜子孫”的福利待遇,并不允許企業或者其他資本者投入。就算是這樣,臺灣民間的投入也在迅速增漲之中。

與臺灣一樣,琉球也適時回歸了中國。那兒將會建設中國的另外一個軍港,將來是盧克納爾指揮下的航母艦隊的母港。

臺灣與琉球作為中國兩個最適宜作為軍港的島嶼,其戰略價值在于,可以隨時輕輕松松的關上中國海的大門,想要從海上攻擊中國,首要要面對的就是他們。

那么或許會有人問,中國的艦隊當中,兩艘航母就夠了嗎?

當然不夠!熟悉二次大戰史的唐云揚,以及今天美國海軍水平的他知道兩個航空母艦戰斗群,對于一個渴望成為海上強梁的國家來說,遠遠不夠。

因此,海軍的規劃在于,在未來的5年當中,歐洲各國將有可能開始海軍競賽。那么中國除去翻新日本軍艦及再制造多達7艘航母之外,還會建立海軍第三艦隊,與另外兩支艦隊一樣,由三艘武穆級航母組成。

但這,將不是全部的海軍發展計劃。如果論及10年規劃的話,那么航空母艦戰斗群將根據當時的國際情況增加數量未定的,5~7噸級的航母作為未來三支主力艦隊的旗艦。這款航母已經立項,正在設計、分析之中。

這也是作為國防軍總司令的唐云揚為未來的中國軍隊,所制定的建軍計劃。強大的海軍,作為未來國家主權的宣示,以及國家尊嚴的最先維護者,這是一只必須擁有的兵力。這一點上,他個人非常贊同富蘭克林.羅斯福非常有遠見的“大海軍”的看法。

雖然,從某種角度講,中國未來的最大規模作戰可能是陸上的戰斗,但為了中國的國家權益,一支強大的海軍是必須的。

至于陸軍,由于原本人數并不多,則主要以機械化及裝備的“高精尖”為主要特征,輔之以強大的空中力量。當然,他也沒太打算用中國士兵去在城市當中拼命,如果中日關系合好如初的話,那么很有可能的是,未來的地面輕步兵,將以日本陸軍為主要力量。

如果說敵人,放眼世界看看。從政治角度講,所有的國家即是朋友也是敵人。不過這兒是有相當大區別的,畢竟有的時候利益總會有一致的地方。

例如下面所談及的這些利益。

在參觀過臺灣的建設以及與臺灣省的省議會見過面之后,向他們提出臺灣現有的政府,作為中國相對廉潔與有效率的政府可以建設的更好。

尤其是各級官員的選舉,包括安全部隊負責官員的選舉工作要做得好,就為未來的臺灣奠定了發展的計劃。尤其,省一級安全部隊的司令以及省長都要在民間充分醞釀,并要他們走過艱難的競選之路后,成為臺灣省的發展的領頭人。

在這兒,唐云揚也見過了這兒的省長及省級高級法院、律政司、安全部隊等等省一級職務候選人。聽到他們各人介紹之后,發現無論法院還是律政司方面的競選人,很多都是來自于曾經接收臺灣的接收人員,其中也有一些他所認為的留學人員。

“諸位,我請你們一定要認清楚,臺灣在未來的中國安全及能源利益上,有著極為重要的戰略位置。因此,臺灣無論軍、民兩方面的建設,都要走在國內偏遠地方的前面!”

在臺灣呆了兩天之后,唐云揚的“鷹號”飛艇以及一艘前導的“鷹眼”以及另外兩艘為他護航的,加裝了更多“密集陣”系統的飛艇出現在天邊,這些飛艇上載著更多的以商務為目標的商業代表團。

不久之后,唐云揚與他的隨員們正式踏上了這次遙遠的千里旅途的第一步。

途中,飛艇航線筆直的越過了菲律賓的上空。大約這時,世界各國還沒有什么領空的概念,而且對于中國方面,這些帶來貿易機會的飛艇,這時在兒的美國人,并沒有打算去干涉。

唐云揚在飛艇之上,看著這太平洋之中,任何一串珍珠一樣的小島,心中默默盤算。

倘若按照現在,給日本人往腦袋里而灌輸的“大東亞共榮圈”計劃,菲律賓、越南、泰國、包括巴達維亞附近,都屬于經濟圈的范圍之中。

但就這個菲律賓,這個控制在美國人手中的菲律賓,就如同一把匕首一樣,狠狠的扎在中心之上。但這個問題并不是短時間可以解決得了的問題,最少現在與美國佬動武,不符合已經征服了周邊,急需要時間進行發展的中國的需要。

大約簡.梅林誤會了丈夫的沉默,以為他依然難以放下南希.格林的事情。她默默的來到唐云揚身邊。

這時的飛艇之上,有著諸多隨行人員,她自然無法給唐云揚更多的溫存與安撫,只是伸手搭在他的肩頭。這時,由于工作的需要,簡.梅林的中文已經有了相當的進步。

“云揚,我已經給父親發電報,要他設法尋找歐洲的腦科專家,同時美國方面的腦科專家也會到法國等著我們。我想南希一定要以清醒過來!”

唐云揚知道,就簡.梅林來說,如此長久的生活在一起,雖然在某種程度上講,她與南希.格林是愛情的競爭者。但從另外一個角度講,她們又是生活在唐云揚四周的如同姊妹加朋友一般關系。

尤其在這件事上,簡.梅林認為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倘若當時他聽從他人的建議,用飛艇把傷員運回到有一定保護的城中的話,或者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簡,我最親愛的簡!”

唐云揚拍拍搭在自己肩頭的妻子的手,他明白南希.格林今天這樣的情形,簡一定與自己一樣傷心。可是這個如同天使一樣的女人,在自己傷心之余,卻還要時刻去體諒丈夫心中的苦楚。而且他也相信,就簡來說,這次回到歐洲,她恐怕會把歐美所有的腦科專家都請來。

“不是說好了嗎,我們不再提這件事情!其實我只是在看底下那一串小島,你看它們多美妙,唔,就像你項上的項鏈一樣!”

暫時來說是私人性質,將來很有可能變成正式的出訪。雖然就一個知性女人而言,她一向不崇尚奢華的生活。但作工良好的素色旗袍之上,那串閃動著光芒的藍寶石套裝,使她美麗的形像更加幽雅而雍容的形像上,看得出來簡還是非常認真的對待。

簡用她那與大海同樣顏色的眼睛,看了一眼那串珍珠般的小島,回過頭低聲用法語開了一句玩笑。

“怎么,云揚難道你又在打這兒的主意嗎?”

唐云揚不禁啞然失笑:“哦,親愛的,我得說你已經被那個野丫頭艾琳娜.蓓爾給教壞了,瞧瞧,我在你們眼中已經成了一個強盜一樣的人物!”

“你可是錯怪她了呢,這句話不是蓓爾說的,這句話來自那個俄國小公主,她對你下的定義可不怎么好呢!”

“哦,原來是她,簡,我不得不說,你教朋友的眼光可是差了許多呢!”

一向被研究工作忙得團團轉的簡嫣然一笑:“是這樣嗎,或者你看人的眼睛也會錯呢,其實你不知道,艾琳娜在我面前說起你的時候,可不像你這樣,人家可比你要大方呢!”

“是嗎?”

唐云揚來了興趣,他還真想聽聽,這個“悍女”在簡的面前是如何評價自己的。

“說來聽聽!”

終于結束了研究以及慈善工作那無窮無盡的繁忙之后,簡.梅林刻意的陪伴在唐云揚身邊,至于他們家的小唐安,自然有里希特霍芬與秦珂兒去把他當寶貝。

“在她的眼中,你是一個有勇氣和責任心的男人,雖然有的時候你缺少一些紳士所應該有風度,總得來說還算是一個比較優秀的男人!”

聽到自己得到這樣的評價,唐云揚撇嘴冷哼一聲。對于好的評價自然一聲一吭的裝進袋里,至于惡評自然是要反戈一擊的。

“哼,我就知道,她一定會拿那些虛偽的紳士風度來作為評價的標準。不過我不在乎,我有風度,我不和她計較!”

簡.梅林一番話語,挑起來唐云揚斗氣的模樣,把他從滿腦子的政治斗爭以及國際局勢當中解放了出來。在唐云揚的大腦放松下來與簡梅林聊天的時候,仿佛又尋回了與簡.梅林在法國剛剛相識時,那種浪漫的情調。

11月的巴達維亞,天氣出奇的好。來自北方的冷空氣,給這兒帶來了清涼以及更多的雨水。雨水使主要經營的種植園當地人感覺到不適,但這并不影響巴達維亞之中,經過兩年的建設,已經初步形成的工業體系。

限于巴達維亞的國籍原因,主要為華人建立在原鐵翼公司供貨商的各種工業。除過已經搬回到中國精細加工企業之外,這兒大多數是利用來自澳大利亞原料的粗加工企業。原料在這兒經過初步的篩選、加工之后,被輪船、飛艇運回到中國需要的各個地方去。

這也就是中國賣向世界各地的工業,沒有被各國算做傾銷的原因之一。

因為原料從這兒出發,等到了中國,原料的價值加上運費,已經發生了變化。倘若中國商品不是因為較高的生產效率,以及一直“補貼”的廉價運輸及能源,則對于國際其他國家的產品,并沒有多少優勢。

其實,唯一獲得的優勢,就是中國的資源,除了可以再生的或者儲量極大的資源之外,大多數的資源都來源于附近國家的開采。

包括法國人控制的越南、日本、朝鮮、印度以及澳大利亞。有了龐大的飛艇群,這些資源使用起來,比別處的資源貴不到哪兒去。

“啊,終于回來了!”

回到巴達維亞島上,麥克.郎與南希.格林比鄰而建的豪客,大家都稍稍有些黯然神傷。與此同時,大家也都發現,由于有了大量的工業存在這里的發展也非常迅速。

大概是上次陳嘉庚回去看到了山東的風力發電機,現在馬達維亞島上,所有高地上,都已經被推平,成排的風力發電機正在架設之中。估計他們與國內那種發展模式是不一樣的,這時可能會是資本家或者干脆是電力公司的投資。

畢竟,在巴達維亞(今雅加達)在這印度洋與太平洋交界的小島上,風力是不會缺的。不過大家也注意到,那些風力發電機,比之中國沿海建設的加倍結實。

估計,是為了抵御這兒常常會發生的熱帶風暴的原因。這一點也恰是巴達維亞的機遇,只要有足夠淡水,就可以制造足夠的氫氣,甚至這里的火電廠恐怕都不需要燃煤。只需要純粹使氫,這種熱值高出汽油三倍的燃料可以為這兒提供大量清潔的能源。

至于這里能源將來有什么好處呢?這在隨后的故事當中,將會體現出來。從鷹號飛艇上向機場望去,那里有迎接的包括議會的議員以及巴達維亞的其余名流們在內的人群。

如果從飛艇上看下去,就會發現現在所謂“名流”們的構成已經完全是另外一種結構。相當多的黃種人,已經占據了“名流”的主流。一不群白種人,顯然與這些黃種人相處的不錯,已經完全沒有了過去那種所謂的孤傲。

另外,就是一些皮膚發褐的當地人,估計他們是為中國提供大量咖啡與橡膠等等經濟作物的種植園主。比過去大得的收益,以及荷蘭人因為華人議員們的要求,不得不制定相對和緩的經濟政策。

以上這些使這些人感覺到了希望的事情之外,國防軍在南洋附近及伊里安島的作戰,印度的作戰都使他們明白,這里遲早是中國人的天下。因此,這兒少了對抗,更多的是因為經濟的需要而合作的趨勢。

“唐先生!”

一直留在這兒的陳嘉庚雖然明面上,因為管理鐵翼公司遺留在這兒的產業,而被商人們當然的選為了商會的會長。可他并沒有加入到巴達維亞的議會之中,他在這兒的負有與眾不同的任務。

雖然他不過僅僅是華人商會的領袖,然而在華商心目之中,這執掌著鐵翼武器公司零件件招標權利的他,地位自然是可以想象的出的。

“陳先生,上次一別還是月間,怎么樣這一向身體還好吧,我們大家把巴達維亞方面的事務全都攤到您的頭上,您受累了!”

陳嘉庚大聲笑著嘴里連道“哪里、哪里”。而他的心中,對于眼前這個年輕人的佩服,并不僅僅只有一點一滴。

“說起來,唐先生,倒是你們在國內的行動,使這里的華人們看到更多的希望。現在國內的局勢日趨平和,只會使這里的發展更迅速,說真的唐先生,我們都感覺現在報日子過起來才真的有滋有味哪!”

雖然就商人們來看,唐云揚上次在巴達維亞使出來的手段似乎狠辣了些。但他的是軍人,巴達維亞的一次血腥,就商人們的估計,這時會在幾十年間如果不是華人排斥當地人的話,那么就不大會再發生這樣的血腥事件。

至于華人們將來會不會呢?最少這一代從苦難不中剛剛脫出來的人是不會的,最少中國人大多還記得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同時,由于城市議會的發展,也使無論當地人、華人、荷蘭人全都獲取了更多的利益。這時拓展的工業生產,使任何人都同時增加了利益,在這種情況之下,這里反而更加安定有序起來。

機場出來之后,唐云揚在為他接見的酒會突然有了一種感覺。那就是那兒華人的凝聚力已經隱隱體現出來,而這件事在某種程度上,此地的統治者需要擔心的事情。

在強大的祖國的支持下,倘若這里的華人要回歸中國,或者說干脆獨立的企圖,如果獲得支持的話,那么應該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情。

面對這里的情況,此處的H.塔.普爾頓少將心中的憂愁就可想而知了。當他得知唐云揚即將到達這兒的時候,他心中犯了難。

為了國家主要,他必須要與對方談談。但面對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他擔心自己是不是還可以活著回來。

幸運的是,他找到了搭話的人,有人向他做出了保證。

“其實唐先生是一個很隨和的人,我想上次在巴達維亞的行動,只是因為這兒他的族人沒有受到應有尊重,使他面對暴行的時候,不得不使用嚴厲的手段來處理。就我個人來看,他會與您友好的談談,不論結果如何,他不會為難您的!”

大家可能以為,這樣的一句話或許會出自于簡.梅林或者其他什么人口中。畢竟能夠對唐云揚如此贊譽的恐怕只有與他關系極為親密的人才會說出來,可大家如果知道這些話出自“悍女”艾琳娜.蓓爾的口中,那么該如何設想呢?

雖然此刻提起唐云揚H.塔.普爾頓少將依然會有些擔心,但面對眼前的英印混血的美女時,他倒不大擔心。

“這么說,艾琳娜小姐,您認為他是一個好打交道的人嗎?”

艾琳娜.蓓爾現在又穿上一件印度的莎麗,美麗的棕色長發,被遮掩在那發出淡淡金色的莎麗之下,顯示出一種包容有神秘的美麗。

“是的,少將先生,如果您與他多次打過交道的話,您會發現他一個坦率而又講究實際的人。因此我才認為或者您該去與他談談!”

艾琳娜.蓓爾的目光,在這夜晚燈火輝映之下,仿佛夜間最明亮的繁星。而令那些仰慕她的人妒忌的是,這兩粒明亮的“星辰”即始終追隨著那個被簇擁在一群華人當中的唐云揚身上。

他似乎感覺到這些目光當中的熱力,回過身來。兩雙同為黑色的眸子在這紛擾的酒會當中碰撞了一下,接著唐云揚向她微微一笑,揚了揚手中的酒杯。

然而,艾琳娜.蓓爾并沒有與他“碰杯”的意思,臉上的帶著漂亮女人慣有的,那種不可捉摸的笑轉向了一旁,一直在誠心恭候她美眸回顧的H.塔.普爾頓少將身上。

“哦,說起來,唐先生也有一些小的缺點,不過我想這些缺點對于同為男人的你們來說,可能并不值得注意。”

“是嗎?美麗的艾琳娜小姐,我可以問問那些是什么樣的缺點嗎?”

H.塔.普爾頓少將臉上的笑容,仿佛期待艾琳娜.蓓爾說出的缺點恰恰是自己的優點,而眼前這位美女的反應卻使他不得不失望了。

“當然可以,少將先生,唐在這一點比起您來是要差一些的,他缺少您這樣的紳士風度!所以我想您不會責怪我失陪吧,再見!”

面對這位H.塔.普爾頓少將眼中的失望,艾琳娜.蓓爾的臉上始終帶著迷一樣的笑容,使對方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到底對那位唐先生是情有獨鐘,還是說她根本不愿意與對方過深的交往呢?

“她們都是美麗的女人,如果我多費些心機,能不能得到其中之一的青睞呢?”

H.塔.普爾頓少將的目光追隨著艾琳娜.蓓爾的背景,她去的方向,那兒正在另外一位漂亮的法國女人在朝她微笑,這就是引起少將先生暇思的原因。

隨后,他的目光再度回到正與陳嘉庚把酒言歡的唐云揚身上。雖然漂亮的女人很吸引人,但沒有成就的男人很能吸引漂亮的女人,大約在這個世界這是一條真理。

“也許我該去試試,或者他的態度會如同那位艾琳娜小姐說的一樣,會很和善呢!”

就在H.塔.普爾頓少將在心里盤算,該不該聽從艾琳娜.蓓爾的話,把自己的苦惱告訴唐云揚的時候,對方其實也在盤算著這件事。

向唐云揚提起這個問題是是陳嘉庚,前面說過,他由于是商會會長,又掌握著安泰實業下屬的,鐵翼公司零配件招標的權利,故此無論在華商之中的名望,還是在議員當中的口碑都相當不錯。

尤其,他是復興黨一級黨員的身份更華巴達維亞的華商認為,在唐云揚面前,他是有發言權的。因此,他們想要通過他向國防軍的總司令——唐云揚提出一個特殊的請求。

“唐先生,您看這件事該怎么辦呢?其實就我個人的看法,他們的提議是有道理的!”

唐云揚不置可否的聽著,就他來說,他很明白巴達維亞商人們的看法有一定的道理。

“陳先生,如果可以的話,一會酒會結束之后,或許我們應該就此事深談一下。陳先生,你知道,這件事牽扯的范圍實在大得有些令人擔心!”

H.塔.普爾頓少將端了酒杯,心“嗵嗵的”的跳著。他有一些恐懼,但作為這里的總督,這些話他不能不對唐云揚說。至于他是否是個和善的人,當時他在巴達維亞所做的事情已經表明了一切。

“唐先生,您好!”

H.塔.普爾頓少將來到唐云揚面前,身上的軍服被他自己拉得整整齊齊。來到穿著中國軍裝的唐云揚面前,首先向他伸出手去。

“哦,普爾頓少將,許久不見,您好嗎!”

果然,現在的唐云揚仿佛經過“修身養性”之后,成了好人一般,看著別人的目光也如同和熏的春風。

“唐先生,我無意打擾您與陳先生的暢談,可是我的確有一些很緊迫的問題,需要您幫忙!”

“好吧,我們去外面談!”

“對不起了陳先生!”

H.塔.普爾頓少將有禮貌的向陳嘉庚打了聲招呼,他可是知道這個華人在這兒,掌握著巴達維亞經濟命脈的華商當中,是一個十分有威望的人。

“盡管請便!”

看著兩人走出子的背景,陳嘉庚隱隱當中感覺,他們或者談得是同一件事情。只不過根據自己的希望,目標可能完全相反罷了!

窗外,這時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雷陣雨,這在巴達維亞是件常見的事情。印度洋與太平洋的風,時常在這兒交匯,自然令這兒的天氣如同小孩的臉蛋一樣,那么善變。

“唐先生,恐怕您知道,現在的巴達維亞已經成了荷蘭王國一個極為重要的殖民地。這里工業與農業的發展,成績是令人可喜的。但這也正是問題所在,由于這兒在荷蘭國內的觀注度提高,所以……!”

有了陳嘉庚剛才的談論,唐云揚當然明白對方想給自己說的是關于巴達維亞未來發展方向的問題。是最終由于中國商人地位的持續提高,而到中國人的手中,還是說繼續保持這種情況。

“所以?”唐云揚證據冷冷的反問了一句“親愛的少將先生,我想您明白,以前這兒是什么模樣,那全都要怪荷蘭政府的安排。事情如同現在這個模樣多好,大家高高興興一起掙錢,難道這不比過去的種族仇殺更好嗎?”

H.塔.普爾頓少將一聽唐云揚嘴里的口氣不大好,他禁不住縮了縮脖子。雖然他不得來談這次令人恐怖的談話,但為了自己的前途,無論如何都是要搏他一搏的。

“當然,請您不要誤會唐先生,現在巴達維亞的發展是令所有人滿意的情況。至于城市議會的模式當然不會再改變,這一點請您完全放心。華人在這里的一切合法利益,都會非常受尊敬。”

也是,上次無論荷蘭人還是當地人都已經怕了,這塊荷蘭政府的飛地,無論如何是禁不住唐云揚手下國防軍的折騰。尤其,盧克納爾率領下的航母艦隊在這兒外海當中游弋的時候,當地人都以為,中國人已經有了收下這塊土地的打算。

“可是,這里的確出現了一些問題,根據我們的情報,一些華人更愿意由中國來直接管理他們!如果就荷蘭政府的話,他們未必會喜歡這個結局,如果就我個人而言,或者對您來說,巴達維亞的現狀的保持,則更有利。當然,決定權在您,所以我是私下來談這件事的!”

H.塔.普爾頓少將沒有一點強硬的態度,他心里清楚,如果對方想要,這塊以華商為主的土地,自然難逃他們的手掌心。不過,如果從另外一外角度看得話,巴達維亞的現狀維持下去,無論對于中國還是荷蘭,都有非常的利益之所在。

就華商們的感情而言,無論再怎么好的城市議會,這里依然是人家荷蘭的領土。無論如何,也不如成為中國的領土更使人放心,尤其是去過山東的華商們,相信在復興黨的政策下,巴達維亞理所當然,可以發展得比琴島更好!

這就是陳嘉庚剛剛對唐云揚提出的事情。

當唐云揚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一喜亦同時又要一憂。喜在有了這群愛國商人們墊底,這巴達維亞就是他的囊中之物。有了這兒,中國的深遠腹地以及海上的安全,就有了更大的保障。

尤其,這兒連通著印度洋,可以使中國油船方便的進入到中東,甚至是艦隊到達中東,影響世界的石油經濟。

憂的是,巴達維亞作為溝通澳大利亞與中國的通道,現在有其獨特的存在價值。而且,在菲律賓的美國,并不愿意被別人截斷他們的退路。如果這里歸了中國,那么菲委賓的美軍的生命線,將處于隨時被切斷的境地。

可正如同唐云揚剛剛向陳嘉庚回答的那樣,這件事牽扯的范圍實在是太過于廣泛。

“呃,少將先生,我非常欣賞您的這種態度。您能夠尊重中國的利益,那么相信您的利益也會受到我們尊重的。而在這里,與您這樣坦率的人交談,比荷蘭政府更好!”

H.塔.普爾頓少將對于唐云揚回答感到滿意,畢竟自己只要在這里當一天總督,就比一個區區的陸軍少將,不知道要威風多少倍。而能不能擔任這地方的總督,恐怕決定權并不在荷蘭王國的手中,而在對面這個年輕的中國領導人的手心里。

“謝謝您唐先生,據我所知,這里的華商與中國的工業建設保持著密切的聯系,我相信如果是我在這兒繼續擔當總督,那么無論工業品還是工業原料的轉口貿易都會有更好的發展,所以我肯求您,允許這兒保持現在的狀況直到這兒不得不改變的那一天!”

唐云揚當然明白對方所說的是什么,而他這次去歐洲的談判,也主要是為了這件事。如果可能的話,那么世界第一個“關稅及貿易組織”就可能誕生在他的手中。

之所以如此來想這件事,原因在于雖然現在中國的商品涌入歐洲,還有一定的可能。例如法國有卡瑟.梅林的公司,英國又有因為有“加爾各達協定”,中國的商品在付出相當的關稅之后,是可以進入到市場當中。

但可以預計的是,在未來中國商品不可能永遠順利的進入歐洲。戰亂之后,當地的工業恢復到一定程度時,就是各國把中國如同潮水般涌入的商品拒之門外的時候。當然,由于“梅林白金”簽署的醫藥市場是另外一回事。

當歐洲各國為了把中國廉價的商品與勞務阻止在國門之外的時候,巴達維亞作為中立國荷蘭的殖民地,其在貿易當中的地位自然不言而喻。尤其,這時極速發展的運輸業及加工工業,將會把澳大利亞的資源向中國方向吸引。轉口的買賣也會因為荷蘭永久中立國的地位,有進行的有聲有色。

缺少這些資源的歐洲工業,在缺少澳大利亞的資源及市場之后,在世界其他地區與中國的競爭,當然會落于下風。但搬倒這些老牌的資本主義強國,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事先布下良好的局面,在10~20年間的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最后重新瓜分世界的原料及商品銷售市場。

因此,唐云揚已經對巴達維亞未來的10年前途下了一個定義。

“少將先生,我們打過一些交道,雖然前次由于種族仇殺的原因,而使我們的交道看起來不那么好,但我希望在未來10年的交道之中,我們可以一直成為朋友,我想您明白我的意思!”

“當然,唐先生,請您放心,只要我在這兒一天,那么中國及華人的利益在這兒就會受到嚴密的保護!”

既然兩個奸人達成了某種私下的協議,那么這件事就會暫時維持下去。無論如何,中國發展所需要的海外原料市場,有一條道路是完全暢通的!這就是這場交易的目的所在。

對于唐云揚在未來巴達維亞前途上的決定,陳嘉庚不能說是不滿雖然他的心中或多或少有些擔心。原因很明了,沒有這兒的安定,就沒有安定的石油航路以及來自澳大利亞的原料,就沒有中國工業的發展。

至于說到中國本身自有的資源,在資源可以到達精細利用的程度之前,唐云揚并不打算過度使用。畢竟,祖先留下的家底是有限的,那東西是中國在前進時栽了跟頭才用的寶貝。

而用光別人家的東西,賺光別人家的錢,就要求高科技輔之以高效率的工商業的運轉方式。從某種角度講,這才是日本科技發達的根本原因。因為,沒有資源的情況下,只有發展高超科技,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為了未來中國的百年大計,工業發展建設在科技與效率這個前提下,利用資源逼迫工、商業集團,不得不掏出大筆資金來注重發展工業科技,及工業效率的提高。

雖然,中國有充分的人力資源,有相當數量的自然資源,但這絕不是中國走浪費極大的粗放式工業的基礎。因為這里是全部中國人所有的家園,不應該是個污染與落后并存的地方。

“說真的,唐先生,我會擔心這樣會不會影響復興黨在華商心目當中的地位。你知道,他們對于國防軍是有相當期待的,如果他們的愿望不能達成的話,我恐怕他們會倒向其他的黨派!”

雖然陳嘉庚通過唐云揚為他解釋,巴達維亞在未來中國發展當中應該保有的“后門作用”之后,就他個人而言是同意唐云揚的想法的。可他還是擔心這樣的作法,會影響復興黨在華商心目中間的地位。

“首先,就黨派問題,他們的心歸屬于中國任何一個合法黨派都是可以接受的事情,請他們相信,我們不會干涉個人的信仰!這也是未來中國可以開展和平及民主政治的首要條件。

而且你也可以告訴他們,他們是中國商人,所以受到《中華法典》以及中國的國防軍的保護。無論在任何一種情況之下,就政府來說,都不會放任任何一個中國人在國外受到屈辱而不聞不問。

即便是獲得了外國國籍,只要具備中國血統,那么向領事館的請求,也會有積極的回應。在這樣一種條件下,我相信華商的利益是會受到完善的保護的。

至于說巴達維亞的未來的前途,恐怕并沒有掌握在中國人的手中。畢竟民族自決需要相當多數的人贊同才不會被國際所否認。所以,我們暫時沒有辦法決定下來這時的前途,所以,陳先生對于華商的解釋工作就全靠您了!”

陳嘉庚剛剛才打算告訴唐云揚,如同眼前的結果他也是有準備的,那就為唐云揚安排與當地華商的“正義聯盟”的主要首領們見面,希望他能夠說服大家。可現在聽唐云揚意思,他似乎馬上要離開這兒,這不由的使他發急。

“怎么,唐先生您就走嗎,難道連多得兩天時間也無法在這兒呆下去嗎?”

唐云揚點點頭:“陳先生,作為一個一級會員,我也不瞞您說。現在歐洲各國正在秘密的安排在即將召開的‘巴黎和會’上排斥我們,我恐怕他們會用對中國商品的高關稅及貿易壁壘來統一行動,倘若這次去到歐洲不能很好的解決這個問題,那么巴達維亞在未來就是中國商品進入歐洲的唯一后門!它將擔任使中國的工商業與歐洲其他國家接軌的重任,這里的重要性,陳先生您就可想而知了!”

陳嘉庚默默點頭,他知道唐云揚此去的任務將不簡單。畢竟,老牌資本主義國家,一向都是依靠殖民地的資源,向外傾銷商品。如果情況恰恰反過來,那么他們是會想些辦法來處理的。

而在資本主義國家常年生活的陳嘉庚如何能夠不明白這里面的關節,如果巴達維亞的未來,與中國的發展相聯系起來的話,那么他相信這些具有愛國傳統的華商是會理解,并且把祖國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來考慮的。

除過經濟手段,其他有可能的手段還包括戰爭,貿易禁運等等手段。既然,他們已經取得了某種合作,那么對未來中國工業的發展,絕對是一個嚴峻考驗。

“我明白了!我想只要未來的中國政府,可以適當考慮這些華商的利益,使他們在轉口貿易當中有利可圖的話,我想他們應該是可以說服的!”

“嗯,是這樣,我可以把巴達維亞官方的底牌透露給你。這里的總督會傾向于華商的利益,但作為巴達維亞一股勢力,華商也必須要協助他保持住總督的頭銜。另外,您需要使商人們明白,這里的狀態不會永遠保持下去,只要祖國的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是會傾聽他們的呼聲的!”

陳嘉庚望著唐云揚年輕的面龐,雖然感覺到他那年輕的活力,但也感覺到,這種活力在整個中國的壓力下,被最大限度的壓縮。雖然他是一個犀利的軍人,但這個軍人在未來的政治道路上會取得什么樣的成就呢?

就他各人認為,唐云揚會走得很好,而且走得很穩的!

“唐先生,請您在去歐洲的過程之中,注意您的安全,畢竟全中國四同胞的未來,就全在您的肩頭!我擔心他們會在歐洲向您發難,那恐怕……”

唐云揚看著看過半百的陳嘉庚,回了他一句,令他更加感觸良深的話。

“不,陳先生,中國四同胞應該在我們中華復興黨的肩頭,或者說應該在我們這些為了中華的崛起,愿意粉身碎骨的復興黨一級黨員的肩頭!至于我個人,倘若他們愿意冒著完全失去亞洲的危險,那么就隨他們的便吧!”

對于唐云揚回答,陳嘉庚是滿意的。最少他不會有某些黨員所擔心的,個人獨裁的傾向,最少他的話認同的所有一級黨員的那份熱血與功績。

“放心吧唐先生,我明白該如何做了!”

眼下可以看得見的是,唐云揚倘若在歐洲受到攻擊,當然對于歐美的政治家來說,這并不是首項選擇。

但假如發生的話,那么,他們會看到要求回歸中國的巴達維亞,要求獨立的越南,要求獨立的印度,還有被中國入侵的菲律賓。這些,在來前,都已經做過周密的安排,而且戴笠執掌的歐美情報網也會及時提供消息,因此唐云揚歐洲之行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僅僅因為雷陣雨以及添加燃油的問題,“鷹號”飛艇及護航艇在巴達維亞停了有限的兩天之后,就立即又載著唐云揚與他的部下前往歐洲,去迎接那兒的挑戰。在半途之上,他們還要應付另外一個問題,那會是哪呢?

首先,這個問題不是印度。

印度無論是未來的甘地,還是不久之后將追隨他的尼赫魯,都是所謂的“公民不服從、不合作,和絕食抗議的——非暴力不合作運動”。這并不符合唐云揚行動的手段,因此,與他們的合作才真是所謂的“道不同,不相為謀也!”

因此,唐云揚除過命令戴笠的軍事情報局,與印度某些武裝派別保持著一定的聯系之外,對于印度這個英國海外最大的殖民地,并沒有進行更多的活動。

原因很簡單,割了這兒會把約翰牛惹惱發脾氣,但不會動他的筋骨。但如果割了中東,那么在未來的“石油世紀”里,就等于直接閹割了英國,孰輕孰重呢!尤其,堡壘更容易從內部攻破,那么英國人的痔瘡在哪兒?

況且,這次除過法國之外,估計其他國家未必會對抵制中國產品表現的那么堅決。最少從某種意義上,在和會是,被英國人排斥的美國人未必會喜歡。而被中國人打痛了的英國人未必會樂意。

唯一堅決的,恐怕也就只有法國那個雷蒙.彭加勒總統而已,那么該如何打痛法國人的屁股呢?

依然,東方的文章要從西方做起,歐洲的答要由東方人來填。不給法國人以厲害的話,法國人還真當中國人好欺負呢!

盡管時局大略如上,但歐美國家依然可以從某種程度上做到合作的狀態。畢竟對于老牌的歐洲國家而言世界是他們的世界,至于中國及亞洲諸國的利益,則不在他們尊重,僅僅只在刮分的范圍之中。

一個因為獲得戰后利益而稱霸亞洲的中國,并不符合他們的需要。這正是唐云揚不得不走趟歐洲,不得不設法去解決的問題。

雖然歐美政府高層,也理解從某種層面上講,這很難獲得新興中國的認可。但當中國的力量可以凝聚起來,向世界發出怒吼之前,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后的利益刮分已經完成,如果到了那個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那么這一次的歐洲之旅,唐云揚該如何應付這些危機呢?

請看下季——《和會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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