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章圣誕鐘聲(修)鐵翼鷹揚
澄凈的夜空滿天繁星,這為圣誕時節大西洋的上空平添了一種冰冷的溫柔。
冬季似乎海水也因為寒冷,而不大愿意活動。大西洋的海上,沒有一點風浪。甚至它們沒有因為是平安夜,而顯示出來任何一點激動。
“嗡……”
打破寂靜的沉重的引擎聲里,一艘飛艇慢慢悠悠的橫過夜空。它的身軀比起那些大型“h”飛艇小纖細、短小一半。尤其在這黑天的夜里,基本上看不清楚它的身影。
這艘飛艇載著重傷之后,傷勢已經穩定的唐云揚。也載著他的愛人、兄弟和把他擊落的罪魁禍首——“紅色男爵”里希特霍芬。
飛艇上大玻璃窗的窗簾被嚴嚴的拉上,將冬季高空中更加寒冷的空氣隔絕在外面。發動機的廢氣通過窗下的鐵管,發出“呼呼”的聲音,同時也給屋內的人們帶來溫暖。
可這些溫暖并不能安撫人們的憂慮與傷心。
司徒尚全副武裝直挺挺的站在門邊,夜里除去醫生之外,并不可能有人來。可他的m1型鷹式短突擊步槍依然斜在胸前,手指橫在扳機的護圈上。
他和羅塞尼克分兩班守在唐云揚的身邊,雖然在飛艇上武器不是必須的,但和平時一樣這已經是一種牢不可破的習慣。
實際無事可做的他,眼睛看著躺床上唐云揚的臉上。
借著屋內電燈的光芒,看得見他的臉色蠟黃。僅僅幾天的光景,雙頰已經塌陷下去,看起來憔悴萬分。
他一動不動,仿佛失去了生命一樣。伏在他身邊的,是柔順的栗色長發,顯得零亂的瑪麗安。
“她是他的什么人啊,而且她居然會愿意替他禱告!”
瑪麗安女巫會禱告,這真是一件使人不得不吃驚的大新聞。
在幾乎所有人的眼中,瑪麗安女巫是個不近人情的,非常冷酷而又非常狡猾的女人。她以她那冷酷的近乎絕情的手腕,替雷霆國際或者說替唐云揚控制著,已經在歐洲逐漸鋪開的情報網。
司徒尚知道一些情況,還在跟隨在唐云揚身邊才聽到的。因為這個女人往往會運用特種部隊,去刺殺不與他的特工合作的,有重要地位的人。
“原因很簡單,殺掉他就會換上愿意與我們合作的人!”
金錢與死亡,正在陸續敲開所有政要的大門。尤其當他們知道是與誰合作的時候,很多人表現的相當有意思。
可現在瑪麗安女巫在唐云揚身邊的表現,完全仿佛一個不知所措的女人。仿佛她的丈夫剛剛失業,沒有了生活來源一樣。
“這全是因為他!”
司徒尚的目光轉向不遠處的里希特霍芬,此刻他躺在一張臨時添加的吊床。自從他跟著唐云揚來到南錫城之后,他就一直呆在距唐云揚的不遠處。
紅色男爵里希特霍芬并沒有在得知唐云揚不會離開人世之后,就同意朱斌候的安排,跳傘回到德國一方去。
“不我不回去,如果這里人要殺死我的話盡管請便。沒有撒旦之鷹,我不回天上去!”
無奈之下,朱斌候只好安排程天云率領特種部隊的人,一起登上飛艇。
“保護好他,我要你明白,他是長官的兄弟絕對不是他的敵人!”
別看程天云從少林寺出來,可江湖上的事懂得不少。
“俺懂,這家伙和咱們長官就和那武林高手一樣,爭得天下第一沒有啥大仇!”
既然這小子能明白,朱斌候就把他們派上飛艇。相信有這些家伙在,朱斌候對唐云揚的安全就可以放心了。
就在這幾天之中,紅色男爵里希特霍芬的確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當他在南錫城雷霆國際的醫院當中時,在朱斌候特許之下,可以呆在唐云揚病室里的他,看到的全是敵視的目光。
尤其是那些黑頭發黑眼睛的中國人,他們并不能如同他一樣進入到病室里,只能隔著重癥監護室的玻璃窗向內張望。
目光當中的焦灼、擔憂,使人相信他們全都是唐云揚最好的朋友。可當他向朱斌候提出這個問題時,得到的回答卻不是這樣。
“他們恨你,如果唐死了話,他們一定會設法干掉你。盡管他們也明白,你并沒有錯!”
“好吧,無所謂隨他們便吧!我只是奇怪,唐這樣的家伙怎么能有這么多朋友。”
朱斌候聽到他的話,似乎笑了一下。
“不,他們不是他的朋友,甚至沒有你和唐的關系那么密切。知道嗎,唐在他們心中就是希望!你毀掉了他們的希望,你想他們怎么樣對你呢?”
“我的的天哪,他們有多少?”
現在躺在晃晃悠悠的吊床上,回想起自己朱斌候對自己那個發傻的問題的回答,里希特霍芬依然感覺到震撼。
難道他故意這么回答,好震撼自己嗎?
“如果按照目前的情況,大約會有幾十萬人恨你。如果說到將來,我想最少有4億人會恨你。因為唐,他代表著古老中國4億人的未來。”
“4億人!我的上帝呀!”
作為一個空中騎士,或者里希特霍芬常常會比較驕傲,但總的來說,他并沒有過多的歧視。尤其當唐云揚把他送回自己的飛行隊,并且在后面的時光里常常“欺負“他的時候,他感覺這家伙是個不好惹的人。
內心之中,他并不后悔把唐云揚打下去。當然這沒有任何仇恨的成份,有的僅僅不過是爭奪戰場上的榮耀。
不為別的,因為“撒旦之鷹”現在幾乎已經成為,交戰雙方飛行員們效仿的對像。在里希特霍芬的心中,不過就是想與他一較高下而已。
沒有戰爭、沒有政治,有的只不過是在別的飛行員心目中的位置。
“可是,我都做了些什么啊!這個該死的撒旦之鷹如果你明白自己的責任,為什么還要駕機升空呢?說到底你依然是個該死的混蛋!”
心中越想越氣,如果不是唐云揚重傷在身,紅色男爵里希特霍芬會現在就把他揪起來,暴打一頓。
“算了,我不為撒旦這鷹這個該死的混蛋生氣,今天是平安夜,我應該想一些高興的事情!”
想到這兒,長長舒出一口氣的里希特霍芬來到窗前,把窗簾扯開一條寬寬的縫向外望去。
漫天的星斗在漆黑的天幕上,仿佛一粒粒在黑色天鵝絨上閃光的鉆石,把平安夜的天空打扮分外炫麗。
司徒尚的目光撇了一眼突然動作的里希特霍芬,仿佛在埋怨他打破了這屋里的寂靜。在這平安夜里,這間病室當中,的確極其安靜。甚至墻上的掛鐘發出的“嘀嗒”聲,也聽得一清二楚。
伏在唐云揚身側的瑪麗安拉著他的手,仿佛只有他的手臂才可以起支撐自己一樣,美麗眼中的憂郁包裹著她心愛的男人。如果可以的話,她寧愿是自己躺在那兒,接受唐云揚看護。
“親愛的,你要醒醒了,不然的話,你可以會錯過圣誕節的鐘聲!”
喃喃的低語之中,頭一次透露出女人特有的軟弱,這些軟弱使她回味起她與唐云揚的第一吻。
那還是凡爾登之戰爆發前的某一天,如果不是那次秘密行動,他們也許不會結識。就在那天夜里,李二桿子趕著馬車把唐云揚帶到她的面前。
在此之前,在她打無交道的無數人之中,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像他一樣。面對自己事先布置的埋伏,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意,反而不住挑惹自己的發怒。
如果知道后來的事情,就應該明白,那時他不過在為他的手下爭取足夠的時間。
而自己呢,最后居然被他捏著下巴強索去一吻。尤其在與他親吻的時候,自己雖然氣的要命,可隨后自己帶領手下的人離開時,耳邊回蕩著依然唐云揚那不溫不火的聲音,他甚至還想要與自己再見面。
當然現在想起來這些事的時候,她不旦不生氣,甚至會有些惡作劇的想。倘若那一天自己真得和他一起回到那橦綠色小樓時,他會怎么面對自己和南希.格林呢?
“大約從那時起,我就喜歡上了他!”
如果不是唐云揚派手下把她抓回當時的“城堡”,她肯定會與唐云揚見個高下。
畢竟她從來沒有見過比唐云揚更加無理的男人,尤其當他逼迫自己獻吻時,臉上那種得意的笑容,使自己從離開的那一瞬間就在計劃,應該如何對付這個膽大的中國人。
正在這時,墻上的掛鐘響起了平安夜里的有著特殊意味,含有無限希望的鐘聲。
瑪麗安盡可能溫柔的攬住唐云揚的頭,吻住他的唇。
“親愛的,聽見了嗎?圣誕的鐘聲響起了,醒來吧,我最親愛的人,求你!”
瑪麗安的小小的隱含著啜泣聲的請求隨著鐘一起回響,飄入窗邊的里希特霍芬的耳中。
“鐘聲響了,我的上帝呀,終于響起來了,這難道不應該是個出現奇跡的時刻嗎!”
他嘆息著,幾乎同時心里響起了贊美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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