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的說,仝大明現在并不感覺到有多忐忑,而且也在這個村兒里看到了一些“熟人”,這樣一來,身份算是很容易的確定了下來,他虎子的名聲在外,信譽也是很好的,從來不會滿嘴胡咧咧,說是來了土匪,那就是真的來了土匪!
仝大明現在很累。
他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的睡一覺,但是土匪在后,他現在必須要強撐著困頓,將事情的嚴重性和大家說了一次,然后更是讓人們去附近的村子集結人馬!
必須要以絕對的人數優勢將那伙兒土匪打倒,否則的話,他們是別想過一個消停年了。仝大明說道:“大伙兒都聽真了,這些土匪可是不講啥道理的,殺人也不含糊,都是真正的亡命徒,咱們想要對付他們,唯一的法子,就是聯合各個村子的青壯,勁兒綁在一起,才能一勞永逸的消滅這伙兒土匪!”
“虎子你放心吧,我們這就趕緊去找人,你們也休息一下!”
“快去快回,時間不等人。”
頓了一下,仝大明又說道:“而且我擔心,前面那個村子會堅持不住,時間就是人命!而且這伙兒土匪要是真的跑了,咱們就更麻煩了。”
仝大明這句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了。
土匪這個東西,你絕對不能讓他脫離了你的視線,否則的話,對于這些鄉村的威脅那是毀滅性的。三道溝的村民也都表示明白,幾個人分別去別的村兒報信,叫人,而仝大明他們,也則可以勉強的休息一下了。
不過他們對于三道溝的人依舊不是很放心——所以他們就一個人守夜,其他的人睡覺,時間差不多了換人,就這樣一直過了兩個多小時,他們的體力和精神才是勉強的恢復了一些,狗蛋子說道:“他娘咧土匪。”
“干死他們,一看都是苦哈哈的出身,想不到這么惡毒!”
一群人開始低聲的咒罵那些土匪,要不是他們,現在大家還老婆孩子熱炕頭呢,哪里會如同現在這樣,身上都帶了不輕的傷?猴子那條受傷的腿頗為沉重,臉色更是陰沉的嚇人,仝大明看了看自己的這一群兄弟,沒有一個不是殺氣騰騰的。
仝大明道:“等下吧,等下,咱們殺回去。”
“干死他們。”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
中年村正就過來叫他們起來,本來這幾個就沒睡,村正一進來,就說道:“咋不好好休息一下呢?別村兒的人都來了,大家沖著你虎子的面子,來了七八百號兒的人,都帶著家伙呢,快去喝大伙兒說說吧……”
“中!”
一聽有七八百號兒的人,仝大明就眼亮了。
這么多人,還用打啊?直接用人海戰術,倆人毆一個,都能打到那些土匪連他媽都不認識!跟著村正一出去,仝大明就看到了那些別村兒來的人正在噪噪的說話,仝大明一來,一下子所有人都朝著他看過來了。
不少人還媽呀一聲叫了出來。
也只能怪仝大明他們沒洗臉了,雖然天黑,可是那被血染成了關公一樣的臉卻依舊是那么的猙獰出眾,嚇壞了不少人的小心肝兒。
“大伙兒都來了,我是虎子?”
“咋這樣了?”
仝大明提高了聲音,將他們說話聲兒壓了下去,說道:“咱們沒時間扯,大家伙兒都先安靜一下聽我說,咱們山里頭進了一群土匪,三百多號人,很兇,我們跟他們打了一次,你看,我們是好不容易跑出來的,那個啥……前頭的那個村兒就怕要堅持不下去了,咱們要馬上過去!”
“中啊,那還吵吵啥?咱們快走吧。”
“前頭那個村兒?我姐就嫁了那個村兒了……”在前頭的村兒里有親戚的幾個人一下子就紅了眼,著急了起來。
仝大明說道:“咱就走,咱們邊走邊布置吧。家伙帶了嗎?”
“都帶了,奶奶的,要是我姐有啥事兒,老子活劈了這些王八蛋!”
說話的那小伙子一臉猙獰,仝大明感覺自己認識這個家伙,就是忘記名字叫啥了。畢竟他們村子之間是有聯系的,但是這個聯系卻也不是那么的頻繁,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開了出去,摸著黑朝著前頭的那個村沖了過去。
一路上,仝大明給他們定出了策略。
首先要將那些土匪包圍。
然后從四面兒殺進去,無比不能讓這些土匪跑了,一個都不能放過,另外一個就是能夠活捉最好,畢竟仝大明還是很需要勞動力的——前頭的村兒死人了,他們童家村有沒有死人,而且讓他們忍受生不如死的痛苦,相信很多人都會樂意的。
黑暗中,仝大明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晦澀的亮光!
“老大,想啥呢?”
狗蛋子湊近了仝大明的耳朵,低聲問了一句。
仝大明壓低了聲音和狗蛋子說道:“看這些窮土匪似乎很能打,咱們村兒的孩子啥的也都少一個人肉沙包,這些人正合適,而且田頭村兒的那些男勞力還是太少了,這些人扔你磚廠里,工作效率一定可以提高吧?”
再怎么說,田頭村的人也是鄉里鄉親的,雖然仝大明一氣之下將他們全部都給俘虜了,可是也有一個鄉親的面子,沒有太過于為難。但是這些土匪去了就不一樣了。
狗蛋子現在的磚廠一天才是工作一白天,而有了這些奴隸,就可以連軸轉了,最主要的是那座鐵礦山的鐵礦正缺人挖呢,你看,缺啥來啥,仝大明想想,自己都要樂了,不夠被人背上砍了一菜刀,那怨念可是非常的重的!
狗蛋子嘿嘿冷笑:“那好啊,老子一定會好好的伺候他們的!”
這個時候,猴子他們也湊了上來……“這么好的事兒,也別忘了我們兄弟啊老大,嘿嘿,讓他們死,太便宜他們了。咱們明年就做正事,地啥的,全部讓他們處理,讓他們生不如死,整不死他們,憋氣。”
“對,整死這些土匪……”
在前面的村子里劫掠的土匪并不知道,正有一個巨大的杯具在等著他們。
濃稠的血腥,在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