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走到了院中,秀可和春兒連忙見禮,季安仍是那幅不屑的樣子,望著她們兩個一眼人,尖著嗓子道:“哪個是叫春兒的?”
秀可和春兒兩個人均是一怔,秀可回過了頭望著春兒,春兒臉上有一瞬的不自然,她有些怯怯的走了過來,弓身一禮恭敬的道:“回公公的話,奴婢春兒。”
“是你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季安撇了撇嘴道:“看起來也不是那么機靈,好了,太后娘娘有旨,傳你到永壽宮去,你就跟我走吧!”
“春兒……”不明原由的秀可緊張的握住了她的手,春兒回眸對她一笑,給她些許的安慰,秀可拉著她的手不肯松,生怕會有什么災難一樣的,雖然兩個人認識的時間不久,但是春兒是安綺若特收在身邊的,秀可便也自然對她好些。
“秀可姐,我沒事,真的……我去了。”再泛一抹笑意,春兒撩開了秀可的手,季安轉身,春兒便跟了上去,她的手雙握在自已的身前,手中的手帕已經皺的不成樣子了,季安瞟眼望了她一下道:“不必害怕,太后剛才還夸你呢,你的好運從現在起就來了。”
“多謝公公安撫,奴婢記下了。”微微一笑,春兒有禮的回應讓季安很滿意,停在了永壽宮的門口,使了個眼色讓春兒自已走過去……
房中,太后端坐那里,伸手在火爐邊烤著火,春兒進來見禮,太后眉眼也沒有抬,就讓她徑直跪著,想了千百次自已能見到太后的樣子,這一次終于如愿了,可春兒的心卻怎么也無法平靜,雙手貼在冰冷的地面,可手心中全都是汗水。
“你知道哀家為什么要傳你來嗎?”太后站起了身,來到了春兒的面前,春兒低著頭搖了搖,低著聲音道:“奴婢不知道!”
“上一次二皇子去御淑院的事兒,是你給哀家傳的信吧?”太后的目光凌厲,默默的注視著她,春兒的心猛的狂跳起來,她總算壓對了棋,她就知道,只要留下一點點足跡,太后定會查出是她的,她的目的達到了。
心也變的平靜了許多,春兒抬起頭,認真的道:“奴婢自作主張,請太后降罪,奴婢也是沒有辦法,值夜的時候發現了這件事情,生怕二皇子會壞了太后娘娘的事兒,又無力阻止,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恩,忠心為哀家,卻不想著來哀家這討賞,你真的是個討人喜愛的丫頭,起來吧!”皇太后的臉上有了絲笑意,竟也伸手扶著春兒,春兒有些受寵若驚,連退了兩步又跪下道:“奴婢地位低賤,莫污了太后娘娘的手。”
太后噗的一笑,輕語了句:“你這丫頭,哀家就喜歡懂事兒的,你以前是哪個宮院的,在太子那侍候了多久了?”
“回太后的話,以前是雜婢,哪兒有事兒就去哪兒做一會事,去殿下那兒只有一段時間而已,是安姑娘愛吃奴婢做的魚,才將奴婢討了去的。”春兒據實回答著太后,眼見著太后對她有了信任她才放了心,誠如太后這樣的人物,又怎么能不將她的來歷給查清楚呢。
“恩,此事哀家也聽說了,今個兒哀家找你,是想讓你替哀家做點事!”太后對春兒的表現很滿意,便也不轉時間,直接了當的說了,春兒又驚又喜的抬眸望著太后,鄭重的道:“多謝太后賞識,能為太后娘娘分憂,是奴婢的福分。”
“恩,你這丫頭嘴也真甜,不過哀家喜歡,你跟在太子身邊也有些天數了,最近太子的心情可能會很不好,你也知道,安綺若這個女人將太子引誘的團團轉,現在她被哀家賜給碧國的太子了,這多多少少會讓太子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哀家要你幫哀家看著太子,以防他做出損害自已地位的事情,你能做的到嗎?”
“這……”春兒的臉上有些猶豫,太后也看出來了,臉色當下也有些不太好看,沉著聲音道:“怎么了?你怕了?”
“不,不是的!奴婢不怕,奴婢愿意!殿下對奴婢有恩,看著殿下也許是他的不尊重,但是只要是為殿下好,奴婢在苦也愿意。”
“好,真是個孩子,你下去吧,哀家就把眼睛放在你這兒了。”慈愛的拍了拍春兒的手,太后笑的很隨和,春兒回了一個甜甜的微笑,弓著身子退了下去,只是那笑意在轉身的瞬間消失,打量了一眼這永壽宮,春兒漠然的離去。
“你終究還是回到本王的身邊了。”飲下了手中的美酒,碧衛的笑有些不屑,安綺若站在他的對面,表情平靜,一點也不似之前那么急于逃離他,那么慌張的樣子。
“怎么?絕望了?是應該絕望了,事實證明你那心愛的太子是保護不了你的,本王說過,只要是本王的女人她就逃不了!”碧衛抬頭,以一種看獵物的眼光望著安綺若,安綺若微微一笑,坐在了碧衛的對面,伸手為他斟了一杯酒,輕聲道:“太子可能不知道,回到太子身邊是我自已要求的。”
“那是因為你別無選擇!”碧衛冷冷的接口,安綺若太過漠然的表情,讓他心中涌起一絲不悅,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在他的面前平靜,從來都沒有。
安綺若又是一眼,碧衛那漸冷的聲音和嘲弄的表情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情,她放下酒壺的瞬間又道:“人活著,時時刻刻都面對著各種各樣的選擇,只有無盡的選擇,不可能會沒有選擇!”
碧衛冷目緊盯著她,杯中的酒也絲毫沒少,不一樣了,她有哪里不一樣了?氣質?感覺?他好似抓不住她的心中想些什么,這讓他有些氣燥,目光冷了幾分,而后又笑了,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后道:“是,本王忘了,你還有一個選擇,那便是死!可惜你沒選,因為你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