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將軍,本王敬佩你的為人,希望你能知道說出此話的后果!”百里永智冷目緊緊的鎖上了柳承羽的臉,然而他的心卻總是在搖擺不停,原本那溫暖的感覺瞬間降成冰點,身子微微的顫抖,他似乎在害怕,害怕將要面對的結果。
柳承羽彎身跪在了地上,弓身道:“微臣柳氏一族,百年來甘心守護先祖的陵墓,無一絲怨言,靠的就是這一顆忠心,普天之下,有誰不認為柳家的忠心無人能及,若不是為了天奇的將來,微臣多年平淡,為何非要來趟這一混水?”
“柳將軍請起,主人他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無法相信太子正義的背后竟然還有著不為人知的陰謀,一時間難以接受,還望柳將軍海海涵!”邵向天上前幾步,連忙雙手扶起了柳承羽,略帶歉意的解釋,柳承羽也不客氣,就著他的扶持起身,面向著百里永智。
百里永智的臉色有些蒼白,他緊握著的雙手顯示了心中的不愿,但是嘴上卻沒有在說什么,靜靜的坐在亭中,等待著柳承羽的后話。
“二皇子,不知您可知道,驛館中住著的碧瓊太子已經被殿下軟禁起來,而且殿下在軟禁碧瓊太子之前,曾有過深談。”
“他只是想救自已的女人,并沒有什么別的目的,這件事情本王早已得知,不覺得有何不妥。”百里永智面無表情的應聲,柳承羽說的這件事情,曾經他也派人查過,但是他寧愿相信探子回報的消息。
柳承羽淡然一笑,神色極為痛恨的道:“那是二皇子太過善良,相信了他們的詭計,安綺若在碧衛那里根本不會出任何事,因為安綺若她本身就是碧瓊人。”
“什么?”百里永智驚的噌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半晌后他才不敢相信的搖頭道:“不,不會的,皇太后說過她是影國人,而且還曾被定了死罪,是大赦天下的時候以罪奴的身份進宮的,還被打的昏厥不醒,還是本王救了她……”
百里永智極力的想為安綺若的身份辯解,可是當他無措的眼神碰上了柳承羽那洞若觀火的目光時,他所有的言語都顯的如此的貧瘠,他住了嘴,臉上彌漫著傷痛,緩緩的坐下了身子,輕聲道:“不,不會的,不是這樣的。”
“二皇子,這是微臣親耳所聽到的,還記得碧太子和軒太子一行人去陵墓園祭祀嗎?當時微臣想去看看軒太子還有什么需要的時候,偶然間聽到了他與碧太子的談話,他回驛館以及安綺若的殺人事件,全都是事先就擬定好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二皇子能相信軒太子后來所說的話,因為他們深知二皇子喜愛安綺若,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陷入到險境中。”
“可是,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這對他來說,一點好處也沒有啊。”聽到了這里,邵向天說出了心中的疑問,他不知道費盡心思太子能夠獲得什么。
柳承羽冷聲應道:“問的好,這才是最關鍵的,軒太子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了以前的舊情人珊瑚,在京都的大街上,珊瑚為了回到軒太子的身邊,不惜說出了當初的他們的誓言,原來軒太子曾經說過,在一年內他就會登基,到時候自然會接珊瑚回宮。一年……那就說明他的野心不在意這太子之位,而是加害皇上,所以微臣思來想去,這太子公平比試的背后,一定藏匿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微臣更是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二皇子和皇上,兩個必有劫難。”
“人面獸心!”百里永智拍案而起,呼吸急促難以自持,柳承羽微微低下了頭,不顧他的情緒接著道:“安綺若剛一出現的時候,是微臣先抓到她的,微臣曾問過她的身份,她說不記得了,可是這一連串的事情之后,微臣做了個大膽的假設,安綺若如果和碧衛不認識,為什么碧衛一來到天奇后就討了安綺若去?那么討了安綺若之后,她身為太子的女人,太子理應第一個去救她,可是微臣后來卻得知,是莫晨陽使計來到了二皇子的別院,間接的告訴了二皇子這件事,然后是由二皇子出馬去營救安綺若,微臣請問二皇子,當初回來的時候,若是沒有皇上的圣旨,二皇子應該如何面對氣勢兇兇的皇太后?微臣在敢問二皇子,二皇子在御淑院,還沒有回到永玄宮的時候,皇太后又是如何得知這一切的?”
“主人……”柳承羽的話說到此時,種種事情的發生都似乎在說明他的話真實性,就連一向很小心的邵向天也相信了,百里永智陰沉著臉,雙拳緊握,他無法相信這是真的,但是當他仔細的想著柳承羽的話,他便覺得一股冷氣從腳心底冒了出來。
是啊,當初若不是皇上的一紙圣旨,自已可以會被定個破壞兩國關系的罪名打入死牢,而他們曾一同去陵墓園,回來后卻有這么大的反差,碧衛痛恨安綺若的離去,可是當安綺若再一次送到他身邊的時候,他卻仍然接納了他,一個普通的男人都無法忍受,更何況是一個太子。
而在他被圍在驛館中的這段時間,他有許多個機會可以傳話給父皇,為了兩國的和平,父皇一定會站出來主持公道,可是他卻沒有這樣做。
自已為了安綺若的安全,曾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想到自已的一切反應都被他們算計在內,自已在這里暢想美好親情的時候,他們卻在聯合的謀劃著如何的除去自已,甚至是自已的親生父親。
心機歹毒,天地不容!百里永智站起了身,走至亭邊迎風而立,他冷冷的望著這皇宮的一切,冷風的感覺有些剌骨,可是卻也吹走了他心頭那一丁點對親情的奢望,再回過頭時,他已然變的冷清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