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人人都說太子失憶了,但是太子還記得我是他皇伯,他還記得!”也不知道他說些什么,但是說出的話卻有些驢頭對不直馬嘴,而丁方浩同樣也很汗,至于鎮北王,他也是從天奇的家譜上看到的,叫他皇伯,也是按輩份來的。
三皇子朝著侍衛使了一個眼色,那侍衛連拉帶扯的把老者帶走了,這時只余下丁方浩立在三皇子的面前,這時只見他望著三皇子,眼中有著久別的情感,十分安慰的道:“三弟啊,這么多年不見,你……長高了!”
“汗!”安綺若忍不住被丁方浩這別致的開場白給弄了一頭的黑線,這時候三皇子卻也是冷著臉道:“人總是會長大的,皇兄現在是來看找臣弟的,還是來看父皇的?”
他話聽敵意很明顯,丁方浩不笨,他自然是聽出來了,只見他搖頭一笑道:“父皇的事情,本王大概都有一個處理的方式了,今天過來實際上是找三弟的。”
“哦?”三皇子微微一笑,轉身走到了房間里,又跪在了地上才道:“聽說太子殿下處在二哥之下,但是如今看來,好似并不是那么一回事,皇兄,爭奪太子之位固然重要,但是放任父皇尸骨不動,你就不怕群臣非議嗎?”
“父皇只想看著我們兄弟和睦,永遠相親相愛,如果在這個時候,本王勿忙將他下葬,那么相信父皇是不會安心的,而且皇奶奶如今被永智困了起來,他為了得到皇位什么手段都使的出來,本王也是想救出皇奶奶,可以讓父皇安心的去。”
“二哥他剛剛走,你也是來說服臣站歸服的嗎?”冷冷的一笑,三皇子顯的很不以為然,丁方浩忙道:“不,三弟誤會了,本王是想請三弟幫個忙,可是卻并非是三弟想的那樣!”
“哦?”三皇子明顯的不信,他眉頭一抬,不置可否的道:“皇兄可能高估了臣弟的能力,這一次回京是受了父皇的宣昭,來參加兩位哥哥的太子之爭的,其它的并沒有別的本事,若是有本事,也不會被驅出皇宮了。”
丁方浩的臉色有些難過,更多的則是愧疚,他走到了三皇子的面前,無比真誠的道:“對不起,是為兄沒有保護好三弟,讓三弟受委屈了,只是這一件事情,關系著父皇的寧靜,還望三弟可以聽聽!”
他那話中帶著歉意,讓三皇子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雖然樣子還是很排斥,但是不難看出他已經妥協了,丁方浩自然也感覺到了他意識上的松動,他不等三皇子回答便道:“本王想請三弟救出皇奶奶,本王也知道,永智圍住皇奶奶,其目的就是要做上太子之位,其實你我兄弟三人,都是父皇心頭的一塊肉,誰為君,誰為臣,本王看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天奇的團結,所以本王想請三弟出面,將為兄的話轉達永智,為兄愿意讓出太子之位,只求得皇奶奶平安,如此也不誤了父皇入土的吉時,也能讓父皇安心而去!”
眼神中透著無盡的真誠,而那目光也望著皇帝躺著玉棺一眨不眨的,眼底泛紅還有強忍的淚意,三皇子似乎也被感動了,他有些無法相信的道:“皇兄,你……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愿意用太子之位去換父皇的安寧?”
“三弟,父皇生我們養我們,一直有著一顆慈愛的心,也許你認為父皇將調到邊境,這對你不公平,從小你就沒有生長在皇宮,你失去了身為皇子的一切,可是你知道嗎?父皇那是在保護你!”
三皇子身子微微有些發顫,但是卻仍然沒有出聲,這時丁方浩又接著道:“永智的事情,本王也知道,他從小就受了很多的委屈,他的母妃慘死,他一直將仇恨寄托在我的身上,他也只能如此,才能減輕自已的痛苦,我懂他,所以我愿意把太子之位給他。”
“而我……一個人人都尊敬的太子殿下,卻并不快樂!”說完丁方浩深深的嘆息了一聲,而后又別過臉對上了三皇子的臉,三皇子的目光中有著難解和探究,這時他又接著道:“你們誰也不可能會知道,我雖身為太子,可是父皇最不愛,最不疼,最不愿意看到的兒子就是我,永智將殺母之仇寄托在我的身上,而父皇又何嘗不是把失去心愛之人的恨又寄托在我身上呢?”
“從小,我就在別人的恨中長大,如今……我覺得夠了,只要我們天奇平安無難,只要天奇的百姓幸福安康,這帝王由誰來做,其實又有什么關系呢?我一直都不曾忘記父皇說過的一句話:“你們是兄弟,你們血脈相連,你是哥哥,你要保護弟弟們,照顧弟弟們!”
說到這時,丁方浩的聲音已近哽咽,而三皇子的眼睛中也帶著淚意,他轉過了頭,再一次望著玉棺中的皇帝,輕聲念了句:“父皇……”
“三弟,為兄求你了,行嗎?”丁方浩握住了三皇子的手,目光炯炯的望著他,三皇子猶豫著,半晌后道:“皇兄,讓臣弟好好想想,我們天奇……實在不需要一個不孝之人。”
“三弟!”丁方浩緊緊的握住了三皇子的手,他狀似哽咽難言,幾度別過了臉去,一邊的人都被他感動的一踏糊涂,但是只是安綺若看的穿他的演技,他這是在以退為進,而更讓安綺若生氣的是,自已的離開,自已的失蹤,好似對丁方浩來說……并沒有絲毫的影響。
她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齒,今天她終于見識了男人最卑鄙的一面,安綺若恨恨的想著,而這時丁方浩聽了三皇子的話后,卻打斷他道:“三弟,現如今不是爭執這些的時候,只要能救出皇奶奶,太子之位,真的不重要,這是真的,為兄等著三弟的消息,告辭了!”
“皇兄!”望著丁方浩愴惶而去的身影,三皇子有些不忍心的喚了句,可是丁方浩卻加快了腳步離去,就似乎在這里的多一分,多一秒都讓他極為痛苦一般,事情想回來,面對這樣的苦苦逼迫自已的兄弟,誰又會不難過,不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