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父皇已經誤了吉時,不能再一次的誤了這個時辰。”伸出了手,丁方浩極其自然的扯住了安綺若的手,不由紛說的回身走出了房間,只給身后的眾人留下了一個背影,還有那曖昧不已的種種猜測。
“皇上,別這樣,您……放開我。”不記得甩了多少次,卻依然逃不脫那雙大手的鉗制,安綺若急的臉上通紅,卻也沒有絲毫辦法,一直到了先皇停尸的宮院,丁方浩這才放了手。
宮院都沉浸在一片悲傷的氣息中,四處都是壓抑著的哭聲,一排一排,略略看了一下,足足有六排的女人,老老少少的跪了滿滿的一個院子,安綺若的心情也不由的悲傷了起來,雖然她來到這個世界上不久,可是這個皇宮殘酷的陪葬制度,她還是一直都有耳聞。
“去給先皇上柱香吧!”丁方浩對她使了一個眼色,安綺若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丁方浩是真的對她好,還是真的以為她就是先皇身邊的奴才才會這樣,總之,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不在自已的掌控范圍內了。
伸手接過了奴才遞來的香,點著后望著一縷清煙慢慢的升空,就似面前不遠的圣容,曾經這個主宰天奇命運的帝王,也如這清煙一般的,即將隨風飄散。
悲傷充斥著內心,想到天奇的未來,和自已身上的冤債,她的眼睛不由的模糊了,淚水漸漸順著臉龐滑落,安綺若哽咽難言,她跪在地上,弱小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輕聲低泣著道:“先皇在上,奴才來給您上香了,天奇大局已穩,新皇睿智,英明神武,天奇的動亂將載入一個歷史的時刻,而天奇的未來將會迎來陽光,有著明媚的未來,先皇,您一定要保佑天奇,保佑新皇,保佑萬民!”
低低柔柔的聲音輕語著,伴著小小的身子俯地,她在地上了也叩了一個響頭,而她的話,也一字不露的傳到了身后眾太監的眼中,這些話,也讓他們徹底認識了安綺若,也讓他們看得了這個大右,決不是一個小小的太監,他們眼神中的鄙夷漸漸退去,漫上目光的是對大右這個小太監新的認識。
丁方浩立在她身后,一直不語,他的眼神復雜,緊抿著的嘴唇,讓人弄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過了不久,安綺若要上的一切禮節都上了,而這時,從門外傳來一陣凄歷的女子尖叫聲,而聲音越來越近,伴著眾奴在身后的呼喚聲。
“靜妃娘娘,您別這樣,奴才求您了。”
“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我不要死,我不能死……”
“靜妃娘娘……”一個后宮太監焦急的吼著一個神志幾近崩潰的女子,一路跌撞的往這葬院邊奔來,丁方浩回過頭,安綺若也立起了身,眾人都被這一突來的一幕給驚住了,而這時,只是一晃眼的功夫,一個身著冰藍色真絲宮裙的女子奔了過來,直投入了丁方浩的懷中,緊緊的攀上了他的頸項。
“皇上,救救臣妾,臣妾不是先皇的妃子,是您的妃子,先皇曾經說過的,是要將靜兒許給您的,皇上,臣妾是您的,您不能這么狠心,不能讓臣妾去死啊,皇上……”
“這是怎么回事?”丁方浩鐵青著臉,他的身子站的逼直,一動也不動,但是那臉色已經是烏云密布了,跟在靜妃身后的小太監嚇的立刻跪在了地上,他顫抖著聲音道:“回皇上的話,靜妃娘娘受不住打擊,神志不清了,奴才該死,奴才沒有看好娘娘,奴才罪該萬死。”
“拉她下去!”聽完小太監的話,丁方浩的臉色也依然沒有變過來,他冷著臉,冷冷的下了這個命令,那太監一聽,忙上前扯住靜妃,使出的渾身的力量拉扯著她,也不怕會不會弄傷了她,也不擔心,她還是不是一個主子了。
“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我才十九歲,我才十九啊,皇上……皇上……”靜妃的嬌弱,又豈能敵這后宮太監的力氣,沒多時,她的身子已經被扯開了,但是她的神志卻并沒有好轉,凄慘的吼聲未斷。
她的聲音就似催命的音符,傳到這宮院每一個嬪妃的心中,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起的頭,低低的啜泣聲漸漸傳來,到最后越來越無法自制,最終這個宮院竟哭成了一片。
丁方浩不說話,這種不人道的方式他自然是不支持的,可是他是一個新皇,祖制自是不能從他的口中說出來,而這時,安綺若再也忍不住了,她上前一步,想為這些嬪妃們求情。
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呢,不知何時也已經來到宮院的碧衛和碧雅卻走了過來,同時也伴著碧雅輕脆的聲音,只見她快步沖到了丁方浩的身邊,伸出雙手握住了他的手臂,抬眸可憐巴巴的道:“軒哥哥,你饒了她們吧,她們真的是太可憐了。”
“雅兒,胡鬧!現在軒弟可是皇上了,他是你的夫君,以后你就是皇后,怎么還能如此的不懂禮儀,叫什么軒哥哥,以后就要叫皇上了。”碧衛佯裝發怒的打斷了碧雅的話,又歉意的望了丁方浩一眼。
碧衛說了碧雅以后,也別過頭,很不好意思的望著丁方浩道:“雅兒不懂事,以后做這個皇后,還需要軒弟多多教導!”
“皇兄,雅兒沒有說錯,她們真的是很可憐,她們這么多人,先皇可能碰也沒有碰過她們,她們還這么年輕,就這么給……沒了,真的是太可憐了,軒哥哥!”碧雅并沒有因為碧衛的話而放棄說服丁方浩。
她的雙眼泛著紅,小臉微仰,善良的讓人不舍,安綺若望著這樣的情影,她踏出的腳步又一次收了回來,默默的退到了無聲的角落,而丁方浩也是淡然一笑,回過頭望著滿院的女人們,伸手揉了揉碧雅的發絲輕聲道:“若沒有被寵幸,內務府是沒有記錄的,這些女子,都是被先皇寵幸過的,按著宮規,她們理應伴在先皇的左右。”
“啊……”一個回答讓碧雅傻了眼,她伸手捂住了小嘴,不敢置信望著這些她數也數不過來的女人們,不敢相信一個皇上會有這么多的妃子,她別過了臉,收回了望著這些女人的目光,回過頭來望著丁方浩,就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樣,原本同情的小臉,瞬間浮上了一層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