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自已曾多次來過,而每一次來的時候都有許多不同的感慨和心情,站在這宮院的大門前,安綺若抬起頭,往昔的點點滴滴,都一一的涌上了心頭,莫名的穿越,皇宮所受的欺凌,還有許多許多……
“大右公公,您怎么了?”莫晨陽也發現了安綺若的不安,他不解的望著她,似是想把她的心思看透一般,安綺若回過神來,忙掩飾的一笑道:“沒,沒什么……想想從前,這個永壽宮,又何曾是我們這等奴才所能進的來的。”
“公公說笑了,公公一身正氣,對皇上又忠心耿耿,深得皇上的厚愛,別說這永壽宮了,以后這皇宮中的角角落落,哪一點又是公公所不能來的呢?”
安綺若回頭,淡然一笑,望著莫晨陽輕聲道:“大右一直認為莫大人不善言辭,今天一見,看來我這定論下的尚早,莫大人不是不善言辭,而是因人而論了,這讓大右覺得受寵若驚了。”
那甜甜的一笑,使那暗然無色的臉孔生起了點點光輝,還有那清靈的雙目,就似有著魔力一般,讓人忍不住的臣服在其中,莫晨陽看的有些傻了,同時也有些迷惑不解,安綺若不知道他內心的想法,往前走了幾步,回過頭后看到他仍然站在那里,忙對他一揮手道:“莫大人,您怎么了?”
“呃,沒!沒有什么,走吧!”不敢去想自已怎么會有如此奇怪的想法,大右是一個“男人”!就算不是正常的男人,但是他的身體也是男人的結構,自已怎么能將他看成清靈,又怎么能將他看的如此的誘人。
難道自已有斷背之好?這一個念頭剛剛掠過心田,莫晨陽就被自已這想法給嚇了整整一大跳,他立刻下意識的離安綺若的身子老遠,腳步也更加的加快了許多,這讓安綺若很是不解,看著他愴惶不安的背影,安綺若只能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
“你說的就是這里?”抬眸望著面前實在是很不起眼的一個柴房,安綺若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經過了剛才的心里掙扎,莫晨陽竟不敢離安綺若太近了,他沒有說話,只是抬腳走上門前,伸手一推。
柴房的房門吱的一聲被推開了,陽光照進了房中,也照出了房中的簡陋,安綺若隨著他步入了房中,實在看不出這間房子有什么不同,她站定了身子,抬頭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的打量了好幾遍,依然沒有發現有什么不妥之處。
“你確定就是這個地方嗎?”安綺若有些不能接受的又問了一次,莫晨陽不似剛才那般的善言了,他只是無聲的走到了柴房的中間,用腳輕瞌了幾下,突然砰的一聲響,在柴房的地面上,突的升起一個石室模樣東西。
“坐著這個從這里下去就是了。”沒有去看安綺若,只是低著頭悶聲介紹了一下,他的整個身心都還在自已的思緒中沒有拔出來,所以他的心仍然是很不這安的,安綺若如好奇寶寶一樣望著石屋,她無法想像,在這個有異于自已出生的那個年代的世界,竟然也能造出如同電梯一樣的東西。
在莫晨陽越過自已走到了石屋里后,安綺若這才反應過來,隨后邁開了腳步往石屋中走去,石屋的運行果然和電梯是一個樣的,緩緩的下沉,只不過這要比電梯中壓抑的多的多,因為在石屋緩緩下沉的那段時間,四周都是黑漆漆的。
說不害怕是假的,這下面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安綺若是不了解的,她的身子往莫晨陽的身邊靠了靠,靜謐的黑夜中,人的感覺是特別的靈敏,特別是練武之人,或者是男女之間。
而莫晨陽正好應了這兩件,當安綺若身上若有似無那無關于男人的體香氣味傳來的時候,莫晨陽只覺得頭腦有些發脹,身子止不住變的異常僵直起來,安綺若卻不疑有他,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確定,這里下去就是一座地牢嗎?”
“恩!”莫晨陽從來沒有如此的緊張,以他的武功,在這漆黑一團的空間里,他依然可以準確的分辨出安綺若的位置,但是就在這漆黑一團的空間里,他卻對著這個大右公公有著說不出來的那種想親近的感覺。
怪不得別人說他的身上有一定的魔力,怪不得大家都小心的議論著他和皇上的關系,之前,莫晨陽還對這種議論有些不以為然,可現在他竟然覺得從心底里有些恐懼,難道……自已也有這方面的傾向?
“砰!”不太大的一個輕響傳來,石屋停了下來,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到了地牢的入口,進入眼簾的仍是那一堆堆的白骨,還有那通道另一端微弱的亮光,莫晨陽以為安綺若會害怕,至少會像那些沒有見過世面的奴才一樣,嚇的雙腿發軟,可是結果卻令他很是意外。
他的臉色雖然蒼白,嘴唇也有些顫意,可是他卻并沒有退縮,而是更往前面走了一步,像是觀察著這堆白骨,從內心升起的憐惜之情沖擊著莫晨陽的胸膛,他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道:“大公公,這白骨怕是年代很久遠了,往那邊去吧。”
“一直都知道后宮之地是地獄牢門,一直也不是很相信,可是看了這堆白骨,也許一切都如傳聞那般,這后宮,就是一個人吃人的地方。”想著那些曾經在這里等死的人,一股涼意從心底升起,安綺若不由覺得凄涼無比。
“大公公膽量非凡,難道您不覺得這些白骨很可怕嗎?”望著她感嘆的神情,莫晨陽的心中有些佩服,這些白骨別說是一個女人,就算是一個堂堂七尺男兒,也未必能夠做到如此的面不改色吧?
“人死如燈滅,有什么好怕的。我們走吧!”
邁起了腳步,安綺若率先走到了前面,莫晨陽跟著他的身后,大右的身材在莫晨陽的眼中顯的十分的瘦小,而他一路走過的地方,卻仍留有余香。
終于走到了洞口的盡頭,幾個火把燃燒的很烈,就似永遠不熄那般,墻上還有木架,邊上架著一個木床,四處都是一些刑具,刑具上都有很厚很黑的一層東西,安綺若不用走上前面去看都知道,這定是那些被審之人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