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句話,頓時換來了百分之百的回頭率,丁方浩皺緊了眉頭,不悅的望著她,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卻無聲的詢問著為什么?
面對眾目所投來的不解目光,安綺若一時也找不出比較合適的借口,但是她卻不能不勸說丁方浩放棄斬殺柳承羽的想法,看到她一直不語,以及柳承羽投來的那種難解的目光,一個男性吃醋最基本的反應,讓丁方浩冷下了臉。
低聲道:“放開,別鬧了,這里不是皇宮。”
“我知道,你不要殺他好不好?”安綺若也以同樣低低的聲音回答了丁方浩,眼帶豈求,這樣的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丁方浩的心中更加的窩火,他從來不知,安綺若竟然會為了柳承羽,這樣的求自已。丁方浩緊抿著嘴巴,一言不發。
“皇上,現在真的是不宜殺了柳承羽,他對我們還有用,就光光是找到百里永智這一件事情上,少了他就不行,我們茫目去追,恐會中了敵人的埋伏。皇上您說呢?”慌亂中,實在找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釋,安綺若也只有胡亂的瞎扯了。
丁方浩望著她,眼底有著微微的痛楚,他轉過眼眸,望著不遠處那烏黑面具下的同樣冰冷的眼神,他無意識的低喃道:“你真的要朕放了他嗎?你可知道,朕今天放了他,他日……朕必定會死在他的手中。”
丁方浩的那一聲死,震的安綺若心神微顫,但是時局并不能容這許多的事情都湊在一起去想,安綺若此時,只能顧的到眼前,顧的到柳承羽。她別過臉故意忽略掉丁方浩臉上的失落,執意道:“皇上,求您了。”
“為什么?”為了柳承羽,她竟然會用起了求字?丁方浩的心似乎是被利劍劃過,痛的他呼吸一窒。
安綺若看到他眼神的微變,那心痛又憂傷的目光剌的她心中也是一痛,她別過了臉,諾諾的道:“皇上若真的想知,奴婢等這件事情結束后,愿意把所有的前因后果,都一一的說給皇上聽!”
“好,朕相信你!不管你怎樣要求朕,朕都會答應你!”說完,丁方浩的大手一揮,身后的眾軍有些不甘愿的的撤離了身子,不遠處的碧衛怒著一張臉往這邊走來,望著丁方浩沉聲道:“軒弟,你這是做什么?”
“天色太晚,二皇子應該是追不上了,回駐營吧!”丁方浩面無表情的說著,碧衛望著他,只見丁方浩的眼神堅定,絲毫沒有轉回的余地,他的心不由冷了,一句話也沒有說,直直的調頭轉回了頭。
丁方浩深深的望了柳承羽一眼,然后也轉過了身子,眾軍雖不解,但是也都隨著丁方浩回了營,安綺若仍站在原處,待眾人都走了后,她并沒有立刻就跟上去,只是望著柳承羽的眼睛輕聲道:“柳將軍,不管你相不相信,你的敵人都不是當今皇上,告辭!”
“綺若……”在安綺若轉身的瞬間,柳承羽突的開了口,安綺若的身子一怔,她停住了腳步,但是卻并沒有回頭,柳承羽的聲音在她的身后響起:“你為什么要救我?”
安綺若抬起了頭,望著昏暗下來的天空,冷冷的道:“我今日救你,是希望他日,你能放皇上一條生路,也希望,你和皇上……能夠心意相通!”
“心意相通?”柳承羽默念著這四個字,忽然間他搖頭失笑,冷聲道:“我可以答應你,若是有一天他犯在我的手中,我可以饒他一次,但是心意相通?今生怕是沒這個可能了。”
“凡事,都有上天安排的,那就交給上天來決定吧!”安綺若沒有在停留,她快步的往丁方浩的方向跟了過去,只留下這么一句高深莫測的話語,柳承羽佇立在那兒,久久都沒有移動身子。
軍帳中……
丁方浩望著眼前的碧衛,還有那立在碧衛身后的一排將士,他一聲不語,也許他早就想到了這個結果,場面很寂靜,只有彼此間呼吸的輕聲,安綺若撩開了軍簾,看到的就是這些,她有些摸不著頭腦,安靜的立到了一角。
“碧兄當真要離開?”過了許久,丁方浩才悠悠的開了口,碧衛仍然是沒有接話,但是那眼中的堅定已經說明了一切,丁方浩了然的點了點頭,輕聲道:“好,那朕送送碧兄吧!”
“不必了!”碧衛冷冷的接過了話頭,目光直直的望到了丁方浩的眼中道:“軒弟,你可還記得答應我的事情?”
“你是說海域的事情吧?若是碧兄愿意,朕帶碧兄到那兒走一趟,只是海域是一個機密,朕一直都不曾去過,也只是有一份地圖而已,若是碧兄愿意前往,朕自當奉陪。”
丁方浩的話說完,碧衛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他,好似在斟酌他話中的誠意,丁方浩的眼睛清澈坦蕩,讓碧衛也找不出絲毫的偽裝,所以便重重的點了點頭道:“軒弟果然仁義,那為兄明日在海港處候著軒弟。”
“好,不見不散!”丁方浩也不作挽留,直接冷冷的應了一聲,碧衛轉過身準備離去,但是腳步走到軍簾處,他的目光看到了安綺若時,當下又停了下來,不曾轉頭,但是聲音卻冷冷的說道:“紅顏禍國,軒弟你好自為之。”
“嘩啦……”軍簾用力的被碧衛揭開,緊接著,他甩手離去。軍帳中靜的讓人窒息,只有軍簾的晃動的余音回響在耳邊。丁方浩端坐在那里,一句話也沒有,安綺若的心跳,一聲一聲,敲擊著胸口。
一直這樣下去也沒有辦法,總要有人來打破這一份平靜,安綺若緊咬了一下嘴唇,她望著丁方浩抬腳走了過去,一步一步的來到了丁方浩的面前,曲膝跪在了他的對面,小聲道:“皇上,是奴婢不好,讓您難為了。”
“朕知道,在你的心中……一直都有朕無法觸及的角落,朕每每想起這些,都心痛不已,可是朕也知道,我們和這里的人不一樣,我們需要自由呼吸的空間,需要有一份自已私人的內心領地,所以朕寧愿心痛也不逼你,更不舍的逼你,可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