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
京畿以及底下州府的官道狀況、糧食產出、百姓大致狀況,經由馬家米莊,馬貴以及他的手下理了七七八八。
畢竟是做糧食生意的,馬貴清楚大周糧倉的位子、存儲,以及大致的周轉。
城防一塊,他們掌握得不多。
可饒是如此,都足以讓皇上脊背發涼。
儲糧,是一國根本。
西涼人若發起狠來,在青黃不接之時,偷襲燒毀大周幾座大糧倉,根本用不得騎兵東進,就能讓大周元氣大傷。
大周的命脈,被西涼奸細握得緊緊的。
這讓皇上又氣、又怕。
再看另一個奸細許道士,折子上竟然沒提及……
皇上抬頭問道:“嘴巴這么硬?”
“不是嘴硬,是傻了,”林繁解釋了一番,“那個樣子,問也問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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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靠著椅背,冷聲問:“你是說,那細作在國師那兒喝得大醉?被三司遇上,國師直接把人敲暈了?”
“是。”林繁道。
皇上氣得罵了句臟話,睨了徐公公一眼。
徐公公心驚肉跳,揣度了皇上的意思,退出去尋鄧國師。
林繁又道:“翁柯與華內侍賺中人銀子出差池,臣以為,應各自交出去發落。”
翁柯走京兆衙門,華內侍由宮里負責,赤衣衛不越權。
皇上應了。
時候不早了,皇上起身上朝。
他也沒有找徐公公,另點了一內侍主持,一行人往金鑾殿去。
早朝上,幾個老大人為細作問題吵翻了天。
秦依舊主戰,張口就是請纓。
皇上叫他們吵得頭痛,干脆退朝。
回到御書房時,鄧國師與徐公公都候著。
徐公公跟進去伺......看著鄧國師。
“等著那細作酒后失言”,這個說辭真假且不論,但要說鄧國師故意把人弄傻,皇上不信。
就像翁柯、趙啟,他再生氣,也不會傻到相信他們私通西涼。
一是一、二是二。
“降罪?”皇上冷聲道,“一傻了的細作,朕要來何用?你替朕繼續抓細作?”
鄧國師縮著脖子,不吭聲。
皇上又道:“一個要砍頭的細作,你好吃好喝供著,還讓人看到了,你國師的臉皮厚,朕還要臉呢!”
鄧國師老老實實地,挨了一刻鐘罵。
皇上罵得越兇,鄧國師心里越平靜。
他知道,自己是安全的。
皇上借機敲打他而已。
都說兔死狐烹,兔子還活蹦亂跳著,狐貍又怎么能殺了呢?
他就是那只狐貍,皇上需要他。
等皇上罵痛快了,他就夾起尾巴老實幾天,等過了這陣子,依舊是好日子。
事實上,皇上罵得并不痛快。
他是敲打,是宣泄,但心中那股子憤怒,并未消散。
他起身,大步走出御書房。
順妃正閉目養神,聽說皇上駕到,趕緊爬起來,整理儀容。
皇上有好些日子沒有過來了。
若往時,她定是歡喜的,可今時今日,順妃心慌極了。
不敢為翁柯說一句好話,她顫顫巍巍著請罪:“一時糊涂,貪中人銀子,才會如此。”
“請罪?”皇上淡淡看了順妃一眼,“有多少罪,慢慢請吧?”
他不想罵了。
讓這些罪人,自己罵自己去吧!
順妃聞言一怔,不敢違命,只能硬著頭皮,一樁一樁數。
翁柯糊涂,她對自家父兄亦關心不夠,才會不知道他們在外頭做了......這些事;嫂嫂們一出事就進宮來了,不夠冷靜自制,對赤衣衛與三司的能力不夠信任……
皇上不喊停,順妃絞盡腦汁,從自己說道趙啟,無可奈何,連華內侍拖延了一陣才去衙門里,都請了罪。
長篇大論下來,順妃愁得要掉眼淚。
這還能請什么罪?
難道要把這么多年各種大大小小的罪,都請一遍?
幸好,皇上聽膩了,揚長而去。
順妃癱坐在榻子上,渾身上下,汗涔涔的。
“嬤嬤,”順妃問,“我沒說什么不能說的吧?我都糊涂了……”
“您知道皇上的,心里憋著氣,舒服了就好了,”袁嬤嬤扶著她,道,“二老爺貪錢,絕無通敵,皇上圣明,不會不知道。”
御花園里,皇上穿過長廊。
迎面,他見到了淑妃。
淑妃似是特特等在這里,見他出現,她急急上前,福身行禮。
“怎么了?”皇上問。
淑妃唉聲道:“臣妾來向皇上請罪。”
皇上聞言,眉宇緊皺。
今兒請罪的人,可真多。
兩個“被迫”的,請罪請得那叫一個坦誠,前一個老實挨罵,后一個老實罵自己,現在好了,又來了一個主動的。
“淑妃何罪之有?”皇上問,“你說給朕聽聽。”
(這些事;嫂嫂們一出事就進宮來了,不夠冷靜自制,對赤衣衛與三司的能力不夠信任……
皇上不喊停,順妃絞盡腦汁,從自己說道趙啟,無可奈何,連華內侍拖延了一陣才去衙門里,都請了罪。
長篇大論下來,順妃愁得要掉眼淚。
這還能請什么罪?
難道要把這么多年各種大大小小的罪,都請一遍?
幸好,皇上聽膩了,揚長而去。
順妃癱坐在榻子上,渾身上下,汗涔涔的。
“嬤嬤,”順妃問,“我沒說什么不能說的吧?我都糊涂了……”
“您知道皇上的,心里憋著氣,舒服了就好了,”袁嬤嬤扶著她,道,“二老爺貪錢,絕無通敵,皇上圣明,不會不知道。”
御花園里,皇上穿過長廊。
迎面,他見到了淑妃。
淑妃似是特特等在這里,見他出現,她急急上前,福身行禮。
“怎么了?”皇上問。
淑妃唉聲道:“臣妾來向皇上請罪。”
皇上聞言,眉宇緊皺。
今兒請罪的人,可真多。
兩個“被迫”的,請罪請得那叫一個坦誠,前一個老實挨罵,后一個老實罵自己,現在好了,又來了一個主動的。
“淑妃何罪之有?”皇上問,“你說給朕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