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耐住心里的不悅,秦陌淡淡地道,“你怎么那么肯定?”
君罹霸氣側漏,語氣一凝,氣氛一陣冷凝,放出狂言肆語“這天下,我掌握不了的事很少!”
“呵,我不認為自己魅力很大,能迷住罹太子。”怒火洶涌自秦陌心間燃起!對,她如今什么也沒有,她的命不及他矜貴,甚至在某種意義上,他救了她,但她是有尊嚴的!她的尊嚴不可侵犯。
“你怎知我不會愛上你?”話音一落,君罹腳步一頓,然后慢條斯理地抬頭看她,“不管你信不信,在我看來,娶一個人是一生的責任,我會用一生去踐行它。”
“你會讓自己愛上我嗎?”秦陌犀利的反問,拂了拂被風吹揚起的碎發,秦陌恍若未聞他后面的話,因為毫無意義,責任從來不等同于愛。
君罹雙眸一凝,抿著如刀般鋒利的薄唇,沒有說話,看著秦陌的眼神深不見底,確實,他的心太硬了,他有時都會想,拿自己的心和石頭比,將會是誰勝誰負。
可是,二十年了,他從出生就開始忍受孤獨寂寞,如今是真的厭倦了,卻再也走不出來了,見識過太多的勞燕分飛,對故意接近他的女人他打心里反感。
來西慕之前,師父為他算了一卦,這一趟撲朔迷離,秦陌是他的良人,但是也會斬斷他的后路,禍兮福兮沒人知道。
可他卻不避開,也不想避開,能使他感興趣的東西他不想錯過,再說,該來的總會來的,笑瞇瞇地看了秦陌好一會兒才說,“我希望站在天涯的盡頭,有人陪我一起眺望未來。”
“天下女子無數,愿意站在你身旁的人更是不計其數,你為什么會選擇我?是因為你師父的話?”秦陌不信閱女人無數的一朝太子會對她一個落魄出逃公主感興趣,更何況,如今天下局勢有所動蕩,在外人看來,她不能給他帶來絲毫助力。
君罹漂亮的丹鳳眼斜斜地瞥向秦陌,眼底透露出不耐煩,“你的話太多了,我只是在通知你,而不是給你解惑。”
“通知?”秦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他。
“對,通知。”君罹面上波瀾不興,好像是天經地義的事,嫌棄地撩起眼皮子瞅了她一眼,“明天我就要回南梁,你有什么事盡早辦好。”
“你有什么資格決定我的去向?”秦陌咆哮道。
君罹皺起好看的眉毛,雙眼微瞇,冷光四射,“資格?你小命現在掌握在我手上,算嗎?”
他冷冽的目光掃過來,秦陌識相地閉上了嘴,他隨意動動手指,自己就一命嗚呼,原來自己也會泛濫啊,他才給點顏色自己就忘了處境。唉,活得好憋屈,還能再穿越嗎?老天啊,我想當女皇,嗚嗚嗚。
看他態度強硬,秦陌不斷顰眉,那顆心也是不斷地下沉,迂回的道,“我如今這樣子,不可能給你任何助力的,你換個人吧。”
君罹鄙視地上下打量她,冷笑,“在你眼里,我君罹就是要靠女人才能成事的人?”
“有總比沒有好,或許,有一天你會需要的。”秦陌也知道觸碰到他的尊嚴,心怦怦怦跳得厲害,著實糾結了一番,她還是慢騰騰地說出了口。
“永遠不會有那一天。”決絕的話語,君罹說得傲氣十足。
即使這樣,秦陌還是不死心,她還是想掙扎一下,“你別小看女人,有些女人比男人還優秀。”
“譬如?”
“我。”秦陌腦袋靈光一閃,對啊,可以給他做謀士,這樣不用嫁給他,自己的三餐日食也都解決了,一舉兩得。秦陌笑得跟朵花兒似的,看君罹就像看財神一樣,“君罹,我們來場交易吧。”
“你這是在跟我討價還價嗎?”君罹挑起眼角,聲音有些冷。
君罹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了,秦陌咽了咽口水,賠笑說,“算是吧。”
“說說看。”
秦陌沒料到他會如此爽快,來不及思考有些怔愣,“啊,哦,這樣,我隨你去南梁,不過是以謀士的身份。”
“你能謀什么?不過是后宮爭寵的詭計。”君罹俯下身子,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說得十分不屑。
“不好意思,罹太子,我讓你看走眼了。”對視上君罹的眼睛,秦陌面上笑得風情萬種,脊背卻一直冒汗,“就憑有人刺殺你,還成功了,就說明你的能力還有所欠缺,無法做到面面俱到,我說的對嗎?”
君罹沉默,目露兇光,似乎在思索著怎么回答,勾了勾唇,薄唇輕啟,“那又如何?”
沒回答他的問題,秦陌話鋒一轉,“相信我,我會給你帶來驚喜。”
君罹沒有回答,一雙丹鳳眼愈發黑亮,臉色陰沉,良久,薄唇輕啟,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話,“拭目以待。”
話洛,君罹放開秦陌的下巴,君罹負手而立,眉宇間有猶豫閃過,很快便釋然。
打贏這場勝仗,秦陌重重的松了口氣,結果,君罹再一次送了她一顆炸彈,炸得她外焦里嫩。
“未婚妻,你以未婚妻的身份去。”見秦陌要反駁,他冷哼一聲,“不行就是太子妃。”
“成交。”秦陌心里滴血,淚流不止,還沒談過戀愛,自己就有了未婚夫,還是個假的,心,好痛。
兩人都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剛在嚴肅的氣氛消失。秦陌懶洋洋的曬著太陽,極力忽略旁邊的大吸引球,就聽見君罹清潤的聲音,“我想聽你唱歌,堂堂一國公主,別說你不會。”
秦陌得了實惠,也該買個乖,一掃先前的抑郁,看著山水,大好河山,心思一動,選了一首自己喜歡的。
歌詞如流水脫口而出,清冷如水的聲音,悠揚婉轉的曲風,多變的曲調。
正是一曲人間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