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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快從了我
馮氏這里早等在三房外了,見崔夫人出來連忙迎上去。
崔夫人哪里耐煩跟她羅嗦,略略點了個頭就出門去了。
馮氏氣得后槽牙都咬酸了。
徐瀅伴著楊氏回了房,心思卻還在崔夫人先前那話上。
很明顯崔夫人并不是真心來賠什么罪的,崔家的目的應該仍然還在三房上。但是三房又有什么東西好令他們圖謀的呢?眼下他們家最缺錢,圖謀的也只能是錢,三房小日子還算滋潤,可跟他們伯府比起來這點錢還不夠塞他們牙縫的吧?
她問楊氏:“父親在世時到底有沒有留下過什么話?”
“沒有啊。”楊氏也是緊凝著雙眉,沉吟道:“崔渙出事跟后來你父親出事相差不過半年,那半年里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徐瀅默了默,“那當初父親救下崔渙回來之后可曾說起過什么?”
楊氏認真想了想,緩緩吁氣道:“你父親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五更了,只把當時經過跟我說了,然后就說崔渙主動提出崔嘉和你的婚約,還順手把信物也給了我。別的,就再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了。”
徐瀅聽完,只覺越發地糊涂了。
徐鏞因為惦記著徐瀅交代他的事,到了衙門里就準備瞅端親王不忙的時候進去。但今日公務多得出奇,直到晌午快準備吃飯時才好歹找到點機會。然而一問端親王卻說這些事得找吳國公,可是吳國公他并不熟,想想又只好來到宋澈這邊。
宋澈正跟幾個經歷議著廊坊的事,徐鏞在廊下略等了會兒,又應付過小吏們熱情的招呼聲后。宋澈就喚他進去。
聽他問起捐官的事情,他想了想從書架上取下本冊子來,翻了翻說道:“這些年科舉繁榮,縣令同知什么的恐怕難捐。咱們衙門底下倒是有幾個可捐的,但價錢都不低,都在萬兩以上。”說著他把冊子遞給他。
徐鏞看了看,果然也皺起眉頭來。
宋澈問:“誰要捐官?”
“哦。不是我。”徐鏞合了冊子。說道:“是瀅瀅的朋友托她問。”
宋澈聽到徐瀅的名字心里立時便暖了,既是她的朋友,她自己怎么不來尋他?想到這里他就握拳掩唇咳嗽了下。說道:“這個事,下衙后我上你們府里詳說吧。”
徐鏞深深看他一眼,沒說什么,走了出來。
下晌宋澈便與徐鏞齊齊到了徐府。
這位小王爺再次登門。而且這次還是跟徐鏞同路回府,自然又驚動了府里。但是一看他那種板得跟棺材板也似的面孔。也沒有人敢上來自尋晦氣,只得奉府里兩位老爺之命在三房門外候著,看看有無差遣。
楊氏少不得又親自出來招待,——雖然有端親王跟徐瀅那番話在。她也并沒表示出與上次來有什么不同,畢竟還沒有正式訂親,倘若過后又出現什么意外。她們太過高調,遲早會害到自己。
徐瀅拿著紙筆在整理崔渙當年遇事經過。聽說宋澈來便也到了徐鏞院子。
三個人在拂松院東廂窗下的胡床上吃茶。
徐鏞道:“那捐官的事我幫你問過大人了,大人說中軍衙門底下有幾個閑職,但是價錢也不低。”隨后把具體情況說了說。
情況竟然與袁紫伊所說差不多。徐瀅沒想到連個未入流的小吏都要萬兩銀子往上,袁家哪拿得出那么多錢?而且要捐肯定不能只捐個末流,怎么著也得六七品才像話。如此熬得十來年下來,袁家兩位公子也就可以赴試頂上了。
宋澈注意力始終在徐瀅身上,見她一來便說起別人的事,都不曾關注他幾分,是有幾分不滿的。
徐鏞望了他兩眼,這里便已站起來:“具體事情你們談,我去看看廚下備了什么酒。”
說著跟宋澈施了一禮,躬身出了門去。
徐瀅給宋澈斟茶,說道:“中軍衙門底下的小吏,得多少錢?”
“最低的從七品鹽運使司經歷,一萬零七百兩。”宋澈將懷里的冊子抽出來丟了給她。
徐瀅看完,一顆心又沉了沉。
宋澈看她凝著眉頭,終于忍不住問:“你到底幫誰問?”
徐瀅笑微微望著他:“就是那夜里揣著燒酒和鳳爪跟我在泗水庵私會的——”
宋澈一口茶噴出來!
她一提泗水庵他就想起被她撲倒強吻的事來!
徐瀅挑眉:“大人怎么了?”
他面紅如血望著她,勉強繃住道:“沒什么。”說完又去看,她卻笑得鬼奸鬼奸地,又不由瞪她一眼,一手撫著腦袋看向窗外。
徐瀅將那冊子合上,說道:“袁紫伊的父親擅經營,管帳自是把好手。反正中軍衙門下也有不少產業,不如大人幫著向吏部和兵部遞個話兒,五千兩銀子,許個六品經歷給他,再授個忠顯校尉如何?日后正好可幫大人管帳。”
宋澈皺眉:“六品官少說得一萬五千兩銀,怎能少這么多?而且你要的還是實職。”
徐瀅道:“憑您的面子這筆數全抹掉都能行了,還差這一萬兩?”這些官場上的彎彎繞她懂的不要太多。
宋澈冷笑:“你太抬舉我了。”他長這么大就沒干過這種事!讓他幫她走后門也就算了,還讓他跟兵部砍這么多銀子,他往后還要不要當鐵面無私的宋僉事了?
“大人。”徐瀅拖長音量,嘆氣道:“大梁又不缺錢,不過是因為放的官位少才價格高,你就是把這官位便宜點賣給我又怎么了?”
宋澈背轉身坐著望向窗外,“不行。”
徐瀅走上去,從背后繞到他前面,“日后我會報答你的。”
宋澈望著她湊過來的臉,險些就松了口,但仍是憋住了。
徐瀅往窗外看了看,揚唇一笑,忽把臉再湊過去一點。
宋澈都能聞到她臉上的胭脂香了,當下把身子一偏:“你干什么?”
“答應我!”徐瀅再湊過去。
他一個不穩倒在床上,徐瀅跪坐在一旁,肆無忌憚看他血脈賁漲的臉。
宋澈又羞又憤,“滾!再不滾我就喊人……”
“喊人也是沒有用的。”徐瀅慢騰騰搖著扇子,“這里是我的地盤,而且哥哥走的時候必然也交代過不要隨便闖進來打擾大人,你就是喊破喉嚨也沒有用。”她拿扇子拂他的耳鬢,桀桀地奸笑起來,“還是快從了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