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嫡一號

367 下了狠心

《》367下了狠心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青銅穗書名:

馮清秋凝眉望著他。

屋里很靜,只剩下簾幔因風而拂動的聲音。

她對他本無感,但此刻探得他心里一點隱秘,卻生出些觸動。程筠與他一般出色,不知道會不會偶爾也這么不經意地便思及她?

她這顆心從小便交付在他身上,到成親后死了,到接到玉珮時復活了,到察覺這是個假象時她死得更徹底,但到最后他又給她透了所有的底,她所面臨的現狀,原來都是當日她所嫉妒所羨慕的徐瀅造成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怨憤與委屈找到了出口,找到了終于能平息這一切的對象,她心情反而平靜了。

她終于知道應該找誰使勁了,就算她困在崔家悶死,也終于可以找個人一起陪葬。

她站起來,迎著風走出去。

楊峻仍保持原來的姿勢坐著,眼里的落寞不曾退去一分,反倒還增添了一絲傷痛。

范舟走進來,輕聲道:“她走了。”

他靜默半晌,抬起頭來:“我是不是說的太多了?”

范舟沉吟了片刻,才道:“她并不知道朝廷里的事,便是聽到也無妨。”

楊峻望著門外,喃喃道:“我始終還是不明白,她究竟為什么要背叛我?”

屋里再次沉寂,連簾幔的聲音也像是不見了。

午飯后日光出來了,徐瀅與奶娘在給阿陶洗澡。小家伙衣裳一脫,身子肉嘟嘟地泡在水里,樂得兩手直打水。

徐瀅和奶娘弄得衣裳袖子全濕了,也忍不住往他小屁股上輕拍了幾拍。

侍棋走進來,說道:“聽說崔大奶奶早上去伍門寺上香了。”一面說著。一面伸手把阿陶接過放在錦榻上,熟練地給他擦香脂穿衣服。

徐瀅進里間去換衣裳,一面道:“崔家親戚不是還沒走嗎?她一個人去上香了?”

她知道崔家跟伍門寺的淵源,他們家上香幾乎都是在那里,馮清秋去進個香并不讓人意外,她也就是隨口問問。

侍棋給阿陶套上外袍,又塞了只撥浪鼓到他手里。說道:“一大早就去了。聽說還打扮得挺齊整。方才這會子才回府去,倒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也不那么陰氣沉沉了。渾似拿定了什么主意。”

徐瀅聽她說的這么細致,便就邊捋袖子邊走出屏風來,“誰瞧見的?”

“蘇靖。”侍棋下巴指了下外頭侍衛。

馮清秋確實是拿定主意了。

回府后她照例去給崔夫人回了話,然后便就徑直往二房走來。

徐冰正在養胎。房里下人們見著馮清秋還以為她是來挑事兒,當下呼啦啦全部涌出來擋在門口。

馮清秋也不理會她們。冷冷將她們當中兩個往外一扒拉,便就到了徐冰屋里。

徐冰也滿心戒備,借著簾櫳掩身藏著偷看她。

馮清秋打心底里發出來冷笑,卻不理會她。只說道:“我來只問你一件事,當初你到崔家來尋崔嘉,究竟是受了誰挑撥?”

下人們都把一顆心吊在了喉嚨口。徐冰沒料到她居然還會提起這事。這事還不是徐瀅挑撥的她嗎?不過現在她可不敢提到徐瀅,有她吃過的那么多虧。她怎么著也不能再跟她作對了。可是不說是她挑撥的,難道還能說是她自己生的心思嗎?

不管怎么說崔韋不在這里她可不能跟她硬拼,她抱著簾櫳柱子說道:“當然是別人挑撥的!”

“是誰?”馮清秋冷眼掃過去,人也跟著站起來,走向她。

徐冰難免有些害怕,她如今肚子已顯懷了,打是肯定打不過她的,她橫橫心,脫口道:“是世子妃!是她逼著我來的!”她也不算撒謊吧?當初若不是徐瀅在她面前炫個不停,她怎么著也不會有這么大的膽子啊。

馮清秋倏地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止了步。

果然他說的沒錯!果然是徐瀅挑唆的!

她雖然早就認定這就是事實,可是在親耳聽到徐冰的坦白時還是忍不住心里的怒火!——這下她根本不用再質疑什么了,徐瀅就是借著把她塞到崔家來而上的位!她算什么東西?一個婚前就與人不清不楚的賤人,她根本是用她馮清秋的前途來造就的她自己的前途!

她雙手死命地揪著絹子,已禁不住身子的顫抖。

徐冰躲在柱后偷覷她,見到這模樣也不由心生狐疑:“你怎么了?”

馮清秋胸脯起伏瞪了她兩眼,轉身走了出去。

徐冰等她走遠,步出柱子走到窗前看了看,心下也略有些不安。

到底她如今已不敢拿徐瀅出什么夭蛾子,若是再把徐瀅給得罪,不要說徐少澤和馮氏不會搭理她,只怕連崔韋也不會原諒她了。這里七里八下地站了會兒,終究還是把盧嬤嬤叫了進來:“我瞧著她古里古怪的,你還是派個人往王府里跟二姐姐說一聲為好。”

盧嬤嬤欣慰地瞥了她一眼,稱是走了出去。

馮清秋這里回到房中,坐在榻沿險些沒把手里杯子給捏碎!

她該如何述說她的心情呢?

她所受的這些委屈,這些不公平的待遇,已經足可以令她把徐瀅給生吞活剝了!

可是這樣未免也太便宜了她,弄死她就能抹平這所有的一切嗎?

——不!她不會輕易讓她死的,她如今是世子妃,莫說她殺不了她,就算是能殺,她也要賠上自己一條命,弄不好連馮家也搭上,她才不會這么蠢!她要讓她怎么爬上去的怎么跌下來,享了多少福就再吃多少苦!她要讓她一無所有!

這都是她徐瀅欠她的,怪不得她!

“大爺來了。”

正當氣難自抑的時候,丫鬟忽然走進來稟道。

她連忙掐著手心整了整神情,把身子略略側轉了過去。

崔嘉拎了個小食盒進來,先看了她一眼,到她下首坐下,然后默默端出幾樣點心到她跟前:“你早上飯也沒吃就出去了,想必餓了,先吃點墊墊胃吧。”說完把牙箸擺到碗上,又道:“下回不要獨自出去,我不會再出去吃酒,你要去哪里隨時叫我便是。”

馮清秋望著墻壁暗哼,眼眶卻又不覺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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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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