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陸小姐怎么就不能贏?還是說只能子夜姑娘能贏?風度呢?大家的風度在哪里?”少年公子愣頭青道,“韓主持說了陸大小姐贏,那就是陸大小姐贏,難道你們還想置疑韓主持的話不成?”
全場寂靜無聲。
韓主持是什么身份,在場的人即便心中不服,也沒有人敢置疑韓主持的話。
“請陸小姐上殿前領獎吧。”韓主持面色平靜地說道,其實這時候的韓主持內心是極不平靜的。
當然韓主持久經風浪,這個時候她不會在人前顯露出來,面對人群中那些憤憤然的目光她也并不在意,只有她清楚這一場比賽這個站在她面前從容鎮定的少女是真的憑自己的實力贏取了比賽。
不過她也沒有必要為少女澄清。
子夜深深地望著被人群簇擁著上前的少女,那里原來是她的位置,可現在硬生生被少女擠了下去。
這是在太安廟,在韓主持的地界,她一個香料大師,還沒有資格置疑韓主持的權威。
就在她剛要憤恨離去的時候。
有一個少女撥開人群,站到了顯眼處。
少女一出口就說了句震驚全場的話,“這個比賽無效。”
“真是囂張,居然在韓主持面前說比賽無效,她以為她是誰?”人群中有人道。
子夜剛要邁開的腳步,停了下來,目光不由向少女望去。
少女衣著光鮮,臉如嬌花,舉手投足間傲氣十足,一看就是名門之后,世家千金。
這樣的人為什么要出現在這里?還當著眾人的面如此挑釁韓主持?
難道她就不怕?還有她背后的勢力能強過韓主持?
凌雪皺起了眉頭,這個挑事的怎么又來了?
此時,人群沸騰了起來,還真有人敢挑釁韓主持,“難道這個少女是子夜姑娘的擁護者?”有人低聲猜測。
子夜直覺這個少女肯定不是為了她,看著少女看著陸菲兒挑釁而又嫉恨的目光,子夜瞬間就懂了,不禁揚了揚唇,這個少女出現,或許還能幫了她,她來的真是太好了。
子夜靜觀事情的發展,私心里希望這個少女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最好把比賽的結果給攪黃了。
“何人,竟敢在大殿之前大放厥詞。”凈塵師太面對這個狂妄的丫頭,聲音冷如寒冰。
少女高傲地仰起頭顱,臉上帶著目中一切的神情,朗聲道,“我乃吏部侍郎嚴寬之女嚴香。”
“我問你是誰?又沒問你爹是誰?”凈塵師太一本正經而又刁鉆的話語,讓現場響起了一片哄笑之聲。
凌雪捂嘴偷笑,看向囧在現場的嚴香,一次次在菲兒姐面前作怪,真是活該。
嚴香左右四顧,現場不少年輕的公子哥和小姐們要笑不笑,表情古怪。
她頓感羞憤難當,“你個禿尼,竟敢和我如此說話。”
“大膽。這是在太安廟,在韓主持面前,你以為你是誰?有你說話的份,還不速速退下,否則休怪貧尼手下無情。”凈塵師太佛塵一掃,面目森冷,她說的絕對不是玩笑話。
嚴香心下膽怯,大殿前一個個女尼面色冷厲,仿佛隨時都會沖上前來,她不覺退后了幾步。
“香兒,不得在主持和師太面前無禮。”老謀深算的嚴寬從人群后走了出來,嚴香退到了他的身后,嘴唇高高揚起。
嚴寬向韓主持作了一揖,一臉歉意地說道,“還請韓主持見諒,都怪本官管教無方,小女失禮了。”
他一個堂堂大景朝從四品的官員對一個寺廟主持如此也算是放低了姿勢,不過顯然的韓主持并沒有將他放在眼內,也并沒有覺得他這一揖有什么抬舉之意。
她冷冷瞥了他一眼,對他揮了揮手,意思要他將人帶走。
嚴寬的面上一僵,老禿尼還真是給臉不要臉,他可是在人前給足了她面子。要不是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他何須對她如此,一個尚宮,當了兩年的主持,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雖然小女失禮,不過她說的話,倒是不失為一句大實話。”嚴寬道,“這次比賽還真做不得數。”
嚴寬說著,轉而面向菲兒質問道,“請問陸大小姐,你的香料資格證書是昨日才考取通過的吧?”
“確實。”菲兒點頭。
嚴寬笑笑,“既然是這樣,那就對了,太安廟三日前公布的比賽規定是說凡是取得香料資格證書的選手才有資格參加此次比賽,而小姐為了參加此次比賽,臨時請人幫你取得了香料資格證。這香料資格一年才考取一次。陸小姐,這樣可是作弊,對選手們來說太不公平了。”
看你怎么說?作弊的帽子一扣上,以后還怎么在香料界混。
“原來這個人是作弊的,難怪能贏得比賽?說不定她制的香也是偷天換日,弄虛作假的。”
嚴寬看到他一番話下,現場就有懷疑的聲音冒了出來,眉毛頓時一揚。
子夜的嘴角也揚了起來。
“你們傻啊,香料比賽可是現場操作,這么多選手在場,還有師太們監督,怎么作弊?不知道腦子怎么長的?”愣頭青少年簡直被這些無腦的人給氣笑了。
現場爭論不休,韓主持手捻佛珠面無表情。
清悅的聲音揚起,帶著震懾人心的力量,現場不覺安靜了下來。
“嚴大人也說了只要是有香料資格證書的選手都可以參加比賽,一我有證書,太安廟比賽規則中也沒有說剛考取資格證的選手不能參加這次比賽。
二我是用自己的技藝堂堂正正的贏取此次的比賽,對選手們來說哪里又不公平了。
三這里是太安廟,不是你吏部。就算是吏部也不是你嚴大人說了算,上頭還有尚書大人。”
菲兒看著轉眼間臉色鐵青的嚴寬,笑笑繼續說道,“在太安廟里,當然一切任憑韓主持作主。至于你,嚴大人,你管得太寬了。”
鄭大公子站在人群中,看著臺上言辭鑿鑿的少女,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心情卻是有點沮喪,少女太過厲害,讓他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
“巧言令色,強詞奪理。”嚴寬知道此女向來巧舌如簧,他看向一直沉默著的韓主持,目光沉沉道,“韓主持,你怎么說?”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