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姿嬌女

第376章 情字傷人

第376章情字傷人

《》第376章情字傷人

只輝煌了四個月的陸府,彈指間便飛灰湮滅,長樂長公主給外界的說法是新附馬承受不住因失職降職,日日醉酒,酒后不小心撞倒了燭臺,才引起了大火。

至于民眾會不會信,長樂長公主已經不在乎了。

這件事只是一時的談資,坊間偶有人唏噓感慨一番,就被新一波的浪潮所吞沒,京都最不缺的就是淡資八卦和笑料。

到了九月十五,長樂長公主被景帝請進了宮。

自那過后,朝堂之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長樂長公主掌控在了手中,而殷情做為長樂長公主的寵臣,一直風頭無倆,走到哪里,身后少不了阿諛奉承之輩。

就連他屬下王強也是跟著水漲船高,走在京都的大街上也被人尊稱為一聲爺。

可王強臉上陰陰的,實在高興不起來。自那日送夫人和小姐離了京都之后,殷情變得更為徹底,這世界怕是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位鎮刑司的指揮使了。

當殷情在鎮刑司的屋子里,再一次倒滿杯中酒時,王強不由分說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酒杯。

“大人,你何苦這么為難自己,你這樣做,陸大小姐一點也不知道。就算陸大小姐知道了,也沒有用。大人,該想著為自己留條后路。”

對他的話,殷情恍若未聞,拍開他的手,繼續舉起酒杯,一口一口悶頭灌酒,王強不知道該怎么勸他。

他不知道殷情已經來日不多,更不知道長樂長公主在他身上已經下了惡毒的古盅。

他只知道殷情是為了陸大小姐在俯身在長樂長公主身下,忍受著屈辱和不堪。

如今不要說朝中的官員了,昔日鎮刑司里的司衛們看著大人尊敬的目光變得古怪而輕視,雖然大人并不在乎這些人的眼光,可王強看著心里實在難受,大人何苦如此。

何苦攤上這樣的難堪,成了世上口中第二個陸文軒。

“我不需要她知道。”

殷情又飲了一口烈酒,灼熱的酒漫過四肢五骸,帶來一陣暖意。只有這樣,他這顆已經冰凍的心才好過一點。

她不需要她知道,他知道她過得好就行,為數不多的日子,他只想好好守護住她,好好地懺悔和贖罪。

雖然他做的事沒有人在乎,她也不在乎,他還是想做,想做回前世她眼里的那個殷哥哥。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殷情看著分明是已經醉了,雙眼像是充血的禽獸。

禽獸啊這個字眼最是適合他,殷情笑了起來。

他雙手趴在桌上,抬起迷蒙的醉眼看著一臉憂心的王強道,“若是哪一天我不在了,你什么都不要說,什么都不要告訴她。這是我欠她的,我做了很多對不起她的事。”

殷情的面容變得迷離起來,在醉倒前,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初見她的那一日,她穿的像個小仙女,長得也像小仙女,心地更是像小仙女,那么美好,那一天他就把她偷偷地映在了心里。

他的小仙女啊,現在只有在夢中時,她才會對著他笑。

王強看著醉倒在桌案上的殷情,搖了搖頭,他上前扶起他,拖拉著把他抬上了旁邊的軟榻上。

看了榻上的殷情幾眼,才輕輕退出去,關上了房門。

得不到的愛,也并不是那么美好,就像大人,明知無望,卻還是抵不過心中的沖動,一而再再而三的沖上去,如同撲火的飛蛾。

這情之一字真是傷人。

而宮內外的形勢更是嚴峻了起來,王皇后好不容易盼來了太子,可景帝在長樂長公主面前就如同一個綿羊對著一頭獅子,自從十五月圓那日過后,長樂長公主說一,景帝絕對不敢說二。

宮內的人也不是傻的,王皇后包括后宮的幾個嬪妃們俱都懷疑了起來。

而在這一天,景帝被太皇太后身邊的常尚宮叫到了永壽殿。

太皇太后冷冷的目光脧著低著頭的假帝,“知道你做了皇帝為什么處處不如你哥哥嗎?”

太皇太后的眼神像一像利刀,直直向假帝刺來。

“那是因為你雖有野心,卻又懦弱無用,所以長樂才會挑中你。”

假帝頭上冒了一層虛汗,強自辨道,“太皇太后,長樂給我下了毒,我事先并不知道。所以我現在不通她的,那我馬上就會沒命。您不知道那藥發作起來的厲害,沒有人能受得了那樣的摧殘。”

他把長樂想得太過良善,以為只要糾結了后宮的勢力聯合一部分韓臣就可以逼迫長樂。

是他想得太過簡單,自己的命早就被長樂牢牢地捏在手心里,她就這么一直暗中像傻瓜一樣看著他,她一定覺得他很可笑。

太皇太后看著這個不成氣的,心里積壓的怒氣怎么也按不下去,如果現在在朝堂上的是景帝,又怎么可能會讓長樂專權獨斷,鬧得朝野上下烏煙瘴氣。

太皇太后從腳踏上走下來,凌人的氣勢壓的假帝喘不氣來。

“我再問你一次,你皇兄呢?是生是死?”

太皇太后如炬的目光,像是要把他洞穿。

假帝仍舊咬牙道,“我不能說。”

“你不說。你以為你不說長樂就會感激你,就會饒你一命。哀家告訴你,等過了年,長樂一旦把持住朝政,任誰也奈何不了她,看她還會不會留你一命。現在她還忌憚著四大家族,忌憧著哀家和親衛軍。等到四大家族中有人站到她的身邊,等到哀家若是出了事。你看長樂會不會轉手就要了你的人頭。你不要太天真了,你覺得你玩得從小在宮中在爾虞我詐,刀光劍影中過來的長樂。你以為在后宮嬪妃中軟言幾句,她們就會都上趕著為你拚命。從來都是順勢而為,強者為上。你那些小伎倆根本不足一懼。”

“太皇太后洪福齊天,不會有這么的事情發生的。”假帝喃喃囈語著,臉上血色盡失。

不知道是在安慰太皇太后,還是在安慰自己。

扶不起的阿斗,四個月了一事無成,就他這樣還想謀奪大景的江山,太皇太后氣的想翻白眼。

“還是不肯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