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梟麒麟之驚天凌云

第213章 浣玉:原來你才是侯爺府大公子啊

凌云與何禹廷因為彼此的理念、見地不同;且前情舊事,積怨已深,最終還是談崩了。

何禹廷輕噫一聲,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空蕩蕩的房里只余下凌云一人。

凌云滿腔憤懣,伸手抓起方才何禹廷置于錦塌之上的那個護身符,徑自沖著對面的墻上擲了去!

“嘡”的一下,護身符撞到了堅硬的墻壁上,發出一陣清亮悅耳的金玉之聲;然后便墜落在地上,翻轉著跟頭滾到了門邊,徐徐停在了一個人的腳下。

這人其實在門外已經站了好久了,此時聽到房中的動靜異常,便急忙走了進來。

她彎下腰,小心翼翼把那個護身符撿了起來,靜靜捧在手心里,翻來覆去地端詳著。

來人正是浣玉郡主。

凌云瞅見她,原本蒼白晦暗的臉色更難看了;他疏離的眸光一轉,語氣涼涼道:“你來干什么?”

浣玉郡主有些無語地望了他一眼道:“都這么多天過去了,怎么火氣還沒消呢?你說你心里的火該有多大啊,小心氣大傷身啊!”

凌云聲音冷如淬冰道:“我火不火、氣不氣跟你有什么關系嗎?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現在我誰也不見,麻煩你出去,順手把門帶上。”

浣玉扯了扯嘴角,“志超,你就這么恨我么?殺人不過頭點地,告訴我,到底我該怎么做,你才肯原諒我啊?”

凌云促狹的眼睛瞇了瞇,冷笑一聲道:“趙浣玉,你現在也知道來求我了么?你忘了當初她被關押在刑部大牢、將要被處斬的時候,我又是如何低三下四求你地嗎?”

浣玉斜睨了他一眼道:“凌云,你什么意思啊?有句話說,六月的債,還得快——你這是翻我的舊賬來了?

“別人都說你凌統領從來都是心胸豁達,雅量高致;真沒想到,你也這般愛記仇,也變得這般小肚雞腸、斤斤計較起來了!”

凌云緊盯著面前的女人,忽然就笑了,那笑意不達眼底,令人瘆得慌,“不要再拿這些冠冕的話來道德綁架我!我既不是圣人,也不是傻子,怎么會不記仇?心胸豁達、雅量高致也要分人分事——還記得當初我又是如何低到塵埃懇求你的嗎?

“當時我誠懇地向你承認自己犯下的過錯;我甚至放下身段哀求你,只要能放她一條生路,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還答應你,永遠跟她斷絕往來,一別兩寬,此生不復相見……可是你浣玉郡主又是如何回復我的,難道你都忘了嗎?……”

凌云言辭犀利,字字如刀,幾乎句句戳中對方的要害;浣玉一張粉臉漲得通紅,她的嘴張了張,一時竟無言以對。

房里這時出現了短暫的凝滯,一種壓抑而窒息的氣氛在兩人之間緩緩流動著。浣玉臉上訕訕的,凌云臉上則冷冷的。

方才與何禹廷一番唇槍舌劍的較量,凌云此時也有些乏了;更主要的是,他實在不想讓這種尷尬的情緒在彼此之間再繼續下去了。

他用手扶住額頭,微微挑了一下眉,聲音低沉而暗啞,“郡主,請問你沒別的事情了吧?那就請便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對方都直言不諱地下逐客令了,浣玉覺得自己再呆在這里也沒什么意思了,只好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悻悻地往外走去。

走到了門口,她才記起手里還拿著凌云方才一怒之下扔出去的那個護身符;遂折回身來,把護身符輕輕放在錦塌前的幾案上,然后才轉身往外走去。

凌云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那個護身符,忽然想起了什么,遂聲音寡淡地問道:“方才我與何大人在房里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浣玉先是怔了一下,接著便點了點頭道:“是啊!”

凌云的心不自覺地顫動了一下。他微微沉靜了一下自己有些紛亂的思緒,沉聲道:“不要把那件事情說出去。”

浣玉面無表情道:“什么事啊?”

凌云有些惱怒地勾了勾嘴角,氤氳著霧氣的眸子瞪了她一眼,沒說話。

浣玉狡黠的眸光一轉,恍然大悟道:“哦!……想起來了,方才我在門外好像聽你們說,你才是侯爺府大公子何成麟——告訴我,這是真的嗎?”

望著浣玉那充滿了新奇與疑問的眸光,凌云無力地垂下眼瞼,沉默了半晌才有些艱澀地開了口,“是與不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這么說,那就是嘍!……”浣玉郡主瀲滟的眸光一轉,唏噓不已道:“真是沒想到啊,前前后后鬧了二十多年的侯爺府大公子被抱走之案的男主——居然就是你凌統領啊!

“怪不得別人都說你凌統領是個傳奇,現在想來果然不假啊!你的辦案傳奇,武功傳奇,經歷傳奇,如今連你的身世也是個傳奇啊!”

“你說夠了沒有?……”聽著她那滿是嘲諷的口吻,凌云劍眉一揚,怒氣沖沖道。

“當然沒有啊!”浣玉剎不住感情的閥門,有些激動道:“我現在才明白,怪不得你左臂上會有那個暗紅色的麒麟胎記,怪不得這個護身符會貼身佩戴在你身上,怪不得你與何大人—也就是我的姑父血相會相符,怪不得姑父在見到那個護身符以后會神色異常,怪不得他會毫不遲疑、不顧一切地獻血救你……原來你們才是真正的至親父子啊!……”

凌云臉色蒼白,一時無語。

浣玉沖他翻了個白眼,接著道:“如此說來,我的姑父何禹廷是你的父親,那我的姑姑常青就是你的母親嘍!而你,侯爺府大公子何成麟,也就是我的表哥了!哎呀,以前鐵指神算和徐先生他們都說你是龍系血脈,現在看來果然不錯啊!”

“你不要說了!……”凌云臉色鐵青,顫抖著手指向門口道:“門在那邊,剩下的話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浣玉嘆了口氣道:“郡馬,你怎么這么急著趕我走啊!方才你不是請求我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嗎,你說你這么個態度,又讓我怎么答應你啊?……”

凌云眼神微瞇,冷然道:“那你想讓我怎么個態度啊?還像以前那樣低三下四地哀求你么,做夢去吧!”

浣玉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冷言冷語,帶著幾分挑釁的口氣撩撥他道:“你不求我,又讓我怎么答應你啊?”

凌云眸色漸沉,沉聲道:“反正我已經把話說到這里了,答不答應是你的事情;如果你固執己見,非要把這件事說出去,到時候真的因此而惹出什么意想不到的麻煩,你后果自負!”

浣玉驟然縮了一下,“凌云,你這算是算威脅我么?……”

凌云面無表情道:“隨你怎么想吧,總之我言盡于此,究竟該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有數。”

浣玉有些無奈地望了他一眼,輕噫一聲道:“志超,不,現在我想我應該稱呼你一聲侯爺府大公子了吧——你的嘴可真厲害啊!好啊,我說不過你,姑且就答應你吧!”

凌云道:“我再重申一遍,不許稱呼我什么侯爺府大公子,那個人跟我沒有一點關系!”

浣玉雙眸幽幽望向他,最終在他凜然氣勢的威懾下敗下陣來,“唉,凌統領如今就跟炸了毛似的,誰也不敢招惹啊!算我怕你了,一切只好聽你的嘍!”……

城外,村莊,一戶農舍的臥室中。

江春神色抑郁地躺在床上,焦急地望著窗外,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他的肋上、腿上都打著厚厚的繃帶,只要稍一動彈,渾身便疼痛難忍。

法場劫人的那一天,在天昏地暗的廝殺中,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中了多少處傷,最后終于體力不支,昏倒在了荒郊野外。

是一對農家夫婦救了他。這對夫婦三十歲左右,善良淳樸,古道熱腸。他們發現他后,便把他背回家中,還請了郎中為他醫治傷勢。

這對夫婦,男的叫張進,女的叫凌姍。

在張氏夫婦地悉心照料下,江春的傷勢好多了,可是他的心卻愈來愈急躁。

練南春、李剛等人生死未卜,他雖然擔憂,卻又無法說出來,更不能讓張氏夫婦去打探消息。

他誘拐了刑部尚書府的大小姐離家出走,后來又光天化日之下劫法場救人,現在可是朝廷通緝的重要犯人啊,豈敢輕易向別人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張氏夫婦雖然救了他一命,但畢竟是萍水相逢,他并不了解他們,因此那些事關生死存亡的緊要事情,他是不可能向他們透露半分的。

所以每每張進夫婦問起他的身世來歷時,他總是含糊其辭,顧左右而言他。

他只是敷衍地跟他們說,他是個江湖中人,為了躲避仇家的追殺才來到了這里。

他告訴他們,他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在家中望眼欲穿、苦苦等他回去的妻子。

這的確是他的肺腑之言。在張家養傷的這段日子里,他夜不能寐,憂心如焚。

他記得在劫法場的頭天下午,他與呂秋月在隱逸山莊的青石嶺話別,呂秋月曾經對他說,明天她就在這里等他,而且一直等他回來……

現在已經過去這么多天了,他不知道她現在究竟怎么樣了?見不到他回去,她又會急成什么樣子了?

如果她萬一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那他又該怎么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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