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梟麒麟之驚天凌云

第264章 要鑒別芙蓉花毒的方法,不可以

翌日,凌云來到刑部尚書府向呂文正報到。

呂文正、楊振等人自是熱情相迎,然后眾人一起坐下來研究案情。

這時,奉命追查花如玉行蹤的校尉劉永回來了,滿臉的沮喪與驚惶,稟報說:花如玉出事了!

呂文正不由大吃一驚,急忙追問事發的詳情。

原來,劉永奉命跟蹤調查花如玉的行蹤,發現一切果然如老鴇所說的:花如玉在王家莊王忠賢家住了兩日后今天回轉,可是當轎子路過白石嶺時卻發生了意外。

原來白石嶺地處偏僻,其間亂石林立,雜草叢生,十分地冷落荒涼。

當花如玉的轎子經過山嶺時,從樹叢、亂石后面跳出數十個強盜,個個黑衣黑褲,蒙面持刀,如兇神惡煞般將花如玉的轎子團團圍住。

花如玉這邊人單勢孤,只有貼身丫頭、轎夫、保鏢等十幾個人,見此情形眾人立時驚得魂飛魄散。

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逃命要緊,眾人撇了轎子,抱頭鼠竄了。

那強盜首領狂笑一聲,示意左右;兩廂的強人揮動刀劍,一擁而上。

刀光劍影中,慘呼連連,血光一片,醉花樓的這十幾號人皆死于非命、無一幸免。

那強盜首領得意地大笑著,走向了花如玉的轎子……

劉永低頭道:“就這樣,那些強盜把花如玉擄走了。卑職本欲上前,又見對方人多勢眾,且強盜個個武藝高強;而我們這邊人單勢孤,與賊人相比眾寡懸殊,貿然上前必是以卵擊石,所以并未上前,只是悄悄地跟在后面。”

呂文正道:“后來呢?”

劉永道:“卑職一路跟蹤,追隨到野豬林時便不見了賊人的蹤影,想來附近便是賊人的窩點。”

呂文正道:“好的。劉永,你帶人繼續在野豬林附近查訪消息,一有線索馬上來報。”

劉永連聲稱是,轉身出去了。

這時,僮兒榮兒帶著孫仵作來見呂文正。

孫仵作沖著呂文正躬身施禮后,稟報道:“大人,彩明姑娘的驗尸結果出來了,小人私下覺的,死者的死因有些蹊蹺。”

呂文正心不自覺地震顫了一下,雙目炯炯望著孫仵作道:“怎么說?”……

孫仵作道:“按說,死者應該是額角撞在墻壁上而死的。可是小人經過仔細查驗卻發現,死者只是頭骨受傷,而大腦、太陽穴等要害部位并無受傷跡象。

“也就是說,只憑此傷并不能置人于死地;因此小人推測:彩明可能是其他原因致死……”

一旁的凌云聽了,深沉的眸光一轉,若有所思。

呂文正眉心亦微微蹙了蹙,讓他接著說下去。

孫仵作道:“但是小人仔細查找,除了額角之傷外,卻從死者渾身上下找不到一處傷痕,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因此小人百思不得其解。”

凌云忽然道:“對了,先生可否為我描述一下死者死后面部的形容?”

孫仵作道:“面色有些發青,雙目暴睜,但經過查驗證明卻并不是中毒。”

凌云眸底情緒劇烈地一顫,喃喃道:“不,她應該是中了毒,一種罕見的毒。”

眾人一怔,幾雙灼灼目光齊刷刷聚焦在了他的臉上。

凌云清朗的眸光閃了閃道:“還記得數年前嗎,天梟組織的肖勇年、歐陽貞行刺丁繼武時,為了殺人滅口,用一種特殊的毒毒死了他的同伙……”

楊振失聲道:“芙蓉花毒?”……

呂文正眼睛一亮,這種毒的含義他是深有體會且深惡痛絕的。

他贊許地點點頭,問孫仵作:“不知先生可曾聽說過這種奇毒,可有識別此毒的方法?”

孫仵作沮喪地搖了搖頭,“芙蓉花毒小人早有耳聞,這種毒乃是天梟組織里最經典、最霸道的獨門毒藥,無色無味,刁鉆卑劣。

“人若是中了此毒,在十二個時辰后會突然毒發而亡,且身上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最主要的一點,大約只有天梟組織內部之人,而且是上層人物,才有資格知道鑒別此毒的方法——小人乃局外人,自是無法識別此毒。”

呂文正捻須沉吟。

所謂的一句話驚醒夢中人,現在雖然不能確定彩明就是死于此毒,但卻并不排除這種可能,而且這種可能性是占很大比例的。

如今案情牽涉越來越廣,如果彩明真的被證明是中了這種芙蓉花毒,豈不是說此案牽涉到了天梟組織;甚至可以說是天梟的人在操縱這一切呢?

只是這一切將如何證明呢?

凌云劍眉皺起,沉吟了一下道:“大人,我想到了一個人,她應該可以知道鑒別芙蓉花毒的方法。可是我卻不知道她是否愿意與我們合作。”

呂文正神色一振,急聲道:“此人是誰?”

凌云默然道:“她與我……還有官府的人過結很深,我現在不方便在大人面前提起她的名姓,請大人見諒。不過如果大人認為可行,就請大人給我幾天時間,我去找她一試,但事情能否成功,我卻沒有把握。”

呂文正道:“好的,志超。不要有任何的顧慮與困惑,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去行動罷,本府支持你。”

凌云道:“謝大人。”……

金明河水悠悠蕩蕩,一道殘陽鋪于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緋紅。

清風拂來,吹皺了一江秋水,也吹拂著河邊一位凝神佇立、俊逸無塵的青年男子的錦衣玉衫。

男子大約三十來歲,清爽飄逸的黑發,斜飛英挺的劍眉,蘊藏著銳利的黑眸,薄淡輕抿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輪廓,高大頎長卻又矯健挺拔的身材,冷傲孤寂卻又正氣逼人,孑然獨立間卻又無一不在張揚著強勢與優雅。

這人正是凌云。

從早晨開始,他已經在此整整等了一天了。

依照以前的約會方式,他將一只腿上縛有字鑒的白鴿,連同滿腔的深情與期望一起從手中放飛出去。

他相信這只白鴿一定會飛到她的身邊,把她帶到自己面前的。

此時,他又轉過臉望了一眼天邊那如血的殘陽。

日頭一點點墜下去了,天也愈來愈暗了;月亮慢慢爬上了柳梢頭,她還沒有來。

他心中的希望在一點點往下沉淀,但是他并不甘心,他依然倔強地佇立在風中,如一尊銀裝素裹的雕像般一動不動。

他已下定了決心,只要她不來,他就一直這樣義無反顧地等下去。

秋日的天氣說變就變。本來還好好的天氣,忽然陰暗下來;一陣冷風刮過,月亮躲進了云層,少許竟淅淅瀝瀝下起了濛濛細雨。

飛雨如絲,落在凌云的臉上,唇上,冰涼一片。他的衣服也濕漉漉地貼在了身上,潮乎乎的,如同他那顆冰冷潮濕的心。

這時,他終于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回臉,只見一位渾身黑衣的冷艷女子正一步步向他走來。

她手里提著長劍,頭上戴著黑色風帽,著一身黑色衫子,臉上被黑紗蒙著,僅從露出的縫隙中看到緊俏的薄薄嘴唇,脖頸雪白晶瑩,宛若枝頭薄雪,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

輕風吹拂之下,長發飄飄,襟飛帶舞,那神情,那風姿,美艷之極,卻又冷漠之極。

凌云臉上浮起一層笑意:“春兒,你終于來了。”

來人正是練南春。她冷冷清清地站在那里,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波瀾,“你在這里等了多長時間了?”

凌云道:“一天了。”

練南春的眼尾一挑,墨色的瞳仁里氤氳著霧蒙蒙的水汽,“以你的意思,如果我一直不出現,你就一直這樣等下去?”

凌云俊逸的臉龐如水一般平靜;他不說話,只是默默望著她。

練南春微微勾了勾唇角,冷冷道:“何苦來的,即使我出現了又能如何?我說過,我與你已是恩斷義絕,你別指望我會再給你什么承諾,我會再幫你做什么。”

“恩斷義絕?說的好……”凌云聽到這些話的時候,身體陡然顫了一下;不過失態也只是一瞬,很快他就恢復了平靜,“可是這些畢竟是你我之間的私事,我這次找你,卻是為公不為私,所以不管你能否答應我的請求,也總該給我一個申訴原委的機會。”

練南春原本上翹的唇角慢慢收回,冷冷望著他道:“那你就說罷。”

凌云約略擇要地把何成麒酒醉傷人、彩明死因不明等困惑說了一遍,然后道:“現在只要能鑒定出彩明生前是否真的中過芙蓉花毒,一切疑惑便可迎刃而解了。所以——”

練南春道:“所以,你便要我把鑒別芙蓉花毒的方法告訴你是嗎?”

凌云點點頭,一雙絕世的眸子燦若星辰,一眨不眨凝視著她。

練南春目光幽暗,帶著冰冷銷魂的寒意瞥了他一眼,然后把臉轉了過去,語氣決絕道:“那我就明確地告訴你:不可以!”……最新網址:92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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