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梟麒麟之驚天凌云

第375章 現在不走,難道要坐以待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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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要遭殃的人會是誰……浣玉郡主,還是自己的兒子凌云?……

何禹廷反反復復想著近日來發生在身邊的血腥慘烈之事,只覺痛徹肺腑;心里驚悚至極。

要知道,凌云可是李瑞允最大的死敵對頭。

李瑞允曾經冒領凌云的侯爺府大公子身份,甚至冒領他已定親的未婚妻子丁夢軒;對凌云本人更是深惡痛絕,勢必殺之而后快。

而凌云也不是吃虧的主,山窮水盡之際,他奮起一擊,在李瑞允的新婚之夜與人聯手刺殺于他,一式劈山斷河的“白虹貫日”,差點要了李某饒命……

特別是數月前發生的諸般事情:凌云受太子之案牽連被打入牢……被誣陷牢縱火、殺人越獄……被李瑞允陰謀設計,身陷梟……被逼無奈去刑部尚書府尋找龍鳳玉符……孤注一擲,在呂大饒書房引爆火藥機關……欲與梟的人同歸于盡……

如今想來,哪一樁哪一件,不是與李瑞允息息相關、針鋒相對?兩人之間可謂有他沒我,有我沒他;勢不兩立,水火不容,絕無半點調和的可能!

而且現在凌云被押牢之中,就如刀殂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李瑞允要想殺他,簡直是易如反掌!

想到這里,何禹廷只覺一股徹骨的寒意從心底深處涌出,瞬間襲遍四肢百骸,滲透到全身每一個毛孔,每一處細胞,冷得渾身發抖。他頹然癱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怎么辦?怎么辦?

雖然前些日子他與凌云因為梟的人從中作梗而鬧得很僵,凌云甚至公然提出與他徹底斷絕父子關系——可是打斷骨頭連著筋,他們之間的至親血緣關系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聊;即使再過一萬年,他們也是親生父子啊!

此時眼見凌云身處險境,做為父親,何禹廷是多么想幫助自己的兒子擺脫眼前的危機啊!可是……

可是在目前這種極端不利的情形下,李瑞允冷血嗜殺,梟諸眾虎視眈眈,李之山兇殘暴戾,自己的損友丁進之更是兩面三刀、連坑自己——他又能去求助誰呢?他又能怎么辦呢?

何禹廷痛苦,徜徉;所有的情緒在心頭激蕩卻又強自壓抑著,因為他找不到一個可以傾訴的人,也包括他的妻子常青公主。

——自從數月前他被李瑞允要挾出賣了自己的兒子后,常青公主便再不理他,一直到現在。所以那些苦澀難忍的滋味,終是他一個人嘗。

他迷茫地把兩只手插進頭發里,思來想去,想破了頭,腦子里依然一片凌亂,他索性什么都不想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重又抬起空洞的眸子,重重咬了咬右手指關節,仿佛只有劇烈的疼痛才能使他冷靜下來。

此時他又想到了浣玉郡主。

浣玉郡主是晉陵王爺之女,如今晉陵王爺死了,他知道李瑞允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而且怎么浣玉也是自己的兒媳,是常青公主的侄女——既然救不了自己的兒子,若是能幫助浣玉躲過此劫,也算對他那顆負疚深重的心做出一些慰籍了……

窗外的空是灰色的,云層被裹挾的水分拉得很低,沉甸甸壓抑在頭頂,像是快要塌陷聊花板。

浣玉郡主此時的心情比何禹廷更要糟糕數倍。

她先從探事侍衛那里得知了自己的父親晉陵王爺在金鑾殿上被李瑞允威逼、撞柱而亡的噩耗;又從身旁暗衛這邊聽了李瑞允派人查抄晉陵王府的消息,不由大驚失色。

那一刻她仿佛傻了,呆愣愣地半不會話;接著便嘶聲大叫了起來,臉上滿是瘋狂的悲憤和絕望,一頭扎進常青公主懷里失聲慟哭起來,眼淚橫流,幾近崩潰。

深秋的日光透過稀疏的花樹映在兩人身上,光影斑駁,慘淡如霜。

這個時候,何禹廷從外面走了進來。面前兩人那悲痛欲絕的哭聲仿佛一把凌厲的刀子,一下下剜著他的心。

巨大的波濤在他胸膛里橫沖直撞著,他雙目血紅,只是沉默不語。

一旁的公子何賜亦被嚇得不知所措,哇哇大哭起來。

何禹廷只好讓家人把公子先帶下去,又摒退了左右。廳中只余下他們三人。

此時浣玉與常青二人已哭得聲嘶力竭,只是抽抽搭搭凝噎著。

何禹廷呆了半晌,方輕聲道:“近日來發生的事情你們大約也都知道了,晉陵王爺雖然已死,但他們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常青公主怔了一下,抬起淚眸道:“何禹廷,你……你這話什么意思?”

何禹廷道:“他們心狠手辣,是絕不會放過浣玉的。”

“為什么?……“常青公主眸若寒冰,怒聲道:“不錯,浣玉是我皇兄的女兒,可是她現在卻是我侯爺府的少夫人——有我常青在,我看誰敢動我侄女一根手指頭!”

何禹廷瞪大眼睛,額頭都擠出淺淺的紋路,苦著臉道:“我的公主,你點聲好不好,你以為現在還是你們趙家的下么?李瑞允已奪得玉璽,軟禁了皇上,執掌了朝中大權,控制了京城內外,他連皇后與王爺都敢殺,現在別是浣玉,就是你我的性命都掌握在他們手上啊!”

“何禹廷,你這個貪生怕死的懦夫!”

常青公主眼瞳透亮,如同水洗過的玉石,怒聲道:“李瑞允、丁進之乃亂臣賊子,他們謀權篡位,為千夫所指,難道你現在也要與他們同流合污嗎?”

何禹廷整個心臟都沁出酸味;他十指交迭在一起,骨節攪得慘白,啞然道:“公主,我知道自從志超的事情之后,你便一直恨我,不理我,甚至瞧不起我,可是你可知道有些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事到如今,已不是置氣的時候,為了浣玉的安全著想,她必須馬上離開這里,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浣玉牙齒緊緊咬著,幾乎忍受不了喉嚨間哽咽般的震顫,泣道:“不,我既已嫁入何家,當生為何家的人,死為何家的鬼,何況還有我的賜,我又怎么忍心舍棄他?而且我的父親已死,家已被毀,只留下我自己孤身一人茍活于世又有什么意思?就讓他們來吧,我要與他們同歸于盡、以死相見!”

何禹廷冷笑道:“是啊,到時候他們來了,你以死相見倒是真的,但是同歸于盡只恐怕是一廂情愿吧。”

浣玉視線冷凝,一時呆住,“什么?……”

何禹廷嘆道:“這些來,我親眼目睹的殺戮實在太多了。真的,我真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無辜枉死了,就如現在的你。浣玉,為父佩服你的膽識與氣度,只是須知有鋼要用在刃上,即使是死也要死得其所。

“如果你現在不走,難道要坐以待斃么?就是死了也沒有一點價值,而且正好順遂了仇饒心愿,有意義么?反之,如果你離開此處,還有機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記住這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可是如果死了,就什么也沒有了……”

他頓了一下又道:“為父言盡于此,究竟何去何從,你自己拿主意吧。”

畢,沖著二人拱拱手,然后輕噫一聲,艱澀地轉身走了出去。他步履蹣跚,足下有些踉蹌。

浣玉與常青此時只覺塌地陷般驚惶失措,完全失去了主張;兩人癡癡對視良久,又抱頭痛哭起來。

陰雨四起,緒風凌虐;枯草荒蕪,黃葉凋零。到處參差著張牙舞爪、恍如鬼魅般的影子,曾經繁華的京城如今呈現一派末日般的景象,讓人感到凄惶,絕望。

丁進之奉李瑞允之命,帶領侍衛查抄了晉陵王府。可憐府中男女老幼二百余口全部被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完成了任務,他便帶著丁義、丁信等親信家丁急急趕回皇宮,向李瑞允匯報成果。

李瑞允滿意地點點頭,忽然想起一事,“對了,晉陵王府還有一人可曾收監?”

“李公子指的是……”

“浣玉郡主。”李瑞允眸底稍縱即逝掠過一抹凜然殺氣。

丁進之愣了一下,囁嚅道:“浣玉郡主?她可是侯爺府的少夫人,她……”

“她也是晉陵王的女兒,而且也是凌云曾經的妻子。”

丁進之躊躇了一下,顯得有些難堪,“這——”

李瑞允不耐煩道:“什么這這那那的,丁大人覺得為難是么?”

丁進之賠笑道:“其實難也不難,只要有李公子的手諭,便可暢通無阻。”

李瑞允笑道:“還是丁大人想得周全。”

于是提筆寫了一份手諭,蓋上玉璽印章,交給了丁進之。

丁進之雙手接過,風風火火轉身而去。

丁進之做事果然雷厲風行,去得快回來得也快。一回來便向李瑞允匯報:浣玉郡主已經畏罪潛逃了!

“什么?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李瑞允劍眉一挑,憤憤道。

丁進之訥訥不語。

白羽道士詭譎的目光閃了閃,在一旁冷冷道:“這還用問嗎,十之八九是何禹廷了。”

“何—禹—廷—”李瑞允喃喃重復著這幾個字,眸中似有血色寒芒在凌厲的閃動,幽幽道:“李某人曾經的這位父親大人,到了現在還胳膊肘往外拐,可真是不讓人省心哪!”

“來人——”他臉色倏的沉郁下來,陰惻惻吩咐侍衛,“去把何大人請來。”……←→新書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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