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車撞
令華清逸感到吃驚的是權翔琳邀約的地方竟然是在蕭家的府邸上,這讓他事先想到了暗殺給畫上了句號。
征求蕭振峰的意見后,華清逸親自去接權翔琳,邵秦亦默默無聲的跟在他們身后進入了蕭家的府邸。
蕭振峰坦然坐在書房的沙發上,看起來像是在等待著老朋友般,絲毫沒有任何的拘束感,反倒是一進入房間的權翔琳看起來有點不自在。
蕭振峰起身相迎,在華清逸的眼里,這兩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幾十年沒見的老朋友,仇人兩個字離他們很遠。
“振峰啊,不介意我帶我的屬下過來?”權翔琳雙手握著蕭振峰的手,蓋在上面的手不住的拍著蕭振峰的手背。
“邵軍委,怎么能算的上是外人,跟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可是沒有少打交道,早就聽說你有一個即貼心又會辦事的手下,我可是相當的羨慕啊,恨不得立刻就挖角過來,自己也不用那么操心,你看白頭發都出來了。”蕭振峰哈哈大笑道,兩人雖然在暗地里較勁,但是在明面上,該有的禮節不會少。
“十多年了,我們都老了。”
兩個人自然落座在三人沙發上,有人送來了差點,華清逸想要告退卻被權翔琳叫住留下。
“最近,跟華少相談甚歡,上次在我那沒有好好喝上一杯茶,今天我就借花獻佛了,祝賀華少順利成為華家新任的掌事,慕云不在這里,否則我們哥仨一定要好好喝一杯。”權翔琳舉起杯,言語中并沒有任何的嘲諷或者是暗示的味道在里面。是真心的在祝賀,華清逸帶著笑回敬了一杯。
“這件事我已經聽慕云說了,最近美國那邊出了點狀況忙著處理,也沒來得及給這小子辦,今天就當補上,蕭穆去拿我的藏酒過來。”蕭振峰豪爽的吩咐著一邊的蕭穆去拿酒,一邊招呼著邵秦亦坐到他身邊,握起他的手十分惋惜的嘆著氣。
權翔里看在眼里,搖晃著手中的紅酒。聽著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對話,想要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邵秦亦在面對蕭振反的時候十分的拘束,頻頻的看向權翔琳,他有種想要逃的感覺,或許在別人眼里蕭振峰對他有著惜材的喜愛。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夾在兩個人之間的滋味。
“蕭叔叔,這次主席過來想必有重要的事情與您商討,我們幾個晚輩在這里也不合適,既然我已經把主席親安全送達,是否允許我們幾個晚輩四處走走,這里不適合我吶!”
哈哈哈,蕭振峰指著華清逸無奈的笑著。“看看這些年輕人。一點都坐不住,要是你這邊也沒什么事的話,就放他們出去,我們哥倆也可以說說話。”
邵秦亦望向權翔琳。后者點點頭,如獲大赦般,書房中就剩下兩個人。適才輕松的氣氛,已經不需要去營造。
煙霧在兩個人之間彌漫開來。誰都沒有先說話的意愿,誰都不愿意先開口。僵局總是有人會打破,而先打破這個局面的人卻出乎意料之外。
蕭振峰將煙蒂掐熄在煙缸中,他十指交叉在胸前,面對著權翔琳,他一貫冷漠的臉上此刻越發陰沉了起來。
“我不認為我們有見面的必要,不過看在華清逸的面子上,我給你這個機會。”高高在上的姿態就像是一個天生的王者,每一句話中都有這不容忽視的強勢在里面。
權翔琳一只手支撐著腦袋,迷戀著紅酒味道的他在挺傲蕭振峰的話時也不得不放下杯子。“我沒有其他意圖,就是過來看看你是不是還活著。”
“現在你已經看到了,直到目前為止,我還活的很好,不過你看起來似乎并不怎樣,聽說前不久你剛剛失去一個兒子,沒能去參加葬禮真是不好意思。”蕭振峰不客氣的回敬著。
“這只是剛剛開始,我不著急。”權翔琳呵呵了兩聲。“我們之間的這筆帳沒有第三個人在場的話,就很難算的清楚,當年不是你,恐怕我現在還不知道在某個山里當野人,說起來還真是要感激你,我才有機會得到我現在的一切。”
“你還是那么容易記仇啊!”蕭振峰感嘆著,他瞥向權翔琳的視線變得模糊。“不過,你的如意算盤打的并不理想,你以為有了穆容韻,就可以穩操勝券了嗎?”蕭振峰冷哼了一聲。“設想是不錯,不過對于當年的那些人,恐怕穆容允恨的人不只有我。”
“他恨誰跟我沒有關系,但是我知道他要什么。”權翔琳端起杯子,淺淺的瞇了口酒。“四爺一直在找蕭凜,為的是他一身的雪,你們蕭家還真的算是一個變態的家族,能培育出這種貨色恐怕幾十年才出這么一個,現在想來,穆容允還真的是可憐,一輩子追求的東西,其實就在自己的身上,當初你的一念之差造成現在這個局面,不后悔嗎?”
“蕭家只要一個就夠了,其余的不過都是附屬品而已。”蕭振峰挑起眉。“今天就說說我們之間的事,你想要吞并黑道是不可能的,就算沒有我們蕭家在中間當著,你也不可能實現這種愚蠢的夢想,我勸你還是把握好自己現有的,回燕京去。”
“你這算是在跟妥協嗎?”權翔琳重重放下杯子,他坐正身子,面向蕭振峰。“我要不要掌握黑道是我的事,但是要不要就此滅掉你是另一回事,當年發生在身上的,我一定會加倍還給你,這點你最好有所覺悟,包括現在你兒子加注在我兒子身上的,我也不會有絲毫吝嗇,我是個很慷慨的人,被人給我多少,我會雙倍奉還,這是禮節。”
“如果是這樣,那么只好彼此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做自己原則的事,你想跟蕭家為敵,我無所謂,但是你想以此為私心的話,我就不可能任由你亂來。”蕭振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們都是很了解對方的人,你不可能贏得過我,十多年前你就應該很清楚這點。”
“十多年前,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小的實習生,不要忘記我現在可是可以掌握軍權的人,你蕭家能與正規軍抗衡嗎?”
“正規軍?”蕭振峰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仿佛是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一般。“權翔琳,你的正規軍真的能用嗎?你的權利不是你的,而我的就是我的,沒有人可以收走,這就是我們之家的差別,如果你還依舊搞不清狀況的話,那么就不要怪我,這次我絕對不會再放過你,十多年了,我替你背的這個黑鍋也該適可而止了。”
啪!權翔琳一手捏碎了水晶杯,他狠狠的盯著蕭振峰,如果你仔細去聽,可以聽到他牙齒的摩擦聲,恨到心癢癢的地步。
“好,好,好!”權翔琳連續說了三個好字后。“蕭振峰,我們之間的恩怨就在這里結束,同樣的話我還給你,希望到時候后悔的人不是我。”
邵秦亦在門口遇上了出來的權翔琳,他看上去十分的憤怒,整個人都是微微顫抖,但是在看到他之后立刻恢復了平靜。“我們走!”
邵秦亦點點頭,立刻去開車過來。
權翔琳坐在后座上,車子一路很顛簸,邵秦亦從反光鏡中注視著他,幾度想要開口,但都忍了下來。
權翔琳假眠著,很多時候他都在回憶著蕭振峰說每一句話,但可怕的是,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
他們之間缺少了一個人,而這個人才是真正的起因,如果不是考慮現在的地位身份,他大可以調出正規軍,但是這么做就必須有一個合適的理由,但是這里是巴勒莫,想要動用軍隊是完全不可能的。
蕭振峰吃準的就是這一點,但是同樣,他也不可能真的把所有的勢力都從美國搬運過來,蕭家的強敵并不是只有自己。
突然感到車子往左邊奮力的轉去,權翔琳睜開雙眸。“怎么了?”
“主席,趴下!”邵秦亦注視著反光鏡對著權翔琳喊道,他雙著方向,將車子開的像一條蛇般。
“有埋伏?”權翔琳配合的彎腰趴在后座上。“是蕭家的人?”
“不是,看起來不像。”邵秦亦一邊注視著身后的車子,一邊張望著四周,現在還不到晚上十點,街上的車子還有很多,如果是蕭家的人,不會挑這種地方。
一腳踩下油門,車子穿過了兩個車身后鉆入一個缺口,身后一輛紅色福特竄了上來,窗子里伸出一根槍管對著權翔琳的車子連續射出一排子彈,打在了車門上,發出咄咄的聲響。
權翔琳抱著頭,始終不敢伸出頭去查看。
邵秦亦用力將車子朝著邊上的福特撞去,車殼的碰撞擦出了火花,爆裂出吱吱的聲響,受到撞擊的影響,權翔琳一下子反倒在夾縫中。邵秦亦回過頭看了狼狽的權翔琳一眼后,緊閉著嘴巴,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