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暈。
姜伊夏努力觀察四周,發現自己還坐在車內,但是腳被變形的車頭壓到了,行動十分艱難。
手還能動,她快速解開安全帶,然后試圖從被撞碎的車窗爬出!
濃煙越來越大,她不敢呼吸,憋著口氣。
可她太累了,感覺自己的身子有千斤沉!
還很困!
后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出來的,只隱約看到有人的身影朝她這邊跑來。
暈厥前,身后仿佛有一股火熱氣浪朝她俯沖過來,再然后她便失去了意識,什么都感覺不到了。
“醫生,她現在怎么樣?”
“生命體征平穩,就是后背有輕中度的燒傷,右腿脛腓骨粉碎䗼骨折。”
“骨折能愈合嗎?”
“她那么年輕,后續稍加康複鍛煉自然是可以的。就是背部可能需要植皮。”
姜伊夏漸漸醒了,耳邊的聲音也在這時停止,除了儀器不時傳來的“嘀嘀”聲。
可她睜眼除了地板卻什么都看不到,她像是趴著的,床只在枕頭的位置開了個洞讓她透氣。
不一會,又有腳步聲接近,來人還走到了她床邊。
她看到一雙男人的鞋頭。
會是誰呢?
是晏時梟?是醫生?還是……
手指微微曲了一下,她試圖將手抬起,想要去抓那個人。
但下一秒,她的手被來人握住了!
“伊夏?醒了?”
好熟悉的聲音,可絕對不是晏時梟。
她略失望。
“沒事了,醫生說你會好的。”
“我給你家人打電話打了,但是你爸爸最近剛出國,你媽媽正在趕來的路上……”
她一直在辨認聲音的主人,好半天才想起來一個名字。
“……修竹?”
她的聲音很輕,輕到感覺不出一絲力氣。
但男人還是聽到了,“在,我在。”
真是他?
姜伊夏只覺不可思議,他怎么會在這?
“為什么……是你?”她很想轉頭看,但實在沒力氣。
毓修竹猜測她是好奇自己在這的原因,便柔聲回道:“下午的時候,晏時梟給我打電話,讓我最近多注意你的安全。我問他原因他沒說,但是……”
猶豫了片刻,他又繼續道:“你最近是不是接了什么比較危險的委托?”
姜伊夏馬上想起晏時梟下午對她的提醒,可當時的她其實并沒當回事。
畢竟她接的向來是離婚官司,風險相對低。
“我不放心你,所以掛了他的電話我就關了店門,開車往你們事務所去,一直等到你出來,便在后面尾隨你。”
聽到這,姜伊夏心里揪了一下!
她對毓修竹一直很愧疚,他越是在乎她,她越是覺得虧欠!
可這次若不是他,她怕連命都沒了。
“謝謝……”終究,她還是向他道了聲謝,由衷的。
毓修竹握緊了她的手,“沒事。我只是出于對朋友的關心,你不用有壓力。就算我是恰巧路過看見發生車禍的路人司機,我也會停下來去救人。”
他很會說話,三兩句就讓她減輕了愧疚。
不多久,又有人要進到病房里來,還在門口敲了兩下。
姜伊夏仿佛聽到了母親的哭聲,很想轉頭,可還是沒能轉動。
“是你媽媽來了,那我就先出去了。這病房一次最多只能留一個陪人,因為你現在處在燒傷的感控期,必須要預防且控制感染。”
這夜,在繞城快速路發生車禍的新聞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江城。
有后方車輛的行車記錄儀將整個車禍過程拍了下來,在網上引起了一片熱議。
晏時梟敏銳地注意到被撞翻的車的車牌號碼,立馬給陳盛打電話:“查到姜伊夏沒有?”
陳盛:“查到了,在市一醫院。”
晏時梟:“車禍原因?”
陳盛:“前輪爆胎導致車輛失控。”
晏時梟:“怎么會突然爆胎?查過她之前停車位置的監控沒有。”
陳盛:“查了,看到一個嫌疑人,但他事先做好了準備,用鴨舌帽和口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視頻已經移交給警察,相信不久會出結果。”
晏時梟:“把視頻發給我,我看看有什么遺漏的細節。”
掛斷電話,他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九點了。
他又給江之夏打電話,告訴她可能要再晚點才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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