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她斷案如神

第一百一十一章 縱火犯的奇特癖好

蘇流月昨天因為好奇,向薛靈宛打聽了一下外頭是怎么傳那兩次走水的,這個羅郎君的說法是最多人傳的一種。

畢竟這幾次死去的士子,太相似了,都是鄉試成績名列前茅、許多人眼中定然能考中的大熱門的郎君。

科舉就像萬人爭走獨木橋,就算到了會試這一關,很多人已是被淘汰了,也是幾千個人爭搶幾百個位置,能淘汰一個,就多一個有可能考上的人。

也不能怪他們有這樣的想法。

周云克看了看他,淡聲道:“目前一切還不清楚,我們京兆府過來便是為了查清事情的真相。

這兩具尸體,是誰抬出來的?起火的原因可弄清楚了?”

另外兩個男人中身材較為健壯的那個走了出來,道:“這兩具尸體,是后來過來幫忙滅火的武侯和小人一起抬出來的。”

這個時代,負責巡邏街道的武侯也兼具消防員的功能,一旦有百姓發現哪里起火了,都會立刻去最近的武侯鋪叫人過來幫忙救火。

那個男人繼續道:“魏郎君被燒死的時候,應該在睡午覺,他的尸體是在床邊發現的。

而另一具尸體,也倒在了床邊,那里還有一張椅子,我們就猜,那個小廝在起火前應該就坐在床邊,幫著魏五郎守床搖扇子什么的,守著守著可能也睡覺了,這才沒發現起火了……

起火的原因暫時還沒找到……但最先開始著火的應該是魏五郎寢室房間外的那顆杏樹,我們過來的時候,那棵樹是燒得最烈的。”

杏樹?

蘇流月立刻轉頭,看向緊挨在屋子旁邊被燒焦的一截木樁子,如果這就是那棵杏樹,當時那火得燒得多猛啊!

蘇流月突然冷聲道:“又是緊挨著死者的寢室,第二個士子孔德明死的時候,也是緊挨著他寢室的后廚先著了火。”

路由自然也想到了這點,他臉色微白,看向蘇流月道:“所以,這幾次走水,確實是有人故意的?”

“多半是。”

蘇流月看向路由,道:“而且,這幾個案子里還有個共同點,所有死去的人在火燒起來的時候,都睡死了。

孔德明夫婦睡死了很正常,因為那時候,他們已是上床睡覺了。

但方文主仆在火燒起來時,一個還坐在書桌邊溫書,他是主子,他還沒睡,他的小廝也不可能自顧自去睡,但就是這么巧,他溫著溫著書趴在桌子上睡覺了,本應在一旁伺候他的小廝,也睡覺了,這才沒有立刻發現火燒起來了。”

但凡他們中有一個一直清醒著,都不可能演化成兩個都被活活燒死的局面。

這一次,魏明輝主仆,又是一樣的情況!

路由輕吸一口氣,立刻道:“他們不是無緣無故睡覺的,有人進來,把他們迷昏了,再放火把他們燒死了!”

聽到他們的對話,京兆府的人還好,羅郎君已是被嚇得臉色青白一片了。

“而且,兇犯十分謹慎。”

蘇流月繼續道:“這三次走水案件中,孔德明夫婦和魏明輝主仆基本都沒有離開自己原本的位置,他們可能在后面短暫地清醒了一下,但已是沒有能力逃離了,頂多就是掙扎著摔下床。

但第一個走水案件中死去的方文主仆,是唯一的例外。”

馮大力立刻道:“方文主仆被發現的時候都是躺在地上的,離大門的方向很近,他們明顯是想逃出去呼救的!”

“沒錯。”

蘇流月頓了頓,道:“方文主仆的案子,很可能是兇犯第一次行兇,因此他沒有經驗,很可能給他們下的迷藥不夠,導致他們中途醒過來了。

當時的方文主仆還有力氣,他們掙扎著想離開著火的房子,最后卻倒在了離大門不遠的地方。

但他們即便成功跑到了門邊,也不可能逃得出去,因為……兇手不會允許。”

甚至很有可能,他們曾經逃到了門口邊,卻發現無論如何也開不了門,這才絕望地在房間里被燒死了。

路由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蘇流月,“蘇小郎君的意思是,兇手那時候……就在方文他們房子外面?”

這個猜測也太嚇人了。

這個兇手放了火還不跑,這膽子也太大了罷!

蘇流月卻輕笑一聲,道:“這有什么驚奇的?大部分有縱火癖的兇手,都喜歡留在火災現場附近觀賞自己放的火,甚至有些兇手會參與到救火或火災的善后工作中,這種參與感會讓他們產生一種滿足和愉悅的感覺。

何況,這個兇手行事十分謹慎,他在第一次發現給方文主仆下的迷藥不夠多后,第二次和第三次就改善了這個問題。

而且他每次選擇放火的時間,都不是會讓人立刻察覺到這里發生了火災的時間點,在別人趕過來救火前,足夠他慢慢觀賞自己的杰作了。”

眾人都有些震驚地看著她,一時有些無法消化這件事。

這天底下……還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只有周云克依然眸色平靜地看著她,問:“你這是確定,這些案子都是人為了?”

蘇流月點了點頭,“除非是人為,否則這種種巧合,完全無法解釋。”

馮大力眉頭緊皺,忍不住道:“這個兇犯有那個閑工夫跑去放火殺人,還不如多看看書呢!這天底下有才的人那么多,他殺得完嗎?這個魏五郎好像考了……考了第三名是吧?這前頭還有第一名和第二名呢!

更別說每個州都有自己的前三名,他便是一天殺一個,在會考前也只能再殺十幾個啊!”

是這個道理。

這里所有人中,屬同為考生的羅郎君最理解考生的心情了,他吶吶地道:“也許,兇手的成績并不是很差?屬于中上水平,所以才想著多殺幾個成績比他好的考生,他就更有考上的可能?

或者,就是尋求一個心理安慰?”

便是他,也時常會產生類似的陰暗想法,為什么考試的人那么多?為什么朝廷錄取的名額那么少?是不是考試的人少一些,他就有可能考上了?

蘇流月看了他一眼,淡聲道:“以目前掌握的情況,我無法分析兇手作案的動機,但他盯著要參加會考的、且成績不錯的士子作案這一點,應是沒錯的……”

話音未落,院子外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男子聲音,“流月,這……這是怎么回事?魏兄發生什么了?你怎會在這里?”

蘇流月一怔,有些訝異地抬頭看向站在門口的薛文津和她昨天才見過的白和,快步走了上去道:“三表哥,你怎么會來這里?!”

他方才的魏兄叫的是魏明輝?三表哥竟是認識魏明輝!(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