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她斷案如神

第一百一十三章 這是太子人好不好的問題嗎?

第一百一十三章這是太子人好不好的問題嗎?(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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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文津臉上的無奈之色更重了,道:“例如,經常晚上做噩夢,睡著睡著突然直挺挺地坐起來或者慘叫出聲,又例如,有一回他新寫的幾篇策論找不到了,他一直懷疑有人偷了他的,差點都要去找院長主持公道了,最后卻在他枕頭底下找著了。

還有一回,我們有一個同窗帶了點他阿娘做的綠豆餅回來,分了一些給我們,白兄卻轉頭就把那些綠豆餅丟了,說綠豆性涼,他體質本就不如別人好,誰知道那個同窗分餅給他是因為好心,還是嫉妒他可以參加會試故意害他……”

蘇流月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他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自從一個多月前,圣上要開恩科這個消息傳出來后,便一直是這樣了,隨著會試的時間越來越近,他疑神疑鬼的情況也似乎越發嚴重了。”

一個多月前?士子被燒死的案子是一個月前左右發生的,一個多月前,這個案子還連影子都沒有呢。

他這般疑神疑鬼,看起來跟這幾個案子關系不大。

看到蘇流月一臉沉思的表情,薛文津無奈地笑著道:“其他人可能不清楚,但我和白兄住在一個宿舍里三年了,和他相處的時間是最長的,白兄的性子本就有些疑神疑鬼,這段時間只不過是更加顯著了罷了。

這也不能怪白兄,他原本出生于一個官宦之家,阿爹都快做到刺史的位置了,誰料……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路遇悍匪,雙雙去世。

那之后,他被他大伯一家收養,他大伯自己也有一個兒子,只是,論讀書的天賦,他大伯的兒子完全比不上白兄。

出于嫉恨,他大伯一家一直處處針對白兄,白兄更是差點上不了學,幸好白兄的阿爹先前有一些兄弟在京為官,知道了白兄的情況,便把他寫的文章拿給了我們院長看。

我們院長是個惜才之人,知道了白兄的情況后,當即要把他招進書院里,白兄阿爹的那幾個兄弟也說,書院的束脩他們愿意幫他出一半,白兄才算是逃離了那個魔窟。”

蘇流月聽得一臉恍然。

這般看來,這個白和這般疑神疑鬼是性子里自帶的,大抵是年少時那段經歷讓他患上了輕微的被害妄想癥,平日里不會表現得太明顯,至少不會影響生活,壓力一大,癥狀就加深了。

蘇流月不禁笑道:“原來如此,白郎君也是不容易,但他這個樣子不會影響到三表哥嗎?三表哥可是也要備考的。”

“那倒不會,我和白兄一起住了這么多年,對他的性子早已是習慣了。”

薛文津見蘇流月關心起他,溫和一笑道:“何況,白兄是個有才的,事實上論學問,我遠不如白兄,只是每次考試,白兄都容易心態不穩,很難正常發揮,這才偶爾落后于我罷了。

我和白兄一起念書的時候,白兄會給我很多指導,偶爾還會為我指點明津,讓我獲益良多。”

也是,所謂嚴師益友,每個成功的學子身后,都少不了這兩種人的存在。

蘇流月點了點頭,只是還是有些不放心,道:“不管如何,三表哥和白郎君還是要小心,至今為止已是有三個士子出事了,而且據我們分析,這些案子都是人為……”

薛文津微愣,淡淡一笑道:“流月這般擔心我,倒是讓我受寵若驚了,兇手找上的都是什么人?我不是妄自菲薄,但我先前鄉試只考了第十九名,跟那幾個……英年早逝的士子比差遠了,白兄是跟我同一屆下場考試的,他當時發揮得不好,考了第二十六名。

所以我才說,白兄方才那么驚慌,應該是他老毛病又犯了。”

蘇流月有些訝異。

白和鄉試竟然只考了第二十六名?

前朝的科舉都是一年考一次,因此每次錄取的人都不多,拿京城來說,每年錄取三十個名額已經是頂天了。

前朝后期,有官員提出過,這樣每年考一次科舉太耗費人力物力了,建議改成三年一考或五年一考,每次可以多錄取幾個人,如果突然有人手需要再另外開恩科即可,只是這個政令沒來得及實行,前朝就倒了。

因此,薛文津和白和的成績,可以說是中低等級了,白和的名次更是幾乎要吊車尾了。

蘇流月沒說什么,只道:“反正,小心駛得萬年船,多小心一些總沒有壞處的。”

薛文津不由得笑了,“我知曉了。”

雖說同窗這般慘死,他心里受到的打擊不少,但來自家人的關心永遠是最治愈的良藥。

就在這時,馮大力突然跑了過來,因為不確定蘇流月是不是在和薛文津聊什么私密事,他沒敢靠太近,見蘇流月看了過來才道:“蘇小郎君,殿下問你好了嗎?他有些關于案子的事情想與你商討。”

蘇流月連忙道:“好了。”

說著就要走過去,薛文津卻突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蘇流月有些困惑地轉頭,就見薛文津眉頭緊皺地看著她,她這個三表哥向來斯文儒雅,性子也溫和好說話,蘇流月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般嚴肅的表情——

“流月,太子殿下……可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完蛋,她都忘了薛文津先前收過周云克的帖子,是認得他的。

蘇流月還想忽悠一下他,然而,看著他難得認真嚴肅的眼眸,她還是放棄了。

薛文津腦子沒有薛文柏那么單純,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周云克突然給他發帖子這件事本就讓他起疑了,但凡他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可能猜不出她其實是在給周云克做事?

她只能無奈地低聲道:“知道,事實上……有件事我沒有跟你們說實話,當初讓我替京兆府查案的人,是太子殿下。”

薛文津眼眸猛地瞪大,下意識地倒吸了一口氣,“那你……”

“放心,殿下人挺好的,也答應了會替我保密。”

蘇流月急著回去查案,語速略快地道:“當初不告訴你們,是怕你們擔心,等這個案子結束了,我再好好跟你解釋。”

說完,掙脫薛文津的手,就和馮大力快步走回了院子里。

留下薛文津有些怔然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深深吸了一口氣。

流月還真是。

這是太子殿下人好不好的問題嗎?!

蘇流月回到院子里的時候,周云克正在和一個侍婢打扮的人說話,她認得,那個侍婢方才是站在魏五郎的阿娘身邊的,應該是魏五郎阿娘的貼身侍婢。

聽到她的腳步聲,周云克微微抬頭,看了她一眼,淡聲道:“回來了?”

蘇流月:“……”

這語氣,怎么那么像老板抓到自家員工摸魚、要興師問罪似的?

剛剛確實摸了一小會兒魚的蘇流月輕咳一聲,連忙揚起一個笑臉迎了上去,道:“馮大力說殿下找我有事?”

周云克看到她這過分燦爛的笑臉,似乎微微愣了愣,卻沒有多說什么,道:“方才這個侍婢說,她曾經在狀元巷外頭,見過同一輛馬車好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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