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她斷案如神

第二百一十三章 接媳婦回家

第二百一十三章接媳婦回家(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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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面前男人幽深得看不到底的眼眸,和離她越發接近的溫熱呼吸,蘇流月一動不敢動,甚至有些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前輩子她沉迷于破案緝兇,對這方面當真沒什么經驗啊,僅有的那點兒理解都來自于電影電視劇。

她這會兒該怎么做來著?不管該怎么做,都不該像根木頭一樣直挺挺地坐著吧……

然而,蘇流月心里正天人交戰呢,面前的男人卻忽地停住了往前的勢頭,鳳眸深處隱約掠過一抹隱忍和掙扎。

這會兒,但凡馬車稍微顛簸一下,他高挺的鼻子就要撞上她的了,兩人呼吸交纏,四目相對,明明是這般親密的距離,蘇流月卻總覺得,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層什么,讓他們始終無法越過最后的那條界線。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云克慢慢地拉開了和她之間的距離,原本清朗悅耳的嗓音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說不出的沙啞,輕聲道:“你去我的府邸,我讓大夫給你檢查一下傷口,確定你沒事了,我會遣人送你回去。”

雖然他們間的距離拉開了,但周云克的手依然緊緊握著她的,隨著他與她之間的距離越大,他握著她的力度,似乎也越大了。

蘇流月不自覺地垂眸看了看他們相握的手,感覺腦子有些迷糊,只能下意識地“哦”了一聲。

那之后,兩人便沒再說話,然而車廂里的曖昧氣息卻依然無處不在地縈繞著,蘇流月穩了穩自己有些過快的心跳,輕咳一聲隨便找了個話題,“殿下怎么突然過來了?”

“你不是讓風起給我傳了信,說你今晚會出城辦案?”

周云克看著她,淡淡一笑,“風起說,你這是在暗示我,讓我來接你回家。”

當然,那家伙可不敢隨意揣度蘇流月的心思,讓來傳信的暗衛絞盡腦汁繞著彎說這件事,一會兒說什么天色太晚了,聽說如今的女子就喜歡晚上會去接她回家的溫柔郎君,也不想想會像蘇流月那般大晚上還往城外跑的女子本就不多。

一會兒又自言自語般地說什么女人心海底針,阿娘從小就教育我,不能只信女子嘴上說的話云云。

他便是腦子再不好使也聽出他的弦外之音了。

何況,他本來就想去接她。

聽周云克的聲音不再像方才那般沙啞了,蘇流月莫名地也更放松了一些,有些無語地道:“那家伙,下回我得囑咐他不得隨意揣測我說的話才行,若是殿下你很忙……”

“再忙,也不耽誤我去接媳婦回家。”

周云克忽地笑了,見蘇流月頓時有些呆住的表情,忍俊不禁道:“而且,我說過,對這個案子我也很在意。”

蘇流月:“……”

這家伙,前幾天還是未婚妻呢,這會兒就媳婦了。

這進度簡直是一日三千里,下一回,是不是就是孩子他娘了……啊呸呸呸,她在胡思亂想什么呢!

蘇流月強迫自己把心思放回到案子上,坐直身子道:“鐘姑娘被殺害這件事已是傳出去了吧?前朝那些將領可有什么過激的反應?”

周云克嘴角的笑容也收斂了一些,道:“過激的反應倒不至于,但他們想方設法動用朝中的人脈,要求立刻找出那個兇犯,并對他嚴懲,連古祭酒和沈將軍都親自出面,求到了御前。”

蘇流月的眉頭微微一蹙。

對于如今行事小心求穩的前朝權貴來說,他們這些反應,已經說得上“過激”了。

“如今更棘手的是,李二郎私底下把鐘姑娘弄出了教坊司做了他的外室這件事傳開了。”

周云克嗓音微沉,“前朝的權貴私底下對這件事反應很大,他們能接受鐘家沒落,那是鐘家自己做下的事情的后果,怨不得別人,但無法接受鐘姑娘在這些懲罰之外,再受到別人的輕賤和侮辱。

只是這件事涉及到李家,敢放到明面上說的人不多,然而即便如此,魏御史還是聯合古祭酒參了李二郎一本,李二郎原本在羽林軍里掛了個閑職,這會兒被要求停職回家,閉門思過。”蘇流月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有些嘲諷地道:“這算什么懲罰?李二郎這般濫用自己的權勢,逼迫一個無辜女子,卻只是被勒令回家面壁思過,這跟自罰三杯酒有什么不同?!

古祭酒他們能接受?”

而且他只是被停職,等這件事的風波平息了,便又要美美地回去做事了,對他壓根沒有一點影響!

周云克看向蘇流月,安撫一般用大拇指輕輕撫了撫她的手背,道:“他們不接受也沒辦法,李家家主李志和我父皇,當初是拜把子的兄弟,我父皇對他十分信任,我父皇最為寵愛的李貴妃便是出自李家,可惜,李貴妃這些年一直生不出兒子,只生了兩個女兒。”

他嘴里說著可惜,語氣卻分明帶著幾分譏諷。

也是,若圣上不信任他,也不會讓李志當上掌管全國財政的戶部尚書了。

心里憤怒歸憤怒,但為了一個鐘家女子得罪圣上的心腹,實在劃不來。

何況,鐘姑娘嚴格來說也不是李二郎害死的。

只是……

蘇流月不禁看向周云克。

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跟她說他家里的事情。

她知道他家里情況復雜,他的成長環境也定然不會幸福快樂到哪里去。

先前她可以嫌麻煩,不去接觸這些事情。

但如今,她多多少少應該主動去了解一下了。

蘇流月張了張嘴,正想說什么,馬車卻停了。

周云克宮外的府邸到了。

周云克先下了馬車,隨即探身進馬車里,就要向在程家村時那般直接抱起蘇流月。

蘇流月立刻臉色微紅地避開他的手,有些羞憤地道:“不用,我傷的是手,又不是腳,能自己走!”

說著,她想起周云克方才對她的“控訴”,生怕他又誤會什么,連忙又加了一句,“我不是不給你抱,只是沒必要在外人面前這樣抱,咱們兩個人的時候,你愛怎么抱怎么抱……”

她話說得太快,等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蘇流月咬掉自己舌頭的沖動都有了。

越說越羞恥了怎么回事!

周云克微微揚了揚眉,一雙鳳眸璀璨如星子地看著她,忽地低低地笑了,也沒堅持,收起了自己的手輕聲道:“那你小心一些,別碰到了傷口。”

看著她下了馬車后,周云克才轉身率先走進了府邸里。

在他轉身瞬間,他一直緊握著的左手悄然松開。

沒有人知道,他方才下馬車的時候,腳竟是虛軟了一瞬。

方才在馬車上,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壓下了心底里洶涌彭拜的。

直到下馬車的時候,他才察覺,這場自己與自己的戰爭所消耗的心力,竟是絲毫不亞于戰場上的任何一場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