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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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沈重夜一襲紅色喜服走進大殿的時候，沈君臨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老七，你為何要穿喜服？”
大殿內的宮女和太監們也被沈重夜的這身裝扮給驚到了，只覺得這一幕充滿了怪誕的美感。
逐風是跟著沈重夜一起來的，他現在實在是不放心沈重夜，只能寸步不離地跟著在他的身后。
看到沈君臨那震驚不已的表情，逐風只能在心中祈禱皇帝的心態足夠強大，可以承受接下來的沖擊。
沈重夜沒有回答沈君臨的問題，緩步走到他的正前方，從衣袖中取出一物，亮到沈君臨的眼前：“皇上，可還認得這個？”
那是一個圓形的雙龍戲珠的玉佩，是先帝立沈君臨為太子那日，賜給他的。
沈君臨點了點頭，眉頭皺緊：“老七，你想干什么？”
這個雙龍戲珠的玉佩，在他登基的那一日，他賜給了沈重夜，且向沈重夜許諾，日后可以用這枚玉佩來向他提一個要求。
只要這個要求不違背他的底線，他都可以答應。
雙龍玉佩就是這個承諾的信物。
“臣弟希望皇上可以下旨，讓太子妃和太子和離。”沈重夜的聲音緩緩地在安靜的大殿內響起。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了沈重夜。
想當初，皇上將雙龍玉佩賞賜給攝政王殿下的時候，引得多少人羨慕不已。
一個帝王的承諾，這是多么難得。
可現在攝政王殿下將它拿了出來，只為換取太子妃和太子和離？
這到底是唱的哪出啊？
“你是真的對太子妃動了心思。”沈君臨也已經知道了沈重夜將陸寧晚帶回攝政王府的事情。
他一開始以為沈重夜是有其他的目的，但是卻萬萬沒有想到他對陸寧晚動了男女之情。
“請皇上給陸寧晚一個自由之身。”沈重夜一句廢話也不愿意多說，直接雙手將雙龍玉佩舉到了沈君臨的眼前。
“若是朕答應了你，那皇室的臉面還要不要了？”沈君臨的臉色一沉，語氣也染上了怒意，“沈重夜，你怎么如此糊涂？這天下的女子那么多，你喜歡誰不好偏偏盯上太子妃！”
“天下女子是很多，但是陸寧晚卻只有一個。”沈重夜的語氣很平靜，像是在訴說不可撼動的事實，“而臣，也只要陸寧晚一個。請皇上成全。”
“你真的是放肆！”沈君臨猛地一拍寶座的扶手，從位置上站起來，“把玉佩收回去！朕就當沒有聽你說到那些。”
見沈君臨發了怒，在場的宮女和太監們都瑟瑟發抖地跪下了。
站在沈重夜身后的逐風也跟著跪下，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拉了拉還站在那不動的沈重夜的袍角，低聲道：“王爺，還是先冷靜一下，別談論此事了。”
沈重夜直接無視了逐風，淡淡地望著沈君臨說道：“皇上應該很了解臣。臣和皇上一樣，做出的決定便斷然沒有收回的可能。當初皇上將雙龍玉佩給臣的時候，也說了，只要不觸及皇上底線的話，你都會答應臣。”
“臣自認為知道皇上的底線在哪里，臣沒有觸及皇上的底線，請皇上履行承諾。”
很難得聽到沈重夜一次性說那么多，沈君臨卻是被氣得臉色鐵青。
別人聽不出沈重夜是在威脅他，可他卻是能清楚的感受到那言語中暗藏的威脅之意！
別人只當他是因為和沈重夜‘兄弟情深’才會賞賜給他雙龍玉佩，贈帝王之諾。
其實當初他是因為帝位來得并不是很順利，其中有很多隱情，沈重夜替他解決了很多麻煩，以至于他也有一些把柄落在了沈重夜的手中。
當初他順利登基后將玉佩賜給沈重夜，完全是為了安撫沈重夜。
畢竟有雙龍玉佩在手，沈重夜就不用擔心他會找緣由來處置他。
結果沒有想到，沈重夜居然拿雙龍玉佩向他提出了這么離譜的要求。
“你真的想好了？”半晌，沈君臨才有些艱難地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句話，“這雙龍玉佩象征著朕的一個承諾。帝王之諾，比千金還重。你確定你要為了兒女情長，白白浪費這么好的機會？”
黑眸靜然地望著沈君臨，沈重夜幾乎不多加考慮便說道：“是，臣已經想好了，請皇上下旨吧。”
“皇上！不能下旨！”不等沈君臨開口，一道充滿了慌張凄厲的女聲便從大殿外響起。
這聲音是云琴依的，沈君臨暗中松了口氣，沒有說話。
如果可以的話，他是真的不想答應沈重夜那么離譜的要求。
原本沈唯玉和今芳華鬧出的事情已經是狠狠地折損了皇室的顏面，若是他再答應沈重夜這樣的要求，傳出去之后，皇室的面子和里子都要丟個干干凈凈。
但是他不能和沈重夜來強的，只希望待會兒云琴依可以說得動沈重夜，放棄那個念頭。
緊跟著，太監的通傳聲也響了起來。
“太后娘娘到……云貴妃到……”
賀蘭太后和云琴依一同走進了大殿。
云琴依的步伐匆匆，臉上的濃妝都遮掩不住她的憔悴不堪，她走到大殿內站定，先向沈君臨行了一禮，而后急忙說道：“皇上，絕對不能下旨啊！太子和太子妃代表的也是皇室的顏面，若是這個時候讓太子妃和太子和離，這天下人要如何看待皇室？”
“貴妃說得有道理。”賀蘭太后也走了上來，向沈君臨說道：“皇帝，這和離的圣旨不能下。”
然后，賀蘭太后看向了沈重夜，佯裝無奈地嘆了口氣：“老七，哀家知道你好不容易遇到個心儀的女子不容易。可現在就算讓你皇兄下旨讓太子與太子妃和離又有什么用？太子妃已經不在人世了，你也絕對不可能娶她了。”
聞言，沈重夜忽然揚唇笑了：“誰說不能娶了？”
這句反問落下之后，場面就陷入了死寂之中。
在場的人無一例外，都覺得沈重夜是瘋了。
他這意思很明確，就算太子妃已經不在人世，他也會照娶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