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萬福

第152章 她心里正氣著趙晢呢

第152章她心里正氣著趙晢呢第152章她心里正氣著趙晢呢→:李璨后退了幾步,坐在床上不說話,也不看他。

趙晢起身,站到她面前,扶著床框俯視她:“說話。”

李璨下意識地往后讓了讓,他生得高大又有氣勢,如此站在跟前,即使不疾言厲色,也有一股十分強大的壓迫感。

也是這么多年一直受他管教,從心里怕他,一時還糾正不過來。

“我不是單單跟趙明徽出去,你沒看到孔文茹也在嗎?”李璨垂著眸子,滿臉不高興的反駁:“再說,我都已經不歸你管了,我就算是單獨跟趙明徽又如何?

孔文茹都沒說什么,關你什么事。”

“李璨,再說一遍。”趙晢放下手,站直了身子。

“我再說一遍怎么了?”李璨抬起小臉,直視著他:“那日我下馬車,是殿下親口說的,以后不會管我了。

怎么,殿下要食言而肥?”

趙晢望著她,抿唇不語。

李璨叫他看得不自在,別過小臉去不看他。

“李璨……”趙晢語氣軟了下去。

外頭忽然傳來叩門聲,兩人齊齊轉頭。

“殿下,姑娘,娘娘醒了。”納福隔著門傳話兒:“請殿下同姑娘進去呢。”

“來了。”李璨起身,上前拉開了門。

趙晢望著她的背影,眸中隱著悵然之色。

“心兒,過來。”宸妃正在正殿坐著,一見李璨進門,忙起身迎她。

“姨母。”李璨低頭,朝她行了一禮。

“跟姨母客氣什么?”宸妃扶起她:“來,坐。”

“姨母哪里不適?要不要請太醫?”李璨關切地問。

“納福怎么什么都說?我沒事,不過是吹了風,又上火。”宸妃笑著抬手:“你看看這些。”

李璨早瞧見了一桌各色好吃的,其中最惹眼的是桌子中央的一只大蟹,后背上有三個黑點點,她以前在東宮也吃過這種蟹,是貢品,海里撈上來的。

“我上午就讓人預備了,本想著你來用午膳的,誰知道澤昱這么晚才將你接來。”宸妃說著話兒,覷了趙晢一眼。

趙晢默然不語。

“這個蟹,是南方來的?”李璨問。

“是呢。”宸妃笑道:“秋日里你不是傷著嗎?都沒吃上蟹。

我問過徐院正了,他說如今偶爾吃些沒什么,我就讓人去預備了。

本來預備了十只,我想著到帝京能活著三四只也好,誰知道就活了一只。

這時節南方的蟹也不肥,你吃著解解饞吧,我給你剝。”

“謝姨母,我自己來。”李璨忙抬手阻止。

“你自己來,你會剝嗎?”宸妃笑著拍開她的手。

“那姨母也不能剝呀。”李璨看向門口:“糖球跟著我來了,我讓她進來剝吧。”

“不用,這不是有現成的人嗎?”宸妃看向趙晢:“澤昱,你來。”

“姨母,不用了,糖球可以的……”李璨心里正氣著趙晢呢,哪里愿意吃他剝的蟹?

趙晢也不說話,上前接過蟹,在桌邊坐下,取過用具拆起來。

李璨不想在宸妃面前多言,也就不曾再拒絕。

“你先嘗嘗這個,這是御廚新做出來的。”宸妃將一個盤中和一個小碗放到李璨跟前:“要蘸一下白水在吃,否則會粘牙的。”

“嗯?”李璨看著盤子里的菜式笑道:“姨母,這個我中午吃了,不過,這糖里面包的是什么?我中午吃的里面包的是甘薯。”

這不和趙明徽買給她吃的那道糖汁甘薯差不多嗎?

“這里面是山藥。”宸妃笑著解釋,又問她:“宮里才研制出來沒幾日,外面已經有這種菜式了?”

“嗯。”李璨點頭:“好像是樊樓的。”

“好像是?你不曾親自去?”宸妃笑著問她。

“不曾。”李璨搖頭:“是趙明徽買給我吃的。”

“你今兒個跟趙明徽出去玩了?”宸妃看了一眼趙晢,又故意問李璨:“去哪里玩了?有趣嗎?”

趙晢垂直眸子,手中頓了頓,又繼續剝蟹了。

“去了西園,聽戲了。”李璨也不曾隱瞞,一五一十地說了:“我們還打算到郊外練武場去玩一會兒,然后,聽說姨母找我,我就來宮里了。”

這些事兒,趙晢想知道就沒有查不到的,她也沒什么好遮掩的。

“西園,我不曾進宮時也去過幾回。”宸妃恨鐵不成鋼地又看了趙晢一眼:“那心兒今兒個,可吃了果酒?”

“沒有。”李璨搖搖頭,眨了眨漆黑的眸子道:“本來我們點了好多點心和菜式,西園是送了一小壺陳年的雪泡梅花酒的。

趙明徽說我身子沒大好,陳酒太烈吃不得,那酒就沒動。”

“那他也沒吃酒?”宸妃又問。

“沒有。”李璨不知她為何問這個,照實說道:“他說我不能吃,他也陪我不吃,怕我看著眼饞。”

宸妃笑了笑,看向趙晢:“明徽這孩子,從小性子就好,待人也用心……”

“咔噠——”

趙晢手里剔蟹肉的小銅勺子一下折為兩截。

他頓了一下,將斷了的小銅勺扔到一旁,若無其事地重新取了一個勺子,繼續方才的動作。

李璨看著他,總覺得他這模樣不顯山不露水的,可身上卻隱藏著一股可怕的氣勢,好像隨時可能抽出一把戒尺,捉過她的手將她打一頓一般。

“你這力氣也太大了些。”宸妃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朝李璨抬手:“心兒你吃,別管他。”

“姨母找我來,是有什么事呀?”李璨吃了一口軟乎乎的點心,甜得瞇了瞇眼睛,想起來問。

“也沒什么事,就是想你了。”宸妃笑了笑道:“你受傷了,我也沒能出去看你。

如今說是痊愈了,我總得親眼看到你了,才能放心。”

“謝謝姨母關心。”李璨咽下一口點心,朝她甜甜一笑。

宸妃抬手替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趙明徽畢竟定親了,你若總是與他一道出去玩,只怕人家那未婚妻要鬧別扭了呢。”

“沒有呀。”李璨快快地咽下口中的東西,解釋:“孔文茹和我們一起去的呀,她脾氣很好,不會生氣。

嗯……就是她也不愛說話,就在旁邊坐著這樣。”w.ΧìǔΜЬ.ǒΜ

“這樣啊?”宸妃給了趙晢一個“我盡力了”的眼神。

趙晢將剝好的蟹肉擱到李璨跟前,起身一言不發地出去了。

“快吃吧,涼了嗎?要不要熱一熱?”宸妃將醋碟放到李璨跟前。

“不用,不冷。”李璨嘗了一口蟹肉瞇了瞇眸子:“好鮮甜,姨母,你也嘗嘗。”

“你吃吧,姨母今年秋天吃得多。”宸妃一手托腮,笑看著她:“我聽說,你和澤昱起齟齬了?”

李璨慢慢咽下口中的蟹肉,垂著眸子徐徐道:“他自己說的,以后不管我了。”

她說著,又吃了一口蟹肉,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口好像沒有之前那么鮮甜了。

“他從小就那樣,性子又直又硬的,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回頭我幫你教訓他。”宸妃寬慰地拍了拍她的肩。

“不用了,姨母。”李璨垂著眸子,軟軟糯糯地道:“我想過了,過了年我就及笄了,再繼續留在東宮也不好。

他過完年也二十了,沒了周羨如,陛下肯定還會賜婚的。

我還繼續留在東宮,那不是招人恨嗎?都有過一次教訓了,我不想再重蹈覆轍。”

她說到后來,心里難過極了,雖然極力掩飾,但眼尾淡淡的紅還是出賣了她。

她用力地握了握手中的玉筷,輕輕吸了一口氣,抬眸看著宸妃笑了笑。

“你這孩子。”宸妃心疼地捏了捏她的臉:“放心吧,他不會再讓你有性命之憂的。”

“姨母。”李璨看著她:“你能不能幫我同陛下說一下,就是我不再去東宮的事。”

“陛下晌午派人來說,晚上來用膳,你留下用晚膳吧,到時候你自己跟他說。”宸妃面上帶笑,眼神慈愛。

李璨是她認定的兒媳婦,她肯定不會叫旁人搶了去,趙晢這個臭小子,敢讓李璨受委屈,也該吃點教訓。

“娘娘,姑娘,外頭下起雪來了。”納吉兩手放在嘴邊,呵著熱氣進來了。

“下雪了?”宸妃看向門口。

“下得大嗎?”李璨也看過去。

“開始不大,這會兒越來越大了。”納吉笑著回。

“我去看看。”李璨擱下筷子。

“納福,你們幾個陪著姑娘在院子里玩會兒吧。”宸妃吩咐:“叫太子進來。”

“是。”

宮女們歡快地應了。

“記得給姑娘添件衣裳,她經不住凍。”宸妃笑著叮囑。

片刻后,趙晢進來了。

“坐這。”宸妃在榻上坐下,指了指跟前的小杌子。

趙晢便撩袍坐下了。

“我今兒個問心兒的話,你都聽到了吧?”宸妃倚在榻上,望著他:“趙明徽待心兒什么心思,你比我清楚。

你看看人家是怎么呵護心兒的,你再看看你,就會講道理,立規矩,我要是心兒我也不選你。

你別以為你給趙明徽定了個親,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定親了可以退,成親了都能和離,那小子說不準現在就盤算著怎么退親呢!”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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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