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萬福

第192章 澤昱哥哥別扔了我

第192章澤昱哥哥別扔了我第192章澤昱哥哥別扔了我→:劉貞蓮同趙明徽的心頓時都提起來了。

劉貞蓮擔心的直朝趙明徽使眼色,叫他去阻止趙晢。

趙明徽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趙晢行至窗邊,抬手開了半合的木窗,嗓音清洌:“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下去接你?”

李璨躲在窗臺下,將裙擺都拉到了身下,小身子蜷成一團,一言不發。

她很確定自己躲在這里,趙晢不爬上窗臺往下看是看不到她的。

趙晢之所以這么說,一定是在詐她。

所以,她只要不出聲,以靜制動即可。

趙晢單手搭上窗臺,欲躍上去。

“太子殿下,這里除了我們,真的沒有旁人了。”劉貞蓮忍不住開口。

趙晢想阻止她說話,卻不曾來得及。

若是不開口,趙晢隨意看兩眼,說不準瞧不著李璨。

劉貞蓮這么一開口,趙晢便能確定李璨一定在下面。

他在心里嘆了口氣。

果然,趙晢壓根不理會劉貞蓮,輕輕一躍便上了窗臺,居高臨下便能瞧見李璨小腳上穿著雙精致的繡鞋,上頭的東珠在陽光下閃著耀目的光。

“站起來。”趙晢淡聲吩咐。

李璨閉了閉眸子,嘆了口氣,自窗臺下鉆了出來,轉身面對著他,黛眉皺起,很是不滿:“你到底要怎樣?”

她手心才消腫沒多久,果酒也才嘗了一小口,根本不想見趙晢。

到底是誰給趙晢傳的消息?回去非得好好收拾收拾手底下那些人不可。

“過來。”趙晢俯身,朝她伸手。

李璨不僅不上前,反而后退了一步。

趙晢見狀,一言不發地跳下了窗臺。

李璨左右看了看,這是避無可避了,只能束手就擒,總不能從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吧?

她想著,還真探腦袋看了看。

“李璨,你敢!”趙晢語氣凌厲,一把將她拽了過去。

李璨來不及解釋她只是看看,便叫趙晢一把抱起,塞進了窗口。

趙明徽同趙明徽上前接著她。

趙明徽始終皺著眉頭,一雙桃花眸沒有了平日的笑意,裝滿了心疼與憂心。

劉貞蓮替李璨拍打著身上的塵土,飛快地看了一眼自窗口躍進來的趙晢。

趙晢一言不發,牽起李璨便走。

李璨一步三回頭,可憐兮兮地看趙明徽二人。

趙明徽死死握緊了拳頭。

“太子殿下。”劉貞蓮忽然開口了:“我有話說!”

趙晢頓住腳,回眸。

“太子殿下,您貴為太子,不該胡亂動用私刑。”劉貞蓮道:“李璨雖然受你教導,但她都這么大了,您不能還動她手心。”

“正是。”趙明徽接過話頭道:“便是國子監的夫子們,也不會動學生。”

趙晢不理會他們,牽著李璨繼續往外走。

“太子殿下!”劉貞蓮又喚。

這一回,趙晢不曾理會她。

“太子殿下真是叫我太失望了,昨兒個見太子殿下通身氣勢,我還想著嫁給太子殿下來著。”劉貞蓮追上去道:“今日一見,原是個只會欺負弱小的,我收回我昨日的話!”

趙晢仿佛沒聽見一般,足下沒有絲毫停留,牽著李璨就這樣離去了。

劉貞蓮趴在窗口往下看,不一會兒就瞧見趙晢將李璨抱上了馬車,又上馬用大氅裹著李璨,兩人一同乘馬去了。

“真走了。”劉貞蓮有點失望:“我本來還以為,有我父親的兵權在,他會猶豫一下的。”

太子殿下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你頭腦可真是簡單。”趙明徽看了她一眼:“他想什么,會叫你看出來?”

“說得好像你能看出來一樣。”劉貞蓮立刻抬眼瞪他:“都怪你,非不讓我帶著李璨跑,不然跑出去躲在別的廂房,李璨不就不會被捉走了嗎?

她今兒個若是被打手心,就得記在你的頭上。”

“你怪我?”趙明徽氣壞了,這女子分明就是惡人先告狀:“我還沒怪你呢!太子靠近窗臺時,你不開口,他壓根兒不會爬上窗臺去看。”

“現在怪我了?”劉貞蓮很生氣:“你別忘了還是我把李璨抱過去的。”

“沒有你,我也行。”趙明徽毫不客氣。

“你行什么行,人還不是被帶走了?”劉貞蓮兩手抱臂:“你有本事,怎么沒留住李璨?”

“懶得理你。”趙明徽端起果酒,一飲而盡,丟下酒盅便走。

“說得好像誰愿意理你似的。”劉貞蓮輕嗤了一聲,也吃了一盅酒。

她咂摸了幾口,察覺味道還不錯,干脆拉開椅子重新坐了下來。

“還挺好喝的,你們都不吃我吃。”她又飲了一盅果酒,嘗了幾口菜,自言自語:“這一桌子好菜不能浪費了。”

李璨叫趙晢裹在大氅之中,窩在他懷里,感覺過了許久,趙晢還在策馬。

若是回東宮的話,應當早就到了,馬兒跑了這么久,趙晢要帶她去哪里?

她掀開大氅,探出腦袋想瞧一瞧。

“風大,躲好了。”趙晢抬手又給她裹上了。

但方才探出腦袋那一瞥,已然夠李璨震驚的了。

她看見了,這里好像是郊外,遠處有樹林和農田,還有山。

趙晢要帶她去哪里?

不會是嫌她不服管教,要將她扔掉吧?

她想起從前祖母同她說笑,說不聽話就丟到郊外莊子上去自生自滅。

她一直以為那是嚇唬孩童的玩笑話,趙晢這是真的要這么對她?

她越想越是驚恐,靠在趙晢懷中哭起來。

趙晢攬著她,單手扯著韁繩,察覺懷里的人身子一抽一抽的。

也快到地方了。

他松開韁繩,任由馬兒的步伐緩慢下來,一手挑開罩著李璨的大氅。

李璨一雙白嫩的小手扯著他衣襟,閉著眼睛靠在他胸前啜泣,淚水濡濕了他胸膛處一片。

“哭什么?”他微微擰眉。

“澤昱哥哥……”李璨仰起滿是淚珠兒的小臉,迎著光眼睛都睜不開了,能瞧見她濃密的長睫叫淚水沖刷著。

她朝他伸出左手,泣不成聲:“我讓你……讓你打手心……嗚嗚……你別扔了我好不好……

我不會……不會種地,在莊子上……會餓死的……”

她看見了,這里就她和趙晢兩個人。

趙晢一個隨從也沒帶。

她的婢女們更別提了,人影也看不到一個。

趙晢一定是想直接丟下她就策馬跑了。

“我保證……保證以后聽話……別扔了我……”

她越想,越害怕,哭得也就越厲害。

“誰說要扔下你了?”趙晢抬手替她拭淚,微微皺眉:“腦子里成日在想什么?”

“不是扔我?”李璨止住哭泣,坐直了身子看四周:“那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果然就是郊區。

很遠的地方才有農舍,他們正沿著一條小河往前行,河對岸就是農田,前面有一座山。

他們已經快到山下了,山邊有一片林子,二月里,樹木都已經綠了。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趙晢淡淡回。

“這里真好看。”李璨環顧四周,眼睛還紅著呢,就起了興致:“澤昱哥哥,我想轉過去坐,看看風景。”

她平日也可說是時常出門的,但除了跟著祖母、大伯母他們去山上廟里燒香時可以出帝京城之外,其余時候,她都不被允許出帝京城。

不僅是趙晢不允許,祖母和大伯母也不許的,說郊外不比城內,只怕不安全。

她也乖乖的聽話,所以,她很少見到帝京城以外的景致,好容易出來一趟,看什么都覺得稀奇。

趙晢不曾言語,抱起她在身前調轉了身子,讓她面朝前坐著。

李璨自個兒攏著大氅,只露出半張小臉,看著眼前的美景,只覺得心曠神怡,一時忘了與趙晢置氣的事,看見新奇的東西,時不時便要問一句。

趙晢待她,一向是好性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兩人騎著馬兒慢行,說著話兒倒是和諧融洽得很。

到了林子邊,趙晢下了馬兒,將李璨抱下來。

“站在這處別動。”趙晢叮囑了一句,將馬兒拴到草兒肥美的地方吃草去了。

李璨站在原地,看看天再看看地,又看看遠處,這里真不錯,林子邊上就臨著小河,蘆葦蕩中還有鳥兒飛出,水里一定也有很多小魚。

“今日教你怎么在外頭尋吃的。”趙晢取出幾根發帶,仔細地替李璨攏袖子。

“這個不是我的發帶嗎?澤昱哥哥,你怎么會帶著這個?”李璨不解。

“今日出門匆忙,想你來不及回去換束袖服,便拿來用了。”趙晢耳尖微微紅了,語氣淡淡。

又替她將裙擺掖進腰帶,仔細整理好。

“哦。”李璨信以為真,看看四周:“外面真能找到吃的?”

“自然。”趙晢牽著她,走到河邊:“這蘆葦蕩中,有許多鳥類,可以尋見不少鳥蛋。”

“真的?我要去尋。”李璨覺得有趣,蠢蠢欲動。

“你這鞋不能下水,在這等我。”趙晢松開她小手。

李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繡鞋,懊惱地道:“澤昱哥哥,下次出來你提前和我說,我一定換好衣服鞋襪。”琇書蛧

趙晢鉆進了蘆葦蕩中,不一會兒便在李璨期待的眼神中,拿回來兩個大小不一的蛋。

李璨小心的接過,好奇的打量:“澤昱哥哥,這是什么蛋?”

大的比雞蛋略大,呈淡青色,小的和鴿子蛋差不多大,呈灰褐色。

“大的是野鴨蛋,小的是水鳥蛋。”趙晢回她。

李璨稀奇的看著兩只蛋:“它們每次都只生一個蛋嗎?”

“不是。”趙晢解釋:“野鴨窩里有九只蛋,水鳥窩里有五只。

只是給你瞧瞧,各取一個便好。

若真是食不果腹時,不必考慮那么多。”

“我記住了。”李璨乖乖點頭。

“過來。”趙晢抽出佩劍,領著她在樹邊轉著尋找合適的樹枝:“我教你怎么捕魚,從今日起,你便開始練這些。”

“好。”李璨爽快的應了,鳳眸瞬間彎成了小月牙,顯然樂意之至,又好奇的問:“澤昱哥哥,你怎么會這么多?都是太傅教你的嗎?”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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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