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萬福

第198章 收拾

第198章收拾第198章收拾→:“對啊。”李璨看他臉紅覺得有趣,故意逗他:“陳家哥哥,你會嗎?”

陳念禮臉更紅了:“這個,小時候會,現在還能不能扎到就不一定了。”

“你小時候就會?”李璨睜大了眸子望他:“真的?”

她只是說著玩,不想陳念禮還真會。

在她看來,陳念禮這么謹慎守禮的人,小時候一定也很乖吧,居然還會下水扎魚?

“我小時候就在莊子上長大,和那些孩童們一道玩耍,上樹下水之事,都是做過的。”陳念禮笑了笑,低聲回。

“這樣呀。”李璨揮了揮手中削好的樹枝:“那你要不要扎一下試試。”

“好。”陳念禮點點頭。

他答應下來,心里忽然驚了一下,他是讀書人,本不該如此貪玩。

可聽李璨開口,他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便應下了。

他在心底告訴自己下不為例,他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好好讀書,考取功名,將來才能出人頭地,也才能與李璨……比肩。

當然,最后這件事,是他不敢深想的。

“走,到我院子里去。”李璨笑瞇瞇地招呼了他一句,當先便走。

她早讓人在院子里的大水缸中準備了不少小鯽魚,就是留著練手的。

“這個夠尖嗎?”

站在水缸邊,李璨將樹枝尖端給陳念禮瞧。

“可以,我試試。”陳念禮接過樹枝。

李璨見他平心靜氣,情不自禁地跟著屏息,瞥見他俊美的側顏,不由怔了怔,陳念禮可真白啊,五官也精致,看著不比趙晢遜色多少呢。

“噗!”

陳念禮手中的樹枝沒入水中,再抬起,上頭空空如也。

李璨大笑:“陳家哥哥,沒扎到!”

陳念禮漲紅了臉,側過頭看她。

“陳家哥哥一定是太久沒有扎魚了,所以手生了,你別著急,再來一次。”李璨指著水里,又笑著開口替他解圍。

陳念禮看著她的笑,一時有些恍惚,這是一種發自心底的笑意,她的小臉在陽光下透著淡淡的光暈,看著越發的純潔無瑕,彎成月牙的黑眸清澈澄明,并沒有絲毫譏諷的意思。

看著這樣的笑意,他心頭聚上來的窘迫瞬間便消散了,也不禁跟著笑了起來。

“是許多年不動手,我再試一次。”他握緊了那根樹枝。

“噗!”

這一次,樹枝頂端扎著一條撲騰的小魚。

“哇,陳家哥哥好厲害!”李璨連連拍手叫好,鳳眸亮晶晶的望著他:“我練了好久都不會,你一下就扎到了!真的厲害!”

陳念禮叫她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也有個法子能叫七姑娘快些扎到魚。”

“什么法子?”李璨自然追問。

“匕首給我用一下。”陳念禮看了看手上的樹枝。

李璨示意糖糕。

糖糕將匕首遞了上去。

陳念禮將樹枝尖銳的那頭剖開,分散成八瓣,每一個頭都削得又細又尖銳。

“可以試試了。”陳念禮將樹枝遞給李璨。

“這樣應該可以了。”李璨握著樹枝,胸有成竹。

先前怎么沒想到還能這么削呢,這樣分散開來,總能瞎貓碰上死耗子的。

“咚!”

她用力過猛,一下杵在水缸邊沿處。

糖球第一個忍不住大笑起來,都說姑娘聰慧,可也有不擅長的,要說習武天賦她可比姑娘強多了呢!

有人笑了,其余人也都跟著笑。

陳念禮也露出幾許笑意:“七姑娘不必焦急,慢慢來。”

“都不許笑,方才是沒預備好,看我扎一個給你們瞧瞧。”李璨挽起袖子,凝神盯著水缸中。

水缸里頭恢復了平靜,剛才沉下去的小魚兒慢慢又浮了上來。

李璨選了一個小魚兒多的角落,一樹枝直直戳了下去。

她緩緩抬手,一眾婢女都圍上去伸長了脖子看。

“啪嗒啪嗒——”

兩條小魚扎在樹枝頭上甩尾巴。

“我扎到了!還是兩條!”李璨舉著樹枝,得意揚揚地對著糖球:“看到沒,讓你再笑話我。”m.χùmЬ.ǒ

“姑娘好生厲害!是奴婢不該笑話姑娘。”糖球笑著夸她。

“那當然。”李璨將魚兒伸到她跟前:“取下來,我還要玩,晚一點去東宮。”

等會兒就去扎給趙晢看一下,哼。

“姑娘,大老爺讓人從南地給姑娘送回了砂橘。”

有小廝在院門口行禮,手中提著一只竹籃。

“拿進來。”李璨吩咐了一句,又問:“可有家書?”

“有,家書送到大夫人那里去了。”那小廝回。

“知道了。”李璨擺擺手:“去吧。”

糖果提著籃子到李璨跟前。

李璨抬手掀了籃子上的遮蓋,取了一個砂橘遞給陳念禮:“陳家哥哥,給。”

“我不吃,七姑娘吃吧。”陳念禮連連擺手。

“可是要我給你剝?”李璨撲閃著長睫問他。

“不,不用。”陳念禮怕她真剝,忙接下了。

李璨自個兒剝了一個,半晌才剝出一瓣干干凈凈的,放進口中,彎眸笑了:“甜。”

“七姑娘吃吧,我先去族學了。”陳念禮朝她行禮。

“你帶一些,路上吃吧。”李璨趕忙捧了些小橘子給他。

陳念禮推辭不得,只好謝過,拿著去了。

李璨吩咐將砂橘裝一些,留著晚些時候再去東宮,讓人給祖母和大伯母也送了一些,便抓起樹枝繼續玩了。

從前有什么稀罕的好東西,她都會分一些去給賀氏同李香楠姐妹,從知道了她們的真面目之后,她就再也沒給過她們什么了。

這可真好,有好東西都不用再分出去了。

陳念禮才出鹿鳴院,走了沒多遠,斜刺里便跑出一人來。

陳念禮腳下頓了頓。

李萊楠紅著眼圈瞪著他,嬌俏的臉上滿是怨恨委屈之意。

“五姑娘。”陳念禮叫她擋住了去路,微微欠身行了一禮,便繞過她走了過去。

“陳念禮,你給我站住!”李萊楠大喊了一聲。

“五姑娘有事嗎?”陳念禮回過身,微微皺著眉頭。

“你方才是不是又去陪李璨了?”李萊楠走上前去質問。

“與五姑娘何干?”陳念禮眉頭皺得更緊了。

“李璨給了你什么?”李萊楠上前拉住他,在他袖子中翻找:“砂橘是不是?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們兩個那么親熱,笑的那么歡快!”

她特意在園子里等著遇見陳念禮,想和他一起去族學,卻不料撞見了陳念禮與李璨相處的那一幕幕。

陳念禮同李璨在一起時言笑晏晏,羞澀溫和,同與她在一起時相較,簡直判若兩人。

她哪里不如李璨了?陳念禮要這樣對待她?

她心里頭又酸澀又嫉妒,還有一百個不服氣。

“五姑娘,男女授受不親,請你自重!”陳念禮連連后退,口中之言不可謂不重。

但李萊楠全然不管不顧,還是將他袖袋中的橘子都掏出來,摔在了地上。

“陳念禮,你就是忘恩負義,他說要不是我在你面前提李璨,你們母子能不能進這個家門還不一定呢!”李萊楠很生氣,又提起往事:“現在,你們進來了,住下了,翅膀硬了,就這樣對待我!”

“我并未對五姑娘如何,還請五姑娘慎言。”陳念禮叫她氣得不輕,眼底的厭惡幾乎藏不住,不過他性子好,也自恃是個男兒,不與姑娘家一般見識:“往后,若是無事,請五姑娘莫要尋我。”

他說罷了,輕哼一聲,拂袖而去。

李萊楠站在原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站了片刻,蹲在地上哭起來。

“姑娘……”貼身的婢女阿霜想要開口相勸,但又怕說錯了話反而挨罵,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

“姑娘,咱們回去吧。”阿凌膽子稍微大一些,上前去扶李萊楠。

“回去什么回去,我倒要看看李璨那小賤蹄子有什么手段!”李萊楠猛然起身,一把甩開她,怒氣沖沖地朝著露鳴院去。

阿凌與阿霜對視了一眼,沒有人敢開口相勸,只好帶著幾個婢女跟了上去。

李璨在院子里,才玩了一會兒便有婢女來報,說李萊楠在園子里攔住了陳念禮的去路,兩人糾纏不休。

“姑娘,奴婢上次說得不錯吧,五姑娘對陳少爺就是不同尋常。”糖果轉著眼珠子,笑著開口。

“別在姑娘跟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糖糕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我說實話怎么了。”糖果噘嘴,有點不樂意:“也沒什么過分的話。”

糖糕還要再說。

“我知道。”李萊楠先開口了:“大抵是陳家哥哥長得好,五姐姐叫他迷住了?”

就好像她,沒事望著趙晢的側臉,也能發好大會兒呆,她大概也能猜到,李萊楠經常糾纏陳念禮,是因為愛慕陳念禮。

陳念禮的品性還不錯的,不過這事兒,她那好母親怎么可能同意?

別說陳念禮如今家貧,就算是真有高中那一日,賀氏也不會同意的,畢竟陳念禮孤身一人,在朝中也沒個倚仗,賀氏怎么會放心把寶貝女兒交給那樣的人家?

“大致就是這樣。”糖果見自己的想法得到了姑娘的認同,不由得意地朝著糖糕抬了抬下巴。

糖糕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李璨,你給我滾出來!”李萊楠火冒三丈的沖進了鹿鳴院。

李璨轉過身,瑩白嬌嫩的小臉上滿是驚訝,音調軟軟地問她:“五姐姐,怎么了?你怎么這么生氣呀?”

她知道,這個時候她越是軟乎乎的,李萊楠就越會生氣。

已經太久沒顧得上收拾她們母女了呢,今兒個正好得空,那就收拾收拾吧。

只要李萊楠氣得理智全無,她就可以借機收拾李萊楠啦。

糖球從側邊一個箭步,擋在了李璨身前。

李璨拉開了她,笑瞇瞇地看著李萊楠,糖球攔著,這出好戲就唱不出來了。

“你還笑得出來?你這不知廉恥的東西!”李萊楠指著她大罵:“一大早就領著男兒來你的院子,你到底給他灌什么迷魂湯了,他竟然那樣對我!”

陳念禮平日對她雖然不親近,但也是彬彬有禮的。

今兒個卻很是不客氣,還是甩著袖子走的,離去時那厭惡的目光,她到現在都忘不掉。

她理所當然的將這賬算在了李璨的頭上。

其實,她方才一直跟著他們二人,知道李璨并沒有說什么。

但那又怎樣,她只是想出出氣罷了,李璨自來好欺負,她不能朝著陳念禮發脾氣,還不能收拾李璨么?

“五姐姐說的什么呀?”李璨懵懂的望著她:“陳家哥哥就是陪我玩了一會兒抓魚,五姐姐你要玩嗎?來一起呀!”

她說著,將樹枝的對著李萊楠,笑著招呼她。

“你還笑得出來!”李萊楠一把奪過樹枝,抬手摔在她跟前。

李璨看準了時機伸出了腳。

她在心里嘆了一小口氣,李萊楠當真是爛泥扶不上墻,她站在這里給李萊楠打,李萊楠都打不到,還要她自己抬腳。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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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