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萬福

第218章 有我在

第218章有我在第218章有我在→:“七皇姑,李璨在東宮長大,不算外人。”趙晢語氣毫無波瀾。

“但畢竟是邊關的事,還是要謹慎。”長樂長公主拉著夏婕鷂往前走了幾步:“坐這。”

趙晢微微皺眉,牽著李璨站在原地不曾動。

李璨垂著眸子,思索著自個兒可曾在無意間得罪過趙巒,否則,趙巒為何要這樣針對她?

“母親,邊關的事情我聽了是半懂不懂的,璨妹妹應當也不想聽。”夏婕鷂含笑開口打圓場:“不如,我和璨妹妹到外頭去看看東宮的夜景吧,母親和太子殿下在這里說話。”

“去吧。”長樂長公主同她說話時,眼底便有了柔和慈愛之色。

李璨看向趙晢。

趙晢松開了她的手。

李璨知道,他這便是同意了,便朝著夏婕鷂伸手:“阿鷂姐姐,我們走吧。”

趙晢行到主位處,坐下與趙巒說話。

“璨妹妹和太子殿下去了何處?怎么到這會兒才回來啊?”

出了偏殿的門,夏婕鷂便開口問。

她用的是閑話家常的語氣,話問得也隨意。

李璨點墨般的鳳眸微微轉了轉:“我回家了一趟,澤昱哥哥去接我的。”

她又對夏婕鷂撒謊了。

她也不知是為何,總是不想告訴夏婕鷂她與趙晢之間的事。

大抵是因為趙晢心里有夏婕鷂?又或者是因為別的說不清道不明的緣故,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她悄悄安慰自己,夏婕鷂不知道她和趙晢之間的那些事,這樣以后他們在一起,才不會因為她起齟齬。

“你回家怎么沒有乘馬車?”夏婕鷂又笑著問了一句,隨即道:“太子殿下待你可真好。”

“那都是因為圣旨叫他照顧我的緣故。”李璨彎起眸子笑了笑:“等我及笄了,就不在東宮了。”

“殿下待你那樣好,你舍得走?”夏婕鷂笑著打趣她。

“哪里好了,總受著管教,我早想走了。”李璨轉過小臉看著前頭。

夏婕鷂瞧了她一眼,笑著試探道:“其實,你在東宮這么多年,可曾想過留下來做太子妃?”

“阿鷂姐姐,這話不能亂說!”李璨睜大了眸子,轉過小臉警告她,又看了看四周才道:“澤昱哥哥的婚事,陛下說了才算,朝中那么多一品大員家中都有嫡女,怎么也輪不著我這個五品小官的女兒。琇書蛧

再說,澤昱哥哥總說我不成體統,我可不是做太子妃的料子。”

她心下有些愧疚,夏婕鷂救過她的命,她對夏婕鷂卻有著防備之心,她也不想如此。

但每次,只要她想對夏婕鷂說點什么,心底就會沒來由地產生一種近乎本能的抗拒,使她立刻改變主意。

趙晢教過她,若遇上事情實在為難,便依心而行。

還有,她從未對人坦露過她對趙晢的心思,即使是夏婕鷂也不例外,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我不過與你打個趣,瞧你嚇得。”夏婕鷂笑著牽過她的手,輕輕拍了拍:“不過,你也十五了,親事確實該安排起來了。”

李璨不想接這話,不能嫁給趙晢,她好像也不想嫁給什么人。

其實,有時候仔細想想,她有銀子,有宅子,自己一個人過過也挺好的。

她怕夏婕鷂追問,轉過了話頭:“阿鷂姐姐,我是不是什么時候的罪過七長公主?”

“不曾聽母親提起過,璨妹妹何出此言?”夏婕鷂一臉的茫然。

“那為何七長公主總是很不喜歡我的樣子?”李璨有些苦惱地皺起小臉。

從前,趙晢總不許她出去赴宴,叫賀氏母女鉆了空子,在外頭敗壞了她的名聲。

但即使如此,她也不曾遇到過像七長公主這么不喜歡她的人。

她知道自己模樣生得討喜,長輩們見了她,不說多喜愛吧,至少也是不討厭的。

唯獨這個七長公主,與眾不同,她一直想不通為什么。

“是你想多了。”夏婕鷂含笑道:“母親她出身高貴,自來便帶著一股氣勢,你看著害怕便覺得她厭惡你,其實是你的錯覺。”

“她是不是喜歡像阿鷂姐姐這樣規矩好的女兒家?”李璨思忖著問。

“嗯,倒是有幾分喜愛的。”夏婕鷂點頭。

“那就不奇怪了。”李璨笑了:“她一定是嫌我規矩不好,看不慣我。”

“璨妹妹只是不想好好守著規矩,若真是認真地做起規矩來,那可堪稱典范呢。”夏婕鷂掩唇輕笑。

“阿鷂姐姐在說你自己吧?”李璨笑了起來。

兩人隨意轉了轉說了一會兒話,便有人來招呼夏婕鷂,說長樂長公主要回去了。

李璨同她一道往回走,但不曾進偏殿去,趙巒的眼神叫她心里不痛快,她不想看見。

她站在不遠處廊柱的影子下,看著趙巒帶著夏婕鷂離開了,才走了出來。

“澤昱哥哥。”她委屈巴巴地喚了一聲。

“過來。”趙晢朝她伸手。

李璨將手放在他手心,趙晢的大手裹住了她的小手,牽著她往外走。

“七長公主厭惡我。”

出了前殿的院子,沉默了一會兒的李璨軟軟地開了口。

趙巒的言行叫她心里十分不舒服,若此刻只有她自己,或許就沒事。

但對著趙晢,她就覺得委屈,就想說出來。

趙晢沉寂了片刻,淡淡道:“天上刮風下雨,有人歡喜,也有人厭惡,可見就算是天也不能做到讓人人稱贊。

此等小事,不必放在心上,往后離她遠些就是。”

“那她若是像今日這樣針對我,刁難我,怎么辦?”李璨噘著小嘴看他,眸底滿是委屈之色。

“有我在。”趙晢不疾不徐地說出兩個字。

李璨心里的委屈一下便煙消云散了。

六月初八,是李老夫人生辰,也是一年中最熱的日子。

李璨提前五日便回了靖安侯府,預備著給祖母做壽。

鹿鳴院內,蟬鳴不休,屋子里放著四盆雕成各種形狀的冰塊。

李璨窩在榻上,用勺子掏了西瓜中心最甜的那處,小口地吃,婢女在一旁打著扇子,真是好不愜意。

“姑娘。”糖豆帶著一身熱氣進了屋子:“四姑娘來了。”

“就說我睡著,叫她在外面等會兒。”李璨說著,又喂了自個兒一口西瓜。

后日就是六月初八了,李香楠越發與她親近了,這么熱的天大中午的還跑來,可不能辜負了李香楠的“一片好心”,先在外頭熱著吧。

“快去,落閂。”

糖豆一出去,李璨立刻吩咐。

糖糕手腳麻利是閂了門,糖果抱走了李璨跟著的西瓜,李璨扯過腳邊的薄被,蓋在身上躺了下來:“你們都裝睡。”

糖糕、糖果一個躺在了地鋪上,一個趴在椅子上,都閉上了眼睛。

李璨閉著眼睛,側耳傾聽。

很快,門外便傳來糖豆焦急勸說李香楠的聲音:“四姑娘,我們姑娘真的睡著了……”

“你放心,我輕手輕腳的進去。”李香楠小聲保證:“絕不會吵醒七妹妹,外面實在太熱了,我只進去避避暑,絕不會有任何動靜……”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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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