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萬福

第238章 貼心

第238章貼心第238章貼心→:“文茹。”李璨友善地笑著朝她招手,又笑看了一眼趙明徽:“你們一起出來的呀?”

“是。”孔文茹點頭解釋:“國公爺的馬跑得快,我馬車跟得慢。”

李璨點點頭,爽快地道:“你要買什么呀?我請你。”

趙明徽在一旁默默嘆了口氣,她好像待誰都是這樣的熱情大方,對他與旁人并無不同。

看來,其路漫漫啊。

“不用了。”孔文茹靦腆地擺手,朝她笑了。

她真的很喜歡李璨,但她這樣沉悶的性子,壓根兒與李璨不搭,李璨應當也不會有多喜歡她。

“可別客氣呀。”李璨接過趙明徽手中那盒點心:“一起吧。”

趙明徽跟了上去:“你還沒回答我,為什么不能出來一道吃午飯?

你如今與我們都生疏了。”

“誰說的?我昨兒個還見了趙音歡呢。”李璨抬著下巴,不服氣地反駁。

“好啊,你們現在一起玩都不帶我。”趙明徽佯怒。

“是在東宮。”李璨解釋,忽然又笑起來:“對了,昨兒個劉貞蓮也在,要是叫你,你愿意去么?”

這兩人見面就掐,趙明徽聽說劉貞蓮在,一定二話不說就不肯去了。

“李璨,你也太沒良心了。”趙明徽皺著眉頭,一臉委屈地控訴她:“我們多少年的情誼,你與那劉貞蓮才認識多久?

你和趙音歡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帶劉貞蓮都不帶我!”

李璨叫他這么一說,頓時有點說不出話了,好像確實說不過去,她只好揚起小臉朝著趙明徽笑,想蒙混過去。

“說不出話了?是不是自覺理虧?”趙明徽輕哼了一聲:“說吧,怎么補償我?”

“我回頭請你們去酒樓嘛。”李璨將手中的點心遞給糖糕,低聲吩咐:“去付銀子。”

“回頭是什么時候?”趙明徽垂眸望著她,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今兒個不成嗎?”

“不成。”李璨搖搖頭,笑道:“澤昱哥哥要出遠門公干了,他答應帶我一起去,我回去與長輩說一聲,下午就出發啦。”

“你要出遠門?”趙明徽面上的笑意頓時斂住了:“去哪里?”

“去定州。”李璨笑著回他。

“去多久?”趙明徽盯著她,笑不出來了。

“不一定呢,看情形。”李璨鳳眸盈盈,很是憧憬:“我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出過這么遠的門呢,等回來給你們帶好東西。

對了,你去過定州嗎?”

“曾隨父親去過一回。”趙明徽思量著道:“那地方氣候干燥,你去了要多留意喝水,沒事別出去吹風,會曬黑。”

他心里頭是不想她去的,更不想她跟著趙晢去那么遠的地方。

本想說她身子弱,到了那地方恐怕要生病遭罪的。

可看到她亮晶晶的眸子和一臉的向往,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了,換做了細致的叮嚀。

“好,我記住啦。”李璨笑著點頭,接過糖糕已經付過銀子的點心盒遞給他:“這是你的,那我就先回去啦,我要跟祖母他們告別。”

“路上當心些。”趙明徽轉身叮囑她,眸色糾葛在她纖細的背影上,舍不得移開。xǐυmь.℃òm

“知道了。”李璨回頭朝他們揮手:“文茹,我先走啦!”

孔文茹在趙明徽身后,小小地答應了一聲。

趙明徽回頭看了她一眼,本想說這樣說話李璨能聽見嗎?但見她一臉惶恐地看著他,這話又說不出來了。

他悶悶地出了果子鋪,看了看手中提著的點心,這是方才他只顧著與李璨說話,隨手提來的一盒,這會兒心煩意亂,看著很是不順眼,抬手便要丟在道邊。

“國公爺!”孔文茹見狀,連忙開口喚了一聲。

話說出來,她自己也嚇了一跳,忙抬手捂著嘴。

平日里,母親總教她勤儉持家,不驕不奢,這么好的點心趙明徽說扔就要扔,她看著心疼,一時情急才開的口。

趙明徽回頭看她,皺著的眉頭顯出他很不耐煩,但仍然強忍著。

“如果……如果您不要的話……”孔文茹不知所措地伸了伸手,鼓足了勇氣:“可以……可以給我嗎?”

趙明徽看了看手中的點心盒,又看看她誠惶誠恐的模樣,心情更不好了。

他閉了閉眼睛,轉身將點心盒放在她懷中:“給你。”

“謝國公爺。”孔文茹心下一松,感受到懷里點心盒的重量,她幾乎落下淚來。

她以為,他不會理會她。

這還是她頭一回收到他給的東西。

趙明徽不曾理會她,扯過守真手中的韁繩,翻身上馬,長鞭一揮,絕塵而去。

孔文茹抱著點心盒子,看了又看,招呼婢女:“先回家去吧。”

李璨到靖安侯府門口,便吩咐下去,讓人去請大伯母到祖母的萱鶴院去,這樣,她就不用再跑去大伯的院子啦。

“老夫人,姑娘回來了。”守在屋子廊下的婢女瞧見李璨進了院子,忙朝著屋里報信,又朝著李璨行禮。

李璨笑著點點頭,走到廊下,李老夫人便就著衛嬤嬤的手迎出來了。

“祖母。”李璨走過去,牽住她的手,回頭招呼糖糕:“把東西都提進來。”

“又帶什么回來了這是?”李老夫人笑著問。

“沒什么,都是路過集市隨意買的。”李璨隨意笑道。

糖糕帶著幾個婢女將東西搬了進來。

李老夫人看著那堆了一桌子的東西,好笑道:“你這小敗家子,不年不節的,買這么許多東西做什么?”

“下午,澤昱哥哥要帶我出遠門了。”李璨扶著她坐下,笑著將要去定州之事說了。

“定州可不近吶。”李老夫人道:“那地方,離邊關都比離帝京近。

你別以為出門是好玩的,定州城比不得帝京繁華,有道是‘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你身子骨向來又弱,這樣奔波,能不能遭得住?”

“能的。”李璨挺起胸膛道:“我如今身子可康健了,又有澤昱哥哥帶我去,祖母就放心吧。”

“也是。”李老夫人點頭:“有太子殿下在,也確實沒什么可擔心的,去見識見識也好。”

“祖母。”李璨抱著她手臂湊過去問:“您怎么知道定州的情形?您從前去過嗎?”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李老夫人笑道:“那時候你祖父還在呢。”

李璨便纏著她說起從前的事情來,祖孫二人說了好大一會兒話,林氏才汗涔涔地進門來了。

“大伯母,你怎么到現在才來呀?”李璨端了茶水給她:“快吃一口。”

她說著,又拿過一旁的帕子給她擦汗。

“看看,還是女兒好,多貼心吶。”林氏吃了一口茶,拉過她,心里頭熨帖極了,又笑著解釋:“我方才忙你四姐姐的事情,耽擱了一會兒。

這么急著要我來,可是有什么事?”

“四姐姐有什么事要忙啊?”李璨好奇。

李香楠不是一直在閉門思過嗎?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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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