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大手握在她纖細的后脖頸處第270章大手握在她纖細的后脖頸處→:“我什么也沒說。”韓氏怕他急,擺了擺手:“你進屋子讀書去吧,等會給你盛湯來。”
陳念禮紅著臉進了屋子,坐在書案前卻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知道他配不起李璨,他也從未妄想過。
但李璨那張昳麗精致的小臉就像是刻在了他心里頭一般,無論如何都放不下。
韓氏盛了一碗湯,讓香草送進了書房。
余下的,用一只大瓦罐裝了,提在手中出了客院,直奔亭子那處,與李璨說了一聲。
李璨估摸著她該到了,才動身去看李萊楠。
果然,她踏入院門的時候,韓氏出現了。
“七姑娘也來探望四姑娘啊?”韓氏笑著與她打招呼。
“是啊。”李璨彎起眸子看她:“伯母也來了。”
韓氏裝得可真像,就好像真的巧合遇見她的一般。
“一起吧。”韓氏走到了她前頭。
李璨看了一眼門口猶豫不決的婢女,有些想笑。
不得不承認,韓氏是個聰明人,知道借著她的勢,有她在,婢女們不敢輕易開口說什么。
韓氏果然順利地見到了李萊楠。
“干娘。”
李萊楠見了她,不由又驚又喜,強撐病體坐起身來。
“唉呀,你身上不適就躺著。”韓氏忙扶著她:“我給你燉了羊肉蘿卜湯,驅寒的。”
“伯母是怎么進來的?”李萊楠知道,母親交代過守門的婢女,不讓她見韓氏。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韓氏了。
她心里還是很想韓氏的,韓氏總能給她從母親那里得不來的溫暖。
“七姑娘進來,我就跟著進來了。”韓氏回頭笑著看李璨。
李璨笑瞇瞇地望著李萊楠:“五姐姐還好吧?”
“多謝你的關心,暫時還死不了。”李萊楠瞧見她,便忍不住心底的恨意。
礙于韓氏在場,她說話還算客氣。
要不然,她現在就命人將李璨打出去。
“那就好。”李璨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韓氏俯身盛了湯,坐在床邊上吹著,打量李萊楠:“有些日子沒見你了,瞧著可瘦了,你往后要多吃點飯,要不然身子會不好的。”
“好,我會的。”李萊楠感動不已。
無意間瞧見一旁的兩個大婢女春花和秋月都是一臉的欲言又止。
她立刻警告道:“你們兩個,敢出去胡說,小心我把你們的嘴都撕爛。”
“奴婢不敢。”
春花和秋月連忙低頭。
李璨看得直好笑,這兩個婢女想來平時沒少勸說李萊楠,可惜啊,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她等著韓氏喂李萊楠將一碗羊肉蘿卜湯用了,才起身告辭。
韓氏也跟著出去了。
韓氏再次謝過李璨之后去了。
外頭天色也暗了下來。
“姑娘。”糖果問:“咱們回東宮嗎?”
李璨扭了扭身子:“我有點不舒服。”
“怎么了?”
幾個婢女齊聲詢問。
“身上酸酸的疼。”李璨又動了動胳膊,皺起小臉:“難受。”
“姑娘什么時候開始有這種感覺的?”糖糕立刻詢問。
李璨想了想道:“我在祖母那里說話的時候,就有一點不舒服了。
但是并不嚴重,這會兒難受得厲害些了。”
“姑娘下水還是受涼了。”糖糕果斷地道:“咱們還是快些回東宮,請徐院正來給姑娘瞧瞧。”
“不想坐馬車,派個人去跟澤昱哥哥說一下,我今兒個就不過去了。”李璨說著往鹿鳴院的方向走,又囑咐了一句:“別說我身子不適的事。”
或許睡一覺就好了,還是別叫他操心了。
可惜,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身子。
回鹿鳴院之后,她渾身更是酸痛得厲害,晚飯也沒有胃口吃。
草草沐浴過后,便上床歇著了,頭開始疼起來。
徐景背著藥箱進來,給她診脈:“姑娘是貿然受涼,身子受不住,染上風寒了。”
他松開手,如是道。
李璨小臉酡紅,手摁著太陽穴,說不出話。
“還吃從前的方子嗎?”糖果焦急地問。
“是,驅寒的方子。”徐景道:“生姜紅糖水多吃些,發發汗,熱自然就下去了。”
“奴婢讓人去熬藥。”糖果立刻跑了出去。
“就沒有立竿見影的方子嗎?”糖球追問。
她看姑娘難受的樣子,心疼得很。
徐景搖頭:“風寒都是這樣,得有個幾日才能慢慢好起來。
姑娘的身子,所以說比之從前不知好了多少,但也并未到冷熱不懼的地步。
往后,還是要當心著些,不要驟冷驟熱的,容易生病。”
“奴婢記下了。”糖球點頭。
湯藥熬好的時候,趙晢也到了。
他端著裝著湯藥的粉釉彩碗,在床沿處坐下,捏著湯匙慢攪輕吹。
李璨單手搭在額頭上,因著發熱的緣故,小臉紅撲撲的,眼皮子都不想抬一下。
“姑娘,起來用藥了。”
糖糕小聲招呼。
李璨緩緩睜開眼,瞧見坐在身畔的趙晢,眸子睜大了,嗓音有些啞了:“不是叫她們別告訴你嗎?”
趙晢擱下碗,伸手扶她:“怎么,長大了,不用我管了?”
“不是。”李璨腦袋抵在他懷中:“我是不想你太累了。”
“不累。”趙晢取過軟枕,墊在她后腰處,端過湯藥的碗喂她。
“有糖嗎?”李璨問他。
趙晢取出一顆乳球獅子糖,給她瞧。
“你早有準備啊。”李璨笑了,伸手去取。
趙晢合上手心:“先吃湯藥。”
“小氣鬼,瞧不起誰呢。”李璨接過湯藥的碗:“我一口氣喝了你信不信?”
趙晢望著她:“不信。”
“你還不信,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看好了。”李璨將碗湊到唇邊。
草藥苦澀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鉆,她受不住,抬手捏著鼻子,張嘴灌了兩口。
下一刻,便撲到床沿處作嘔。
趙晢扶住她,將乳球獅子糖塞進她口中。
李璨含著糖,感覺糖的香甜在舌尖化開,慢慢沖淡口中的苦澀,她撫著心口,總算沒吐出來。m.xiumb
“再吃一口?”趙晢看了一眼余下大半的湯藥。
李璨吃不進藥,婢女們每回熬得都是雙份,只吃一半便可。
李璨看著那深褐色的湯藥,滿臉都是不情愿,但也不好意思說不吃。
畢竟是要及笄的人了,還因為嫌棄湯藥苦不肯吃,說出去豈不叫人笑話?
趙晢抬手放了床幔,飲了一口湯藥,大手握在她纖細的后脖頸處,在她無辜且驚愕的眼神中,低頭覆了上去。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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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