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萬福

第463章 休假三日

第463章休假三日第463章休假三日→:孟君德點了點頭:“是啊,心兒說的對。”

“既然知道了這件事,那,澤昱是不是要派人將他抓起來?”孫氏不由的問。

她是個賢妻良母,每日管著后宅那些事,自然不會籌謀朝堂之事。

說起處置這些事情,也是直來直去的,覺得王貽遠既然被察覺了,就得被抓起來。

“不妥。”孟君德搖頭,他抬眼看趙晢:“王貽遠應當貪墨了不少東西,他私藏東西之地,可查到了在何處?”

趙晢搖頭:“尚未。”

“如此,咱們便沒有切實的證據,還是要從長計議。”孟君德想了想道:“今日我尋個借口,讓他回家去,我先將那些賬目和卷宗翻看一番。”

“我也正有此意。”趙晢點頭:“在對照安祖新與韓太永所交代的,便能得王貽遠到底貪墨了哪些東西,到時候搜查起來,也容易一些。”

孟君德點點頭:“眼下,他還在書房?”

“他方才來與我說,賬務與卷宗都整理的差不多了,叫我去過目。”趙晢道。

“那你先去,穩住他。”孟君德頓了頓道:“你跟他說,我身上輕快些了,聽聞賬務和卷宗都整理的差不多了,我這心里頭也痛快。

叫他今晚來,與我一道吃頓飯,兄弟兩個交交心。”

“嗯。”趙晢點頭應了,站起身朝著李璨道:“你在這兒,陪著舅舅舅母,我去書房。”

“你去吧。”李璨自然不會耽誤他。

趙晢便去了。

孫氏拉著李璨的時候靠著她坐下,笑著道:“此番可真是多虧了心兒,否則還不能識破王貽遠的真面目呢。”

“我和殿下是一起的,自然該幫他。”李璨見她夸自己,不由笑了。

孫氏便看向孟君德道:“澤昱能娶心兒,可真是好福氣。

往后,哪里還有事情是她幫不上的?

不像我,只能在后宅之中忙活。”

孟君德聞言也笑了:“澤昱確實是個有福氣的。”

李璨見他笑得勉強,便轉開話頭道:“舅舅,舅母,等王貽遠這件事情塵埃落定了,咱們就派人去,將外祖母和璇兒接回來吧。

好些日子不見,我還挺想念她們的。”

“可不是嗎?”孫氏柔和的笑道:“我這些日子不見娘和璇兒,也怪想念他們的。”

說起老母親和小女兒,孟君德便暫時忘了王貽遠那回事,問孫氏道:“娘這些日子,可讓人送信回來了?”

“前日才送了,我不是同你說了嗎?你是忘了嗎?

璇兒啊,在那里,可比在家里養胖了不少,娘可高興了呢。”孫氏笑著道。

孟君德搖了搖:“每日睡著,昏昏沉沉的,也不知哪一日是哪一日了,我還當是前頭的話呢。”

“那我給你起來?”孫氏道:“你晚上,不是要起來用飯嗎?

不如先起來轉一轉,松快松快筋骨。”

“嗯。”孟君德點了頭。

他起身,李璨自然不好在旁邊,李璨便起身避了出去。

傍晚時分,王貽遠便應邀來了主院。

孟君德邀王貽遠吃飯,趙晢同孟漢春作陪。

李璨知道,留在這兒王貽遠恐怕又要說她了,干脆就不曾露臉。

她回了院子吩咐道:“糖果,叫廚房別送晚飯過來了。

讓人去酒樓,要一桌酒菜。”

“也不用叫人去酒樓。”孫氏笑著進院子來了:“我讓人去買了,給你拿來了。

你舅舅和澤昱他們一到吃飯,咱們娘倆就一道吃,不稀罕他們。”

這些時日,趙晢同李璨在家中住著,兩人之間的相處,她都看在眼里。

趙晢那孩子看著端肅,身為太子也確實端正嚴明,唯獨對李璨,寵溺的很。

無論做什么,都帶著她。

今兒個,因為王貽遠的緣故,李璨不能跟趙晢一道吃飯。

她盤算著,怕這孩子心里落寞,干脆就到酒樓去弄了一桌酒菜,來陪這孩子了。

“舅母。”李璨笑著迎了上去,心下感動。

孫氏所思,她不是不懂。

這雖然是趙晢的舅母,對她確實打心底里疼愛的。

兩人吃著果酒說話,倒是越吃越親熱。

主院正屋內,一桌美味佳肴,趙晢四人圍坐在桌邊。

氣氛并不算熱烈。

趙晢與孟漢春當真是作陪的,兩人都很少說話。

孟君德與王貽倒是有不少話說,他們畢竟相交好幾年。

之前,孟君德時常覺得王貽遠便是他的知己。

如今再看王貽遠,心中自然又是另一番計較。

不過,他面上是沒有絲毫的表露的。

“王兄,來再吃一盞。”孟君德端起茶盞:“今日是以茶代酒,王兄可莫要嫌棄。”

他身上有傷,自然不能飲酒。

而王貽遠,平日里飲酒也是極少的,每次都只是淺嘗輒止。

他從前覺得,王貽遠是潔身自好,嚴于律己。

眼下卻知道了,酒后吐真言,王貽遠在背地里做了那樣的事,自然不能讓自己處于不清醒的狀態。

否則,哪日若是不小心掉了自己的老底,那豈不完了?

“孟兄說的哪里話?”王貽遠端起茶盞來,與他碰了碰。xǐυmь.℃òm

“今日,那些卷宗與賬目,還有贓物就都清點整理完畢了?”孟君德放下茶盞,笑著問他。

王貽遠點點頭:“不錯。”

“殿下都對照過了?”孟君德看向趙晢。

趙晢點頭:“是,對照過了。”

“沒有什么錯漏之處吧?”孟君德又問。

“沒有。”趙晢搖搖頭。

孟君德笑著點點頭:“王兄辦事,一向可靠,我是放心的。

如此,申州官場上的事,也算是塵埃落定了。

這些日子,王兄實在是辛苦了。”

“都是我份內之事,孟兄不要客氣。”王貽遠連忙擺手,態度很是謙遜。

“哪里?”孟君德笑道:“你還替我辦了不少事呢,來。”

他說這話,又與王貽遠吃了一口茶,才接著道:“殿下,既然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王兄這些日子也勞累的很。

我就做個主,讓王兄回去歇幾日吧?

也養養精神,接下來代理申州知府這個職務,可也是極耗費精神的。”

趙晢應道:“舅舅說的是,那王大人就先回去歇息三日,后頭的事情,再做安排。”

“不必了。”王貽遠笑著拒道:“東西雖然都整理好了,可那些贓物實在是太多了,我不敲打著他們好好看守,他出了什么紕漏……”

他不敢離開那么久。

孟君德現在身子養的還不錯,精神看著也好。

萬一孟君德一時興起,到收房去翻起那些賬目來,看出點什么端倪,那他全家就要人頭落地了。

事關前途與性命,他不敢有絲毫松懈。

“此事王兄安心。”孟君德笑道:“殿下在這里,那些東西,既然他都清點過了,那就交給他了管著了。

咱們也好落得輕松。”

他說著,笑看著趙晢。

趙晢點點頭:“王大人放心。”

王貽遠也不好太拗著他們,便點點頭:“那我便回去歇一歇,也用不了三日,一日便成。”

“那不成。”孟君德執意道:“三日就是三日。

王兄你不愛惜自己的身子,我可替你愛惜,這是太子殿下的命令,你必須得從。”

他說著拍了拍王貽遠的肩膀。

孟漢春笑起來,跟著勸道:“叔父,您就聽家父的勸吧,回去好好歇一歇,才好接過接下來的重擔。”

“既然王兄執意如此,那我就偷個懶了?”王貽遠知道,再固執下去,反而不合常理,只能答應下來。

晚飯之后。

孟君德客氣,不僅讓小廝套了馬車送王貽遠。

還帶著趙晢與孟漢春,一道直將王貽遠送到門口。

王貽遠笑著上了馬車,三人站在門口,目送著馬車逐漸行遠了。

趙晢與孟君德對視了一眼。

“進去。”

孟君德招呼他們二人。

三人進了門,孟君德又立刻吩咐:“關門,去書房。”

“舅舅,您身上的傷可能如此走路?”趙晢不放心:“我叫軟輦來抬您吧?”

“不用。”孟君德輕輕拍了拍腰間,笑著:“如今這傷口,早就長結實了,走走路不會裂開的。”

“舅舅還是要小心些。”趙晢叮囑他。

“無妨。”孟君德不以為意,想起來又吩咐道:“漢春,你讓人去叫心兒來,這賬上的事,她應該懂不少吧?”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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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