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趙澤昱,來第469章趙澤昱,來→:李璨與趙晢同乘一輛馬車,那是原先就預備好的。
王淑媛自然要自己坐一輛馬車。
看著前頭兩個人成雙入對的,趙晢將李璨寶貝的跟什么似的,上馬車都是親自抱上去的。
王淑媛心里很不痛快。
但她也知道,如今的她可沒有什么資格說什么做什么,只能默默的看著。
春霞跟在后頭,抬頭看著她一臉的期待。
姑娘跟前,就她一個人,該對她好些了吧?
從這里走到揚州,這路途可不近啊。
她盼著姑娘能讓她搭著馬車過去。
王淑媛心里頭正煩呢,只瞥了她一眼,便自顧自地上馬車去了。
春霞只能失望地跟在馬車邊。
李璨上了馬車之后,便挑了馬車的簾子,探出腦袋往后瞧。
“看什么呢?”趙晢詢問她。
“我看,那個婢女應當知道不少事。”李璨放開了簾子,回頭彎著眸子看他:“王淑媛對她不怎么樣,不如咱們試探試探她?”
趙晢微微挑眉:“你安排。”
李璨點點頭,又趴到窗口處,招了招手:“糖糕,你來。”
糖糕便湊到了窗邊:“姑娘。”
“等會兒沿途,你對春霞照顧些,拉攏拉攏她,看看能不能從她口中套出點什么來。”李璨小聲吩咐她,又叮囑道:“此事不必著急,慢慢來,千萬別露了馬腳。”
“奴婢曉得。”糖糕點頭應下了。
馬車便朝著揚州行駛起來。
因為,李璨與趙晢并不著急,所以,馬車走的也不快,一路慢慢悠悠的去了。
當晚,趙晢帶李璨,歇在了一家客棧。
趙晢倒是開了三間房,但他那間房,卻是空著的,他一直守在李璨身邊。
兩人用了晚飯,糖糕上前來問:“姑娘,這點心還用嗎?”
“你要拿過去?”李璨猜到了她的意思,朝著對過抬了抬下巴。
糖糕笑著點了點頭:“嗯。”
“去吧。”李璨彎眸應了。
糖糕提著食盒去了。
李璨便起身,湊到門縫處往外瞧。
當時,要房間的時候,她便要了這兩間相對的屋子,正好可以監視王淑媛。
趙晢坐在后頭,捧著茶盞,好笑地望著她。
春霞坐在屋門外的門檻上,兩手抱著膝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xǐυmь.℃òm
糖糕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小聲問她:“你吃飯了嗎?”
春霞搖了搖頭,有些警惕的望著她。
“那咱們一起用吧。”糖糕將食盒放在地上,打開了蓋子:“這是我們姑娘不用的點心,就賞了我了。”
春霞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這么好的點心?”
這是申州城最好的點心鋪子里頭出的點心。
她見過無數次。
她家姑娘,也是時常用著點心的。
但她,只聞過味道,還從來沒有嘗過這點心的滋味。
“這有什么?”糖糕笑起來:“我們姑娘,可大方了。
別說是點心了,什么奇珍佳肴,只要我們姑娘有的,都會給我們嘗嘗。”
“殿下真好。”春霞臉上有了一絲羨慕。
但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警惕起來:“我不用了,糖糕姐姐,你自己用吧。
等會兒我們姑娘吃好了,我就有得吃了。”
“沒關系的。”糖糕柔和地笑道:“你家姑娘也去帝京,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她說著,很是自然的拿了一塊點心,遞給春霞。
春霞猶豫了一下,終究是沒能忍住,接過那塊精致的糕點,咬了一口。
她幾乎落下淚來。
她長這么大,從來沒有吃過這么美味的點心。
糖糕笑著與她閑聊,但也只是說申州與揚州的風土人情,還有路上的見聞。
春霞慢慢的放松了警惕。
糖糕也不敢多問,姑娘叮囑了,不能打草驚蛇,她要循序漸進。
吃了兩塊點心,糖糕又送了兩塊點心給春霞,便提著食盒離開了。
李璨瞧著笑了笑,正要回頭與趙晢說話。
對面忽然傳來開門的聲音。
李璨不由又貼著門縫看過去。
就見王淑媛打開了門,臉色一片冰冷,很是不悅。
“姑娘!”
春霞見了她,連忙站起身來,看了看手中的兩塊點心,連忙將手藏到身后。
“手上拿的什么?”王淑媛臉色更難看了。
春霞回頭看了一眼,小聲道:“是糖糕給奴婢的點心……”
王淑媛抬眸看了一眼李璨屋子的門,忍住了怒火,壓低了聲音:“給我滾進來。”
春霞渾身一顫,低頭進了屋子。
王淑媛一把合上了門。
“趙澤昱,來。”李璨在門邊,朝著趙晢招手。
趙晢含笑走了過去:“怎了?”
“王淑媛將春霞叫進屋子里去了,咱們去聽聽。”李璨笑著指了指對面。
趙晢輕輕的開了門,牽著她貼到王淑媛屋門的一側,側耳傾聽。
客棧的門薄,貼近了,里頭的聲音便聽得一清二楚了。
“真的是,是糖糕……給奴婢的……”春霞的聲音帶著哭腔。
“無緣無故的,她會對你那么好?”王淑媛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用力氣。
春霞哭起來,似乎很痛:“姑娘饒了奴婢吧,奴婢以后不敢要了……
姑娘別掐了……”
她疼的幾乎要忍不住大聲哭出來了。
“你敢哭!”王淑媛咬牙切齒道:“你要是敢讓對面的人察覺了動靜,我就要你的狗命。”
春霞的哭聲立刻小了下去。
“我告訴你,要不是你在李璨跟前露了臉,我不會帶你去帝京。”王淑媛又道:“你給我記住了,家里的事情,你敢泄露半句,我就將你的舌頭割了喂狗,聽清楚了沒有?”
“是,是,奴婢記住了!”
春霞連聲答應。
“滾出去!”王淑媛又罵了一句。
趙晢聞言,拉著李璨進了屋子,合上門兩人湊到門縫處往外看。
便見春霞抱著自己的手臂揉搓著,流著眼淚出來了。
李璨牽過趙晢的手,到凳子上坐下,小聲道:“春霞果然是知情的。”
“嗯。”趙晢頷首:“讓糖糕不必著急,徐徐圖之。
我們到揚州,再歇幾日,若真是渡了江,在處置這里的事情,不免麻煩。”
李璨點點頭,乖巧地道:“你瞧著辦就是了,正巧,我可以多陪陪外祖母。
對了,我要帶表妹回帝京的。”
“這些事情,你做主就是了。”趙晢自然沒有什么異議。
白佩玉聽聞李璨要到揚州了,早早的便拉著白佩珠守在門口了。
一見馬車來了,白佩玉拖著白佩珠便跑:“表姐,表姐,你終于回來了!我可想你了!快下來!”
糖果她們還不曾伸手呢,她便急吼吼的挑開了李璨馬車的簾子。
李璨出了馬車,趙晢在后頭扶著她下了馬車。
白佩玉一見趙晢,有些害怕,往后退了一步,又忍不住看李璨。
“表姐,表妹。”李璨笑著招呼她們。
“心兒同澤昱回來了。”
李璨的舅母盧氏與郭氏左右扶著白老夫人,從大門里頭出來了。
“外祖母,二位舅母。”
李璨笑著招呼。
趙晢也抬手見禮:“外祖母,大舅母,二舅母。”
“殿下客氣了。”
白老夫人幾人笑著回應。
就在此時,王淑媛從后頭的馬車上下來了,也行了過來。
“她是誰?”白佩玉皺起了小臉,偏頭打量著王淑媛。
王淑媛步伐小小的,低著頭,一臉的小心翼翼,上前行禮聲音也是小小的:“淑媛見過白老夫人,見過二位夫人,見過兩位姐姐。”
“誰是你姐姐?”白佩玉嫌棄的撇了撇唇,往李璨身側站了站。
不知道因為什么,她很不喜歡這個女子。
白老夫人等一眾人,也都看著王淑媛。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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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