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萬福

第561章 蜜里調油

第561章蜜里調油第561章蜜里調油→:門口果然有不少老百姓圍觀,眼見著馬車簾子挑起,不由議論紛紛。

“出來了,出來了!”

“太子殿下先出來的,扶著太子妃呢。”

“下來了,快別說了,該行禮了……”

李璨腳才落地,周圍便是一陣山呼:“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

趙晢是見慣了的,淡漠端肅的面色絲毫不變。

李璨是頭一回被這么多人跪,不由多瞧了幾眼,心底的感受難以言表,總而言之,還是受用的,難怪那么多人喜歡在高位上。

但當瞧見自家大伯母和大嫂嫂也跪著時,她便又覺得人人都要跪她這規矩不好了,她自然是站不住了,便要上前去扶起她們。

趙晢拉住了她,語氣淡淡:“免禮。”

眾人謝恩,這才都起身了。

林氏同章淑華也起身來,二人都面帶笑意的望著趙晢和李璨。

白佩玉在大門內探頭探腦,她是想到門口來迎表姐的,又怕自己規矩不好,丟了表姐的臉面,便不敢出來。可是她又按耐不住自己想見表姐的一顆心,忍不住躲在門后張望。

“大伯母,大嫂嫂。”

李璨上前招呼,趙晢跟了上去,不曾言語。

“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請。”章淑華恭敬的抬手。

幾人跨過門檻,進門去了,下人們開始往門內抬著李璨和趙晢帶來的禮。

圍觀的百姓們免不得又是一陣議論,直至靖安侯府朱紅色的大門合上了,再沒什么可看的了,這才三三兩兩的散去了。

“大伯母,大嫂。”

進了大門,趙晢也開口招呼長輩。

“太子殿下客氣了。”林氏能理解的,含笑回了一句。

趙晢畢竟是一國太子,太子威儀是少不了的,是以方才在門口,當著那么許多人,他顯得有些冷淡。

“表姐!”白佩玉見大門關上了,從一旁跳了出來。

“表妹。”李璨瞧見白佩玉,不禁笑了。

“玉妹妹。”章淑華拉住白佩玉,露出幾許無奈:“快些行禮。”

白佩玉這才想起來,跪下便磕頭:“玉兒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

“快起來吧,不必客氣。”李璨笑著彎腰扶她。

白佩玉解釋道:“方才我來時在路上還想著,等會兒一定不能忘了行禮,誰知道一見表姐實在太歡喜了,就給忘了。”

“不能再叫‘表姐’了。”章淑華扯了扯她的袖子,提醒她。

“大嫂嫂,沒有外人,怎么叫都不礙事的。”李璨牽過白佩玉:“祖母呢?”

“祖母在正廳等你呢。”白佩玉忙回。

林氏含笑道:“你祖母呀,一早起來便催著我預備了,說二位殿下要回來,不可怠慢了。”

“大伯母辛苦了。”李璨拉住她的手。

“不辛苦。”林氏看她同趙晢,越看心里越悄悄歡喜。

趙晢與李璨穿得是同色的衣裳,從進門后就跟在李璨身后,他雖然面色清冷,也不說話,可還是能察覺出他對李璨的愛護之意。

這一下,她徹底放心了。

白佩玉挽著李璨往前走,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著李璨的側臉。

“表妹,你總看我做什么?”李璨好笑地問,她都要被白佩玉看得不好意思了。

“表姐。”白佩玉回過神來:“你今日可真好看啊。”

“這話你都說了多少回了。”李璨失笑。

林氏和章淑華也笑起來。

“不是,今日不同。”白佩玉搖頭解釋,她站住腳道:“大伯母,大嫂嫂,你們看表姐的臉色,就像……就像我在揚州院子里早春開的桃花一樣好看,還有光澤。以前可沒有這樣的。”

她一說,林氏也留意了,李璨臉色確實好得很,可謂嬌艷欲滴。她不由笑了,心里頭知道這小兩口私底下定然恩愛,只有濃情蜜意,蜜里調油,才能養出這么好的臉色來。

“越說越不像樣了,哪有你說的那么好看。”李璨笑睨了白佩玉一眼。

“我說真的。”白佩玉眼巴巴望著她:“表姐,你用的什么脂粉?改日我也去買點。”

“我沒有用脂粉。”李璨笑起來。

“我不信,你給我摸摸。”白佩玉伸手去摸她臉。

李璨笑著任由她摸了一下。

白佩玉攤開手,指尖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她不由又看李璨,泄了氣:“真的沒有,表姐是天生麗質,我比不了。”

“你哪里差了?”林氏好笑地拉過她:“快走了,一會兒你們祖母等急了。”

她是個良善之人,雖然白佩玉比不得大兒媳婦會持家,還跟個懵懂孩童似的什么也不懂,但她從未嫌棄過。對白佩玉,也是一樣疼愛的。

一眾人一起進了正廳。

“祖母。”李璨喚了一聲。

趙晢也跟著喚了一聲。

李老夫人見他們來了,忙起身行禮:“老身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

李璨嫁給趙晢,成了太子妃,家里頭不管是她的什么長輩,見了她都是要磕頭行禮的。因為她是皇家的人了,身份尊貴,這是規矩。

“祖母免禮。”趙晢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李老夫人。

一旁,李誠和賀氏帶著一雙兒女,跪了下去。

李誠即使跪在地上,臉上也是帶笑的,做了太子妃,他與有榮焉。

賀氏這頭磕得極不情愿,可又不得不磕,若不是有太子妃回門,全家必須親迎的規矩在,她就不來受這份屈辱了。

出嫁時,沒人將她這個繼母放在眼里,如今回門,還要她來磕頭,這是什么道理?

再一個,李誠可是李璨的親爹,她竟然也就這么大喇喇的受了李誠的禮,也不怕折壽。

李萊楠盯著李璨,看著她風光無限的模樣,眼底的恨意幾乎掩蓋不住,要不是李璨,陳念禮母子不可能搬出靖安侯府去,她還是有機會的。

再看李術,他是不管的,還是像從前一樣胖頭大耳,才吃的糕點碎屑還沾在嘴角。

“祖母。”李璨上前,拉著李老夫人的手,紅了眼圈。

她知道祖母牽掛她,她也舍不得祖母。

“好孩子。”李老夫人眼眶也濕潤了,強忍著道:“回來了好,是喜事,不難過,祖母一早就盼著你們呢。”Χiυmъ.cοΜ

她瞧見了,兩個孩子看著是要好的樣子,她能安心些了。家里這些晚輩,她最憐惜的就是李璨。從小沒有娘,爹又不疼她,再加上體弱,可吃了不少苦。如今,她總算能松手了。

她一把年紀了,過幾年去到九泉之下,也有臉見從前那個兒媳婦了。

“太子殿下,坐吧。”林氏上前招呼。

趙晢不落坐,在場誰都不能坐。

趙晢便去上首坐了下來。

李誠有些耐不住了,抬頭看趙晢,他還跪著呢,這怎么也不叫他起來?

“祖母,我扶您去坐。”李璨攙著李老夫人。

李老夫人看向跪在地上的李誠一家。

李璨知道,祖母是給他們求情呢。

“父親,二夫人,你們怎么還跪著?快起來吧。”她含笑開了口。

人人見她都跪這個規矩也不是全不好,至少還有這點用處。

李誠笑著站起身來,拍了拍膝蓋上的灰,滿不在乎。賀氏是敢怒不敢言,低頭站著。

李璨扶著祖母坐下,兩人說話,壓根兒不看他們。

還是林氏打圓場:“都坐下吧,我去讓廚房上菜。”

“祖母,三哥哥呢?”李璨說了一會兒話,才問出了進門就想問的問題。

“你三哥哥國子監那邊突然有事,一早去忙了。”李老夫人解釋。

“祖母,三哥哪里是去國子監了?”李萊楠就等著李璨問這話呢,立刻接過話頭道:“三哥就是不想見七妹妹,所以才躲出去了。”

她和娘去瞧四姐,都已經聽四姐說了,李瑾和李璨決裂了。

李瑾如今和岐王府走得近,而李璨是太子妃,這兄妹二人,注定以后漸行漸遠。她自然是樂見其成。

從李璨進屋子,她心里就憋著一口氣,說了這話,可算是痛快些了。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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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