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萬福

第603章 一起過一輩子

第603章一起過一輩子第603章一起過一輩子→:李璨正在書房廊下張望,瞧見趙晢進了內殿,提著裙擺小跑著迎了上去。

“你慢些。”趙晢加緊步伐,抬手扶住了她:“都是太子妃了,還這么疾走,成何體統?”

他話像是斥責,語氣里卻都是寵溺。

李璨也不反駁,笑嘻嘻的牽著他往回走。

內殿是要地,閑雜人等是不能進來的,只有無怠、無荒,糖糕、糖果和糖球這五人可以進來伺候。

所以,她言行之間就敢恣意些。

進了屋子,李璨俯身提了熱水,倒在銅盆里:“洗手呀。”

趙晢卷起袖子,將手浸進水中,含笑道:“從前都是我照顧你,如今我是翻身了。”

李璨拿過一方雪白的帕子遞給他,聞言笑起來:“嗯,你將我照顧大了,苦盡甘來,可以享福了。

今日傷口可疼過?”

“就夜里翻身疼了一下,都有一個月了,當是已經好了。”趙晢丟了帕子,牽過她在書案前坐下:“對了,方才我在半道上,遇見夏婕鷂了。”

“她是特意在那里等你吧?”李璨一點兒也不意外。

“你知道?”趙晢看她。

“對呀。”李璨點頭:“我不是派人盯著她么?我聽說她還特意梳妝打扮了,怎么樣,有沒有很悅目?”

“我不曾細看。”趙晢取過一本公文翻開:“你故意讓她見我?想看我表現?”

“哪里?”李璨笑起來:“我還信不過你嗎?我只是想看看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她和你說什么了?”

趙晢放下公文,將硯臺端起來擺到她跟前。

“你是真拿我當婢女使了。”李璨口中說著,手里已經給硯臺加了水,捏起墨條給他磨墨。

“這叫紅袖添香。”趙晢輕笑,取了一根紫毫握在手中:“夏婕鷂和我說,她是岐王派來的。”

李璨意外地看他:“她竟和你說了實話?這是要和你交心啊。”

這是她沒有料到的,她以為,夏婕鷂會竭力隱瞞此事,卻不想夏婕鷂竟反其道而行之。

“你說,她如此做是為何?”趙晢問她。

李璨垂眸盯著手中的動作,口中緩緩道:“這個,你可難不倒我。

她跟你說實話,無非就是想投誠,告訴你她是向著你的,她可以幫助你一起對付岐王。畢竟岐王并不知道她已經向你投誠了,她就可以搖身從岐王的細作變成你的細作。

說直白一些,就是她自認為她對于你來說有可以利用的價值,她想用這份利用價值來換一部分你對她的寵愛。”

趙晢蘸了一筆墨,在紙上落筆:“窈窈最近長進了許多,夏婕鷂的彎彎繞都瞞不住你了。”

“所以呢?”李璨湊近了看他,忍著笑意問:“我們矜貴的太子殿下,您是否打算用您的寵愛來籠絡您的良娣呢?”

“你好好說話。”趙晢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

李璨亮晶晶的鳳眸彎成了小月牙,還是忍著不笑出聲來:“我覺得還是不要籠絡了吧,畢竟您身子還未恢復,都不能和太子妃同床共枕,哪還有精力分出寵愛來給夏良娣呢?”

“李窈窈。”趙晢磨牙,擱下筆一把將她拉進懷中。

李璨手中的墨條“當”的一聲落在硯臺上,她笑著掙扎:“你做什么!我和你說著玩的,你這么經不起逗……”

趙晢捉住她手腕,將她小手摁了上去。

李璨觸碰到薄衣下的烙鐵,猶如叫火苗兒舔了手心一般,驚呼一聲抽回了手,便要起身掙脫他的懷抱。

這里可是書房,趙晢他怎么可以這樣!

趙晢動作比她快多了,抬手間便她禁錮在懷中,低頭吻在她額頭上、眼瞼上……

李璨長睫直顫:“趙澤昱,你別……別胡來……”

“我恢復了沒有?有沒有精力?”趙晢指尖勾著她下巴,唇幾乎貼上了她的唇,嗓子有些啞了。

“恢復了,有……”

李璨顫顫巍巍的回他,這會兒,她哪里敢說半句沒有?

話音未落,趙晢便吻住了她柔嫩的唇瓣,糾纏著半晌她不肯松開。

李璨仰著脖頸,幾欲窒息,連連退讓之間,趙晢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她唇瓣,吻向耳側。

“殿下,夏良娣跟前的喜鵲來了,說夏良娣身上不適,要出門去針灸。”無怠在門外稟報。

從打太子妃進門之后,但凡是兩位殿下都在屋子里,他輕易都不敲門,也不進屋子,而且還學會了長話短說,回話一針見血。

否則,撞得好還沒什么,撞得不好便要惹得殿下不悅了。

比如現下,太子殿下的語氣就極不痛快:“讓她去。”

“是。”無怠答應了一聲,不敢再吭聲。

趙晢被打斷,李璨也清醒過來,推著他起身整理衣領,小臉酡紅:“你做什么?這是書房!”

趙晢只捉住她手,眼尾殷紅,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李璨臉上燙極了,再這樣下去,她非要熱化了去。

她轉過話頭:“趙澤昱,夏婕鷂這個時候出去,是不是在籌謀著什么?

你沒有答應她,她恐怕還是要向著岐王。”

“不是派人盯著她了么?”趙晢抬手撫她紅透了的小臉,眼神好似外頭的陽光般又暖又柔:“都成親多久了?還動不動就臉紅。”

李璨拉下他手握著,羞赧的轉過小臉去,心里頭如同灌來蜜似的甜,也知道夫婦之間這是尋常,可就是抑制不住害羞。

“窈窈。”趙晢抱住她腰身。

李璨低頭,雙手擱在了他肩頭。

“今晚。”趙晢側臉貼著她腰腹:“今晚住東寢殿吧?”

“不成。”李璨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他。

“那我去西寢殿也成。”趙晢蹭了蹭她:“好不好?”

李璨癢得往躲,忍著笑道:“不好,徐景說你至少要養兩個月,這才快一個月。”

“徐景說得不算。”趙晢道:“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

“不行。”李璨堅決得很。

趙晢不說話了,抱著她一動不動。

“好了嘛。”李璨心疼他,抱著他腦袋:“趙澤昱,以后我們還要一起過一輩子呢,還有好多好多日子可以住在一起,你就急這一個月么?”xiumb

她從小就生病,太知道一副好身子骨的重要性了,尤其是趙晢在這個位置上,更要養好身子,絕不能出任何差錯。

這也是她能一直堅持拒絕趙晢的動力。

趙晢沉默了片刻,語氣里帶著無奈:“聽你的。”

李璨笑了,拍了拍他肩:“快批閱公文吧,要不然又不能按時睡覺了。”

趙晢坐直了身子,重新提筆:“今日皇祖母又派人找我了。”

“那你就去見見她。”李璨取過一旁的香爐,打算燃一爐香,隨口道:“總不見,也不是個法子。”

“她要見咱們二人。”趙晢手里寫著字道。

李璨開了香爐的蓋子,聞言手中一頓:“我看,她是又想教訓我了。”

“所以我不想帶你去。”趙晢筆下不停。

李璨凈手,取了香來:“一直這么拖著,也不是個法子,咱們還是去吧,明日怎么樣?”

“我自己去吧。”趙晢沒有抬頭。

“我還能躲著一輩子不見她?不就是訓斥幾句嗎?又不疼又不癢的。”李璨笑了笑:“沒事的。”

趙晢停住筆,看著她。

李璨不解:“你看我做什么?”

趙晢嘆了口氣:“不然,你罵我兩句吧?你越是這樣風輕云淡的,就越覺得對不住你。”

“這有什么。”李璨笑起來:“我既然做了你的妻子,就該和你共同面對,一起承擔啊。更何況,你不去宋廣瑤那里,也是為了我,那我就更不能退縮了。”

“好。”趙晢應了她。

入夜,無怠通傳說,糖球送消息來了。

“讓她進來。”李璨吩咐。

糖球走進來行禮:“二位殿下。”

趙晢在看著公文,李璨靠在書案邊,單手支頤看他落筆。

“如何了?”李璨問。

“夏良娣進醫館之前,岐王殿下便先去了那家醫館。”糖球回道:“夏良娣進去,便與岐王殿下會了面。”

“可曾聽到他們說什么?”李璨眸中有了一抹興味的光。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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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