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萬福

第643章 架起

第643章架起第643章架起→:“是誰?”李璨追問。

“三個人。”孫敦夫流淚道:“死了一個,還有一個不知死活,最后一個在帝京。”

“他們都是夏婕鷂的人?”李璨與趙晢對視了一眼。

“是,都是她找的人,是她害了我……”孫敦夫痛哭起來:“她還想要我的命,我這身子廢了,就是她給我下的毒,我是死里逃生……”

“在帝京那個人,你知道在何處?”趙晢淡聲詢問。

“只知道在一個鋪子做伙計。”孫敦夫想了想回道。

“什么鋪子?”趙晢詢問。

孫敦夫搖搖頭:“我也是無意間聽之前的同袍說的,具體的并不知曉。”

“他叫什么名字?”趙晢靠在椅背上,望著他。

“在邊關的時候都叫他‘笑面虎’,名字我并不知道。”

“去請畫師來。”趙晢吩咐一句。

畫師很快便到了,照著孫敦夫所說,將人像畫了出來。

“人是不是長這樣?”

趙晢垂眸盯著孫敦夫。

孫敦夫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像,實在是太像了。”

即使已經一頭的官司,他也忍不住感慨這畫師的畫技,簡直出神入化了。

“我看看?”李璨偏頭打量了一眼,黛眉輕皺,伸出手去。

畫師趕忙將畫送到她眼前:“殿下請看。”

李璨將那畫像接過來,仔細一瞧,不由道:“這個不是齋明堂的馮三嗎?”

齋明堂是她的一家鋪子,主營裝塑佛像,請香,出售各種佛道用具。

這個伙計很得齋明堂掌柜的重用,時常幫著掌柜的送些東西過來,李璨對他有印象。

“對對。”孫敦夫這時候想起來點頭:“我之前聽說過,‘笑面虎’好像就是姓馮來著。”

“去把人帶回來。”趙晢對著月明抬了抬下巴。

馮三很快就被帶來了。

他在帝京蟄伏多年,平日里留意避著夏婕鷂和與長公主府有關的人和事,日子倒也過得安寧。

今日,東宮忽然派人去帶他來,他心里覺得意外也覺得奇怪,倒是沒有忐忑的意思。

當年的事情都過去了那么久,他幾乎已經不會想起了。

如果是事發了,那也是長公主府的人來找他,而不是東宮的人。

所以他來的時候并不害怕。

“小人見過二位殿下!”

被侍衛帶進來之后,馮三只來得及掃了被五花大綁的孫敦夫一眼,便低頭拱手行禮,并未認出他來。

“馮三。”李璨招招手:“上前來。”

馮三面上帶著笑意上前:“殿下有何吩咐?”

他果然不愧“笑面虎”之名,面上帶著和善笑意,看起來很忠厚老實的樣子。

“你認不認得他?”李璨指了指孫敦夫。

馮三扭頭去看,起先還沒認出來,但仔細一瞧,他臉色頓時變了:“孫子?”

孫敦夫姓孫,在軍營中時兄弟們都拿他的姓氏開玩笑,叫他“孫子”。

孫敦夫嘆了口氣:“我都招了,你說實話吧。”

馮三腿一軟跪了下來:“小人是被逼的,二位殿下饒命。”

“當初,你為何要害高世子?”李璨垂眸望著他。

馮三哭道:“要高世子命的那一刀,不是小人砍的,小人只傷了他一下……”

“我問你為何要傷他?”李璨蹙眉。

“是夏婕鷂那個女人,她騙了小人,她說她有了小人的孩子,讓小人殺了高世子,她就給小人做婆娘……”馮三也沒有什么隱瞞的,竹筒倒豆般都說了出來:“小人信以為真,才決定對高世子下狠手,但是小人沒想到,同時還有兩個人對他下手。

小人覺得情形不對,就留意觀察,結果發現夏婕鷂將其中一人害死了,小人還看到了她給孫子下藥,后來小人就逃了。

二位殿下,小人發誓,小人說的都是真的,高世子真的不是小人殺的……”

“行了。”李璨知道他接下來要說求饒的話,站起身打斷他的話:“當初的事情,你們都有份。

現在我問你們,愿不愿意嫁出來指證夏婕鷂?”

孫敦夫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你們詐我?”

他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夏婕鷂并沒有承認當年的事情,他頓時腸子都悔青了。琇書蛧

早知道就該嘴硬到底,死不承認。

“你說不說,都是死路一條。”李璨緩步挪到他跟前,垂眸望他:“雖然夏婕鷂眼下還沒有說什么,但你以為,真逼到那種地步,她不會將事情都推到你們頭上嗎?”

“她確實做得出。”孫敦夫咬牙切齒。

“兩條路。”李璨負手道:“東宮保你們活下來,你們實話實說,去長樂長公主的面前檢舉夏婕鷂。

另一條路,東宮將你們交給長樂長公主,我和太子殿下會實話實說,接下來如何你們聽天由命。”

“小人愿意,小人愿意作證!”馮三連忙磕頭:“只求二位殿下救小人一命,小人一定當牛做馬回報二位殿下。”

“二位殿下真能保我們的性命?”孫敦夫抬頭看李璨。

“你沒有動手,馮三只是傷了高世子,若是作證,也算是功勞一件,事情有回旋的余地,保住性命應當沒有問題。”李璨徐徐道。

“好。”孫敦夫頓了片刻,垂頭答應了。

“將他們二人帶出去,準備去長樂長公主府。”李璨抬手吩咐了一句。

趙晢待侍衛們將人拖出去之后,才牽過她手問她:“你真打算直接去長公主府處置這件事?”

“不然呢?”李璨不解。

趙晢提醒道:“你再仔細想想。”

李璨蹙眉,思量了片刻道:“長樂長公主蠻不講理,想要保住孫馮二人的命,恐怕還得到父皇跟前去。”

趙晢頷首:“不錯。”

“還是你想的周到。”李璨轉了轉眸子,朝著無怠道:“那就讓人送信去給長樂長公主,就說我和殿下查到了當年高世子被害的真相,請她帶著夏婕鷂到宮里,當著父皇的面說清楚。”

“是。”無怠應聲出去安排了。

“咱們去換一身衣裳吧。”李璨扭了扭身子:“有點熱。”

“好。”趙晢牽著她往外走。

李璨仰臉望著他笑言:“等到了宮里,你可要跟父皇給我討把椅子坐。”

“你還真當是看戲了。”趙晢好笑。

“可不就是嗎?”李璨晃了晃他的手,笑道:“我可等了好久了,太期待了,誰叫長樂長公主總是對我那么惡劣。”

趙晢笑望了她一眼:“嗯,這回好出氣了。”

長公主府。

趙巒得了李璨派人送來的消息,便去了夏婕鷂的院子。

“阿鷂,你整理一下,換身衣服隨我進宮去吧。”趙巒將事情的原委說了,而后便徑直吩咐。

“母親,我不去。”夏婕鷂臉色蒼白,露出一臉的傷心欲絕:“當初,仲勇哥哥遇難的時候,我就在邊關,也有那么多兄弟能證明,仲勇哥哥就是為國捐軀。

太子妃還弄出這樣的事情來,說的好像仲勇哥哥是被人害死的一樣,她就是想要栽贓我,我不去……”

她連連搖頭,心慌極了。

“你身正不怕影子斜,沒有做的事情,她栽贓就有用了?”趙巒并不像平日一樣順著她,反而非常堅持。

她對夏婕鷂的疼愛,僅次于自己的兒子,事情關系不到兒子,她就處處向著夏婕鷂,但只要關系到兒子,她便無法冷靜。

不管李璨鬧得什么幺蛾子,不去看看、聽聽,她不能甘心。

而且,李璨派來的人說,是要到乾元帝面前去說清楚,那說明李璨手里當真有點東西,倘若李璨弄不出什么名堂來,又怎么敢到乾元帝跟前去?

或許,她的勇兒當初真的不是戰死的,而是另有隱情?

“母親,她是要陷害我啊,我真的不能去……”夏婕鷂拼命搖頭。

“你們,來扶著姑娘,隨我進宮。”趙巒越想越沒什么耐心,對著一旁的下人揮了揮手。

夏婕鷂便被人左右架起來了。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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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