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溫暖我的歲月_第一卷青青子衿027章傷殘的一天の陪伴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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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睜開眼來,兩個人的臉上都綻出了喜悅的笑容。
“你醒啦!”
朱晨和祁修兩個人異口同聲說道,他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似乎在表達你不要學我說話,接著又異口同聲機具默契地說,“覺得怎么樣?”
這下他倆直起身來打量了對方兩眼,又迅速彎下腰去異口同聲:“要不要喝點水?”
杜若鄰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兩個人,愣了愣,才緩緩張開口:“你們怎么在這”
她剛想一動彈突然覺得左腿膝蓋根本使不上力,祁修連忙按下了她安慰道:“別動,你受著傷。這里是學校附近的骨科醫院,本來想給你安排一個單間,但是這兩天單間沒有了,只有這種兩人的高級間,怎么樣,有哪里不舒服嗎?”
他聲音輕柔,剛從擔驚受怕中緩過來,又突然接到何之遙的電話,說杜若鄰摔下了樓梯,那時候他正在用餐,飯都沒吃丟下筷子一路從學校趕過來,看到她躺在病床上的時候,他的手都在發抖。
杜若鄰微微感覺了一下,回復道,“就是渾身使不上力氣,頭有點疼,其他沒什么了。”
聽到她的表述,祁修和朱晨都松了口氣。
她閉了閉眼,腦中又想起了那個可怕的背影,自己會摔倒,是因為那個人在下樓的瞬間撞了下自己……她覺得她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她是誰。不論她是誰,這個人的舉動讓她一想起來就覺得毛骨悚然。
看到她陷入了沉思,朱晨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撫道:“怎么啦?需要什么,我去幫你拿。”
祁修看到朱晨的動作,微微蹙眉,帶著一眼嫌棄的眼神直起身子來朝他輕咳了聲,提醒著他注意點分寸。朱晨聽到聲音,下意識地瞥了一眼祁修,伸在半空中的手又慢慢地收了回來。
“我沒事的啦,你們趕緊回學校吧!你們都是請假出來看我的吧?”
杜若鄰瞅了瞅他們兩個,催促道。
“沒事兒,我想出來就出來的,我可以留下來照顧你。”祁修搶著說道。他雙手插進了褲兜里,一副自信的模樣。
可對面立馬又響起了道酸溜溜的聲音。
“你就別留下來了吧,你一個男的,在這也不方便,這有護士就行了。”朱晨回懟。
“是啊祁修哥哥,你們都回去吧!我真的沒事的!”
祁修又看了眼她,不放心地說道:
“那你有什么事,打電話給我,我會第一時間趕到。”
若鄰點點頭。兩人都沖她寵溺地笑了笑,再慢慢轉過身去,走到病房門口時,還不忘一步三回頭地看著病床上的那個女孩。
“你先”
“你先吧。”
這兩人走到門口旁,小小的一扇門被他們擠來擠去的。他剛想躋身走出去,他也不約而同地走上前來,見空間不夠,他又退回去禮讓了番,他也跟著退了兩步讓他先走。兩人最終爭執不下,還是你撞我我撞你的擠出了門,逆向而去。
杜若鄰看著那兩人尷尬又好笑的背影,剛想舒口氣閉上眼睡一會,卻被旁邊床鋪的人一聲咳嗽給驚到。
她轉過頭去看向自己右邊那張隔著半張簾子的床鋪,上面還靜靜地躺著一個人。那位大哥背對著自己睡著,腳上打著厚厚的石膏,雖然同病相憐,但他的病情似乎要比她嚴重些。
她的桌上還有祁修等人買的鮮花和水果,可這個人的桌上卻是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杜若鄰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口渴,想試探性地求助一下對面的大哥:
“不好意思,剛才打擾你了。對了,你有水嗎?”
旁邊床鋪的人未回復,不知道到底是睡著了還是醒著,杜若鄰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回復,剛想收回目光,卻從耳畔邊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
“第三個抽屜里有瓶礦泉水,沒喝過的。”
聽到那濃厚磁性的煙嗓音,杜若鄰笑了笑,側過身去摸了下抽屜,從抽屜里拿出了那瓶水。
“謝謝你啊!”
那人沒有再回答她,好像很快就又睡著了。
她看向窗外,天色接近傍晚,外面的落日晚霞燒得火紅的,飛鳥繞樹盤旋著,自己卻躺在這間空蕩蕩的安靜病房里。
她無聊地揉了揉鼻頭,又伸進去摳了摳,再手指一彈,習慣性地將鼻屎以一個流暢的拋物線彈出去,卻在下一刻,她意識到哪里不對,急忙轉過頭去,看到旁邊床鋪那個男人的頭發上粘著個白色的東東。
杜若鄰:“”
那鼻屎就這么像找到了舒適的歸宿一般粘上去也不肯掉下來了。男人依舊沒有動彈,背對著她,安靜地睡著。
杜若鄰的這一份見面禮穿越了兩張病床之間的無數塵埃,也穿越了兩個人素不相識的尷尬氣氛,直接熱乎乎、黏糊糊地將他們兩人給粘在了一起。
夜晚時分。
杜若鄰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沒有手機可以玩,睜著眼睛躺在陌生的環境里,根本毫無睡意。她就這么干耗著,看著墻面上的鐘轉針繞了一圈又一圈,窗外的夜越來越安靜,整個城市都已經進入了夢鄉。
她回頭看了看旁邊床鋪的大哥,他也沒有睡著,好像從傍晚到現在,他一直都保持著一個姿勢:背對著自己,側著身子拿著手機看小視頻。
屋里現在只剩兩盞床頭燈亮著,他手機的亮度調的很亮,她的目光立刻就被吸引過去了。
“你在看什么呢?”
杜若鄰只想找個人聊聊天,既然他也沒睡,大家都住在同一個病房里也算是一種緣分,那為何不認識認識?
可令杜若鄰萬萬沒想到的是,對面的人不僅沒有回答自己的話,還極其不給面子。他聽到了她的聲音,就瞬即按熄了屏幕,將手機藏進枕頭底下,準備睡覺。
這明顯就是在對杜若鄰的問候表示拒絕。
“這是男版的尤西子嗎?”她想。
杜若鄰也不氣餒,摒著副你不和我說,我偏要和你說的態度:“大哥~我是從樓梯上摔下來把腿摔傷了進來的,你是怎么進來的啊?”
剛問完,她又退回去想了想,覺得自己的這句話奇奇怪怪的,就像是……牢房里的兩個獄友相互寒暄一樣,她正琢磨著有沒有更好的說辭,對方輕輕開了口。
“我是被人打進來的。”那男人回復道。
“啊?”杜若鄰睜大眼睛,翻起了身。
她撐起了半個身子,眼里不見半分困意,反而還因為得到了他的回復越來越有興致。
“大哥,你會不會講故事啊?我睡不著。”
“不會。”男人直接拒絕,語氣淡淡的。
可她還是不依不饒,繼續探究著這個話不多的男人。
“你就講一個唄!我第一次住院,有點害怕。”
男人聞言,倒也是配合,隨口囫圇了兩句:“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
“哎哎!你就沒有別的故事嗎?愛情故事也可以啊?”她聽出了他的敷衍,收回了方才的討好他的語氣,嘟起了嘴。
說到愛情故事,對面的背影動彈了一下,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身軀都顯得有些僵硬了。
隔了片刻,他靜靜地開口。
“你想聽?”
“嗯嗯!”
對面那個背影嘆了聲氣,明白旁邊小丫頭的心血來潮,不給她講個故事,她估計一晚上睡不著,指不定還要吵得他也不能睡,罷了,講就講一個吧。
“以前我有個女朋友,她是我的初戀,她可奇葩了,她有公主病,脾氣還不好,總是讓我買這個買那個的,我買回來了她又不高興,說不是她喜歡的,她就到處摔東西,發脾氣,還打人,我在她面前,卑微地像條狗。”
杜若鄰聽到這,愣了愣,這個故事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愛情那般美好,她臉上的期待表情也慢慢消失不見。
“那這樣你還和她在一起呢?”
“因為...她有先天性的心臟病。我怕我不管她,她哪天就被人氣死了。至少她在我這里,還是安全的。”
她停頓了兩秒,又輕輕地問。
“那你一定很愛她吧。”
杜若鄰第一次說起“愛”這個字,卻是在詢問別人的故事說起,她的表情里夾雜著些傷感,原來愛這個字不一定能給人帶來溫馨,也有沉重。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對方卻搖搖頭,冷笑了聲,“呵,我一點也不愛她,一點也不喜歡她,我看到她,就和看到八婆一樣,煩都煩的要死。她也不愛我,還到處搞曖昧關系,給我戴了一頂又一頂的綠帽子,還不允許我說分手,不允許我也喜歡別人,我一提分手,她就說她胸痛。”
“后來,我想氣氣她,我想看看她究竟有沒有先天性的心臟病,是不是在騙我,憑什么她可以這樣折磨我,也不放過我。我就當著她的面和別的女生抱在一起,沒想到她就真的暈倒了,被送進了急診,差點丟了性命,后來她父親攔著我不讓我見她,就這樣...直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杳無音訊。”
他靜靜地闡述著那段往事,垂著眸子盯著地面上那塊白色瓷磚,自言自語道,“你說愛情奇怪不奇怪,明明不相愛的兩個人,還在那彼此折磨,最后好不容易分了手了,卻還是會念念不忘。”
背后沒有回音,他轉過身來。此時屋內的兩個床頭燈都被關掉了,漆黑的病房里只剩下月光從窗外照進來,照在他的病床上,也照在他俊逸的五官上。
他的一雙眸子幽深如同曜石,嵌在那雙薄薄的單眼皮里。眉骨高聳,映襯得那副眉眼更加深邃。劍眉星目,睫毛半長但是很濃密,好像是在眼睛上撐起了一個簾子。高高的鼻梁聳起搭配在這張棱角分明的瓜子臉上卻一點不顯得突兀,那張單薄的暗紅色的唇下,飽滿利落的下巴上,點綴著一顆個性的黑痣。
他的長相并不過分凌厲也不算是柔和,屬于隱藏了鋒芒,讓人越看越想看的樣子。他的聲音聽上去冷冷的,暗沉的,眼神卻一點都不含冰霜,蓬松的卷卷的發型看上去年紀也不老。
他撩開了半邊隔在中間的簾子,看了兩眼轉過身睡去的那個女孩兒,發現對方已經呼呼大睡,不禁搖搖頭,小聲道。
“吼,這么感人的故事都能把你說催眠了。”
窗外月上枝頭,淡淡的云霧籠罩在月亮周圍,從病房里看出去,能看到稀稀疏疏的星星閃爍在夜空之中,摩天大廈的探照燈在夜色里射穿云霧,為夜間航班指明方向。
這座原本的不夜城,因為醫院的地段比較偏僻,所以在這個時間,窗外已經幾近無聲,只有偶爾經過的車輛掀起落葉的聲音。
病房內,指針滴滴答答,兩人都閉上了眼,一個已經進入了夢鄉,而原本早就準備睡覺的那個人,卻因為這段被挑起的故事而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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