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溫暖我的歲月_第一卷青青子衿077章只因是你の畫作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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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在畫室里畫了一下午,基本都完成了,杜若鄰沒有什么繪畫基礎,只能靠自己想象的來畫,時不時還有鄧超在旁邊指點兩下。
沒想到最后一看效果,竟然比預想中好的多。杜若鄰滿意地收了最后一筆,拿布蓋上畫,和鄧超一起走出畫室。
她才走了不久,幾個不壞好意的女生便聚了過來,帶著有些輕蔑的心態打開了杜若鄰蒙在畫架上的布。
原本以為杜若鄰這樣毫無繪畫基礎的人,畫出來的東西多半也是些幼稚低級的鬼畫符,說不定連線條和上色都歪扭滑稽,沒想到竟然還有幾分畫技,并不比她們的差。
幾個女孩臉上期待的笑在一瞬僵硬,面面相覷著沉默了一瞬,忽然有一個女孩拿起了畫筆,眼中是不懷好意的冷光,伸手想在她的畫上動點手腳,卻被一旁的女生拉住:
“別,算了算了。到時候有老師點評,追究起來就麻煩了。”
先前那女生聞言有些猶豫,卻又有些不甘心,幾個人舉著筆在那兒糾結了一會兒。
這時,突然從門外大步走進來一個女生,徑直穿過她們之間,什么話也沒說,拿上畫筆狠狠挖了一筆旁邊的紅色顏料,在杜若鄰的畫上打了一個醒目的紅叉。
幾個女生還沒反應過來,那個突然進來的女孩又陸續挖了好幾塊顏色醒目的顏料,粗暴胡亂的涂抹過整張畫面,很快那副畫就面目全非。
“你干什么?!”幾人都是目瞪口呆,趕忙上去拉住她,語氣不善地質問。
皇甫洪卓不慌不忙地轉過臉,目光似笑非笑在幾人臉上轉了一圈:
“我只是做了你們不敢做的事,你們是美術班的,我又不是,你們不來感謝我,還指責我?”
沒給那幾個女孩反應的機會,皇甫洪卓一扭頭就走出了畫室。
夜色降臨,宋利圣百無聊賴地盯著窗外,室內的燈光在玻璃窗上鍍上一層半透明的鏡面,一半是隱沒在夜色中簌簌深綠,一半倒映著杜若鄰的側影。
一想到白天的事情,宋利圣怎么也靜不下心來,他那樣對杜若鄰發火了,這小丫頭該不會記恨他吧?
他沒能拉下臉來找杜若鄰說話,后者也就真的一句不理他,最后反倒弄得宋利圣自己萬般不舒服,思來想去,忽然想到畫室去看看她的畫。
宋利圣偷偷溜出課堂,一路快走找到了畫室,畫架邊貼著名字,他很是輕松便找到了杜若鄰的那副畫,滿懷期待的心情打開一瞧,目光瞬間停滯在那里。
畫面原本的色彩幾乎被覆蓋在上面濃墨重筆的深色顏料覆蓋,那些橫豎交錯的深紅和墨藍一看便知道是懷著怎樣的心思,好好的一幅畫,竟然就這樣被人給毀了。
宋利圣緊緊皺起了眉頭,明天這一幕要是被所有人看見了,杜若鄰不得在大眾面前出丑?
宋利圣猶豫了兩下,還是拿起了那多年未碰的畫筆,他從小就是被父母送去美術班學畫畫長大的,什么油畫、國畫,人物素描根本不是問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晚自習的下課鈴也早不知什么時候響過了,夜色濃稠得越攪越深,宋利圣揉揉有些干澀的眼,甩了甩長時間因舉著而酸疼手臂,咬牙堅持繼續畫下去。
全心全意在畫作上的宋利圣卻并沒有發現,這時從外面走廊外走來一個人。
鄧超原本打算準備趁著下課再去修改一下自己的畫,遠遠看到畫室的燈竟然亮著,里面竟然有人。
算了還是不去了吧……鄧超內心掙扎了一下,還是決定去看看里面是誰。躡手躡腳地湊到后門,偷偷朝著里面看去,正拿筆認真畫畫的那個男人,竟然是平時渾渾噩噩不學好的宋利圣。
他在干嘛?
鄧超有些震驚,迅速認出他坐的位置是杜若鄰的,頓時心頭一跳,不會是在故意弄壞她的畫吧?
鄧超挪挪腳步,準備進去抓住他,但宋利圣忽然站起身放松了一下四肢,倒是把鄧超嚇了一跳,趕緊縮了回去。
宋利圣搓了搓滿是顏料的手指,鄧超才注意到宋利圣的衣服上、褲子上被色彩沾染得狼藉。他好像不是在破壞杜若鄰的畫,而是在幫她畫?
……他們兩個人最近很曖昧,應該是在一起了。鄧超恍然大悟,別人小情侶的事情,自己還是不要插手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進行現場評比,一群人簇擁著評分的老師,依次走過一幅幅掀開的畫,眾人的目光在畫作上或是驚艷或是不屑的打量,老師的評語也讓畫作的同學驚喜或不甘。
好不容易輪到杜若鄰的,見她伸手扯開了畫上的白布,昨天那幾個女生對望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笑意,正等著看好戲,可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張美到極致的油畫。
巨大的櫻花樹在整張紙面舒展開繁密的枝葉,清脆的淺綠色里粉白的星點花團綴落,半是羞怯地露出新鮮柔嫩的瓣,天空被染成整片旖旎的粉,風靈活地鉆入被敲碎的虛隙,不覺也滾了一身香,才被捉住了聲息。
碎葉后掩住的日光通透呈現出一圈暈染的曖昧,慵懶而靡艷的美盛開鋪卷過所有的感官,錯落的色彩勻稱密實,勾勒出銀月般優美的弧度。
櫻花樹下站著一個女孩兒,眉眼里沉醉著亮光,唇角彎彎,粉面更比櫻花嬌艷動人。她柔順的發在肩后散落,被風捧起來吻,纖細的指里露出手機殼的小鹿圖案。所有的背景都邊緣被光線虛化,只有她棱角分明而溫柔,醒目地亭亭落在畫面正中。
雖然看到那副畫不是自己畫的,但杜若鄰還是看傻了眼,只是看到這幅畫,她仿佛又置身于那樣一片華麗盛大的櫻花雨中,四周是繞著她的微風。
那樣燦爛柔漫的笑令她自己也一時沉淪于這幅綺麗的畫面,已經來不及思考這是誰畫的了。
鄧超也呆在那里,想到宋利圣昨晚那么晚熬夜在這里畫畫,嘴上還揚著笑,原來是杜若鄰后來找人來代筆的,心中瞬間對杜若鄰極其失望。
評分結束了,最后被選進美術班的唯一一個名額,是杜若鄰。
走出了畫室,杜若鄰還是沉浸在自己扯下那張畫的第一眼里,完全對周圍沒有了感知,有些木木呆呆地走在路上,鄧超在后面追上了她:
“竟然找人代筆,沒想到你是這種人!”鄧超喘著氣,在杜若鄰跟前停下,“一邊鼓勵我來考美術班,一邊又想盡辦法自己想擠進去,以后我不會再和你做朋友了!”
鄧超丟下這句話,氣沖沖要走,卻被杜若鄰給叫了回來:
“你說誰找人帶筆呢?你說清楚!”
“你和宋利圣走那么久,他昨晚幫你畫了一晚上,不是你找他帶筆的嗎?不然以他性格怎么會愿意熬夜幫你畫好。”
鄧超不滿的看著杜若鄰,語氣不善,換作是誰遇到這樣的事情,心里都多少會有些不平衡。
聽到宋利圣的名字,杜若鄰又是震驚又是生氣。即便自己開始想要離開宋利圣,但和鄧超短短接觸下來,知道他是怎樣熱愛繪畫,自己也深切希望進美術班的人是他,她怎么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她是多么希望鄧超能考上這個美術班,他本來就有繪畫天賦,更是不吝練習,甚至對于自己這個毫無交情的門外漢,也細心指導幫助。杜若鄰眼神一暗,立馬轉頭跑去找宋利圣。
很快杜若鄰便在走廊上找到了看風景的宋利圣,后者才聽到腳步回過頭,就看見杜若鄰怒氣沖沖地瞪著自己:
“為什么要幫我代筆!”
宋利圣沒來得及說什么,杜若鄰的委屈就像打開了一個口,在這一刻盡數爆發:
“你就那么希望我考進美術班?自己藏著一身畫藝現在展現出來了,很牛逼很開心是吧!”
“你說什么啊?誰幫你代筆了?”宋利圣在一片凌亂中,一把抓住了杜若鄰的手,聲音里也不免帶上了一絲慌亂,急吼吼的解釋,“是你的畫被人毀了,我幫你熬夜重新畫了一張,不然你今天不得當眾丟臉?”
杜若鄰根本沒在意自己的畫毀不毀,只是一心想著自己真被選上了美術班,從此以后她就真的要離開普高去當藝術生了,也意味著要離開宋利圣了,他怎么就不懂!
他就真的這么舍得?親手送她離開自己的身邊?
杜若鄰原本下這個決定時不知竟會讓她這樣難受,現在卻覺得那些曾經令她坐立不安的煩亂情緒,此時都一股腦的沖了上來,在她的身體里亂撞叫囂,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從此以后,我就要去美術班了,你再也不會有我這個小弟了。”
杜若鄰緩緩拿起那張畫,有些恨恨的看著宋利圣,當著他的面,猛地撕開!
宋利圣瞪大了眼,拳頭也狠狠攥緊,可他沒有出手阻攔,只是眼睜睜看著杜若鄰一下一下泄憤一般將他一晚上的心血撕成了碎片。
他將心底那處最柔軟也是最脆弱的地方毫無保留的對杜若鄰展開,她要如何踩碎折磨,都全聽她的意愿。紙頁破碎的聲音尖銳地穿過他的耳,沙啞而粗暴地擦出一串看不見的血珠,淅淅瀝瀝的無聲流淌著。
杜若鄰說完,便將那疊撕碎的紙片扔進宋利圣的手中,扭頭決絕離去。
宋利圣手指顫抖著,緊緊握住那堆紙片,站在那里。
顧元燦來找宋利圣一起打籃球,看到他傻傻地站在那眼眶濕潤,拍了下他的肩:
“看什么呢?”
宋利圣被這一叫恍然回過神來,撇開臉掩住眼底的潮濕,狀若無意地和顧元燦并排靠在欄桿上。細微的神情變化還是沒能逃過老朋友的眼睛,顧元燦沉吟了一下,試探道:
“怎么?和女朋友吵架了?”
“我什么時候有女朋友了?”
宋利圣反應很快,再看向顧元燦時,已經藏起了剛才的情緒,只是語氣還有一絲沉重。
“那個小丫頭,若鄰,不是你女朋友?”顧元燦自然是不信的,“那你的項鏈怎么在她那里?”
宋利圣一聽到這個名字,剛才的感受又如潮水般涌上來將他吞沒,他沒有一點心情解釋,“從來沒有女孩這樣讓我心煩過。”
顧元燦看著他,沒有說話。開了話頭的宋利圣像是終于找到了一個宣泄口,垂著眼睛有些低落地埋怨:
“你還真別說那些平平凡凡的女孩子,她們最倔了!倔得讓你心痛!”
宋利圣嘴上雖然這么說,語氣卻沒有一點責備的意味,反而是有些寵溺又苦澀的無奈。顧元燦目光微動,察覺宋利圣的心情似乎和以往的大不相同時,忽然吹來了一陣風。
宋利圣一個不留神,手中沒有捏緊的紙片就呼啦一下散落到空中,雪花般紛紛揚揚朝著樓下飄舞,宋利圣臉色大變,在空中瘋狂抓了幾下,哪里抓得住?當即跑下樓去追。
樓下的掃地阿姨正在將其清掃進簸箕里,就要倒進垃圾桶里,就聽遠處傳來一聲大喊:
“大媽!別倒!”
宋利圣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發型被迎風吹得歪七扭八不說,外套也左右大開。剛才跑得匆匆忙忙,甚至連褲子都往下滑落了不少,宋利圣只得一邊提溜著褲腰帶,一邊一顛一顛朝著掃地阿姨猛沖。
大媽已經把簸箕架在了垃圾桶上,聞言一個回頭的動作,那堆垃圾就滑進了桶里。
宋利圣瞳孔一縮,已經沖到跟前的他甚至來不及哀嘆,就又瘋狂地翻起了垃圾桶。
剛才嚷嚷的那一嗓子和宋利圣本身自帶的辨識度已經吸引了幾個過路的同學,見他又在翻垃圾,湊堆竊竊私語:“你說宋利圣最近是不是患上什么垃圾癖了?天天跑來翻垃圾桶!沒想到長得帥的都有這種奇奇怪怪的興趣!”
旁邊阿姨搖搖頭,勸道:
“小伙子!你找什么呢!”
“我找畫!一堆紙!阿姨你剛掃的!”
宋利圣不住地喘著氣,雙目因為剛才未平的劇烈呼吸瞪圓,急急丟下這句話。
“哎呀!那被一個姑娘撿走了!”
被人撿走了?
宋利圣停了下來,看了掃地阿姨一眼,掩蓋不住失望的情緒。
他垂頭喪氣地走回班級,猛然看到自己桌面上擺著一張被粘好的畫,雖然有些角落蹭上了些污漬,畫中的女孩依舊鮮活潔凈,美麗如初。
“你回來啦!”杜若鄰的聲音響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他。“我告訴你件事,我決定不去美術班了,我要和老師坦白這件事!”
“這畫你粘的?”
宋利圣指了指桌面上的畫,有些茫然于杜若鄰對自己的態度怎么就突然發生了這樣大的變化,一時連驚喜也忘記了。
“是啊!”杜若鄰說著,轉身從抽屜里翻出來一罐藥,“不僅僅是畫需要粘,某些人的手也需要包扎一下了!”
杜若鄰抽過他的手,宋利圣先前砸在玻璃上的那一拳也傷到了手,指節腫了一圈通紅,他并沒有多在意,卻不想杜若鄰一直記掛著。
女孩微涼的指腹蹭過他手背的肌膚,兩人都是下意識地一僵,便很快各自扭開了頭,臉上都有些不自然的曖昧。
杜若鄰垂頭動作輕柔地替他將藥涂抹開,宋利圣只是灼灼望著她認真的側臉,頭一回這樣慶幸自己受了傷。
“好了!盡量不要碰水,記得涂藥!”
杜若鄰抬頭,自然地揚起一個“大功告成”的笑,措不及防撞進宋利圣的視線,周圍的溫度持續發酵升高,她轉了轉目光,若無其事坐回位置上,就迅速把臉埋在了臂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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