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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述是跟在湯大海身后出來的,他也看到了小平頭輪起手臂打人的場景,原本還擔心李如意的安全。但是當湯大海出現迅速控制住了局面,陳述這才放下心來。
等到湯大海主動出擊,一拳又一拳的暴打小平頭的時候,陳述就不愿意主動靠近了……萬一這兩貨被警察帶走,他也好在外面想辦法撈人。
當然,陳述站在外圍也沒有閑著。
他知道,這種小偷團伙都是一個又一個「窩子」。一人下手去偷,一人挺身去攔,還有一人迅速轉移贓物讓人無跡可尋。就算前面兩人被抓住,沒有贓物,也沒辦法對他們定罪。他們完全可以否認自己是被冤枉的,就跟剛才那個眼鏡男一樣。
而且,這些小偷團伙都成群結隊。曾經有個小姑娘在公車上面提醒有人偷東西,有人離開的時候摸了一記小姑娘的嘴巴贊美了一句「小姑娘真可愛」。
等到小偷離開,眾人才現小姑娘的嘴巴在流血,小偷用手縫間的刀片把小姑娘的嘴巴劃成了兩半……
他們報復人的手段也極其兇狠惡毒。
陳述不確定他們還有沒有同伙,只好在旁邊認真觀察。
很快的,他就現了可疑情況。
在湯大海一拳又一拳爆打小平頭的時候,旁邊一個身穿運動服的女人表情明顯的有些擔憂。當眼鏡男大喊「殺人」的時候,她也立即在外圍應援,不停的鼓動著旁邊的圍觀者在道義上去攻擊湯大海。
“這個人怎么能隨便打人呢?快要把人給打死了?”
“那兩個小伙子哪里像小偷了……我看著斯斯文文的,倒像是這附近大學城的學生……”
“你看那個花襯衫流里流氣的,野蠻霸道,這是想把人給打死怎么著……”
陳述基本確定,這個女人就是這個「窩子」負責轉移贓物的那個人。原本她拿到贓物是應該立即離開的,只是小平頭被湯大海打得頭破血流,眼鏡男也被警察拘住搜身,她擔心同伴的安全,一時滯留不走。
于是,陳述悄悄轉移到了那個女人身后,等到警察問起的時候一把揪住她的胳膊。
“你干什么?”女人的力氣很大,一巴掌抽向陳述的臉。
陳述早有防備,身體后傾,恰好避開她的攻擊。
“流氓,非禮啊……”女人扯著嗓子尖叫,使出了她們戰無不勝的法寶。一般她們使出這一招的時候,抓住她們的人為了避免麻煩大多都會選擇退后。
陳述指了指旁邊虎視耽耽的兩名警察,出聲說道:“我要是想要非禮,早就下手了。非要等到警察大哥來了才動手?”
頓了頓,陳述補充了一句:“再說,我很挑食。”
聽出陳述話中的隱寓,又看清女人的長相,圍觀者都哈哈大笑起來。
“……你就是非禮,你抓著我不放就是非禮,你剛才還站在后面頂我的屁股……流氓,變態,把你的臟手給我拿開。”這種女人起瘋來真是什么話都能說的出來。
“你還是先把贓物拿出來吧。”陳述笑著說道:“如果我冤枉了你,我愿意向你道歉,并且承擔所有的責任。”
胖警察看向陳述,問道:“你確定?”
“確定。”陳述點了點頭。
胖警察看向那個女人,說道:“是你自己交出來,還是讓我們動手?”
“你們想干什么?你們是一伙的……我是女人,你們憑什么搜我的身?我……”
“廢話真多。”胖警察不耐煩了,一把搶過女人身后的登山包,拉開拉鏈,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瘦警察朝著拉開的登山包里面看了一眼,也眼睛直,震驚地喊了一聲「臥槽」。
登山包里面裝了小半包手機和錢包,感情這個窩子今天收獲頗豐,直到現在還沒有機會把贓物轉移送走,就遇到了李如意多管閑事這檔子事。
然后又有陳述這只小狐貍在背后搜尋,把他們抓了一個人臟俱在。
“鎖了。”胖警察一聲暴喝,掏出手銬就把女人給鎖了起來。
眼鏡男面如死灰,眼神惡毒的盯著運動服女人。
“這個白癡東西,要是早些離開的話,他們會落到現在這個境地……”
“原來他們真的是小偷啊……這個女人和他們是一伙的……”
“難怪剛才一直在幫那兩個小偷說話,沒想到也不是個好人……”
“偷了那么多東西……打死活該……”
眼鏡男跑不掉,小平頭躺倒在地上起不來,警察索性用一幅手銬把他們倆人給鎖到了一起。
李如意走到黑衣女人身邊,主動向她伸出手來,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黑衣女人一抬頭,就看到一張艷絕人寰的女人俏臉……不對,是男人俏臉。男人怎么可以長這么好看的?
“我扶你起來。”李如意說道。
女人愣了一下,還是把手伸給了李如意。李如意稍微用力,就把黑衣女人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剛剛站起來,鞋跟就「啪」的一聲扭斷了。黑衣女人身體前傾,一頭栽進了李如意的懷里。
女人面紅耳赤,著急起身,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如意表情平靜,但是脖子和耳垂卻悄悄地爬上了紅潤,安慰著黑衣女人說道:“DG的鞋子質量不好,以后不要穿了。”
“嗯。”女人點頭。
“小虞?”老爹提著鍋和鏟子站在門口,一臉驚訝地喊道。他在里面做面呢,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面館里面的客人都跑出來了,他也就跟著跑出來看看情況,沒想到看到了自己的女兒。
黑衣女人看到老爹出現,眼眶一紅,悲聲喊道:“爸…..”
陳述和湯大海面面相覷,這么漂亮知性的女人竟然是老爹的女兒?
李如意看著老爹手里的鍋和鏟子瑟瑟抖,一對手不知道要放到那里去了,只能夠高高的舉起,像是以此來向老爹證明:我沒碰過你的女兒。
“小虞,你什么時候回來的?”老爹提著鍋和鏟子就奔了過來。
原本想要給女兒一個擁抱,但是現自己一手操鍋一手提鏟子實在很不方便。把這兩樣做飯用的家伙往李如意的手里一塞,喝道:“還不接著?”
他對李如意抱著女兒的情況很不滿意。
然后,一把把女兒給摟抱在懷里。
“爸……”黑衣女人痛哭流涕。“爸,對不起……”
“傻孩子,和爸爸說什么對不起?不管你受了多大的委屈,爸這里永遠都在等著你……”老爹也是眼眶濕潤,說道:“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這次回來咱們就不走了。”
“不走了。”黑衣女人搖頭說道:“我就一直陪著爸,再也不走了。”
李如意若有所思的看著黑衣女人,心里琢磨著這其中的復雜關系。
用陳述和湯大海的話來說,他坐的那個位置正好可以觀察所有從面館門口經過的人群。他是最早現這個黑衣女人的,那個時候她提著行李箱站在門口,但是卻表情復雜、即欣喜又恐懼,即渴望又羞愧。她站在原地遲遲不動,更沒有伸手推開這道單薄的玻璃門。
就像是一個想進來吃碗面又擔心口袋里面的錢不夠埋單的可憐人。
也正是因為她站在門口猶豫不決,所以才被那些小偷現,繼而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圍了過來,眼鏡男故意想要進面館吃面的急躁模樣撞了黑衣女人一下,小平頭則趁著黑衣女人驚慌失措的時候順手摸走了她包包里面的錢包和手機。
陳述和辦案警察說了幾句話,那兩名警察看了湯大海一眼,然后押解著小偷回局審理。圍觀人群這才散去。
老爹摟著女兒進屋,陳述和李如意湯大海也趕緊跟上,陳述和湯大海的眼里燃燒著熊熊的八卦之火。只有李如意幫忙推著黑衣女人的箱子進屋,臉色平靜,一如既往的高冷。
“餓不餓?”老爹拉著女兒坐下,一臉關切地問道。
“不餓。”黑衣女人搖頭。
“趕了那么遠的路,怎么能不餓呢?路上沒吃過東西吧?”老爹笑呵呵的說道:“你坐一會兒,我去給你下碗面。幾分鐘就好。”
“爸,你不用忙活……”
“一會就好。”老爹固執的說道。又指了指黑衣女人,對陳述湯大海和李如意三人說道:“我女兒江虞。”
“江小姐你好。”陳述三人分別向江虞打招呼。
“你好。”江虞趕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恭敬的向三人行禮。
“江小姐剛從國外回來?”陳述笑著問道。
“嗯,剛從法國回來。”江虞很懂禮節,別人站著,她也站著。說話的時候一定會看著別人的眼睛表示尊重。
老爹轉身準備去做面的時候,又突然間想起什么似的,指著陳述說道:“這小子叫做陳述,心眼兒最多,人也最壞,你要小心。”
“爸……”
“這個是湯大海,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還勤快。帶到我這里吃面的就有十幾個,我都記不下名字……”
指著李如意,卡了半天沒想到臺詞,惱羞成怒地說道:“這小子長得好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