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重生后,強娶豪奪掠我入東宮

第223章 再去茶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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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醫署。

南鳶帶著帷帽在女醫署轉了一圈,混在宮人堆里,又再三確認將身份隱藏好了,這才去找了其中經驗最為豐富的醫師,讓她替自己診脈,瞧瞧自己日日咳血,究竟是什么原因。

只不過那女醫師只診出了她有孕和左耳有傷之外,并未診出她有其他癥狀。

“可我這段時間常常咳血,甚至還會有一些輕生的念頭,這真的不是病了嗎?”

南鳶最是怕死,之前不管情況多么不利,她也從未想過一死了之。

可是,最近這三個月,輕生的念頭卻時不時的在她腦海里出現。

總有一道聲音再跟她說:“來吧,來陪我吧,死了,一切都好了。”

她確定自己怕死,是不敢有半分尋死的念頭的,可這念頭又確確實實的出現在了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我實在是診不出來你有什么病癥,還是另請高明吧。”

女醫師搖了搖頭,突然想到了什么,說道:“太子殿下手下有一名醫師,前段時間在太醫院與太醫交流醫術,眾位太醫都對其贊不絕口,你或許可以找他一試。”

“太醫院?”南鳶皺了皺眉。

女醫師又說道:“只不過有才學的人大多恃才傲物,那人又是太子殿下手底下的人,怕是更難接觸,我也只能說是給你一個建議,但是能不能讓他給你醫治,我就說不好了。”

說罷,女醫師便去給其他人診脈了。

“多謝。”南鳶道了聲謝。

顧景珩手下的大夫?

褚知栩吧。

南鳶想應該只有褚知栩了。

病是不能拖的,越拖越嚴重。

她先去打探一番消息,若是人多,她混著人群進去,讓褚知栩診脈,若是人少,她就暫且先不冒險,等來日再尋機會。

這般想著,南鳶便抬腳朝著太醫院走去。

女醫署和太醫院相隔不遠,南鳶走了幾步便到了。

她本是想著趁著這個機會,遠遠的瞧上一眼自己父親,卻聽說自從自己“死”后,父親便辭了官,現已不在太醫院了。

她自然是見不到了。

南鳶抬頭瞧了瞧屋外的雨,隱藏下了自己眼底的情緒,抬腳走進了太醫院。

還好,太醫院交流的人很多,也有一些太醫為生了病的宮人診治。

南鳶便趁機走到了那些宮人之中,尋了個機會,便到了褚知栩面前。

她將自己包的里三層外三層,又換了宮人的衣服,任誰都看不出來她是誰。

即便這樣,她還是謹慎地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用手語比畫著,想讓褚知栩為她診個脈。

“你怎么到這里來了,褚大夫不給……”有人上前,想要驅趕南鳶,被褚知栩攔下。

“坐下吧。”

南鳶松了一口氣,逃過一劫。

“手伸出來。”

褚知栩看向南鳶,眸色平淡,如同南鳶認為的一般。

應當是沒有認出她來的。

就在南鳶伸出手去的那一刻,突然聽到外面有人沖了進來:“褚大夫!”

“怎么了?”褚知栩的注意力被沖進來的侍衛吸引了過去。

“太子殿下急召,出事了。”侍衛瞧了瞧周圍,人太多,便沒有多言。

褚知栩聽到這話,想了片刻,又看向南鳶,說道:“下次再來找我便好。”

南鳶點了點頭,收回了手。

她剛站起身,便看到褚知栩跟著那侍衛朝外面急匆匆的趕去。

出事了?

出的什么事?

南鳶有些好奇,但也不方便問。

今日是沒有什么進展了,明日再來吧。

南鳶換了自己來時穿的衣服,又回到了女醫署門口,等著阿九來接她。

只是,左等右等,雨越下越大,卻依舊沒有見到阿九的身影。

南鳶突然感覺有些心慌,不會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不不不,不會出事了,阿九怎么會出事呢?

他是顧景珩的暗衛首領,本領應當是不低的,不可能出事。

南鳶繼續等著。

等了小半個時辰,沒有等到阿九,等來的是顧景珩。

“你怎么來了?”南鳶歪頭朝他身后瞧了瞧,問道:“阿九呢?”

顧景珩神色不變,只是說道:“臨時有事,孤讓他去辦了。”

臨時有事?

南鳶有些疑惑地看向顧景珩,“怎么這么突然?”

顧景珩的手下又不是只有阿九一個人,怎么專使喚他一個人?

不對勁。

南鳶總覺得心里不太對勁。

“走吧,天色不早了。”顧景珩撐傘上前,攬住南鳶的肩膀,往太醫署外走去。

南鳶也不推拒,任由他摟著自己,思路卻早已不在此處。

雨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順著傘尖滴落下來,濺到衣裳末擺。

雨勢漸大,雨簾遮住了他們的視線,南鳶看不清楚前面的路,只隨著顧景珩的腳步往前走著。

到馬車前,南鳶突然頓住了腳步。

“怎么了?”顧景珩停下,問道。

南鳶沒有答話,而是盯著眼前的馬車,眼神復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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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珩也不出言催她,只是靜靜地等著。

片刻后,南鳶開口說道:“阿九之前跟我說,可以給我培養一批暗衛,只要你同意了就好,他出去辦事之前,有沒有跟你說起過這件事情?”

顧景珩想了想,他今早剛跟阿九說過,南鳶的事情可以不必回稟他,難不成說的就是這件事情?

“說了,當然可以。”顧景珩面色如常,看不出分毫破綻,他笑道:“想養幾個暗衛是好事,不過一批好的暗衛需要從小開始養,短時間內怕是得不到。”

“不如這樣,孤先從孤的暗衛里挑出……”

“顧景珩!”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南鳶打斷了。

顧景珩低頭看去,只見南鳶臉色不好,怕她出什么事,連忙問道:“怎么了,阿鳶?是身體不舒服嗎?”

“阿九到底怎么了?”南鳶抓住顧景珩的手臂,緊張道。

話說到這里,顧景珩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南鳶剛剛說的暗衛一事,只不過是在詐他。

阿九壓根沒有跟她說過什么暗衛,只不過是南鳶來試探他口風的罷了。

胡編亂造一件只有她和阿九知道的事情,若是阿九真的是被他派出去了,他大可以說不知道,等阿九回來了再問一問。

可若是他再也無法從阿九口中知道這些話,他便會為了隱瞞而順勢說出知道這類話,而這也恰恰陷入了南鳶的陷阱。

真是長進了不少,都會拿話套他了。

“你說話啊!”

顧景珩越沉默,南鳶心中的不安便愈發強烈。

她攥著顧景珩手臂的的力氣大了幾分,顯示出她的緊張。

顧景珩垂下眼瞼,道:“阿鳶,你先冷靜。”

南鳶哪里能夠冷靜,她的臉色蒼白,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整個人都在微顫。

“是阿九......是阿九出事了,是不是?”南鳶問道。

顧景珩看了她一眼,沒有作聲。

南鳶抓著顧景珩的手松開了,有些虛脫的后退兩步,險些跌倒。

顧景珩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她:“阿鳶。”

出事了,是真的出事了。

明明幾個時辰之前還在她的眼前活蹦亂跳的阿九,現如今,竟然……

南鳶搖著頭,似乎有些接受不了。

他說他要出宮,當時若是她不松口,不讓他去,阿九是不是就不會出事了?

“是我……是我讓他走的,我當時……怎么就……”

怎么就讓他走了呢?

但凡她攔一攔,但凡她多問一句。

阿九才十五啊!

“阿鳶,這不關你事。”顧景珩握住南鳶冰涼的手,安慰道:“他做什么事情是該有自己的主意和想法的,這不是你的錯,怪不得你,不要把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阿九出事,我們誰都不想的,但是事情發生了,我們能做的只有找出背后真兇,替他報仇。”

“阿九若是還活著,也不會希望看到我們因為他的死而內疚難過。”

顧景珩將南鳶攬在懷中,溫聲安慰道。

從當上暗衛的第一天,死亡對他們而言就不是一個陌生詞。

從京城到邊城,再從邊城回到京城,他身邊的暗衛首領已然換了五個,沒有一個活過加冠的。

“阿九死前沒有受過多大的苦,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死于割喉,很快就不疼了。

“我能去看看他嗎?”南鳶抬眸看向顧景珩,聲音沙啞地問道。

顧景珩點了點頭,道:“你想看的話,那孤陪你過去。”

城門口。

雨下的很大,阿九的尸身停放在安定門門房中。

“雨水將所有痕跡都沖刷掉了,尸身都泡發了,沒什么可看的了。”褚知栩檢查完之后,將白布重新蓋了上去。

“死在城門口,他這是想要出城?出城去干什么?”

花祁川覺得這件事情不太簡單,能從顧景珩的暗衛營里出來的人,身手不可謂不好,遇到敵人,不可能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而且還是正面割喉。

若真是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那對方的武功得有多好?

“除非……殺他的人和他認識,他沒有設防。”

“哪個不長眼的死小爺防區了?”沈摘星冒著雨,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

他這段時間差事做的還不錯,連他爹都夸他長本事了。

這還沒幾天,奸細沒跑出城去一個,反倒是自己人死在自家門口了。

褚知栩答了一句:“太子的暗衛首領。”

“暗衛首領辦事辦到我這里了?”沈摘星伸手掀開白布,瞧了一眼:“年紀還不大,可惜了。”

“你怎么回來了?”沈摘星瞧見花祁川,先朝周圍看了看,沒看到其他人,這才問道:“前段時間不是安排你去疏散災民了嗎?你都處理完了?”

也不知道顧景珩從哪兒得到的消息,渭縣地震,他竟然提前一個月便知道了,還派了人去安置百姓。

也得虧有了先見之明,這地震雖然厲害,但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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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城內傳的消息,有一大半都是從太子府的幕僚中故意傳出來的謠言。

也不知道他在下什么棋。

“你以為我是你,辦這點事情還需要忙的腳不沾地。”花祁川隨口便懟道。

“哎,你以為你有多厲害,還不是……”沈摘星指了指太陽穴:“這兒有問題,白挨一頓打,吃力不討好!”

沈摘星說的是褚知栩要帶南鳶走的事情,結果白費了一番力氣,什么好都沒有討到。

“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揍你。”

褚知栩見他二人斗嘴,沒有理會,徑直去將白布重新給阿九蓋上。

“都別吵了,查清楚死因才是要事。”

褚知栩正說著呢,便有幾個侍衛進來,將阿九的尸身抬了出去。

“做什么?”沈摘星瞧見這幾個人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要將尸身抬出去,連忙站起來厲聲呵斥。

“太子殿下有吩咐,屬下不得不從。”

說罷,這幾人便抬著阿九的尸身走了出去。

沈摘星皺了皺眉,有些好奇的跟了出去,剛走到門口,瞧見那邊的情況,便又退了回來。

“怎么又回來了?”花祁川也有些好奇,剛想出去,便被沈摘星拽了回來。

“你干什么去?人家把尸身抬出去,就是因為有人不想讓你見,巴巴的干什么去,又討打啊?”沈摘星拉住他,說道。

花祁川:“……”

“南鳶在外面?”

“嗯呢,哭著呢。你放心好了,阿珩不會讓你見的,還是老老實實的在這兒分析一下死因吧。”

花祁川睨了他一眼,沒說什么,又坐了回去。

隔壁。

南鳶見了阿九最后一面,心里像是堵了一塊石頭一般,難受極了。

明明昨天阿九還跟著她在戲堂里聽戲,還跑前跑后的給她買吃食,那樣鮮活,可現在卻一動不動的躺在這里。

“阿鳶,生死有命,不要太難過。”顧景珩輕撫著她的肩膀,柔聲勸說道。

“我知道,我只是覺得世事無常,他才十五歲啊,多活潑開朗的一個孩子,日后還有大把的時光,可現在卻只能躺在這冰冷的板子上。”南鳶擦了擦臉頰的淚痕,聲音哽咽。

顧景珩只是拍了拍南鳶的脊背,安撫著她:“身體重要,死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還是要好好的活著。”

“查出原因了嗎?”南鳶問道。

她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什么仇怨,非要置人于死地。

“沒有實證,但是八九不離十了!”門外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南鳶抬頭瞧過去,只見沈摘星正站在外面。

沈摘星一身白色錦袍,腰間束著一條青灰色的腰帶,頭頂一支烏木簪,整個人透著儒雅與風流。

他雙手抱臂,笑瞇瞇的望著屋內的兩人。

“我負責的城防,最近城內風聲又緊,一次次的搜查下去,天啟暗探坐不住了,頻繁試探著出城。”

“嘖……”

“估計是正巧碰上了,那都是些亡命徒,出招狠辣也是有可能的。”

天啟暗探?

是這樣嗎?

南鳶有些沮喪,真的就是這樣簡單的原因,真的就只是運氣不好嗎?

“阿鳶,不想了這些了,孤會查清楚的,兇手跑不了,等孤的消息,好不好?”

聽著顧景珩的話,南鳶點點頭,說道:“好,我想再單獨陪阿九坐一會。”

顧景珩皺了皺眉頭,但終究還是沒有多言,只點頭道:“孤在外面等你,死者還是盡早入土為安的好。”

南鳶表示明白,看著顧景珩和沈摘星離開。

她嘆了口氣,低頭看著阿九,突然從他的手掌間看到了異樣。

南鳶蹲下身來,去掰他的手,只見他的手心緊攥著一張碎紙,已經被揉搓的不成樣子。

仔細的展開了看,她依稀看到上面寫著一些字跡。

“南鳶、王……武。”

南鳶皺了皺眉,這上面的王武她有印象,是她上一次談生意的老板,就在茶雅居。

阿九怎么會去茶雅居,還弄到了她和王武談生意的地方?

可是他的尸身卻是在城門口發現的,一個城東,一個城南,隔這么遠……

難不成阿九不是在城門口遭的難,而是在茶雅居?

尸身被轉移到城門口,難不成是為了避人耳目,故意混淆視聽?

她有必要再去一次茶雅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