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重生后,強娶豪奪掠我入東宮

第229章 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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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計?

什么是大計?

前世為了所謂的大計,機關算計十幾年,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不過是眾叛親離,死的死,走的走,留下他一人周旋滿朝懼怕他的文武大臣。

冰冷的帝王寶座,孤獨的皇宮,寂寞的夜晚,只有他一個人在那兒熬著,直至生命終結。

這就是所謂的大計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此生,還有什么可以堅持的必要?

“如果今天,孤為了這所謂的大計放棄了南鳶,那來日,孤也會因為這大計放棄種種割舍不下的人或者物,包括你們。”顧景珩淡聲道。

這個口子不能開,開了,就收不住了。

如果這次他放棄了南鳶,即便日后把人兒找回來了,心也丟了。

他還記得前世和李氏一黨周旋的時候,被細作刺探到南鳶的存在。

她被李氏一黨抓了去,用來威脅自己,他當時知道只要他表現得不在乎,讓他們覺得抓了南鳶也沒有什么用處,自然就會松懈。

到那時,他可趁機將南鳶救下。

可是他迷惑了亂黨,同樣也迷惑了南鳶。

縱使之后把人兒成功的救了下來,卻也真的傷了她的心。

也就是從那時開始,南鳶動了心思,想要跟他斷了。

他以為她不過是鬧脾氣,像往常一般冷了她兩個月。

她卻不像以前那樣來找他,只是默默地收拾了東西,搬離了他給她安排的芝蘭小院。

等他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回過神來想哄哄她的時候,早已人去樓空。

他沒辦法,追去了南家,可南鳶卻似鐵了心,要跟他斷。

他哄了很多次,三十六般計策用了個遍,還是苦肉計最管用。

總算是把人哄了回來,可到底也是為之后埋下了隱患。

她變心了,喜歡上了別人,跑了。

他將人抓回來過一次,問她為什么要跑,他對她不好嗎?

當時除了名分,能給她的他都給了,可她還是要跟別人跑。

一個一窮二白的戲子,有什么好的?

戲子能娶她為妻,可他們過的日子會連他府中的下人都不如。

戲子會哄她,他也可以啊!

可南鳶跟他說,那人會陪著她,會事事把她放在首位,永遠不會拋棄她。

可笑,她竟是還記得那次被綁了之后的事情。

他不是沒跟她解釋過,那不過就是權宜之計,都是假的。

可她不管,她說萬一要是真的出了事呢?

他說絕對不會,事情絕對不會超出他的預料,不要擔心那些有的沒的。

這個回答她好像很不滿意,她說那就當做是她變心了,不喜歡他了,斷了吧!

他氣的提刀要殺了那個戲子。

南鳶也不著急,說戲子死了,她也隨著去。

她就斷定了他舍不得,便這般胡鬧。

不過她也確實是賭對了。

他舍不得。

他讓人把那戲子丟出了京城,又將南鳶關了起來。

在暗室里面,沒幾個月,她便回心轉意了。

不過那是他以為的。

實則,南鳶不過是跟他虛情假意,待他松懈了對她的防備,她便逃了出去。

有意避著他,不知逃到了何處。

他終其一生都沒有找到她。

一個女人狠了心要離開他,他真的抓不住。

這輩子,絕對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真的想要去找?”

沉默良久,褚知栩開口問道。

“找。”顧景珩斬釘截鐵地點頭:“不惜任何代價。”

褚知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很是復雜。

強求,其實沒有好結果的。

他之前便試過,最后陰陽兩隔。

但愿顧景珩的運氣比他要好一些。

“那就去吧。”

年輕人總得自己去試錯,不撞南墻怎么可能回頭?

“京中的事情交給你們了。”顧景珩不再耽擱時間,抬腳便走。

“你不勸勸他?”

幾個人中,就沈摘星還沒有看透。

眼睜睜的看著顧景珩離開,沈摘星著實是不理解了。

“有什么好勸的?”褚知栩坐了下去,又恢復了以往的風格,道:“你要是覺得能勸得動他,他現在還能走?”

沈摘星一噎,不吭聲了。

這話倒也是,顧景珩的性子他清楚,誰都勸不動,更何況還是南鳶的事情,他們就更勸不住了。

“那現在怎么辦?”

人都走了,留下一堆爛攤子,怎么分?

褚知栩擺擺手,說道:“我是個大夫,要是醫藥毒傷什么的,我還能給你想想辦法,至于政事,我是一竅不通啊!”

“那你那么容易的就讓他走了?”好歹先把之后的事情安排一下吧?

沈摘星現如今是真的動了跟顧景珩一起當甩手掌柜的心思了。

褚知栩好整以暇地看了沈摘星一眼,說道:“這不是還有你嗎?說不定這就是他給你的一次鍛煉機會,好好干。”

沈摘星兩眼發昏,差點一頭栽下去。

他爹倒是說他這段時間長進了不少,但也沒到大權獨攬的地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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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開一下,大不了就是把這爛攤子弄的再爛一些。”褚知栩拍了拍沈摘星的肩膀。

“滾蛋!”沈摘星瞪了他一眼,說道:“誰要你說風涼話了。”

褚知栩也懶得搭理他,繼續喝茶。

江上,晚。

南鳶站在船尾,看向漆黑無盡的江面,眸色幽深。

再往前走,便是通州,離著京城很遠了。

她,逃出來了。

可是卻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歡喜。

南鳶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些什么。

就好像是被困在籠子里面的鳥,突然脫困,不知道該干些什么才好。

她只是覺得,有些累。

不知不覺,眼睛就模糊起來了。

“南鳶姑娘。”

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道虛弱的聲音。

南鳶轉頭看去,是賀蘭推著坐在輪椅上的百里清出來了。

逃出京城的這幾天,南鳶也隱約發覺了一些他們之間的關系。

不管是賀蘭還是姜頌,都對坐在輪椅上的百里清畢恭畢敬。

兜了這么大的一個圈子,甚至犧牲了那么多人,竟然只是為了把百里清從京城帶出來。

百里清一定對天啟很重要,又或者說他在天啟的身份地位不低。

讓他回到天啟,也不知道對顧景珩會如何?

南鳶不知道自己為了逃出來,和百里清這些人做交易,究竟是對還是錯。

“南鳶姑娘是在想,不應該把我救出來嗎?”百里清似乎是猜中了南鳶的想法,他微笑著問道。

他說話的語氣溫和而又平靜,就像是在跟自己熟識的老朋友聊天。

南鳶收斂了思緒,淡淡地回答道:“確實這樣想了。”

但是不救他們出來,她自己也是出不來的。

百里清揮手讓賀蘭下去,自己則是滑動著輪椅,緩緩靠近南鳶,在她身邊停下,說道:“月色正好,南鳶姑娘有時間聽我講個故事嗎?”

他的聲線很柔軟,說起話來很有磁性,讓人忍不住地放下戒心。

南鳶垂了眼簾,掩蓋住了自己眼底所有的情緒,說道:“你說吧。”

百里清微微勾唇,繼而娓娓道來:“從前有一個貌美的男子寒窗苦讀數十年,成功當上了皇子的幕僚,之后更是深受重用,一時風光無限。”

“可在一場戰役,兵敗被俘,又因為這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的容貌,便被人丟進了敵軍的營帳,硬生生的折了一身傲骨。之后,輾轉幾次,被賣入青樓,任人踐踏,染上一身病痛。”

“你說,這人就該這樣被糟踐致死嗎?”

南鳶聽著聽著,眉頭就皺緊了。

“那男子,就是你嗎?”

百里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看著很是恬淡,“南鳶姑娘,你說我只是想逃離那個讓我生不如死的魔窟,我有錯嗎?”

百里清的笑容更加溫暖,像一朵盛放在春日里的薔薇花,綻放著迷人的香味。

南鳶看得怔忡,好半晌,方才回過神來。

“想活下去是人的本能。”

至于對錯。

她不想評論他的選擇對與錯。

因為她不知道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這些事情是怎么導致的,所以擅自評價,不好。

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百里清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沒有說話。

沉默片刻,他忽然轉移了話題:“那南鳶姑娘呢?出了京城有什么打算?需要在下幫忙嗎?”

“不用。”南鳶直接拒絕,“你只需要做好答應我的事情就是,等到了通州,咱們便分道揚鑣吧。”

原本是出了京城就該分開的,但是當時時間太過急迫,一時之間根本沒有機會談論分道的事情,硬生生地拖到了現在。

“答應過南鳶姑娘的事情,在下自然會辦到。”百里清回道。

“多謝。”

南鳶的視線掃過百里清,沒再言語。

把“她”的尸體送到顧景珩面前,一是可以徹底斷了他的念想,日后就不會再大張旗鼓地搜尋她,她日后的生活也就不必東躲西藏,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愿來活。

二是,她也有一些私心,她想看看顧景珩見到她的尸體之后會是什么樣子,會難過傷心嗎?

會覺得是因為他沒有追過來,所以導致了她的死,然后難受自責嗎?

他一向自大得很,不是一直會覺得她沒事嗎?

那等他看到尸體的時候,會打破他的認知吧。

還是會覺得可惜,可惜還沒有徹底玩膩?

亦或者,他什么表現都沒有,只當做一個無關重要的人呢?

其實這樣也好,這樣她就可以徹底戒斷了,徹底的,再也不會想起他來。

從此,天各一方。

“不過……”百里清話鋒一轉,看向南鳶。

南鳶聞言,從深思中回神,眼眸驟然瞇了起來:“你什么意思?”

“沒有什么意思,就是想請南鳶姑娘再陪我們走一段路程,到了邊境,我們安全了之后,自然會放南鳶姑娘離開。”

百里清說得云淡風輕,但南鳶已經明白了他話里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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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假戲真做,挾持她啊!

南鳶看著百里清,良久沒有說話。

“南鳶姑娘不必如此戒備,我們不會對南鳶姑娘如何的。”百里清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我們只是想和南鳶姑娘做個伴兒,一路順風罷了,以免有人追過來。”

百里清說得輕描淡寫,好像真的只是和朋友搭伴出去游玩一樣。

南鳶冷笑一聲:“你當我傻子嗎?”

邊境那邊多亂?

多走一步,那便是天啟的地界。

顧景珩說過,最近邊境很不太平,天啟人蠢蠢欲動,大戰一觸即發。

這個時候,她往邊境走,那怕不是不要命了。

天啟是人家的地界,在大雍他們都不放人,去了他們的地界,她可還有說話的機會?

南鳶深吸了一口氣,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不愿意跟百里清他們撕破臉。

“你放心好了,追不上的。”

南鳶解釋道:“我拿著的是沈摘星的令牌,現在走的路程都是官路,即便是太子他們反應了過來,最快也不過現在從京城出發來追。”

“就算是他們走得再快,也必須經過層層關卡的查檢,無論如何也追不上你們到達邊境的速度。”

“若是太子下令封鎖城門呢?”百里清似乎早就猜到南鳶會這樣回答,“若是太子親自下令封鎖了城門,那我們這些人可就危險了,一個都跑不掉。”

“我不得不為這些跟隨我多年的人考慮好后路啊!”

南鳶笑了一聲,道:“你是天啟皇帝?”

百里清不知道南鳶怎么突然這么問,不過還是如實回答道:“自然不是。”

“那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們不過是幾個細作,是有什么過人之處能讓太子忌憚,不惜頂著眾臣彈劾,百姓恐慌的壓力來封鎖城門,堵你們的路呢?”

南鳶這話說得不留情面,但是確實是事實。

顧景珩不會拿著朝綱社稷來開玩笑。

“你是覺得你聰明絕頂還是太子蠢?”

聽了這話,百里清反而笑了起來,笑容有些莫名:“我們這些人自然是不值一提,但是南鳶姑娘你不一樣啊,太子為了你,可是會親自出城的啊!”

“為了我,出城?”南鳶扯了扯嘴角,想笑卻笑不出來。

顧景珩為了她出城啊?

怎么可能呢?

若是前世的話,她或許還會抱些希望,可是這輩子,經歷了這么多,她清楚的明白,絕對不可能的。

顧景珩不會為了她出城,不會為了她置朝堂社稷于不顧。

更何況現在正是他計劃的關鍵時刻,甚至皇帝都不在京城,只有太子監國,他怎么可能放下京城那么多的事情,來找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