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您就不應該找一個這樣的人做伴侶!”
一人一張嘴,巴拉巴拉不停。
這一批新來的護衛隊獸人大概沒有親眼見過銀麟的暴戾殺人模樣,個個膽大妄為說得慷慨激昂,義憤填膺。
云瑤原本想著哄哄大佬,這件事就算了。
她是沒看清發生了什么,但她又不是傻的沒心眼子,不會猜嗎?
她當下是真沒想到這幫人這么不要命,立刻去捂銀麟的獸耳。
趁著大佬暴走之前隔絕這些眼紅病的酸言酸語鉆進他耳朵,并且向他遞了個交給我,別沖動殺人的拜托眼神。
“閉嘴!我看你們才有瘋病!一群大男人嘰嘰歪歪,多管閑事,還要臉嗎?”
她烏眸里染著不小的火氣,雪白的小臉氣呼呼地沖著這般壯漢斥責,
“也不看看你們自己什么德行,銀麟不配做我的伴侶,你們配?一個個丑得和狗屎一樣!”
狼獸們被罵傻了,他們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看似溫和的神使小雌性竟然能說出這么殘忍的話?
丑得和屎一樣?
云瑤捂著大佬軟絨獸耳,大動肝火地對著他們繼續冷眉瞪眼,殺傷力十足地罵道,
“狗都看不上你們,也配在這拈酸吃醋!現在都給我滾蛋!”
狗是低級犬族...
他們好歹是中級獸人?
狗都看不上得多大的侮辱!
這會兒連紫容都驚住了…
他不知道這個“狗都看不上”和“屎一樣”“滾蛋”里面包不包含他…
他尷尬虛弱地輕咳兩聲,一聲“姐姐”剛叫出口。
卻不料…
云瑤直接撕破臉的冷“切”了一聲,嘲諷道,
“你別叫我姐姐,姐姐我是鑒茶高手,你這點道行在我們家墨曦面前都屁都不算!小綠茶怪會演,呸!你也滾!”
聽到這話,正巧從院子里走來瞧戲的墨曦低笑出聲。
服用過二級獸核,他臉上不見虛弱蒼白。
俏麗若三春桃,清容若九秋菊,臉頰纖瘦,紫發疏狂,一張風流俊俏的臉白里透紅,姿容動人。
他的笑聲爽朗動聽,好似心情愉悅得不行。
主要還是被云瑤一句“我們家墨曦”笑到了。
小雌性是認可他是家人了?
“鑒茶”“綠茶”“道行”
這三個詞紫容都不能聽懂,但在墨曦面前屁都不算他能聽懂。
因此,他怔愣地打量這位從外走來名叫墨曦的殘疾蛇獸。
從顏值上說...
他覺得自己不比這條蛇獸差,身份上更沒可比性。
“你別笑了,快把他們都丟出去!”
云瑤這會兒在氣頭上,看到情敵蛇也挺不爽的。
不過情敵蛇的這會兒健康的臉色,讓她心里忍不住欣喜了!
她想看看墨曦的身手。
開玩笑,吃了她那么貴重的核晶,給她當打手干點活怎么啦!
墨曦走進來的時候琥珀色的瞳眸里都浸滿了笑意,還在笑,但笑著笑著就望著狼獸的眼神就幽沉冷冽了。
他雙臂環抱,唇角勾得吊兒郎當,嗓音陰冷,
“沒聽到云瑤說的話嗎?還不滾?”
“你算什么東西,族長讓我留下保護...”
一個黑臉壯漢氣勢洶洶地朝著看似纖瘦的墨曦挺起裸露在外的長毛胸脯,塊塊硬邦邦的肌肉看著是很霸道。
不過他話沒能說完哦
“啊”了一聲!
被墨曦掐著脖子就丟飛出去!
其他人見墨曦這條殘疾獸敢對他們動手,倒是還沒來及變幻獸型,三拳兩腳就被武力值變態的墨曦踹飛了。
說實話,在沒穿越之前,云瑤只在動畫片上看到壞蛋被打飛到天上!
最近,這種暴力的場面有點看適應了。
她不理解人的力量為什么能那么大。
二百斤的人就像個球一樣,被提起來毫不費勁,甩手就能拋飛老遠,估計臉砸在地面一定會很疼吧。
這時候云瑤還是很想夸一句,情敵蛇干得漂亮!
殘暴一幕幕讓鮫人護衛們慌了,紛紛護到紫容面前,他們鮫人陸地戰斗力很差勁。
墨曦蹲下身望著紫容,風流上挑的桃花眼里帶著勾人的笑,
“小東西,你是打算自己走,還是我送送你?”
“我惹姐姐討厭了,我自己走。”
少年紫容咬了咬唇,輕應一聲墨曦。
他被侍衛攙扶著站起身,非常識時務地走了出去。
不過,在跨過門檻時依依不舍地再次望著云瑤,嗓音依舊溫軟得不像話,
“姐姐,對不起,今天惹你討厭了,可是你的伴侶他不愿意讓任何雄性接近你是事實,他沒有代表著忠誠的圖騰卻想獨占姐姐,根本不聽姐姐的話。或許有一天,姐姐不順從他的時候,他也會傷害姐姐,囚禁姐姐。”
紫容誠懇的望著云瑤,微微一笑,梨渦淺淺,像是毫不在意云瑤冷淡的態度,他將手放在自己肩膀位置,蒼白的臉上暈起一抹粉霞,
“他是不是真的忠誠對姐姐我不知道,但我對姐姐有和生命信仰一樣的忠誠。”
沒有人會對鮫人的情深質疑。
他的話引得墨曦都皺了皺眉,一方面是覺得紫容很不簡單,大概是和他一樣會說話。
另一方但凡云瑤有一點點喜歡紫容就會被鮫人標記。
標記烙印意味著締結契約的開始,鮫人的忠誠并不是單方面的,被成功標記烙印的雌性也會義無反顧地喜歡雄性。
海族的確是特殊的存在。
“呵,那你應該明白,感情有潔癖,忠誠是信仰,我的信仰就是我的伴侶,他會不會對我忠誠不重要,因為沒人會懷疑自己的信仰。”
“慢走不送,下次不見!”
云瑤冷眼瞧他,只覺得這條綠茶魚真是老母豬帶胸罩,一套又一套!
這世上最能相信的永遠只有自己,與其相信什么鬼的神的圖騰,她只相信自己的心。
所有妄想破壞她和大佬感情的人都是王八蛋!
狗東西!
這回云瑤說的話紫容能夠全部聽懂了,笑容忽然僵的厲害,似乎沒想到云瑤會這樣不近人情。
他一聲不吭地帶著鮫人轉身走了,背影很是落寞…
前往南鮫海灘的路上,細雨一直未歇。
“我們殺不死云瑤的伴侶,云瑤也沒有對王子動心,這該怎么辦!”
紫容身邊護衛隊鮫人沉著臉討論起來,
“也不知道玄青去哪兒了,不然讓他用魅音讓云瑤對王子動心,應該就能標記了,只要能標記上,她一定會喜歡我們王子的。”
“想辦法去找他,我們南鮫部落一定要得到獸神的使者。”
“烈虎族王女都聽她的,只要大人能成為她的伴侶,以后我們就再也不用擔心北鮫族搶生意了。”
“嗯,愚蠢的地面獸人和殘疾獸人根本不配擁有獸神使者。”
紫容沒有說話,路上唯有幾個鮫人侍衛討論不休。
要知道,鮫人深情不假但商人貪財也是真,他們太清楚利益的重要性。
抵達海灘的時候,一直陰沉著臉的紫容忽然一把扯下脖頸上用于包扎的棉布。
棉布柔軟綿密的質地讓他原本就陰沉的瞳眸暗得滲人,利益不假,但海神女的指引又是真是假?
也不知道是一直陰天下雨的原因,還是被鮫人少年氣到了,被云瑤揪了許久耳朵的銀麟一直都很沉默。
云瑤在中午的時候靠著墨曦他們幫忙做了很多好吃的。
玉米海帶湯、黃豆燉五花肉、香酥魚丸,香蔥煎雞蛋餅。
另外還還磨好了黃豆,打算熬豆漿來喝。
人多力量大,家里的食材也算豐富,分明做了一大桌的好菜,可一向能吃的大佬竟然沒吃幾口。
到了下午的時候,谷雨找上門,但墨曦依舊不是吃白飯,解決得很干凈利落。
一句話,要打就打,不打就滾。
因為下雨云瑤也不好去種地,她安排好烘棉花的事,就一直在屋內嘗試和大佬搭話。
但是大佬僅是回答了她一個問題,早上不讓他們進來是因為屋子里有很濃重的她發情的氣息,他不喜歡被別的雄性聞到。
更多了,就不肯解釋了,比往日還要沉默。
她有些不知道大佬在想什么,今天她有努力維護大佬的。
大佬絕不是被說幾句就受傷的性子。
傍晚時分,屋外薄霧細雨,灰暗朦朧。
“啊!受不了了,你要是不說的原因的話,我現在就咬死你!”
原本坐在床邊構思棉衣款式的云瑤實在是忍不住了。
氣鼓鼓地走到正在熬煮豆漿的銀麟跟前,一把揪住他雪白的獸耳。
“我沒事。”
這句話,一下午銀麟已經重復說了很多次了,每一次的嗓音都很平靜柔和。
“我只是嗅覺和聽覺沒有你強大,又不是瞎,你看你中午吃那么點,晚上吃那么點,正常嗎?”
“你有什么事,哪里不高興不滿意,你就說,我們之間可以沒有任何秘密!!”
云瑤氣鼓鼓揉他獸耳,銀麟皺了皺眉,將莫名暴躁的小雌性攬抱到懷里。
“乖,別鬧。”
他的嗓音少了幾分平日的寒冷,溫順太多了。
云瑤揪著他的衣領,小嘴撇了撇,不依不饒地跟著詢問道。
“你就是有心事嘛,是不是族長今天太過分了,你不想呆著這里了?”
她調整姿勢,從橫躺在他懷里,變成面對面地坐在他腿上。
隨后一本正經地捧起他的高冷禁欲臉,嗓音軟糯,
“還是你不想繼續和南鮫族做生意,覺得他們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繼而輕哄道,
“不管怎么說,我都最相信你,最喜歡你,最聽你的了,你告訴我呀”
燃燒的火光下,銀麟纖長的睫毛低垂落下唯美溫柔的陰影。
他拿起云瑤捧著他臉的小手,用自己精致修長的手指輕捏的云瑤軟綿的指節。
“我知道,小雌性很好,很乖。”
云瑤可一點也不吃這一套,軟的不行就來硬的,硬的不行就來美人計!
她抽出被他捏著的小手,壞心眼探進他領口去撫摸他炙熱的胸膛,嗓音嬌軟勾人地問他,
“你不說的話,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原本目的是想勾引大佬說實話,卻在觸碰到大佬性感的肌肉時,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大佬到底是怎么長的,全身上下處處都是要人命迷魂蕩魄!
哪怕明知道自己承受不了他,知道自己不行,但還是癢他癢得難受。
一時之間,縈繞在銀麟鼻尖的腥甜的氣息實在太濃郁了,迫使他身體僵硬。
他摟著云瑤的腰,皺了皺清寒隱忍的眉,輕聲問她,
“不疼了嗎?”
云瑤嫩白的小臉泛紅,櫻唇輕咬,也算豁出去了,肆意碾擠蹂躪著大佬胸膛脆弱的嫩肉,很是兇萌的說道,
“你不回答我的問題,還想讓我回答你的問題?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她可不是仗著大佬怕她疼不會亂來嗎!
反正大佬自從紫容走后就沉默的奇怪,肯定是在想著什么。
不影響她與大佬感情的秘密她可以不問,但關于感情的,她就一定要尋根究底!
完美守衛愛情,做到萬無一失才行!
銀麟被她折騰的一雙妖冶的銀眸仿若被迷霧遮掩。
身體繃著連帶著呼吸都亂了。
他忍不住摟緊云瑤的腰,迫使她貼向自己,俯身含住她的耳垂,啞聲問她,
“不疼了?所以一定要知道?"
像是被咬住命門。
一陣強烈的酥麻感襲向全身。
云瑤的腰都軟了,呼吸也重了。
她輕哼一聲,心覺得的左右自己也不爭氣了,干脆佯裝掙扎地拋出了殺手锏,
“嗯..你不說,我就不和你交.嗯.不對.是.做..反正就是不那個...你快說..說嘛..”
止不住的嚶嚀讓她妄想強撐的語調軟爛得一塌糊涂,滿滿的都是勾人的媚意。
銀麟舔了一下她的耳垂,隱忍的嗓音暗啞惑人,
“鮫人沒有騙你,如果你喜歡更好看的人,我真的會把你關起來,囚禁,不會聽你的,害怕嗎?”
銀麟行事一向光明磊落,表達的意思就字面意思。
他說會就一定會,這就是他反復思量一下午的事,在云瑤聽來幼稚可笑并且可愛。
她完全沒想到禁欲大佬他還有強制愛的瘋批一面?
這么刺激的嗎?
她櫻唇微翹,伸出手去撫摸大佬線條凌厲的側臉。
霜雪與清風是他,明月與星光也是他,他真的好漂亮。
云瑤望著銀麟,烏發垂落,杏眸盈盈,嗓音甜膩得厲害,
“說實話,如果是你的話,囚禁起來也沒有關系。我還有點想看你瘋,沒辦法,我就是不可救藥地喜歡你。”
這一次她大膽地抬腿勾上大佬性感的腰,吻了吻他的薄唇。
“所以,我們再試試好不好?”
她像一只小獸,肆無忌憚地又吸又允他的脖頸,他的喉結。
密密麻麻酥癢觸感傳來,讓向來自制的銀麟指尖都在顫抖。
到底誰是瘋批?
云瑤覺得誰喜歡誰比較多誰就是。
感情里從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
她不知道大佬喜歡她有多少,她只知道她自己喜歡他喜歡的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