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周先生,我們之前的合作很愉快,至于您摯友的去世,還請節哀。”
“你好。”
周墨森有些不情愿,但還是跟這家伙握了手。
混蛋律師,名字叫約翰·奧登。
原主的記憶給周墨森預警,那當然是有理由的。
之前美國周墨森的父母,不是在車禍中去世了嘛。
這就涉及到了遺產稅的問題。
美國周墨森父母留下的遺產,確實不是一筆小錢。
大頭是兩處房產。
讓人更無語的是,還涉及到了法律問題。
意外去世,自然沒有立遺囑。
美國的法律關于繼承這方面,真的是特別細。
生前有具有法律效力的遺囑。
那一切好說。
但,如果沒有遺囑,以美國法律的精神來說。
就需要州法院來為繼承人制定一個遺囑。
也就是說,必須走法律程序,必須找律師。
肯定有人會說,這不是脫褲放屁嗎?
但在美國還挺有道理。
就比如周墨森,他首先要證明一點。
他是美國人,擁有美國國籍。
要知道,美國奇葩就在這兒。
這是一個移民國家,對移民的態度每個州是不同的。
參考德州用車運非法移民去紐約。
如果不是美國人,那在一些州就不能繼承美國人的遺產。
再怎么直系親屬也不行!
老外親屬之間不是同國籍的情況,真的很多。
還有其他的呢。
比如家庭是不是和睦,是不是沒有矛盾,防著殺親奪產嘛……而這些不能自證。
總之,必須找律師!
可有人會說了,既然如此,早點兒立個遺囑唄。
這么說也沒錯。
但是,遺囑怎么立呢?
找律師!
生前死后,美國律師兩頭堵。
但,教堂外的流浪漢可以作證,律師都挺混蛋的。
原主就找到了這位約翰·奧登律師。
之前說的那二十多萬刀,其中就包含這個律師費。
原主的記憶里,這個奧登律師的開價,高了至少兩三萬美刀吧。
果然是個混蛋!
好消息是,現在遺產稅的免征額是100萬刀。
這個免征額經常改,1999年還是65萬刀。
換句話說,拿二十幾萬刀換一百多萬刀的遺產。
這個買賣還行。
現在這個律師自己過來了,肯定不為了葬禮。
而此時,門羅的親戚很是囂張。
“門羅診所,這個名字還不清楚嗎?當然要由我們門羅家的人來繼承!”
奧登律師哈哈一笑,“那請問,史蒂夫·JR·門羅先生,在去世之前,是否留下了具有法律效力的遺囑?
而此遺囑,又明確規定了諸位的繼承權呢?”
門羅這幫親戚瞬間傻眼了。
周墨森就很想笑。
當然沒有遺囑。
就算是有遺囑,也不會便宜他們這些遠親。
有趣的是,之前讓周墨森吃虧的法律。
現在卻有利周墨森了!
門羅這幫親戚,也不懂什么法律的,就開始罵罵咧咧。
這奧登有些厲害,直說你們要是再罵,可就要上法庭了。
奧登還說了,歡迎你們找律師來證明你們可以繼承門羅診所。
周墨森一聽這個,心里一驚。
這律師真損啊。
律師光是咨詢就是按照小時計價的,所以,有官司打,打的時間越長,他們越高興。
那幫門羅親戚不會傻逼到上這個當吧?
“走著瞧!”
扔下一句狠話,他們離開了。
顯然,這話不狠,甚至可笑。
就只剩下了周墨森跟奧登律師他們兩個人了。
聊聊吧。
這次很快就進入了正題。
奧登這律師一笑,“周先生,你應該對門羅診所很感興趣吧?”
一聽這話,周墨森心中一動。
“當然,我是合伙人。”回答的十分干脆。
奧登律師則是露出了標準的美式假笑,“那么律師費的問題,應該另行計算吧?”
他能讓門羅診所是我的?
“你得跟我說說細節。”
這并不讓奧登意外,他繼續笑道:“根據加州的法律,如果沒有繼承人,那么遺產將由州政府來處理。
也就是說,門羅先生的遺產,其他的我們不去管,單說部分門羅診所,這是要歸于加州政府的。
但是,據我所知,診所遭到了破壞,這家診所本來就是負債經營,有銀行的貸款對吧?”
周墨森點點頭,“是這樣。”
醫院有貸款,這可太正常了。
有人說過,美國的醫生其實是在給華爾街打工。
聽到了這個預料之中的答案,奧登笑意更深。
“You-know,州政府本身不能經營一家診所,而如果進入法拍程序的話,這家診所還很復雜。
我們可以通過州法院,跟州政府達成協議。
周先生如果有意買下這家診所,那么要支付的金額。
大概應該是:診所的估值,減去修復資金以及負債。
具體金額嘛……”
到底多少錢,奧登這個家伙并沒有說。
周墨森瞬間就明白了。
這個錢是可以商量的。
其實,美國大量的案件都是律師跟法官‘商量’出的結果。
看過風騷律師的都知道。
而且,要注意‘估值’,門羅診所價值幾何,這可沒說死。
再加上這可是一個‘伊拉克戰損級別’的診所。
周墨森想到這里……媽的!
這混蛋的美國律師,有點兒小可愛嘛。
但,周墨森馬上又扔出了一個問題,“你知道的,我手頭上沒那多少現金。”
這事兒不用隱瞞,也隱瞞不了。
奧登笑著伸出了手,“周先生,我相信全美的銀行都會歡迎像您這樣的客戶。”
周墨森是華裔,是美國金融信譽最好的族群,他還是醫生。
兩人再度握手!
……
一周后。
周墨森接到了多伊爾警長的電話。
“周醫生,我們已經查明這個案件,他們是墨西哥毒梟貝拉家族,在經過某幫派地盤時,發生了槍戰。
至于說整容手術的問題,確實是門羅先生在蒂華納欠了不少的錢。
但我們發現,就在案件的前幾天,你成為了這家診所的合伙人,這件事你想說什么嗎?”
又查我?
周墨森十分平靜的說道:“我跟門羅合作的這幾年,一直都是我在主刀,凱特醫生以及診所的護士都可以為我作證。
我早就應該是合伙人了。”
黑人警長那邊沉默了大概一分鐘,之后說道:“希望你能諒解,都是查案的需要。”
周墨森回了個OK,然后問了個問題。
“警長先生,你知道的,診所的經營壓力很大,很多的貸款需要還,還有雇員的工資。
我很想知道,什么時候診所可以恢復營業?”
多伊爾的回答很快,“其實我這次打電話來,就是通知周醫生伱,診所的警戒線已經拆了。”
原來如此。
又聊了兩句沒什么營養的,周墨森就掛了電話。
然后出了門,發動車子。
他給凱特打了電話。
……
半個小時之后。
他們二人出現在了診所的大門口。
果然,那警戒線消失不見。
二人相視一笑,進了門,就隨手鎖了。
咔噠咔噠……
凱特的高跟鞋跟診所地板不斷地親密接觸,發出有節奏的脆響。
她穿了一件白大褂,胸牌甚至有些閃亮。
白色襯衫,黑色包臀裙,黑色絲襪……
高挑的身段,還有倆大扎。
大洋馬果然誠不我欺。
他們二人快速的進入了門羅的辦公室。
魚缸里的熱帶魚全都飄著。
那副油畫卻沒什么變化。
凱特把畫一拽,掉下來漏出了后面……
全是綠票!
這視覺沖擊感,比當時還要強。
藏錢的時候,他們倆不敢開燈的。
現在,空氣中又彌漫著死魚的味道。
也許是視覺跟嗅覺的刺激。
他們激烈的吻在了一起。
接著,周墨森把凱特醫生摁在了辦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