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店里。
老裁縫正在用皮尺，不斷的量著。
“客人，面料方面……”
“我喜歡意大利的羊毛面料。”
“沒問題。”
奧登確實需要一件新的西裝。
這種高級定制，才適合自己。
最近，奧登律師沒少賺。
添一套新衣服，犒勞一下自己。
不過，關于周墨森與霍華德的事情。
奧登也一直在關注著。
周醫生很厲害嘛！
奧登這貨根本不用什么證據，他認定那是周墨森的手段。
而這次行動，沒有經過他奧登。
這還讓奧登心里有些別扭。
當然了，奧登這貨十分的清楚。
自己肯定是要幫周墨森的。
周醫生是自己目前最大的金主。
就好像之前那一萬美元。
奧登明白周墨森為什么給了這么多。
就是希望自己能幫他，好好的對付這個霍華德。
現在看來，周醫生已經占據了上風。
可這個霍華德醫生，也沒那么好對付。
看那個琳達做的報道吧。
那不是賣血以及開止痛藥處方嗎？
霍華德診所人家主業是整容。
影響肯定會有，但那些整容愛美的人士。
他們也不會全都不再光顧霍華德診所的。
愛美這件事，有時候跟嗑藥差不多。
奧登有十足的信心，周墨森還會需要他。
“客人，請等待一周左右時間。”
“好的。”
量體完成，奧登也就笑著離開。
可還沒等奧登這貨上車呢，卻有個警察走了過來。
“你是？”
“奧登律師對嗎？我是多伊爾警長。”
“有什么事嗎？警長。”
“我們發現，你跟周墨森醫生最近走的很近。”
“他是我重要的客戶，這有什么問題？”
“請不要生氣，我們也只是做個簡單的調查，你覺得周醫生最近的開銷如何？”
“開銷？他那個診所每日的開銷很大。”
“我們不是要問這個，而是他一些平時的開銷。”
“平時？很抱歉，周醫生確實是我重要的客戶，但我們兩個人又不住在一起。”
“當然，我們當然知道這一點。”
“多伊爾警官，我已經十分配合你們的調查了，你知道的，其實我可以什么都不說。”
“是的，多謝你，奧登律師。祝你愉快。”
奧登給了多伊爾一個十分公式化的美式假笑。
然后就上了自己的車。
車子離去后，卷起許多煙塵。
多伊爾警長立在哪里，卻也不見他生氣。
很快，一輛警車來到他的面前。
“我們要不要追上去？”
“追他干嘛。”
“啊？”
開車的自然是多伊爾的下屬。
也就是，那晚跟著多伊爾闖進門羅辦公室的警察。
那他們倆現在這是在做什么呢？
“我聽過一句中國的古話。”
“什么？”
“敲山震虎。”
“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說，要嚇他們一嚇，往往會收到奇效。”
“哦，這樣啊，好像挺有道理的。”
“開車吧。”
“啊？要追上去？”
“我們回警局。”
“yes，sir。”
多伊爾警長并沒有放棄那筆‘不存在’的美金。
門羅診所里發現的那個箱子，明顯能裝更多的票子。
他跟下屬堅信，肯定還有幾十萬美元。
而且，這幾十萬美元是沒有報在案情里的。
也就是說，這幾十萬是不存在的。
誰拿到了，那就是誰的。
多伊爾幾乎肯定，絕對是周墨森這個家伙藏起來了。
但，他沒什么證據，也找不到那錢。
可那是幾十萬美元！
怎么能輕易的放過呢。
周墨森的許多舉動，都沒有什么問題。
可這個奧登，好像最近發財了。
這很可疑。
于是，多伊爾就過來了。
這手敲山震虎，自然是跟華人學的。
希望那個奧登能暴露出更多的蛛絲馬跡吧。
……
從圣迭戈開車去洛杉磯。
大概要兩百公里。
但這在美國而言，并不算很遠。
這里幾乎人人都有車。
霍華德醫生，聽到那個法國老女人也去了門羅診所。
真的是要氣炸了。
但還好，沒有再下支架。
他反而是早早就出院。
駕車來到了洛杉磯的韋斯特伍德。
這個地方不太出名。
但，這里卻有一所出名的學校。
UCLA。
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簡稱：南加大。
這所學校是很大的，而韋斯特伍德的這部分，就主要是醫學院。
即，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醫學中心。
而霍華德這老家伙，目的地就是這里。
他來這兒干嘛呢？
當然是來找自己的老同學了，他就是這里畢業的。
醫生當然有自己的圈子。
不久，他就找到了自己的老同學，普外科的知名教授。
弗雷德里克·漢森。
“嘿，我的老朋友，你來我這里干嘛？”
“漢森教授，我需要你的幫忙。”
這個稱呼有些太正式了，漢森教授眉頭一皺。
“難道是因為那個事件？那也沒什么，估計也就是會組成一個調查小組，對你調查一下。
你頂多失去健康管理協會會員資格，這對你的整容事業，并沒有多大的影響。”
漢森教授這么一說，確實是有安慰老友的意思。
不過，也挺有道理。
可霍華德自己清楚。
他的診所受到的影響會很大。
特別是，那個法國老婊子去了周墨森那邊做手術。
已經這樣稱呼人家了呢。
于是，霍華德就開門見山了。
“我直說了吧，如果伱能幫我搞定我的對手，那么，你就是我診所的合伙人。”
合伙人？
漢森教授是普外醫生，而且，他還是UCLA醫學中心的知名教授。
可以說是權威了。
需要去一個整容診所當醫生嗎？
當然不必。
而這就是霍華德給出的條件。
直接給你漢森教授分紅，你什么也不用做。
聽上去很誘人。
漢森更多的卻是好奇，“你的對手是誰呢？”
是呀，何方神圣值得老同學你這樣？
霍華德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叫周墨森，診所就在我們診所旁邊。”
這一句‘我們診所’，是讓漢森聽出他霍華德的誠意。
但，漢森教授卻對周墨森這個名字更感興趣。
前些天，漢森教授看了一則新聞報道。
UCLA醫學中心，美國西海岸最大的醫療機構。
在全球也排的上名號。
這里創造了許多的醫學界第一。
比如，單人完成了胰十二指腸切除術。
還有人類歷史上第一次全胰腺移植。
沒錯，這里也是黃馨翔以前工作的地方。
而當年那個對黃馨翔說‘你不過是運氣好’的醫生。
正是漢森教授。
這個周墨森，搞得自己老同學如此狼狽，而且，還崇拜那個黃馨翔。
有意思。
“我的老朋友，你打算怎么做？”
“最好是吊銷他的醫生執照！”
漢森教授聽了霍華德的這個說法，不禁想笑。
看樣子，那個周墨森沒少讓自己的老朋友吃虧。
更有意思了。
……
門羅診所。
周墨森完全想不到，自己應付采訪的那個標準答案。
竟然會讓一位醫學界的權威盯上。
而眼下，他這里又來了一個有趣的病人。
說他有趣，是這位病人之前在咨詢電話里就明說了。
只想跟周醫生你單獨談談。
想要保護自己的隱私唄。
沒問題。
現在見面了，這個病人……是男的。
而且，讓周墨森非常意外的是，這個男人很強壯。
看上去他能有五六十歲了，可肌肉還很飽滿。
以前是運動員？
再想到，這個男人如此的在意隱私。
周墨森跟他寒暄兩句，而這個男人都沒有說自己的名字。
那干脆一點吧。
“你是想要增大對嗎？這個是可以做到的，不過，眼下我們的技術只有自體脂肪填充。”
增大？什么？
一個男人，如此在意隱私。
周墨森判斷，他可能對自己的丁丁不滿意。
給他一個脂肪大丁吧，這不難。
可讓周墨森萬萬沒想到的是。
人家搖了搖頭，略有些羞澀的說道：
“我其實是想讓它消失。”
消失？
人生不男了？
周墨森驚訝之余，這個病人更加羞澀。
“我叫布魯斯·詹那，我有妻子以及女兒，我，我很羨慕她們。”
嗯？
他叫什么？
周墨森吃驚極了，而同時，腦子里出現了另外一個名字。
卡戴珊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