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妾

第4章 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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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不施脂粉,只是離得近了,有一股女子身上的淡淡幽香。

他眸光深沉,抬手邀請虞涼月,“過來。”

虞涼月三分害怕,三分羞赧,緩步上前,裙角行走間隱約掀起,露出腳踝處一抹纖細的雪白。

似乎是嫌棄她走得慢,秦司珩站起身,登時高大的身影就把面前嬌小的女子遮擋得嚴嚴實實,有力的胳膊如銅墻鐵壁一般,把面前的女子一把抱起,朝著床榻走去。

虞涼月閉上雙眸,圈住他脖頸的手微微顫抖,秦司珩以為她害羞,嘴角溢出一絲輕笑來。

但只有她自個兒才知道,她是怕了。

怕秦司珩看見她眸子的野心,和欲望。

床榻上的被褥早已經鋪好,虞涼月被他有些粗暴地放在被褥上,緊接著便感覺到對方開始解她的衣服。

果然跟上一世一樣,秦司珩還真是不懂憐香惜玉呢。

被圈在臂彎里,她躲無可躲,也沒理由躲。

旋即有些冰涼的吻落在她的肩頭處,再然后一路往下…………

突然,秦司珩停了下來,虞涼月腦子清明,不由快速地思索,是否有哪里做得不妥。

“以后多吃些,太瘦了。”

身上的男子緊緊地壓在身上,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肩胛處,許是看起來,她的身子單薄得可憐,秦司珩才不由張口說了一句,旋即便是更加火熱粗暴。

這一晚上,她似一只輕舟行駛在狂風暴雨之中,只能無助抽泣地重復著兩個字。

“輕點……輕點…”

眼中含淚,似哭似喘,讓身上的的男子緊緊扣著她的手腕子,欲罷不能。

但若借著燭火細看,虞涼月的眸光清明,嘴角淺笑,并無一絲沉溺其中。

她熟知秦司珩的一點一滴,更知她喜歡的女子是何等性子。

東宮沒有?她便為他親自量身打造,打造一座困住秦司珩的溫柔囚籠。

而此刻,壓在她身上的不是一個皇子,而是一座沉甸甸的紫禁城啊。

兩相脖頸交匯,他們親昵地像極了湖水里的鴛鴦。借著這個空擋,虞涼月才露出一個不加掩飾,帶著野心的笑意。

這才是剛開始呢。

卯時,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虞涼月掙扎著張開眼睛,慵懶地瞧著已經在梳洗穿戴的男子。

旋即輕輕地下了榻,跪伏在他的跟前,一把拂開丫鬟的手,親自拉住腰帶,柔聲道:“我來伺候。”

“不用你,好生歇著。”秦司珩照例是一雙鳳眸,不愛笑,看上去冷冰冰的。

說罷,虞涼月還是固執的親手伺候著他穿好腰帶還有玉佩點墜兒荷包等一應物品,秦司珩個頭很高,虞涼月身高在女子中實在不算矮,差不多有163,但秦司珩的身軀卻能把她遮擋得嚴嚴實實,可見個子之高。

她一邊伺候,一邊時不時用嬌怯的目光打量著面前的男子,別的不說,秦司珩的這具皮囊實在沒得挑,莫不是秦家的血脈特別好?

秦牧也是一副絕色的皮囊,不過跟秦司珩比,多了幾分不羈,少了幾分疏離。

許是注意到身下女子的打量,秦司珩嘴角扯了扯。

伺候完,虞涼月目送他遠去。

走到院中,他腳步微停,“今日便不用去點卯,在屋子歇著吧。”

說著腳步再也不停,朝著前方走去。

她柔聲拜下,“恭送太子爺。”

再站起時,眼里那還有剛才的柔情婉轉,囑咐青柳,“快給我梳洗,別誤了給太子妃請安的時辰。”

“可是太子爺說了,姑娘今日休息便好。”

虞涼月絲毫不為所動,青柳見此也不說話,麻利地給她梳洗起來。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若你真信了?那便等著吃苦頭吧。

青柳伺候著虞涼月梳洗,偶有看到她身上的痕跡,不由羞紅了臉,別過頭去。

今日她第一回見太子妃等人,不宜穿得太顯眼,她便點了一身兒淺黛色的衣裙,外頭加一身兒米色的罩衫,這身兒衣服輕薄,顏色也算中規中矩,不會讓人挑出錯處來。

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還不待插上首飾,便聽到外頭的人帶了消息來。

虞涼月被封為了更衣,以后就是虞更衣了。

有了身份,也算是在東宮有了一席之地。

隨后便是一流水的布匹首飾等賞賜了下來,她掃了一眼,東西不算華貴,正是她如今身份能穿戴的。

戴上首飾,在青柳的一雙巧手下,她看著鏡中的自個兒,容貌自不必說,一雙像極了小鹿的眼睛下,半張臉嫵媚妖嬈,這一清一妖結合,有著說不出的味道。

她輕笑,鏡中的人也輕笑。

她自嘲,鏡中的人也自嘲。

前世今生,她有些糊涂了,不過她甘愿上輩子是場夢,在那些錯誤還來不及犯之前,及時止住。

再度看向自己的容顏,都說紅顏多禍水,如今她大抵也是旁人口中的禍水,以色侍人的妾室。

為妾氏者,玩意兒罷了?

上一世她一心想嫁給五皇子秦牧,不求名分,哪怕留在他身邊,做一個妾室也好。到頭來,付出了所有的一切,進東宮為他做事,受盡千般萬般的折磨,好不容易爭取到秦司珩的一絲信任,借此機會一杯毒酒斷送了他。

秦司珩一死,早做好的準備的秦牧借機登上大寶,而她呢?

還以為自己終于能靠此,謀求秦牧的真心。從此兩人長長久久。

結果如何?

他怨自己知道的太多,想要的太多,同樣的一杯毒酒送她走。

真心?癡人說夢。

男人這玩意兒,喜歡你就多睡幾日,不喜歡就扔在一旁,到頭來結果都一樣。她的真心就像是一個笑話,喝下那碗毒酒死在宮內后,她便徹底清醒了。

求愛不得,她便從此只要權利地位,還有那些流光溢彩的珠寶金銀。

只有這些是切切實實能護她周全。

既然如此,何苦舍近求遠?汲汲營營地做了一個糊涂鬼,為人謀求了一切,然后赴死?

秦司珩若是不著了她的算計,秦牧想要登上那個位置,恐怕希望渺茫。

她現在最樂見的,就是秦牧對那個位置,求而不得,只有如此,才能彌補一二,她上一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