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妾

第48章 軟刀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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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退了出去,虞涼月撐著下巴歪著頭,臉上露出狡黠的笑意,“她今日贈我簪子,我可要記得日后還她禮啊。”

這嗓音分明聽起來軟糯可愛,但一旁的青柳卻覺得背肌發涼。

她可是了解面前這一位,虞涼月這人,是真的狠得下心。

看著表面溫柔乖順,又嬌小可人,實則內心極其危險。

不過她自從背叛了秦牧,轉投虞涼月便想清楚了,自己日后就認定了虞涼月好好伺候。

何況虞涼月可跟秦牧不一樣,秦牧拿她家里人的消息要挾,虞涼月說了,只要有機會,就立刻打探消息告訴她。

青柳也記這一份兒心。

兩廂對比之下,她只要不是傻子,必然跟著虞涼月。

午后,秦司珩看著桌案上的消息,眉頭緊擰著沒有說話,忽而他眉頭展開,輕笑出聲,“這人倒是十分有意思。能讓魏忠好幾次吃閉門羹的,他還是第一人。”

趙前可知道,秦司珩嘴里的魏忠,可是朝堂上的二品文官之首的大人。

由他親自去請,這人都閉門不見,可見脾性。

“太子爺,奴才去之前,聽說....這五皇子就已經派人前去接觸了,只是那人也一直不見。”趙前琢磨著消息開口。

“他倒是消息靈敏。”秦司珩冷笑出聲。

自從知道秦牧的野心后,秦司珩便跟他日漸疏遠。以前關系還算不錯的兄弟,如今也只是見了點個頭的關系。

想到此,他就不由得有些覺得脊背發涼。

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面前老實憨厚,一心幫襯他的老五,居然背后藏著這么深的心思。

秦司珩濃眉緊皺,看著折子嗤笑,“倒是小看老五了。”

趙前低垂著頭,有些小心的開口,“那望月閣那一位......”

幾乎是瞬間,秦司珩便懂了趙前言下之意。

望月閣那一位,也是老五送進府里的人。

“她...看看吧,不急。”他撫了撫額,神色有些不悅。

就在趙前以為此事就到此為止了,頭頂上又傳來冷淡的聲音,“若是有異動,先來稟了孤,再行處置。”

“是。”

他站起身一撩袍子,神色冷淡,“讓人進來伺候孤更衣,在這兒坐著,不若出去院子走走。”

六月,花園內滿院子姹紫嫣紅的花兒,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景致遠遠看過去,真是極美。

只是再美的景致,也總有看膩了的一天,秦司珩也不例外。

他常年出入皇宮,那里的花園更是美不勝收,但在他眼中,已經是波瀾不驚。

穿過一片池塘,滿池塘的荷花開了一大片兒,荷葉上還有露水,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不同的顏色來。秦司珩負手而立,站在池塘邊默不作聲,神色冷淡。

“主子,你別太靠近這池子,小心受了涼。”趙前走近幾步叮囑道。

“行了,孤知道了。我記得前邊兒是有一片竹林。”

趙前想到竹林,笑了笑,“確實不錯,早年間太子爺剛入住東宮,便是最喜歡那一處了。”

特別是風起時,竹葉隨著風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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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別有一番意境。

秦司珩邁步朝著竹林走遠,隔著遠了便見一窈窕的身影佇立于竹林間,身姿挺拔,身材婀娜。

隔著無數的竹子,倒是多了幾分神秘美。

“主子,前方好像有人在。”

“嗯。”秦司珩看到了,但是也不介意,東宮哪兒他去不得?

“芽兒,這些竹子長得真好,都說竹是君子,想必太子爺也是君子。”宋懷顏捧著落下的竹葉,神色有幾分落寞。

“太子爺那定然是天下最好的男子,剛巧與主子你相配。”芽兒知道她不開心,便故意拿話去逗她開心。

宋氏聽罷果然露出幾分笑意,“你這張嘴啊,跟抹了蜜似的。”笑完她又低語,“或許太子爺公事繁忙,顧不上我也是有的。”

主仆說著話,絲毫沒有留意到竹林外的秦司珩。

趙前試探道:“主子可要見見宋側妃?”

秦司珩抬手阻止,“暫時不用了,便是再美,再有才華又如何,內里總是繡花枕頭一包草,妄自尊大,隨意瞧不起人,貶低人。”

趙前這就知道,是因為虞涼月了,旋即又感慨,這虞氏上眼藥的功力可真是不低。

原本這一出,宋氏晚上一個侍寢跑不了了,但因著昨日芍藥之事,想來短時間內...

是無法侍寢了。

日子悠哉哉,沒過多久,陸陸續續各位皇子都被賜下了王妃,還有侍寢等。

但等到秦牧時,正妃居然是一個四品官員的女兒。

四品,說高不高,說低不算低。

但若是跟別的皇子正妃的家世比起來,那可算不得什么....

“到底是為什么,怎么父皇獨獨給我賜下個這般身份的王妃來...”秦牧在書房內,對著謀士憤憤地開口。

旨意已下,他現在絲毫沒有轉圜的余地。

但他如何都想不通,這是為何呢?

謀士想了想,還是把得到的消息說了,小心地看了一眼秦牧怒氣的眉眼。

“你說,這事兒是東宮哪一位?”秦牧憤怒的時候,心中也不由一驚,去年朝貢一事兒他確實私下扣留了一些,但這事兒明明做得天衣無縫,就連吏部的賬面上他也做得十分干凈。

那為何....

謀士當然懂他眼神里的疑惑,搖了搖頭,“我這兒也不知道,他如何突然知道的。只是五皇子,怕是太子現在已經知道了我們對皇位有所圖謀,已經開始防備我等...這才....”

“好,當真是好得很呢。”秦牧按了按右手腕,眼簾垂下,看向桌上的茶盞。

謀士頭垂的更低了幾分。

“既然他知道了,那便隨他去吧。知道,我可不會輕易放棄。”秦牧把“輕易放棄”幾個字咬得極重,心中似乎醞釀著什么東西。

憑什么他生來就是太子,而他卻是一個不受寵妃子所出,必定要在他腳底,匍匐稱臣?

這世道,何其不公平。

他母妃在宮中不得寵,日子過得汲汲營營,表面光鮮亮麗,實則時時需要忍辱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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