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妾

第66章 分別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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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涼月走近幾步看了看,筐子里居然是新鮮還帶著水珠子的荔枝。顆顆飽滿碩大滾圓。

“勞煩公公走一趟了。”虞涼月不需要說,青柳就上前塞了一個荷包。

小貴子跟他們幾人熟稔,也不客氣從善如流的收了下來,無論幾次來見這虞氏,他都不由佩服,這可是真會做人啊。

宮里的其他主子,別看對他們客氣,但眼底的不屑和厭惡還是能在細微處察覺。

但,獨獨這虞氏,每回送東西來,或者來傳話,都給人感覺如沐春風。

仿佛他在此刻不是個奴才,而是被人當做了一個人來看待。

若說以前師傅讓他來送東西,跟望月閣的人交好,他還有些疑惑和不甘愿。

虞氏雖說稍微得寵些,家世等等都跟別的女子差距甚遠。

但現在,他是一百個一千個愿意的。

小貴子婉拒了他們喝茶的好意,來到這兒不比東宮,甚至比東宮還繁忙,他還要趕著去別處呢。

見人走了,青柳眼聰目明,笑著道:“小貴子這是去紫薇閣呢。”

虞涼月也瞧見了,后頭的小太監還抬著一小筐,只是比自己的,無論是數量還是東西的質量,都差了不少。

“這東西數量不少,現在天氣炎熱東西都放不住,你們也分些去吃吧。”

對待自己人,虞涼月從來不吝嗇。

這也是翠竹和花蓮這么快就投誠的原因之一。

實在是,她給得太多了。

兩個婢女歡歡喜喜地分了些荔枝走,青柳雖然一向沉穩,但荔枝實屬難得,便是在皇家都輕易吃不著的東西,何況是他們了?

她不太熟練地剝了一個遞給虞涼月,“主子你吃。”

“嗯,好甜。”虞涼月瞇著眼睛,嘴角勾笑,活像一只心滿意足的狐貍。

而此刻隔壁的紫薇閣。

“多謝公公走這一趟。”宋氏笑了笑,她的笑容客氣又疏離,帶了些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漫不經心和傲慢。

小貴子本是不介意的,這些人的臉色他早已經習慣了。

但恰恰是剛從薔薇閣來,轉眼間來到這兒,這強烈的落差不由讓他對宋氏的觀感差了幾分。

何況,他心是偏向虞涼月的,宋氏跟虞涼月,明顯不對付。

“公公,敢問太子現在,可還在忙.....”

宋氏臉色有些惴惴不安,昨晚秦司珩去了虞涼月那邊兒,想必虞涼月那個女人,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說些什么。

小貴子嘴角扯了扯,“宋側妃,小的今日一直在外,對太子爺的事兒一概不知呢。”

東宮內,誰不知道小貴子是趙前的徒弟,宋氏哪里信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聞言神色沒克制住,冷了冷。

還是她身邊兒的婢女,十分懂事地上前塞了荷包。

小貴子噙起一抹標準的假笑,收了荷包也不多說,轉身就走了出去。

呸,什么東西。難怪沒有人家虞主子受寵。

小貴子走后,宋氏看著那一小筐的荔枝,眼神里又是甜蜜又是難過。

甜蜜的是,昨日那種情況,秦司珩還惦記著給她送荔枝。

難過的是,她依然沒能留住秦司珩。

“隔壁怎么鬧哄哄的,吵什么。”宋氏蹙了蹙眉,隔著一扇墻壁,對面聲兒稍微大點兒,她便都能聽到。

婢女探出頭去看了看,立刻縮了回來,臉色驟變。

“怎么了。”宋氏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沒.....沒什么.....”

“讓你說就說!”宋氏厲聲呵斥,把面前的婢女嚇了一跳。

她忙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地把看到的情形說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小貴子先去送了他們那邊兒?她的的荔枝,比我的好?”宋氏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字眼。

一雙柳眉高高抬起,眼神里抑制不住洶涌的怒火。

若是仔細看,她身軀都因為強烈的怒氣,開始有些微微顫抖。

“是......”婢女咽了口口水,艱難的開口。

院內安靜了一瞬。

“好好好,虞涼月......”宋氏若說以前是看不上虞涼月,覺得她狐媚惑主,沒臉沒皮外,現在就可以說得上是恨了。

她這般愛慕秦司珩,滿心滿眼都是他,為何他偏偏看不到,而滿眼都是那個精于算計的女人?

她的才華,她的家世,無論哪一點都比虞涼月勝出無數倍。

秦司珩為什么對她不屑一顧,反而高高地捧起那個低賤的虞氏?

宋懷顏簡直快要氣炸了。

若不是尚存一絲理智,她非要跑去薔薇閣,把那個女人得意的嘴臉給劃爛了去。

“主子你千萬別動怒,此番來到莊子,實屬是機會難得,若你此刻跟虞承徽發生沖突,太子爺必然.....”

“我自然知道。”

必然不會站在她這邊兒。

她懂,她就是明白,才覺得心里實在是太痛了。

當晚,秦司珩歇在了書房,誰的院子都沒進。

但宋氏鉚足了勁,不時送去些湯湯水水。

青柳倒是提議,讓虞涼月也這般做,畢竟宋氏都做了,她若是什么都不做,豈不是顯得太過于無情?

虞涼月挑眉一笑,放下手里的針線,“我的好青柳,吃食吃過后,不過是穿腸而過。”

她揚了揚手里粗糙難看的荷包,“這樣的東西,才會讓人覺得有心。”

青柳臉色怪異地看了一眼那個荷包,“主子,你確定這個荷包,太子爺看了會覺得有心?”

她實在是已經夠委婉了,虞涼月的繡活兒就是人家幾歲的孩子,都比她好。

虞涼月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就是要送這個丑荷包給秦司珩,這么丑她還要送,可不是正好說明,這是她親力親為,盡力之作?

夜晚,薔薇閣內燃起一盞蠟燭,窗外刮過一陣微風,燭火忽明忽暗。

虞涼月的臉隱于黑暗之中,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青柳:“主子,時間到了。”

“嗯,我知道了。”虞涼月拉過身上深色的斗篷,遮住自己的頭和身子,才隨著青柳悄無聲息地從后門溜出去,來到了一片竹林。

遠遠她就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獨自坐于竹林之中的石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