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并非自作多情,只是墨念第一次見面,太粘著他。
如今兩人在同一家公司,還離得這么近,以墨念之前的表現,現在守株待兔等自己偶遇,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這時,男人忽然看到,前方墨念發現了他,朝他走來。
見此,男人眉頭擰得更緊,果然如此嗎?
墨念,真的是在等他。
這時,墨念走近,看到他,立刻開口:“你……”
“我讓你入職,是為了讓你公私不分,在工作期間偷懶的嗎?”
男人心情不愉的打斷了墨念的話,他不用想也知道,墨念十有八九是想跟他套近乎!
就像之前在車禍現場的時候那樣。
墨念聞言一怔,像是想解釋什么,張口道:“我……”№Ⅰ№Ⅰ
“行了!我不想聽你狡辯!”男人再次打斷了墨念,眼神微涼看著她。
如果是一般人,被他這么盯著,恐怕會嚇得噤聲。
墨念卻仍是先前那般,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男人。
她這副模樣,讓男人覺得,好似無理取鬧,公私不分的不是墨念,而是他一樣。
男人越發不愉快,他教訓著墨念:“這種情況,不許再有下次!”
“……我知道了。”墨念點點頭。
見墨念沒有像第一次見面那樣,不停跟自己唱反調,反而乖巧的順著自己,男人的心情也沒那么糟糕了,他微微頷首:“嗯,進去工作吧。”
“好。”墨念點頭。№Ⅰ№Ⅰ
不知為何,墨念加深了笑意。
男人看著她的笑臉,微微一頓,接著別開了臉,不再搭理墨念,操控輪椅朝前方行駛。
隱約間,男人周身的空氣溫度降低了些。
墨念跟了上來。
男人只當她是順路要去秘書室,沒有理會。
可當男人要經過秘書室時,原本跟在他身后,一直默不作聲的墨念,忽然抓住了他的輪椅椅背!
“你在做什么?”男人一停,眼神不善掃向墨念——
剛剛才說過她,怎么一點都不長記性?
墨念眨了眨眼,仍是笑著:“你不給我開門嗎?”
“什么?”男人一怔。№Ⅰ№Ⅰ
“你不是讓我去工作嗎?”墨念又道。
“……所以?”男人隱約察覺有哪里不對。
“所以……你不給我開門的話,我怎么進去工作?秘書室的門需要員工證才能打開,我剛剛出去,回來后才知道,本來想敲門讓梁秘書幫忙開門,梁秘書似乎沒聽到。”
墨念猜到梁秘書戴著耳機聽不見敲門聲,只能在門口等著,等王秘書或周秘書回來開門。
可沒想到等到的第一個人,卻是這個男人。
盡管男人一開始教訓了她,可后來說的話,貌似還是打算幫她。
墨念只覺得男人是個大好人,非但不跟自己計較以前的事,錄取了自己,還會在自己遇到麻煩的時候,幫自己一把。№Ⅰ№Ⅰ
她對男人說道:“你剛剛讓我去工作,不是好心想給我開門嗎?”
聽到這話,男人終于明白有哪里不對——
墨念剛才一直在秘書室門口,不是為了等他,而是進不去秘書室?!
特地從秘書室門口,走到他前面,也不是為了跟他搭話,而是想讓他幫忙開門?!
那他剛剛豈不是……
自作多情了?
男人呼吸一停,盯著墨念不作聲。
墨念對上男人的視線,笑容頓了頓,像是在不解男人為什么不開門,反倒一直看著自己。
“……你員工證呢?”
沉默了一會,男人終于開口說話了。№Ⅰ№Ⅰ
如果墨念能感知他人的情緒,定會在空氣中嗅到一種名為“尷尬”的氛圍。
然而,她只會看人表情行事。
男人的表情卻十分鎮定,騙過了墨念單純的眼睛。
“周秘書去辦理了,還沒拿來。”墨念解釋道。
“……周秘書辦事效率太慢了。”
男人語氣涼涼:“等他回來,你讓他來我辦公室一趟。”
“好的。”
墨念點頭,接著又道:“周秘書才去不到二十分鐘,應該不算慢……”吧?
“我說他慢他就慢。”
男人打斷墨念的話,“你有什么意見?”
“沒有。”墨念搖頭,盡管為人處世不算圓滑,她也知道不能跟上司頂嘴。№Ⅰ№Ⅰ
見墨念順著自己,沒有多嘴,男人的臉色好了點,他拿出一張身份卡,在門邊墻壁上的電子鎖上刷了一下,秘書室大門便自動打開了。
“去工作。”男人面無表情的下命令,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謝謝。”墨念道。
男人沒有理她,操控輪椅打算離開。
這模樣,仿佛是急著想離開這里似的。
然而,男人的輪椅剛動,墨念忽然擋在了他的面前。
男人立刻停下輪椅,看著兩人之間不到兩厘米的空隙,他反應過來——
剛剛他差點撞上了墨念。
“你干什么?!”
男人“唰”地抬頭,先前冷淡的語氣,變得有些急躁起來,“剛剛差點就撞到你了!”№Ⅰ№Ⅰ
“抱歉,我心急了。”墨念解釋道,她一心想著自己要做的事,忽略了男人的立場。
看著墨念一如既往淡笑的模樣,男人越發來氣,“心急?你有什么可心急的?”
擺著一張風輕云淡的臉,告訴我你心急了?!
這話拿去騙三歲的小孩,也不會成功吧!
“有的。”
墨念點頭,看著男人的眼神很是認真,“這應該是我們第三次見面了吧?”
“……不是。”男人冷淡回應。
墨念一怔,“不是?”
可她的印象中,只與男人見了三次。
第一次,在車禍現場。
第二次,在秘書室。№Ⅰ№Ⅰ
第三次,在秘書室門口。
除此之外,他們還在哪里見過面?
這個男人太特殊,只要看著他,自己的心跳就會不受控制,如果在別的地方曾見過,自己一定不會忘記!
“是你看見了我,我沒看見你嗎?”
墨念只能想到這一個可能,“如果我見過你,是不會忘記你的。”
男人聞言,不知怎么,眼神變得嘲諷,他看了墨念一會,才道:“你說是就是吧。”
這個回答模棱兩可,墨念不明其意。
只是,不等她問下去,男人不耐煩的說道:“你還有什么事?現在是工作時間!”
“抱歉,我不是故意浪費時間的。”
墨念回過神,看向男人,以往死寂淡漠的眼睛,在她也不知道的此刻,微微發亮:“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
“可以告訴我嗎?”
墨念道:“說實話,我只是出于私心想知道你的名字。如果你覺得不愉快,可以當成工作上的交流,畢竟你是我的上司,我是你的下屬,下屬不知道上司的名字,是一件很失禮的事,不是嗎?所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好嗎?”
一句話繞來繞去重復幾遍,聽著恨不得把她塞回初中重上一遍語文課。
男人是這么想的。
但同時,他也清清楚楚明白了墨念先前所說的“心急”的事情——
墨念,想知道自己的名字。
非常……
迫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