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厄街。
末日來臨,死亡與鮮血面前,人性的惡得到極致釋放。
尖叫與狂笑,嘶吼與悲鳴,沒能逃離地獄的人們有的驚恐等待死亡來臨,有的開始放縱最后的歡愉。
“唰——”
刀光滑過,厄化紅了眼的男人頭顱騰空,無頭尸體濺射著鮮血緩緩跪地,啪嗒——
“啊!”角落衣著凌亂的絕望女人下意識驚叫出聲,但又連忙捂住嘴渾身顫抖,驚恐看著窗邊黑袍人。
黑袍人戴著紅桃面具利落甩了甩刀,俯身將手腕放在男人額前,半透的靈光悄然沒入手鏈之中。
“量還是太少了,遠遠不夠。”慕青桐語氣漠然,眉頭輕蹙起身看了眼窗外尸橫遍野的血腥街道。
“咣當——”
一聲輕響,她回頭看去,是角落的女人偷偷起身去抱嬰兒時不小心撞到了臺燈。
女人見黑袍人看來,恐懼徹底占據心頭,沒再猶豫,抱著孩子一咬牙就拼盡全力往門外跑。
但下一瞬黑袍人卻直接閃現到她面前,滴血的紅刀橫在脖側,她驚恐站定徹底失去生的希望,擁緊懷中襁褓,嘴唇哆嗦閉目準備迎接死亡。
但預料中的頭顱飛揚并沒有到來。
女人疑惑瞇開眼,黑袍人戴著詭異的紅桃面具,跟被時停了似,不再動彈。
“怯者抽刀向無辜者,弱者揮刀向更弱者。”
慕青桐耳畔回蕩起學弟極度失望的冷笑,“慕青桐,我看不起你!”
她目光閃爍,似乎在思索著什么,細眉時而緊蹙時而松弛。
女人見黑袍人不動,她也全身僵硬不敢動彈。
突然。
“算了,不差你一個。”
黑袍人冷聲似自語了句,隨手收刀跳出窗外。
女人額冒冷汗靠到墻沿緩緩滑落,許久后低喃了聲:“謝....謝謝。”
慕青桐沿著街道開始砍殺模式,厄化失去理智的人癥狀表現不一,有的會自殺,有的會發瘋殺人,有的則會跟喪尸一樣瘋狂咬人,這幾條街上的正常人幾乎已經沒有了。
十來分鐘后,她看到了平山醫院的建筑,不過在靠近前她從懷中掏出個透明的玻璃盒子。
盒子里漂浮著一顆有著無數棱面的紫色棱石,質地光澤看起來像是顆散著星光的紫水晶,下一刻卻突然潰散成卍形的紫霧流,兩秒過后又匯聚成紫色棱石。
就這樣不斷反復。
這是她的底牌之一,目前仍處于實驗階段,使用的話存在很多可怕的未知風險。
她本是準備先收集足夠多的厄化靈魂擴大樣本量,把所有人bug都完善后再拿出來用,但很可惜,夏楓那個笨蛋如今生死未卜。
“也該冒一次險了。”
三個小時前她離開了血厄街,從實驗室拿出這個底牌后就又回到血厄街,但沒料到才沒一會兒血厄街就變了模樣。
她本想再多收集點厄化之靈,但顯然是杯水車薪。
沉了口氣,她輕聲嘆息:“夏先生,希望你還沒死吧。”
思索間,她向平山醫院方向飛去。
翻涌的厄力云海之上,空間憑空裂出條金色豎線,倏地橫展成高門。
從中陸續走出十來個披著血袍風衣的男女,每個人眉心都印刻著形的骨白印記。
九爺踩著涼拖蹲下身,手指勾滑下紅心墨鏡往下方大地看了眼,嘖嘖稱奇:“不愧是五十一區的中心城,真特么大啊,老子就喜歡大的。”
正此時,從后下方云海中突然沖出一個身影,眾人回頭看去。
“小丑,你怎么這么慢。”九爺皺眉。
小丑站定無奈道:“九爺,出了些變數。”
“你不會把入侵者放跑了吧?”體魄強壯的藍虎咧了咧嘴,粗獷的語氣微沖。
“放跑?”小丑睨了藍虎一眼,譏諷道:“怎么?要不藍虎你去和那位尊者硬碰硬試試。”
藍虎神情微愕,目光狐疑,“尊者?”
小丑冷笑了聲,將禍境內的事簡單講了下。
“...最后我跟出去的時候,那位黑桃人和焉栩迦已經不見蹤影,焉栩迦估摸是已經死了。”
聽完小丑的話,藍虎只覺可笑,冷哼一聲:“伱說那黑桃人是尊者,那他展現尊者的實力沒有?”
“他喝了七十杯高濃厄酒。”小丑沉聲。
“嗤”藍虎咧了咧嘴,嘖嘖道,“你就拿這個判斷他的實力?萬一他耍了什么小聰明呢?我看你和米諾都被他給耍了。”
小丑也冷笑了聲,他愈發覺得這蠢虎愚蠢,扯了扯嘴角,“米諾用能力親自探查過,他整個人都具備不可探測性,除了尊者什么人能做到這一點?”
“行了!都給老子閉嘴!”九爺冷喝出聲。
藍虎張了張嘴嘴又閉上。
九爺看向小丑:“如果真是尊者,為什么最開始進禍境的時候會被余老板踹倒?而且還無法反抗禍境的捕捉?”
“......”小丑欲言又止,他其實想說扮豬吃虎,黑桃人本就想進來玩玩,于是就沒反抗。
但看著周圍同伴那平靜看笑話般的眼神,他就知道說再多也沒用了。